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更多精彩好书尽在八零电子书 http://www.txt80.com】 《清朝最后剑客》 未央深宫 著 从小在雪山之巅长大的两个年轻人,师哥封尘身份一直都扑朔迷离。师弟是前明朝最后一个皇帝的孙儿。二人习得武艺,下山寻找这所有的秘密去证明自己。在坎坷旅途中遇到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每次都会绝处逢生、化险为夷,但当悯天发现真相的时候,他要面对选择,是报仇复国?还是要美人不要江山。家与国顷刻间两难的抉择。都在封尘一场神秘失忆后改变。在清朝末年,民间流传一个说法:纳兰的词,封尘的剑,是天下最珍贵的宝物。 第一章 远古雪山 未解之缘 西北的冬天如狂刀乱舞,风生冷的打在脸上瞬间有一种被刀锋划伤的刺痛。寒彻灵异的雪山之巅几乎没有行人的脚步,就算是再凶猛的灵兽也不涉足这随时都有可能发生雪崩的山体。 风云叱咤,乌云密布。这里的天气就像是盘古刚开天辟地之时,四周环境骤变令人琢磨不透。山脚下很远处村落的村民传言,这是因为银河里的孤星时而在这里陨落,每当十五月圆之夜,月朗星稀的夜晚清晰可见孤星拖着长尾坠落在雪山之巅。有不少窥望孤星陨落宝石的人试图上雪山寻觅,却都被强大的结界所困住或者丧命于暴风雪之中。 雪山之巅上住着一位隐世的武林圣人,他年近古稀,身子却还硬朗。银白色的头发披散而开,秀发的质地犹如白色缎子一般,长度及腰。老者眼神却深邃而坚定。山脚下的村民偶尔在皓月当空的夜晚,透过薄雾可以看到山上映射出的迢迢青石小路,石面犹如镜面一样泛着微弱的光斑。每当年尾,村民都要将自家牛羊抓来最肥嫩的供奉在雪山道口,等待着山上的灵兽享用,这样来年可保来年一年的平安。这样的风俗,被山脚下的这帮村民不知何时开始传承开来。 离着雪山之巅最近的村落,当地人都叫它‘横村’,也许因为这里横挡在雪山脚下。拦住了过往的风雪,大家就这么随口称呼了起来。可能是离着雪山最近的原因,这里四季飘雪,只要有经过的足迹很快就会被覆盖住。所以商旅或是武林中人都过往不留痕迹,也让这里叫做‘无影村’。但无论哪种说法,这里驻足的人似乎并不在意。他们只知道这里有'逍遥堂',只有这里有独特的美酒、雪山奇味鲜肉还有暖炉香薰,让他们美梦一晚。就算是第二天葬身雪山也死而无悔了。 来无影村的人多数是听说雪山之巅上的神殿内埋藏着武林绝学还有数之不尽的金银钱财。试问,有谁不想在当时新崛起的建州女真人部族中大展雄图,又有几人不想趁着在风雨飘摇中的明朝里揭竿而起。百姓们惶惶自危,不少游侠野心勃勃地窥探着江湖的风吹草动。中原的局势越发混乱,在东北和西北就又越多的江湖客若隐若现。崇祯十七年,李自成进攻北京,崇祯帝思宗自缢,他的两个皇子也逃出了京城。据传闻,其中有一位皇子被思宗曾经罢免的首辅大臣救走,二人穿过荒漠逃到了西北的一处雪山隐世避仇。还有一位皇子就没有那么幸运,直接往南逃,在到达渡口时,被起义的百姓发现当场毙命,少部分明朝宗室乔装成渔民逃至江南,在那边建立起南明。 明思宗崇祯十七年,这一年正值大明、大清、大顺、大西四个政权交替。在这样寒天冻地的西北雪山深处,只能看到漫天飞舞的雪花还有直耸入云的白桦树。江湖客从不担心改朝换代给他们带来的利益和权势,因为只要得到雪山之巅的传世武功和无限的金银,那自然而然会有享之不尽的富贵荣华和号令天下英雄的能力。 在雪山之巅的幻界的视野中,有时会看到不远处升起袅袅炊烟,稀稀点点的人间烟火。仿佛在这里只剩下游走世间的灵魂,风雪可以在这里某一个结界中定格成美丽的冰凌,然后瞬间融化成水滴蒸发。 不知何时,雪山之巅南侧的伐里峰上留下一串很深的脚印。从脚印压在刚落的雪上来看,此人能把体内热量外散保留在风雪之中,并且瞬间冷封住再次落下的新雪。可见此人武学造诣已然登峰造极,一晃眼的功夫这串脚印已经蔓延到山腰。他体内的真气幻化成道道白雾从留有脚印的环周升起。刹那间,霓为衣兮风为马,仙人之兮纷纷而来下。 一个穿着白色雪熊绒皮衣的少年俯在地上看着这些脚印,他忽然起身跃在半空,左手腾空运气,右手伸出食指中指并拢后轻点眉心而后开眼。他的眼睛穿过茫茫白雾,隐约看到一个身材魁梧、两鬓雪白、脸庞棱角分明的中年男子。看着这位男子穿着不像是雪山中人,少年心中不禁自问:茫茫世外雪山之巅,平常人根本不知道这里的结界如何开启。十年间是见过不少在无影镇来来往往的商旅和侠客,但多数都是葬身雪山或者徒劳而返。 少年不曾多想,气聚掌心,一手撑地,身子平行于冰雪之上,推雪而追。之前眼中的幻影开始变得模糊,只能偶尔折射出那个中年男子一会儿雪上飞起,一会儿白桦树后遁走。少年唏嘘一声:‘’鬼魅‘’,而后竭力使出八分的真气追赶此人。 ‘明明已经追上此人,怎么会在这里没了踪影?’少年停下心中生疑。 忽听身后,“你是何人,为何跟与我后?”声音明明通过隔空传音传来,却久久盘旋在白桦树林之中。 少年猛然转身,眼睛敏锐地看向一颗粗壮的白桦树下,一眼便看到了刚才自己在追寻的那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嘴角向上抽动一下,拍手赞道:小兄弟,耳功不错,竟然没有被我的‘狂玄靡音’迷失心智,反而让你发现我的藏身之处。 少年心中其实也不确定那个男子真身在何处,只是看到道道真气从白桦树后闪现而出。直到男子潇洒的从树后走出,那个硬气、黑瘦又棱角分明的脸才渐渐变得清晰。从装束上来看,这名中年男子并不像是戈壁荒漠的蛮夷,更不像是雪山脚下无影镇的村民,倒是有几分贵族气的中原豪侠。 正当少年思索着,一把精钢而铸乌黑的宽刀从男子背后飞出,然后如流星一般划破一雪长空。雪花也被凌厉的刀锋一分为二,却又可以轻柔地落在地面。乌黑宽刀像是脱缰的猛兽,肆意的在雪地里玩耍起来。待它疲倦之时,便‘轰’的一声震开冰雪插在地面。男子用真元护体安然无恙,少年却被这强大的气流震飞挂在了几十米高的白桦树上。 男子笑着看着挂在树梢的少年,这次嘴上的胡子也向上扬起那么明显:“小孩儿,你对雪山之巅看样子蛮熟悉的。能否带路让我找到雪山神殿的入口?”少年没有理会这个男子说的话,自顾自轻弹枝头,使出‘魔龙余越’一式,摆脱树枝轻落在地上。在少年转过头再次望向那个男子的时候,忽然发现他胸口处有个婴儿探出半个脑袋,厚实的长袍棉衣让小婴儿喘不过气,他伸着小手抓着空中飘落的雪花。 少年被这个可爱的小生命看着入迷,却忘记了刚才那个人动用了如此强大的内力却没有伤到怀中婴儿分毫。这样的功力,并非普通江湖中的名门正派之流的武功。 少年有些慌张的回应:“我不认识你,没有理由给你带路。” 而那个中年男子也并没有因为少年这样的回答而放弃询问,他关心的接着说:“那好,让老夫带你去见识见识神殿也好。免得你这小娃娃让白赤熊叼走。看着你这烈的性格,和我儿子倒是有几分相似。只可惜......”没等说完,他便转过身去,在言辞之间分明听到了他哽咽的语调。 少年走近那名中年男子身边想去再看看那个睡着正鼾的婴儿。男子突然低声问道:“孩子,你多大了?可有姓名?” 少年听这个人说话语气没有师傅口中世俗之人的那般傲慢无礼,也没有侠客孤傲立世的无情。自己思前想后还是把自己名字告诉了他:“我叫雪剑·封尘,今天刚好十岁了,你可以叫我封尘。” 第二章 烈酒灼心 风雪与共 男子听完少年介绍,拍拍少年肩膀憨憨笑了一下。取下在腰间两个圆球相接的器物。然后放在鼻尖轻嗅,一脸陶醉的表情。少年从没有看到过一个人如此忘我,可以眼睛里空洞无物,看穿所有的尘埃。少年好奇地问道:“大叔,你拿着的那个是什么?我从小在这雪山长大,什么奇珍异宝都略见一二,却从未见过你手上的这个宝贝。” 男子笑了,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他得意地摇着手里的器物,但举手投足之间沧桑感却不经意间挥洒而出。他深凹的眼眶洞穿了世间所有无息的黑暗和对世俗的无奈。 顷刻,男子从长袍腰间腹带中取出一张纸,递给少年:“拿着,这是宝钞银票。你下山去吧,这里危险。” 少年沉默不语,他看着少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手中的器物,就用左手食指敲敲器物的表面:“你要是喜欢这个,就当生日礼物送你便是。”少年轻轻走上前,像是极怕这葫芦会把人收进去一样。学着大叔喝酒的模样仰头一饮而尽。 酒顺着葫芦内壁缓缓流至葫嘴,安静的能听到少年汗珠滴落在空中凝结又瞬间落地摔碎的声音。烈酒在少年体内,如飞流直下三千丈,贯彻全身的经脉。让烈酒灼烧的好不自在,少年脸颊开始红晕起来。 少年着急的憋着气吞吞吐吐说了一个字:“灼”。这时男子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孩子倒是很有意思,这酒啊,是入喉灼热,入心烧灼。第一次喝酒的人,难免脸上会憋的通红。”男子飞云探手一下轻取去少年手中的葫芦将剩下的烈酒一饮而尽,飞身跃起地面五六米高,左手拿着酒葫芦,右手握着乌黑宽刀在雪地中舞了起来。终年不落叶的白桦树也被震的新叶飘落,刚准备落地的雪花也被他挥出的刀气所又震起,雪花、新叶在风中交织在一起。 男子用‘千里隔音’唱着藏语的佛经,少年听着一知半解。却发现在稍大的白桦树叶上,如此宽的刀锋竟然可以刻下如此娟秀的小楷字:借酒消愁愁更愁,饮酒昙花一世间。乌黑狂刀斩落雪,只是世前人不同。 待男子舞完刀后,一把将葫芦从空中抛掷给少年。自己靠着一颗白桦树旁说道:“小子,看你筋骨不错也有武学悟性,不如我收你为徒?”少年心中此刻已经千万个拒绝,却不知怎么说出口。也只能呆呆的望着他。 男子拍拍身上粘的雪花,笑着说:“也罢,我一生从不勉强于人。你我也是有缘,今日就此别过。” 少年拉着男子的衣角,待男子回头。少年抱拳说:“多谢侠士赏识,师傅给我起名‘封尘’意旨在于封住尘世的牵绊。不许我涉足江湖,所以......”。 男子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回应,叹气:“也罢,傲世英气未出,只待文曲之星陨落,方可化解你宿命之中的封印。” 少年望着男子远去的身影,仿佛看到了自己长大的样子。一时间入了迷,却忘记告诉方才那位侠士前方是雾气屏障的结界,入结界者非耗尽所有真气所不能活。 第三章 柳暗花明 危机四起 “侠士,前方危险!”少年追在方才那位男子身后,一个侧身也进入了雾气屏障。男子见少年追来放慢脚速,收回体内真气停下来等少年。等少年上气不接下气的追上来就急忙说:“这里是雾气屏障,四周都是根据五行相克布满结界。只有进来的人,从没有人活着走出去过。” 男子浅笑:“那你还要拼命进来,为何?” 少年结结巴巴说道:“因为我觉得你是好人。” 男子摸摸少年可爱的小脑袋:“小小年纪,不能感情用事去判断是非善恶。你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 正在少年似懂非懂的望着男子时,又一股更为强大的气流冲着他俩而来。 男子一个闪躲,拽着少年跳到最高的一颗白桦树上捂住少年的嘴:“有人跟着你也进来了。” 等到这强大的气流穿风雪而过之后,男子放慢语速深沉地说:“小兄弟,我知道此次进入结界非九死不能一生。但我定将会用性命送你出去,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是谁。” 少年茫然的摇摇头。男子接着说:“我就是当年明朝最后一位皇帝思宗身边首辅大臣的暗探首领,江湖人称‘狂羽仙刀’,只因当年携太子出逃而流离失所。我从未有家,一生都只为家族使命而活。李自成的党羽一次次追杀,最终我用幻影水改了面容,这才过上平静的生活。现在江湖纷争又起,女真各部进逐中原,李自成更加肆意地抢掠北京城内的金银,平西伯和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又各自有着各自的算盘。孩子,我说这么多,你也许现在听不懂。但是请你一定要照顾好我怀中的这个婴儿,因为他就是思宗的长孙。,明朝最后的皇室血脉。” 少年目瞪口呆的望着他,脑海里回想起师傅曾经说过的话:在这片雪山之巅,只来过一位大侠,那时候你还未出生。他像是一只来自漠北的雄鹰,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但他乌黑钢刀却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玄铁利器,光是一招‘刀卷残云’便可让风云变色。 “小兄弟,不好了!她追上了!你赶紧带着天儿离开这里。”说完就推动真气驾驭乌黑钢刀准备让我御刀飞行。 还没等少年站稳,男子已将婴儿布兜挎在少年胸前,单膝跪地抱拳叮嘱道:“望少侠顾天儿周全,带他到雪山之巅见我故人。”话毕,他推动狂刀,口念咒语刀飞速而去。 少年紧紧把婴儿抱在怀中,使出‘逍遥落雪步’让飞行速度提升一倍。按照心中曾经记着结界出口的路线飞行而去。 还没等狂刀飞行停下,少年就飞身跃下。快步跑到雪屋的正厅,看到师傅正在打坐,少年匆忙抱着婴儿跑上前去跪在师傅面前。看着少年神色慌张,身上衣服也尽是泥土。师傅便知出事了,老者按下真气。来到少年身边抱起婴儿。看着开始啼哭的婴儿,师傅的眼眶竟开始湿润起来。 师傅口中默念:“该来的还是来了。” 还没等少年开口说话,师傅仿佛知道了一切,转身示意不必再说。 师傅取出婴儿绸缎包裹中的金色丝绸,上面写着婴儿的生辰八字,还有一页狂刀录。 师傅感叹道:“世事无常,你虽天命富贵,但明朝已灭。从此你便再无过去,也无牵挂。但愿你可以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以后就叫悯天吧!” 少年高兴的跑到师傅的身边,说道:“我有师弟了。天儿。” 第四章 随遇而安 逍遥童年 不知不觉又十五年过去。此时当初的懵懂少年封尘已经是一个肌肤如雪的翩翩美少年。而当年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也是一个英气十足,眉宇间可见霸气的少年。 在雪山之巅每日都可见一个神秘的老者带着这两位少年勤练武功。每天没等月狼啼叫便起床,没等雪雀回巢还在雪地里练功。师傅变得比以前更加苍老,少年一年比一年长得高一些。就连去年师傅新送给两人的新雪熊皮衣也短了一截子。望着雪山之巅脚下的村落,天儿时常问师兄封尘:“师哥,你走出过这里吗?” 每当天儿这么问的时候,封尘都会默默的摇摇头,因为他眼前都会浮现出护主而来的狂刀大侠为救天儿而舍弃自己。天儿淘气地拍了下封尘的肩膀:“师兄,我可是偷偷看过师傅的手札。地理志上曾经有明确的出入雪山之巅的正确通道,还有师傅多年也未修缮的结界。听说山脚下那个最近的村落叫‘无影村’。” 封尘似乎没有在听悯天说的这些,天儿倒是越发的说的起劲儿,都没反应过来封尘已经走远独自练功去了。 平时师傅管教这两个徒弟也是甚是严格,几乎所有时间都精确到丝毫不差。仿佛稍有懈怠就会有愧于故人嘱托,师傅一直告诉两个孩子,习武,为了强身。习武为了保护自己。可每天乏味的练功让耐心那么好的封尘丝毫提不起兴趣,倒是悯天练的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样。甚至师傅只教两人一次,悯天总是学的最快的那个。 对武,悯天学习的兴趣高过封尘。可对于习文识字,悯天几乎都是睡觉度过的。有时候甚至被师傅罚跪在祖训石碑林中,饿到晕过去师傅才饶过他。 在每个月师傅都会布置一些结界让封尘和悯天去解开,有时候还让二人去雪山之巅的禁地对抗雪域魔猿。运气好的时候,遇到好对付的灵兽,运气不好遇到强大灵力的怪兽,那二人还不等死。好在,看似平时不怎么认真学习功夫的封尘在关键时刻总能机智化解危难。 等师傅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格外多匀给这两个少年一些时间。让他俩拿着弓箭去雪峰之巅的西北方的深山里去狩猎,深山里的道路也是平坦,而且积雪很少。地面的温度很高,去了那边连雪貂绒都不用穿,赤着胳膊都可以。 每次去深山狩猎,师傅也只允许这俩孩子在第一峰的峰口边上打猎,再往里面走点就会受到责罚。封尘谨记师傅的嘱托,没有一次敢不听。但是顽皮的天儿却不,总是仗着师傅宠爱多一些,就喜欢做一些师傅不允许的事情。有时候还要这个师哥替他责罚。 “师哥,你想什么呢?我们打猎吧!”天儿兴奋的把雪貂绒脱去往树上一挂,封尘这才回过神来。 正当封尘走到天儿挂着衣服的树边,准备脱去外面长袍之时。隔空的掌力打在封尘背后,师傅忽然分身出现。 封尘跪拜在地:“不知师傅何事召唤徒儿。” 师傅说道:“记住你俩不准往峰口里面走,否则刚才那一掌‘缥缈神游’就不是打在你肩膀了。” 待师傅的幻影分身消失后,封尘小心的嘀咕:“还不是担心天儿。” 看着远处天儿活蹦乱跳拉开揽月弓准备射盘旋在上空的雪鹰凫,封尘冲天儿喊道:“师弟,看师哥给你射个一箭双雕。” 天儿冲着封尘做了个鬼脸:“师哥,有句古文不是说,鲲之大,振翅而飞,不知其几千里也!” 封尘回眸点头:“师弟,那是《逍遥游》。原文是,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天儿害羞的低下头收了力叹气说道:“就是师哥文采好,师弟甘拜下风。” 忽然在天儿身后的矮灌木丛中出现一只雪豹,雪豹的眼睛就像是地狱的颜色,发着幽幽的蓝紫光。本来还是瞄准天空中的雪鹰凫,忽而转向天儿身后。这让天儿也吓了一跳,扔下弓箭举起手求饶:“师哥,我错了。” 只听师傅提起过,雪豹一旦决定攻击,就会拼尽全力。它的速度惊人,所以封尘没有时间犹豫,纵使弓箭再快,也难保证一箭就可射中雪豹的命门。封尘汇聚全身真气,使出耗尽大量真气的‘花域雪国’,顿时四周落雪全部融化。化作一道道的利剑朝雪豹射去。‘’ 天儿害怕地仓皇而逃,一不小心还摔倒在地上。只听他身后的雪豹嚎叫。那种声音,声嘶力竭。 等我回过神来,已经瘫软倒在地上。天儿扶起我:“师哥,你好厉害啊!这雪豹肯定比魔猿厉害多了。”走我把它拖回去给师傅看。正当天儿准备抓起雪豹尾巴,只见雪豹又开始喘着微弱的气息。封尘赶紧将天儿的手推开:“且慢,你看它隆起的腹部。这莫非......”。 “师哥,你疯了吧!它可是牲畜啊。没有人性的,会反咬了吃掉你的。”天儿躲在远处战战兢兢的说道。 封尘一边拿出小匕首,一边回头对天儿说:“要不是刚才事出突然,怕它伤害你。我不会将它一掌击中。” 雪豹的肚子被锋利的匕首划开,鲜血染了一大片落雪。从天空中向下看,就像是在白纸上盛开的梅花,那种颜色浓烈而又意味深长。 封尘惊喜的从雪豹腹中取出一个沾满血的小肉球。举在手里,看着它还微闭双眼。封尘将小雪豹放在母雪豹的气息之处,只见母雪豹奄奄一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舔了一下小雪豹的脑袋,就没了气息。 没等天儿过来拖走母雪豹,只见它幻化成一道白烟消失在雪地之中。方才血染的地方也变得干干净净。这时封尘才意识到,原来这是一只灵兽。只有在师傅的奇兽志中有所记载,有人用它炼化仙丹,有人用它当坐骑,还有一些强大的灵兽甚至可以一起战斗。封尘望着眼前这个刚刚睁开眼睛的小家伙,不禁忍不住笑着说:“等你长大点,我就送你回家。” 天儿没好气的说:“师哥,你小心好心被兽吃。” 回到雪山之巅,封尘悄悄地在屋后的空地上挖了个地洞给小雪豹当窝。并用自己的雪熊绒衣给它垫窝,生怕天儿把这个秘密告诉师傅,还哄了师弟半天。 到了吃饭时间,师傅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席话:“世间万物,强者生存。你们有一天面对生死的时候,都要拼尽全力一搏。只可迎战,不可退缩。” 第五章 天真稚气 不解凡尘 等到天儿和封尘制服了雪豹后,师傅给他们布置的任务也越来越少。明着嘴上不说能传授的武艺已经屈指可数,心里师傅早就都倾囊而授。师傅给他俩传授的武功,天儿偏攻击型,而封尘偏防御型多一些。关于这两个孩子,师傅的心还是偏向天儿多一些。这些年,封尘的存在,似乎仅仅是为了保护天儿。 每次想到这些,封尘心里都有些不好受。他独自一人回了屋里。躺下很快就进入梦乡,在梦里。他看到了一个很慈祥的女人,朝着他微笑,摸着他的小脑袋。那时候他还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忽然他眼前一片漆黑,所有光鲜的景色消失。 “嘿,师哥。你想什么呢?“天儿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屋里,对着封尘背后就是一掌。 “师弟,是你啊!”封尘转过身来,眼角还挂着温热的泪珠。 “师哥,你看!师傅新给我的雪貂皮衣,这件我送给你。”天儿很大方的样子指着盖在封尘身上的皮衣。 “师弟,你又乱杀生了?”封尘一本正经的说道。 “师傅说是在山中御剑的时候看到已经死在雪屋旁的雪貂,又不是我杀生的。”天儿不服气的说道。 “再说了,你要是再这么凶我,我就把你偷藏小雪豹的事情告诉师傅去。”天儿边说边往门口走。 封尘赶紧起身去拉住天儿的胳膊:“好师弟,我这里也有个礼物给你!” 天儿眨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封尘。封尘从身后拿出一个用鲲麟和鹏羽做成的颈部挂坠递给天儿。 天儿瞬间高兴了起来:“对了,今天师傅允许你和我休息一天,不用去给他老人家循礼了。” 封尘哪里管天儿这爱玩的脾性,起身穿上靴子就往外走。听着身后天儿大声喊着:“师哥,等等我!” 穿过雪屋的院子里九转连环的回廊,封尘来到正殿西南方的雅轩阁中,刚要迈脚准备踏入。只见身后有一人拽住他的腰带:“师哥,你陪我去旁边的尚武堂去切磋一下吧!” 封尘推开天儿的手:“师弟,你每天怎么就知道刀剑棍棒的。多看看书,世界就会变大。” “师哥,你不陪我去就罢了。还教育我,我自己去和小木人玩。”说完,天儿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尚武堂和雅轩阁离着后山的永冥境地很近,听师傅说一般的御剑飞行根本抵达不了。封尘和悯天从来没有去过那边,因为那里被师傅称之为‘禁地’。里面关着一只属于师傅星宿的强大力量的灵兽,在师傅记载的灵兽志中只记载着这是一只涅槃而后重生的火凤。只有雪山之巅的灵气可以消除火凤身上的邪煞之气,净化灵兽的灵力。封尘还听说师傅用自己的命格与火凤系为一体,宿命之说从那时起就有了。 封尘和天儿曾经不止一次试图偷偷跑去后山看一眼,可是就凭现在的修为。又怎么能轻易穿过师傅布下的结界和高空中强大的逆旋气流。 第六章 定数劫数 任由天意 每天练功、读书重复而乏味的生活,让这两个少年颇有疲倦,偶尔天儿调皮的去探索一下雪山新的好玩的地方,而封尘只是年复一年读着一模一样的书籍。只有支言片语的记载历史的地志,师傅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会把他二人叫入房中让二人看看九天玄镜里山脚下百姓生活的影像。告诉他们俩,这就是山下的无影镇的居民,这就是凡人的生活,他们看着镜子里的景象: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因为饥饿,互相争斗。有的普通百姓因为贫穷,所以投了军,分发给家中妻儿少的可怜的粮食。在偏僻的山道上甚至还有冻伤的老者。这一切就像是浓郁的黑墨在这个山脚下的未知领域里无尽的蔓延。师傅不曾和他们提起过去,只是一遍遍的告诉两个少年,外面的世界四面埋伏,不要轻易下山。并且年迈的师傅,也已经无力再去加固自己在雪山之巅入口设置的结界。 以前在雪山之巅山脚的峰口下,到了年终岁末,师傅每年都会换上普通农服出去一次。去山脚下的无影镇打一些好酒,再采购一些山上没有的蔬菜瓜果的种子。不过这几年,师傅年岁已高。也没有心力再下山了,倒是听师傅提起一两次有让封尘下山替自己去采购的主意。但又因为山里经常会有雪崩还有暴风,所以师傅也不允许这两个徒弟代自己出门。师傅还常常打趣地说:“小心你俩偷跑让山口的白赤熊叼了去!” 每次看完九天玄镜中的景象,封尘内心久久都不能平复:因为外面的世界里,那些人有妻儿有孩子,可是我的身世如何?我的父母又是谁?他们又在哪里? 在硕大的雪山之巅,封尘最喜欢去的地方只有师傅允他随时可去的'静雅阁’,只有这里可以让他心中平静。这里的书阁与普通的藏书阁所不同,这里的藏书按照五行八卦走势分为,金、木、水、火、土五个区域,在不同区域每天都有不同的卦像,只有先破解了卦像才能看到所要寻访的地志。 不知不觉已至晌午,这个时候悯天都会跑来找封尘玩耍一会儿。可是今天却异常的安静,窗外也很安静,平时这个时候都有会一群雪域刺鸟从屋檐前飞过,而现在只能静到听到木檐往下滴水之音。每次望着雪山雾气凝结的小冰晶在空气中绽开,封尘都会坐在窗前搬出玄黄玉古琴弹奏一曲。当熟悉的旋律《如梦令》再次响起,雪山里不时还能听到魔猿随着琴音附和,这玄妙之音绕梁终日不散。 在坤卦暗格前摆放的是各种记载历史的古书,此时被窗外的寒风吹的哗哗作响。封尘左手轻抚琴头,纤细的右手拇指轻转回音,掌心轻轻压下其它音阶。起身,他一席雪貂白袍滑落在地。他赶忙去合上坤卦的暗格,无意中又看到记录到他十岁那年的史册。每次看到这些零散的文字,他脑海中都会浮现出,当时师傅带他上山传授他武艺,一直却未将身世告知自己。因师傅待自己如亲生儿子一般,所以父母在哪里,又是谁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身上流着谁的血都不知道,天地之大,在哪里都没有感觉是家。 突然,屋檐上的下落的水珠如银针一般从外面冲封尘飞射而来,看这般雕虫小技,一猜就知道是顽皮的师弟。封尘一个转身,用白羽履顺势借气流将这些小冰晶送回来时的路线之中。只听窗外传来“啊......好痛”的求饶声。 门就被天儿用力推开:“师哥,你刚才用的是不是'魔龙回首'?教教我吧,好厉害啊!” 封尘拍拍天儿的肩膀,笑着说:“不行!” 天儿倒是没有表现出失落的样子,倒是一幅神秘兮兮的样子凑到封尘耳边:“本来,我是要带你去个新发现的好地方的!看样子师哥是不想去了。” 封尘依旧冷冷地慢条斯理的回道:“你这小鬼知道的地方,不就是雪山之巅东侧的天池,又或者是南边的万兽林。” 天儿胸有成竹断定封尘一定追问的架势:“师哥,你都猜错了。这个地方极其神秘,应该师傅都不知道。那里没有被白雪覆盖,周围绿树丛生。” 没等天儿说完,封尘就一把将他架起,御剑而去。 在去往天儿说的那个神秘圣地的路上,封尘问他:“为什么如此痴迷武学?” 天儿疑惑的看着我:“师哥,你忘记了吗?师傅说,以后会告诉我身世,也会让我去找我的家人。” 有时候天儿不经意的话语,就像是一根根难以驱除在体内的倒刺,时不时的扎向胸口。 第七章 意外之得 福祸难测 穿过薄雾在空中御剑飞行的时候,最担心会走神而跌落悬崖。因为空中许多灵气汇聚成的通天气柱会在不经意间出现,随时都要提高警惕躲闪。天儿每次对封尘的话都当耳旁风,一个人哼唱着小曲,学着师傅的样子食指中指伸出并拢控制着脚下的雪域桃木剑的飞行方向,封尘这个时候依旧神情自若,双手背在身后,掌心向下。轻而易举的用少量内力控制着剑的走向。突然在二人的前方出现一条从未见过的空中雪道,在雪道上有一个米黄色的小圆球在地上翻滚。因为距离太远,二人也看不清是何物。封尘对悯天说道:“师弟,我们下去看看如何。”还没等悯天应声道好。封尘已经三个'雪龙翻身'来到那个米黄色的圆球旁。 天儿气喘吁吁的跑到封尘身后:“师哥......你刚才那招'雪龙翻身'真是神速。我现在也只会一个最简单的跃起式。我这招只能上树跳河用,还是你这个实惠,教教我吧!” 封尘伸出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地上的东西,然后合住手指。轻轻推开天儿的额头,脚步又朝着那个小东西挪了一些。 天儿怒气冲冲的吼道:“不就是几招花哨的招式么!我不稀罕!” 也许是天儿从出生,狂羽仙刀大侠就将自己的真气一点点灌入天儿体内。所以,他只要在发怒的时候,都会无意触动体内最深层浑厚的真气。外人也许听不出来,刚才天儿的声音是用'狂玄靡音'传出来的。这个地上米黄色的小圆球也被震了起来,猛地抖动了一下,然后光滑的表面上冒出道道暗刺。天儿瞥了一眼在地上这个奇异的小家伙,又囔囔说道:“师哥,我们继续赶路吧!我带你去那个好玩的地方,马上就到了。”说完拉着封尘就又准备起身御剑而去。 正当封尘也准备放弃观察这个小家伙的时候,突然二人四周腾起道道白雾,浓郁的白雾让他俩睁不开眼睛。只听到天儿不耐烦的说:“小小灵兽,还容得你在这里胡作非为。”封尘还没有确认脚边的这个米黄色的小圆球属于哪个灵域灵兽就被天儿一掌打下山崖。封尘看着这个小家伙着实可怜,便起了恻隐之心。就上前准备拦下,他一脚轻推雪面,一脚腾在地面半空,雪履不沾片刻雪花,伸出右手朝那个小圆球抓去。 天儿在一旁看着自己师哥命也不要去救那个小玩意,一着急就催动体内沉睡的内力。将雪汇聚在一起,推着一个巨大的雪球朝天空中抛出:“师哥,我来救你!” 封尘感觉到四周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包裹,二人所在的区域内脚下的雪地也瞬间被蒸发干净,他们就像是笼罩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子内。封尘隐隐感觉不妙,天儿这是在用'逆转乾坤'如果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况且他内功不够深厚,这样的后果只有力竭而亡。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该如何做了,雪球已经挡在封尘和米黄色的小圆球前面。 雪球稳稳地接住他俩,就又逆转方向,朝着天儿站着的地方回旋而去。等到封尘成功降落在地面的时候,天儿的嘴角渗出血迹。封尘奔向天儿的瞬间,天儿全力殆尽身体轻飘飘地倒下。封尘抱着倒在雪地上的天儿,手掌轻轻托着天儿昔日那顽皮的脸庞。眼泪也'吧嗒、吧嗒'滴落在天儿快要失去余温的脸上。 天儿的体温在骤降,头发也瞬间变成了银色。封尘抓住天儿垂下的手,摸着衰弱的脉搏。正当封尘准备将自己内力传入天儿体内,方才那个被救起的小白球滚到了他俩的身旁。它将身体舒展开,露出一个圆圆的小脑袋。封尘这才发现,这就是在师傅灵兽志中只有稍稍记载的雪刺狐,传说它生九千年,活万年。雪域里没有人可以看到其踪迹。 封尘紧紧的攥着天儿冰冷的双手,用埋怨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小家伙。可是那个雪刺狐慢慢移动到天儿圆润的小脸蛋旁,伸出小舌头舔着天儿脸上的泪水。它随后将头转向封尘,吱吱呜呜在叫着什么。随后就围着天儿转圈,封尘看着雪刺狐似乎是在想办法救醒天儿,就将天儿平躺放下。 只听'嗖'的一声,一道金黄色刺眼的光亮消失在封尘眼前。封尘赶忙用长袍遮住双眼,待白光消失之后。再看天儿,那道白光就像是奔腾不息的河流,在天儿的体内四处游走,所有的经络都汇聚满满白光。天儿被慢慢托起。在空中被这道温暖的光亮洗礼周身,仿佛在进行一场蜕变。 封尘站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天儿在蜕变,他头发闪着银光直立起来。眉宇间有个白色雪狐的记忆印记时而在释放者白色的光芒。身上原本破旧的皮衣顿时变成了银白色的战甲,手臂青筋暴露都能看见流淌的热血。手腕上也突然出现一双银白色的护手,护手的铠甲锋利又镶嵌着白色珍珠,靴子也变成了白履。腰间的白色束带上也有一颗犹如狐狸眼睛一样深邃眸子颜色的红色宝石。 天儿轻轻落回地上,这么强大的灵兽召唤术将封尘震慑。他目瞪口呆的站在一边,眼角还挂着温热的泪珠,天儿蹦跳的朝封尘走去:“师哥,你还去不去我说的新地方啦!” 封尘呆呆地点点头,天儿刚要拉起封尘起身。突然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喷吐出来。白色雪地上,瞬时出现了一朵血绽的牡丹。天儿这才发现自己装束已变,他仔细观察着自己。封尘一把拽开天儿的衣服,一只米黄色的小雪刺狐,正眨眼望着他二人。天儿着急的用手去抓,可谁知他与雪刺狐早已融为一体。雪刺狐将自己的印髓给了悯天。 封尘帮天儿将衣服扣好,解释道:“师弟,莫惊慌。你还记得师傅的灵兽是火凤么?现在你也有了属于你自己的灵兽。你现在的武功,可比之前强大十几倍。若日后加以控制和修灵,那便可以成为师傅那样。” 天儿高兴的施展着自己的灵力,可封尘却皱着眉头一声不吭。因为封尘曾在师傅的古书手札中记载:灵兽也是幻界神兽。一旦找到生死相依的主人,便终生不离左右。灵兽的寄主也会从此放弃修仙。不可得真身,却可以修灵。也就是师傅一直没有敢告诉他们的秘密。 这本手札后面的书页已经找不到了,也许是被师傅撕掉了。想到这里,封尘隐隐感觉到一丝神秘和恐惧。 封尘也不敢再在这里久留,拉着天儿上了自己的桃木剑,御剑飞行朝着雪山之巅的神殿而去。 刚进入正殿大门,师傅便在门口早早等候。师傅如往常看了一眼天儿,转身叹气一口:“定数啊!” 第八章 时光荏苒 岁月飞逝 不知不觉又过了五年,封尘和悯天都已经出落成武林高手。封尘更加文儒雅致,悯天还一如既往顽皮好动,只不过稍微在师傅面前才懂得了收敛。师傅这天将二人召入神殿的正厅之中,眼眸空洞的望着远方。满脸的皱纹就像是被阳光灼伤的斑驳落叶,也有了褶皱和沧桑。虽然说师傅不会像凡人一样生老病死,可是终究还是有自己冥想顿悟中的归宿。 师傅指着悯天:“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该稳重一些了。”目光随后流转到封尘身上,师傅点点头,似乎很满意眼前这个优秀的剑客。 现如今清兵入关,皇太极驾崩后多尔衮被封为摄政王,辅佐年仅六岁福临继承大统。江湖传闻表面上平西王吴三桂在云南边境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其实暗地里在养精蓄锐随时准备着'反清复明'。现在的江湖早就已经分帮分派,其中大部分杀手死士被吴三桂秘密培养了起来。当初很多人不记得是谁让崇祯一根白绫了断自己余生,也有很多人不记得当初是谁让李自成兵败身死。都说吴三桂是清朝的大功臣,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狼子野心的人对江湖地位的窥视。 师傅缓缓而谈:“你们现在已经长大了,是非对错也可以自己分清。为师已经把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你二人从此以后就要相互扶持。” 说完师傅穿过神殿正厅大堂,朝屋后的墓室方向走去。悯天以为祖父要做冲动的事情,便跑上前跪着抱住师傅的腿,师傅俯身对着天儿笑着说:“傻孩子,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为师又没有罚你什么,快起来!” 封尘上前扶起天儿跟在师傅身后,师傅开启了神殿正座上的扶手暗玄关,将神殿的柱子五行交换,位置瞬移。封尘、悯天感觉就像是会穿墙术一样,穿越到另一片空间之内。这些也是师傅从未对他俩提起的。师傅走到墓室门的右侧无名碑旁,拍拍上面的灰尘说道:“为师早就为自己准备好归处。”说着接着向前走了两步,到了一颗枯死的古树之下,轻敲中空的木心,没有名字的石碑开始移动。师傅命令封尘和悯天跪下给石碑磕头三下,然后取出墓碑中的长盒。 封尘和天儿叩首之后抬头起身发现在石碑之中竟然是一座巨大的寒冰石床,在石床上一个落满灰尘的紫檀长盒在上面放着。二人小心翼翼取出盒子,这时听到不远处师傅'咚'的一声栽倒在地上。封尘和悯天几乎同时奔向师傅,可惜当二人去时,师傅早已没有了呼吸,但体内温热还在。 封尘将师傅缓缓放入寒冰石床之上,悯天在一旁抱着紫檀长木匣。当师傅身体在寒冰石床上慢慢四周腾起白色的雾气,一道金光从师傅心脏穿出。一只火凤在空中嘶鸣,然后......石墓慢慢合上。火凤一头撞向石墓,仿若穿过石墓又回到慕中。等天儿推动真气想再将石墓打开,却丝毫无用。 安葬好师傅后,封尘和天儿在石墓旁将师傅遗留的紫檀长木匣打开。在木匣中放着一柄钝锈不堪的重剑,剑身周身红色,仿若是经火山之岩浆锻炼而成。就连封尘也辨认不出这柄重剑的来历,可在这重剑旁边躺着的那把乌黑的宽刀确是眼熟非常。在封尘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它的风采。 悯天拿起那把乌黑的宽刀,在刀柄之处还有一张当年包裹婴儿的绸缎布及一页狂刀录。 在紫檀木的暗格之中,封尘找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挂坠。圆柱形的外壳似乎是上等千年风华寒冰所铸,里面装着类似流沙似的物质。在阳光下异常耀眼夺目。 第九章 银河回忆 身世成迷 又在一个漫天飞雪的夜里,封尘给师傅在雪山之巅的神殿正厅立好牌位,起身合上被风雪吹开的侧窗正准备回屋收拾行囊。正巧碰到迎面走进正厅的师弟悯天,这时,天儿满目凄凉,气息微若说道:“师哥,我想静静地陪会儿师傅。”封尘点头,转身将玉露珠帘垂下。抬起白履朝雪山银河秘境走去,这里寄存着所有美好的记忆。 从封尘来雪山之巅的那刻起,师傅就帮助他俩记录。从封尘眼前闪过的画面那么熟悉,他看到了自己三四岁时,走路还跌跌撞撞。师傅耐心的教导自己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每天对着自己说些听不懂的经文。看着那时候肉嘟嘟的自己,趴在地上笨拙的想去抓师傅放在案几上的折扇。封尘忍不住笑了出来。封尘随手一挥,他三四岁时候的画面消失。 眼前又闪现出一幅新画,那是他五岁的时候,师傅第一次送他那把桃木剑。是雪山独有的雪桃木所制,那天下了很大的暴风雪。师傅同他一起御剑飞行到雪山之巅附近的雪桃树林中,师傅让自己选一颗喜欢的桃木。封尘随手一指,师傅便挥起衣袖。桃木连根拔起,师傅再用指力将桃木一分为四。封尘拿着最小的一块桃木,抱着高兴的回去。回去以后,师傅命令他在神殿后自己打磨桃木。没有将桃木做成成型的剑不可以踏入神殿。就这样封尘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在那磨着自己第一把桃木剑,当他再次醒来。发现躺在自己小床上,师傅轻把住自己的脉跳,不时将真气传入体内。待身子稍微缓和准备起身谢过师傅,师傅将被子盖好道:“傻孩子!天地万物均有变通之道。”封尘顺着师傅的目光望了过去,看到圆木桌上放着一把崭新的桃木剑,上面还刻着自己的名字。那刻,他差点高兴的从床上跳下来。 看到这里,封尘抬手浸去眼角滑下的泪。待封尘六岁生日的时候,师傅亲自传授了一套奇门遁甲之术于他。可师傅从不许他将奇门遁甲之术在灵兽身上,反而只让它在门口的石棋盘上控制棋子使用。虽然威力甚小,但对于一个孩子而言,那时最大的快乐,莫过于看着这些棋子移动在八门六甲之中。偶尔,他还会用奇门遁甲测未知之事,可这一切都被师傅知道后责罚。封尘未曾见过师傅真正迁怒于自己,在印象里,师傅一直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爷爷。 在封尘七岁生日那年,师傅第一次对他说起以前的故事,并且允许封尘出入'静雅阁'。可是师傅说起的故事都是一些君王治世之道,或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民间传说。好几次封尘都怀疑师傅是真的老了,跳跃式的思维模式让封尘好几次听着听着都差点睡着。不过,既然师傅允许他随时可以去'静雅阁'看书扶琴,他还是硬着头皮听师傅的唠叨。好几次,师傅讲的几乎是同一个故事,有关流韶宫的宫主,每当师傅说起这个故事,封尘的眼里都会看到一个清儒书生模样的年轻少年,白色丝绸布袍外披着一件淡蓝色的栀羽披风。少年面如璞玉,唇如淡色朱砂,目如倾城湖波澜不惊。他手摇折扇,身后背着一把长剑。甚至好几个夜晚,封尘刚入梦这个少年便站在他的眼前。轻唤他:'尘儿'。 在他八岁、九岁那年,师傅闭关两年,就连他也未曾见过师傅几面。不过师傅在他九岁生日那年,还是提前出关,将封尘从小就喜欢的那把折扇送于他。并且告诉封尘扇子中的玄关,这把扇子并非普通折扇,而是可以召唤五行之中的力量来增加自己的内力的武器。但对于一个九岁的孩子,内力自然比普通习武之人略强一二,可是还没有到达登峰造极之境。在他手中,只不过是个扇风的摇扇罢了。 雪山之巅似乎终年面对的只有白色苍茫一片,封尘也几度试图偷偷溜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却都被师傅拦下,就在他十岁生日的时候,师傅没有再强加阻止,反而告诉封尘下山的路。让他自己努力去打开结界,也许这是师傅在考验他的能力。也就是在封尘十岁那年,他第一次与'狂羽仙刀'大侠邂逅雪山。第一次喝最烈的酒,第一次见如此真性情的人。也是第一次和师弟悯天相见。那时候,悯天还是那位大侠怀中的婴儿。 想到这里,封尘再也抑制不住眼角的泪水。让它肆意的流落衣襟,滴落在冰凉的银河之中。想到师弟还在正厅中,他也担心师弟情绪太过低落。不敢多想,起身准备回神殿大厅。 “师傅,为何你走了也不告诉我的身世。只留给我这块我儿时包裹的绸缎,还有这一页狂刀录。”悯天微弱的颤动嘴唇跪在师傅灵位之前。 此时,封尘已经站在门外,听到悯天心中的不甘。但又不想打扰天儿说出心里话,所以迟迟没有落步进殿。 “师傅,你可知道,你传授师哥奇门遁甲又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你对我是多么不公,我日夜勤加练武,却又不得您的青睐。您看似不管师哥,其实心里还是最心疼他的。”悯天抽泣地说道。 “师傅,你告诉我,我究竟是谁!我的父母又在哪里!”悯天紧紧攥着拳头,敲打着冰冷坚硬的雪岩石地面。 封尘实在看不下去,冲进正殿。一把抓住悯天刚要抬起又准备打在地板上的拳头:“师弟,你这是做什么!师傅虽然走了,但是他也希望看到我们好好活下去。” 悯天沉默的愣着望着师傅的灵位,封尘将他缓慢扶起:“师弟,明天你我二人就下山。我已经找到一些线索。” “什么?”悯天激动的望着封尘。这时,在悯天胸口的白赤狐的印记闪闪发光。 “师弟,对于你我的身世我有了一些头绪。等回到卧室我再仔细告知于你”封尘拍着天儿的肩膀一如往常的看着他。可是在悯天的眼里却露出一丝的无奈与不屑。 也许悯天在雪山的这十三年里,他从未相信过任何人。可不管悯天如何,在封尘心中一直把悯天当做自己的亲弟弟。 第十章 初出茅庐 勇武少年 回到神殿正厅中的偏方内,封尘将一幅一直悬挂在师傅卧室内不起眼的山水画取了下来,平铺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师弟的肩膀:“去看看,这是什么!”师弟毫无头绪的盯着眼前这幅山水洛神图,从画的左边仔细地看到右边,头都低下了一大截子,生怕遗漏某个细节。看了半天也没有瞧出端倪,便仰起头冲着封尘不耐烦的说道:师哥,该不会又再和我开玩笑吧。这就是一张很普通的水墨画罢了。” 封尘笑笑摆摆手,然后走近水墨画。挥起袖子拂过卷轴,画轴被封尘用气流带起,在空中顺势转了一个圈。然后安然落在案几之上,舒展开来再看。这水墨画原来竟是一幅雪山之巅的地形图,包括之前悯天顽皮自己误闯的禁地还有雪山内所有秘境都标识的一清二楚。 悯天目瞪口呆的望着封尘结结巴巴说道:“师哥,这......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封尘镇定自若的答道:“是我整理师傅的遗物,打扫房间时发现的,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两个少年面面相觑好一阵子,封尘本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又唯恐落入他人之手,就对师弟说:“天儿,师哥想把这地图焚毁。若有一日落入他人之手,师傅一辈子创下的雪山之巅恐毁于他人之手。” 就在天儿大吼一声:“不要!”的时候封尘已经将烛火引入空中,然后隔空取物,将地图卷轴投掷火中。 悯天瞬间推开封尘就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封尘催动真气瞬间脚下如履薄冰一般滑到门口挡住悯天的去路:“师弟,为何生气?” 悯天二话不说,上手就准备推开师哥闯过去。谁知封尘却借力打力,一招一式之间在让着悯天:“师弟,莫不是在怪罪师哥没有早早告知此事?我本想等明天一早上路,在路上对你详细道来。” 听到这里,悯天才压下心中烦躁收了手:“师哥知道就好,我也是觉得留着地图。待日后回来时,还可派上用场。我可没有你那惊人的记忆力!”瞥了封尘一眼,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 那夜,封尘守在师傅的灵位之前。神殿大厅中央圆形白烛围成圆形。虚晃的烛光,微弱的寒风,吹起了门帘的白纱。封尘打了个冷颤,裹紧了白色雪熊绒大衣。握紧了手中赤炎颜色钝锈不堪的重剑,心里默默感叹:师傅,我终究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但是我会谨遵师傅教诲保护好天儿。 第二天,天色渐呈亮。悯天就着急的跑来找封尘:“师哥,我们何时出发?” 封尘微微睁开眼睛:“待你跪下给师傅磕过三个响头,上完香我们便启程。” 悯天扑通一声跪下,头磕的响亮。师傅的离开,对他而言更像是打开禁锢已久的枷锁一般。 要从雪山之巅通往无影镇必须经过南部的果伐里峰,这一路上师兄弟俩都各自御剑飞行。沿途无话,但每次经过一个关隘和师傅之前设置的结界。悯天都会配合封尘将结界加固,虽然悯天嘴上什么都不说,但是心里所想全部都表露在脸上。封尘一直都知道悯天是因为急切想下山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所以才会这般按耐不住性子,又因为师傅几乎把毕生绝学都只传授于封尘一人,所以在悯天心中难免有些难过。虽说中原武林绝学精要在悯天习武第三年就已经炉火纯青,但是他对于武学心法却知之甚少。若有一日遇到只通心法不讲拳脚功夫的武学大师,就算是内力再深厚的悯天也会甘拜下风。 两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一个手持重剑,一个背负宽刀,纵身收敛体内真气从高处跃下。 “师弟,再往前面走就是峰口了。这里结界十分微弱,时常会有猛兽出没,还是小心为上。”封尘再三叮嘱。 悯天大摇大摆走在前面,这时,突然从前面高大的白桦树下跳出一只身形羸弱的白赤熊。悯天刚准备出刀,封尘一把拉住他手腕道:“别,他是人。” 只见白赤熊摇着笨重的身躯,打着滚朝师兄弟二人这边滚了过来。滚到悯天脚边的时候,白赤熊的脑袋突然掉了,从里面钻出一个猎户模样的人。 这个男人胡子拉碴,黑胖矮小。一看就知道是山野莽夫,可对人又是憨厚。猎户笑着说道:“一看二位就不是当地人,这地方经常出没猛兽。”还没等猎户说完,天空中传来一阵飞禽嘶鸣。吓得猎户赶紧将白赤熊的皮毛披在三人身上。 猎户小心的说:“这个天上飞的家伙叫雪鹰,千里万里一眼就可以看到猎物。听说不少武林高手都命丧于它鹰爪之下,也有不少江湖豪侠被啄瞎了双眼。” “岂有此理!”悯天气得掀开白赤熊皮毛就跃到了高大的白桦树上。 “你这家伙,给小爷我下来。”悯天说罢就要御剑飞天而上。封尘唯恐师弟将身份暴露在外人面前,便用千里隔空对话:“师弟,切莫轻敌。待它下来之时,一招即可擒拿。” 悯天哪里是按得住性子的人,出了雪山之巅更是把封尘的话当耳旁风,他没有理会师哥的言语。自顾自御剑而去,冲上云霄,一手挥出背后的乌黑宽刀,一手将全部真气汇聚刀锋之上。瞬间,乌黑的宽刀发出道道金光,铺天盖地而来。 封尘眼见不妙,便用真元护体将猎户与自己罩在真气汇聚的圆球之内。猎户顿时傻了眼,丢下手中的弓箭,跪在地上哀求道:“好心的大侠,切莫不敢射杀雪鹰。如此一来,日后小人便再也无法再山中打猎,因为万物皆有灵性。” 风云变色,飘雪剧增。一时间,都快没过小腿肚子,悯天自豪地拎着雪鹰从天而降,封尘此时也收了真气。 “大侠真是好功力,这雪鹰可否借在下一用。”猎户战战兢兢的问道。 “尽管拿去,像这样的飞鸟。雪山上面有的是。”悯天一幅自豪的样子。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修为,日后必能名震江湖。”猎户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封尘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因为师弟从来都是任由自己性子来,从未考虑过后果。看猎户样子也不像是坏人便跟着他一起下了雪山。到了山脚下距离无影镇还有一座山头的距离的村子里。 这里村民大多数以狩猎为生,不少人因今天风雪太大没有出门。唯独眼前这个猎户外出,正当封尘疑虑之时,迎面走来村民朝猎户打着招呼:“大牛哥,赶紧回去看看你母亲吧。刚才多亏邻居兄弟看到你母亲晕倒在家门口。”大牛赶忙大步跑了起来,封尘和悯天也跟在大牛身后。 到了大牛家中,才发现这里四面土墙,窗户的木框也都掉了,一个白发的老奶奶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着。看到这里,封尘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师傅。 大牛跪在床榻之前哭着喊道:“老娘,儿回来了。我给你狩到了雪鹰,这下你有救了。” 没等大牛说完,他已经拿出小刀将雪鹰脚划开一道口子,下面拿一个黑釉破旧小碗接着。没接上几滴,大牛转身对悯天说:“还请大侠将它放回天空。”说完便扶起老母亲将雪鹰的血一饮而下。 稍许,老人的脸色稍微好转。大牛才慢慢向我们讲述发生在这个村里的怪事。 第十一章 无名村落 怪事频出 黑漆漆的屋内点着油灯,把每个人的背影都放大投射在墙上,远远看去像是一座诡异的密室。大牛哥搀扶着老母亲从里屋走到门口的外屋。外屋虽然不大,但是屋内正厅放置着两把精致的藤木椅还有一个矮脚案几。桌子上的破损的瓦罐摊在桌子上。大牛哥收回刚准备看向封尘和悯天的眼神,尴尬地笑笑说道:“我就是个山野村夫,家里是简陋了一些。二位少侠今天暂且住在这里。明天我去村里给二位少侠找个好点的住处。” 悯天摆着手挥着空中的灰尘和蜘蛛网,咳嗽两声:“就这么凑合下吧!”封尘看师弟这么没有礼貌,惹得大牛哥表情都僵住了。便走到大牛哥老母亲身边搀扶住:“老人家,今天路过你们这里,多有打扰了。我和师弟在雪山里迷了路还多亏大牛哥相救呢。” 大牛哥一下子兴奋起来,瞪着大眼睛抹了一把胡子:“老娘,你是没看到,这位小兄弟厉害的很。孩儿这只雪鹰还是小兄弟捉住的呢。”老人家腿脚不好,颤颤巍巍的准备弓着身子答谢二位少侠。封尘赶忙一把扶住大牛哥的老母亲,抱拳毕恭毕敬道:“还是在下与师弟叨扰您了。”就在封尘的纤细的指尖触碰到大牛哥母亲的那一瞬间,他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大牛哥赶忙挡住封尘的手,将他老娘的手握在自己手中。 封尘看着大牛哥手抖擞了一下子,下意识地问了句:“不知老人家的病可好?” 大牛哥的额头瞬间冒出几滴汗珠,在微弱的油灯下显得分明。他叹了一口气说:“不瞒少侠,俺老娘就是这身体不好。时常都会莫名其妙的晕倒,到村外请过大夫来看,都不见好转。说是被邪物附体,需要用雪鹰的血方可化解。” 封尘似懂非懂的认真听着大牛哥说的这些,还没等说完。大牛哥的母亲又昏厥过去。 “快,扶到床上。”封尘急忙说着。 大牛哥一把将老母抱起送进内屋。 悯天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便出了门在村子里闲逛去了。内屋就剩下大牛哥和封尘,封尘用食指中指轻轻搭在老人家脉息之处,稍许叹气道:“老人家早已没有了命数,这生命为何又维持至今。”大牛哥发疯一般推开封尘,抽起立在墙角砍柴的刀架在封尘脖子上目露凶光:“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能留你活口了。” 只听床榻之上微弱的声音道:“大牛,你不能再作孽了!” 大牛头也不回,闭上眼睛。眼看柴刀就要落下,突然封尘镇定自若说道:“巫蛊之术!” 大牛手中的柴刀‘哐当’就落到了地上,他跪在地上哭泣起来。 封尘俯下身子将大牛哥搀扶起来,微声道:“老母亲应该还有救,只要找到摄魂之人将您母亲魂魄依附的载体,就可以一试借魂还阳。只不过,这过程会让您母亲万分煎熬。” 大牛哥跪谢封尘愿意救老母,激动的拿衣袖擦去脸上的泪水。黝黑的脸上,又露出憨傻的笑容。 封尘问道:“不知,是何人告诉你雪鹰的血可以解开此蛊术?” 大牛哥瞪着大眼缕了一把胡子说道:“是我们村里今年开春刚来了一个江湖郎中说的,他可灵了。救活好多人,不过说来也奇怪。他告知我药方的时候连我母亲瞧都没瞧一眼,直接就开药。村里很多人都是这么诊治的,大家都把他当活神仙。” 突然门外只听哐哐两声,门被震掉了下来。悯天一幅孤傲的表情,拽着一个身着道士服的中年精瘦男人。此人贼眉鼠目,嘴上两撇小胡子,脸像是一根干枯萎蔫的苦瓜。封尘和大牛哥几乎同时奔出内屋,看着眼前这一切一脸茫然。 悯天一脚把贼眉鼠目的道士一脚踹得跪下:“你说说,为何跟踪于我,又为何躲在屋外偷听!” 道士嘶哑的嗓子颤声说道:“小人也只是刚巧路过,就被少侠抓了进来。” 大牛哥这时慌张的跑上前去,站在悯天面前赔礼道:“少侠一定是误会了,这位就是我刚才和你师哥提到的‘活神仙’”。 悯天扭过头去,一幅懒得理他们的样子。径直走进屋内。 突然那个道士慌张说:“啊呀!刚才丹炉之内还有丹药要取。我先行一步。”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封尘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站在一边观察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看着道士言辞之间闪躲,也不好追问。一向知道师弟嫉恶如仇的性格,也不好直言。唯有拍拍大牛哥肩膀:“我们进屋说。” 悯天坐在外屋墙角破烂不堪的木床上端详着自己的乌黑钢刀,封尘同大牛前脚刚迈进来,只见大牛哥的母亲从床上跃起。双手指甲凌厉如刺,眼睛里团团火焰。大牛哥发疯了一般冲了过去,想拦住老母亲。却被老人家一把抓伤了脸,一道血印子瞬间从黝黑的皮肤上绽开。大牛哥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一切,拿起门口的绳子扔向她的母亲。 老人家被缰绳套住,动弹不得。但眼里怒火越发燃烧的旺了起来。悯天放下手中钢刀,翻身跃起。真气汇聚将桌上散落的瓦片腾空而起朝着老人家飞掷而去。 封尘还未来得及说话,已经飘步挡在了飞袭而来的瓦片之前。外人是看不出来封尘是用内力挡住瓦片的飞来时的速度,在落在他身体的那刻,只是轻微擦伤。 老人家又应声晕倒过去,大牛哥扔下手中的绳子就跑了过去。 “天儿,你给我过来。那是大牛哥的母亲,你怎可伤害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家。”封尘一手捂住流血的伤口,厉声训斥道。 “我只知道这是伤人的妖人。”悯天一脸不服气的回嘴。 封尘抬起手来就要打,被大牛哥一把拦下:“少侠说的不错,母亲确实被妖物附体或是被巫蛊之术迷惑。但......”说道这里大牛哥哽咽了。 封尘回身安慰道:“放心吧,大牛哥。明日一早我和师弟就去找破巫蛊之术的办法。” 大牛哥眼神里充满了愧疚与祈求,像是遇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他学着封尘的样子,左手手掌裹住右手拳头:“老娘的病就指望少侠了。” 转眼这也折腾到二更天,外面泛白的烟雾笼罩在这座小村四周。封尘合上门,挑灭油灯。让师弟睡在小床上,自己坐在藤椅之上,闭目打坐。此时,内屋大牛哥的鼾声伴着窗外吹来的冷风,和谐的奏起夜晚孤独的曲乐。 第十二章 荒唐道士 巫蛊之说 第二天一大早,就不见悯天人影。大牛哥只好把封尘叫起,两人一起去找昨天晚上悯天捉住的那个道士。 村落本就不大,房屋都是黄土坯房。听大牛哥说那个道士住处很近,从他家出来向着东边走过四五户人家就到了。可二人却在一座土地庙前停住了脚步,封尘徒然地望着大牛哥,嘴唇微张刚要发问。大牛哥一摆手:”到了,就这里啦!“ 土地庙门口贴着一些黄色的符咒,符咒上用朱砂写着看不懂的梵文,仔细嗅去还有一股狗血的味道。封尘随手扯掉门上贴着的符咒,随后说道:“故弄玄虚。”大牛哥憨傻的回过头笑道:”这都是‘活神仙’平时祈福作法时候贴上去的。“ 一边说着大牛哥一边拍着门上的铜环,见屋内没人应声。大牛哥冲着里面喊道:”活神仙,您在不在?“ 封尘一把推开大牛哥走到了前面,前脚刚迈进去。只听脚下石砖‘咔’一声裂成两半。封尘头顶上方一个百斤重的石狮从屋顶而降,封尘一个翻身躲过这猝不及防的陷阱。大牛哥吓得在门口直哆嗦:”尘...少侠,你可要...小心啊!“还没等二人回过神来,屋内大丹炉内突然飞出暗镖十余枚。封尘挥起袖子挡住朝门**过来的全部暗镖,大牛哥此时已经吓得趴在地上直呼:”好玄乎“。 见屋内已经安全,封尘就把大牛哥叫了进来。土地庙内比一般土坯房要好的很多,听大牛哥在一旁滔滔不绝讲着这里的历史。封尘只听到了是前明朝皇帝朱元璋所盖,这两进两出的土地庙,相比较只有一间庙宇的要豪华许多。可却不知怎被这无知道士推倒了土地神,自己放了个大丹炉在供奉神台之上。封尘伸手去摸丹炉,见尚有余温就知道此道士应该刚走不久。正准备起身出屋追赶,大牛哥叫住了他:”尘少侠,你看!“大牛哥指着地上满是淤泥的脚印,一直延伸到正厅后的房间。 二人此时又被地上这污浊不堪的脚印吸引,顺着脚印走到屋内。发现地上放着一双长靴还有一身白色丝缎长袍。大牛哥拿起长袍仔细端详:”怎么那么像是悯天少侠的呢?“ ”啊!床上还有血渍!“大牛哥一把扔下长袍躲在了封尘身后。 ”这确实是师弟的外袍!可这血渍......“封尘也陷入深深疑虑之中,他自然相信师弟不会冲动杀人,也相信师弟不会受伤。可这血渍分明,一定是道士故意留下的。 没多大一会儿,就听庙门叽叽喳喳一群人七嘴八舌在议论什么。门口也被围了一堵人墙,一时间仿佛小村子里所有的人都为这‘活神仙’的突然消失而打抱不平。素日里,这道士无论用什么方法也确实救过不少人。可封尘这一时也找不出道士用巫蛊之术救人的证据,却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大牛哥嘀咕道:”尘少侠,你和我赶紧从暗道出去吧,这里根本查不到什么!“ 封尘一脸迷惑地被大牛哥拽到了石墙之后,大牛哥转动在墙上的烛台。这时,床突然翻转过来。打开一条幽深的密道,大牛哥说道:”尘少侠,你快走!“封尘想都没想,纵身跃下。谁知身子刚入密道之中,门板就被合上。 他这才幡然醒悟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大牛哥的计划之中。正当准备起身推开石板之时,只见密道的另一端有微弱光斑在墙上闪烁。一眼就可猜到前方有水渠,既然有水那就一定有出口。封尘赶紧提起下衣,飞身向亮光而去。当它走到光斑之前,才发现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蛊,也只有在师傅的万物古志中有这种蛊的记载一二:此蛊吸食人血存活,若不得人血则腹中空空,黑漆如蛛。若饮饱人血,则身轻如鸿,亮如繁星。 封尘还在奇怪这些蛊虫怎会在此出现的时候,突然这些小家伙煽动翅膀朝他扑面而来。他催动真气,一脚轻点水面飞身而起腾在半空,左手背在身手,右手的食指中指并拢使出‘落雪无声’。将真气化作剑气射出,瞬间这些迎面飞来的亮斑在空中灰飞烟灭。封尘左手衣袖一挥,投掷出一块石头在墙壁上擦出火花。火星又将墙壁上挂着的油灯照亮,这才看清地道之内的环境。 眼前这黑漆漆的哪里是水渠,是用人尸首腐烂之后,泡制而成的尸潭。在肮脏不堪的尸潭之内,还有一些蛊虫的幼体还存活着。正当封尘准备俯身将幼虫用真气封存在尸潭之内时,水渠另一侧的石门突然被撬开。阳光突然直射进来,晃着封尘睁不开眼睛。村民蜂拥而入,封尘只感觉自己身上被麻绳束缚住动弹不得。 封尘的耳边村民们叫喊着:”杀了这个魔鬼!“ 只见村民们身后大牛哥和那个不见身影的道士站在一起,道士脸上两撇小胡子向上得意的翘着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大牛哥一脸的无奈和漠然,封尘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那个他第一次在雪山峰口看到的猎人。 封尘本可凭借自己的内力挣脱麻绳,可他却没有这么做。因为师傅曾经教诲:功夫,非伤人利器。不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轻易将雪山所学暴露在外人面前。 年轻力壮的青年抬起抬起封尘就往村口走去,不少村民跟在身后议论:“没想到,这个外村人竟然是杀害大虎和三郎的凶手。”有个年轻的少妇拿着棍棒跟在队伍后面破口大骂:“你还我家大虎!你个挨千刀的!我家大虎哪里得罪你了。你竟然用这么阴毒的方法害人。” 村民一行人很快就架着封尘来到了南边村口早已架好的火堆旁边,刚将封尘绑在干柴上时。悯天不知从哪个屋檐上飞身而出,将这些村民打下柴堆。 “师弟,切莫伤及无辜。”封尘低声说道。 “师哥,待我先收拾了这个江湖骗子。这些蛊虫就是他养着的。”悯天飞身跃下柴堆,随手用脚踢起一根枯木枝。径直朝着道士刺去,这道士看情况不妙。口念咒语,从腰间拿出佛尘挡住悯天掷出木棒。悯天见道士还会一些功夫,便一个侧身翻到旁边平坦宽阔的广场上。 道士吼道:“妖孽!快快显出原形!”周围村民跟着起哄。 悯天双脚一跺,震起地上石粒,再一飞身将这些石粒尽数飞出。道士一见不妙,从道袍里取出三清铃,口念咒语。封尘在一旁听的仔细,原来是《太上三洞神咒》。这下师兄弟二人也不敢小觑眼前这个贼眉鼠目的家伙。 铃铛摇,符咒飞舞。村民跪拜,鬼神乱舞。道士不知道从哪里招来一些怨气极重的怨灵,朝着悯天杀去。 封尘看得仔细,从怨灵之中看到了大牛哥的母亲。他奋不顾身冲下柴堆,挡在悯天使出的‘倒转乾坤’的掌力之前。 道士呆住了,一瞬间村民们欢呼声也销声匿迹。悯天一个侧身收掌,却还是有三分的掌力打在师哥的胸口。 怨灵瞬间都被封尘吸入体内,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住悯天的肩膀。转身对众村民说道:”若大家还相信我,在下可以尽力一试,让那些死去的人起死回生。“ 第十三章 蛛丝马迹 将计就计 村民们被村长召集起来在广场上听封尘想出的办法,方才那些气势汹汹得理不饶人的狂放村民一瞬间变得异常镇定。大牛哥低着头跟在村长身后,倒是那个道士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眼神都不正眼看封尘和悯天。 封尘当时心里哪里想出应对之策,只不过这样可以停止刀戈。悯天在一旁义正言辞说道:”既然大家都安静下来,就听我师哥的救人之策。” 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封尘也只好坐在广场的大石头上。一只手撑在身后,另一只手扶在腿上:“大伙刚才都看到了在深潭之内有自己的亲人有自己的同乡,要先想办法将他们的尸首打捞出来。可水中的蛊虫会侵蚀有伤口的病人,然后随之进入体内寄居。长此以往,蛊虫会取走这个人的所有记忆及三魂六魄。所以希望村长挑选一些精壮青年,身上没有伤口。” 村长老眼昏花看不到封尘在哪里,却一直抬着头侧着耳朵仔细在听。他用古藤拐杖敲击地面厉声说道:“虽然我老头子眼睛瞎了,可心还没瞎。二虎子!把咱们村力气大的小伙子多叫一些听这位少侠差遣。”只见白发老者身边窜出一个个字不高圆头圆脑的猎户。 二虎子举起双手,生怕站在人群中大家看不到他。所以起身往草垛子走去,站在上面大喊:”愿意和我一起救人的往前站。”喊了三四次没有一个人愿意往前迈步,二虎子只得看着大伙十分尴尬。白发老者歪着脑袋听着大伙没有动静,也开始有些着急,手里藤杖在地上戳出一个小坑,手腕处青筋凸起。 这一切都在封尘预料之中,见大伙还有些质疑自己,便又开口说道:“各位放心,在下的命今天就留在这里。救不活人,我和师弟不会离开。” 悯天听到师哥如此说,第一次用倾佩的眼神望着他,手握住师哥身后撑着的那双手。但却异常冰冷,如寒夜雪山上冰封千万年的石雕一般。 村民们开始有了动静,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迈出来站在前面:“二虎子,我和你一起去救人!”话音刚落,在村站身旁一个皮肤黝黑身上刺着图腾的壮年又站了出来:“二虎子,我跟你走!”不多时,这一个接着一个的勇武村民站在前排。村长满意地点点头。 封尘用‘隔空传音’对师弟说道:“去村子通往峰口的路上替师哥找一些还魂草,这草外观奇特如含羞草的小叶却又宽和有度,因常年生在雪山缘故所以叶片有耐风雪,呈现银白色。常见于石缝和岩石之中,此草向阳而生。”没等说完,悯天拍拍师哥肩膀,从人群中穿过走向村口。 这时,封尘的嘴角才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二虎子也带着几个年轻有力的小伙子站在尘少侠身边。村长在人群中说道:“今天,这位少侠也受了伤,暂且就住在老朽家里。” 封尘起身拜谢村长:“多谢村长好意,在下就打扰了。二虎兄弟请带六名壮士随我前去将死尸打捞上来。” 村长看封尘都安排妥当,转身对大伙说道:“今天大伙先散了,待明天午时广场上一见分晓。”还有一些闹事村民意犹未尽却又不得不离开,垂头丧气各自回家了。倒是那个道士,被村长走过去一把抓住胳膊:“‘活神仙’那些尸体总也是在你道观之中发现。那你无论如何也要给老朽一个解释吧!”道士小眼眨了几下,揪了揪小胡子狡猾地笑道:“村长这就错怪我了,贫道一生只为救人。哪里知道眼下发生的一切,哪里又知道尸体从何而来。还望村长替我洗清冤屈啊!” 大牛哥也随声附和:“就是,就是。村长,你可要替‘活神仙’证明清白。大仙,可是救过俺老娘,不可能会做这伤天害理之事。” 封尘在一旁静观其变,发现此时大牛已经不同刚见之时的憨傻。反倒有几分的狡猾,便没有再多言。只向村长拜谢后,带着二虎子和其他六人前往那个尸潭。 在尸潭的入口,只看到似乎有人刻意清理过的痕迹,那些蛊虫已经死去全部漂浮在尸血上面。若不是在广场向大家解释太长时间,兴许还有时间和凶手交手。封尘心里知道,就算是今日未见对手,也知道这双眼睛早已经在他与悯天下山那刻悄悄盯上。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但至少眼下看来,只是想让他师兄弟二人步履维艰。 待尸体全部打捞上来,放入村口的木棺之内。村长又特意叮嘱将每口棺材都钉上钉子以防有人又想在尸体上打歪主意。这时,封尘心中才明白村长的用心良苦。等到封尘和村长回到村长家中的时候,村长让二虎子合上门到外面看着,走近封尘身边。一下子丢掉手中的藤杖,双膝跪在土石地板之上。封尘一把扶起村长,说道:“老人家,您这又是为何?在下一定尽力救人。” 村长叹着气,声音刮着嗓子沙哑地说道:“少侠,有所不知。早在十年前。这里原本没有村落。寸草不生的这里落满积雪,可是一个男人带着刚出生的妻儿来到这里。开始自己盖房,将荒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第二年,我和带着许多江湖人士来到这里。听说这里可以入雪山腹地,便决定在此住下来为以后打算。可是就在我们刚去不久,村子里怪事频出,经常有人听到半夜那个男人家里传出凄厉的惨叫!后来,我们都觉得奇怪,就半夜悄悄潜伏在那个男人家的门口,待子夜时分,我带着大伙拿着家伙在他家窗下。从窗户缝隙中,我看到那个男人将脸上人皮撕下,在灯火之中那个男人脸上被烧伤的疤痕清晰可见,女人害怕地抱着一岁大的孩子坐在床榻之上瑟瑟发抖。在矮脚桌上放着一个木盒,因为当时光线太暗,我也没有看清是什么。只见那个男人从腰间掏出一把弯刀短匕首,朝着那对母子走去。我就命人冲了进去,可那个男人武功远在我们众人之上。他拿起桌上的木盒,用矮脚桌子将屋顶的草棚顶出一个洞,飞了出去。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看到那个男人,当我们冲进去的那一刹那。我看到婴儿的手臂上划满了伤痕。屋内一脚还堆满了一些奇怪的梵文书籍,当时唯恐有人将此事传了出去。就命人将书籍焚毁,这对母子我便特殊照顾了起来。村里一直也没个管事的,这时候大家就都推举我当一村之长,我就却之不恭受命于众。” 封尘疑惑的看着村长:“那,你当时看到的男婴就是大牛哥。” 村长长吁一口气:“是啊!如今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也许当时那个男人走的时间太久了,那个女人三年后也疯掉了。再后来大伙就决定告诉大牛,他的父亲是在雪山峰口采药葬身绝壁之下了。” 封尘似乎有所顾虑接着轻声问:“那’活神仙‘又是怎么一回事?” 村长突然拍着桌子气愤地摔掉桌子上的烟斗:“那个作威作福的江湖骗子!是几年前大牛在村口救起的一位道士。因为当时正值辞旧迎新大雪封山,山路极其难走,那个人又不知为何受伤,只能将其安置在村里。等他病好之后,说大牛的母亲不是疯病,而是有妖怪附体。大牛半信半疑让他医治,可这些符咒神怪对于我们这些江湖中人早就见怪不怪。知道都是一些骗人的把戏,可大牛娘的病却被这个江湖道士治的差不多了。一时间,我们也没有办法控制局面。因为村里都是一些路过雪山的商人或者侠客的落脚处。所以难免缺一个大夫,我们就好心让他住下来治病。后来慢慢地我才发现这个道士竟然在村中暗挖地道。” 封尘认真听完村长所说,几乎已经略知一二。大牛是被那个江湖道士蒙骗,可是大牛的爹确实一直是个谜。对于那个江湖道士,如果只是单纯的骗些钱财也就罢了,可是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那么多同村之人。而且据《万物志》上记载那个蛊虫是增进内功的西域奇虫。可他呆在这个村子里一直不走,一定有他的目的。眼下封尘已经知道村长用意,就悄悄凑到村长耳边说:“村长,还希望您可以帮助我......” 稍许,村长僵硬的嘴角露出了微笑,眼睛里也被窗外的暖光照得熠熠生辉。只听屋外,悯天喊着:“师哥,可在里面?”二虎一边拦着一边生硬地粗着嗓子回应:“村长同你哥哥说话,你在门口等着就是。小孩子家,哪里那么多事情!” 第十四章 怨灵祛除 道士失踪 第二天一大早,封尘和悯天随村长一行人一起在广场与村民们澄清此事。说好的今天给大家一个交代,封尘让天儿去取出还魂草给村民看。可是村民们七嘴八舌在下面议论的话题似乎并不在如何救人和将那些尸首还阳。村长震怒道:“大家都听这位少侠的,我相信他。”顿时人群里嘈杂的声音低落下来。二虎子站在人群最前面目不转睛盯着村长,手里紧握着长棍,似乎随时要有一场恶斗展开。封尘目光游离在人群之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可是环顾一周之后,眼神里略带稍许失望收回。 人群里的声音稍微安静下来,封尘一手拿着还魂草一手指着村口停着的那些尸棺说道:“一会儿,还要劳烦二虎子叫些壮年将这些棺材搬来。对了,村长!就昨天那七个人吧!” 下面有些村民按捺不住开始起哄:“这就是村口路边常见的野草,快别在这里骗人了!”还有人起哄喊道:“赶走他们!“ 村长表情瞬间僵硬了,模糊的眼眸之间又犀利地发出道道寒光,厉声道:”二虎子,照少侠的吩咐去做!“ 村民们见村长这么向着这个外来客,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当自顾自的将话收住。封尘走到二虎子抬来的棺木旁边,回头看了一眼悯天。瞬间天儿仿佛意会到师哥的意思,白色长袍如鹰袭长空,散开在尘土之中。身后的宽刀如电如掣飞出包裹它的刀卷之中,径直朝着棺木飞去。吓得前排的村民蒙住双眼,有的甚至趴在地上抱住头。只听”哐当“一声,所有棺木的盖子都被宽刀飞过留下的印记所削断,那些铆钉也都齐刷刷掉在地上。 封尘纤细玉指拿起天儿掌心的几片还魂草,走到棺木内躺着的尸体旁。挥起白袖隔空用气流穿透尸体的任、督二脉,然后分别点中他们的神庭、命门、神阙、中极、关元、气海、章门、太渊几大死穴,这时只见每口棺木中的死尸口微张,面部的肌肤也比之前舒缓良多。封尘又随之将还魂草放入众死尸口中。让方才那六个壮丁围住这些棺材,自己飞身腾空悬在半空。只见地上出现六芒星阵图,金色的法印在黄土沙砾地上入土三分。逐渐壮丁的头顶上出现巨大的万字金印,然后覆盖住他们六人所站之位。在地上六芒星阵位图也被强大的外气所打通,道道金光附着在那些冤死的尸体身上。封尘双手掌心向上慢慢上移,棺材也随之在空中三百六十度翻转。待所有棺材安然平铺地面,封尘也从空中降下。村长在一旁微笑点头。 不知是哪个死者家的家眷第一个冲了上去,抱着棺材里的人就一顿嚎啕大哭。只见躺在棺材中的壮汉溃烂皮肤慢慢愈合,他慢慢睁开双眼,脸色也红润起来。努力地抬起手,嘴角微弱颤动:”媳妇,哭什么!“ ”啊!他们真的都起死回生啦!“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喊了这么一句。所有村民都和看到珍宝一样蜂拥而至,争先恐后看着这些重获新生的亲人朋友。可是唯独有一个人却背离着人群的方向在渐渐消失。悯天一个闪步,身影就像是同时幻化出多个自己,瞬间凝固围住大牛的去路。封尘冲大牛喊道:”大牛哥,莫走。你老母亲的病还是得治!“ 大牛哥哪里听得这些话,推开悯天的手就往外冲。村长眼虽盲,但耳朵却异常灵敏。气的村长手里的藤杖也在地上不停的颤动,最终村长还是看不下去。将手中藤杖掷出,打在大牛的小腿上,大牛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孽障,这笔帐我们也该算算了!“村长一个凌云梯渡纵身跃到大牛身旁。 封尘和悯天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村长已经将大牛的手臂举起。方才那些还在欢呼雀跃的村民一下子又把目光集中到大牛身上。村长一脚踢起地上藤杖挥出流星划月将大牛的后背撕开好大一个口子。清晰可见上面道道斑斑血迹,全部是弯刀划痕。 封尘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大牛是传承了他父亲的衣钵。虽然当年那个神秘男人消失,可是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使命已经牢牢地牵引住大牛的一生。所以手臂的图腾就是一种继承的象征,而大牛也正是在替他父亲继续伤人练蛊术的凶手。村名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切,有谁可以猜到平日里憨傻愚笨的大牛是这般凶狠之人。 大牛没有反抗,反而将头高高仰起,对着天空大笑:”江湖中的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都是一些贪生怕死躲在穷乡之处的窝囊废。“ 二虎子见大牛开始放肆而为,一脚向他踹去。大牛的脸重重在地上划出十几米远,鲜红的血迹从左边脸颊流下。大牛面目狰狞的站了起来,唾了一口口中的血渍:”我没有替我爹完成遗愿,把你们这帮废物都变成效忠大明的不死僵尸。可你们别忘记了,大明的术士又何止我一人。哈哈哈哈。“ 第十五章 岸芷汀兰 深山幻境 无名村的村长提前悄悄地告诉二虎子,让村里的巧妇做了些路上可以携带的干粮给二位少侠。这村长交待的事情,谁也不敢怠慢,更何况这二位少侠也是救过全村人的性命。对待恩人,这些淳朴的村民还是懂得感恩戴德。天还没亮,大家伙儿就拿着吃的、衣服,在村口等着封尘和悯天这二位少侠。村长就当作这些事情都不知情,一起随着二位少侠从自己家走到了村口。 见盛情难却,封尘只得让师弟接过巧妇手中的干粮。然后拜谢村长后准确起身离开,却又被村长叫住。村长从衣襟之中取出一块青布。村长递到封尘手中说道:“少侠,拿着这个地图。这是老朽花费半生凭借记忆绘制而成,地图上行至的疆土或有不全。但多数曾是我年轻时走过的路,那些小城不知还在否,但我想至少可以帮助少侠。”封尘双手抱拳谢过村长,并承诺完成心愿一定再回来与村长畅聊三天三夜。 悯天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接过师哥手中的青布地图画卷随手塞进腰间。朝着身后的人群招招手,大步向前走去。唯有封尘垫在最后,三步一回头的依依不舍同村民们告别。 “师哥,你说咱们这么走,什么时候能走到无影镇啊!”悯天不耐烦地问道。 “师弟,怎还是这般心急。按照师傅之前指引的位置。再向东走不了几十里山路就应该快到了。”封尘脸色也比前几日好了许多,竟然面颊绯红像是少女害羞的样子。 “我们还是御剑飞行过前面这些山头吧!这么徒步走下去,还不知道要走几日呢!”悯天气乎乎的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捡起路边的碎石扔向远方的草丛之中。 这一样路上说来也怪,从无名村出来走了有半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封尘越走越觉奇怪。便将师弟拽到自己身后,轻声道:“师弟,往前走可要倍加小心。这荒原之中,怎会有植被丛生,又怎会有温度回暖。这其中定有古怪!” “师哥,你就一惊一乍,待我先御剑而去给你开路。”宽刀从悯天身后飞出,他站在刀上晃悠了一下。插着腰自信满满地准备御剑飞行。可却不知怎么,这里的灵力却极其微弱,似乎一切法术在这片丛林之中丝毫不起作用。 “师弟,你看!前面有个石碑,那边应该就是地界了!”封尘说完,悯天也耷拉个脑袋跟在后面。 石碑上清晰地刻着岸芷居,在石碑周围生长着一种奇怪的草药。封尘在《百草志》中从未见过,觉得奇怪就伸手去准备采摘。谁知指尖刚触碰到低矮的草药叶片之时,一道细痕带着血珠从纤细白玉指尖渗出。头顶的云彩忽然也被风吹散,阳光照在鲜血上就像是黑夜中寻找火光的猫眼,神秘又恐怖。 “是谁!”只听远处的茅舍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虽然未曾谋面,单是凭借清脆又略带几分磁性的嗓音足以让人浮想联翩对方一定是个俊美男子。 还未等封尘和悯天反应过来,只觉得额头有朱砂粉黛而过,眼前似乎被一层薄纱笼罩。在定下神来一看,眼前这男子,青丝垂腰,头上简单的插着一根紫檀木发髻。一袭朱砂色宽大的衣袂,浑身上下都被清香环绕。若不是听过了他的声音,很难让人从背影看出这是一位翩翩公子。 封尘赶紧失礼道:“我与师弟路过贵居所,打扰先生了!” “咦!我这里倒是很少有人可以找到,你我也是有缘。不妨进来小憩一下。”清秀男子回道。 从石碑前进去,绕过花圃绕过九曲回廊,便来到一片清湖旁的木亭之中。这地方虽在外面看来只有茅屋一座,里面却别有一番天地。让封尘着实感慨一番,这里的奇珍异草。悯天对这些花花草草没有兴趣,倒是对桌子上放置的奢华器皿中盛放之物多有吸引。没等悯天开口问,清秀男子举起桌上放置的琉璃杯轻袖遮面一饮而尽后说道:“二位少侠随意,在下这里也别无盛情款待,只有这桃花酒和行将疆曲。” 悯天第一次这么客气的和外人打过招呼后,自顾自拿起酒壶,歪着脑袋。琼浆之液晶莹如湖中碧波蜿蜒曲回入到天儿的嘴里。不多一会儿,天儿双眼微醺,嘴唇微张。似言又止,面带笑意。 清秀男子笑道:“小兄弟,真是不胜酒量,在下抚琴一曲为二位少侠助兴。” 此时封尘已察觉此人非同一般江湖侠客,也不是归隐山林的文人墨客,这地方处处透露着玄关。自己虽然酒量还好,但是不知对方来路,胜算把握也不知有几成,酒杯就一直被他捏在手中。 轻风吹过湖面,将远处不知从哪里来的桃花瓣吹到了亭子正中央。一时间,像是火树银花。围绕在这个清秀男子身旁。时而花瓣落在古琴之上,随着音律而动。时而花瓣残卷轻风坠入水中沉入莫名深湖之中。封尘的眼前仿佛出现了童年时候的雪山之巅,出现了师傅第一次教自己看书识字。头越来越疼,仿佛要炸开一样。封尘忽然觉得这感觉和小时候听到狂刀大侠的‘狂玄魔音’一般,会让人迷失心智。可自己却丝毫没有力气走到师弟那边,叫醒他。 等二人再次醒来,只见清秀男子收了古琴。站在湖岸边的竹筏之上。男子见二位少侠醒来,略带笑意:“二位少侠,大梦方醒。不知从梦境中来,又去往何处?来我岸芷居的人,走时都是没有秘密的。” 听到这里,封尘仿佛明白了什么。原来眼前这人,很有可能就是师傅曾说起过的奇书小生—无梦。封尘毕恭毕敬道:“不知是无梦前辈,晚辈多有得罪。”悯天哪里知道看似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白面小生竟然是同自己师傅差不多大的武林前辈,还是一脸傲慢无礼。 清秀男子转脸略带惊讶看着封尘:“小子,好眼力。心性也着实不错。只可惜......”未等无梦先生说完,他已经驾竹筏离岸边越漂越远。 “师弟,切莫不可再无礼。这位前辈可是同咱们师傅一个辈分的武林圣贤。”封尘认真地看着悯天说着。 悯天听师哥提起了师傅,难免心中又忧伤起来,只得收敛起自己的锋芒。 待二人回神过来,站在岸边望着湖中心烟雾环绕的朦胧之处,忽听有古琴之乐从湖面飘来。 “若想知道心中所想,二位少侠不妨走过我这汀兰湖。”无梦先生千里传音笑着说道。 第十六章 汀兰湖畔 无梦无言 封尘和悯天站在湖边束手无策的时候,忽然从朦胧的雾气中一艘青叶扁竹筏缓缓朝二人漂来。师兄弟二人自幼在雪山长大,哪里下过水。自然水性很差,甚至有些惶恐和害怕。封尘一手提起下摆刚准备抬脚迈上竹筏却被悯天抢先一步捷足先登。因为四周不知是无梦先生设置的结界还是因为有灵器控制,一般人根本无法使用仙术。 悯天在竹筏上站立不稳,身子前后来回歪斜。就连手臂都像是湖边亭子里随风摇摆的挂坠。悯天一歪嘴冲着师哥笑道:“怎么师哥害怕水中有妖吃了你不成!” 封尘看着悯天一副嬉笑孩童般天真冲着自己招手又差点掉进湖里,一个闪步跳上竹筏拉住天儿的手:“站好!这竹筏你不会划。”悯天把竹筏上放着的竹长篙给师哥递到手中,自己盘腿坐在地上,卸下身后背着的宽刀。封尘却分外对这水性熟悉,不多一会儿。竹筏已然接近湖中心的位置,却四周雾气腾腾。哪里有刚才那位无梦先生,只见不知道从哪里漂来好多高过二人头顶的芦苇荡。悯天站起,刚要拿起宽刀斩掉这些漂来的浮草与芦苇。只听正南边传来无梦先生的笑声。 封尘按住悯天的手:“师弟,切莫出刀,你看!”封尘指着从远处漂来的浮草和芦苇拼凑出的水上道路。 悯天慢慢将手中的宽刀背到了身后,然后看着竹筏一点点沿着水上隐约的线路继续向前漂着。霎那,白色雾气全部退去。二人身子一晃,竹筏撞到了岸边的棕色软泥上面停了下来。封尘抬眼望去,一个高耸入云的奇怪阔叶大树屹立眼前。无梦先生站在岸边伸出左手示意二人上岸再说。悯天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这棵大树高耸入云,树木腰身被云层遮住,根本无法看到云端尽头。只见碧空中垂下千万缕金色细金丝线,金丝线上绑着许多奇奇怪怪的瓶子,可是瓶子却用木塞塞着,里面空无一物。悯天好奇地随手扯下一根金丝线,将小瓶子的木塞拔去。突然间,眼前景象物转星移。 北京城内,大火蔓延街道烧了一天一夜。早春四月的风吹开了宫廷的大门。大明皇帝崇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皇宫大殿之内早已逃窜的空无一人,只有崇祯一人从龙椅上缓慢走了下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看不到满殿文武大臣,更不知从何时开始本属于他的天下已经三分五裂。云南战事不断,东边又有女真部落伺机而动。崇祯满目疮痍走到殿外看着还有零散的一些宫女回来抢着这宫殿内之前的物什。不知道是谁在他身后喊了一声:“皇上!快走!”拉上他就出了宫门上了一驾马车。只感觉到驾车之人异常慌张,马车扬长而去朝着南边飞驰。突然走到一片树林之中,从树上飞下十几个蒙面黑衣杀手,崇祯无奈地被套上黑色眼罩绑了起来。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身处景山。眼前站着这个黄袍加身的人正是正月初一向自己发起挑战书的李自成,他现在已经兵临城下不日将登上皇位成为新的皇帝。 第十七章 噬梦噬言 走出幻境 “师哥,我们就差一步了。不就是九天熔岩么!”悯天雷厉地说道。 还没等封尘来得及阻拦,封尘已经扒开上衣卸下宽刀。退后三步,纵身跃下九天熔岩火焰之中。封尘只看到悯天胸口那只小灵狐闪灵出现,金印已经开启。一道金光护身直入九天熔岩之中。封尘顾及不了这么多,背后重剑召唤而出。口中念着万字剑诀,一指直指熔岩火海。重剑载着封尘追悯天而去。 当兄弟二人火海之中再度相遇,已经入得熔岩火海底层迷宫之中。胸迷宫脚下是透明琉璃颜玉铺面,四面没有墙壁却有巨大灵力结界。在每个房间的正中央都放有一个龙头,龙头看样子是玄关。封尘走近轻轻转起,发现龙头可以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任意旋转,然后每个对应的一面墙上就会出现可以自由穿行的门。 封尘还没来得及研究仔细。“咔嚓”龙头转向正东方,然后面对他们东面的墙上出现一扇玉石做的门。悯天没有多想,一脚便迈了进去。封尘刚要喊住师弟。可是却无奈师弟先行一步。他也只好紧跟其后。 到了第二间房屋甚是奇怪,房间倒置。师兄弟二人竟然可以倒立在房间之内行走。房内不如第一个房间光线充足又透明澄澈,这个房间黑的让人压抑。封尘感觉背后有一双手一直拖着他的脚,很沉重。越是往房屋的正中心走越艰难,悯天没有发现这间房屋的异常。一直贴着房屋的内壁找着开关。 “天儿,小心!”没等封尘说完,靠近墙边外围的地板一层层脱落。掉落地板的地面下面黑洞无限,深不见底的深渊让人不寒而栗。 封尘俯下身子滑到房子中心点的位置。触动龙头的开关,可是龙头却飞速旋转起来。从龙口之中吐射出万千毒针,本就漆黑一片的房屋让二人看不清飞针的方向。只听见铜制飞针碰到墙壁又反弹而来善不罢休的轻狂,封尘用自己的斗篷将悯天扑倒。自己手中的重剑掷出,重剑在二人周身飞速旋转挡下所有迎面飞来的细小铜针。终于当所有铜针全部落地那一瞬间,第二间屋子的门也被打开。 封尘将师弟扶起,二人踉跄走入第三间屋子。第三间屋子里不像是前两间屋子如此空荡,阳光也很温和。只是这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奇怪的镜子,有的镜子是女人梳妆镜,有的镜子是很大的全身镜,有的镜子把人身形照得歪曲。悯天刚要一脚踹倒这些镜子就被师哥拦住。 “天儿,拿着这个透明琉璃瓦去阳光下汇聚一点将屋角的蜡烛点燃。”封尘似乎看出端倪,不知道自己猜想是否正确。 不多时,悯天便点燃蜡烛坐在地上冲师哥喊着“好啦,师哥”。封尘看着天儿摸不着头脑笨拙的样子,浅笑嘴角上扬。本就俊秀书生气的封尘此时稍许有了圆滑的隐藏,不再像是刚下山时锋芒毕露又事事当先。封尘摆弄着镜子的各个角度,等待阳光找到第一面镜子上。悯天等着都要睡着了,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撑着下巴。突然一束光照亮西边的墙面上,封尘和悯天的目光几乎同时望了过去。这间屋子异常的顺利,让封尘不免对下面的房间充满了恐惧。 第四个房间里面墙壁被血染成了红色,在屋内的正中央放着两个暗盒,上面都上了锁。封尘和悯天二人站在暗盒前看着鲁班锁正在发愁不知如何解开时。屋顶开始下降,这时二人才看清屋顶是用粗铁笼打造,在两个铁笼内竟然分别悬挂两把钥匙。封尘和悯天二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即刻明白对方用意。待铁笼降下,二人迅速取下挂在空中的钥匙开启暗格上的精铜铁锁。可悯天那个暗格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封尘的暗格虽然打开,但里面空无一物。铁笼又缓缓上升,等封尘头顶的铁笼完全升到上空。悯天的铁笼变成了灼烧而成的红赤色。无梦先生的话语在空荡的屋内回荡而来:“这就是九天熔岩炼制而成的困妖笼。” 封尘拼命用手去想打开封闭悯天的牢笼。可双手刚触摸到笼子的红赤铁上,鲜血腾着白雾顺着炙热的铁框直流。烧灼的肌肤红肿起来,渗血的玉凝脂肌肤不再如白雪一般。这双手再也抚不了古琴,再也拿不起折扇翩翩摇起。悯天撕心裂肺大声吼着:“师哥,你快松手。”封尘默默念着:“师弟,别怕。这就救你出去。” 只听无梦先生的笑声贯彻整个九天熔岩:“好一个兄弟情深!这个困妖笼一旦开启。只得有一个人走出,另一个笼子即将永远画地为牢。”“不可能!”封尘慌乱地拿着手中钥匙试着开启悯天眼前的暗格,钥匙刚插入钥匙孔,竟然天衣无缝的合适。“咔哒”一声暗格打开。锦盒之中竟然装着一颗闪着绿色幽光的小球。封尘将它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小球也熠熠生辉。悯天的铁牢也缓缓升了上去,他一下子钻了出来。掸掸身上的尘土以为安然无事,谁知竟然从头顶上方飞下许多暗镖。悯天一个侧闪身将师哥推出,自己身上肩上铠甲与暗镖摩出道道火花。悯天嘴角露出轻视的笑,可却还是轻敌而划伤胳膊。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在左胳膊上裂开,悯天依旧面不改色。 “哈哈,很好。兄弟二人同心果然其利断金。”无梦先生不知从哪里发出阵阵寒笑。 封尘握紧手中的发着幽光的绿色圆球扶着师弟走向第五个房间。这个房间四面没有障碍,一眼望去就如二人刚入此境的地方一模一样。似是走出了幻境又似乎重新步入新局。只见无梦先生朝二人走来,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这位少侠你可知道方才那暗镖是浸过毒汁的剧毒梅花镖,你却如此不小心啊!不过呢,我这里倒是有解药。” “拿来!”悯天一把推开封尘,握紧拳头就挥了过去。无梦先生站在原地不动,悯天却又被强大的内力反弹回来。等他站起再伸手去触碰,眼前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透明房子将他与无梦隔开。再要仔细看去时,眼前薄雾笼罩,封尘和悯天感觉身体自行下落,不受任何外力控制。周身出现了小时候的场景,封尘看到了儿时的他被师傅责骂拿着竹戒尺打着自己的掌心,看到了师傅坐在亭中弹琴,自己偷听古琴一次便学会了曲调。突然,封尘眼前出现了血海,一抹红色的鲜血就在眼前飞溅。一个熟悉的身影挥着重剑从天而降扎入自己的心脏,那人一袭白衣,两鬓青丝斑白。封尘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定心而下,口念师傅传授的心经。身子也感觉到轻盈许多,双脚再次触碰到地面。他已经站在无梦先生身旁,无梦朝着封尘伸出食指放在嘴边,似乎让他不要出声。 悯天只感觉身体里仿佛被烈焰燃烧,自己的银色铠甲战衣也焚烧殆尽。他银色的发丝也在火中越发的妖冶鲜明,在他眼前出现了皇宫大殿,万臣朝拜。有一位面容慈祥一身龙袍的男人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交付给一个江湖中人。他隐隐感觉到那个身穿龙袍的人眼泪滴落在那个婴儿的脸上,这时他眼角微润,心如刀绞。景山之上一段白绫,这个慈祥的男人如此凄凉地了断余生。悯天拳头紧握,掌心已经有血渗了出来。他大吼一声,眼眸之间出现团团火焰。身上的雪灵狐封印也被打开,道道金光照向天地。 站在下面的封尘看着头顶的这一切,他才知道原来无梦先生是可以断古推今。所有人内心的恐惧与秘密在这里似乎都不是秘密。但是他还是质疑眼前出现的这一切是否真实,看着师弟痛苦的承受着一切。他御剑飞去,还未等拉住师弟的手。他被悯天一掌击落,重重摔在地上。无梦先生摇着头:“也罢。”随手一摆衣袖,天空这一切消失了。悯天也丝毫无损地站在封尘身边。 无梦先生问二人:“真正的兄弟难道就是这样生死相依?你二人可知,从你进了汀兰湖时就已经中了剧毒。”悯天突然捂住胸口,嘴角溢出朱红色血液。封尘也用重剑抵住地面,面色惨白微弱。无梦接着说道:“解药倒是有,不过!只有一颗,你俩决定谁生谁死吧!”无梦先生身影又消失在二人身旁,这人如鬼魅一般时隐时现。 第十八章 无言湖畔 灵珠现世 “师弟,这颗药丸你赶紧服下。”封尘微弱地气息说道。 “师哥,咱们兄弟不是说好了一起走!”悯天依旧还是老样子,似乎没事儿一样。 “师傅临走的时候把你托付于我,那我就应该护你周全。“说着,封尘一下点住悯天颈后第四个脊堆处,气血被截他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看师哥将药丸放入自己口中,再一指力推动喉咙。药丸顺着咽喉而下,悯天瞬间恢复知觉。面色也变得红润起来恢复了气色。 ”师哥,也许你并不知道。其实从小我就很羡慕你,师傅把一切最好的都教给你,唯独我,什么都没有。可就算是这样子,我也有你。你一直保护我,帮我藏着我们的小秘密。“悯天哭着哽咽道。 ”好啦!等我走了!你就把我的重剑背上就像是我在你身边一样。“封尘的手从抓着天儿胳膊的一边滑落,眼睛也缓缓闭上。 悯天拿起地上发着幽光的小圆球,扔向汀兰湖畔中央,背起师哥跳入湖中。 当二人再次醒来,发现身上安然无恙,竟然站在无梦先生的茅屋之内。无梦先生笑着说道:”也许这就是兄弟情深吧!你们的秘密也被记录在这些琉璃瓶中。你们带不走也抹杀不掉,唯独有忘记这里的存在。曾经我也有一个如少侠你师弟一般的亲兄弟,他叫—无言。可是他却欺师灭祖,盗走灵珠。想着学习师傅的绝杀招式拿着灵珠灭掉所有武林中名门正派,可是他也万万没有想到却被自己的力量所吞噬。他越是强大,他的生命就越是危在旦夕。你们刚才手中拿着的灵珠正是当年我弟弟他要盗走的那颗。现在他的灵魂被禁锢在里面,永世不得轮回不死不灭不往生。师傅曾经告诉我一个有关他的秘密,说只要灵珠找到属于它的主人,禁锢在里面的灵魂才得以重生。现在我的弟弟他也可以了断心愿了。“ 封尘和悯天仿佛一瞬间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感觉到四肢酸痛,像是经历了一场打斗。但是二人身上都没有伤口,悯天问师哥:”师哥,你看你手中的灵珠!“ 封尘这才想起手里握着的小圆球。再仔细一看,里面发着幽幽绿光。 无梦先生笑着说道:”二位少侠不必惊慌,据说这灵珠是东海河蚌所孕育。早在上古时期被古巫一族就封印了永生的愿望在这灵珠之中,平常人拿着这块石头就是随手可见的沙砾,只有真正古巫族之王拿着它的时候,它的力量才会被召唤出来。可是如何召唤出上古的力量也早已失传,古巫一族在当今也潜隐在黑暗之中。如今早就分成巫南国、凤临阁、无双剑派、祈愿巫魔。这四股江湖势力分别效忠不同组织,最原始的部族一直在南境之地隐藏起来成立巫南国,近些年一直研究如何夺回散落四处的六块许愿灵石。而凤临阁一直支持效忠皇室,为皇帝扫清江湖中的豪门权贵私党结营的江湖势力。无双剑派也算是正道中的武林门派,这些年一直以维护江湖的安稳为己任。最后这个祈愿巫魔也就是......“说到这里无梦先生也哽咽了。 封尘似乎懂得了许多从未知道的秘密,或者说是他的师傅一直隐瞒着他的事情。 无梦先生接着说:”也就是我的弟弟,他就是祈愿巫魔一族的长老,因为盗取灵珠而被反噬力量而亡。现在祈愿巫魔一族半人半魔,靠着巫术蛊虫控制人们的意识为其所用。“ 封尘这才想起在无名村里发现的蛊虫似乎和这个魔族有关,他也没有多说。 无梦先生冲着二位少侠叹了一口气:”还好,最终灵珠似乎也等到了你。公子的秘密也被永远封存在这幻境之内,至此以后,再无旁人知晓。现在,也是你我告别的时候。“ 说完,熔岩雷火烧碎了这十里桃花,岸芷居、汀兰湖早已在眼前灰飞烟灭。封尘和悯天只觉得眼前一阵昏眩,眼前被一道强光闪得睁不开眼睛。师兄弟二人定神之后,只听风中传来古琴靡靡之音。无梦先生唱道:”无梦亦无言,江湖桃花源。灵珠转世现,封尘万千年。“ ”小伙子!快走吧!一会儿就有暴风雪来了。”封尘感觉身后有人拍他肩膀,对他说完这番话,一个身穿兽皮的猎人从他身前经过。 封尘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雪山竟然有些晕眩,悯天在不远处挥着手叫着:“师哥,快点!前面就是无影镇啦!” 封尘一低头看到腰间束带之中放着一颗白色的圆形石头,再仔细拿出端详似乎记忆里有些人说了什么,这颗石头对自己很重要。但是每当想仔细的记起方才发生的事情,又头疼欲裂。他只好放弃回想,将石头放入胸口的衣襟之中,追上了在前面前行的猎户们。 猎户们似乎早就习惯了这里经常有江湖剑客出没,嬉笑地问:“不知二位少侠,可在雪山之中找到些什么宝贝?”悯天没有理会这些人无聊的搭讪,自己手拿宽刀继续向前走去。封尘礼貌的回:“在下与师弟只是经过此处,在雪山中迷了路,还好有各位壮士引路,多谢。” 猎户见眼前的少侠也不像是坏人便敞开了说:“少侠,你是不知道啊!最近雪山里的猎物都少了许多。不知是为何?以前我和兄弟们上山一次,运气好可以捕到雪鹿,现在啊!上山一次捉到一只雪兔都了不得啦!听说是最近这山里闹鬼,很多人早早天没黑就下山了,我们也只敢在山峰口狩猎。” 旁边的一个猎户接着说道:“这位少侠,你要是不嫌弃就去我的客栈住。保证好酒好菜招待着,这整个无影镇也就只有我家有雪赤熊肉了!” “哦?这雪赤熊可是在雪山深处的那种灵兽?“封尘奇怪的望着刚才说话的那个矮小猎户。 ”正是!少侠真是识货!这白毛大熊就和怪物一般。不过让一个穿着古怪的西域人抓住,可那家伙到我那白吃白住,实在没有办法他就说帮我狩猎到最珍贵的猎物。这白赤熊,我可是没见过!本镇的首富将熊掌和熊胆买了去,剩下的小店就自己做成了卤煮招待过往的侠客。“那个低矮猎户谄媚地笑着。 ”我们不会住你客栈的!“悯天一把推开那个低矮猎户,桀骜不驯地拉着师哥的衣服就往前快步走去。 第十八章 华灯初上 无影小镇 封尘和悯天快步朝着远处依稀灯火处走去,猎户们被远远甩在了后面。当二人走到一个很大的门楼前,抬头一看横匾上写着‘无影镇’,在镇子口上枯草丛中还立着一块已经风雨洗刷看不清字迹的石碑。封尘上前将附着在石碑上的杂草除去,拂去灰尘才依稀可见‘横村’二字。 “终于到了!”悯天松了一口气,抬脚就往里面走去。 突然,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模样的人。跌跌撞撞从杂草丛中跳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黑土石,嘴里念道:“嗖—变大,轰隆隆”。乞丐的脸上脏秽不堪,过耳的黑发遮住半张脸。从发丝之际还依稀可见那个乞丐的眼眸流转,乞丐手上皮肤不知是因为这天寒地冻冻伤还是被人打伤,淤青溃烂不堪。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块极大的棉布将自己整个人包裹起来,只有赤足在地上行走。脚底也全部被磨破,他所经之地隐约可见地上的血迹斑斑。 封尘刚要开口问乞丐话,身后的猎人们也恰巧回村。方才那个低矮的猎户走在前面,瞥了一眼封尘就过去了。在队伍最后面的一个好心猎户提醒道:“这个乞丐啊!早些年在我小时候他就在了。听那时候村子里的人说,他也曾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可是后来不知为何疯掉了,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疯病犯了还会咬人呢!你可离着他远一些。别伤到你啊!”说完猎户赶忙追上刚才那些人,继续向村里自己家散去。 封尘叫住在前面的悯天,让师弟将自己带着的大饼分给这乞丐。乞丐看到吃的,丢下手中的黑土石,像一只癞皮狗一样跳了上来。扑倒了正在拿大饼的悯天,悯天一脚将其踹倒。将饼子丢出老远,看着掉在地上满是尘土的饼子。封尘又准备拿出新的,可那乞丐竟然兴奋地将地上那块饼子狼吞虎咽塞入口中。 乞丐吃饱了坐在地上打着哈欠,拍着手唱着不成调的歌:“建州、长白、东海、扈伦,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山河。大青马......”封尘看着乞丐甚是可怜又准备将自己手中的饼递给他,可乞丐突然双脚离地,手掌撑地倒立走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哈哈大笑道:“大青马,大青马。” 封尘只能继续跟着悯天身后进了镇上,看着街道两旁卖着各式各样自己从未见过的物品。二人脸上也露出从未见过的笑容,镇子上的人也是奇怪。有猎户模样的人穿着厚厚的皮衣,也有一些青年壮年带着瓜皮帽亦或者就是方巾,身上穿着青衫直衣,衣袖宽大,绵绸直缀盖在脚面上,悯天忍不住在一旁捂着嘴笑。封尘倒是看着仔细,街上的女子看着他和师弟二人,闪在老远指指点点。悯天一个瞪眼,那些穿着各式衣裙的女人争相的跑开。 “师哥,你看那些女子为何穿着如此奇怪?衣服前面有裳无衽,衣服后面长倍于前,还没有领袖,脖子前挂着两襻。”悯天指着不远处一个挎着菜篮正在买菜的老妪。 要是让封尘详细的说出一二,这些服饰的特点。恐怕在师傅的《万物志》上也没有详细的记载。 “师哥,你看!”一顶四人抬着的华丽轿子从二人身前经过。 轻绸初悸,轿夫颠晃着轿子大摇大摆从人群中走过。两边识趣的村民赶忙让开道,唯独这悯天和封尘看傻了眼。轿子走到二人面前之时,前面的护卫队领队的一把推开二人:“敢挡我家小姐的去路!找死!”说话间,轿帘内一双玉手伸出掀起轿帘一角,一个粉黛朱唇的女子坐在轿内,眼波如水朝外面望去。看到封尘和悯天不由嘴角浅笑,也许在她看来这样子的登徒浪子见多了。轿帘放下,女子只是轻微咳嗽了一声,轿夫便朝道另一侧走了过去。 “师哥,你看到没?刚才轿子中,那女子的衣服真是漂亮,上衣和裙的颜色艳丽,腰间亦窄两袖亦宽。还有那发髻......”封尘的手一下子拍到悯天的脑袋上。 “非礼勿视,非礼勿想!”封尘说着就拽着师弟朝前面走去。 在镇上也闲逛了一会儿,太阳落下了山头。寒气四面席来,街道上的行人也越发的少了起来。只有一些手持刀剑的江湖客,形色匆匆从二人身旁经过。正当二人不知何去何从之时,听到不远处一家很大的酒楼前传出一阵凄凉的古琴之乐。封尘自是爱琴之人,听到这样子的琴声不由得好奇,二人便朝着那家酒楼走去。 刚站在酒楼门口,便有个热情的店小二上前招呼道:“二位少侠,里面请。” 看着店小二如此热情,二人也盛情难却。放下刀剑,坐在靠门边的一个位置。封尘拍着店小二的肩膀问:“不知当下是何人的江山?” 店小二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封尘,吱吱呜呜不知道说什么,脸上却露出尴尬的笑容。 悯天一看店小二这般对待自己师兄弟二人,拽起店小二的衣领吼道:“你别啰嗦!我师哥问你什么!你就照样回答就是。”说完一把将此人的脸‘哐当’一声贴在了门板上。 店小二战战兢兢地说:“这不是大清朝嘛,努尔哈赤刚刚统一女真各部。” 稍许,店小二恢复了神色。不慌不忙的又走到悯天面前,清了清嗓子说道:“两位大爷好!小店有香菇炖鸡、白玉豆腐、卤煮鸭心、清蒸鹅肝......”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这些菜肴。 天儿听着困乏地一只胳膊撑着脑袋看着师哥,而封尘用心听着。等店小二介绍完之后,封尘微笑说着:“刚才听你说乌龙茶可以明目清脑,那就上一壶吧。还有再来四斤耗牛肉,别的小菜你看着上两三道即可!” “好咧!”店小二拿着菜目本子回到账台冲菜橱里面递过去一张写满字的菜单。 在这高约十多米的双层酒馆里面,古琴之声从二楼的正屋内传出。只要琴乐一起,酒馆之内嘈杂的喝酒声,吵骂声一切声音都销声匿迹。忽然,一个醉醺醺的大汉,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握着砍刀冲着上面吼道:“大爷我今天倒要看看这个名震江湖的琴妓!”说着一脚蹬住桌板,一脚上提,飞身朝二楼正屋飞去。只有店小二不慌不忙还在拨弄着算盘:“不自量力!” 还没等那大汉上了二楼就被正屋内飞出的一朵梅花击中脑门,重重摔在刚才他踩着的那个桌板之上。店小二不慌忙的拿着算盘走到那位大汉面前:“客官,这是您的酒菜钱还有赔偿的这把木桌钱。” 壮汉没好气的拍拍身上尘土,从衣襟出拿出一个小布包。丢在桌子上,转身便离开了。 第十九章 古董商行 暗藏玄机 酒馆里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随着醉汉碰了一鼻子灰而各自散去。倒是封尘对二楼这个女子十分感兴趣,他叫来店小二问道:“请问店家,这二楼弹琴之人是何人?” 店小二捂着嘴巴,想笑又不敢笑地:“您这都不知道啊!这可是琴技和美貌名满'无影镇'的无双小姐。” “无双!好名字!”封尘在嘴里嘀咕。 店小二拍拍封尘的肩膀:“老兄!您就别打这位小姐的主意了!就算是你富甲天下,她都不一定是你的!” 隔壁桌的一个纨绔公子模样的少年,轻抬折扇道:“小二,把这一箱子东海翡翠抬上二楼给无双姑娘送去。”只见这金丝绸缎玉坠挂腰间的少年身后走出四个身着金铜铠甲的壮汉,手腕青筋暴露抬着一个四方的器漆木箱。这木箱看似简朴寒酸,可真识货的人。看着木箱表面反射的寒光,闻着木箱由内而外散发的淡淡清香,即可猜得一二,这木箱是当年江南首富沈万三的家藏宝箱,箱外铂金珠光哑面,四角用檀木角护边,正面印着一个神兽福锦。 二楼琴音奚落,只见门扇缓缓而开。没等壮汉将箱子抬上楼梯,桃粉色的纱幔从屋内飘出,不知是不小心还是故意丢下一块粉色纱帕,恰巧落在了封尘的桌子上。 壮汉赶紧上前一把抢过,放在了方才出手阔绰的少年手里。少年拿着纱帕放在鼻尖轻嗅,缓缓闭上眼睛,仿佛喝了千万坛醉生梦死的清酒一样。 只听酒楼里再次热闹起来,宾朋满座的酒馆里江湖客挥着刀剑吼道:“交出四方玉石!”方才那个阔绰少年一拍桌子怒斥:“吵什么吵!要是惹无双姑娘生气,你们都去死!”在离着阔绰少年西北角的方向,一位青衣男子坐在八角桌旁,此人面戴狰狞面具,右手举着茶杯,左手轻轻抬起,身后的七名同样身着青衣的青年拇指将手中佩剑微微推起,宝剑悄悄出鞘。只有店小二似乎看惯了眼前发生的一切,飞速的打着自己的算盘。 封尘只得静静在一旁,此时悯天肚子早就饿的咕咕直叫。还好上菜的速度挺快,后厨从里面直接将刚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可谁曾想,那位阔绰公子将手中把玩的玉貔貅摔在了地上。可脸上却毫无失神之态,跟前的贴身护卫倒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一把飞身直跃二楼,距离那无双姑娘也就只有一尺的距离。 那贴身护卫倒是先说话:“无双姑娘!还劳烦您请上我王府一聚,我家少爷请你抚琴。” 无双姑娘只双眸流转,似乎并没有把眼前这位护卫的话放在心上。虽然曼妙轻纱掩面,但仍旧一颦一笑露出倾国倾城之色。只见无双姑娘拿袖摆的薄纱拂过护卫手中紧握的佩剑,那护卫手一松,剑竟然不偏不倚落在楼下那青衣男子的桌上。青衣男子身后的随从看到这番,哪里饶得过这样放肆的豪门公子。刚准备拔剑张目相对,只见青衣男子的嘴角一撇,诡异地笑着。 店小二无奈的挠挠头,一甩手中的算盘。算盘的珠子又都全部回到原位,刚才算出的那些又归零。 悯天哪里管这些打打杀杀,只顾着吃着到嘴的美味,喝着从未品茗过的甘醇清茶。还没等大伙反应过来,无双姑娘身影如鸿羽一般飘落至封尘身旁。这酒馆里面算是又热闹起来,大家谁也不知道这封尘和悯天的来历,从穿着打扮来看二人像是从山野来的猎户又像是西域来的侠客。不过眼前这些名门正派根本瞧不上他俩这初出茅庐的小伙子,离着最近的那个阔绰公子的手下朝悯天扑了上来。 第二十章 古董店内 危机四起 正当封尘和无双尴尬地面面相觑之时,古董店的钱老板端着茶点在门外敲门:“宝贝女儿,你看看我给你拿什么好吃的!” 封尘慌张地一退后,哐当一声磕在门上。这时钱老板着急的一脚踹开门,茶点往桌子上一扔,气急败坏地吼道:“就知道你们这些登徒浪子对我女儿意图不轨!”揪着封尘的衣领就往门口拎。 无双着急地像个小女孩一样,撅着嘴站在门口气的跺脚:“钱万贯!你给我出去!” 这下钱老板看无双生气了,灰溜溜地赶忙退出去合上了门。 封尘有点不解地问:“无双姑娘怎对令尊如此刁蛮!。” 无双没有理会封尘只是淡漠地说了一句:“他并不是我父亲。”说完就坐在了书房的玉石圆凳上。 封尘看着室内简单陈设,却还可以辨识一两件古董。还没来得及开口发问,无双姑娘已经先问道:“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封尘恭敬地双手抱拳行礼道:“在下,封尘。”无双姑娘眼睛都没有抬地:“哦,尘公子。” 本是明晃晃的午后阳光,却半点照不到这奇怪的书房之内。桌子上的四个翡翠茶杯却熠熠生辉在这暗淡的光线之中,就像是飞蛾补火一样的明艳动人。只见无双姑娘走到书房的屏风后面,从屏风的影子上可以看到她褪去今天在酒馆穿着的那身粉色薄纱裙。封尘将头扭过一边,慌乱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准备喝。无双姑娘倒是先开口说:“茶壶里面是上等的龙井,不知是否还合尘公子?” 封尘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因自己手中空举着茶杯里面却忘记倒茶,好像是有话卡在喉咙里却说不出来。再等无双姑娘从屏风后走出,整个屋子顿时通亮了起来。光是她身着的那身霓裳御风裙就已经价值连城,就算是皇宫之内,也没有几个宫廷巧匠可以做出这等手工。无双姑娘头发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玉簪子别住。青丝垂于腰间,像是倾泻而下的瀑布。封尘一时间看傻了眼,再当他回过神来。无双站在他面前冲他挥着手:“尘公子,怎么了?” 封尘握紧手中的玉杯,紧张地汗珠从额头上渗出。 无双坐在封尘身边问道:“尘公子可知四方玉石一事?” 封尘这才从恍惚游离的神思中缓过来,莫名其妙地望着无双:“就是刚才在酒馆中,那些人管你要的玉石?” 无双姑娘一脸茫然:“怎么?尘公子竟然不知?可是”没等她说完话,只听屋外房檐上一个少年的声音喊道:“师哥,出来啦。咱们该走了!” 院子里这时突然冒出来一群拿着扫除棍棒的家丁护卫冲着站在屋檐上的少年喊道:“混小子!下来!”说着那些家丁又不知哪里取来了梯子就往房上爬。 封尘和无双赶紧推门而出,无双冲手下家丁喊道:“不得无礼,这是我的贵客!”话音刚落,这些家丁就像一阵风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悯天从屋檐上飞身而下,拍了一下师哥说:“我又饿了,刚才没吃好。那些人真难缠!尤其那个青色衣服的面具怪人,和我才过了五招就被我一掌击中胸口。”封尘赶忙捂住悯天的嘴巴,冲着无双笑着说:“小孩子,不懂事。胡说的,肯定是侥幸逃跑出来的。” 无双拍拍悯天的小脑袋:“小弟弟,想不想吃桃酥呀?”悯天一撇嘴:“还是大块的羊肉吃着舒服!”无双又笑脸相迎说着:“那好!一小锅炖羊肉,再给你来一只烧鸡可好?”悯天见书房门是开着的,就往那边走去。 进了书房,悯天这孩子也不懂古董文玩。就把背着的宽刀往桌子上一扔,只见这上等的石玉桌被乌黑钢刀的刀柄磕碰掉一角。封尘看着又一脸的尴尬,无双倒是还如方才一样落落大方眯着眼睛笑着说:“无妨,小兄弟的刀实在是厉害。可否出刀鞘让我一看?”封尘没想太多,便将刀交到无双姑娘手中,本是一个羸弱的姑娘,可手上的腕力却大的很。拿着这把二十斤的宽刀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可她面容却变得严肃起来,似乎在回忆着一些什么。 “好啦!有什么好看的!”悯天一把夺过无双姑娘手中的宽刀。 封尘倒是一反常态从背后将自己的钝剑卸下放在桌上,问道:“看姑娘也是懂得古董之人,不知姑娘可识得此剑的历史?” 第二十一章 四方玉石 神力初显 “师哥!师哥!”只听悯天在外面顽皮的叫着。封尘身陷不知名的地牢与上面几乎隔绝。只能听到师弟的呼唤,自己却将声音传不出去。眼前还要抓着这个金斑眼镜蛇的喉咙,封尘慌乱之下抓起地上的石头就塞进这吐着红丝家伙的嘴里,再一用力甩手。这蛇就被震到了墙壁之上,随之晕倒在地。 正当封尘纳闷的时候,从墙壁另一面一丝微弱的光照了进来。只见无双姑娘推开石壁走了进来:“尘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封尘来不及解释这些,又被她一把拽了出来。等他从漆黑的地窖中走向亮光的地方,才看清眼前这一切。原来这是无双姑娘的闺阁,无双姑娘瞪着大眼睛关心地问:“公子还好吧!” 封尘被刚才惊悚大蛇吓过劲儿,现在还神情恍惚:“姑娘为何会养如此阴毒之物!”无双姑娘倒是不紧不慢地说:“那是钱万贯从西域商人那边收购的,据说这蛇胆可以让人内功大增,这蛇皮也是上等的中药。不过……你方才把它打死了。”说到这里,无双姑娘竟然捂着嘴笑了。 “那好!我给你去雪山再抓几只雪蛇好了!”封尘一脸认真严肃地说。 “那倒是不用,这蛇我就说我放了便是。”无双毫无可惜地说着。 “倒是这蛇平时也不会无缘无故袭击人,倒是公子身上有什么吸引这蛇的物件?”无双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的恐慌。 “没有吧!”封尘竭力地冥想着。 “比如说,夜明珠?又或者是什么玉石?”无双疑惑地自言自语。 “我身上就这一块石头。”说话间,封尘从衣襟里拿出无梦先生给他的那颗小圆球。 “他就是块普通的石头罢了,是我的一位朋友给我的。”封尘说完就将这块小石头交给了无双姑娘。 无双拿在手中仔细端详,突然这块圆球形状的石头又发出幽幽绿光,封尘这是第二次见到这块石头有了异常。无双将石头交到封尘手中,自己从抽屉内取出一件四方的玉石板,只见这玉石板正中央有一块凹陷处,刚好是一个圆球的形状。封尘再拿起自己手中的小石头看了一眼。天啊!竟然完全吻合。 无双坐下来端着四方玉石板说道:“世人只知春秋战国时期有和氏璧,却不知这四方玉石。传说,东周春秋时,楚人卞和在荆山看到凤凰栖落青石之上,于是他将此璞石献给楚厉王,可宫廷之内的玉工异口同声说是石块。卞和便以欺君之罪被刖左足。等到楚武王即位,卞和又去献宝,又无人识出此宝玉随后被判罪断去右足。到楚文王时,卞和抱玉痛哭于荆山下,眼里的血泪流下来滴落在璞石之上。文王半信半疑命人剖开璞石,果然是一块稀世宝玉,这块璞石经宫廷玉工雕琢成璧,也就是后来的“和氏璧”。还有一块废弃的玉石底料就被弃置在荒野乱石岗,经风化取日月精华。慢慢地这块最大的璞石也有了灵性。后被一高僧带回寺中,晨钟暮鼓日日诵经。这石头竟然有了心,夜晚会发出幽幽绿光,白天太阳直射上面清净如水。可就在秦灭六国之际,这块璞石又流离失所,在战火中不知去向。当钱万贯意外获得这块玉石之时,玉石的中心也被人挖去。我娘也因这块石头而”说到这里,无双姑娘的眼角流下了晶莹的泪滴打湿了四方玉石的表面。 封尘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这个表面强大内心脆弱的姑娘,只好转向她那侧,拍了拍她肩膀。谁知无双姑娘竟然转身抱住了封尘,在他怀中泣不成声。封尘将手中的圆形小石头放在四方玉石板中心,突然玉石发出刺眼的金色光芒,让二人睁不开眼睛。墙壁上出现了一位身着西域服饰的年轻女子带着面纱,那双凄凉的眼睛,和无双姑娘一模一样。封尘怔住了,无双姑娘也站了起来扑向那道光,却扑空了。 无双姑娘喊着:“娘!娘!” 墙上的影像里,那个女子竟然开口说话了。“双儿,我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你一定要带着我族的使命勇敢地走下去。真高兴可以看到你开启四方玉石,这里面蕴藏了无数的秘密和力量,姑墨国的命运就交付给你了。”说完墙上的影子一下子收回四方玉石之中。 突然无双姑娘的门被人撞开,冲进来一群家丁。个个手持棍棒,只听众人身后钱万贯的声音:“当年,你娘就是因为这个秘密而下嫁给我。除了我,没有人可以解开这个四方玉石的秘密。宝贝女儿,爹爹真应该感谢你让我的四方玉石又完整啦!哈哈哈哈。” “公子快走!”无双一把将封尘推到窗户下。 “今天!你俩就做一对亡命鸳鸯吧!”说完,钱万贯手臂一挥,身后的家丁蜂拥而上。 无双姑娘从腰间取出细软腰剑,朝着迎面扑来的家丁脸上就是一甩。只见个个应声倒地,捂着血肉模糊的脸颊。钱万贯推开身前的家丁:“废物!滚开!”然后撕裂自己胸口的衣服,竟然胸口有一个黑熊的封印,他运气打通周身气门。身后腾出道道白雾,胸口的那只黑熊封印也逐渐开启。 “快走!尘公子!”无双朝着封尘大声地喊着。 “谁也别想走!”钱万贯眼睛里腾出火焰,掌心发力。朝二人挥掌而去,脚下步子飘忽不定,常人还没来得及看出招套路,已经直逼二人眼前。 封尘身子一倾滑向无双姑娘跟前,搂着她娇小蛮腰躲过这一烈掌。可钱万贯哪里饶得了二人,又转气而来,刚才才用了三分力,现在已经使出五成功力。一般的江湖客,方才那一掌根本躲不过。屋外突然飞出两把大刀,只见钱万贯握住其中一把大刀的刀柄,另一只大刀腾空踩在脚下。脚下那把大刀飞速旋转,经过木桌之处,木桌削成粉末。在钱万贯手举刀落之际,忽听门外悯天叫道:“大叔!这里!” 无双姑娘见钱万贯收了掌力,转身朝着悯天而去。她想趁着钱万贯不注意,跑到桌前抱起四方玉石。可还是被迎面飞来的暗器射中右肩,鲜血飞溅到四方玉石上随后发出幽幽的绿光,当封尘伸手去拽回无双姑娘的时候却被一股力量吸住,他感觉身子变得很轻,眼睛也不自觉地缓缓闭上。当封尘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他和无双姑娘躺在一片广阔的草原上。 第二十二章 西域草原 不期而遇 封尘揉揉眼睛,看着躺在自己胸口的无双姑娘。双手撑着地面准备起身,才发现自己身处草原。广阔无边的青色草地一直接连到天边,不远处有一座湖。里面好多身着西域服饰的年轻男女在里面打水嬉戏,他想努力坐起,却又一阵晕眩。 “尘公子!快醒醒!”无双姑娘在一边叫着他,封尘努力地睁开眼睛,头顶的大太阳还有漫天的黄沙吹打到自己的脸上。他双手撑住地,才发现身下漫布黄沙,细软的黄沙就像是随时可以移动一样。他感觉口干舌燥,伸手抹了一把脸,才发现自己嘴唇已经干渴地脱了皮。无双姑娘蹲在地上,大眼睛盯着他,封尘脸被灼烧的滚烫,低声问无双:“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刚才我仿佛看到绿洲了!” “刚才我们明明在无影镇的钱万贯古董店内。”无双努力地回想,但只能记得这么多。 “你们是谁!为何擅闯我楼兰禁地!”不远处一个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冲他二人喊着。 无双姑娘扶着封尘颤巍巍地朝那人走去,说道:“这位大哥,我们二人在这大漠之中迷路了,不知这是何处,还望莫怪。” 只见这男子将头盔摘掉,金黄色的中短发在刺眼的阳光下甩了甩。他右手放置胸前恭敬地打了个招呼:“原来是远方的客人,那就请随我来吧。”封尘和无双就这样跟着这个男子进了楼兰古城之中。 在古城里面没有像外面那样黄沙漫天没有方向感,这里不会有随时席卷而来的大风,也没有吹打在人脸上生疼的飞沙走砾。古城里的阳光温暖闲适,照在身上可以扫去方才的疲倦。封尘扶着白色烈焰马问身着铠甲的那位大哥:“在下封尘,还不知道兄台如何称呼?”那个身着铠甲的侠客磨样的人笔画着封尘行礼的样子回应道:“我叫南木谷雨,村里的人都叫我谷雨,你随便叫吧!”封尘礼貌地笑着说:“好!谷雨哥!”不知不觉三人走到一座很高的土屋前,房顶与其它不同的是这座土屋有着高高的尖顶,虽然同为土石堆砌而成,但光看木门的雕工与彩绘便知这家主人十分富裕。 “请二位等我一下,我稍去就来。”说着谷雨哥卸下烈焰马身上的行囊,拿着就朝着屋子里走去。 封尘问无双:“这古城颇有蹊跷,咱们俩还是小心为妙。赶紧研究一下怎么才能回去方为上策!” 无双冲封尘使了一个眼色,只见谷雨大哥从屋内走出,身后还跟着一个梳着高高发髻身着紫色纱裙的姑娘,戴着粉色的沙巾遮住面容。二人虽看不完全这位姑娘的五官,却可从她眉目清秀和轻盈婀娜细步,判断出这位姑娘定是知书达理,大家闺秀。谷雨哥的手在封尘眼前挥了挥,他才醒过神来。可是,无双姑娘的脚却似有千斤铁镣禁锢在那里一样,眼睛里已泪光盈盈。封尘拉了一下无双的胳膊:“走啦!” 三人继续在小城里走着,路边土城里面的居民看着村子外的人来了,都纷纷回家关上房门。有小孩子在路边玩耍的都被大人一把抱起往家里跑,封尘不知城中为何如此惧怕他与无双。这是谷雨大哥的脸上也露出了尴尬的神情:“老弟莫要见怪,楼兰的百姓一生都在城中。几乎很少和外人接触,来往的商旅都直接由我负责引荐给城主。有需要换取或者供应的物资都由大祭司掌控,所以百姓见到陌生面孔才会避开。”封尘对这里的风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从刚才那个姑娘那出来朝着西边拐了两个巷子,来到一个靠着城边的破旧土屋前,谷雨大哥将烈焰马牵进马厩。然后冲着封尘和无双说:“请进,如不嫌弃家中简陋。今晚暂且在我这里休息一下。” 进了屋子才发现屋内极其简陋,只有一张够躺两个人的木板床。只有一床被子,还是黑漆漆的麻布被面。再环顾一下四周,在室内一角还放着一把大躺椅,粗糙木头手工自己制作。谷雨大哥似乎习惯了这里的陈设,从厨房拿出一锅大饼,从腰间卸下酒囊。递给封尘:“你们也饿了吧,小城没有西域其它临国富足。这里只有这些款待客人。”封尘接过谷雨大哥手中的酒囊拔下木塞抬头就饮,谷雨大哥哈哈笑道:“真是好兄弟!” 只有无双姑娘一直站在一旁,看着屋内的两个大男人有些面露尴尬,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心中的不快,从小便是小姐的待遇,而如今却和糙汉子一样。满身沙土不说,今夜还不知睡在哪里。封尘仿佛知道了无双姑娘的心事,扭头对谷雨大哥说道:“谷雨大哥,我和无双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子今晚,可否容我打个地铺。”谷雨大哥听到这么说没有拘谨,反而更加高兴,笑着说:“无妨!你俩这青梅竹马,我一眼便识得,只不过你是觉得没有成亲稍有不妥。在我们楼兰,只要有男子对某个姑娘有心意,都可以去大祭司那边祈求神符,然后出了楼兰去别国取得敌人的箭羽送回大祭司这里,就算是迎娶成功了。”封尘一边听着谷雨说着他们这里的风俗,一边抬头喝酒直到脸上微微泛红。 “尘公子,你少喝一点。”无双看两人饮酒尽兴,都忘记烛台的油灯都快燃尽。 第二十三章 楼兰大败 古城遗迹 “尘公子快醒醒。”无双使劲儿地晃动着他的胳膊。只见屋子外面灯火晃动,街道上急匆匆脚步。方才还酒醉酩酊,这时已经清醒了大半。二人再一回头发现谷雨大哥已经不见人影。 等他俩快步出门,发现刚才晃动的火把已经远去。朝着最高的土城宫殿飘飘而去,封尘突然一把将无双拉回身后的土屋之内,踢起脚下的碎石朝屋内微弱的烛光飞去。瞬间,屋内漆黑一片。封尘悄声说:“别出声!”无双紧张地手不自觉颤抖着抓紧封尘的胳膊,屋外跑来一群黑色斗篷的西域剑客,胸前都挂着一块明晃晃金色的锁子。他们为首的那个戴着鹰勾面具:“走!那边!”人群又瞬间匿迹在黑色帷幕之下。 封尘从门缝向外看去,街道上空无一人。但身后却传来一个苍老的颤音:“你们是谁啊!”二人回过头去,借着月光看到了靠在窗户旁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奶奶,老人杵着枯藤拐杖又问:“今天可是月圆之夜。”无双推开门看了一眼屋外回道:“确实,不知老人家可知屋外那群人是何人?” “嘘,你们听,他们终于来了。”老人话音刚落,从最高的神殿那边传来号角之声。封尘走到老人身边搀扶住老人,无双拿起桌上火石将烛台点亮。老人摸索着坐下,定神问:“看你俩一定是远方的客人吧,我们这里的人一到月圆之夜都会去神殿集合。因为,这天晚上姑墨教的人都会来我们楼兰盗取神玉。”封尘紧张地问:“那为何老人家你不去躲一躲。这些人看似武功都不是一般的江湖剑客。”老人家哈哈大笑:“小伙子,有谁会关心我这个瞎老太婆。倒是你,要保护好你的妻子。”封尘又是一脸的尴尬,但这次并没有多说什么。 老人家接着说:“你们要是怕这里不安全,可以去神殿。大祭司一定会保护你们安全的。”无双腼腆地笑着说:“奶奶,您刚才还说让这个小伙子保护我的。”老人家挥挥手:“谁也没有那块神玉厉害,我年轻的时候就见过一次。它可以催动天地的力量,使得风云变色,排山倒海的力量抵过千军万马。现在的姑墨一族虽然仗着他们巫后的妖术横行霸道,却也胜不了我们的神玉。” “尘公子,我们去找谷雨大哥吧!”无双起身准备离开,正在二人与老人道别之时,屋外瞬间飞来千万箭羽,从房顶从窗户密密麻麻席卷而来。 第二十四章 大梦初醒 无边沙漠 无双与封尘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二人竟然躺在荒无人烟的大漠之中。封尘的视野里不远处竟然出现了绿洲,有清澈的湖水。那晶莹的亮光映满了他的眼眶,他起身拼命地朝那个地方奔去。他捧起看到的清泉,大口的饮下。却感觉喉咙烧灼滚烫,一时说不出话。无双跑到他身边,一把将他手推开。封尘慌张地趴在地上拼命抓着流逝指间的水,他耳边无双大声地喊着:“尘公子!你醒醒!这是沙漠里魑魅给你造出的幻象。”封尘只觉得头疼欲裂,抱着头在地上翻滚起来。无双口念咒语,取出腰间的玉笛。将这口中念出道道符咒化作瞬间金符照在封尘周身,这时,才见封尘平静下来。 待封尘清醒过来,他将口中方才咽下的黄沙吐了出来。无双拍着他的后背:“尘公子,这大漠里经常会见魑魅。你不要被幻象迷惑!”封尘起身刚要谢过无双姑娘刚才的搭救之恩,突然感觉后背烧灼疼痛,再用手一摸竟然有血渍。他慌张地扭头,发现腰间竟然挂着一根箭羽,这不是在楼兰古城中老奶奶家中自己留下的那根箭。二人极力地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突然感觉楼兰似乎危在旦夕,但无双眼里却闪过一丝的忧郁。封尘静下心来问:“不知无双姑娘可是有什么心事?”无双笑了笑,轻呼一口气:“倒是也没什么,只是我有点想我娘了。”封尘不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表面装着强大的姑娘,因为他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谈不上思念,只能是迷茫。封尘脸上有些失落:“无双姑娘还有可以思念的人,我连家人的念想都没有,我只有师弟。”说到这里,封尘突然想起他俩还不知道如何走出荒漠,自己的师弟一个人也不知道能否应付得来钱万贯。无双似乎看出了封尘的心思,轻声说:“尘公子,我们上路吧!这大漠之中,我的方向感还是可以的。” 这一片荒漠,每个沙丘都长得如此相似。仿佛现在走的路,刚才也走过一样。封尘指着前面高高的沙丘问:“无双姑娘,我们这是去哪里啊?”无双斩钉截铁地说:“如果我们没有走错的话,再向东走三个时辰就可以看到姑墨城了。” ”什么,你难道忘记了是谁害的谷雨大哥身受重伤了?”封尘语气里略带不解。 “除了这条路,四周全是戈壁流沙海,你要不想活命可以朝着别的方向走。”无双姑娘生气地回道。 正当二人往走了一个时辰,看到一颗沙漠枯树之下隐约有两个人影晃动。封尘挡在无双身前:”无双姑娘小心,前面有两个魑魅。“无双笑着说:”什么魑魅,那是人。“封尘再定神一看,果然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牵着一头骆驼,身旁还有一位瘦弱的小伙子坐在枯木根上休息。可是让人奇怪的是,这个瘦弱的小伙子被大棉衣裹着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呼呼的黄沙顿时四起,无双慌忙喊:”不好,沙暴来袭,尘公子快随我来。“二人腾空而起朝着不远处的枯树跑去,可这沙暴似乎长了眼睛,跟在二人身后。速度堪比闪电,瞬间移动到二人身边。无双姑娘抽出腰间细软腰剑,刺向枯树心,一把抓住封尘的手,躲过了沙暴的暴眼。可这沙暴哪里饶得过这沙漠中的活物,它又像狮子大张口一样。卷起巨大沙石朝枯木跟前的这四人袭来。那个壮年男子一把将牵引骆驼的缰绳绑在身旁的这个瘦弱小伙子身上。自己纵身跃进沙暴之眼,从他身后飞出九转连环刀。他着力一击,许多沙石在空中发出隆隆巨响,然后碎成粉末落在黄沙之中。不多时,这沙暴竟然气势小了下来。等到完全平复,这个壮年收刀转身来到封尘和无双身旁。当他二人看清这位壮士的时候,竟然目瞪口呆结巴地说道:”谷雨大哥!“ ”啊?二位侠客竟然认识我?“谷雨似乎第一次见到他们两个人,眼神中透露出疑惑。他身旁的瘦弱小伙子扯了扯他衣服悄悄凑到谷雨耳边似乎说了一些什么。 无双盯着眼前这个小伙子又走了神,封尘垃了一下她的衣服,她才回神过来。无双肯定地说:”谷雨大哥身旁这位一定是位貌美无双的姑娘。“ 谷雨刚准备将九转连环刀放入骆驼上,突然怔住。那个被厚厚棉服包裹的瘦弱小伙子摘下皮毡帽露出脸,这时,无双和封尘同时愣住了。无双的眼眶里涌出了泪水,手中的细软剑掉落地上。封尘也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双目如波澜,却又深藏天地寰宇。眉如细柳,眼眉之间流转千秋。高高挺立的鼻梁下一张樱桃小口,虽然没有粉黛修饰容颜,但这五官却是精致到媲美天仙。无双颤抖着说:”你是般若·芷寒?“。眼前的这个瘦弱姑娘微微颔首。 谷雨更加不懂眼前这二人究竟是为何会认识自己和芷寒,只得先按照方才芷寒悄悄告诉自己所说,将二人一起带上上路。就这样四人一起朝东又行进了两个时辰,终于走到一座气势恢宏的古城前,古城门虽然大开。门口有士兵在检查来往的商旅,封尘有点迟疑。谷雨走到封尘跟前说:”少侠莫要担心,你只要不出声,一切听我所言即可。“ 谷雨走到看守城门的士兵跟前从腰间解下一个细软装饰精美的布袋,里面鼓囊囊的装着一些东西。士兵拿在手里掂了一下,贼眉鼠目地朝他身边的另一个侍卫眨巴了一下眼睛嘴里哇啦哇啦说着听不懂的吐蕃语。然后就将他们四人放行过去。进了城里,这比封尘和无双见过的楼兰不仅要大,而且富裕。这里的居民,妇女头上顶着藤条编织的精美果篮,篮子里装着丰硕的果实。在道路一旁的男人身着绸丝锦缎,有的牵着骆驼在小摊位前买着特产,有的一身粗布麻衣步履匆匆,一眼就看出是过往旅人。谷雨转身对他二人说道:”已经安全进城了,也是我们道别的时候了。“谷雨右手放置胸口礼貌的作别,芷寒姑娘也微微点头以示告别。封尘和无双姑娘匆忙回礼道:”一路上也有劳谷雨大哥,我们后会有期!“ 无双突然跑到芷寒身边一下子抱住了她,眼角的泪悄悄浸湿芷寒满是风沙的棉衣。芷寒突然攥住拳头捂住胸口,谷雨一把搂过芷寒:”二位,不好意思。我们先行告别。“ 封尘和无双站在喧嚣的市集之上却不知去往何处,只能看怔怔地看着谷雨大哥带着芷寒姑娘的背影。封尘咳嗽了一声,问:”无双姑娘,我们还是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再从长计议吧!“ 第二十六章 姑墨古城 曼陀罗花 在热闹非凡的集市上,无双和封尘在漫无目的的行走。但二人的装束实在惹人注意,封尘便提议买一些西域特色的衣服换上,不多时,二人便选中一家丝绸铺。前脚刚迈进去,就听到屋内换衣间内传来一个麻利干脆又略带老成的声音:”客官,随便选!看上哪一件,我给您试一下。“无双姑娘走到挑花眼的绸缎前,叹了口气说:”就这些料子么?“可这些料子在封尘看来,已经是极好的布料了。但无双不同,因为从小就是娇生惯养,锦衣玉食。所有器度都和皇宫里差不多。封尘突然脑子里闪过钱万贯的古董店,才恍然大悟无双姑娘见多识广,自己便不好再多言。 无双还在摆弄着铺开在在屋内桌上的精致绸缎,一个身材魁梧体胖腰圆的中年女人从内堂的试衣间走了出来,旁边还跟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女子虽然面纱遮面,但从举手投足间都可以看出富贵:”都给我包起来吧!明天我命令人来取!“胖女人脸上瞬间笑开了花:”好嘞!好嘞!阿莲娜大小姐!“店铺老板的喜悦之声未落,那个富贵气息的女子已经离门而去。胖女人一边包裹着方才女子选中的衣服和绸缎匹一边嘴里嘀咕:”真是大财神!“无双见惯了这些奸商的面目,更知道对于奸商而言这世间的一切,有了黄金就是万能的。 无双一掌拍在桌子上:”看不到我说要看好点的绸缎料子么!“胖女人瞥了一眼勉强笑脸相迎:”我的贵人,您看您选中什么款式的!“无双手一指向方才那富贵模样的女子选上的布匹:”就那些!“胖女人猖狂地哈哈大笑:”你可知道刚才出去的是谁么?别怪我多嘴,那可是姑墨国巫后的女儿。“无双没好气地说道:”那又如何!本小姐有的是金锭子,就怕你不敢卖给我!“胖女子被这么一激将越发地来气:”价高者得,不过方才那位小姐也得罪不起!如果这位小姐可以一掷千金,本小铺就拿出珍藏的布匹!“无双眯缝着眼笑道:”你尽管去取来!就算是买下你们这座城都可以!“胖女人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这些话语,还是自顾自地收拾着桌子上的布匹。无双平日在家里那些伙计们对她也是言听计从,今日竟然被这小小卖布的掌柜置之不理。脸上显然有些挂不住面子,生气之下抽出腰间细软剑,将胖女人面前的布料拦腰斩断。这时才吓得胖女人瘫软在地上求饶:”女侠!你且等我去内堂去取来!“无双收起软剑自信地说:”快去!“ 封尘皱着眉头在一旁看着,虽然这一路上无双姑娘没有少照顾自己。但此刻他倒是觉得无双对朋友肝胆相照,对待外人的态度却是丝毫不将他人放在眼里。也许是娇蛮惯了,也许是她从未将人放在眼里心上吧!无双叉着腰在门口站着望着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转身对封尘说:”听说大漠里很多死去的猛兽,不少西域猎人把兽骨磨制成武器或者配饰。一会儿我们去那边看看,给你师弟也买点东西吧!“封尘顿时又倍感意外,因为表面上这个不关心世事的娇蛮姑娘,其实内心还是蛮关心人的。封尘脸上神色舒展冲无双微笑道:好的,一会儿我们去那边看看!” 大概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无双又走近掌柜柜台处。大声问:“还没有找到么!”只听屋内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胖女子喊着:“快了!快了!”哐当一声巨响之后,胖女子也从屋内走出。手中抱着一个落满灰尘的大箱子,胖女子一本正经的说:“这可是我家世世代代传下来的麟羽琉璃裙,这稀世珍物遇火不化,遇水不湿。一般的刀剑根本无法将其划破。”说话间,这胖女子取出靴子的小匕首在裙子上来回拉划。可是这麟羽琉璃裙丝毫无损。无双开心地捧起这裙子仔细端详,封尘似乎在师傅的《鉴宝志》中看到过,便扭头对无双说道:“这麟羽琉璃裙传说是在上古时期,中原东北山脉上的一头麒麟神兽的皮毛所制。这神兽虽为麒麟却长有白色羽翼丰满的翅膀,头上还有尖尖的犄角。在炎帝的时候,下令将此神兽捕杀,因其无缘无故总伤害世人。可此神兽力大无穷,又可吞云吐雾吸纳天地之气,就在大家都束手无策之际。神农氏一族突然出现一位神医,他对炎帝说有办法去收拾这神兽。在神农尝百草之后,终于调制出一种天下奇毒。这毒药的味道千里闻香,近乎色彩艳丽鲜明。凡是所见之人莫不与这毒药迷之颠倒。”无双的目光逐渐从这麟羽琉璃裙上转向封尘:“看不出来,尘公子竟然能说出此裙的来历!”店铺的胖女人也说道:“公子见多识广,不过这也是江湖传言。知道这事情的世上恐怕没有几人,可公子恐怕不知道的是。这裙子本身也有剧毒,因为这麟羽是浸过黑色曼陀罗花汁液的!” 无双赶紧将裙子一把扔到地上,抽出细软剑指甩向胖女人:“你竟然敢玩弄本小姐!”封尘一把挡住无双掷出的软剑:“听掌柜的把话说完!”胖女人就和球一样从屋子的正中央,连滚带爬地躲在柜台后:“就是,就是。听我说完嘛!”无双压住怒火听胖女人接着说:“这裙子外是没有毒性,但这裙子若沾染血渍。则花毒释放,所触及的地方皆可瞬间融化,所有一切都会灰飞烟灭。”封尘感叹道:“好一个同归于尽!”胖女人笑着说:“公子说言不错,当年神兽被神农氏的神医用黑色曼陀罗花毒倒后,口吐鲜血。这血液与黑色曼陀罗花混合在一起,神医不知这两者之间会有作用,亲手扒下神兽的皮毛,又将沾有血迹的黑色曼陀罗献于炎帝。在战士接过曼陀罗花朵的一瞬间融化成一摊血水,然后蒸发在空气之中。炎帝一怒之下就斩了这位神农氏的神医,这麟羽琉璃裙便在江湖上消失。我祖上本靠盗墓为生,打我有记忆起,父亲也没对我说过这裙子的来历。”封尘点头认真听完这段故事。 无双又问:“那这黑色曼陀罗花现在还有么?”胖女子神色慌张地捂着嘴小声说道:“姑娘,可不敢说出去啊!这城里没人敢说这件事情,因为巫后专门研制各种曼陀罗花朵。凡是知道这个黑色曼陀罗花秘密的人都没有留下活口!” 第二十七章 火流星升空 凌楠忆中原 “快去启禀巫后,在广场的绸缎店发出了火流星的信号。”姑墨古城墙上的一名西域士兵将锦旗交到身边士卒手中。只见那名士卒快速翻下城墙纵身跃马朝着古城的宫殿飞奔而去。街道上尘土飞扬,来往的旅人还是商贩纷纷给这手拿锦旗的士卒让道,不多时便抵达正殿门外。“禀报巫后,城中绸缎店发出了火流星的信号,是否前去查看?”士卒右手放在胸前禀报殿上站着的城主还有巫后,巫后训斥道:“这等小事儿还需这里急报?”滚下去!“士卒灰溜溜地退出了大殿,正准备回城。却撞见了巫后的女儿阿莲娜,阿莲娜挡住士卒的马,问道:”城上有何急报?“士卒战战兢兢地说:”启禀大小姐,广场上绸缎店发出火流星的求救信号。“阿莲娜一个愣神,挥手示意士卒先行离开。可难免心中生疑,自己方才从那边给母亲定了布匹。怎么自己前脚刚走,后脚此处就生事端。为了免除疑虑,看来自己还要先行一步。 无双在绸缎店内左右看着这件麟羽琉璃裙,心中生喜又爱不释手地问道:”这件裙子,我买了。多少金?“胖女人摇摇头:”实不相瞒,这是在下祖传宝贝。一直都是镇店之宝,我不会轻易出手。“无双生气地说:”不都说好了,给我拿你们店里最好的衣物,就算是万金我也买定了。“在一旁的封尘悄悄地用胳膊肘推了一下无双,眼神朝她腰间撇了一眼。无双瞬间声音低落,捂着腰间。胖女人见无双没有了底气,心想一定是因为囊中羞涩。故意嘲讽道:”你这小孩子,没有银两就不要装大爷!本小店概不赊账!“无双这么一听更来气,从腰后取出白玉笛。‘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你看这个宝物价值几何?可够买下你这衣物?“胖女人拿起白玉笛半天看不出端倪,只好又放回桌子上:”恐怕小姐是走错地方了,这东西应该放去当铺吧!“ ”什么!你这不识货的蠢笨之人!这是上好的和田玉精雕细刻而成。“无双已被气到无话可说。封尘在一旁看着真切,不过真是想不到这女子爱美,竟然可以把她娘生前给她的笛子作为交换。封尘不忍日后无双难过,便从衣襟之中取出了折扇说道:”老板,你看看在下这把扇子可否换一些你们这里好点的衣裳?“胖女子接过折扇,笑眯眯温柔地回道:“公子太过客气,这里的衣服,您随便挑选。” 忽听门外一个麻利干脆的声音:“慢着!”方才出去不多久的阿莲娜走了进来,夺过胖女子手中的折扇,问道:“从没听说你家店铺竟然还有这等稀世珍宝啊!为何不早早拿出献于城主!”胖女人一下子吓得弯下腰,赘肉堆砌在一起就像是远处的山峦。阿莲娜接着说:“这位公子的扇子我看上了,这件衣服赠予这位姑娘!其它的衣物就由这位公子自行挑选一些吧,钱不够我给你补上!”胖女人被吓得直往后躲,方才那个嚣张的气势不见踪影。 封尘毕恭毕敬地感谢阿莲娜的慷慨解围,却又有点后悔方才将折扇拿出。因为这扇子毕竟是师傅离世前留给他的,有时候想师傅了就看看这扇子。阿莲娜似乎看出封尘的心思,微笑着甩了一下金色的辫子:“本小姐就是把玩几日,不日就给公子送去,你留下地址便是。”无双尴尬地说:“不日呢还,我们还说不定哪天就走了,这破地方,再也不来。”封尘赶紧赔礼:“还望阿莲娜姑娘不要怪我这朋友,她一向心直口快!”阿莲娜差异地问:“你怎知道我名字?”封尘一脸尴尬。还好在一旁的胖女人解了围:“大小姐的名气岂止是在咱们姑墨,整个西域三十六国。还有中原,恐怕早已响彻四方了。”阿莲娜回头瞪了一眼胖女人:“看这位公子的装束似乎从中原而来,既然来了,那就是我的朋友。我有个中原的师傅,她给我取了一个中原名字叫凌楠,二位可以这样叫我,不必拘谨。”封尘点头微笑道:“好,封尘在此多谢凌楠小姐慷慨解囊。”凌楠接着说:“如果二位还没有找到住所,不妨去我的流音阁中暂且休息。“无双可算正眼瞧了她一眼说道:”我和尘公子明日还要赶路,就不劳烦姑娘了!“可谁知这凌楠姑娘也不善罢甘休,一把拉住封尘宽大的袖口:”尘公子暂住一宿也无妨,看公子也是博古通今之人,我那边有一把古琴还要公子鉴赏一番。“胖女子在一旁笑出了声音,这时三人的目光同时盯着胖女子,胖掌柜又埋下头转身去后面将一些上等的西域服饰装了包裹放在桌上。 封尘看二位姑娘左右为难,不免有些难以决断。怕让无双姑娘生气,又怕凌楠姑娘没有面子。无奈之下,封尘只得说:”我想先到街上闲逛看看,给师弟买一些特色的物件带回去。“无双姑娘双眼发亮笑容又浮现脸上:”好嘞,那我先去换上衣服。咱们这就去!“封尘转身问胖掌柜可还有别的房间换衣服,掌柜指了一下方才拿出麟羽琉璃裙的屋子。封尘抱着衣服就进了屋子,但胖掌柜的脸上却露出尴尬的神色。 封尘走进屋子才发现窗户没有关上,他走到窗户前,突然发现在窗台有硝石灰的粉末。再一低头望去看到了地上丢弃着一杆竹筒。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他迅速换好衣服,身后的窗户还像方才他进来时一样。等封尘推开门,发现无双早已换上刚才那件麟羽琉璃裙,这时这双大眼睛冲着自己眨巴眨巴。凌楠刚才和胖掌柜聊天也瞬间静了声,都默默地看着封尘从屋内走出。胖掌柜先回神过来夸赞道:”不知公子除了白色衣服合身之外,这身蔚蓝绸缎配上这金棕色下摆竟然如此显得公子贵气十足。“封尘挥手笑道:”说笑啦!掌柜的。“ 第二十八章 流音阁内 小憩人生 ”尘公子,你看把这个买回去给你师弟好不好“无双姑娘笑着晃动着一串小铃铛在封尘面前闪过。 ”这个我师弟不会喜欢的,这都是女孩子家喜欢的小物件。“封尘嘴角微扬笑着说道。 在这个热闹非凡的集市上,一个身着兽皮的彪形大汉在嚷嚷着:”世上最好的老虎骨、野豹骨,都是上等的成年骨质。可打磨辟邪配饰,也可做中药药引。“无双和凌楠几乎同时拉着封尘的胳膊就往那边走,封尘一个没留神差点被这二位小姐闪了腰。 ”咦?这块兽骨不错。“凌楠说着就从腰间取出一颗金珠扔到大汉手中。 这彪形大汉瞬间仿佛变成了娇小可爱的女子一般,谄媚地笑着:”这位小姐真是好眼光,这是这里面最好的兽骨了,百年的遁虎的脊椎骨。“ 无双撇了一眼身旁正在得意的凌楠,不由自主无奈地笑了一下,拿起离着手边最近的一块兽骨。刚拿起来,这大汉又惊慌地说道:“姑娘慢着拿,这块丝毫不逊色于刚才那块,这是上等的仙鹤胸腔锁骨。给老父亲祝寿最好的礼物了!”无双气不打一处来,生气地说:“知道啦!知道啦!” 凌楠转身到大汉身后,只见木桌之上摆放着小锉子、小刻刀。她掸掉身上的土,然后坐在木凳子上,准备着手雕刻这块刚买来的兽骨。无双还在一旁犹豫要选哪个,封尘说:“我看这个很好啊,有万鹤呈祥之意。可以送给”说到这里,感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顿住。无双朝封尘使了个鬼脸:“送给你,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哈哈哈!”不远处木桌子上凌楠冲大汉喊道:“接着!这个金珠够买这位姑娘手中的兽骨吧!”大汉笑的脸上的胡子都要翘到眉毛上了,兴奋地跳着跑过去接下金珠:“够了!够了!我的财神仙女!”无双哪里管得这么多,不过见凌楠对自己与封尘确实友善。便走过去道谢后,坐在她身边,一起将兽骨雕琢起来。 封尘坐在她俩中间,一会儿看看凌楠一会儿看看无双。可这二人做的模样相差甚远,凌楠在一边将兽骨打磨成圆形,无双却将兽骨磨成宝剑的样子。封尘问无双:“无双姑娘,这是要给我做个宝剑的挂坠么?”无双面颊绯红:“尘公子好眼力。”凌楠在一旁默不作声认真打磨成圆形后又拿起砂纸开始将表面磨光。 “送给你,收好了。”凌楠一甩金色的麻花辫,把方才做好的兽骨交到封尘手中。封尘拿着如鸡蛋般大小的兽骨平安扣仔细端详,发现上面有一些西域特有的文字外还刻着一座古城和一片湖。封尘问:“凌楠姑娘所刻可是你们的古城?”凌楠笑而不语。无双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又讽刺道:“肯定是这姑墨小城,不过凌楠你这湖水倒是很有想象力啊!”在一旁的大汉凑过来从封尘身后看着他手中的平安扣:“这位公子好福气啊!恭喜!”“什么?”封尘疑问道。“没什么,他是说这湖水雕刻的好!”凌楠赶忙解释道。封尘笑笑将这块平安扣小心翼翼放入衣襟之中:“多谢凌楠姑娘了,可这湖水是你们姑墨小城的风景吗?”凌楠笑言:“当然啦!不过这冥渊湖水只有巫后和城主见过,我也只是凭借儿时的记忆雕刻出来的,也不知道它现在什么模样。”大汉有点惊恐地转过身去,将头埋在厚厚的兽皮大衣里。“尘公子,你看这个小兽骨剑如何?”无双高兴地将自己打磨了半天的兽骨交到封尘的手中。凌楠倒是在一旁夸赞:“没看出来无双姑娘竟然有当手工匠人的潜质啊!”封尘心疼地看着无双磨着红肿的指头,关心地问:“手都疼成这样,你还做!”“没事的,在家我母亲也不会让我做这些的。趁她不在,我还可以多学习学习。” “好啦,别缠绵了!咱们再不走太阳就落山了,气温一会儿就要冷起来了。”凌楠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小摊。无双不好意思地跑到前面跟在她身后,封尘还木讷地挑了下眉毛冲着兽骨摊位的大汉告别。 三人走了一条街再绕过一块无名石碑,就看到一个精致木屋搭建的二层房子。上面挂着一块用朱砂写着的门匾'流音阁',凌楠开心地招呼着无双和封尘进来。从屋内走出一个穿着中原人士模样的侍女:“小姐好!”凌楠挥手说到:“小翠,去给我做点平时爱吃的,一会儿端上二楼即可。”小翠着急地点头笑着跑开。 “姑娘真是好雅致,竟然在城边有这等的清闲居”封尘赞道。凌楠笑着招呼他二人上楼,一边走一边说:“这地方本来是我师傅的居所。因为师傅云游去了,所以一直空着。我有空偶尔过来弹弹琴写写字。” 一上二楼一架古琴摆在三人面前,琴弦晶莹剔透,琴身白玉所造。这等古琴就给不识货的人看了,也知道肯定价值连城。凌楠走到琴旁,坐下对封尘说:“公子且听我弹奏一曲。”封尘坐在挨着窗户的宽竹凳上,拖着下巴看着凌楠芊芊玉手落在这晶莹的琴弦之上。琴声起,百鸟齐鸣。在远处屋顶落下的鸟儿都纷纷飞至木屋的门匾旁的木架子上。曲音温婉流转,如三千尺银河从天而泻。封尘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万千姹紫嫣红叫不出名字的鲜花,在不远处有一朵黑色妖娆的花朵隐隐约约。当自己准备伸手去触碰的时候,突然身边风景巨变。他看到了雪山之巅的藏书阁外落满了积雪,师傅微笑地看着自己点着头。他刚要叫出口却被滴落在肩膀上的雨滴弄醒,再一抬头,自己还是在这木屋之中。琴音奚落,封尘发现自己眼角竟然挂着未干的泪,站在门口的无双也听得入神望着凌楠。琴音绕梁久久不散,凌楠已经起身将自己纱裙抬起:“尘公子心里还有未放下之事,所以才会大音希声之处不觉泪流。”无双扭头看着窗外惊奇地说:“下雨了!这沙漠之中竟然也会下雨!” 此时三人一同走向窗户,望着一片细雨淅淅沥沥淋湿了木竹屋的屋檐。窗外的鸟儿衔着远处带来的稻谷放在木竹屋的地板上,转眼之际,群鸟齐飞。无双感叹到:“倦鸟余飞”。 第二十九章 一花一世 谢落无常 “小姐,您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小翠轻轻敲了两下竹门,依着身子在门口观望。 “进来放在桌子上就好,再去地窖把我师傅酿的‘春风十里’拿上来。”凌楠特意嘱咐小翠。 “好的小姐!”小翠将饭菜端到竹木宽桌上,又轻轻地将门虚掩半扇。 凌楠转头冲着无双和封尘笑了一下,略有女主人的口吻说道:“在你们中原有句话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天我也好尽地主之谊,虽无好酒好菜,这也算得上是姑墨城中独一无二的美味了,二位请!”凌楠伸出右手向竹木宽桌指引而去。 封尘和无双坐下后,凌楠方才上座。无双这自幼跟着钱万贯打理古董店,自然见过不少宝贝。不过眼前这些碗筷用的器具虽然样式平常,但是随便拿起一件回到钱万贯那里,一定可以去换一座城池了。无双知趣地说道:“真不知道姐姐这里竟然有这么多的宝贝啊!”凌楠愣了一下,从容回应:“妹妹又在说笑了,你看这里寒舍简陋,还在这里取笑于我。”封尘嘴角浅笑,我的二位大小姐再聊下去这饭菜都凉了。凌楠拿起筷子夹了一大筷子的青菜放进封尘的碗里:“中原的小菜这里很少有,不过在后院有片菜圃,师傅早年从中原带回一些菜籽,现在早就被我都种上了。虽然这里的气候同中原相差很远,但是我自己精心设计了一个花藤架子,可以让这些植物避免强光照射又可以恒温保暖。一会儿吃完了,我带你去后院看。”无双再一旁看着凌楠这般殷勤心中难免有些不舒坦,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封尘:“快吃吧!吃完了我还有点事请教你呢!”封尘扭头笑了一下埋头就吃。饱食之后,封尘起身问凌楠:“姑娘可否让在下用你古琴弹奏一曲?”凌楠将碗筷收拾到一边,起身同封尘一起走向古琴:“公子且弹,喜欢这把古琴,就赠予公子。”封尘浅笑,左脸颊上竟然有个浅浅的梨窝:“那在下就献丑一曲。” 刚坐稳,只听门口‘吱呀’一声,又被推开一角:“小姐,您要的‘春风十里’我给您温热过了。”凌楠走过去接过小翠手中的精致的酒壶,翻过一个镶着玉石的小酒杯倒满酒给封尘递了过去:“尘公子,你品尝一下我们西域自酿的美酒。”因为杯子本来就小巧精致,见凌楠姑娘这般热情。他不免有些紧张,就在接过小酒杯的一瞬间。甘醇的酒香沁人心脾,封尘手中一滑。杯子径直从空中掉落,不远处的无双见二人这般情形。头也没回,拿起桌上的两只筷子朝掉落的酒杯飞掷而去。只听‘叮、叮’两声,木筷子扎在门板之上,酒杯就被夹在两个筷子之间。这虽是有惊无险,但是突听古琴弦断裂之声,封尘同凌楠同时低头望去,只瞧见这酒就有一滴不小心晃出,滴落在这琴弦之上。 凌楠掩面去挡住绷断的琴弦弹起,却让封尘不小心挡住。顷刻间,鲜血顺着封尘手臂流下。“小翠,快去拿白纱绷带还有金创药!”凌楠慌张地喊着。封尘还是一脸淡定:”有劳姑娘操心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无双在一旁为封尘这笨傻可爱感叹道:”尘公子,你可知道这琴弦是有剧毒?这琴弦是东海蛟龙的龙须所制,所以你看它玲珑剔透,弹出音律让人流连忘返于自己幻境之中。可这琴弦却烈火不断,利器不摧,唯独是怕这酒。只要一滴,稍许就可以让这琴弦断裂。”凌楠在一旁,着急地从袖子中掏出手帕赶紧给封尘包扎上先。 第三十章 母女重逢 花种秘密 “尘公子,早!”凌楠姑娘一边在院子里收拾草垛子上的草药,一边冲着刚走出门舒展胳膊的封尘打着招呼。封尘看看落满灰尘的草药觉得奇怪:“放置在外面这么久竟然都不收回去么?况且这边风沙这么大。”凌楠倒是撇嘴笑着:“公子有所不知,这边风沙虽然大,可是能吹到我这流音阁的风沙恐怕少之又少。”小翠穿着一身麻利的粗布抬着很多笨重的花盆,封尘赶紧上前去帮忙。小翠擦擦额头的汗:“多谢尘公子,您刚才看到的草药都是小姐自己种的。这些草药可以治疗很多疫疾,小姐还经常给城里的百姓看病呢。不过近来城里生病的人越爱越少了,这些草药也就闲置下来了。”封尘抬头看到正在认真收拾草药垛的凌楠,早晨温和的光照在这样一个冰清玉洁、温婉尔雅的姑娘身上,不免让他看了出神。 二楼阁楼上无双也恰巧刚刚推开窗户,看到封尘公子这般迷恋眼前这位姑娘。难免心中有些许不悦,拿起窗台上的谷粒就朝封尘扔去。当打中封尘的头,他才抬头朝无双姑娘的房间望去。无双将窗户支起,推开门不快不慢走到二人面前说道:“今日我想进城逛逛,就不打扰二位了!告辞!”凌楠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但又轻描淡写地让众人好不觉察。倒是封尘在一旁有些许费解,不是说好了一起出去的么,现在这无双姑娘怎么要自己一个人离开呢。他赶忙追上正在往流音阁门口走去的无双,气喘吁吁地问道:“无双姑娘要进城,可否与在下同行。”无双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等到二人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之中,凌楠转身对小翠说:“昨夜黑色曼陀罗花开,这是花种。务必交给巫后,我还有事要办,你先回城主那边。”小翠褪去粗布衣,一身银色铠甲银光四射:“是!小姐!” 姑墨古城无论什么时候都热闹非凡,一进广场上就有不少西域商贩上前吆喝自己的物品。无双对封尘说:“尘公子,我们先去城中最大的客栈打听一下,看看谷雨大哥是否住在里面。”封尘点头应诺。不多时,二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通过小商贩打听到再往前走一个巷子,就是二人所要找的‘曼珠沙华’客栈。拐过一个深巷,眼前又热闹了起来,在这座大客栈门口堆满了货物,三四辆马车,五六只骆驼。店小二忙的是不亦乐乎,都无暇招呼这手里没拿货物的旅人。正当封尘走过去要问店小二的时候被无双一把拦住:“尘公子,我有更好的办法。”无双在封尘耳边私语几句后,二人转身走到一个居民家中,将自己的衣服换了一些粗布衣服。很快收拾利索,二人又回到客栈门口。等店小二出来的时候,二人佯装在一旁搬运货物。店小二一脸的无奈:“你俩这笨伙计是新来的吧!手脚麻利些!快点搬!”封尘和无双就这么轻巧地蒙混进去。 当二人进入客栈才发现这客栈硕大,外看只有两层,可实则这客栈是格局乾坤八卦而设,共三层,呈八角状。内部玄虚众多,但是房间恐怕已经上百间。这茫茫人海去哪里找谷雨大哥呢。正当二人在三楼焦急之际,迎面突然走来两个伙计。他俩侧身闪进一间屋子,二人从门缝望着屋外有人窃窃私语的两个人,只见高个子的伙计说道:“听说这巫后的女儿阿莲娜被城主认为干女儿了,很快阿莲娜公主将会面对三十六国及中原武林各路王孙贵族、英雄侠客进行招亲。”“你可小声点!这消息可不敢乱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昨天听离字一号房间的贾大商贾说的。这檄文恐怕不日就会天下皆知了。很快城中就会贴出告示的!”这二人声音渐渐小去,封尘叹了口气。无双瞪了他一眼:“舍不得你的阿莲娜公主了!你就可以留在这里不用回去了。”封尘低下头靠着门小声地说:“生在这贵胄家族之中,有几人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无双也靠在门板上,可这门没有插上插销,二人遍一个侧身滑倒在楼道之外。再一抬头,就看到谷雨正低头看着二人,谷雨惊奇地问:“怎么又是你俩!”芷寒还是十分微弱靠在谷雨身边:“让他们进去说话吧!” 回到屋内,谷雨小心地将门合上后,又靠在窗前听听外面的声音,确保屋外没人的时候,他才问:“你俩总跟着我们干什么啊!”无双还像没事人一样:“我们要回楼兰!”“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楼兰人?”坐在一旁的芷寒终于发问了。无双突然单膝跪地:“因为我也是楼兰人,而且我是”没等无双说完,谷雨拉起她,推着封尘就往门外赶:“骗子!出去!”无双挣脱谷雨的双手,冲到芷寒面前,露出胳膊左肩膀的印记:“这图腾,只有楼兰的护国巫师才会有,想必您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吧!”芷寒蹬大了眼睛,惊慌道:“这不可能!这印记世上只有我会封印之外,别无他人知道这个秘密!”无双跪下来,双手放在地上,掌心向上:“因为你就是我的母亲,般若·芷寒。”谷雨震惊地怵在门口,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和芷寒一般大的姑娘,竟然是多年后芷寒的女儿。封尘走到芷寒姑娘面前,恭敬地弯腰行礼:“我们确实从楼兰而来,但却找不到借助我们来到这个时空的神玉。而且,多年后楼兰将”无双突然打断她:“多年后,楼兰将会越来越强大!”封尘将话咽在嗓子里,低下头。谷雨走到二人面前将无双扶起:“这事情我们还需以后再说,眼下先救芷寒的性命才是正事。” 四个人坐在圆桌旁,从清晨一直聊到太阳落山。店小二敲门在门外问道:“客官,今天点些什么小菜呢?”谷雨走到门口没有开门应声道:“还和昨天一样就好!”再回头时,三位表情依旧严肃。封尘紧锁眉头:“谷雨大哥虽然武功不错,但是让他去盗取花种这把握能有几成?”无双愁容满面:“可是如果不得到这个花种,当年我娘这毒就解不掉。”谷雨走到三人面前:“就按照我们的计划先进行,我在阿莲娜举办比武招亲的前一天去城中圣殿盗取花种。无双和封尘负责在圣殿的侧门接应。“ 第三十一章 公主择夫 别有用意 眼看着临近阿莲娜的选婿之日,各个西域古城的不少贵族公子纷纷带着举世无双的彩礼前来古城圣殿。每个王子的队伍都差不多排到了城门口,好像是自己都能将公主娶回去一般。在集市场之上,两个身穿贵族服饰的男子争吵了起来。只听旁边带着高头马帽的男子喊到:“你们且末一族小到连城门都没有,还好意思来姑墨求娶公主!”被训斥的贵族男子也不甘示弱:“我们且末虽小,但尽数知礼。不与你西夜蛮夷一般计较。”说完刚要转身就走,被刚才戴着马帽的男子一把揪住衣领,高高举起在众人面前。在这野蛮的西夜王子身后,一群穿着兽皮的手下拍手叫好,吓得城中百姓匆忙收拾了摊子挪回家中。身材魁梧的西夜王子一使劲儿将刚举起的且末王子扔向对面的水果摊。封尘在不远处看着,刚要踩着水果车飞过去接住且末王子,被无双姑娘一把拦住。再看去时,且末王子虽然瘦弱,但身手矫捷,一个轻跳便飞身上了屋顶,当众人望向屋顶的时候他又消失在茫茫人海。所有人都诧异之时,他站在西夜王子身后拍拍西夜王子肩膀:“别找了,我在这里。”西夜王子得知自己被耍团团转时,已经恼羞成怒,哎呀呀叫着挥拳朝着且末王子砸去。只见且末王子双臂伸直与地平行,一脚轻提而起,身子像仙鹤一般遁去。待西夜王子刚要再出手时,他身后走出一个腰别金牌的使者:“王子!巫后有请!”直到这时,二位王子方才收手。封尘、无双跟在人群身后,跟着西域队伍走到了圣殿门口。二人看着自己穿着,显然不像是王子的随从,尬尴地站在一边,眼看着就和侍从队伍越来越远。 正当二人在殿外徘徊,突然被一个身穿侍从服装的人拉到墙根后面。正当二人纳闷怎么会有一个西域侍从将自己拉到无人处时,那人再一扭过头他们才看清楚是谷雨,他手里拿着个布袋丢给封尘:“你俩,赶紧换上!”封尘接过布袋打开一看,里面有两件西域侍从的衣服,封尘二话没说就套上。无双让封尘扭过头去挡着自己,自己将外衣脱去,换上了侍从的服装。谷雨挥挥手示意二人跟在他的身后,不知为何谷雨竟然对此处非常熟悉。走到前面突然看到了有把守大殿第一道门的侍卫,侍卫刚将方才巫后请来的两位王子及侍从放行进去,可谷雨他们三人毕竟落后在方才那些人后面。谷雨大哥小声地说:”你俩一会儿只管低头走就是,我来回他们的话。“ 到了第一道门,侍卫伸手拦住谷雨他们三人,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些什么。封尘反正也听不懂,只得默不作声跟着谷雨身后,无双也怕侍卫认出自己是女子,把腰微弯,头也低下一些。谷雨仿佛和那些侍卫聊的很熟络,三言两语就被轻松放行。三人顺利穿过第一道门,看到了刚进入拐角的侍从队伍,三人快步追上。 且末、西夜二位王子在前面走着,两人身后都跟着一个侍从总管模样的人,抱着一个大锦盒,在抵达第二道门的时候异常顺利,侍卫只是命令打开锦盒稍许翻看了一下。但当所有人走到第三道门的时候,却不见守门的侍卫,这让两队人倍感奇怪。但这凄冷锁骨的寒风已经让人开始毛骨悚然,西夜王子根本不管这些蹊跷,依旧大步迈着步子往前走去。可且末王子却拦住自己的侍从队伍不再前行。谷雨他们三人跟着是且末王子的队伍后面,自然不用往前走。突然听到西夜王子躺在地上捂着手腕鲜血直流,他身后的侍从全部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大锦盒也被打翻在地上,从里面滚落出来一颗夜明珠。所有人朝着前方望去的时候,只看到迎面飞来万千银针,且末王子踢起锦盒向着空中一掌将锦盒击碎,里面跳跃出一个大金钟,只见且末王子一手托着大钟一手指着钟上的经文口念咒语,钟变得有城墙那么高,‘噹噹’挡住迎面飞来的万千银针。正当且末王子得意地落在地上的时候,突然双膝跪地,脚腕鲜血直淌。身前的侍从着急地往前跑去,只看到他们个个应声倒地后同样是脚踝的位置,且末王子超身后的侍从伸出手阻止其继续前行。谷雨小声地对封尘和无双说:“这是虹玉毒针和千机丝线,这二者独门暗器都见血才收。”封尘看了半天都没看出名堂,不过无双确实看到眼前血腥的场面不觉退后两步,将帽子揪低挡住眼睛。 封尘的耳力一向很好:“不好,有人来了。”谷雨像是早已料到。只看到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戴着鹰勾面具的青年和八个人抬着两顶轿子的人朝着二位王子跑了过来,戴着鹰勾面具的人在第三道门前转了一下门上的圆环,所有暗器的暗格都沉了下去。两拨的人分别将王子抬上了轿子,鹰勾面具的人投掷出鹰爪将地上的铃铛和夜明珠抓起收入自己怀中。王子自己两队的侍从活着的受伤的都跟着队伍进了圣殿内围。 谷雨悄悄说道:“一会儿你俩可别害怕!”封尘和无双投来诧异的目光,二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一趟都差点丢了小命。可是为了救芷寒,无双怎样都会不惜一切闯入拿走黑色曼陀罗花种救母亲。抬轿子的人在前面一路小跑,很快就来到一个阴森恐怖的大土屋前,当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三人仿佛置身于人间地狱。土屋里鲜血遍地,空气里散布着血腥的气味。仔细看去,有不少衣着华丽的公子和一些他的侍从。谷雨悄悄转身对封尘说:“已经有十国的王子都遇袭。”只见抬轿子的人放下轿子在门口就转身跑了出去将土城的门合上。且末和西夜王子从轿子里爬出来,身边的侍从却无人管。在这样人间地狱一般的血海中,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人人自顾不暇。谷雨凑到二人耳边悄声说:“现在休息一下,晚上行动!” 第三十二章 巫后诡计 险入陷阱 “别睡了!醒来啦!”封尘轻轻推醒靠着门槛边睡着的无双。无双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谷雨哥呢?”封尘指着不远处,谷雨正围坐在一群西域侍从们的中央,嘴里又在叽里咕噜说着听不懂的蕃语。只见那些侍从听完谷雨的交代后,都毕恭毕敬回礼,用右手握拳放在胸口,仿佛那么一瞬间感觉到谷雨就是这帮人的老大。再放眼望去身边的这群身着华丽服饰的王子,都被嫌弃在一边。身上伤口不尽相同,不是脚筋挑断,就是手腕筋骨被伤到。虽然不致命,但这些伤势足以让他们全部成为废人。 谷雨大哥交代完这些就走到封尘和无双面前,拍拍二人肩膀:“走,咱们里面去说!” 到了土屋之内,才发现这里是一座早已无人供奉的破庙宇。里面虽然没有中原那种佛像供奉,但是周围摆满了白色烛台还有一些狰狞的面具。谷雨拿起桌上落满灰尘的一个面具,拍掉上面的尘土转身对封尘说:“有了这个,我们就可以瞒天过海了!”无双拿起放在烛台旁边的另外一个涂了红漆的狰狞面具看了看说道:“这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封尘接过她手中的面具也仔细的来回翻转的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端倪,二人把目光投向谷雨。谷雨哈哈大笑起来:“你俩有所不知,这是巫后一族刚创教初始族长摩萨所制造的第一批面具假人,这些面具上的所有面部表情都不同。你们仔细去看!”封尘拿起烛台上其它的面具跟无双手中所拿的面具对比一看惊叹道:“果然,无双姑娘手中所拿红色的面具人物面部表情狰狞。而我手中所拿的面具面部表情淡漠。”谷雨接着说:“这些是跟随摩萨族长最早的一些教众,但是里面少了一个人的面具。”封尘似乎豁然开朗:“是巫后手下所戴的鹰勾面具?谷雨满意地点点头:“对!正是,这里面藏着一个秘密。当年巫后本是最早创教之一,但族内早有规定,衣钵只传于男子。巫后只得密谋暗杀族长,然后联络摩萨一族其它追随她的部众创建了圣鹰教,她先后铲除异己,在西域各国都有自己的暗探和死士。满满她也也羽翼丰满,如今你们看到的姑墨古城也不过是她统治下的一颗棋子,城主只是一个幌子罢了!”无双突然明白了:“那阿莲娜岂不是被利用了?”谷雨沉默了一下,点点头。 “好了,你二人准备一下,拿着我给你俩准备好的面具。天一黑,我们就冲出去。我已经让其它各国的侍从都戴上面具趁机作乱。记住!你俩不可以靠近圣殿中心,只在旁门处接应我就好!”谷雨再三叮嘱。 封尘皱眉说道:“好!”无双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那尘公子难不成还想救你心中的公主?”封尘叹了口气:“也许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宿命吧!”谷雨严肃地说:“在过去的时空里,如果你们去改变历史。那只能让你们永远困在这里,回不去了!”无双笑着回谷雨大哥:“放心吧!我是不会让尘公子做傻事的!” 太阳很快就落下城墙,天色也渐渐被冷蓝笼罩。突然在这破庙之中,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蜡烛从破庙之中腾空而起向墙外的圣殿主路上抛出。忽然听到外面看守的士兵:“快去禀报巫后,这些外藩闹事!”正在巡防的鹰勾面具人发现这里的异常带着手下的随从早先一步到了这里,大门一下子被推开,他手一挥:“杀!”身后冲出千万黑衣圣鹰勇士,手拿弯刀朝这些手无寸铁的西域侍从砍去,瞬间破庙之内被刀光血影染红。趁着混乱的场面,谷雨带着封尘和无双从正门冲出。但半路却遭遇鹰勾面具人的堵截,封尘刚要念出剑诀却被无双拦住:“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也该算算了!”无双一把抽出腰间的细软长剑,在月色之下犹如一条水蛇,嗜血而去。谷雨拍了一下封尘的肩膀:“等我!”说完就纵身一跃飞到土墙之上消失在深蓝色的夜色之中。 无双挥舞着手中细软剑,时而如蛟龙出海,时而又快如闪电。可这招招都被鹰勾面具的男子招架住,等到这男子挥刀逼近之时,无双从袖口甩出七星莲花镖,只见这莲花镖所过之处,墙裂地崩,金色莲花镖在空中绽开,像是流星如陨。化作万道金光朝着鹰勾面具男子扫去,一枚金色的莲花镖划过男子的面具,空中划过铜器面具的刺耳声还在。这男子捂着脸颊,但脸颊之上深可见的刀疤暴露了出来,他大叫道:“你竟然是楼兰人!”无双笑笑,收了手:“对!现在就让你们知道,楼兰不是好欺负的!” 鹰勾男子捂着脸颊,拿起掉落地上的弯刀。转身飞向城墙,仓皇消失在夜幕之下。 圣殿之中,只有圣火还在主位上熊熊燃烧。可殿内却空无一人,谷雨带着摩萨族长的面具,轻手轻脚走顺着大殿的石柱边走着。殿内悬挂着黑色的帷幕,当他走到屋子里面的时候,突然发现在帷幕后面放着许多精致的大箱子,箱子上都上着金锁。谷雨抽出鞋履上的匕首,将这些箱子撬开,打开箱子的一瞬间,里面一道幽幽绿光晃过他的眼睛。再仔细一看,原来是西夜国的珍宝夜明珠,他赶忙合上箱子。将旁边的几个箱子尽数撬开,又发现了且末国的金铃铛,渠犁国的麒麟战衣,子合国的万象宝镜。谷雨这才明白,原来这场招亲选婿其实是一场将三十六国召集进城,除之而后快的血腥屠杀。只因楼兰一向与姑墨不和,所以没有邀约前来。他刚要回头望向正殿中央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一个女子的声音:“你是谁?” 谷雨回头望去的时候,那个金发碧眼的俏丽女子将她拉到帷幕后蹲下,捂住他的嘴巴,女子伸出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不要多说。圣殿的门被一掌击开,巫后震怒:“连几个外藩侍从都看不住!”鹰勾护卫站在一边,脸上还在滴着血,低头道:“巫后,他们其中有楼兰人!”巫后挥起衣袖将圣火盆打落在地:“废物!”巫后转身朝正殿的正位上坐下,哈哈笑道:“我就等你楼兰人入城!” 第三十三章 与君初见 怎知无缘 突然圣殿之外传来侍卫禀报:“巫后,旧庙宇的火势难以控制。各国王子纷纷外逃。” “你们这群没有用的废物!”巫后沙哑的嗓音略带闷响,回荡在这空荡荡的圣殿之上。巫后摆起深红色的外衫拂过跪在地上的侍卫,踹开挡在门口的鹰勾侍卫首领,推开门朝着火光之处飞身而去,剩下二人只得慌乱地爬起来追随巫后身影方向奔去。 谷雨回头望着眼前这个身着锦缎丝绸,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_t_x_t_8_0_8_0_._c_o_m 发髻梳着高高带着白色面纱的姑娘:“你是谁?为何要救我?” 金发碧眼的俏丽女子回过头来:“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只是在救我自己。” 谷雨重新打量了眼前这位姑娘一番:“没想到,堂堂公主竟然会救我这个小贼。” “小贼?我看你一点都不像是盗贼。”公主斩钉截铁地说着。 “你我不认识,怎知我一定是好人。我已经知道这里的秘密了!”谷雨眼睛朝着那些刚被自己撬开的精致木箱望去。 “这个秘密,很快天下人皆知,不仅仅是你一人。”公主眼睛望着门外黑色夜幕下的点点星火。 “姑娘,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谷雨拉上公主从圣殿的正门出去,朝着侧面的偏门而去。 “怎么还不来啊!不会是失手了吧!”无双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封尘在一旁只是默默地抬头望向远处的火光:“姑墨的巫后嗜血成魔,这债是欠了天下人的。”封尘的话音刚落,无双兴奋地晃动着封尘的胳膊:“你看,回来啦!回来啦!”等谷雨跑到二人身边时,从他身后那个姑娘站在封尘和无双面前的时候,大家都愣住了。 “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封尘费解地问。无双眼睛里迸出怒火道:“是你给巫后通风报信,出卖了我们!” “如果不这样,我将会嫁给这三十六国王子中的一位!”阿莲娜小心谨慎地说。 “那边好像有人!”突然四人身后传来侍卫的喊声。谷雨赶紧推着他们三人朝着自己事先计划好的撤离路线跑去。 终于四人躲过了追兵的眼线,来到了位于广场中心最热闹的‘曼珠沙华’客栈,谷雨刚要进去,无双一把拉住谷雨的胳膊:“你疯了,你知道你身边的这位是谁么?”无双指着站在谷雨身后的阿莲娜公主。谷雨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无双正准备继续理论下去的时候,突然门口迎面奔驰而来一辆三匹马的金顶马车。封尘一把搂住无双,将自己的长袍脱下来裹在无双身上。在她耳边小声说:“别出声,先进去再说。”无双就这样被封尘架到了三楼。刚进门,无双就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芷寒,她一下子跑过去扑倒在床边就泣不成声。阿莲娜走近一看,摇摇头转过身去似乎也是无能为力。谷雨合上门,走到芷寒身边将她手中咳血的丝帕拿下,轻轻盖上了被子。 “这毒可是中的情花之毒?”阿莲娜在一旁疑惑地问向封尘。封尘摇摇头,无双将头埋进芷寒的胳膊下。谷雨起身对阿莲娜说道:“应该是黑色曼陀罗花之毒,不知公主可有解药?”阿莲娜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黑色曼陀罗又称情花,本就有毒。方才见到这位姑娘的血管也渐渐凝固,非只中了一种毒。”无双转身而起,从腰间抽出细软长剑挥向阿莲娜,谁知道封尘再一次挡在了她的前面。无双赶紧收力,可软剑出则见血,在封尘左颧骨上留下了一个尖尖的小口子,封尘抬起左手食指沾了一下伤口:“你先听凌楠姑娘说完!”无双背过身去,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就你记得她中原的名字!” 阿莲娜接着说:“听说这种毒,世间只有两种化解的办法,一种是得到黑色曼陀罗花种,还有一种就是借用你们楼兰珍藏的玉石之力化解此毒。”谷雨摇摇头,显然第二种办法是行不通的。封尘看着无双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心里也是难过又着急。正准备推门而去,突然谷雨大哥喊道:“站住!你们哪都别去,我去。”只见芷寒嘴角微微颤动,似乎在说一些什么,伸手努力去够谷雨。可微弱的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当所有人都跑到床榻前时,芷寒又进入梦乡。 若你们真想救她,我不是没有办法。谷雨跪在阿莲娜面前行礼道:“公主尽管说,在下一定竭尽全力。只要能救芷寒,就算是拿我性命交换也再所不惜。”阿莲娜回头望着躺在床榻上的芷寒露出羡慕的眼神,叹道:“世间竟然有如此痴情男子。” 阿莲娜抬起头对大家接着说:“这个事情,我只能告诉谷雨大哥,希望二位体谅!”说完就转身朝窗户边走去。谷雨起身先安慰好封尘和无双,走到阿莲娜身边。只见阿莲娜让谷雨摊开手,只在谷雨手中写了两个字。然后谷雨紧紧攥住拳头,许久没有转身。封尘终于忍不住了,跑到谷雨身边:“我的血可解百毒,我也不知道为何。”谷雨推开封尘的胳膊:“别开玩笑了小兄弟,你这又不是玄黄神兽的血液,还能化解天下所有的奇毒不成?再说,我们现在已经商量好对策,如何取得曼陀罗花种,下面的事情小兄弟就放心吧。如果你们真是从将来而来的人,那么这些过去的事情一定是我们自己经历的,你不想困在这里,就不要插手来管了。相信我!可以的!” 当晚,谷雨又在隔壁开了两间客房,安排封尘和阿莲娜休息。无双哭着闹着就要陪在芷寒身边,谁也劝不动。所以只能将就着让她这样在这屋子里看着她母亲。可是无双一直给芷寒揉通着经络,但刚过了二更天,她就趴在床榻上睡着了,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谷雨的影子。她急忙地推开封尘的房门,正好两个人撞了个正着。无双二话不说,拉上封尘直奔阿莲娜的房间,只见店小二在屋内收拾,有点惶恐地看着门外这二人:“请问,客官!您有事情吗?” 当二人再回到屋内时,地上一摊黑色的血渍,再望向芷寒只见她颤抖着身体,嘴角挂着还未干掉的血迹。无双抱着芷寒又哭了起来。封尘没有办法,只得去盆子里扭干一条粗布巾,轻轻交到无双手中,这时封尘才发现在桌子的茶壶旁放着一封信。 第三十四章 为救芷寒 只身涉险 谷雨同阿莲娜站在圣殿正门之外,阿莲娜扭头问谷雨:“你决定了么?”谷雨眼神坚定,走到阿莲娜身前一同推开了圣殿的大门。大门之内巫后同城主及手下门都在议事,突然间鸦雀无声。 阿莲娜走到巫后身边,指着谷雨说:“他就是大明朝的太子朱慈烺,我要嫁给她。”巫后被女儿突如其来的请求有些惊慌失措,城主将阿莲娜拽到一旁:“我的公主,天下的王子、绝世高手任你挑选,你看上这个文弱书生什么了?” 大殿之内圣鹰部族的手下也在一旁,有的人看了一眼谷雨就没再回过头,有的西域武士发出嗤鼻的笑声:“就他小子,凭什么娶我们的公主?”阿莲娜抓住身穿锦缎长褂,脚着金丝步履的谷雨往众人中间走去:“就凭他有中原的大好河山。”戴着鹰勾面具的男子说道:“有谁不知道朱慈烺被大顺皇帝抓去!又被满清大将军多尔衮四处追杀!此时与大明联姻对我姑墨只会百害而无一利!”城主拍手在一边叫道:“好!说得对!”只见巫后仍旧戴着暗红色面纱,抬起右手,屋内瞬时又静到仿若无人。巫后略带沙哑而又苍老的嗓音说道:“我们也该会会李自成了!不然这总犯我东边之境也未免太小瞧了我们姑墨,是时候给中原武林一点颜色瞧瞧!”鹰勾面具的男子又说道:“巫后,万万不可!那在东北的胡人来犯,我们又当如何?”巫后低沉着笑道:“谁敢挡我一统天下的梦,我都会杀了他!”殿内无人再敢作声。 突然,城主转身毕恭毕敬对朱慈烺说道:“不知王子迎娶公主带何聘礼而来?”谷雨从身后取出一块四方的玉石板搁置在众人面前,瞬间屋内众人发出唏嘘之声,只有巫后缓缓从石台阶梯上走了下来,走到朱慈烺面前,拿起他手中的四方玉石板,阿莲娜接着说道:“这就是皇子娶我的聘礼,不知母亲可否满意?”巫后将玉石板交到鹰勾面具护卫首领面前:“拿下去,小心保管!” 城主见巫后仿佛答应了朱慈烺的提亲,自己也没好说什么,只是招呼身前的侍卫:“给王子准备一间干净的房间,最好离着我近一些!”城主殷勤地走到朱慈烺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小子,就是文弱了点。不然以后肯定是我姑墨一族的勇士!”谷雨侧身一歪,有气无力地应声说着:“是、是。”殿中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巫后转身又对朱慈烺说道:”你父皇可知你此次前来提亲?为何不见你迎亲的队伍?”阿莲娜急忙回道:“方才在城外十里落马坡,看到了王子护着这块玉石在沙漠中奔跑,身后有匪徒追杀。我想应该是半路遇到匪徒了!”城主生气地说道:“竟有此事!我现在就将那些匪徒抓来给王子出气!”谷雨连忙挥手说:“不劳烦城主了!”巫后对众人说道:”今日议事先至此,大家都下去吧!阿莲娜,你好生招待王子,没事就去城里广场上逛逛。“说完,阿莲娜转身高兴地抓着谷雨的手跑了出去。谷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差点被阿莲娜拽倒撞到门上。 才刚入夜,谷雨回到自己的房中,竟然发现桌上摆满了葡萄等西域特色水果,还有一个精美的酒壶,刚打开酒壶的盖子香气四溢的美酒扑面而来。谷雨拿起酒杯在鼻尖深深嗅了一下,忽然谷雨耳朵微动,听到屋外有很轻的脚步声,停到了自己的窗户下。他心想,不是巫后就是城主派人来监视自己。那倒不如先一醉方休,配合他们演演戏。随之,谷雨像个纨绔公子一样,将水果拽到自己面前拎起一大串绿的发亮的葡萄就放入口中,一边自言自语说着:”好吃好吃!“然后将精致的酒壶盖子掀开仍到地上对着壶口就大口大口的一股脑喝下了肚子。一直等到窗外那个人离开,谷雨才起身回到床上,转身扭过去躺下。 ”城主!一切如你所料!这朱慈烺真是个纨绔公子!将您吩咐我摆在桌子上的水果和酒都自己享受掉了!“一个佝偻着背的矮个子西域侍从对城主娓娓道来。城主脸上露出狡猾的笑:”一会儿等他酒劲儿再上来一些,你就等着看好戏吧!“那个佝偻着背的西域侍从发出奸笑。 谷雨只听屋门被人推开,等到他转身看向门边看去的时候,突然发现芷寒站在门口。谷雨晃动着疼到要裂开的脑袋,突然眼前又出现了芷寒的重影。谷雨晃晃悠悠地起身:”你怎么来了?“他眼中的女子婀娜多姿朝自己走来,正当女子伸手触碰到他额头的时候,谷雨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再也不要走了,我们不会分开的。“阿莲娜看着眼前不同往日的谷雨,竟然被他身上的一袭酒气和这般男子的气概所吸引,她没有拒绝他用力紧紧抱着她的温暖怀抱。金色的头发垂在谷雨的怀中。谷雨醉眼惺忪地说:”就算是与天下为敌,我也要娶你为妻!“阿莲娜哪里知道这些话是谷雨一直憋在心里想对芷寒说的心里话。可她却误打误撞觉得是说给自己听的,阿莲娜心中想感慨:如果谷雨喜欢的是自己,那该有多么幸运。还没等她抬起头,她脸上瞬间火辣辣地灼烧起来。谷雨的薄薄的嘴唇已经吻到了她的额头,她只感觉浑身无力。迷迷糊糊中,看到了窗台放着一个香炉里,正在冒着紫檀叶的清香。烟雾缭绕中,桌子上的烛台的烛火燃尽。 等到第二天谷雨醒来的时候,发现屋内杯盘狼藉,酒壶歪倒在地上,水果也散落在桌子上。他转身感觉到旁边还有余温,突然脑袋又似炸开一般。他努力回想起昨晚,像是在梦中见到芷寒一般。他费力地支撑起身体,掀开被子才发现在被褥上竟然有稍许血迹,再回头看看自己身上也并无伤口。他正在纳闷的时候,突然门被推开。城主走了进来,拍拍手,身后出现了四五个侍女,城主吩咐道:“给我们未来的姑墨城的驸马沐浴更衣。“谷雨本是不习惯这里的一切,这样让一折腾,就更加浑身不舒服。他赶紧挥手:”城主美意,在下心领。我还是自己收拾吧!“城主嘴角露出一丝诡谲地笑意:”王子昨晚睡的可还踏实?“谷雨被这么一问,有点懵,一时不该如何回答。佝偻着背的西域侍从从城主身后站出:”王子马上就会和公主成亲了,干嘛急于一时嘛!“身边其它的侍女都害羞地低下了头,掩面而笑。 第三十五章 迎娶之日 方知真相 谷雨收拾好之后,被一群西域侍女服侍着穿上了西域传统的婚服。其中一个侍女说道:”王子身材真是不错,这身婚服是我们公主为未来夫婿准备的,公主开始自己也不知道这未来的夫婿肩宽身高,就这么凭着想象做出来了。说明我们公主还是和王子你有缘啊!“谷雨无奈地笑了笑问道:”不知你们公主现在在何处?“侍女捂着嘴害羞地笑着说:”王子真是心急,这又着急见我们公主了?“旁边一个站着拿官帽的侍女清了清嗓子说道:”王子恐怕不知我们姑墨嫁娶的风俗,无论是哪国王子娶了我们公主都要一辈子留在我们姑墨,且迎娶的前三天不得与新娘见面,所以还要委屈王子忍耐些时日。“谷雨一听这可着急的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来说道:”我要见你们城主!“ 谷雨刚起身走到门外,只听外面侍从喊道:”城主有请王子上东城墙一聚!“谷雨开门便跟着侍从身后朝着东城墙走去。 ”都找了这些天了,还是没有谷雨大哥的消息,这该怎么办!“无双着急地拽着封尘的胳膊来回晃动。 ”别着急!咱们再问问前面的商贾!“封尘一边安慰无双一边加快脚步向面围着一群人的方向走去。 封尘推开人群,发现在城门口贴着一个告示,告示上面都是西域文字,封尘和无双都看不懂。但旁边有一些穿着中原商人打扮的商贾,封尘走到高个子男人面前问着:”大哥,你可知这上面写着什么?“商贾大哥侧眼瞟了一眼封尘,笑了笑说:”小兄弟,你是没戏了。阿莲娜公主已经选中夫婿,据说是明朝太子朱慈烺。“这个消息着实让封尘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几步,无双扶住他:”你没事吧!这阿莲娜怎么刚回去就要成亲?“站在一边其他的商贾讥笑道:”小姑娘,你们只有羡慕的份儿。“ 无双将封尘扶到一边坐下,小声地对他说:”我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封尘同意地点点头:”谷雨大哥和公主刚走不久,这个消息就从城中四处传播。这朱慈烺又是何人?“无双看着封尘一副呆傻的模样不觉得好笑,咧着嘴角笑过他之后接着说道:”朱慈烺是明朝皇帝崇祯的儿子,现在应该还算是太子。据说前几年一直流落在外,后来被大顺皇帝李自成抓住,再后来也没有人在意这个落魄的太子了。“封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这大明朝,岂不陷入风雨飘摇之中。“无双叹了口气:”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现在我们能回去就不错了!“封尘回神拍拍无双的肩膀:”放心吧!我会带你回去!“说完,无双的眼前仿佛闪过一丝兴奋。 谷雨登上东边城墙,看见城主在不远处拉开弓箭却弦上无箭。侍卫喊道:”禀报城主!王子已到!“城主将弓箭往地上一丢,走到谷雨面前说道:“朱慈烺太子可能在你们没有见过瓮中捉鳖吧!今天我和你玩个游戏,看谁射杀的数量最多!”说着城主拉着谷雨的手走到了城墙边上,谷雨往下望去,这个东城门下竟然无路可走,是一座瓮城。城主那个佝偻着身子的贴身侍从也在,他从地上捡起弓箭交到谷雨手中:“王子请吧!”城主在一旁拿过身后侍卫递上来的黄金弓,还有箭羽,一边瞄准一边说道:“王子怎么可以有妇人之仁?不然你看下面那些断手断脚的家伙要是将王子偷袭其他三十六国王子的事情传出去,恐怕你们中原也难免会逃过一劫。”佝偻着背的贴身侍从随口补上一句:“是啊!王子可不想做个短命的驸马吧!”谷雨将弓大大拉开,箭在弦上,却直指天空。 只听耳边嗖地一声,金弓上的箭羽已飞出弦上。东城墙下的且末侍从已经应声倒地,慌乱中下面的人像是蚯蚓一样在泥土中滚爬。城下的尸体已经堆积成山,不少活人从死人堆里钻出来,双手沾满血往城墙上拼命地爬着。谷雨看着下面无辜地西域百姓不觉有些惭愧,那次破庙宇之中,原以为他们会趁机逃跑,却不幸又被抓了回来。在血肉模糊的人群里,还有那几日见过的别国王子。正在谷雨犹豫的时候,耳边风又起。听到刺耳的笛子嗡鸣之声,下面又有三名侍从应声倒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城主把下面活生生的人当作游戏的移动靶子,封尘难免气愤不平,但又不能意气用事,他只能等待时机。 突然,城墙下面有人指着高高城墙上的谷雨,大喊大叫了起来。城主命人将刚才大吼大叫的那个侍从带上来,谷雨瞬间脸色骤变。怕事情暴露,他只得拉开弓箭瞄准下面的侍从,闭上眼睛松开了手,只听下面瞬间安静。城主俯身往城墙下一看,发现方才王子那一箭,竟然射穿了自己的侍从又将那名大吼大叫的犯人射死。拍手叫道:“好箭法!不知道朱慈烺王子竟然有如此精湛的箭术,真让寡人刮目相看。”谷雨在一旁颤着双手将弓箭交到身边的侍从手上,扶着城墙上的寒土,感受着西域狂冷的寒沙吹进了嘴里,让他心头发凉。只见城主抬起右手,将手中的箭羽扔下了城墙。城墙上的千名弓箭手,满弓待发。谷雨喊道:“不要!”话音未落,城下已经血流成河。瓮城之中已经尸横满地,斑斑血迹染红了土色黄沙的城墙。 城主拍拍谷雨的肩膀:”王子,别忘了!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你们大明怎么与天下为敌了呢?哈哈哈哈。“谷雨起身扶着城墙边走了下去。只听身后城主交待:”把这些别国的王子头颅给大明皇帝送去,就当是我回敬的礼物。“ 谷雨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害了他人还是害了自己,但是他心中明白,这一切都是巫后一手掌控,从他进城到破旧神庙再到后来出逃与阿莲娜再次回圣殿。这一切,应该都在巫后掌控之中,自己输了。但谷雨想了想还有芷寒等着自己将黑色曼陀罗花种子带回去给她,他就又有了气力恢复了镇定朝着圣殿走去。 无双和封尘在城中到处打听,可都没有人见过谷雨大哥。无双觉得蹊跷对封尘疑惑地问道:”谷雨大哥会不会已经进入了圣殿?“封尘幡然醒悟:”难道告示上所谓的明朝太子就是“。无双点点头:”谷雨大哥这场戏,可演的真辛苦。“ 第三十六章 圣殿之上 求娶公主 谷雨前脚刚迈进圣殿,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王子这是去圣殿找巫后么?”谷雨一回头看到了阿莲娜公主,他穿着中原女子的服饰,一段合锦长袍,两边宽大的袖子上绣着金銮火凤,红色丝绸金丝绸缎束腰收身,显得她更婀娜多姿,风吹过时她披下来的金色长发在风中隐隐半遮脸颊。谷雨轻声问道:“公主这是?”阿莲娜害羞地红着脸颊:“这是我们的婚服,我想照你们中原的样式又做了一套。”谷雨第一次看到公主如此兴奋和高兴也不忍心打扰她的兴致,恭敬地回道:“公主本就是人中之凤,固然穿什么都是最好看的。”公主拉起谷雨的手就朝大殿内走去。 推开殿门,谷雨看到戴着鹰勾面具的男人在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巫后坐在大殿的主位之上。似乎是在责罚戴着鹰勾面具的首领,见谷雨和阿莲娜进来,巫后依旧在那边坐着,脸上戴着面纱,看不到任何表情,只见她手稍许抬起,沙哑着声音说道:“下去吧!”阿莲娜凑到巫后身边:“母亲,你看我这身婚服好看吗?”巫后依旧冷冰冰的声音说道:“好看,好看。”谷雨上前迎合:“不知巫后何时同意我迎娶公主,我想事不宜迟,早早准备才是。”巫后点点头:“那就听公主的吧!”阿莲娜一直记得曾与谷雨有约,助他找到黑色曼陀罗花种并且带走。阿莲娜央求巫后:“母亲,能不能在我同王子结婚当日。普天同庆,将曼陀罗花种展现给姑墨百姓,他们很久都没有再度观赏过圣花了。”巫后头侧向一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待你大喜之日,再送你一些东西。”阿莲娜像个孩子一样,一把抱住了巫后。谷雨也不敢相信,杀人如麻又手段残忍的巫后竟然也有如此慈祥和善的一面。谷雨硬着头皮跪拜在巫后面前:“此次前来迎娶公主的婚期本已因我途中遭遇盗匪拖延,择日不如撞日,在下以明太子的身份择明日求娶公主。”巫后默不作声低头看着抱着她的阿莲娜公主。 公主瞪着大眼睛望向谷雨,这件婚期的问题二人从未商量过。但如此草率,公主心中已明白谷雨的意思。他只是想赶紧将花种盗出,救芷寒。公主神色略带忧伤说道:“好,就明日。” 巫后从身后取出哨子吹响,只见一只有半人高大小带着金色面具的鹰从屋外飞来,巫后伸展开手心拿出彩色的谷子。大鹰吃饱之后又嘶鸣长叫飞出殿外,巫后沉着声音道:“我已通告姑墨各路,明日举办婚礼。” 阿莲娜一脸幸福地望着谷雨,可谷雨脸上却丝毫不见喜悦,依旧是一脸严肃。 等到晚上在屋内用完晚饭,谷雨决定去找公主商量一下明日的行动。但心里又不放心明天没有十足的把握,只得在屋内来回跺步。门外轻微的敲门声将谷雨的思绪打乱,从门外阿莲娜探出头:“王子这些饭菜是否还和你胃口?”谷雨低着头说道:“公主,没人的时候,你还是叫我谷雨吧!”公主脸颊绯红,低声道:“好。” 谷雨招呼公主赶紧进来,公主看着桌上没有动一筷子的饭菜有些失落地问:“公子不吃饭,身体怎能受得了。你可知道”谷雨好奇地看着公主:“公主怎么?”公主把眼睛望向门口:“你是想今天晚上行动吧?”谷雨惊奇地看着公主:“我是不想你因为我惹上麻烦。”公主生气地站起来:“我知道我们婚礼是掩人耳目,可一个姑娘一辈子就一次。不管真假我还是希望你在。”说完转身出了门。谷雨呆呆地坐在桌旁,拿着桌上的小酒杯来回摆着阵式。 此时的姑墨城内像是过年一样,城中街道上全都是人,封尘和无双依旧在城中打听谷雨的消息,可却还无半点收获。正当二人烦躁之时,忽然听身旁穿着兽皮的猎人挥着手朝远处的兄弟喊着:“快走,听说明天公主就大婚了。”身后的猎户把刚捕杀到的野味往肩上一扛喊到:“大哥,咱们一会儿能看到公主嘛!”在前面的猎户拿起皮鞭抽到搬抬野味的随从身上:“别废话,送晚了小心巫后怪罪!” 无双紧张地看着封尘说:“尘公子,我有办法!跟我走!”无双拽着封尘来到了一个菜摊前对蓬头垢面的大妈说:“你好,这些新鲜的蔬果我全包了!”大妈没有理会无双,倒是在身边的一个穿着西域服饰的小姑娘说:“叔叔,这些菜你都要了吗?”无双眨着大眼睛可爱地摸摸小女孩的头:“对!都要!再给姐姐找两身你母亲的服饰可好?”女孩蹦跳地回到里屋,拿出两身粗布衣:“给你姐姐。”无双接过衣服塞了一颗金珠在女孩手中,拎起手边的菜篮子挎在胳膊上:“尘公子,快拿上我们走。”封尘尴尬地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无双的用意。 二人乔装成菜农走到姑墨城的圣殿第一道门外,守城的士兵拦住了二人:“什么人!鬼鬼祟祟!”无双乔装成一个年过四十的妇女,颤颤巍巍走到士兵面前:“这位小哥,我和女儿来此送些新鲜的蔬菜给公主作为明日大婚的食材。”士兵拿着弯刀将盖在手推车上的棉被掀开看了一眼,见篮子中有新鲜的瓜果,随手拿起一根小黄瓜塞进嘴里,一边吃着一边说:“送明日杂物的都去后门,不走正门,你这村妇下次小心些。”无双刚要转身走,不料旁边歪眼的士兵一把搂住封尘的腰:“哪里来的漂亮姑娘!身材如此标致!”外眼士兵伸出沾满泥土的脏手,调戏封尘这般俊俏的脸蛋。无双赶紧挡在前面:“大爷,放过我家小女吧!”封尘也憋着嗓子怪里怪气地说:“是啊!大爷!我已经有丈夫了!”歪眼士兵不好气地甩了一把手,捏了一下封尘的大腿:“走吧!” 无双带着封尘朝后门走去,走到无人处时,无双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哈,没想到你装女人还有点像啊!” 第三十七章 封尘乔装 哭笑不得 无双和封尘好不容易走到了后门,可谁知这后门竟然比前门更加严格。守卫不仅严格巡查所到之人,还要求卸货检查出示通行手卷。无双和封尘前面是一队杂耍班子,虽然人员五六个,也不算多。但无论男女都要搜身后方可入内,封尘走到无双的耳边说道:“我的剑还藏在”无双咳嗽了一下,打住封尘的话。眼看就轮到他二人检查,士兵走到无双面前。看着二人说道:“脱了衣服!搜身!”无双尴尬地将手放在衣扣之上,封尘呆若木鸡站在一边。正当二人尴尬之时,互听后门有人在众士兵身后喊:“慢着!我来搜查!” 无双再一抬头,看到身穿婚服的谷雨,她不好多言。只是从容站在那边,封尘扭到谷雨大哥身边,憋着嗓子怪气地温柔说道:“这位大爷来搜我!”封尘推了自己垫在胸前的衣服里的碎布条子,谷雨身边的士兵看着这样风情万种的姑娘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无双拿手捂着嘴在一旁偷笑。 谷雨假装摸了一下封尘身上,检查了一下手推车中的蔬菜,扭头对身边的士兵说道:“你们辛苦了!”挥手示意他们放行,可正当二人准备推着车子入内时。突然看到戴着鹰勾面具的侍卫首领朝这边走来,谷雨千里隔音对封尘说:“低头,镇定!”当带鹰勾面具的侍卫首领走来时,谷雨礼貌地用西域行礼的方式朝他打着招呼:“统领也来检查?”鹰勾面具的侍卫首领没有作声,只是挥手让门口的手下都退下。谁知从腰间取出鹰爪,径直朝谷雨甩去。无双慌乱中拽着封尘躲在手推车的下面,谷雨一个侧身闪开鹰勾面具男子挥掷而来的鹰爪。可自己身上却不小心划破,谷雨捂着被划破的婚服单膝跪地。 鹰勾面具的男子凶狠地说:“你们中原的武功也不过如此!就凭你还想娶公主!”谷雨一听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不如用中原的功夫对付一下他。 谷雨拍拍落在身上的灰尘,脱下婚服搭在菜车上,谷雨单脚点地画圆之后,双手腾在空中运气各画半圆。鹰勾面具男子看不出端倪,唾了口涂抹在地上:“你小子别故弄玄虚!”谷雨没有再说话,眼神坚定凝视手中运气后慢慢闭上眼睛。鹰勾面具男子将鹰插在右手腕处,左手握紧拳头,快步小跑冲到谷雨面前。还未当他拳头挥到谷雨面前,就被谷雨右手运出的强大气流所挡住。仿若千军万马栽入深潭之中。鹰勾面具男子怎肯罢休,方才被气流所震的左手抖的用不上力气。这时,他又挥着带着鹰勾的另一只手,使出了万鹰魔爪,这也算是他的看家本领了。一般江湖客都难抵住这个招式。只见谷雨突然跳起,离地一尺。右手掌心由内而外转半圈向外推去。鹰勾面具男子就感觉浑身酸软,半分力气都使不上来。直到鹰勾面具男子颤抖着呻吟道。谷雨方才收手,将气沉丹田。从空中稳稳落在鹰勾面具男子面前:“这就是中原武林的功夫!”鹰勾面具男子拾起自己掉落的鹰勾武器,头都不敢抬起地跑掉。 谷雨走到无双和封尘面前。二人刚要发问,谷雨嘘声将二人拉入城中圣殿附近的深巷:“你俩来这里干嘛!太危险了!”无双抱怨道:“你就不管芷寒的死活吗?跑这里当驸马!”封尘一把拉住准备同谷雨争吵的无双,无双甩开封尘的手继续咄咄逼人:“你是爱上这里的财富吧!”谷雨一脸无奈:“今夜三更在圣殿西边侧门等我。”说完谷雨转身离开。 无双和封尘呆愣在一边,身后传来侍卫的声音:“什么人在那边!”无双只得低下头压低嗓音回应:“我与女儿是来给伙房送鲜蔬的。”侍卫看了一眼不远处地上散落的瓜果,撇了一眼封尘:“快点收拾好赶紧给送去!小命是不想要了!”说着抽出了弯刀架在封尘的脖子上晃晃。旁边另一名侍卫说道:“大哥,我们还要去拿三十六国的宝物”方才持弯刀的侍卫赶紧把刀收起,向身后带着的几个低等侍卫挥手:“我们走!” 无双见四下无人赶紧推上装满蔬果的手推车,吃力地准备推走。封尘连忙搭手帮她,谁知道竟然被一把推开:“你就相信他吧!”封尘嘴角浅笑又有些许无奈地说:“谷雨大哥一定有苦衷,你忘记我们在楼兰的时候了么?”无双眨巴着眼睛瞟了一眼封尘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二人到了食材屋,刚进门就发现了一个胖的走路缓慢的老太婆在木厨子边蹲着,封尘走过去看了一眼老人,老人似乎毫不在意有人进来。突然老人说道:“年轻人,你给我数一下这里有几颗南瓜。”封尘费解地看着老人,也只得照做:“三十六颗。”老人口中自言自语道:“三十六颗大南瓜,掉在地上呱呱呱。滚到路边大脑袋,灭国明日哇啦啦。”无双在一旁仔细地听着,拽着封尘就到一边悄悄在他耳边说:“今天晚上入夜我们就去圣殿搜寻黑色曼陀罗花种。”老人忽然又说话了:“小伙子,你过来看看,这里有黑色的花朵吗?”封尘冲无双使了个眼色,冲老人家喊道:“来了,我看看啊!老人家你要找的是这个嘛?”封尘随手拿起地上的一个萝卜交到老太婆手上。老人家摇摇头生气地说:“你欺负我老太婆眼睛不好啊!”说着拿起手边的扫把就在狭小的仓库里追逐着封尘敲打着桌子地上。两个人就绕着圈子跑了三圈,封尘再推一下自己胸部垫着的碎布,发现早已掉落满地。老人累的气喘吁吁:“你小子怎么就不想你老爹呢!以后怎么把偌大的姑墨城交给你!”封尘听到这里才觉悟过来,脑筋一转:“娘亲,我错了!”老人家将扫把扔到一边:“快去把黑色花找来放回老位置,小心你爹训你!”封尘悄声在老人家耳边道:“娘,孩儿忘记放在哪里了。您可否帮我想想呢?”老人家抬起头看着头顶破破烂烂的土屋,拿着烛台走到桌子边上,将蜡油滴在桌子上伸出枯瘦的手,皮肤表面坑洼不平枯瘦的手在桌子上划开蜡油,画出了一幅姑墨古城的内城包括圣殿的地图,老人家点点西北角角的一个小屋子,打了封尘的脑后勺说:“蠢!在第三行第六格里,别再忘记了。” 第三十八章 人去楼空 宝物尽失 封尘在一旁用心默记老人家给自己画的地图。老人家看见无双也在一旁偷看就一把将蜡油全部倒在桌子上:“别让这女人偷看了去!孩儿你去把黑花给娘取来,放在你爹那我不放心。”封尘刚准备拉上无双走,被老太婆一把抓住无双的另一双手:“这女人的皮肤倒是不错,如果让蝾螈蛊毒浸入不知会如何。”随后发出恐怖的哈哈大笑。封尘一把拉住老人家的手:“娘,这是孩儿的仆人。我再给你找一个更年轻貌美的姑娘吧!”封尘哀求道。老太婆一生气将二人推出门外,训斥道:“没用的混小子!和你爹一样,贪图美色!”封尘望了一眼无双易容成中年妇女模样,不自觉地笑出声来。无双看着乡下姑娘打扮的封尘也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这老太婆眼神真好!竟然可以看出来你是男的。” 封尘赶紧把衣服整整,一本正经地冲着无双笑着说:“老娘,你看我这身打扮可好看?”无双狠劲儿拍了封尘一把:“咱们先去赶紧找到西北角的那个土屋。”封尘垂头丧气地说:“笑一下嘛。” 两个人在硕大的圣殿之中走了半天,都感觉又绕到了原地。无双拦住封尘:“再这么走,咱们永远走不出去。”说着从衣服口袋中掏出白色面粉袋子,一边走一边撒上一些在墙角。二人又凭借记忆继续在城中圣殿的内城走着。可这二人并不知道这圣殿内城又称作城中城,是根据太昊伏羲氏创始之初的太极八卦所设建。每一门都分八个卦象,如果走对进入第二道门。如果稍有偏差或往复回到原地或触动暗门机关,轻则受伤重则性命攸关。封尘走了两步停下来喊了一声:“等下!无双姑娘还记得咱们在曼珠沙华客栈的房间排位么?”无双扭过头:“记得那些房间名字干嘛!”封尘闭上眼睛努力回想,口中默念:“干为天,坤为地,巽为风,震为雷,坎为水,离为火,艮为山,兑为泽。”无双拽上封尘匆忙继续走着:“你说的那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做标记,可又走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无双实在忍不住爆发了她那大小姐脾气:“怎么又绕回原地了!”封尘按住无双的手说:“在客栈的时候不知道你有注意到有些房间门上的字迹是用朱砂写的。”无双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封尘努力回想:“我只记得每层有三个房门是用红色朱砂写的。”封尘点点头:“没错!一楼位居正北方的那间坎字一号客房,还有位居西南方的坤字二号房间,还有位居东方的震字三号房间以上这三个房间分别是坎卦、坤卦、震卦。二楼位居东南方的巽字四号房间,位居西北方的干字六号房间,位居西方的兑字七号房间以上分别是巽卦、干卦、兑卦。最后三楼,也就是咱们住的那层,我只看到了两个房间,分别是位居东北方的艮字八号房间,位居南方的离字九号房间。这两个客房分别代表艮卦与离卦。”无双听着仔细:“那就是说我们按照方位所走就可以找到间西北角的小土屋子?”封尘点头:“但是需要咱们从方才那个老人家那个方位开始走。”无双开心的拍了一下手说道:“这个容易!”说完就跳上了有两个人高的土城墙。封尘着急的喊道:“快下来!”没等说完,墙体转动。无双被闪了下来,摔倒在满是尘土的窄巷内,封尘伸出手将她拉起:“这就是玄术机关!可是我不明白在西域怎么会有如此懂中原周易之人。”无双揉揉腿说道:“也有可能是被逼迫建造这个破城的呢。”封尘自言自语道:“如此简单的周易之术可能是王夫子的徒弟所造。” 二人先找回原来的路,然后按照刚才卦象所示顺利走出两道门,到三道门最后一个卦象选择的时候,封尘犹豫了一下。无双站在他的身后奇怪的问:“为何三楼只有两个房间是用红色朱砂所书?”封尘疑虑地回应:“这就是我最后迟迟不确定的一个方向。”无双回道:“那就试试西北这个方向吧因为老人家最后指着的方向是那边。”封尘点头。 当二人走出第三道门的外围时,忽然看到前方一个忽明忽暗的小土屋。封尘抓住无双的胳膊,躲在了土墙柱子后。在二人靠着墙的另一侧听着有杂碎的脚步声,很快传来几个士兵窃窃私语:“这边晚上这么冷,让咱们兄弟几个看个破药房,需要这么多人么!”另一个士兵搓搓手打着哈欠:“就是啊!”又听到有人说:“明天公主大婚!还要累咱们兄弟们,现在倒不如回去睡觉!”只听这帮人就这么吵了一会儿,声音渐渐散去,封尘听着没有动静方才拉着无双进了土屋。 进到屋子内,封尘赶忙找着老人家说的三行第六个暗格。看无双呆呆站在一边,他不时地回头催促:“别愣着,时间不多,快点找!”无双低头,眼睛垂下来。手放在身后,左手拉着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来回掰,轻生细语地说道:“好!”二人在屋内找了好一阵子,封尘都要把这一墙的药匣子翻遍,都没找到老人家说的那个黑色的花。无双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拍拍封尘的肩膀:“尘公子,你看那边有个大箱子!”封尘顺着无双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个没有上锁的箱子,二人走过去,封尘担心巷子里藏有暗器,自己随手拿过药房门口的镰刀。封尘丢过去,刚好将箱子的门击打开。二人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无双看到后发出惊呼:“哇”封尘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无双好奇地问:“这都是绝世珍宝!”封尘点头道:“不错,这是西域三十六国的镇国之宝,但是唯独不见你楼兰的四方玉石,你不觉得奇怪么?” “那我们把这些宝贝带走吧?说不定可以想出对付巫后的办法!”无双斩钉截铁地说道。封尘摇头:“这些宝物本就该归还三十六国,这样才能让他们相互制衡,达到一种平衡。”无双叹气点点头,二人将东西尽数装进屋内的麻袋中,趁着夜色黑染消失在古城之中。 “王子就是这里了。”阿莲娜带着谷雨来到方才无双和封尘在的这个土屋。可当他二人进屋发现一切被人翻动之后,刚准备出门时。听到外面鹰勾面具统领的声音:“把这里给我围住,我倒是要看看谁敢在这里偷东西!” 第三十九章 曼陀罗花 情意深种 阿莲娜一把将谷雨推到了门的侧面,然后将大门快速打开自己走了出去后又快速合上。鹰勾面具统领见是公主从里面走出有些惊讶道:“怎么会是公主你?”阿莲娜冷漠地看也没有看他说着:“明日大婚,我就怕出乱子,来这里看看安排的怎么样,不行么?”鹰勾面具男子赶紧解释道:“公主自然随意出入,属下在这里巡逻也是奉巫后的圣令。”阿莲娜抬起眼睛看了一下戴着鹰勾面具统领,只见他急忙又将头压低说道:“属下自然是相信公主的!”他手一挥朝着身后的士兵命令道:“走,回城门!”在他转身最后一个走的时候,路过公主身边轻声说:“你真的决定要嫁给中原王子么?”阿莲娜依旧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沉默的点点头。 等到所有侍卫走后,阿莲娜小心地打开个门缝叫谷雨赶紧出来同自己一起先回去再从长计议。谷雨跟着阿莲娜回到她的住所,刚推开门,就瞧见桌子上的凤冠霞帔。小翠见公主回来赶紧倒茶招呼,谁曾想后面竟然跟着谷雨。小翠吓得赶紧后退:“王子怎么深夜和公主在一起?”阿莲娜很着急的说:“小翠,你去外面看着,不可让外人靠近。”小翠回:“是,小姐。”说着就转身跑出了门。谷雨坐在圆桌前看着鲜艳的婚服又看看摆在桌上的红烛,心里想起那天公主对他说的话。他心里嘀咕:是啊,公主只想要一场完整的婚礼。可是这比欺骗更可怕,他不想去骗公主,其实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公主,自己是敌国的祭司死士,终生效命于楼兰。自己就算不是王子,也不是敌国的死士,那也配不上高贵的公主。直到看到了婚服,脑海中竟然闪过的是芷寒的影子。谷雨感觉头痛欲裂,双手紧紧抱着头,慢慢一点点将额头放在桌子上。阿莲娜在一旁不知所所,又不敢去叫郎中给他瞧病。也只得自己使尽浑身解数,一次次将冰凉的帕巾扭干给谷雨擦着额头。 谷雨突然一把抓住阿莲娜的手,她的手腕都被他咋抓出了红印子。等他稍许缓过劲儿来,才发现她手腕竟然被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却一声不吭。谷雨带着心疼的语气说道:“你怎么不反抗?”阿莲娜笑笑:“因为是你。”两个人又陷入僵局之中。 过了片刻,阿莲娜先问:“你可知今晚私闯药庐的人是谁么?”谷雨神色深沉,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犹豫,只是稍微侧过头去。阿莲娜说道:“我知道你想说是封尘和无双吧!除了你就只有他俩知道这个秘密了。可是你知道么,我是真的想帮你,却都每次帮不到你,对不起!”谷雨见公主竟然给自己道歉,心里满是愧疚:“公主为了我已经是铤而走险,我又怎么能不仁不义呢。”阿莲娜失落地看着谷雨:“公子,难道对我。就是愧疚吗?”谷雨没有再说下去,叹了一口气。阿莲娜接着问:“如果这场婚礼,是我愿意嫁给你。想让你救她,想让你救楼兰。我就是与姑墨为敌,以后这里我是决然待不下去。你会带我走吗?”谷雨再次沉默。 蜡烛很快就烧尽,屋内的亮光也变得微弱。外面已经敲响了三更天的锣,屋外小翠轻声敲门问道:“小姐,赶紧休息吧!”谷雨听着小翠的催促也不好多打扰,起身恭敬地半弯腰,用中原人的方式给阿莲娜行礼后说:“还请公主明天一定帮我取到黑色曼陀罗花种,我的命从此就是你的了。”说完,谷雨转身消失在阿莲娜幽静的庭院之中。 小翠连忙跑进屋子里,小姐你稍微休息一下。我一会儿就命人过来给您梳妆。阿莲娜一脸的疲惫,明日我想自己梳妆打扮,等晚点你再命她们过来吧。小翠微笑恭敬地说:“好的,小姐。” 第二天,姑墨城内比过年都要喜庆。感觉整个土城都热闹了起来,城主站在城中的广场上宣布今日公主大婚,举城同乐。凡是去曼珠沙华客栈休息住宿吃饭的客人都全免,因为公主大婚的消息早早就放出,三十六国的城主也命人送来贺礼。但与此同时,三十六国也收到封尘和无双他二人在一夜之间送到各国的快马文书,据说各国王子已经遇害,而且镇国之宝也落入姑墨巫后手中。三十六国城主也恐其中有诈,所以派人前来借贺喜的喜气一探真假。 城主在曼珠沙华客栈中喝的有点尽兴,自然什么都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去:“今日公主大婚,让你们这帮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宝物!一会儿公主与王子举行大婚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去!”说着拎着酒壶朝圣殿走去,身边的随从也不敢多说什么。但私底下大伙都知道此时的城主早已经名存实亡,现在姑墨都是巫后一手掌权。 “良辰已到,有请新郎新娘入圣殿。”鹰勾面具统领站在殿外土城墙上喊道,没有人注意到他眼角有泪滴滑落。巫后嘶哑着嗓音道:“贺礼入殿!”鹰勾面具统领拿着谷雨先前带回来的那块四四方方的玉石板放在圣殿中央,巫后接着问:“其它的东西呢?”鹰勾面具统领一下跪到了巫后面前:“属下办事不利,没有看好宝物,请巫后责罚!”巫后震怒,摔出握在手中的酒杯:“没用的废物!你可知是何人所为?”鹰勾面具统领没有抬头,一直俯首在地,斩钉截铁地说:“不知!”巫后紧接着又问:“我可是听小翠说,那日你见到公主进入药庐却没搜查?为何?”鹰勾面具统领依旧坚定地说:“属下并未见过公主从药庐出来!”巫后将跟前檀木紫雕长桌掀倒:“好!那你证明你说的是真的!”鹰勾面具统领二话没说,将铁鹰爪抛入空中,当再回落到手上之时,他已经右手持着鹰爪插入自己的双目,鲜血溅到了公主的婚服上面。 婚礼此刻进行到一半,满大殿的人等着吃喜酒。却不曾想闹出这一事端,大家七嘴八舌吵成一片。三十六国的使臣也纷纷站出来说道:“请大巫师交出我国的镇国之宝物!” 第四十章 三十六国 各怀鬼胎 圣殿之上,三十六国的使臣已经乱成一团。戴着鹰勾面具的统领鲜血从眼眶中涌出,巫后最后才知道宝物失窃,又要面对突如其起来的各国使臣的纷纷说辞,心烦意乱地拿起手边的权杖,催动蓝色宝石的力量朝戴着鹰勾面具的统领闪去。阿莲娜一下子用身子护在他的面前,可这宝石的力量迅如闪电,哪里有人可以躲闪的开。众人还在议论纷纷,巫后见状赶紧收手。但还是击打在阿莲娜的侧肩,她昏倒在地上。鹰勾面具统领在地上慌乱地摸索着,嘴里不停地喊着:“公主!公主!”谷雨赶忙抱起公主就要往外走,被巫后一声震呵:“今天谁也别想从圣殿出去!”三十六国的使臣看到殿上都要闹出人命,稍许收敛没人敢再出声。 巫后走到阿莲娜跟前,将权杖抛掷于空中,双手手心合十后慢慢拉来。一股强大的气流在掌心之间涌动,在所有力量都外汇于两掌之间时,巫后将掌心之力推到腾在空中的权杖蓝宝石中。蓝宝石发出耀眼的光芒,照的众人纷纷后退捂起了眼睛。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巫后手拿权杖,站在大殿中心看着谷雨怀中的阿莲娜。巫后走近用食指和拇指拎起阿莲娜的手腕,在巫后指尖触碰到阿莲娜脉搏的时候,忽然眉头紧锁,低沉地小声说了一句:“怎么会这样!”谷雨在一旁听的真切,以为阿莲娜是无力回天。就跪在巫后面前:“请巫后允许我将我妻子带走!”巫后没有再说话,转身没有再看他二人。背过手去,挥了一挥。 “母亲”阿莲娜微弱的声音在安静的大殿里回荡。三十六国使者以为阿莲娜死了,巫后也元气大伤,此时正是作乱的好时机,却不料这将死之人又活了过来。巫后走到阿莲娜身边:“你本是无情之人,为何会落得这般下场。”只听巫后再次吹响腰间悬挂的哨子,一只扑扇着翅膀的大鹰从屋外迅速飞入,巫后拉着谷雨闪回到了大殿的正位之上,滑到鹰勾面具统领位置的时候,挥动衣袖,他被气流推到殿内墙根边上。而其他的三十六国使臣则有的被撞到大殿的柱子上口吐鲜血,有的则被撞到墙壁上面目全非。这一屋子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这些使臣疯狂的朝着圣殿的正殿大门跑去,不料刚到门口就被身穿青甲士兵关上。巫后哈哈大笑,沙哑的嗓音穿透整座大殿:“你们这些贪图权势的小小蝼蚁,也想得到我姑墨的黑色曼陀罗花种,简直是异想天开。”话音刚落,从圣殿的屏风之后,小翠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精致锦盒。 圣殿之中所有人屏住呼吸都将目光汇聚在锦盒之上,谷雨也不例外,这是最近的距离,也只有一次可以得到这个花种的机会了。巫后将锦盒在自己手中打开,在黑色曼陀罗花种周身腾着雾气,发着一种幽幽极其诡异的光。谷雨暗自运功,却不料被阿莲娜发现。她一下子从谷雨怀中跳下,夺过巫后手中的黑色曼陀罗花种,放在口中。巫后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女儿。只听殿外传来:“报!”一张密函呈现在巫后的眼前,巫后接过信件看过之后。将信函抛到空中,掌心推出臻火将其燃尽。回头对阿莲娜说道:“你走吧!从今往后,你我再无任何关系!永远不准你再回姑墨!”阿莲娜跪拜母亲之后,谷雨搀扶着她二人走出大殿。 等他二人刚走出大殿的时候,门又被士兵砰的一声合上。二人刚走出不到十米远,只听殿内惨叫声,烈鹰嘶鸣声不绝于耳。谷雨的脚步沉了下来,阿莲娜也转身看着殿门。只见殿门之上刚染红的窗户纸,很快又被新溅上的血掩盖。殿门被震的呼呼作响,没等回过神来。殿内又出奇的安静。守门的士兵朝公主挥挥手,示意他们快走。 谷雨也顾不得那么多,抱起公主就跃起土城墙而去。阿莲娜在谷雨怀里的时候,从衣襟之中掏出黑色曼陀罗花的种子。谷雨愣住了,他问:“怎么会在你这里?”阿莲娜抿起嘴笑道:“好笨,我是巫后的女儿。这点隔空换物的功夫都不会的话,不是也太丢人了吧!”谷雨紧张地看着她。 当二人抵达流音阁后,阿莲娜推着谷雨就往外走:“你先赶紧回城中客栈去救芷寒!”谷雨顿住:“可是你身上还有伤。”阿莲娜笑着摇摇头:“无妨!我休息下就好了。”说着转身就扶着楼梯的扶手上楼了。谷雨拜谢:“多谢公主救命之恩!在下救过芷寒之后,定会回来听候公主差遣。”阿莲娜转身吃力地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哪里还是公主,你以后叫我凌楠吧。对了!在一楼的房间内还有一些新的衣服,你赶紧换上再赶路。” 无双和封尘二人还在曼珠沙华客栈准备一会儿去婚礼现场大闹一番,正在收拾的地上衣物时。突然门被推开,见谷雨从屋外匆忙赶回来。他俩异口同声地问:“花种拿到了?”谷雨点头,将黑色曼陀罗花种交到无双的手上,自己坐到圆桌上翻过茶杯大口地喝着已经放置很久冰冷的茶水。封尘坐在谷雨身边目瞪口呆结结巴巴说着:“谷雨大哥,你”谷雨拍拍封尘的肩膀:“你以为我投奔了姑墨巫后吧?以为我弃芷寒的生命于不顾吗?你想错了,我谷雨这辈子想保护的就这么一个女人。”说这些话的时候谷雨有些迟疑,但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芷寒眼角竟流下了眼泪。无双大声喊着:“娘,你竟然可以听到!”说着就将黑色曼陀罗花种放入芷寒的口中。 不多时,芷寒的眼睛慢慢睁开,但是她浑身瘫软无力。谷雨远远地看着芷寒醒来,脸上严肃的表情也慢慢舒展开。他起身对封尘和无双说道:“我还有事情,你俩替我照顾芷寒一下。”无双一把拉住谷雨的胳膊:“谷雨大哥,你去哪里?三十六国的镇国之宝我已经都尽数送回。巫后已经让人将三十六国王子的项上人头送到了中原明帝那里,你假扮他们太子朱慈烺的消息现在众人皆知。三十六国起初矛头直指中原,可是现在我们也算是将功抵过了。” “无双,这些我回来你再慢慢给我说。我现在真的有要事,要出去一趟。”说着谷雨推开无双的胳膊飞身下了楼。 第四十一章 客栈分别 异道殊途 当谷雨再次赶到流音阁中之时,却不见阿莲娜。谷雨发疯的在竹楼之内上下寻找,可找了个遍却只见二楼阁楼桌上放着一封书信,谷雨展开信,才发现是阿莲娜留下,信中她说:“谷雨,请勿念我。今日离别,日后有缘当会再见。只求你保姑墨免于屠城。”落款写着凌楠。谷雨用手擦拭墨汁,发现未干,说明她刚走不久。放下信件他转身就追了出去,可这几百里荒漠,该去哪里寻找。不多时,在他身上就已经落满了尘沙。 谷雨就像是一个丢了魂魄的落魄商贾,在大街上游荡。他知道自己有负凌楠姑娘的好意,却又不得不那样去做。谷雨突然感觉肩上的担子很重,他拖着疲惫的步子在广场上走着。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个手持锦旗的士兵喊着:“让开,让开!急报!”挡在路中间的谷雨被马蹄踢到了一边,旁边的小商贩赶紧将谷雨扶起:“小伙子,快回家吧!马上要开战了!”说着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往屋子里搬。谷雨听着,发疯一样的冲向曼珠沙华客栈。可刚到客栈门口就被店小二拦住:“哪里来的臭要饭的!滚一边去,小心你惹哪位大爷生气要了你小命。”谷雨看着自己身上满是尘土,还有散落在肩上脏乱不堪的头发。他也来不及解释那么多,就一个劲儿往里走。店小二着急地喊着:“来人,有个吃白饭的进来了!”只见从内堂走出四五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每个手里都拿着一把菜刀。谷雨也没有退缩,稳住步子。在屋内幻化出一个阵型,店小二揉揉眼睛,以为看错了。还没等店小二身后的那些大汉挥起菜刀,谷雨的身影穿梭在他们四五个人之中,只见有的人面部狰狞刚举起刀,有的人刚准备抬脚往谷雨这边冲。各个大汉姿势怪异,表情古怪。这些人全部被谷雨瞬间移动点了几处大穴,动弹不得。店小二丢下手中的账本喊着:“来人呀!有人造反了!”不少在房间里的客人都探出头来,还有一些过往的商贾纷纷合上门去。封尘听见楼下有这般打斗的声音,觉得奇怪,刚探出脑袋就拼命往楼下跑。跑到谷雨身边气喘吁吁地说道:“谷雨大哥,你怎么这般落魄?”谷雨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地飞身上到三楼,回到屋内。 听到门响,无双回头,被眼前这个谷雨大哥惊呆了。无双颤抖的声音问道:“谷雨大哥,你办的事情都妥当了吗?咱们何时动身回楼兰?”谷雨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走到芷寒身前,单膝跪地:“祭司大人,恐怕这趟我是不能跟您回去了!”芷寒其实一直都懂谷雨的心思,他要是心里有事情。眼睛说话的时候从来不看人,如果一件事情没有在他心里落地踏实,他也决意不会半途而废。虽然芷寒不问,但心中明白,谷雨绝对不是背信弃义之人。芷寒支起身子靠在床榻褥子上:“起来吧,你要有事就先去办。等你都解决了,再回楼兰。”谷雨起身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谷雨替大家收拾好行囊,雇来一架最敞亮的马车。临走的时候再三叮嘱封尘和无双照顾好身子还虚弱的芷寒,芷寒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如往日一般,给谷雨把头上的发冠稍稍整理。马车刚出了姑墨城,无双叹了一口气:“费力来这么远的地方,在楼兰多好!”芷寒眼若桃花般笑着看着她,慢慢地解释道:“其实这次和谷雨大哥来这里,就是为了解开楼兰多年以来埋藏的秘密,就是那块四方玉石。我只知道这块玉石是当年和氏璧的残料所铸,却不知道如何开启玉石之力。可当我与谷雨来到这里,才发现姑墨城主有吞并西域三十六国的野心。为了阻止这场浩劫,我二人就住在了曼珠沙华客栈,接下来的就是你和尘公子所猜。”无双认真地听着,封尘却坐在马车门口的位置和车夫闲谈。 在大漠里都是白天赶路,晚上休息,好在这位年轻的车夫经常往返于姑墨和楼兰之间。夜晚的时候,车夫生起火堆,坐下来递给大家水和干粮。望着茫茫的星空和无尽的黄沙,车夫感叹道:“想当年,我和我媳妇儿还在这里私奔过,徒步走了大半年才走出这片荒漠到了楼兰。”无双好奇地问道:“那你们是怎么找到吃的活下来的?”车夫拿着枯树枝搬弄着柴火堆笑道:“你看不远处会有亮光对吧,晚上的时候我们就摸黑走夜路。只有在白天的时候才敢休息会儿。因为在夜晚我们西域人都会凭着感觉走,在我们脑海里这片大漠的每一处都像是一个印记刻在我们记忆里。渴的时候就找到大漠中的流沙眼,在流沙眼下面是空的城堡。在城堡里会有一些旅人剩下的吃的喝的,当然在那些食物旁,你会看到一堆堆的白骨。”说这些的时候车夫面部表情淡然自若。无双已经感觉到丝丝凉意,抱住胳膊将头耷拉在胳膊上继续听着。封尘轻轻拍了一下无双的脑袋:“就你好奇,总要刨根问底。”芷寒在一旁笑出了声,车夫看着封尘这般打趣无双也哈哈笑着说道:“你俩这样子像极了我当年和我妻子,不过都是她这般数落我的。”无双面颊绯红低着头嘟着嘴巴小声嘀咕:“没有啊!他和谁说话都这样子。”封尘也闪到一边上了马车收拾行囊,将被褥铺好喊道:“芷寒姑娘,夜里风大你们赶紧休息吧!”车夫扶起身子还虚弱的芷寒,无双跟在她的后面。 接下来的几天,几乎走到哪里都是一片无垠的沙漠。封尘和无双也没有了起初的兴奋劲儿。倒是芷寒打起了精神说道:“越是靠近楼兰越是危险重重。”车夫在外面回应:“对咯,这大漠之中常有魑魅的出现。只要心志不够坚定或者是疲惫不堪的旅人都会被他们所迷惑,然后葬身于大漠之中。”封尘接着疑惑地问:“就是可以制造出各种幻想的魑魅?”车夫点头:“就是可以让你看到大片的湖水,把你们最渴望的东西呈现在你面前。各位小心咯,前面就是野马湖了,如果幸运的话,咱们在天黑前赶到那边,可以接满接下来的一个月行程中要喝的水。” 第四十二章 大漠深处 九死一生 茫茫荒漠,死寂一般的幽怨。呼啸的风声仿佛在催促每个赶路的人,车夫每天都会早早起来清清嗓子唱着家乡的小曲,不一会儿他们也都差不多醒来。无双揉揉睡眼惺忪的双眼,伸个懒腰就跑去帐篷里将封尘拽起来,芷寒每天夜里都会望着天空到很晚,第二天一路上和大家说说自己观星看到的未来景象。 今早正准备启程,芷寒将大家汇集到一起,郑重地说道:“前面可能有大的流沙眼。”车夫脸上丝毫不紧张地回应:“这条路,我常走,放心吧!脚程快的话,我们日落时分就可以到野马湖了。”芷寒接着说道:“昨日紫薇星象显示前途一片渺茫,九死一生之卦象。”车夫将车帘子揭开一角,对车内二位姑娘笑着说:“你们应该相信老马识途,我这匹老马也是常在大漠行走,相信我嘛。”封尘拍拍车夫的肩膀:“走吧,车夫大哥。”车夫扬起鞭子抽打在健硕的马后腿上。 刚走出没多远,前方就出现了巨大的沙尘暴。空中飞沙走石狂乱地吹打在车上,衣服上。车夫让封尘赶紧进马车里躲避一下,自己将衣服领子拽高挡住嘴巴和脸颊,本来就笨重的头巾在他头上缠裹了好几圈显得他头重脚轻。封尘问:“这么大的沙尘暴,你也进来躲避一下吧!”车夫挥挥手眯着眼睛回道:“习惯了!大家坐稳了!”说着就将缰绳紧紧缠绕了好几圈在手上。还没等封尘走进马车里坐稳,就听到一声木轴断裂的声音。整个马车被分成了两半,三匹马的马鞍缰绳也随之断裂,马车就歪斜在沙漠的黄沙之上。封尘脚下一滑身子一斜,就抱住了对面坐着的无双。无双赶紧推开他,说道:“外面怎么了?”芷寒将马车的窗户掀开一点,看到了漫天的黄沙卷起的巨大旋涡:“不好!大家快走,流沙眼来了。”还没等三人起身站稳,马车被狂风卷入半空之中,马车的车帘被刮掉。三个人在风中看到车夫还揪着缰绳,就那么一马一人在半空中悬着来回摇摆。车夫的头巾也被吹掉,头发散落在风中,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木质马车的车厢被空中卷起的沙石击打,咔嚓一声木质马车被风吹断,封尘一把拉住了无双的手,无双拉住芷寒的手,芷寒从袖子中抛出纱巾缠住封尘的腰间。三个人就在空中这么来回盘旋。强大的气流将三人卷在空中,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车夫滑稽地还在试图骑上卷在半空中的马匹。四个人就这样束手无策地在空中与沙石为舞,忽然眼前出现了另一个流沙眼。这两股力量相互碰撞相互纠缠,就像是互相排斥又在融合一样。风暴之中的风速越来越大,沙尘吹的人睁不开眼睛。只感觉周身有一股力量,将他们都吸入地下。 当封尘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躺在一座古老的城堡门口。他大声地呼喊着无双和芷寒,可半天都没有人回应。他起身拍拍尘土,发现从袖子中竟然掉落了一枚钥匙。他从未见过这把钥匙,也更不清楚这把钥匙到底是怎么得来。他从地上拾起仔细端详,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甲骨文,有一些象形文字有一些楔形文字。封尘抬起头看着这座恢弘不凡的宫殿竟然有八扇门,在八扇门上分别画着:一个婴儿,一个老者,一个骨瘦如柴的端食汤药的人,一个人躺在一口棺材之中,一个祈求跪拜的人,一个嗔怒暴戾的人,一对璧人却面带哭泣,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封尘也不懂这些画分别代表什么意思,只是知道这些石门的背后一定都有着不同的秘密。他不好自作主张,也只得在原地等待同伴能找到自己。他听到头顶有动静,以为是无双也被卷进这流沙眼里。正当他高兴抬头望去的时候,看到泼墨漆黑一片的蝙蝠亮着尖牙朝自己袭来。他抽出自己身后的钝剑,口念心经,钝剑旋转在空中,将这些扑面而来的凶猛嗜血的蝙蝠打落在地上。此时封尘显得格外小心,又听到头顶有异响,他一个侧身闪到石柱之后。只见这次从天而降的却是无双,无双摔下来的时候,仿佛还揪着一些衣物,所以有这些包裹垫背,她功夫还算不错,只是有点震到脚踝。她一边揉着脚踝一边埋怨:“尘大公子,你都看见我了还躲着我!”封尘回道:“你不知刚才有千百只蝙蝠朝这边过来,我刚将它们赶走。”无双和封尘的目光又同时望着摆在二人面前的八扇门。只听身后传来巨响,八颗巨大的石球从远处向这八扇门滚来,将全部的道路全部封死。这个时候,二人必须选择进入一扇门,封尘和无双同时跑向画有一对璧人的那扇门。 二人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突然被眼前的大片绿地和错落有致的草房所吸引。小木屋盖的别致喜庆,家家户户门口挂着红灯笼。穿着苗疆服饰的村民热情的招呼两个人进来,给他们二人手里都塞进一张喜字。正当无双和封尘纳闷的时候,忽然之间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一转身八个壮汉抬着一顶红色轿子朝这边走来。路上的所有村民都蜂拥而上,跪在地上举起手里拿着的酒洒到了地上。无双和封尘就愣在一边,轿子朝着村内抬去,他二人也被人群挤着朝村内涌去。当到了村内,所有村民将轿子围城了圆圈散开。轿子内走出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的女子,头上遮着面纱。封尘和无双望向女子走向的木梯高处,发现燃起的是熊熊火焰。站在至高点有一个枯瘦的老祭司站在那边,她抬起手,下面的人群再次跪拜。大祭司高声吼道:“走过圣火,从此前尘了无挂。”正当女子抬脚准备走过的时候,忽然一根箭羽从众人身后射来,将圣火盆子打翻扣在黄沙地上。红衣长袍女子一把揭下面纱,转身将红色面纱抛掷空中。长袍一挥,圣火的火星将周围的空置火盆点燃。这时封尘和无双看清楚女子的面孔,异口同声的惊叹。 第四十三章 舍爱别离 前尘若梦 “寒儿,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只见身后穿着西域武士服饰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把大弓,身后背着十几只箭羽。村民看这个男子在祭司的加冕仪式上闹事,统统挡到他的面前。无双小声嘀咕道:“想不到我娘年轻的时候这般貌美,还有一个如此痴心的追随者。”封尘轻轻回眸笑着说道:“是,不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只见手拿大弓的男子一把将左边的众人推开,朝着这边走了几步。又被拿着棍棒的壮年团团围住,他脚下走出落影九步走到他们身后,等大伙反应过来。他右手青筋暴起拉满弓箭上的弦,风过而草不动,树静而鸟啼鸣。年轻的壮士被这强大的气流击倒。站在高台之上的老祭司,看在眼里却不好插手。只能默默的说:“前尘若梦,一切皆为虚无。” 芷寒挥着长袍从熊熊火焰的圣火烧灼的木梯之上走了下来,站到那个面容清秀、皮肤白皙的男子面前。只说了三个字:“你走吧!”男子一下子愣在那里,半天不知说什么好。封尘悄悄地在无双耳边说道:“你看,两个人明明以后会在一起,还要这般撕心裂肺闹个你死我活,真是何必。”无双一脚踩在封尘的白履之上,留下了一个大黑印子。一向爱干净的封尘赶忙蹲下身子掸掉鞋子上的尘土,他一个没留神,无双已经跑到了那名男子和芷寒的面前。无双拉起芷寒的手就说:“我们快走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这个流沙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开启,咱们才能出去呢。不然怎么去楼兰啊!”芷寒被眼前出现的这个奇怪的姑娘吓了一跳,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你怎知楼兰?又怎知我将要去往楼兰当大祭司?”无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还好封尘急时跑到她身边,恭敬地向那名力气极大的男子和芷寒打了个招呼,解释道:“我妹妹口无遮拦,还请二位大侠莫要见怪。”那名男子仿佛根本不在意他们说的什么,眼睛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芷寒的眼睛。芷寒却出奇地对这二位年轻人起了疑心。就连方才在高台之上她的师傅都不能预测,他们族人的未来和楼兰的未来,这两个少不更事的年轻人又怎么会在众人面前信口雌黄。 男子依旧不依不饶地问:“你不愿意和我一起走么?咱们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好么?”芷寒转过身去,没有再多说话。男子一把将后背的弓箭和箭筒摔在地上:“好,既然权利地位对你而言如此重要,那我这条命也永远追随你而去。”话语之间,无双和封尘只感觉身边圣火熊熊燃起。浓烈的烟雾让二人喘不过气来,眼前出现了灰白色呛人的烟雾,遮住了二人的视线。封尘努力地挥着衣袖将这些烟雾散开,二人再次看清楚眼前的时候,竟然身处一片戈壁之上,周围尸横遍野。周围的士兵和将领尽数倒在血泊之中,仔细看去。这些人衣服上都有着和无双一样的图腾,无双清楚地可以说出是哪一门的死士。突然在二人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嘶哑的吼着。凌冽的风里,这个女子就如疯了一般在死人堆里翻来覆去的在寻找什么。当封尘和无双在远处看着这个女子走近才发现她是芷寒,可是却如此的狼狈和落魄。烟雾尽数散去,封尘一抬头见自己正处在楼兰古城的城墙之下。城门紧锁,城墙上也是血迹斑斑,在高高的角楼上面楼兰的旗帜也是破败不堪,几个伤残的士兵还坚持站在那里。芷寒突然转身奔向封尘和无双这边,抱起地上一个男子就失声痛哭。芷寒哭喊着:“当年你的不辞而别,今日换来你我阴阳两隔。”还没等话音刚落,远处三里外,已经有黑漆漆的大军压近。芷寒慢慢将那个男子放在地上,突然感觉他的掌心还有余温,她将耳朵凑到他的嘴边。只听男子微弱地说着:“玉石。”手指指着自己的胸口。芷寒将手放在他胸口,才发现一块四方玉石板。芷寒举起玉石板,玉石借太阳的光芒反射到万千压近大军之中。凡是光芒所照之处,都已溃不成军,楼兰反败为胜。 一道耀眼的强光闪过封尘和无双的眼眸,二人下意识地将手和衣袖遮住迎面而来的强光,却被一种神奇的力量所吸引。当二人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站在当年芷寒成为祭司的圣坛之上。在圣坛之上多了一块石碑,石碑上写着:“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蕴炽盛苦。”封尘默默在一旁读出声来,从石碑后面竟然走出了车夫,车夫拍着手道:“不错,人生莫过这八苦。”无双着急地问:“芷寒在哪里?”车夫神秘地笑着:“等你破了这八苦之境,你就会看到她,找回你们自己了。”还没等说完,这车夫就和蒸汽一样消失了。 封尘在一旁看着石碑上的字迹,一边在嘀咕:“生苦,人生在世,讲求轮回往生,诸苦纷至沓来,因此生即是新的烦恼和苦皆孕育而生老苦,岁至暮年气力衰减,精神气每况日下,盛年之时风华正茂一去不复返病苦,身病煎熬如处人间地狱,苦痛折磨心志死苦,人之大限将近,如残灯烛灭,阳寿已尽,或遭天灾**不幸而亡怨憎苦,冤冤相报何时了,仇怨憎恶,不增不减爱别离苦,生死无常,有缘无分,本有前缘,却因世道而离求不得苦,世间万物,功名利禄,衣锦荣华,心有爱乐而不能求得五蕴炽盛,即色受想行识,人知就冷暖懂饥饱,喜会笑,悲会哭。这些糟糕的情绪让人心生烦闷就是五蕴炽盛苦。”无双仔细在一旁听着,却莫名其妙蹦出一句:“为何不见谷雨大哥?” 黄沙又起,封尘和无双被不可抵挡的风力吹到了黄沙堆里。再待风平浪静之时,只见一个少年在枯树下低着头大声的哭着。芷寒从远处走到男孩身边,递给他一块丝帕,见男孩没有伸手去接。芷寒仔细地给男孩擦干脸上的泪水,笑着说:“瞧你都哭成小花猫了,以后跟着姐姐走吧!” 第四十四章 梦回楼兰 真相大白 “姐姐,这是哪里?”少年抬头望着芷寒。芷寒神情自若地说道:“楼兰。”少年抬起头用手遮挡住刺眼的阳光。回到了楼兰,无双和封尘感觉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漫天的黄沙和破败的土城。比起在姑墨,这里就像是沙漠中不起眼的边城,地广人稀。在圣殿中央,芷寒启禀大祭司:“楼兰一役,几乎全军覆没。可四方玉石终于回到楼兰,这守护楼兰的神玉还是回来了。”大祭司接过四方玉石,问道:“殿下都是何人。”封尘走上前去,双手抱拳身子微向前倾:“在下封尘,我与朋友无双迷失在大漠之中,幸得被芷寒相救。”无双礼貌地打着招呼。站在众人身后的少年,扑通一下跪在大祭司面前:“那些恶人杀了我爹娘,我要报仇。”大祭司看着少年眼中的怒火,满地点点头:“很好!孩子,你可以有名字?”少年摇头。芷寒拍着少年的肩膀说:“你以后就叫谷雨吧,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节就是谷雨。”少年默不作声,低下头点了一下。 无双小声地在封尘耳边问:“他就是日后拼尽全力保护芷寒的谷雨啊!”封尘也想不到,原来她二人的相识,竟然如此机缘巧合。 虽然少年谷雨日日相伴芷寒左右,芷寒却待他如亲弟弟一般。慢慢地,谷雨变得开朗,在强大的报仇心念之下,他苦练武功。从他拜在大祭司门下时,芷寒就亲手送给他一把自己打造的九转连环刀。从此以后,谷雨发誓这辈子只会守护她一人,也只会终生忠诚于楼兰。 在封尘和无双无忧无虑住在楼兰的这一个月里,几乎都要忘记了他们进入流沙眼的,又是怎样看着姑墨灭掉三十六国,楼兰又是怎样再最后灰飞烟灭。不过二人还是时时刻刻惦记着车夫,因为在穿越荒漠回楼兰的这趟队伍里只有车夫不懂武功,封尘找到无双后又遇到了芷寒,唯独寻觅不到车夫。正当二人奇怪地坐在院子里闲聊,忽然天空中传来一阵笑声:“你们二人也只是陷入了她的感情世界里,而你们所看到的未必是全部的真相。”说完无双和封尘只感觉周围环境事物慢慢的在一点点消融。从手边的精美酒器到身下的座椅,一直到脚下的地砖和木质横梁的房屋都消失不见。他二人坠入一个黑洞洞的平行空间里。听着回荡在空中熟悉的声音:“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苦、爱别离。”他们眼前一片昏暗,再次醒来的时候趴在黄土沙尘之中。封尘的鼻子里,眼睛上都沾满了沙尘,无双躺在他的怀中。封尘吃力地挪开无双的身子。轻轻拍醒她,无双口干舌燥嘴唇都已经裂开了细纹,有鲜血从嘴唇渗出。封尘赶紧起身掀开堆砌在地上的木板,发现芷寒被牢牢卡在断裂的马车车轮之下,身子动弹不得,三人努力想回想起什么却又什么都记不得了。看着破碎一地的马车残片,封尘忽然想起给他们赶马车的车夫失踪了。给了平常,这小小车轮给无双一个人都可以单手抬起。可这西域的狂沙和脚下的金色细沙,让二人毫无力气可以使出。顶着狂沙二人好不容易将马车车轮挪开,把芷寒救从车轮下救了出来。芷寒按着胸腔,脸上面色惨白说道:“我们一定都要活着回到楼兰!” 三人几乎同时感觉头疼欲裂,摔倒在黄沙之中。三个人的眼前天旋地转,耳边听到一个声音一直在念:“爱别离”封尘屏气凝神看着席卷大漠的狂沙,在狂沙中他看到一人在挥动着手中的令牌控制着大漠之中的狂沙。封尘的钝剑从后背飞出,他脚尖轻踏于钝剑之上。迎着风沙颤颤巍巍朝着那个人飞去,飞身至那人跟前才发现是车夫。车夫惊讶地看着封尘,反手将令旗背到身后。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匕首就朝着封尘的胸口刺去,当此人停下摇动令牌,大漠中瞬间也风静沙落。封尘一把抓住车夫手中的匕首,却不幸将自己胳膊划破。那车夫大笑道:“又来一个送死的!你可知道这匕首之上有剧毒?”封尘另一只手捂住伤口,落回无双和芷寒身边。那车夫也走到众人身边,低头对芷寒说:“我在这里等你三世,那一日。我将玉石带回楼兰。可就是我们的师傅,她有了想要独霸天下的野心,想要利用我助她完成大事。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在西域小国找到了一块喝四方玉石很像的玉,将那块假玉石交给师傅。后来就被发现了,她命令士兵将我的尸骨从坟墓中挖出,拿着九尺长鞭鞭笞我的尸骨。事后又将我尸骨抛洒在大漠的各个角落,任由天上的雄鹰将我尸骨叼啄到中原的各个角落。所以我永生不得再入轮回,只得当一个魑魅在这荒漠之上。”封尘和无双在一旁没有再去阻止这个车夫。芷寒的眼睛里含着泪却无言以对。 车夫接着说:“人世间的苦难对于我都不算是苦厄,唯独是对你放心不下。”芷寒忽然抬起头对他说:“多年来,我一直未接受过任何人的好意,而且要成为楼兰的大祭司首先就要清心寡欲断情无念。这也是我楼兰多年来唯独大祭司才知道的秘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大祭司的女儿,却不知道我其实是个孤儿。”芷寒一边说着,眼角一边落泪。无双和封尘在一旁听的是云里雾里,但是让无双清楚了一个事实,她也并非和芷寒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芷寒略带愧疚的眼神看着无双:“其实这个秘密,只有在大祭司之位传给下一位祭司之时才会告知,因为这个不仅仅是要用生命去守护楼兰。更是守护一个多年的秘密,其实西域三十六国各有弱点,而楼兰的存在是为了制衡其它各国。”车夫走到芷寒面前,转身挥起地上的黄沙扬在空中。只见往日穿着破旧衣裳的车夫瞬间变成了一个手持大弓,腰系软锦的翩翩公子。芷寒说道:“走,我带你回家。”而他只是冲着她笑笑,像是一道最温暖的光,把整片荒漠都可以照亮。他开始一点点的融化,像是蒸发成一道白雾。最后在空中掉落了一块白骨,芷寒从地上拾起,捧在手中:“你看!我们最终还是可以在一起的。” 第四十五章 横穿荒漠 路遇土匪 失去了马车的三人,艰难地在沙漠中行走。为了防止被细沙再吸入流沙眼之中,封尘接下腰间软绸将大家的手腕系在一起。封尘走在最前面,无双夹在中间,芷寒因为身体本来就没有恢复在最后面。无双一边走一边叹气说道:“这还不知道要走多久,之前他说的野马湖我们都没有看到。”只听芷寒的衣袖之中有一个声音:“往前走,再有一炷香功夫你们就看到了。”芷寒停下来看看衣袖中,除了那块白骨什么都没有,可那个声音确实熟悉。忽然在大漠无边的尽头,三人几乎同时看到了不远处的光斑。无双大声喊着:“野马湖!”三个人同时朝着那片向往已久的湖奔跑过去。等到了跟前,三人才发现这哪里是野马湖,只是大片的破碎琉璃反射出的光。只听那个熟悉的声音又说道:“赶紧走,这里有盗匪出没”还未等三人反应过来,身后传来马蹄声和挥舞着铁器撞击的声音。很快这群人便把他三人围住,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土匪首领模样的人说道:“把他们都给我绑起来押回寨子里。”他身边的小喽啰迎合着兴奋呼喊着。无双瞪着大眼睛问道:“你们这群土匪可知我们是谁?”她旁边的一个手拿大刀的小喽啰说道:“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们也敢绑!管你是谁!”另一个喽啰笑道:“这片十里荒漠是我们大哥的!”芷寒笑着按住无双和封尘的手,示意不要硬来,不害怕人多势众,而是要把这帮土匪流寇一网打尽。 三人被土匪首领的手下拿缰绳捆绑住了手,另一段拴在了马鞍的后面。封尘问道:“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你们寨子里?”小喽啰笑道:“着急啦?太阳落山前肯定回去了,等会去了好好招待各位的!”这一行人就像是穿梭在大漠里的蝼蚁,俯瞰整个荒漠,在东边有一个很小的寨子。 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一群人走到了一个破败的寨子前。首领快速下马身后的喽啰也下马跟在他的身后,首领大喊一声:“回来了!”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很多穿着破烂不堪的猎户女子,有的人带着娃娃站在路边,有的人手里捧着一碗水递上来给首领和身后他的兄弟们喝着。首领指着最后面的三个人:“今天,我们请来了三位贵客!”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封尘他们。 站在无双身边的一个小男孩说道:“这个姐姐的眼睛真漂亮,阿木姐姐就可以看到太阳了。”站在男孩身边的妇女一把扯过小男孩捂住了他的嘴巴。首领招呼着大家回去休息,又命令手下将他们三人押到寨子里的铁牢房里。看守牢房的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老头看见又来了新人,一脸的疲惫。身后的喽啰将他们三人身上的武器收缴之后,推入大牢锁住了门。嘱咐道:“升爷,看好他们三人。咱首领说了,晚上再过来看看。”老头颤颤巍巍地点点头。 老头从屋外端进来一盘凉菜还有三四个馒头摆在铁牢的外面:“年轻人,你们吃点吧!”说着叹着气转过身去。芷寒同老人家攀谈问道:“不知这寨子叫什么名字?”老人家诧异地看着她:“十里坡”。芷寒又接着问:“为何你们在这寸草不生的地方靠杀人越货过货啊?”老人家叹气说着:“除了这,还能去哪里?中原战火不断,西域周围别国相互厮杀。我这个半截入土的人,还想给自己留个全尸。”封尘不敢去想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他唯一的愿望竟然是安度晚年。无双站在铁牢门口喊道:“来人!我要见你们首领!”老人家嘘了一声说道:“大小姐,别费力喊了!这铁牢里,四周全部是十几米的石壁,你这声音根本无法传出。”刚说完,只看到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姑娘顺着石壁台阶走了下来:“升爷,在吗?”老人家赶紧起身将这姑娘扶到自己坐在长凳之上:“阿木小姐,你怎么出来了?”无双仔细地打量这个美貌不逊色于自己的姑娘,突然,她发现这个阿木姑娘竟然双眼茫茫然望着远方,空洞而且无神。封尘不小心将放在牢房门前的饭菜碗筷碰到,阿木姑娘的头侧向了一边问:“升爷,是不是爹爹又抓来人了?我不想害人,也不想爹爹这么做。你赶紧把他们放了吧!”老头一脸的为难:“小姐,你就放过我这个老头子吧,我不好交代的!”话音刚落,只见土匪首领横眉怒目冲下来:“怎么把我客人如此这般招待!”土匪首领走到阿木面前温柔地说:“宝贝女儿,你怎么到这阴冷的地牢里来了?快和爹爹回去。”说着一边拉着阿木就往外走,阿木挣脱了他的手,喊道:“爹爹,别再害人了。我不想看到,就算是我眼疾治好了,我看到的也只是你沾满无辜鲜血的双手。”首领无言以对,沉默了片刻说道:“升叔,开门。请他们出来。” 一行人到了村落的首领屋内,芷寒拜谢:“这位大哥,不知姑娘的眼疾是因何而起。我自幼学过一些医术,倒是可以帮您看一下。”阿木姑娘站到前面:“那就劳烦姐姐了。”芷寒仔细瞧了一番,走到首领面前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首领满意地点点头:“来人,收拾两间房间给三位大侠住。”门外小喽啰赶忙照着吩咐去办。 等他三人回到屋内,无双惊奇地问芷寒:“这阿木姑娘的病真的可以治好?”封尘回应:“这不是眼疾,只是中毒了。”芷寒点头不语。无双拉着封尘到了一边:“你快和我说说,这个怎样可以治好?”芷寒咳嗽了一下:“就你什么都想知道。”无双不解地问:“那刚才你和首领说的什么啊?”芷寒笑了一下:“毒好解,只是他们内部可能有其它部族的奸细,需要找出。”无双气愤地说道:“再怎么样,也不能对一个姑娘下手!”芷寒警觉起来:“嘘,屋外有人。” 第四十六章 阿木得救 十里坡无 只见芷寒打开壶盖,用水在木桌子上写下了几个字。无双和封尘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无双故意提高嗓门:“阿木姑娘眼睛若是治好了,一定揪出这个下毒害她的人。”封尘也故意提高嗓门说:“是啊,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虽然三人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要让奸细露出马脚并不是难事。 忽然听到屋外传来“首领有请三位大侠用晚饭”,封尘喊了一句:“马上就到。”三个人从房间走出,拐了一个弯就到了首领的大堂,首领请他们三人上座:“各位大侠,我们这小地方也没啥好招待各位的。我给大家烤了一只羊腿,大家慢慢享用。”只见一个小喽啰拿着剃刀走到羊腿前,娴熟地将羊腿肉削到盘子里端到三人面前。首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退下。 等大堂之内只剩下他们四个人的时候,首领跪拜在芷寒面前:“若大侠能治好小女的眼疾,我这十里坡的兄弟们任凭大侠差遣。”芷寒赶忙将首领扶起:“大哥,快起来。这荒漠我也常走,却从未见过十里坡。”首领一边起身一边尴尬地笑着说:“这村落本就没有,是我和弟兄们搭建起来的。早年整个部落里就我这一间大堂,而如今兄弟们都娶妻生子,慢慢房屋也就多了。”芷寒望着窗外那些新盖起来的房屋,看着街道上穿着破旧打着布丁衣服的孩子,心疼地说:“那他们以后呢?和你们一样在刀口上讨生活吗?”首领沉默了,然后双手抱拳弯腰:“还望女侠指一条明路。”芷寒抬起首领的手:“如果大哥不嫌弃,跟我们回楼兰吧!”首领迟疑了一下,脸上虽是欣喜但却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无双拍了首领的肩膀一下,笑着说:“大哥,你就放心吧!在楼兰这些孩子们可以读书识字习武。”首领低着头回道:“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恐怕楼兰的大祭司不会同意。因为打家劫舍这些年也抢过不少楼兰的商货。”芷寒浅笑:“大哥不用担心,若从此之后不做盗匪的事情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好。”首领大哥像个犯错误的孩子一样,低头连声说道:“好,好!一定!”芷寒说:“不知大哥可按我吩咐准备下去?”首领赶忙说道:“都按照姑娘的吩咐准备好了上等的鲜肉,不知接下来还需要做些什么?”芷寒看了一眼窗外:“就等明日正午时分,劳烦首领备下快马三匹,我们三人要去大漠之中再走一次。”首领担心地问:“不如在下陪诸位前去,这大漠风沙常变,不少大漠人都会在这里走丢。”芷寒礼貌地说道:“也好,那就劳烦大哥和我们跑一趟了。”首领高兴地说:“来人,把各位大侠的武器奉上。”说话间,几个小喽啰就抬着封尘的钝剑从门外走了进来。 首领惊奇地问:“少侠真是好体力,这把剑少说有百斤,别说是我了。要是给一壮汉背上一天还不累趴。”封尘婉谢:“首领说笑了,这剑是我师傅赠予我的,自从离开师傅我也未曾离开这把剑。”首领看着窗外,街道四下安静。他打了个哈欠:“时候不早了,各位大侠早些休息,明日咱们还要早早出发。” 回到各自的卧室,封尘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走到无双和芷寒的屋子前。可却又怕打扰她二人休息,正在封尘左右踱步的时候。无双轻轻把门打开,害羞地问道:“怎么公子还不睡?明天赶路还是很辛苦的。”封尘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心里冒汗,有点紧张地说:“我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危险,如果有危险的话,我和首领去就好,你们俩留下来。”无双的大眼睛在月光下眨啊眨,像是一汪泉水一般的澄澈。她轻轻地捂着嘴巴笑了出声:“明天不会危险的。就是去捉几只沙漠黑鹰。”说完转身准备回屋子,封尘赶忙转身着急地说:“那无双姑娘和芷寒姑娘还是早些休息。”无双合上门后,背靠着门上站了许久,因为她知道封尘还在门外没有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当无双推开屋门就看到,在下面空旷的内院里封尘和首领在准备出行的箭羽。芷寒赶忙催促大家启程,四人骑着快马很快到了十里坡外的沙漠之中。空无一人的沙漠,只有黑鹰盘旋在头顶,首领指着天空中的飞禽说道:“就这个真的能救我女儿的性命吗?”芷寒肯定地说:“不仅可以救命还可以找出藏在你寨子里的奸细,这是个一箭双雕的事情。”说完就拉满弓,瞄准天上的黑鹰射去。只听箭羽嗖、嗖几声,天上的黑鹰被尽数射了下来。封尘和首领下马拾起掉落在沙漠中奄奄一息的黑鹰,封尘抓着其中一只受伤的黑鹰说道:“真是好箭法,这箭射到黑鹰脚上的筋骨,却又没有直接的伤害,力道和精准度都是百里挑一。”无双自信地说道:“那是当然,这箭法还是我娘教我的呢。”芷寒在一旁打趣地说道:“小小年纪,这夸人的功夫倒是一流。”四人不一会儿就猎够九只黑鹰。芷寒转身对大伙说:“回去咱们接着看场好戏。” 四人扬鞭在大漠中扬尘而去,等回到寨子里。兄弟们早早就点起篝火,围坐在一起讨论芷寒姑娘如何给阿木姑娘治病。大家你说一句我说一句,可谁也说不出个名堂。芷寒站在大伙中间,首领吩咐能干的手下将黑鹰全部取目而取其眼眶之内的鲜血一碗。阿木姑娘也坐在大伙的中间,她眼睛前蒙着黑布。芷寒对着众人说道:“一会儿还劳烦大家帮我将眼前所有的明火灭掉,因为公主将在走出黑暗重见光明的一刻找到毒害她这么多年的凶手。” 瞬间人群里各种声音鼎沸,不少人都是刚知道阿木姑娘是被毒害的。大家气愤的无以言表,不少兄弟都嚷嚷着要将凶手大卸八块去喂黑鹰。首领抬起双手,人群里瞬间安静下来。芷寒让无双帮忙将黑鹰血倒入蒙在阿木姑娘的黑布之上,她自己口念咒语,手里汇聚真气将黑鹰血浸入阿木姑娘的眼眶之内,打通那些被毒药麻痹住的血管。其他兄弟一起把周围明火熄灭,封尘按照芷寒事先嘱咐的样子,躲在马厩里面等待凶手出现。稍过片刻,芷寒说道:“好了,把火盆点着把。”阿木姑娘缓缓的将双手抬起拿下遮在眼前的黑布,她的眼睛里出现了火焰,看到了摆在她面前的火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年迈的父亲,看着一起长大却从未谋面的左邻右舍的乡亲。忽然,大家身后的马厩传来打斗的声音,只见马厩的房顶塌了,封尘抓着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骑着快马从马厩中跑出。封尘一把将男子重重地抛在大家面前,首领在尘土飞扬的广场上掀开那个人蒙着的黑色面纱。 第四十七章 途径边城 谣言四起 大家被封尘突然抛过来这么个黑衣男子都愣住了,首领一把扯下那个人头上戴着的黑色面纱,只见那个人竟然是看守地牢的升爷。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因为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个平时不喜与大家交流又很和蔼的老人家。甚至连首领都待他如亲生父亲一般。升爷从地上爬了起来,起身拍拍尘土。摸了一把脸:“首领,也许你忘记了。二十年前一行商队从十里坡经过的时候,你们不仅杀死了全部随从,甚至连妇女也不放过,你霸占了一个名叫翠红的女子。而你可知,她是我还未过门的妻子。”首领吓得连忙后退,几个年纪稍大的兄弟走上前去扶住了首领。升爷继续说道,为了找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从楼兰跑到这个大漠中极难寻找的山寨,为了掩人耳目,我乔装成在沙漠中迷路的僧人,被好心的你救了。但当我入了寨子才知道,翠红早就在生下阿木的时候就去世了,所有人都知道是你逼死了翠红。 说着升爷眼冒怒火挥着手中短刀朝首领砍去,壮汉挡在首领面前,却被他一把推开。升爷的短刀就那样不偏不倚地砍在首领的左肩之上,首领右手紧紧抓住升爷的左肩膀:“你只知道当年我娶了翠红,却不知道她为何而离世。”阿木突然站起,颤抖着推开众人一把抱住首领:“爹爹,你告诉我的我娘是因为愧疚于你愧疚于我才选择自杀的。”首领眼中充满慈爱地看着阿木,傻孩子。说着就从衣服里掏出一封皱皱巴巴的信件,递给了阿木。阿木拿着信笺走到芷寒姑娘面前:“姐姐,我从小就看不到。自然字是不识得的,你帮我读一下吧。”芷寒接过信笺,只见纸上只写着:“深情不负。”升爷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跑过去一把抢过芷寒手中的信笺。看着确实是翠红的字迹,他仰天长啸,挥着短刀朝自己的脖子上划去。首领右手一把抓住升爷挥起的短刀,手中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到地上,阿木一下子跑了过去。拿下升爷手中的短刀,赶紧从衣服里抽出纱帕给父亲裹上。 芷寒看着这二人因为当年都喜欢上一个姑娘才弄得这般势同水火,而如今又因为这一张信笺要闹得你死我活。芷寒上前说道:“首领您和升爷之间恐怕是有误会,为何不坐下来好好化解矛盾呢?”升爷目不转睛地盯着阿木,一下子跪在阿木面前:“我对不起你孩子,从你出生的那一刻我就错了。”阿木赶紧扶起来升爷说道:“升爷,你这是干嘛。我一直都把你当我的亲人一样,无论你对我如何,我待你永远都是亲人。”升爷听着,老泪纵横。在他眼前仿佛出现了当年的翠红,笑着看着他。 首领冲着大伙说道:“大家都先散了吧,回去收拾一下东西。然后都到广场上来,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阿木搀扶着父亲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升爷也镇定了许多。叹着气说道:“早知道这么些年,翠红心中一直是有你的,我又何必带着执念加害于你父女二人。”首领摆摆手说道:“当初要不是我抢亲,也不会拆散你和翠红了。”阿木紧紧握着父亲的手,升爷看在眼里却没有再说什么,就是默许点头。芷寒对首领说:“明日一早,大家就跟上我们出发吧!咱们去楼兰,我给大伙一个安稳的生活,不要再在刀口上讨生活了。”升爷背过身去小声嘀咕道:“我不会离开十里坡的。” 不多时大家都聚集在广场上,家家户户背着大包小包,不少兄弟们把大刀都抗在肩上。首领站起来对大伙说道:“兄弟们,咱们今天先把要带的行装都准备好!明天一早就出发去楼兰,以后再也没有打家劫舍也没有土匪流寇。我们都是平常的百姓,愿意跟着我走的就走。不愿意走的,想留在十里坡的就留下来。”大家争先恐后地喊着:“听大哥的!跟着你走!”首领接着说:“那大伙就回去准备东西吧!明天早上来广场会合。” 一大早,大伙都早早准备好马车衣服还有路上的干粮和酒水,一幅俨然整个寨子都要迁走的景象。升爷站在寨子口望着大家远行的背影。阿木呆呆地看着寨子口,不知道是起了风沙眯住眼睛还是因为心里难过舍不得这里,眼角挂着未干的泪。首领指着远方若隐若现的沙丘说道:“大伙加快步伐,绕过前面的黄沙坡就可以看到一个小边城了。”无双惊讶首领对此地形这般熟悉忍不住感叹道:“大哥真是好记性,这茫茫沙漠竟然能辨识出反向。”首领不好意思地说道:“别叫我大哥大哥,以后大家就叫我阿瓦那措吧!”封尘拍拍首领的肩膀:“那措哥,以后我还要多向你讨教讨教这射箭的功夫呢。”那措大哥笑着说道:“那你不如娶了我的女儿,我这一身本事都传授给你。”封尘赶紧闪到后面:“那措大哥的女儿很好,只是我现在还未想过娶妻,所以多谢大哥的美意。” 当晚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边城,边城连个像样的客栈都没有,所以大伙只得支起自己的帐篷或者在马车里凑合的这么睡一晚上。不少兄弟早就习惯了这黄沙风里来去,只是不少妇女和孩子有点不适应旅途奔波。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远途的出来,无双和芷寒还有阿木姑娘,替大家生了火做了米粥给大伙分发下去。封尘和那措大哥在一旁打着下手帮忙。 都说这小小边城是消息最流通的地方,大伙也不知道谁听说楼兰大祭司的女儿去了姑墨便消失不见,还有那个她身边的侍卫谷雨,也已经投奔姑墨,过往的旅客都从楼兰刚出来。一边抱怨生意不好做,一边说着楼兰马上就要覆灭了。那措大哥听到这些消息不免有些为难,芷寒站到大家跟前说道:“我就是大祭司的女儿,所以我以大祭司的名义保证,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第四十八章 重回楼兰 姑墨诡辩 一行人刚踏入楼兰古城就被守门的卫兵拦住,卫兵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将所有人捆绑起来。芷寒站在大家面前,挡住士兵的去路说道:“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士兵抬着头,气势汹汹地说道:“这是大祭司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违抗。”芷寒无奈之下,那措首领凶狠地望着芷寒:“这就是你说的安稳?你这明明是让我们羊入虎口。”芷寒转身没有和大家解释,直接朝着圣殿方向走去。 入了圣殿,看见城主同母亲在看着大漠的沙盘地形图。她招呼也没有打直接朝着大祭司走去,问道:“大祭司,您这是什么意思?”楼兰城主笑脸相迎道:“是芷寒回来了,快先去休息休息。”大祭司头也没有抬,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沙盘地形图。芷寒提高声音问道:“你这样做究竟为何?难道这些十里坡的百姓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么?”大祭司抬手,握着手中的木棒指指点点大漠上的沟壑。突然木棒停在了楼兰的地域,大祭司画了一个圈,转身对芷寒说道:“以后保护楼兰的重任会交到你身上,可是现在你可知道西域其它十几国如嗜血的猛兽一般,伙同姑墨一起准备进攻我们楼兰。” 芷寒瞪着眼睛,长大了嘴巴惊讶地说道:“不可能!谷雨还在姑墨。他不会背叛楼兰的。”大祭司哈哈大笑后,将自己黑色的廖星斗篷披在芷寒身上:“那次让你二人去姑墨解开玉石之谜,可是玉石也落入他人之手。谷雨也早已成为姑墨的驸马,现在是我们的敌人了。”芷寒大声地喊道:“不可能,走的时候他亲口答应我的,会安全带回玉石回到楼兰。”大祭司拍着芷寒的肩膀,认真地盯着她的双眸:“孩子,别傻了。你可知你走了多久了吗?”芷寒算算在大漠中耽误的时日,也有小半年了。大祭司转身对城主说道:“还望城主原谅小女莽撞,眼下抵御别国来袭。我们为今之计只有联络中原武林的力量。”说罢,城主赶紧走到案前,将书信递交到大祭司手中。大祭司朝屋外喊道:“来人。”只见屋外走进三个骑兵模样的信使接过书信,拜别众人起身飞奔而去。大祭司转身对芷寒说道:“这三封书信,分别是给大清之主皇太极,闯王李自成,还有明帝崇祯。”芷寒望着大祭司不解地问道:“明主一直视我们为眼中钉,这时怎又会帮助我们?”大祭司哈哈大笑道:“等书信一起抵达中原,便知分晓。” 只听校场内外传来阵阵惨烈的叫声,芷寒发疯一般的冲出。看到了血光满天,她愤怒地冲到大祭司面前,牙齿都在颤抖,每一个字说的分明:“你还是没有放过十里坡的百姓!”大祭司摇摇头:“不是我不放过他们,而是这些人会给我们楼兰招致祸端。”话音刚落,只见封尘和无双浑身是血地扶着大殿的正门,依靠在一边。无双愤怒地看着大祭司:“我没有想过在我的身上背负了这么多条无辜的性命。”大祭司在看到无双的那一刻仿佛感应到什么,只是怔住了。 忽然殿外来报,车师国从北面包抄而来,海头古城的强弩队伍从南面围攻而至,龟兹从西边还有三里将至。这时,所有的恩怨都先搁置。拯救危在旦夕的楼兰迫在眉睫。封尘气喘吁吁地说道:“过了身后的玉门关,就可以抵达中原。”大祭司筹算一番,要是快马加鞭的信笺到了中原三位权势手中也要数十日。无双站到前面义不容辞地说道:“那就让我们先去抵挡一阵子吧。”城主和大祭司商讨一番之后,决定让封尘同大祭司一同守住北面,无双同芷寒一起守住西边,而实力较弱的南边海头古城就由城主率精锐弓箭手守护。命令刚下达,就听外面来报,姑墨绕过龟兹像是朝着楼兰而来。 大家顾不得那么多,先一起到各自安排守护的城门镇守。等到姑墨大军一到,那便是一场硬战。等到封尘和大祭司到达北面的城楼上,看到城下已经汇聚一群披着兽皮手里拿着长矛,长刀的武士,他们口中呼喊着听不懂的土著话。只见城下他们摆兵布阵都十分有型,大祭司挥手说道:“前卒藤甲勇士,飞城术。”只见从大祭司身后突然冒出百十个穿着藤甲手拿盾牌和弯刀的士兵,他们身后都绑着缰绳,另一端有人拉着。他们踩着城墙的石壁飞身跃下,就如同坠入火海的石砾一般很快就消失不见。只见有的缰绳松了,就说明那些士兵已经有去无回。后面的士兵再飞身而下,封尘看着城下那些士兵用身躯在守护着楼兰,下面披着兽皮脸上画着刺青的武士为首的那个壮汉挥舞着流星锤朝着北门砸门而来。封尘纵身跃下城墙,只听耳边大祭司喊道:“小心!”等封尘双脚落地,看着周围那些身材壮硕的刺青武士。他镇定自若地挥了一下自己的长袍下摆,然后脚尖点地,画了一个圆圈。周围的壮汉有的骑在马上笑得人仰后翻,有的壮汉根本没有理会这个瘦弱的背着一把大剑的少年,只有这个首领看到又蹦下来一个送死的。他倒是极其兴奋地挥舞着流星锤朝这边骑马奔来,在骏马距离封尘还有五六步的时候,忽然封尘一个跺脚。脚下的土地发出微微震颤,骏马受到惊吓,一下子仰了过去。壮汉被马甩出去五六米远。他拍拍身上的土,在手中唾了两口涂抹,紧紧攥住流星锤的把手。然后快速奔跑而来,封尘一个转身,躲开壮汉的全力一击。壮汉哪里善罢甘休,看着这小子竟然身形轻盈,便吹响了口哨,三四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将封尘围在其中。封尘一个金龙转身卷起地上的沙尘射向周身的壮汉眼中,趁着他们揉眼松懈之时,回旋起身一脚将他们踢下马去。都说擒贼先擒王,封尘再翻身到手拿流星锤壮汉身边,幻化出九个自己。壮汉一时扑了个空,却迷入乱阵之中。等再醒来之际,封尘已经将钝剑架在他的脖颈之上,壮汉竟然承受不住钝剑的重量,单膝跪在地上,膝盖骨断裂的声音让周围安静了下来。 第四十九章 首战告捷 知音难觅 封尘兴奋地抓住那个身穿厚实兽皮的壮汉首领的手腕,一脚踢起地上的流星锤朝着迎面而来搭救壮汉的手下踢去。只见流星锤在空中滑落之际,将众人全部推倒,却让人丝毫无损。封尘朝着下面的众人一笑,将钝剑往空中一抛,身子与剑融为一体,拽着方才那个脸上有刺青又穿着厚实兽皮的首领飞身上了城墙。大祭司看封尘竟然有胆有谋,不经意间透露出崇拜的目光。只见那个满脸刺青的壮汉不削一顾的往地上一坐,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悉听尊便!”大祭司朝着身后士兵说道:“将此人先捆绑起来,就暂且安置在流音阁吧!”说完就赶忙朝着西门走去,封尘也紧随其后。 到了西门,只见城墙之下两个俊俏的公子哥调戏道:“小娘子,快开门。不然到时候伤到你就不好看了!”大祭司感叹道:“龟兹国的行军速度确实不是虚有其表,严整的队伍和装备完善的铁骑。”无双不耐烦地冲着下面喊道:“手下败将,休要在那边讲大话。”话音刚落,无双飞下城墙,骑在内城中放出的一匹战马上。站在无双身边的两位龟兹大将哈哈大笑,其中一个手拿长矛,身附重甲的将军说道:“小娘子可是便宜了我们哥俩,正好来楼兰抱得美人归。”说话间,无双已经抽出腰间软剑,甩了出去。二人刚才还在谈笑风生,此时已经神情严肃。众人再看过去时候,刚才那个身附铠甲的将军脸颊竟然被无双的腰间细软剑划伤了左侧脸颊,那个男人用食指和中指将鲜血擦下,放在眼前看了一眼,伸出舌尖舔了干净。然后勒紧缰绳,策马手握长矛朝着无双刺去。无双身姿轻盈,一会儿战马上跃起,一会儿飞身栖于城墙之上。下面的那个身着重甲的将军很快就体力不支,头上冒出汗珠。手里拿着的长矛也开始滑手,可这将军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严肃绷着的。无双朝着将军笑了一下,飞身而至对方身前。朝着天空中抛撒出自己研制的迷幻蛊虫,瞬间周围的将军和士兵纷纷瘫软无力,在地上开始翩翩起舞。正在城墙上众人高兴之际,芷寒说道:“不好!”然后飞身跃下城墙,用玉笛挡住了朝着无双飞来的两片拨弄琴弦的拨片。只听在芷寒的衣袖中有个声音传来:“这龟兹的铁器和琴乐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再好的铁器也有相克之物,再好的琴乐也有无人问津之时。”芷寒和无双奇怪地听着这个声音回荡在空气中。那个翩翩公子手抱着一把银色的古琴,侧身坐在马背之上,心无旁骛地弹起了曲子。封尘在城楼之上问大祭司道:“这等美妙的曲子,世间也算是数一数二。”大祭司笑着说道:“可不敢小觑这两位龟兹国的年轻将军,方才那位手中拿着的长矛是仿当年赵云的霸王枪所造,这精铁是龟兹国的宝物。若得这一块精铁胜过千军万马,可惜这将军却不会使用这般上等的武器。还有这位公子手拿的银月古琴,相传是俞伯牙当年临终时所造,里面藏有他毕生的音乐造诣,还有一本可让山河哭泣的琴谱。”封尘哈哈笑道:“这般上等的武器在他二人手中简直是日月无光。”只听城墙下面传来阵阵扣人心弦的古琴之乐。谁知城墙下的士兵和方才那个手持长矛的将军竟然慢慢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倒是无双和芷寒开始腿脚飘忽不定。芷寒一把将无双推上马,自己未等上马已经被袭来的琴乐束缚住浑身动弹不得。 封尘刚要飞下城墙被大祭司一把拦住:“公子不可以硬碰硬。”封尘着急地说道:“快开城门!”大祭司仿佛没有听到,站在那边一动不动。封尘又大声地朝着下面喊道:“开城门!”大祭司震怒,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谁敢!”然后扭身朝着封尘说道:“公子可知,这城门一开。龟兹的铁骑就会纷至沓来,倒时就不是失去两个女子这般容易的事情了。”封尘没有再理会迂腐的大祭司,转身跳下城墙,来到马背旁的无双身边,看着无双微弱地喘息,他心疼的将无双身后的纱巾盖到她头上。快步走到芷寒的身前,扶起她。那个骑在马背上的翩翩公子突然眼前放光,琴乐停了下来。指着封尘背后的那把钝剑说道:“公子可愿意拿你背后背着的那把旧剑换这二位姑娘的性命?”封尘转身笑着说道:“这不是一场交易,这剑不会属于你。”只见侧身坐在马背上的翩翩公子跳身下马,周边的士卒将一个石桌抬到那个贵气公子身前。公子高手一抬,那把银色的古琴从马背上腾空而起飞到石桌之上。封尘低下身子对芷寒说道:“不知姑娘可否借玉笛一用?”芷寒从腰间将玉笛取出交到封尘手上。 一时间沙尘四起,所有的人都赶忙拿手捂住眼睛。当风沙平息下来的时候,众人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身处云端,看着脚下的天空和熟悉的土地。忽然听到士卒说:“那边是我家。”还有的士卒说:“这条小溪是我小时候经常和小花玩耍的地方。”瞬间笛声消失,琴音四起。这些美好的景象一下子全部消失,瞬间乌云密布。所有人身上都落上了重重的雨滴,倾盆大雨瞬间淹没了农田村庄,就连刚才站在云端的人都被席卷而进一个巨大的洪水旋涡之中。当众人耳边笛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大家看到了一座无比华丽的海下宫殿。一个低矮的士兵说道:“这就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兵器啊!”他拿着一把晃着金色光芒的大刀挥舞着。另一个穿着破烂盔甲的士兵说道:“这里有好多金银,带回家再盖上几座土屋。去中原交换一些布匹种子回来,娶上一个媳妇儿让俺娘开心。”画面里的大家都是有说有笑,可是笛声奚落琴乐渐起的时候,这座水下宫殿开始摇摇欲坠,所有人抱紧了自己心爱之物。 只听一声刺耳的笛鸣,所有人感觉耳膜被刺穿。听不到了任何声音,当大家感觉身边不再剧烈晃动的时候。睁开眼睛,发现还在楼兰的城下。那个翩翩公子双手沾满了鲜血,银色古琴的琴弦全部断裂。在琴弦之上还有从他嘴角滴下的鲜血。众士卒准备前冲,被那个翩翩公子拦住,他起身扶着石桌弯着腰抱拳:“公子赢了,请!” 第五十章 楼兰古城 易守难攻 待龟兹国的两位将军骑上战马,转身之际。突然回头对封尘说道:“不知少侠尊姓大名?师承何人?”封尘同以往一样阡陌地颔首点头,面带笑意说道:“家师早已驾仙鹤而西去,我叫封尘。”那个手抱银琴的偏偏公子说道:“龟兹国的大门永远为尘公子开着,无论将来我们是敌是友,我永远不会与你交战。”封尘抱拳弯腰谦逊地谢道:“多谢兄台。”那个手中拿着精铁长矛的家伙冲着无双甩下一句话:“这位姑娘要是有朝一日找不到如意郎君,大可来我龟兹国。做我的女人,龟兹所有的精铁兵器任姑娘挑选。”无双头也不抬不耐烦地回应:“知道,多谢美意。” 不多时,龟兹的大军就像是黄沙做成的一般,一下子消失在茫茫荒漠之中,只留下在风中漂浮的沙尘。封尘扶起无双刚要推开大门同芷寒一起进入,忽然身后嗖的一声,一根金色箭羽从封尘散落的发间飞过,青丝被斩断几根。金色的箭羽当的一声被插入木门之中,三人同时回头望去。只见耀眼的烈日之下,一个男子的影子恍然出现。他骑在铁面具的战马之上,手拿金色大弓,后背背着一箭筐的箭羽。他手中没有拿任何武器,封尘用手遮住太阳望了过去,只见那个男子身穿铁青色战甲,戴着一副鹰脸面具。看着上面的图腾分外像是姑墨古城的那个鹰勾面具首领。可芷寒却从这男子的眼中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情感。她心绪已乱,手扶着城门颤颤巍巍。直到封尘抓起她和无双的胳膊,跨入城门。芷寒才反应过来,这个男子身上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之感。戴着鹰勾面具的铠甲男子掉转马头,只身一人朝着无边大漠的尽头奔驰而去。忽然听到城内士卒来报:“大祭司,据角楼来报,姑墨大军已经在十里外驻扎,却按兵不动。” 大祭司下了城墙,看着在一边坐着的芷寒和无双。发现之寒的脸色越发的惨白,他伸手出去悬脉而稳,发现芷寒脉象紊乱,心绪不宁。大祭司虽不知为何,却知芷寒不易再战。便吩咐了手下将芷寒先扶进房间休息,无双赶忙追上去说道:“芷寒姑娘,我和你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封尘还有些担心的望着两位姑娘的背影,准备追上去的时候。被大祭司叫住:“走,尘公子,陪我去看看南门吧!城主那边的情况也不知道如何了。”封尘有点失望地看着两位姑娘回内城的背影,跟在大祭司的身后,走到了南门之下。看着城墙之上的城主挥着宝剑,指挥着弓箭手射箭。不少刚抬起胳膊的弓箭手被弓弩射中,应声倒下。让大祭司没有想到的是区区海头古城竟然有如此精悍的强弩手。在城墙下面竟然有一个头戴皮草貂裘帽,身裹厚貂绒的男子骑在马上手拿双剑指着上面:“楼兰城主竟然如此胆下来与汝等决战。”城主看着身边接二连三倒下的将士心有余而力不足,封尘和大祭司赶紧跑上城墙,先将城主掩护到后面,城主还未来得及说话。只听城墙下面一个粗狂的声音叫喊道:“你们是怕了我们汗王了吧!快快出城投降,可以饶你们性命。”封尘气愤地说道:“这等三十六国的鼠辈竟然趁着楼兰寡不敌众纷纷围城。”大祭司起身命令到身后众将士:“都撤回到城墙之后,让弓箭手拿着盾牌先抵挡一下,先不进攻。”此时,二人才发现在城主腰间鲜血直流。不多时城下没有了攻城的叫喊声,听到一些搬东西的声音,封尘悄悄潜入城墙头,看到城下摆满了十几个大箱子,在箱子内装着文绮、彩币、还有各种华丽的锦缎帛布难以数清。下面的将士接着喊道:“还是我们汗王大度,要娶你国公主为妾。这样你们楼兰也在我们汗王的庇佑下生活。”听到内城没有动静,歪思汗王有些按耐不住,一把将帅旗拿下,挥舞起来。只见从他身后,飞驰而出战马十匹,穿着轻甲武士背插长刀,手里挥舞着三角铁钩朝城下奔来。只见城墙上弓箭手眼看敌人而来,却毫无防范,封尘情急之下。夺过蹲在城墙下弓箭手里的弓箭,弯腰屈膝健步如飞在几十米高的城墙上来回飞速小跑,瞄准了前来攻城的那些轻甲武士。但这些武士身手敏捷,不少武士骑着战马躲过封尘迎面射来的箭羽,大敌就在眼前。封尘丢下手中弓箭,拉起城墙上的一条缰绳,将绳子一端捆绑在城墙的木桓之上,另一端绑在自己身上。将绳子拉紧,随手从旁边弓箭手的箭囊里取出数十根箭羽扔向绳子上,只见自己一个跳转身子,让这些箭羽都立在缰绳之上。封尘催动体内真气,将箭羽力量加大十倍,再奋力一振,所有缰绳上的箭羽就像是流星一样划落天际。只听当当当几声。三角鹰勾爪已经飞上城墙,扣紧在城墙的土里。而封尘方才射出的箭羽也被前排的手持盾牌的武士围城圆形,尽数挡下。 城主突然转身对大祭司说道:“不如就将我的公主嫁给这位汗王吧,也可暂时是缓兵之计。”大祭司低下头去摇了摇,在大家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忽然听到海头古城部族身后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战马嘶鸣声,这声音让不少武士都丢下手中兵器捂住耳朵。在风沙之中,封尘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头戴着雄鹰图腾的面具,在风沙之中,一把金色的大弓熠熠生辉。一支金色的箭羽从他弓箭上飞速而出,将风都撕裂,所有人听到了风沙在空气中炸裂的声音。“保护汗王!”在歪思汗王身边那个身穿兽皮的武士说完,他身后的甲胄勇士将厚厚的盾牌挡在汗王面前。歪思汗王得意地大笑着,可就这眨眼瞬间,歪思汗王的声音戛然而止。再当所有甲胄勇士拿着盾牌散开之时,只见金色箭羽刺穿歪思汗王的脖颈,鲜血从脖子的动脉喷涌而出。汗王身边的护卫吓傻了眼,跳下马来翻看着盾牌。这些精铁而锻造的盾牌,竟然尽数射穿。吓得这汗王贴身侍从丢下手中的兵器,举着手朝着那个风中勇士示好,可却难道他这注定的命运。海头古城的部队见汗王已死,丢下大旗四处逃窜。 第五十一章 姑墨计谋 不攻自破 封尘望着黄沙漫天里手拿金色大弓的那个勇士,抱拳感谢勇士的解围之情。可那高头大马上的人丝毫没有反应,掉转马头奔驰而去。等封尘回城,看到大祭司和城主在内城的议事厅接见使臣。他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先转身回去看望无双和芷寒。 封尘来到芷寒的门外,听着屋内无双害羞地推脱着:“我才不喜欢她呢。”忽然又听到芷寒严肃地说道:“女孩子能找到一个情意相投的人,很不容易。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早点定下来,在楼兰我给你做主了。”无双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和封尘其实”还未等她说完,门就被封尘推开,他咳嗽了一下有点尴尬地说:“不知芷寒姑娘如何处理十里坡,那些人的尸骸?”芷寒忽然起身,脸上神色凄凉:“其实我早就吩咐下去了,让这些人的尸骸葬在楼兰的曼陀罗花谷中。”无双好奇地眨着眼睛看着芷寒问道:“那我们一起看看去吧?” 芷寒扶着桌子,微弱地站起来,可挪动脚步间额头细密的汗珠清晰可见。封尘看她脸色还是很差就对无双说:“我们今天先休息吧,明天再去看也可以的。”无双懂事地扶着芷寒走到床边:“你先休息会儿,我想出去走走。”芷寒眯着眼睛冲着封尘笑道:“保护好你的小公主!”封尘害羞地低着头。 两个人轻合上门走下楼梯,封尘问无双:“你是不是想去看看曼陀罗花谷?”无双惊奇地看着封尘:“你是潜伏在我记忆里的蛊虫吗?什么你都知道?”封尘笑着在前面大步走开。不一会儿绕过城内最高的建筑,一座破败的庙宇,封尘指着庙宇背后的木门:“从这边下去看看?”无双没有吭气推了封尘一下:“你在前面带路!”封尘挥开身前的白色绸缎下摆,顺着木梯走了下去。无双摸着冰冷的墙壁,忽然脚边一滑摔倒在地上。就在她摔倒的时候,突然感觉手边抓住了什么冰冷的东西。封尘和无双借着微弱的亮光看清楚她手中竟然抓着一条可爱的银白色的小鱼,这种鱼竟然没有鱼鳃,反而有两目,有一小口,还有四只小细爪子,在冰冷潮湿的地板上不少这样的小鱼在来回走动。封尘一把打落无双手上奇怪的银色小家伙,只听无双惊喜地说道:“银色锦鲤仙蛊!”封尘不解地看着无双:“这是什么?是鱼?”无双笑着被封尘扶起来说道:“这是一种可以让人忘记痛苦的蛊虫,不过这种蛊虫很难养活的。而且施蛊的人必须要有很深的内力,不然就会被蛊虫反噬自己的记忆!”封尘崇拜的目光看着无双,解下斗篷挥开挡在面前的银色小家伙:“从前面的洞口出去就到了曼陀罗花谷了。”让封尘不明白的是,明明楼兰也有曼陀罗花,为何谷雨和芷寒要再多年以后二人不顾生命危险硬闯姑墨。无双拍拍封尘的后背:“尘公子,快走吧!这地窖里待久了浑身不舒服。”封尘赶紧把斗篷披在无双身上,拉起她的手,小心地走在光溜溜闪着亮光的石头上。 等二人走出地窖才发现眼前哪里是什么花海,是一片茫茫的荒漠。封尘小声的自言自语道:“大祭司明明告诉我是这里啊!”无双嘲笑道:“你信那个奸诈的老狐狸的话啊!”二人再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马蹄急促,有一个身影骑在马上飞身而来。 当这个布衣打扮农民模样的人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双手抱拳:“阁下可是楼兰使者?这是大清皇帝亲笔手书。请交给你们楼兰城主!”说完那人飞身上马,消失在茫茫黄沙之中。无双顺着那个人马蹄飞奔的方向,往前垫脚望着说道:“这前面就是玉门关了!”封尘拿着手中信件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无双一把抢过。刚要打开,只听二人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多谢尘公子帮我楼兰与中原取得联络。”无双和封尘同时转身,看到站在东门门楼上的大祭司。 翌日,前方来报。姑墨大军之中一个带着圣鹰图腾面具的男子拿着金色大弓将龟兹回城的军队半路拦截全部斩杀。楼兰城主召集大家在议事厅商议对策,姑墨已经坐收渔翁之利,得一城。接下来恐怕会殃及邻国,不得不早做防范。无双赶忙抢着说道:“姑墨早有计划,从阿莲娜选夫婿开始就已经在筹划对其三十五国下手了。当时召集进宫的多数王子已经被杀。他们大巫师夺了三十五国的镇国神器。我和封尘后来将这些武器献给了中原武林盟主,让他代我们转交到明帝手中,然后把三十五国死去的王子头颅都魂归故里。”封尘说道:“不错,这样子中原武林就会借机除掉姑墨,统一西域各个部落。那时百姓也可以免于战火。”大祭司摇着头说:“尘公子,你错了。中原武林对西域各国早就窥视许久,还有三十六国神器,据说得神器者得天下。你将曾去姑墨提亲被杀害的王子尸骸送去之时,姑墨早就飞鹰传书于各国将杀害王子一事归咎于你的身上。他们一直迟迟未对你动手因为时机未到,等你回到楼兰之时,再将我们也一网打尽。这是个一箭双雕的计谋,姑墨打的一手好棋,可却不知我楼兰无意于争霸天下。”无双愤怒地问大祭司:“那你又为何杀掉阿木他们无辜的人。”城主走到前面说:“大家都误会大祭司了,来人!将刺客抬上来!”说着两名侍卫抬着阿木的冰冷的身躯走上内堂之上,只见阿木身子背面朝上,她脖颈之处有一个明显的圣鹰图腾。封尘疑惑地问道:“这个图腾是否是和姑墨有关?”大祭司点头说道:“不错!这个是姑墨内部的一个忍术组织,所有人终生效忠于姑墨,并且他们替姑墨收集各**情和被委派暗杀任务。”无双质问:“他们没有杀过一个无辜的百姓,而且那措首领也重新悔过。”城主笑着说:“那什么是好人和坏人?大家不用担心,大祭司已经将这些人的记忆侵入锦鲤仙蛊,不会有性命之忧。只要醒来,之前的记忆都不复存在,只会记得重生之日。”芷寒的眼神深邃寒冷,声音略带疲惫地说:“他已经来到楼兰了!” 第五十二章 送君一别 十里之外 大殿之内极其的安静,每个人的呼吸声静的都可以听到。大祭司和城主二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沙盘地图,封尘走到窗边望着街道上渐渐稀落的百姓,这些日子征战不断,百姓的生活也不如往日。以前看着街道上都是交易马匹、布料的,而现如今做的最好生意的要属铁器铺子和粮食铺了。无双望着正在发呆的芷寒,忍不住在她面前挥挥手,说道:“想什么呐?现在十里坡的人都安然无恙,我们应该高兴才是啊!”芷寒犹豫了一下,回过身对大家说:“谷雨,他回来了!”封尘一下子转向芷寒:“是那个戴着圣鹰图腾面具的男子吗?”芷寒严肃地点点头。 无双义正言辞地说道:“他背叛了我们楼兰,绝不可以纵容姑息。”芷寒犹豫了一下,带着祈望地眼神看了一眼大祭司:“我想他一定是有苦衷的,当初救我不顾一切。现在也绝对不会唯利是图,他答应过我的,会带回来四方玉石。”大祭司冷冷地笑着,芷寒心里越发没有了底气,声音也越来越小。这时城主打破尴尬:“无论要来的是哪一方军队,还好我们得到了中原武林的支持。皇太极虽远距我们千里之外,但只要中原武林可以伸出援手,这仗就有五成的胜算。”无双冷笑:“五成胜算,白说一番。”封尘赶紧拉着无双往后退,让她小心慎言毕竟此时二人还在他们过去的时光中,稍有不慎更改了历史,二人便是神仙也回不到无影镇了。城主指着沙盘之中,对大祭司说道:“虽然楼兰背后有玉门关,但是这就也是鬼门关多少中原武林人梦寐以求我们西域的珍宝瑰物,还有一直在大漠里传言无数的曼陀罗花。所以是敌是友,我们也分不清。那就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大祭司左手免起右边宽大的黑色衣袖,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指了一下楼兰附近的小国。然后在十里外的一个沙丘沟壑停顿了下来,前面我们面对的敌人就在这里。而且不明对方来路,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其中有姑墨部队。”芷寒豁然走向城主和大祭司二人:“让我去会一会十里外的那伙人吧?”刹那,殿内静了下来。城主愣了片刻说道:“给你精兵百人,你先去探探虚实。”芷寒嘴角浅笑,似乎有十成的胜算:“只给我十人即可,全部素衣布衫。”封尘在一旁替芷寒捏了把冷汗,这西行的荒漠中极易碰上流沙眼,若是人多也好有个照应,这要是人少了一去不复返不说,就连是葬身大漠都无人知晓。他赶紧请求城主让他同芷寒一道同行。无双见封尘不带上自己有点不开心,撇了一眼封尘接着说道:“城主,我对大漠地形很熟悉,带上我吧!”封尘郑重地喊道:“不可!”城主看着封尘会心一笑:“好了,你们都不要争执了。此去前途,凶险万分。若是能化险为夷固然是好,如果各位遭遇不测,那我这楼兰该如何去承担这后果,各位三思而行。”无双冲着芷寒撒娇道:“带上我吧!”芷寒只得看着封尘,封尘也拿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没有办法,不得不说道:“那你一定要跟在我们身后。”城主抱拳恭敬地说:“各位,事不宜迟。我现在就给各位去安排,明日出发。”芷寒望了一眼窗外的天空说道:“今夜子时出发。”无双打趣地说道:“这是要去大漠里撞鬼魅!那就它来一个我杀一个。” 趁着夜色一行十三人的小商队在大漠中穿行着,每个人都被厚厚的头巾裹住。这夜里大漠之中,只能看到漫天的繁星还有划着脸的黄沙。无双有些困意,打了个哈欠对封尘说道:“这还要走多久啊!”封尘看了一下身后留下的深深浅浅的马蹄印,转身对无双说:“要是快的话卯时就应该可以到十里外驻扎兵士的地方。”芷寒点点头,清了一下嗓子让大家赶紧跟紧。话音刚落,只见前方沙尘四起,芷寒喊道:“下马插钉!”只见十人身手麻利,翻身下马,将身后铁锤掏出,从马鞍下面取出长长的铆钉插入黄沙之中,一端系着胳膊那么粗的缰绳,一端让十个壮士勒紧。虽然这半米长的钢钉全部插入沙石之中,这十人也是布阵有速,但这风暴来的肆虐,封尘和无双来不及躲闪。封尘定气凝神用真气将自己与无双罩住,芷寒在这十人阵型中央安然无恙。可这沙尘暴哪里肯放过这荒漠上难得一见的活物,风沙的风速更快,很快在十人阵型中的西北角的那个壮士撑不住了,被风沙刮到了天上,然后重重摔到地上吐血而亡。芷寒从中央抽离到西北角的位置,抓起方才那个壮士的缰绳。所有人的手都被缰绳勒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个头戴圣鹰图腾面具的男子从天而降,合掌续力又用尽全力将这方阵压住。风暴逐渐平息下来,那个人才中空中落下,落下之时,才见黄沙尽头一匹身附铠甲战马朝他而来,将此人稳稳接住。 芷寒不慌不忙地走到那个戴着圣鹰图腾面具的男子身边,抓起他的手说道:“跟我回去!”那个男子将自己的黑色斗篷解开,披在了芷寒的身上,沙哑地嗓音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答应她的还没有完成。”芷寒不解地看着面具下那双冰冷的眼睛:“你答应她的?那你答应我的呢?”男子默不作声,低着头撒开了紧紧攥着芷寒斗篷的手。芷寒突然将腰间弯刀抽出,朝着那男子挥出,月色下刀光闪过众人眼眸,只见男子的面具的绳子被弯刀划断。面具重重地掉在这砂砾之中,男子的青丝长发被削掉几根随着大风吹散在远方。无双惊呼:“真的是你,谷雨大哥。”封尘似乎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一番场景,可却没有想到四人再次见面会是在这茫茫荒漠之中又是刀剑相向。 第五十三章 鹬蚌相争 渔翁得利 谷雨低着头,沉默了一下。转身拾起地上的面具,翻身上马准备离开。芷寒心里本就不痛快,一想到谷雨投奔敌国更是火急攻心。她飞身踏马而起,从谷雨的身后举着弯刀刺了过去。谷雨没有躲闪,刀就直直地透过铠甲插入他右边的肩胛骨。芷寒再一翻身,从谷雨身后落地,弯刀也随手掉落在地上。谷雨身子向前仰了一下,扭头对芷寒说道:“回去吧!我永远不会背叛楼兰。等我回去,给你一个解释。”说完就策马扬鞭而去。芷寒的泪滴落在这无边的荒漠之中,很快就被风吹干。没有人看到,也没有人再说话。这时,太阳也从沙漠的尽头缓缓升了起来,金色的光芒,照到每个人的眼睛里。封尘看到了大家脸上的表情,所有人都仿佛看到光明一般。只有芷寒,仿佛陷入了死寂之中。芷寒转身对大家说:“请各位壮士回去告诉城主,不将谷雨带回,我芷寒也不会活着回楼兰。”封尘亲眼目睹方才谷雨同芷寒说的言辞,但内心不知为何还是相信谷雨大哥。他不想芷寒只身涉险,不得已从芷寒背后将其打晕,放在马背之上,命令一行人先回楼兰再做商议。无双也亲眼看到了沙漠中无情的沙暴,也越发的害怕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葬身大漠。她只想赶紧找到四方玉石,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回到楼兰城中,忽然见到街道上比以往热闹了许多,很多穿着中原服饰的人在路边同楼兰人攀谈。有些人出手阔绰,不是一锭银子就是一颗金豆,可所换之物只是楼兰人普通的服装或者是妇女的饰品。封尘觉得奇怪,便上去搭讪了一个大哥:“请问这位大哥可从中原而来?”那个男子倒是豪爽笑道:“小兄弟,眼力不错。你这也是从中原来的吧?”无双将封尘扯到一边悄声说道:“别耽误时间了,马上芷寒救醒来了,一会儿看你怎么交代!”封尘礼貌地微笑挥手向方才那位大哥道:“大哥,在下还有要事,就不叨扰啦。”豪爽的男子拍了一下封尘的马颈:“中原比这楼兰虽大,但这楼兰却别有一番美景。”封尘和无双听着路边一些中原模样的人坐在酒馆里抱怨着:“真不知道咱们圣上怎么想的,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帮助楼兰人。”旁边一个大肚的中原武士说道:“嘘!你可小心点,这周围都是楼兰人。”另外一个拿着酒壶喝酒的士兵大声喊道:“我们正白旗什么时候怕过!小小西域哪里有什么高手!”说话间,满屋子的中原人哈哈大笑起来。 封尘转身对无双说道:“不好!赶紧找大祭司。”进了城芷寒也已经半醒,她按压了一下肩膀脖颈,发现酸痛难忍又看了一眼无双和封尘。立马想起凌晨发生的事情,芷寒没有责怪封尘,因为她也看到了眼前的局势。大批的中原武林人士和皇太极的军队已经入城。这城内最多的恐怕要属穿着白衣软甲的士兵了,远远望去,一片戴着红色樱穗的盔甲帽,身披白色铠甲的士兵。这十几人自从进程就分外的惹眼,不少正白旗的士兵看着骏马上的无双和芷寒眼睛都快掉下来。 三人赶忙去内城找大祭司,在议事厅内,大祭司正在接待两位穿着软甲贵族气质的男子。一个看上出三十岁出头,另一个还是风华正茂的少年模样。那个少年模样的人见封尘他们三人进来,竟然毫不避让,直接挡在三人面前,抽出腰间的佩剑,指着三人。只见穿着蓝色缎面软甲的男子将他手中剑收起,封尘盯着这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发现这个人身着蓝色缎面软甲,软甲上前胸、后背绣五彩云龙各一条,护腋、遮缝处均有彩绣火珠,服饰图案有轮、螺、伞、盖、花、罐、鱼、肠等吉祥物点缀其中。袖外连缀弧形窄铁叶若干片。下裳分左右,从上而下缀铁叶五重,每重铁叶都用镀金铜钉和彩绣八宝图案相隔。在铁质胄的前后梁、护额等均有铁鋄金云龙,在护项、护耳、护颈面均为蓝缎,上绣火焰。这三人看着眼花缭乱的时候,忽然城主说道:“都是自己人,这位就是女真部族的大汗皇太极。此番前来我楼兰,为助我一臂之力统一西域各部。”那个身穿白衣的少年对楼兰城主嗤之以鼻道:“你们楼兰人答应我们的也要记住。”只见大祭司恭敬地弯着腰,双手挡在前面说道:“那是自然,大汗要的宝物楼兰一定双手奉上。”皇太极皱着眉头看着风尘仆仆的眼前三人问道:“各位侠士,可从中原而来?”封尘恭敬地回应:“确实,可我兄妹三人却在大漠中迷路,不巧走到了这里。”皇太极有点疑惑地看着无双和芷寒,这两位女子西域女子的特点全写在脸上了,白皙的皮肤,黑而明亮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皇太极观察了一阵紧接着说:“那各位不妨与我一同作战,对抗这姑墨大军。” 封尘虽然不知这大祭司与城主究竟拿什么交换了皇太极进军姑墨的条件,但是眼下单凭楼兰之力要对付姑墨简直是以卵击石,所以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皇太极转身对身穿白色软甲的少年说道:“十四弟,你看眼下该如何布阵?”多尔衮抽出宝剑指着沙盘之上的楼兰,在楼兰和龟兹之间画了一条线,然后又南北而分,指着沙盘上大大小小的古国说道:“北至天山,西至疏勒,南抵昆仑。兵分两路,从后呈合围之势后攻姑墨。”皇太极哈哈大笑道:“十四弟的布兵排阵果然深得父亲的真传啊!”楼兰城主和大祭司随声附和道:“有大汗庇佑,何愁这姑墨来犯。”楼兰城主小心翼翼地问:“不知攻下姑墨需多少时日?”多尔衮将宝剑入鞘,得意地说:“至少半载。” 封尘和无双互相对视了一眼,因为他二人知道。眼下不光是两座城池之间的战争,而是整个天下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在芷寒心中,一直惦念的谷雨,也不知道要经历多少腥风血雨才能归来楼兰。 第五十四章 天下已乱 群雄逐鹿 翌日,多尔衮带着弟弟多铎在校场之内操练士兵,封尘和无双走了过去,看着布兵排阵和精武的士兵,封尘感叹道:“精锐之师。”多尔衮霸气十足地插着腰,握着腰间佩剑,一手撑着斗篷,样子威风十足,他指着台下的士兵说道:“你们继续操练!”然后同多铎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朝着封尘和无双走来。无双看着多尔衮那不屑一世的样子很是讨厌,自然懒得打招呼。倒是封尘还是很礼貌地说:“十四爷这么早就起来了?”多尔衮看都没有看封尘,拉着他就到了校场一边。 在这边角落上有一个红色草垛子靶心,还有一个稻草人绑在上面。封尘早就听说女真人骑射剑术无一不是精湛的看家本领,看这样子多尔衮是要和自己比试比试了。说话间,多尔衮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一把木弓,还有几根箭羽。他蒙住眼睛,然后将一根木箭定在弦上,右手拉开弓弦。封尘看着多尔衮这少年虽然莽撞,但是有胆有识。只听嗖的一声,木箭从弦上飞驰而出,多尔衮向前跃起然后将地上其它零散的箭羽一个前扫堂全部踢向空中。无双此时也将身子扭了过来,看着在空中撕裂疾风的那根木箭将多尔衮后来踢出的其它箭羽都斩成两截,但箭却不改方向,直直地朝着稻草人旁边的靶心飞去。 只听叮当一声箭有半截射入靶心。封尘嘴角浅笑,拍手道:“好箭法!”多尔衮已经将大弓抛向空中,转身朝着多铎那边走去。封尘接着从天空而落下的木弓。一个侧马步,半蹲着将弓拉满,可右手手中却空无一物。无双在一旁笑着说:“尘公子,你这是在练习瞄准?也找个木箭吧,我去给你取。”封尘自信十足地说道:“多谢,不过现在用不到了,看好了!”只听弓箭落弦的声音,紧接着在空气中,仿若有一根无形的木箭在飞。只听咔嚓一声,靶心被斩成两半,方才多尔衮射中的箭羽也被均匀分成两半落在地上。此时,另一个人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城墙上传来:“好箭法!”待三人抬头望去,原来是皇太极在高处在看着他们。 皇太极带着身后的亲兵从城墙上面走了下来,往日楼兰城墙上根本看不到如此众多的士兵。自从皇太极来了这边,这里就像是中原一般热闹。明着大家不说楼兰已经归顺大金,但是城中的百姓哪个不责怪城主不战而降。皇太极走到封尘身边,双手抱拳弯腰说道:“请尘公子传授我弟弟武功如何?”多尔衮看着皇太极第一次如此谦逊的去请教一个人有点不服气地说道:“四哥,他武功也就那么回事。咱们满人何时求过人。父汗说了,这天下是用铁骑踏平的。就算是我练就了一身天下最厉害的武功,那哪里抵得上千军万马!”封尘将皇太极的双手扶了下来,看着皇太极说道:“大汗不必多礼,我与十四爷只是切磋武功,况且十四爷的武功非常人能及。”皇太极见封尘如此这般婉言推辞便不好再提,只得吩咐多尔衮和多铎在议事厅准备出征的事情,拍着封尘的肩膀说道:“不知尘少侠可否为楼兰百姓出一份力,来保护这片土地。”封尘毫不犹豫地点头:“那是自然。”皇太极哈哈大笑道:“好!那我这就任命你为副将,官拜从二品。带领我上三旗中镶黄旗从北面天山山脉围攻姑墨。”封尘临危受命又恐对后来造成影响改变历史,在沉默之间皇太极看出他的心思非在天下,便又退一步说:“此一役之后,解了楼兰的困境,大侠便可以再驰骋江湖。”封尘被半推半就来到了议事厅。 见城主和大祭司都在,封尘只得先听他二人的吩咐。城主将封尘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不知公子可否愿意助我楼兰守城成功?”封尘点点头。城主笑着说道:“那好,一会儿听大汗安排就是。”待议事厅内人员齐聚,皇太极指着沙盘上的地图开始滔滔不绝地分析起来,从地势和攻略说起,一直到各国的优势与劣势。封尘心中顿时佩服起来眼前这个年轻果敢的大汗,听完行军布阵。皇太极指着姑墨古城的中央重重地挥了过去,一座沙盘的古城瞬间崩塌。无双心里明白,这次商议没有叫来芷寒姑娘,是怕她感情用事。可是既然谷雨在姑墨,她又怎会不去。 所有人第二天必须吉时出发,临行前城主承诺待皇太极凯旋而归,将在众多公主中挑选最优秀美丽的公主迎接勇士归来。明着不说是和亲,但背地里却是想和大金拉近关系。众人皆知,楼兰最漂亮的要数大巫师的女儿芷寒了。可这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更何况在这乱世之中,皇太极也称得上是一位大英雄了。在众人出发的第二天,芷寒也不见了踪影。大祭司以为将其锁在房内可以让她一无所知,但还是困不住这个心已经飞出去的丫头。 封尘同无双一路向北,却发现所到之处皆为鬼城。里面白骨垒垒,不见半点生机。以为要面对的是一场有一场的硬仗,谁知却是这空无一人的废城。他们所道之处,都会快马传书回楼兰,才走了三个月,且弥、车师、乌孙,仿佛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只留下古城遗迹。再往前走不到一个月就要到姑墨了,与约定的时间前后不差三天,按照皇太极之前的吩咐。只要见姑墨正门前有飞哨齐鸣,大家一举进攻。 虽说刚过了寒冬腊月,天气逐渐回暖。可这逐渐出行三个多月,所带食物几乎都要消耗殆尽。虽然八旗子弟各个精兵强将,但是面对诡异多变的天山气候,还是有不少士兵吃不消。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疫病,好在无双略通医术,但是行军速度却慢了下来。二月的天山,还如往常一般寒冷,气温最低的时候哈一口暖气在掌心,都可以看到瞬间冻成的小冰渣。 第五十五章 再见谷雨 再见楼兰 满族女真人的部队就这么浩浩荡荡直入西域腹地,多尔衮分别走过若羌、且末、精绝、于阗、西夜、子合最后达到大宛,一路上遇到不少土匪流寇但是与封尘相同的是,这边的城池也尽数被灭。路上都是流离失所的西域百姓,见到人就咬,多尔衮看着这些难民可怜,便将自己行军部队的食物分给百姓一半,为了感谢多尔衮的救命之恩,不少百姓也加入了多尔衮的部队。听他们说,这些小国全部都是被姑墨所灭,姑墨虽然没有千军万马,但是有一位用兵如神的将军。多尔衮一边听着一边在山脚下命令众将士安营扎寨。 当一群人围坐在昆仑山脚下的时候,西北的风将火星吹到空中,仿佛满天的星火。百姓被吓得团在一起瑟瑟发抖,多尔衮走了过去,将老人扶起说道:“老人家,不用害怕。姑墨纵然有天兵天将,但我们是承天命而来,专门对付这恃强凌弱的姑墨。”老人家伸出颤抖的手握着多尔衮的肩膀:“将军,你可不知,这姑墨的大巫师那里有一块四四方方的宝玉,就算是千军万马,瞬间都可以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要这宝玉显灵,天地都可变色。”“嘘!老头子,你又在说什么胡话。”一旁另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拽着老头子的衣服就往回拉。多尔衮心疼地看着老人家,吩咐身后的将士将自己随身的棉衣和斗篷都给老人家拿去取暖。老人家热泪盈眶地说:“将军真是好人,愿真主庇佑。”老婆子颤抖着手接过厚实的衣服,然后低头说道:“其实姑墨城主原来也是与各个邻国相安无事,自从那个戴着圣鹰图腾面具的杀人魔鬼去了之后。带去了灾难,那个人手里拿着九转连环刀,见人就杀,到处屠城,你们一路上看到废弃的古城都是此人所为。”多尔衮起身望了望星空,看着远方苍茫的沙漠,叹了口气说道:“我倒是很期待和这位魔鬼交手。” 皇太极的军队距离姑墨古城最近,他们虽然从大路而行,但是沿途风暴最大,流沙眼也是最多的。这条路也称九死一生,所以行军速度极为缓慢。好在走了三个月也算是到了姑墨城下不远的十几里之外,大军安营扎寨不点灯火。就这样日复一复在夜色中行进。 正当所有人都在等着约定日子的到来,只要听到空中的飞哨声,大家就一起包围姑墨。可就在这天即将到来的夜里,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婴儿出现在封尘的营帐之中。大漠的夜极其的安静,稍有风吹草动便众人皆知。但这个人却可以怀抱婴儿横穿大漠却无人知晓,可见此人轻功出神入化。封尘在营帐之中同无双商量着明天的日程,那个男人已悄悄掀开帅帐走了进来。无双看着帐外倒地的士兵,再看看这个戴着圣鹰图腾面具的男子。一下便认了出来:“谷雨大哥!是你!”封尘警觉地抽出背后的钝剑,挡在无双身前。只听面具之下那男子说道:“我已不是当年那个谷雨了,双手沾满了无辜人的性命。但我从未背叛过楼兰,今日是我们最后一别。明日之战,姑墨必败,可我不想让这孩子也卷入无端纷争之中,还请少侠帮我将孩子托付给芷寒抚养。” 说话之间,之间帐外一柄寒光宝剑出鞘如银蛇一般朝谷雨而来,谷雨一个侧身躲过这个黑衣人的第一招。封尘和无双摸不清这二人的来意,也不好插手去管。只见账外围满了镶黄旗的士卒,封尘冲着帐外笑着喊道:“大家先退开,只是老朋友重聚罢了。”拿着刀剑的士卒纷纷听着副将的指挥,退到了帐外,拿盾牌的将士将这里团团围住。谷雨一手抱着婴儿一手闪躲着这挥刀而来的黑衣侠客。看着身手,谷雨多半猜出是何人,处处招数退让对方。可这黑衣人却使出全力挥刀而去,谷雨喘着气,沙哑的声音说道:“非要这样么?芷寒,住手!”突然黑衣人愣在一边,看着谷雨怀中的婴儿。 芷寒扯下面纱说道:“这一路上跟着封尘的队伍,我才知道你都帮姑墨做了些什么!这就是你留下的意义?”谷雨低着头回道:“尘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封尘将账外的士卒全部命令下去休息了。此时帐内只有他们五人,在谷雨怀中的那个婴儿甚是惹人怜爱,粉扑扑的小脸蛋嘟着嘴笑着。谷雨将孩子交到芷寒的手中:“当年,我就是为了她才留下来。现在心愿已了,我也会实现对楼兰的承诺。四方玉石明日定交到你手中,还有姑墨古城明日也将不复存在。”封尘看着在芷寒怀中熟睡的婴儿,竟然有几分像是阿莲娜。无双好奇地问:“这孩子是?”谷雨摘下面具说道:“是我和阿莲娜的。”芷寒高高举起这婴儿,孩子的哭声又打破了这夜晚的寂静。“慢着,听我解释。”谷雨赶紧跪在芷寒面前。“只有你可以救这孩子了,带她走吧!孩子是无辜的。”芷寒眼中充满绝望与恨意地看着谷雨:“你究竟爱她什么?”谷雨沉默了,将圣鹰图腾面具放在桌上,转身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帐外士兵来报说在南边听到了飞哨的声音。封尘不敢怠慢赶紧严整部队后,挎剑上马。无双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二人不多时便来到姑墨城门之下。皇太极与多尔衮早一步会合在这里,只见姑墨大门紧闭,姑墨城主与大巫师站在城墙之上。多尔衮取下自己身后的弯弓,拿出箭羽一箭射穿姑墨城墙上悬挂的铃铛,众将士兴奋地拿起刀剑发出碰撞和呐喊的声音。这时姑墨古城一人骑着铁骑缓缓走出,背后背着九转连环刀。多尔衮一眼就认出此人是路上百姓说的魔鬼,没等帅令下达,多尔衮双掌震在马背之上,一脚踩踏马背腾空而起,从前排士兵手中夺过一把钢刀就挥向谷雨。谷雨也飞身下马,黄沙之中只听到兵器碰撞的声音。再看之时,二人背对而立。忽听城墙上大巫师狰狞地笑着:“你们大金也不过如此,不过蝼蚁一般在我姑墨城下。”说话间拿出怀中的四方玉石。封尘喊道:“不好,四皇子小心!”大巫师在用真气催动神玉的灵力,灵玉吸天地之气,让风云变色。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莲娜不知从何处冒出,夺过大巫师手中的灵玉飞身跃下城楼。谷雨一下腾空上马,接住阿莲娜。阿莲娜笑着看着谷雨,眼眸之间无限留恋与不舍。 第五十六章 神玉开启 时光飞梭 谷雨沙哑的声音却温柔地对阿莲娜说道:“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好了,这是最后一战,只要结束,我就带你走。”阿莲娜笑着看着谷雨:“这一年来,你人在姑墨。可我知道,你的心并不在这里。”城墙上的大巫师和姑墨城主着急了,赶紧打开城门派兵将城下他二人团团围住。大巫师从腰间取下权杖,催动蓝色宝石之力朝谷雨袭来。阿莲娜奋不顾身挡在他的前面,重力一击让阿莲娜的身子轻的像是鸿羽一般,软绵无力地倒在地上。谷雨将四方玉石揣在怀中,抱起倒在地上的阿莲娜。温热的泪顺着眼角流下,滴落在四方玉石上。阿莲娜还是如往日一般笑着,可再也没有力气说出来一句话。 封尘和无双虽然站在远处,却无力去改变这一切发生的事情。芷寒刚准备往前冲去,被皇太极一把拉住:“别冲动,看不到城墙上的弓弩手吗?”谷雨抱着阿莲娜放在战马之上,抽出九转连环刀冲着包围他的人群大喝一声:“滚开!”城墙上的大巫师急了,立刻又快步跑到另一城角。拽着空中悬挂的缰绳,飞身下了城墙来到谷雨身边:“放下她,她一生都属于这里,你要带她去哪里?”谷雨面无表情恍惚的眼眸里杀意暗藏:“她是我的妻子!”大巫师说道:“可笑!若不是你假扮明朝太子骗婚,我女儿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你偷我花种,拿我神玉。”谷雨狰狞地笑了起来:“不错!盗取黑色曼陀罗花种为了救人,神玉本就是楼兰之物。”说完就要策马而去。巫后推动权杖中蓝色宝石的力量,一束光朝着谷雨背后闪去。谷雨一个侧身拿九转连环刀挡下这巫术。只听巫后大喊:“拿下这叛徒!”众士卒拿着长矛,中心直指谷雨。谷雨左手握着马鞍,半侧身子甩出手中钢刀。只听锵锵几声,围着的士卒手中长矛尖头全部被削掉。巫后踩着身边士卒肩膀,飞身上了城墙。一把抓过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城主吼道:“给我放箭,杀了这群废物!”城主看着城下哀嚎的士卒,毕竟都是姑墨的百姓,他下不去杀手。巫后撤下城主腰间的令牌,对城墙上的弓弩手说道:“全部弓弩手听令,城下不留一个活口。”命令一下,城墙上的弓弩手全部架起弓弩,将弩箭放在卡槽之内,瞄准城下的所有人。 巫后哈哈大笑:“你们这群蝼蚁!全部都去地狱团聚吧!”还未等说完,身后一个士卒走到巫后耳边窃窃私语。只见巫后脸色微变,随口嘀咕道:“竟然让小畜牲跑了!”城楼下的谷雨冲身边的士卒喊道:“快去那边。”谷雨抬眼看了皇太极,仿佛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皇太极赶忙让身前的侍卫让开道路,将这些受伤士卒接入队伍之中。 巫后看着城下只剩下谷雨一人,更加得意道:“看你如何插翅而飞!”令牌一落,万箭齐发。谷雨挥身将阿莲娜抱起,腾空而悬。所有弓弩都射到那匹战马之上,战马仰天嘶鸣,在黄沙之中挣扎了几下便没有了气息。 当谷雨再落下之时,第二波倾城而来的弩箭再次袭来。他将背后的九转连环刀在右手手掌飞震旋转,用体内真气控制挡住了这些流箭。巫后见谷雨渐渐体力不支,再次催动权杖中的蓝色宝石。在谷雨怀中微弱的阿莲娜看着谷雨,嘴唇颤动,手紧紧地抓着谷雨的衣襟。谷雨低头温柔地说道:“别怕,我们这就回家。”阿莲娜嘴角露出了知足的笑容,可体内的温度骤然降下。封尘紧紧攥着无双的衣角,生怕这家伙做一些冲动的事情。皇太极派重步兵拿着盾牌挡在最前,突然众人眼前红光漫天。封尘穿过盾牌的缝隙看到谷雨怀中的四方玉石又亮光乍现,他赶紧拉上无双的手腾空而起向那道光束。无双在空中,看到了谷雨凝固的眼泪,看到了巫后蓝色宝石发出的光芒,看到了阿莲娜嘴里喷涌而出的鲜血。在距离谷雨还有一米的时候,四方玉石从它怀中飞向空中,阿莲娜也化作一块红色的圆形血玉融入四方玉石的正中央。 当封尘再回头时,看到皇太极和多尔衮挥军直入,姑墨古城被红色的光晕斑驳笼罩起来。谷雨惊讶地望着空中的四方玉石,芷寒也在不远处喊道:“不要!” 一切发生的都是那样的无能为力,在一片黑色的时光隧道里。封尘紧紧拉着无双的手,待二人清醒过来感觉自己周身漆黑,像是在星空之中。在远处的星空幻镜里折射出在茫茫大漠中,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婴儿跌跌撞撞走着,然后被大漠中的一行商队救起。 无双盯着那个商队中骑在马上的人影说道:“钱万贯!”封尘再仔细看时,画面已经消失。这行人将抱着婴儿的妇女救下,带着她一起回到了中原。黑色的星空下,不时出现幻影。这行商队带着妇女回到了镇子上,商队的老板原形毕露,试图将那面容姿色较好的妇女霸占。可妇女仿若会一些功夫,让这商贾靠近不得。可商贾也不善罢甘休,夺了她怀中的女婴,将她关入牢房。这女人不久后就疯了,可嘴里一直念叨着:“四方玉石!”在一次商贾外出时,丫鬟实在看这疯女人可怜,便偷偷将她放了。封尘和无双刚要走到幻镜跟前看清这女人模样的时候,画面又消失了。二人前面漆黑之处传来一个乖巧的女孩子声音:“钱老板,你说这是什么!”封尘拉着无双走了过去,看到幻镜之中,出现了一个扎着马尾,手里拿着细软剑的女孩。钱万贯数着桌子上的金珠,不耐烦地对跟前的小女孩训斥道:“破铜烂铁,喜欢你就拿去。”无双此时心里隐隐感觉这女孩就是自己的小时候。 第五十七章 回到现实 前途未卜 当无双与封尘陷入茫茫一片黑色夜空之中时候,两个人感觉这一年经历的一切就仿佛是在做梦一样。所有的记忆都想抽丝剥茧一般慢慢地掉落在这空洞的太虚境界之中。等二人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封尘突然看到钱万贯正在瞪着大眼睛贴在自己脸上瞅着自己,吓得封尘一下子跳起来,将钱万贯一把推倒。 钱万贯揉着大腿被身后的账房先生扶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说道:“不识好人心!反正你也醒来了,我和你好好算一笔账。账房先生过来!”只见钱万贯身后那个白色胡须的账房先生飞速打着算盘,钱万贯嘴里叨咕着:“你把我宝贝女儿拐走一天我就算你一锭银子,你俩一共走了四十九天,今天我就不给你记在账上了。还有你在我这古董店内,打碎的古董文物那可是唐时的彩釉陶瓷还有那宋代的字画”封尘一把将钱万贯凑过来的脸推开:“无双呢?”钱万贯气得瞪着眉毛和胡子说道:“你还想拐走我女儿是不?”封尘看都不看他,一个转身就准备从床上下来。只见账房先生算盘声戛然而止,拿着一张未干的墨笺走到钱万贯面前说道:“老板,一共是九万九千两白银。”钱万贯哈哈大笑道:“就知道你是个穷鬼,给你打个折扣,给我八千两就可以了!”封尘根本不管这二人张口闭口就是钱,只自顾自穿好衣服和鞋履准备出门。钱万贯见封尘不搭理自己,更加恼怒:“你把我这里当白吃白喝的客栈啦!来人,给我把这个不识好歹的歹人绑了!”封尘将手挡在钱万贯前面:“钱掌柜,不用您亲自动手,我自己来!”说着封尘拿起桌子上的草绳,将自己腿脚绑了起来。钱掌柜一看封尘如此放肆更加暴虐地喊道:“来人!把这疯子给我关进柴房!”封尘跳着回到床边刚坐稳,就有四个大汉破门而入。架起刚坐下的封尘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去。 只听藏宝阁里东西被摔的噼里啪啦地作响,无双嚷嚷道:“给我把钱万贯叫来!”只见小翠在一旁害怕地说道:“小姐,你可不敢这样和老爷说话,若一会儿他生气了封尘公子可有好受的了。”“什么!他还敢对我朋友不客气!”无双生气地喊着。门突然被轻轻推开,一只眼睛在望里面望,无双拿起手边的砚台就朝门口丢去。只听管家嗷嗷哀怨地叫着:“好疼!”钱万贯一把推开管家,笑脸相迎地走到无双身边,谄媚地笑着:“宝贝女儿,看不喜欢什么都摔了!谁惹你不高兴,告诉爹。”无双将头一转:“我朋友呢?”钱万贯又眯着眼睛凑到跟前,两撇小胡子上还沾着不知哪里的油水:“就在厢房好生招待呢,爹爹有事情问你,那个玉石你们放到哪里了?”无双皱着眉头看着钱万贯凶巴巴地说道:“不知道!”钱万贯瞬间没了耐心,爆怒:“别一个个以为自己真是千金、少爷,当我这里白吃白喝是不!来人,把这家伙也给我绑起来!”说着门外又进来四个大汉,将无双绑了起来。小翠在一旁哀求老爷:“放了小姐吧!小姐刚醒来记忆还没全部恢复。”钱万贯一脚将跪在地上的小翠踹开。 就这样无双也被绑到了柴房,刚进去看着封尘倒是安然自若在草垛子上躺着,似乎早就料到这古董店的大小姐也会进来。无双被壮汉一把丢到了旁边的草垛上,满脸黑乎乎的都是土,封尘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大小姐竟然也到这种地方看在下。”无双生气地挣扎了一下,然后将身子坐直:“本小姐还不是为了救你。”“好啦,我知道。眼前当务之急就是搞清楚现在是何人指点江山,对了!你可否看到我的师弟?”封尘慢条斯理地问道。 无双还是生气地将头扭向一边:“哼!你心里只有你师弟!”只见封尘手腕晃动,稍稍用力,绳子就被震断。无双也学着封尘的样子转动手腕,可是半分力气都使不上来。封尘给自己解绑之后走到无双身边:“我来吧,你现在用不上半分内力。”无双惊讶地看着封尘:“你怎么知道?”封尘笑着说:“钱掌柜早就给你我下了消除内力的蛊毒。”无双不解地看着封尘:“你还真是百毒不侵!”封尘拉起坐在地上的无双。可无双双脚就像是注了铅一般,寸步不动。封尘小声地说:“快走!大小姐,再不走就被发现了。”无双眼睛里充满悲伤地说:“我已经知道我不是楼兰大祭司的女儿,这个钱万贯根本不是我爹。这里也不是我的家,我还能去哪里?”封尘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眼前这个脆弱的姑娘,在自己心里也是凉意斐然。 “走吧,先出去再说。咱们出去了先找到我师弟,然后一起入中原如何?”封尘充满憧憬地对无双说道。无双落寞地看着封尘:“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中原群雄并起,凭借公子这么好的身手,公子肯定可以实现一身抱负。”封尘一把拉住无双的手,推开门见门外没人,二人消失在这不大的庭院夜色之中。 都已经过了亥时,街道上还有不少在做小买卖的商贩。封尘逢人就问有没有看到他的师弟。可是这么一路找来,别说见到了,都很少见到那么大的男孩子,而且街道上多是老弱妇女。无双走到一个正在收拾的水果摊前:“大姐,请问为何街道上看不到孩子?”妇女被吓住了,赶紧跑回屋子将门重重合上。在一旁的一个白发老人叹了口气说道:“马上战火就要烧来了,都抓走充兵去了。”封尘思索了一下,扭头对无双说:“看来,真的要先东走了。”无双点点头。 二人没有去镇上最大的客栈,反而找了个离着村口最近的民居先安顿下来。一边继续打听师弟悯天,一边打探着现在中原武林的情况。 第五十八章 进逐中原 明金两势 无双和封尘围坐在一个破旧民居的火炉旁烤着火,无双抬起疲惫的双眼问封尘:“不知公子接下来如何打算?”封尘拍拍斗篷上的尘土,拿起地上的树枝丢到火里,拨弄了一下说道:“先找到我师弟,我担心他一个人。”无双安慰道:“那是自然,悯天那么聪明,功夫也不错,你先别着急。”这时,一个老婆婆从偏屋走入正堂说道:“二位大侠,今天就先在这里将就一下,我给你们抱被褥去。”无双赶紧起身去帮老婆婆,老婆婆慈祥地笑着:“姑娘成家了吧?”无双娇羞地低下了头,看了一眼在火炉旁边的封尘。老婆婆似乎看出了无双的心思,指了一下封尘说:“小伙子看上去不错呢,早点安顿下来过日子多好。无影镇虽然但是东临蒙古做一些皮草的生意还是很赚钱的。我早年和老伴就是靠运输皮草的,可惜老伴没那个享福的命呦。”说着,老婆婆眼里泪光闪动。 无双不知怎样安慰老人家,只得先搭把手帮把被褥铺平,打趣地对封尘说:“你睡地上。”老人家在一旁笑出了声:“你俩是家里不同意私奔出来的吧?”封尘满脸通红,尴尬地半天憋不出半句话,虽然同无双姑娘一起经历了很多,但内心却未曾有一半点的儿女情长。无双看封尘有些失神就岔这事儿说:“老人家,不知从无影村出去走那条路去科尔沁近呢?”老人家眼睛里闪着希望:“姑娘,从镇子上的东门出去,快马的话少说要走半个月。草原不比沙漠,虽然气候宜人但那边现在也不太安全,还是带些家伙上路。”无双笑着拍拍身边的封尘笑着说:“有这么身强体壮的小伙子保护我,您老就放心吧!”老人家转身走回侧屋嘴里叨咕道:“哪里都不安全了,不安全咯。” 第二天一大早,老人家早早做好米粥端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见两位年轻人还没起来,老人家就轻轻叩门,见门内没有反应,就推开一个门缝瞅瞅里面,只见在正堂内的那个用木桌搭建的小床上,无双姑娘躺在床上,盖着厚实的棉被。封尘一个人趴在床脚披着斗篷,靠着木床还在熟睡。老人家不好打扰,也只得提着菜篮子上了山。 忽然听到院子里一伙人在外面嚷嚷着:“都给我抢走!”封尘一下子惊醒,拉着无双就躲在木桌之下。无双还没睁开眼睛,就被封尘一把捂住嘴。封尘从桌子上耷拉下来的棉被一角看到了木门砰的一声被推开。进来几个穿着尖头弯钩靴子的大汉,听到其中一个人说:“大哥,这个村里太穷了。”离着门边的一个人说道:“给我好好搜搜,说不定就在这里。”只听屋内被这些不速之客翻了个天翻地覆,本来就极其简陋的土屋。这下子被这群人搞得地上竟是破瓦罐的碎片,还有尘土飞扬。只听这群大汉瞬间安静下来,老婆婆与人争执地声音在院子里吵起来。老人家哭喊着:“别摔了!你们要什么都拿走吧!”封尘从桌子下的缝隙看到这些人转身出去到了院子里,一个首领模样的人推开拦着老人的手下说道:“听说你老汉早年跑我们喀尔喀运送皮草,在一年前救过一位和尚?”老婆先是一愣,拼命地摇头。这头戴貂帽拿着大刀的汉子将刀架在老人脖子上:“老婆子,看来你是想下去陪你的老头儿了。”老人家吞吞吐吐地打着哆嗦:“几个月前,就有人来问我这些,你要了我这老太婆的命也问不出什么,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那个凶神恶煞首领手下的兄弟们一个个横眉怒目地:“你再说一次!”老婆婆跪在地上哀求道:“老汉死的早,你们也欺负我。一年前,我家老汉确实救过一个僧人,可这僧人当时手里并未拿着任何画轴。”这首领的兄弟还是不依不饶,只见首领推开他们,将老太婆扶起来:“愿长生天保佑您,刚才是我们鲁莽。兄弟们走!” 等这群人走后,老人家哭哭啼啼将地上碎片拾起。无双挣脱封尘捂住她的嘴巴,一把掀开桌子。刚站起来,挥手就重重地打在封尘的胸口:“你就眼睁睁看老婆婆被人欺负而袖手旁观的吗?”封尘只是摇头并未多言,老人家倒是拉住无双的手说道:“眼下蒙古各部有的归降明朝,有的讨好大金。公子方才没有出手老身也无怨言,世风日下眼前明哲保身。”无双瞪了一眼封尘。封尘缓缓说道:“老人家可知方才那些蒙古鞑靼是哪个部族?”老人家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知道,不过最近经常有蒙古人来到这里,都怪我死的早的那个老头子。”老婆婆一边说着一边捡起地上破碎的瓦罐走进屋子里,叫上无双和封尘跟着自己。 到了屋子里,老婆婆将门合上,走到桌子前,招呼无双和封尘坐在自己身边。老人家先是叹气,然后指着糊在窗户上一张发黄的纸说道:“这就是当年我老头子救下那个僧人画的一个画,可并没有什么卷轴啊!这些蒙古人来过我这里好多次了,家里都被翻的不成样子。要不是老头子的坟头在这后山上,我早就搬走了。”无双悲伤地看着老人家,可封尘却慢慢靠近刚才老人指着的那个窗户,仔细地看着上面的图纹。可是半天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无双起身也走了过去,突然大叫起来:“这上面怎么有梵文?难怪这群蒙古鞑靼看不懂。”封尘奇怪地看着无双,老人家也凑了过来:“起初,我以为这上面画的是些符咒,窗户纸坏了我就糊在上面了。”封尘问无双:“你可识得这上面写的内容?”无双费解地摇摇头:“我这个也是从我娘当年炼蛊的古书上看到过,可我并不识得。哦!不,是大祭司。” 封尘小心翼翼将那层窗户纸取了下来,在阳光下照了看了半天。老人家在一旁说道:“你们要是喜欢就拿去吧,这符咒我留着也没用。”无双走到老人家身边,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银两都塞到老人手中。突然,屋外听到一群马蹄的声音,等封尘推开门望去,只见方才那些蒙古鞑靼又迂回而来,那个戴着貂帽的首领说道:“交出手中的纸符,就饶了你们。” 第五十九章 蒙古王子 寻九云图 “王子,别和这些人废话了。将他们绑回去听候我们的大汗发落!”站在这头戴貂皮帽子的年轻人身边的小喽啰说道。只见那个年轻人翻身下马,走到封尘身边,封尘将方才那张泛黄的窗户纸一把塞进自己的胸前。那个年轻人一把抓住封尘的两个肩膀,双手使力将他准备抓起,却发现封尘重如泰山,年轻人不服气,又弯下腰,从封尘的胳膊下穿过,试图将他仰过去,谁知封尘还是丝毫未动。他身后的小喽啰大声在一旁助威:“王子!神力!”只见这位蒙古王子脸上憋的通红,半天也未移动封尘半分,气得他将头上的帽子一挥丢在地上,擦干额头的汗珠继续抱着封尘的腰间准备将他摔倒,可谁知还是徒劳无功。王子松开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道:“不知勇士可愿意去我乌珠穆沁部做客?”他身后的属下全部愣在一边,无双倒是不客气。走上来就一把将封尘拽到一边:“我们是要去找天儿的。”封尘悄悄冲无双笑了一下,显然已经胸有成竹。 乌珠穆沁王子礼貌地将手放在身前,冲着封尘和无双行礼:“二位若是想去我们草原做客,随时欢迎大驾。刚才多有冒犯还望大侠恕罪,来人啊!把我准备的礼物送给老人家。”只见他身后的随从背包中取出一个大袋子,恭恭敬敬放在老人家手中。老婆婆打开一看,才发现里面装着全是上等的珠宝首饰。王子笑着对老人家说:“婆婆,刚才是我们鲁莽了。这些您去变卖掉,换一些金银买点家当。”老人家哪里看到过这么多的珠宝玉器,赶紧又塞回王子手中。封尘转身向乌珠穆沁王子说道:“王子好意,在下心领了,还望不要再仗势欺人。”乌珠穆沁王子嘴里答应着一定一定,赶紧带着手下灰溜溜地离开了。 无双看着乌珠穆沁王子离开的背影感叹道:“世道如此,怎容歹人胡作非为。”封尘冲着无双会心一笑:“走吧!我们去钱万贯那边取回来我的钝剑。”无双傻乎乎地冲着封尘笑着。老人家倒是一反常态地问:“钱万贯?就是镇上开古董店富甲一方的钱万贯?”无双点头:“怎么婆婆认识他?”老人家吱吱呜呜地说道:“当年我家老头子远去内蒙送皮草的差事,也是这个大掌柜帮忙找下的。听我死去的老头子说,在城外有一个密道直通他的暗房。”无双惊讶地看着婆婆:“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婆婆将封尘和无双拉到一边:“嘘,小声点,这事情没有外人知道。我给你俩画一个地图,你俩按照我说的这么走就能找到,钱掌柜好多珍宝都藏在那个屋子里。不过要等到太阳落山那会儿去,因为那时候几乎院子里没什么人了,所有人都去送货了。”无双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婆婆画着古董店内的地形图,竟然同自己脑海中记忆的一模一样。她开始怀疑老人的身份,但碍于封尘在一旁也不好多说。 二人等到日落,按照老人家画中所指走到了那个位于城外的一个大树下面,打开了地上的一个木板的暗格。无双掀开一看,发现这条密道自己从未知道,也不知道通向哪里。但是封尘还是很信任老人便先跳了下去,无双跟在他的身后。二人在这漆黑的密道中摸索着前行,无双实在受不了这漆黑又阴冷的洞穴,便用打火石将山洞内的烛台点亮。在烛台亮起来的那一瞬间,二人才看到洞穴石壁上竟然有精美的图画。这上面的图画画着的都是一些佛像和尊者,看不出任何名堂。封尘只是感叹:“究竟是何人凿洞画壁画于此。”无双在身后也疑惑不解道:“这一些图文根本不是中原画师所为,也更不会是大漠里的旅客所留,倒是像有人刻意流下来的。”二人也没多余的时间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只得先去藏宝室取了各自的武器。 等到他二人打开地窖另一端的时候,瞬间傻了眼。钱万贯早已在那边,等候着他俩。还没等他俩探出头,身上就被重重的麻绳束缚住。钱万贯在一旁哈哈大笑:“你俩就是神仙也难逃这捆仙锁。”无双越是奋力挣扎,这绳索越是将自己绑的越紧,倒是封尘在一旁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钱万贯揪着自己的两撇小胡子,奸笑着说:“宝贝女儿真是笨,你怎么能听一个老太婆的话呢?还有那位功夫不错的公子,现在怎么不见你得意了。你的那个傻弟弟和你一样,此时可能已经入蒙古各部,帮我去取九云图了。” 封尘不屑地说:“无耻!”这时候钱万贯眯着眼睛笑着说:“我倒是有个好主意!不知道宝贝女儿想不想听听?我倒是可以放了封尘公子。”无双认真地看着钱万贯然后答应了。她被带入一件密室,在密室中,只有钱万贯和她。钱万贯看门见山地说道:“你若答应我接近明帝,我可保你尘公子安然无恙。”无双将头一扭回道:“无耻!”钱万贯又将头凑了过来,眼睛里都露着奸诈和诡计:“宝贝女儿,爹爹可是不会亏待你的,让你做个妃子如何?”无双斩钉截铁地回道:“做梦!”钱万贯立刻收起刚才的笑面虎模样,面露凶光:“那你的尘公子恐怕是要下地狱见你的娘亲咯。”无双立马慌张地说:“我都答应你,但是你一定要放了他。”钱万贯从背后的手里拿出一个小药瓶,举到无双面前:“只要你把这个丹药吃了,我就立马放了尘公子。”无双想都没有想,仰头就将那瓶丹药药瓶打开,一饮而尽。 无双只觉浑身瘫软无力,眼前的钱万贯身上的衣服耀眼的好看。当她再想努力看清时,只有无数的黑影在眼前晃悠。耳边不停的有人在说:“你是明帝最爱的淑妃,你是翊坤宫的主人。”待无双再睁开眼睛之时,她已经在一驾华贵的马车之内。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褶裙,再摸了一下自己沉重的脑袋,才发现这身装扮有点不同寻常。 在古董店的大门口,封尘被钱万贯古董店内的护院武师押了出来,连同他的那把钝剑也一同丢到了路上。钱万贯桀骜不驯地冲封尘唾了一口:“蠢货!赶紧去找你那个笨弟弟吧!”封尘拿着剑支撑起身体,刚准备要冲上去就护院武师将门砰的一声合上。 第六十章 世事艰险 人心难测 封尘提着钝剑去了在无影镇边上的流音阁,可早已人去楼空。在木桌石凳上落满了灰尘,他忽然想起她与无双姑娘潜入古董店可能事先钱万贯早已觉察,不然也不能如此巧合等君入瓮。他又立刻飞奔而去在镇子东北角的那个破落的土屋前,等到了那边想问老婆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只见一群村民围在那个屋子前面。封尘推开这群人,跑入已经烧焦的废墟之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只听旁边有街坊说道:“这老太太也太可怜了,昨夜的那场大火真大。”另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说道:“听说有一群好心的蒙古鞑靼来救火的时候,这里住的老人已经烧焦了。”还有一个戴着斗笠手中拿着长剑的侠客说道:“谁知道这蒙古人安的什么心。” 封尘望着烧焦的废墟,突然有一些难过。现在唯一的线索已经断掉,他不得不重新缕清思绪。突然他脑海中闪过昨日和无双姑娘在地穴之中所见壁画,他决定在到那个地窖之中一探究竟。可是到了城郊却发现昨日的蒙古鞑靼在那边围着,封尘二话没说,过去就一把推开那边坐着的蒙古随从,王子还准备笑逐颜开地打招呼,谁知被碰了一脸灰,手中刚烤好的野兔也掉在地上。王子身边的随从凶巴巴地说道:“真把自己当天神了,王子给你吃的是看的起你!”王子拦住那个口无遮拦的随从还在一旁朝着封尘道歉。谁知封尘根本没有理会这群人,反而抽出钝剑在地上刨了起来,王子凑了过去问道:“不知公子所寻何物?我帮你找。”封尘头也没有抬,继续拿着钝剑在地上刨着。可是昨日明明是在此处有个地窖,可今日却为何全部是石砾沙土。封尘暴怒,一把揪住王子的衣领:“是你们做的,对不对?”王子先是愣了一下,看着地上被封尘刨出的坑,然后尴尬地笑笑:“没错,是我们做的。”封尘一把将王子推到众随从身边,这一群人就像没根的野草一般,一吹就倒了。封尘抽出剑,抵在王子的脖子上:“你们也为这洞穴而来?”王子战战兢兢地回道:“挖了几个洞就是为了捉这野兔子,大侠,这也要怪罪在下?”封尘感觉自己冤枉了好人,这群蒙古鞑靼似乎对这里有壁画之事根本不熟悉。 但又见这群人在此镇子上胡作非为,也确实有点嚣张跋扈。就收起钝剑义正言辞说道:“赶紧回你们草原去,不准再在这里欺负百姓。”乌珠穆沁王子抬起头,整理好身上的衣冠说道:“虽然现在我们蒙古人归顺明朝,但是眼下蒙古卫所二十多处,各卫所长官仍各有私心。不瞒你说,这次我前来无影镇也是为得九云图而来。”封尘怒目而视:“那老婆婆的死和你有关!”王子抬起衣袖,将手背在身后,直着腰板走到封尘面前:“大侠不信在下为人?会做这鸡鸣狗盗之事?”封尘思前想后,王子没有任何理由去残害老婆婆,便放了这群人一条生路,自己转身朝着无影镇的中心走去。 等到封尘又回到古董店,只见门口被明兵包围,钱万贯随着一个将军从屋内走出,封尘一下跃起将钝剑架在钱万贯的脖子上:“无双在哪里?”钱万贯神态悠然:“你这把不值钱的破剑先去开了刃再拿出来。”站在钱万贯身边的明将倒是抽出腰间宝剑,指着封尘说道:“快放了我们钱大人!”封尘笑道:“一个古董店掌柜,何时还入了明朝拜了官?可笑!”钱万贯伸出两根指头,将封尘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钝剑向外推了推:“大侠!好汉!你就别纠缠我家小女了,好不容易给她寻了个好归宿,你还气红了眼?”封尘茫然地看着明将和钱万贯:“什么?”钱万贯不屑地笑笑说:“不敢说是飞上枝头变,那也是享之不尽的富贵荣华了。”封尘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既然她已经有了好归宿,而且也是安全。自己自然不用担心,他收了剑,默默地从人群中走出。明将刚要上前拦住封尘,却被钱万贯一把拦住:“此人若日后可为思宗效力,统一女真各部指日可待。”明将推了一把钱万贯,指着身后十几辆马车问道:“这些就是我们皇帝要的东西?”钱万贯笑逐颜开,凑到将军的耳边说道:“九云图全部与布料裹在一起,几乎没有人可以认出。到时,将军只管抓来一两个僧人问清楚这些梵文和图文所指何意,即可解开称尊武林的秘密。”将军一脸严肃地说:“身为臣子,怎可随便揣摩圣意。行了,等我回去禀报了皇帝,自然有你奉赏。” 封尘来到一家酒肆门口,闻到里面飘出淡淡甘甜沁人心脾的芳香,忍不住停了脚步。朝小酒坊里面望去,看着两个穿着粗布衣的农妇在一旁将散酒从大缸里舀到小酒坛中。封尘刚要移步离开,感觉身后有人轻轻拍了自己一下。再一扭头,一个黝黑的瘦小男子站在自己身后,他说道:“大哥,走!进去喝一杯歇歇脚。”封尘有些为难,双手伸进了斗篷之中。这个黝黑瘦小的男子没有多说什么,热情地拉着封尘就往酒肆里面走。二人坐在了一个临街的位置,黝黑的男子喊道:“小妹,把哥哥我的三十年酿桂花香拿出来。”只见稍微年轻的农妇停下手中的活,进了内屋取出来一个坛子,腾地一声摔到了木桌上:“喝喝喝,就知道喝!自从我姐姐死了,你就只知道喝酒!”封尘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款待着实吓了一跳,起身刚准备说话。又被这黝黑的汉子按下:“兄弟,你尽管喝。这来来往往的江湖客,我见多了。想当年,我也好歹是”说到这里,这黝黑汉子摆摆手,仿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封尘虽然此时已经又饿又渴,可是面对这般盛情,也得说清一二。 第六十一章 酒肆畅饮 意兴未央 “来,喝吧!大侠!”黝黑瘦小的男子将这小坛子一掀开,沁人心脾的芬芳就从这坛子里溢出。封尘感叹道:“记得在我小时候,一位功夫很好的大叔。他刀舞的很好,酒量也很好。”黑瘦男子将两个大海碗从临桌上取来,拿衣服擦擦笑道:“要说这刀法,昆仑派的无影刀最为快,但是我还是觉得琼华派的神海刀最稳。不知公子可说的是这两派中的武林前辈?”封尘诧异地摇摇头。这黝黑的男子将晶莹剔透的甘泉倒入海碗之中,当仁不让先一饮而尽,拿粗布衣擦擦嘴角笑着说道:“如今这江湖上变得真快。”封尘摇摇头,接着说:“那位大叔早已不在人世,所以兄台未曾听过。”黝黑的男子端起桌上的海碗塞到封尘嘴边:“兄弟你尽管喝的高兴,酒钱不收。”封尘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酒肆内的两位妇人,黝黑的男子又冲着里面喊道:“给我做两个小菜,我好招待这位兄弟。”年轻的那个小妹没有理会他说的话,倒是另一个不善言谈的女子转身去了厨房。不多时端出一盘热腾腾的土豆,还有一些牛肉。黝黑的男子回应:“谢谢你,苏末姑娘。”远在一旁的年轻妹妹不服气地说道:“我苏末姐姐也对你不错,你就这么对她!”黝黑男子一个挥手不耐烦地喊道:“知道啦,知道啦!” 封尘端起桌上的海碗酒敬道:“还不知这位兄弟怎么称呼?”黝黑的男子停顿了一下,笑了笑说道:“不问过去,你就叫我小黑哥吧!”封尘笑着说:“好的,小黑哥。不光是酒酿的好,让兄弟我也大开眼界啊!”小黑哥憨憨地笑道:“哪里有,倒是不瞒兄弟你,早些年,我也是横跨江湖南北武林的一侠客啊!”刚才她那生气的小妹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手里拿着一根大葱直接塞到他的嘴里,又生气地朝屋内走去。封尘在一旁不知该不该笑,只是拿起袖子遮住半扇脸颊。 气的小黑哥一下子跳了起来,抓起地上的碎石,就朝着那小妹,挥手丢去。只听风中嗖、嗖两声,本就是微不足道的沙石,在这小黑哥手里却像是无敌的暗器,那小妹一个回腿,将身后而来的碎石踢到旁边摆好的酒坛子上。只听叮叮叮响了这么几声,酒就顺着坛壁喷了出来,在坛子上冒出好几个小细孔。苏末在一旁生气娇嗔道:“你们兄妹就不能换个地方打闹,把这刚酿好的酒又糟蹋了。”只见这小黑哥,一个快步,从邻桌的筷子篓中拿下数十根筷子,再从苏末跟前取下十多个海碗抱在胸口。一个滑步弯下到刚才被打破的酒罐下,脚尖一勾,将宽长凳拽到跟前。迅速将筷子插入那些坛子上的细孔之中,那些喷出的酒水顺着插入的筷子流下。小黑哥又依次将这些海碗摆在宽凳之上,然后一个潇洒转身,踢了一下宽凳子腿,只见,这些海碗尽数接下顺着筷子流下的清酒。 封尘在一旁拍手道:“好功夫!”小黑哥像是表演了一场华丽的舞蹈,潇洒地谢幕之后走向封尘。再走过来的时候,小黑哥得意地拍拍封尘的肩膀:“小老弟,这功夫,要是给我以前,几乎没人可以看到我的影子。好几年不练了,腿脚都僵硬了。”封尘抱拳道:“小黑哥又在说笑。”小黑哥紧接着说道:“兄弟,你肯定不知道武林之中那些大门派谁家的哪门功夫最厉害吧!”封尘憨厚地摇摇头。小黑哥眼前一亮,瞬间来了兴趣,端起酒大口饮了下去。然后噗地一声喷在地上。双脚一划,一幅牛头样子的地图出现在眼前。指着中间的地方说道:“在中原武林有九大门派惹不起,分别是:武当、少林、峨眉、崆峒、青城、昆仑、华山。众所周知,这武当的太极拳,少林的降魔棍,峨眉的一指弹,崆峒的无象拳,青城的虚无剑法,还有这昆仑的阴阳掌,华山的冲灵剑法。”封尘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听着小黑哥滔滔不绝在说着这些武林大家。酒已喝了大半,小黑哥醉意朦胧,拉着封尘的手说道:“当年要不是表妹不想嫁给那崆峒派的少掌门,我们也不会一路西逃,到这边关塞外。”封尘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解下自己斗篷,披在小黑哥身上,小黑哥抬起手,笑意阑珊:“兄弟啊,你知道么!现在那个未央宫宫主是我亲兄弟,当年也是他一路追杀我,把我逼入绝境,非说师傅传位给我的时候还告诉我什么九云图,就是给我九龙图我也不要,我压根就不稀罕什么武林地位,也不喜欢当那个宫主。”那个小妹听着他这么说,赶忙从内屋跑出,揪着小黑哥就往里走。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苏末走到封尘面前说道:“天色渐晚,公子今日就不启程了吧。住下来,我给你收拾一间房子。”封尘尴尬地说道:“可是我身上丝毫未带分文。”苏末笑了,像是出水芙蓉一般干净而清丽:“公子说笑了,既然你和小黑哥聊的投缘,都是走江湖的,不容易。等公子有钱了再送来便是,若是没有,不收也罢。”封尘赶紧弯腰恭敬地道谢。 封尘刚要躺下,只听窗外有人叩窗说道:公子热水已经备好,在马厩旁。”封尘一听是苏末姑娘的声音,连忙答谢后,收拾好自己换洗的衣物就朝着马厩走去。这酒肆虽但是内堂院子倒是别致,要是没有蕙质兰心的这两位姑娘。只有小黑哥一人,恐怕连个砖墙都没有。封尘将衣服搭在木架上,褪去外衣一个翻身跳入大木盆桶中,周身的热气腾腾,将他围绕其中。这么多天,第一次如此舒展筋骨。封尘拿起浴盆之中的瓢舀起清泉顺着雪白肌肤浇湿而下,将这落满灰尘的头发浸在水中。忽然感觉身后伸出一双纤细的手指,环绕住自己的脖颈。 第六十二章 貌美如花 蛇蝎心肠 封尘一下子起身拿起搭在木桶边上的毛巾赶忙裹起身子,在这夜色阑珊的月光下,封尘看到苏末姑娘轻着紫色纱裙,他赶紧将身子背了过去。只感觉耳边有一股热流吹得他脖子痒痒。苏末轻声细语道:“谢谢公子的九云图。”封尘这才恍然大悟,待他再去抓搭在木桩上自己的衣服,早已被苏末姑娘攥在手中。月光下,苏末的脸上粉黛被这腾起的热气花了些许,但是丹凤眼、柳叶眉,足以让众男子神魂颠倒,再加上这女子身上带着的香囊,里面迷迭香的气味又让人昏昏欲睡。封尘眼睑慢慢闭上之时,忽然苏末一下子跳进了她的木桶之中,抱住封尘大声的呼喊救命。封尘衣不蔽体,也不好立马跳出。一下子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些手拿火把的村民,封尘第一次遇到这样子的麻烦。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小黑哥推开这群人,披着个棉布衣从内室走出,他的妹妹紧随其后。封尘还未张口,小黑哥就推开村民说道:“误会,误会。大家都散了吧!”这时村民们似乎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样子,隔壁杀猪的大婶拿着菜刀冲到前面:“咱们镇上还能允许这歹人欺占良家妇女,我要给他点颜色瞧瞧。”说着挥舞着杀猪刀朝着封尘就劈去。还未靠近,这刀已经被小黑哥夺了去。小黑哥挡在大伙前面说道:“我自己家的事情不用各位操心了。”临街对铺的铁匠拿着斧头站在小黑哥身前:“以前我看一眼这女人,你还骂我半天。今天这个泼皮竟然这样,你都连个屁都不放!”小黑哥朝着铁匠一声怒吼:“滚开!都说了是我的家事!” 小黑哥话音刚落,从他身后冒出一个裹着围裙的女人,只见那个女人手中投出很多彩色的弹珠。朝着封尘丢来,小黑哥拿过封尘手中的毛巾,展开毛巾在掌心转了起来,这些珠子一下子被收到这块毛巾里面。谁知那个女子邪恶地笑着,一个转身从手中飞速甩出一颗红色的弹珠。众人的头从弹珠丢出的一边沿着弹珠的轨迹望去,谁知这颗弹珠竟然被小黑哥用嘴叼住。小黑哥一抖毛巾,这些弹珠掉落在地上。小黑哥自信地从牙齿之间拿下来这颗红色的弹珠,用手揉揉嘴唇玩世不恭地笑着:“豆腐西施?你的彩幻球也不过如此啊!”只听那个裹着围裙的女人细声细语地说道:“你手里那颗可不一般哦!”等小黑哥再看去的时候,这颗红色的彩球亮光一闪。小黑哥赶紧将这小球抛入空中,一道火光在空中炸开。小黑哥擦擦手:“算你厉害!”说话间,他已解下棉衣披在封尘身上,又拽起封尘越出木盆,拿起马棚边上的布单裹在封尘身上,悄悄在封尘耳边说道:“我信你,兄弟。” 月黑风高,二人站在马厩之上。众人围在下面,似乎不像是为苏末姑娘打抱不平,倒是很像专门来寻事。小黑哥拿起屋檐上的茅草就往下抛,四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出现在小黑哥的马厩下面。小黑哥的妹妹要冲上去拉住,谁知被壮汉一把推到。其中一个壮汉,走到木桶边轻轻一敲,这木桶就碎成了好几块。苏末站在那里瑟瑟发抖,开客栈的白面书生赶紧将自己的斗篷给她披上,将她拉到一边。四个壮汉围在马厩的四角。深扎马步,然后双手握住柱子。四人一起发力,这木桩子应声裂开。小黑哥抓起封尘的胳膊二人又飞到自家的屋顶上,小黑哥这下子着急了:“四位大哥,我知道你们是边城四鬼,有力拔山河之神力,可是别拆我家屋顶啊!”一时间封尘也搞不清楚这些人的来路,本来就是想着晚上舒舒服服洗澡睡觉。可谁知突然冒出来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人物。 小黑哥站在屋顶上朝下面的人踢着瓦片说道:“大晚上不好好睡觉,凑什么热闹!”自己以为站再高处这下面的人奈何自己不得,谁知道在这群村民身后,走出一个手持两米长棍的镖师,只见村民纷纷让开道路。小黑一见此人,脸色立马变了:“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动刀动枪的啊!”下面镖师模样的人说道:“未央宫的少宫主别在这里装腔作势了,你以为在无影镇开一家酒肆就可以掩人耳目么?”小黑哥讥笑道:“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金镖头么?怎么放着京城里的好差事不干跑到这么偏远的小镇自讨没趣?”镖师没有生气,反而心平静气地说道:“交出九云图!” 小黑哈哈大笑起来:“什么九云图?你要找云,到天上找?估计西天那边很多。”说完遁身而去,封尘只在他师傅的古书中见过此术记载,据说从东洋而来,是忍术中一种。后来传入中原,被一邪教所获。结合此教心法,练得一身无影遁形的功夫,可以瞬间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众人在屋檐下准备拆屋子了,忽然间听到镖师嗷嗷大叫:“我的眼睛!”大家回望过去,只见两根筷子已经插入金镖师的双眼。此时,小黑哥又回到了房檐之上,笑得前仰后翻:“你们一个个呀,大晚上,非要流点血才善罢甘休。”众村民看此人功夫独特,不敢轻易上前。只听镖师手指小黑哥说话的方向:“你们未央宫与我金武行算是结下梁子了,你等着!”说完跌跌撞撞冲出人群。 小黑哥冲着下面的人摆摆手说道:“有谁还想玩?”下面的众人一看此情形,都拿着各自家当散了。小黑哥翻身跃下屋檐,封尘跟在他身后。正不知如何解释方才事情,小黑哥一把拉住封尘胳膊:“走,今天你和我睡一个屋子。小妹把苏末姑娘带回去先洗洗吧!”进了屋内,小黑哥倒了一杯热茶摆在封尘面前:“兄弟,喝茶!刚才的事情别放在心上。”封尘接过热茶捧在手心:“方才见兄台使得可是忍术?”小黑哥还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笑笑说着:“兄台好眼力,只可惜我这功夫不足我师父的十分之一。对了,以后你叫我海棠吧!” 封尘咽下杯中尚温热茶,听着屋外被风吹的呼呼作响的酒旗问道:“海棠兄,可是为九云图而来?” 第六十三章 得失去留 无怨无悔 封尘得知小黑哥身份后,更觉得这无影镇卧虎藏龙。言辞之间也变得小心翼翼,封尘先是小心翼翼地问:“海棠宫主可是为九云图而来。”见他默不作声,便转开话题问道:“为何来这偏僻的雪山脚下开一家酒肆。”海棠宫主满目疮痍地转向封尘,轻拿桌上的银色小壶放到身旁的炭炉上挂起:“夜深了,少喝点茶水,喝杯热水吧!”封尘倒是苦笑了一下说道:“宫主以前一定生活井然有条,现在这般生活一定很是不习惯吧?”宫主脸色有点微恙,神情之间似乎在躲闪什么,咳嗽了一下说道:“以前在未央宫中住久了,身子上倒是落下了些毛病,一遇到大风天就感觉手脚冰冷。不然这屋内也不会给我常备炭炉。”封尘刚要试图去给海棠宫主诊脉,海棠宫主却一下子将手缩了回去,憨憨地笑着说:“你可知道为何我迟迟不接受苏末姑娘的心意吗?”封尘诧异地望着他。 海棠宫主一边将炭炉上的热壶取下,倒着水说道:“在我亲兄弟将这个女子刻意安插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用意。现在未央宫是他的,现在他又企图从师傅遗书中去寻找什么九云图,我与表妹私奔成了他的把柄,我不得不一路西逃来到这里,苏末是照顾表妹的贴身侍女,也就与我们一同来到这里。”封尘问道:“既然你知道苏末是你兄弟安插在你身边的人,为何不早早将她遣散了去?”海棠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握在手中,手腕青筋暴起,只听到瓷器断裂的声音,从他手掌滴下鲜血,海棠眼中充满怒火:“表妹也是因为她才死的,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个女人么?”封尘摊开海棠的手心,将自己衣服一角扯掉替海棠包扎好说道:“替我拿着这个茶杯。”海棠照着他说的样子去做,然后封尘拿起还滚烫的银壶,将热水倒入茶杯之中,眼看就要满了,封尘还在一直倒入热水。 只听海棠“啊”叫了一声,茶杯被摔到地上。封尘弯腰从地上拿起茶杯:“海棠宫主可否明白?过满则溢,伤人伤己。”海棠眉头紧锁,依旧费解地看着封尘:“你可知道是她毒害的表妹,我只是准备找到证据,将她押回未央宫,看我那兄弟如何惩治。”封尘撇了一下嘴,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现如今表妹已不在人世,为何不去珍惜这眼前之人。若真是这般蛇蝎心肠,不珍惜也罢,但这冤冤相报,无尽无边。”海棠哈哈大笑起来:“公子,这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当然无法体会这般万劫不复之感。”封尘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我都不知我师弟究竟在何方,我又怎不怪这钱万贯”说着便哽咽了。海棠见封尘也情绪不好,便起身将炉内的火弄灭,起身对封尘说道:“兄弟睡吧,明天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有关我妹妹的。”封尘见海棠兄好了许多,便也安心走到床榻跟前。只是眼前这小床,如何容得下他二人。 海棠兄将床上的被褥一抽,甩到刚才二人喝茶的桌上。被褥铺展,他也躺在上面,不知何时将这茶具移到窗户跟前的凳子上。封尘冲海棠兄笑了一下:“海棠兄这身法好生了得,一般人还没回过神,你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听桌上,海棠宫主已经打开呼噜。 第二天一大早,封尘被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惊醒。等海棠兄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发现门口一大滩血迹。妹妹躺在已经干涸的血泊之中,看着院子内都是血渍,海棠兄发疯一般的冲到偏房之内,推开门一看。只见苏末歪着脖子趴在桌子上。屋内也被翻的乱七八糟,显然昨天在他和封尘熟睡之际,有人暗访酒肆,将这两名女子杀害,可是究竟何人有如此轻功,又怎么可以掩人耳目在清晨凌晨杀人。海棠发疯一般冲回屋内拿起门口立着的长枪就出了门。 没等封尘追上他,他已经快步来到了集市之上。一把掀翻了豆腐西施的摊子,又一个回马枪将卖猪肉铺子案板上的肉掀翻,快步跑到临街的铁器铺子,一脚踹翻刚冶炼好浸过冷水的兵器。等到封尘追上来,海棠宫主已经将这本就热闹的集市闹得鸡犬不宁,他一手叉腰,一手握着长枪大声喊道:“以为你们躲在这里,就没有人知道你们么?边城四鬼、幻影彩球绣娘,快刀疾风婆婆、半刀邵四两。你们这些人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九云图么。昨日不成,今早又逼上门来,害死我小妹,我今天定要讨回个公道!” 被海棠宫主踢翻店铺的掌柜,各个拿着兵器将他围住。封尘一个落雪无痕飞身跳起,跃到海棠兄身边,悄悄用隔空传音道:“舍妹,并非这些人害死的,我知道真相。”正当这群人准备抄起家伙朝着海棠宫主冲过来的时候,忽然一群整齐的脚步声,身穿铠甲背上背着弓箭,手中拿着弯刀的士卒将这一群人团团围住,一个穿着金锦细软马甲的王子从白马上跃下,拿着马鞭在这一群人眼前晃悠,口中振振有词道:“昨日,你们这些刁民半夜都不睡觉,吵到本小爷好梦。今天一大早又在这里嚷嚷,真以为是天下脚下,无法无边了?”这个王子身旁一个身穿神色布棉衣的男子一脸铁青地说道:“这是我们马哈木最尊贵的王子,你们这些粗鲁的贱民见王子为何不跪拜。”这一群江湖人哪里给他这蒙古鞑靼讲道理,但毕竟是此处依旧是大明天子脚下领土,这蒙古人也已归顺大明,惹起矛盾恐怕又难免牢狱之灾,便都纷纷行了礼各自散去。这马哈木的王子很是嚣张,见众人散了没有理会自己,便下令弓箭手朝这些人放箭,虽然这些江湖客各个武功精湛,但毕竟是寡不敌众。最后双发都没捞到好果子,蒙古人损兵折将,这些方才要打斗的人都已经体力不支。 马哈木王子在一旁哈哈大笑的时候,忽然海棠宫主,一个翻身瞬移到王子还有五步距离时,拿着长枪朝他刺去,可就在这时,忽然被一个拿着转经筒的喇嘛挡下。喇嘛闭着眼睛,口中念着不知哪里的经文。王子赶紧躲在这喇嘛身后,扶了一下头戴的碧玉环,甩了下自己鬓角两边辫子说道:“国师,这群人想要造反,他们手里肯定有九云图。” 第六十四章 为寻云图 直奔蒙古 封尘看到刚才这个法师一下子就挡住了海棠兄使出八分气力的云中刺,可见眼前这位身着朱红色袍子袈裟的喇嘛功夫远超他二人,就算是二人联手都不一定能胜过这淡定自若,仿佛不问俗尘的喇嘛。封尘快步走到海棠兄身边,赶紧拽着他的衣服就往后退,只听马哈木王子说道:“想溜,可没那么容易。来人啊!给我绑起来!”方才那些江湖客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街道上就剩下蒙古人和喇嘛还有封尘二人。 正当这些蒙古兵拿着绳子朝着封尘和海棠走过来的时候,忽然这喇嘛睁开深棕色瞳孔的眼睛,左手拿着金刚杵挡住前行的士兵嘴里说道:“王子不可,他们是客。”马哈木王子立马变脸,笑逐颜开地说道:“是是是,法师说的对!来人啊!将二位大侠请上马车!”忽然一架豪华盖顶有流苏吊坠的蒙古三乘马车停在封尘与海棠面前。 那个朱红色布袍袈裟的喇嘛恭敬地伸展手掌请封尘与海棠上马车,然后王子与这法师也上了马车。在马车内,海棠宫主一脸无奈地看着人多势众的蒙古兵,犹豫了一下冲着马哈木王子说道:“不知可否让我先回家将家里安顿好,再随各位上路?”马哈木王子没有吭气看着法师,法师依旧闭着眼睛,只是轻许点头。 不多时就到了海棠兄的家中,家中满是杂尘,地上的鲜血已经风干,海棠兄和封尘二人推起门口装卸酒水的手推车,将这两名女子放在车上推到了后山。在后山的上坡上,封尘第一次见海棠兄流泪,海棠兄自责地说道:“本来就没曾想让妹妹来到这西北偏远的小镇上,在未央宫中待着虽然受人要挟,但总比丧命这荒野好,封尘兄你说我是不是不配当一个哥哥?”封尘不解地看着海棠,问道:“难道你那亲兄弟待这个妹妹不好么?”海棠将手中的纸钱洒向空中,苦笑说道:“我那亲兄弟眼中只有宫主的位置,何曾又把我们当做亲人呢?而且篡夺宫主之位的秘密只有妹妹与我知道,自然他不会善待妹妹。”封尘点头,扶住海棠兄。只见海棠手中紧紧握着长枪,咬着后牙怒目而视:“是何人残害我妹妹?”封尘注视着海棠兄,却只得先摇摇头,因为此时有高人在场,不方便说话,如果动起手来,他二人的功夫也不一定是这喇嘛的对手。 封尘抬眼看了一下躺在木推车上的苏末姑娘,问道:“那她埋在哪里?”海棠看也不看便说道:“这个女人死有余辜,虽然还未曾找到她杀害我表妹的证据,但是也算是自食恶果,就让山鹰将其尸骨啄去,也算是祭天了。”封尘走到海棠兄前悄声说道:“那日在我沐浴之时,她悄然偷走我身上一个很重要的物件,不知是否可容在下查找一番?”海棠背过身去,抬了一下手:“封尘兄去拿便是。” 封尘走到这具已经开始发臭的尸体前,看着面目狰狞的苏末,突然起那日沐浴之时,月光之下那妖艳动人的佳人,在看看此时暴毙的寒尸,只得叹了一口气:“物是人非。”在苏末姑娘的袖中和衣襟中让身边的蒙古侍女帮忙寻找,可是半天都找不得,封尘只好放弃了先安慰海棠兄说道:“看来此去蒙古已是必行之事,倒不如和这马哈木王子一同前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无影镇错落的房屋,封尘心中满是不舍但又开始担心起来师弟。想来这些日子半点消息也没打探到,还失去了无双姑娘的陪伴同行。这马车一路上从未停息,倒是像赶去蒙古有急事的样子。车里一如往常的安静,马哈木王子在玩弄手中镶着宝石的匕首,那喇嘛盘腿而坐车中,右手转着经筒,左手盘着佛珠,口中振振有词念着佛经。封尘注意着车内每一个人的神情,突然在喇嘛的鞋履之上看到了海棠兄家中房瓦的深灰色粉末,但这并不能断定喇嘛那天晚上去过海棠家中,也不能确定这喇嘛就是杀害她妹妹的凶手,但在事情未查明前,封尘只能将这些疑虑放在心中。 吁的一声马车被蒙古士兵叫停,马哈木王子赶紧从车内跑出,看到前面有个人影挡在尘土之中。正要大喊派兵拿下,只见那个人翻身下马,走到他面前说道:“我的安达怎么今天才回来。”马哈木王子走下马车,抱着那个人说道:“乐涞安达今日怎么跑出这么远相迎啊!”那个穿着兽皮和布衣的年轻男子牵着马与王子相拥着二人朝前走去,跟在王子身边的那个随从赶忙将王子的斗篷取来,披在王子身上。只听王子高兴地说道:“烤一只肥羊,咱们喝马奶酒去!” 不多时,封尘和海棠就被请到了蒙古包之中。面前摆着各种新鲜水果还有蒙古美女侍从,不时还有人从屋外端上来切好的牛肉和马奶酒,但海棠和封尘根本无心吃饭。却迟迟不见喇嘛和王子露面,海棠终于按耐不住,拿起长枪就要冲出帐篷外面,可谁知被门口的蒙古兵一下拦住,没等迈开第二脚,一队蒙古兵已经将帐篷围住。海棠只得先退入帐篷之内,看着封尘。封尘笑着坐在矮脚桌旁拿起盘中的葡萄就放入口中,一边吃着一边说道:“海棠兄,稍安勿躁。”一会儿自会有人前来见你我二人。话音未落,只见那个王子口中的乐涞安达掀开帐帘走了进来,此人先是用蒙古的方式恭恭敬敬朝着海棠和封尘打着招呼,然后转身吩咐侍女全部退下。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的时候,乐涞又很奇怪地学着中原武林中人的模样端起碗敬了海棠一杯说道:“早些年,去过西安府时,听闻未央宫主忍术卓群,今日倒是想讨教一二。”海棠推手谦让道:“这可不敢,我可未得我师父真传,要想讨教去找现在的未央宫宫主去。”乐涞笑着说道:“宫主真会说笑,前年的中原武林大会上,我还见过公子亮过银枪大战边城四鬼呢。那时,老宫主武林大会上还有意将宫主之位传于你。” 海棠笑而不言,封尘上前岔开话题说道:“不知阁下可是明朝人?”乐涞恭敬地说道:“在下乐涞,与诸位皆是中原人。”封尘疑问道:“那为何在这蒙古帐下,又与马哈木王子结为安达?”乐涞浅笑道:“这说来话长,但如果二位信得过在下,今夜子时我会再入你们帐内,到时详以相告。” 第六十五章 以静制动 如临大敌 听着帐篷外守门的蒙古兵此起彼伏的鼾声,海棠拿起桌上的银枪轻轻划开帐篷的帘布。发现外面皓月当空,看门的守卫也困乏地一直在打盹。封尘轻声对海棠兄说道:“这乐涞该不会今晚不来了吧?”二人正在讨论着,忽然间帐外一个人影闪过,门口的守卫被打晕拖到一旁。一身黑衣身手敏捷的男子站在二人面前,封尘刚要开口说什么,只见那男子从袖子中取出一张纸条递到封尘手中,二话没说从窗户侧身翻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海棠刚准备去追,却被封尘拦住:“海棠兄,你看这纸条。”海棠拿过一看,上面分明写着:“九云图已在法师手中。” 他立马提起长枪准备冲出去,封尘一下子点了他的穴道:“不要怪小弟鲁莽,切不可鲁莽行事。万一这消息不可靠,你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若消息可靠,那你我二人会不会成为他人杀鸡取卵的工具。”封尘一把将海棠兄举起,让他平躺在床榻之上。自己转身走到大木椅之上盘腿打坐,闭目养神。等到屋外蒙古兵将早饭端上来的时候,海棠方才冲开两处大穴,嘴里可算是能说话了,一张口就横眉怒目瞪着封尘,封尘接过侍女盘中的石头饼,一把塞到了海棠兄的嘴里。在他耳边说道:“海棠兄,还想吃什么,你直接说就是,不要着急。”这二人在屋中还因为昨日的事情互相打趣,帐外忽然士卒恭敬地将兵器一斜影子一歪,右手放在胸前:“王子!”帐篷帘子被掀开,马哈木王子大模大样摆着架子走了进来,冲封尘和海棠讥笑道:“不知二位还有这短袖之癖,果然是同道中人,同道中人,哈哈哈哈。今日给二位安排一个鸳鸯浴可好?”说着就抬起手,四指弯曲朝着门口蒙古士兵打了个招呼。随即,士兵拿着五花大绑绳走近他二人,忽然听帐外侍卫进来通报:“王子,乐涞求见!” 王子高兴地推开身旁护卫:“来,我的安达,你看这二人,怎么处置他俩好呢?”乐涞恭敬地说道:“这二人是中原武林中人,其中一个还是西安府未央宫宫主,所以王子不可轻易处置。”马哈木王子一下子回过神来,暗自思索了一番说道:“对了,法师那边传话了吗?”乐涞将右手放在左胸口恭敬地说道:“王子,我来这就是为了告诉你九云图解开指日可待。”马哈木王子高兴地差点跳起来:“走,快和我去看看。”临出门时,乐涞还冲着封尘挤了下眼。 虽然说这次乐涞支开了马哈木王子,但是也许下次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刚才海棠听到了九云图他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无奈,封尘走到海棠兄身旁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知海棠兄可是因为九云图懊恼?还是因为你师傅曾有遗愿?”海棠将头扭向窗外,叹了一口气说:“只是因小妹因这害人的图纸而丧命,我一定要找出这恶人!”封尘其实此时心中已经猜到十之**,现在不敢鲁莽行事就是怕打草惊蛇,在这寻找九云图的背后,一定还有一些秘密没有被揭开。 忽然听到帐外脚步杂乱,封尘透过帐篷的缝隙看到草地上蒙古士兵们拿着武器在集合布阵,像是如临大敌一般。没过半柱香的功夫,外面吹响了牛角声。封尘第一次见这蒙古人拿着盾牌,穿上皮衣,背上弓箭,整齐布阵在大本营之内。马哈木王子站在帅帐之内挥舞着手中的金色弯刀说道:“我们蒙古人都是草原上的雄鹰,让这些中原的明兵见识下我们的厉害。这次潜伏在山崖要道之中,我父汗的命令,只可堵截截获钱帛,不可伤人性命。”站在台下的蒙古士兵举着弯刀高声叫喊着。只见乐涞站在一边,右手五指张开放在左边胸口之上,恭敬地朝马哈木王子说道:“长生天会保佑我们草原英雄!”马哈木王子越发高兴,并且吩咐身边侍从叫法师同他随行,也好路上有个军师可以出谋划策。那留下守护大本营的任务就交给了乐涞。 等到大部队都出了大本营去山崖要道堵截明兵之时,乐涞端着一些可口的小菜,拎着一壶上等的汾酒朝着封尘和海棠的营帐走来。等到了帐篷外,却迟迟不见他走进来。海棠凑到封尘身边问道:“这人也是奇怪,似乎有意在帮你我二人。”封尘点点头,拉着海棠兄坐在圆凳之上悄声说:“马上谜底就会解开,稍安勿躁!”汾酒的清香都已经飘入帐内,乐涞端着下酒的小菜来到封尘和海棠身边说道:“昨日一别,太过匆忙,今日可算得空。可以与二位英雄好好的喝上一杯。”海棠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讥讽道:“虽蒙古已经归顺我大明,但时下这蒙古内乱不断,亦力把里、瓦刺、鞑靼各部盟主旧部依旧试图挣脱明朝统治,现在马哈木王子有了九云图之一,也应该和这个计划有关吧!” 乐涞笑着将汾酒酒坛的盖子掀开,清香瞬间充满帐篷之内。他指着酒坛说道:“这酒啊,是我从杏花村而取。据说此酒入口绵、落口甜、余香可使得身上香气四溢、唇齿留香久而不散。来!我给二位大侠倒上。”说着抬起酒坛子就要倒,海棠一把推开桌子,乐涞见酒坛下空无桌子支撑,眼疾手快一个转手,将这酒坛运到了手背之上,海棠一个侧身要去夺取在他手背上的酒坛却被乐涞忽起一掌击了回去,酒坛也腾空而起,等酒坛再落下时,乐涞的肩膀一抬,酒坛从胳膊的一侧滑到另一侧,他左手再一抓,将这酒坛安然无恙、滴酒未洒的回到了桌上。乐涞笑道:“海棠宫主如此不小心啊!” 海棠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更何况旁边封尘还在看着他俩这比试。海棠忽然站起,口念玄语,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伸出,点住地面,然后一个抖身,忽然出现了六个自己的影子。这些影子迅速地围绕着乐涞的周身飞速奔跑起来,就像是走马灯一般。封尘见二人开始动真格,嘴角浅笑:“以静而动的忍术果然名不虚传。”忽然乐涞身子一侧,一只脚点地,另一个手掌侧身及朝着这些影子挥掌击打而去,却都徒劳无功。影子一个个被破灭,可只剩下三个影子,他也究竟不知是哪个的时候,只见海棠其中的一个影子,朝着他眼中挥着长枪而来。 第六十六章 再见无双 已是淑妃 封尘见乐涞与海棠竟然动起了真格,一个滑步侧身入到二人打斗之中。先推开海棠的银枪然后再用游龙掌化解了乐涞的掌力。封尘的突然出现,让乐涞有一些猝不及防,赶紧收了掌力。海棠也待封尘如兄弟一般,害怕伤到他,也将银枪放置身后。封尘打趣地说道:“二位哥哥怎么在这里比起武来?白白浪费了这好酒。”乐涞也是聪明人,没表明来意就先动手实非君子所为。海棠见封尘出来圆场,便也给了他一个面子,安静地坐下将银枪丢在床板上,端起桌上大碗,一把将乐涞手中酒坛子夺过来倒满。乐涞笑着说道:“海棠宫主的忍术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得以赐教也算是三生有幸。”海棠兄斜着眼睛瞟了一眼说道:“过奖!过奖!”封尘举起桌上一碗酒说道:“我敬二位哥哥,茫茫草原相遇不易。”海棠一仰头就饮尽,乐涞缓缓入口。 饮酒毕,乐涞抱拳说道:“不曾想委屈了二位大侠,在下也迫不得已。屈身在这蒙古马哈木王子帐下。”封尘问道:“为何你会与这马哈木王子结拜为安达?”乐涞笑笑说道:“这还要说起当年明帝英宗的土木堡一战,明帝被瓦刺首领所俘获,我的祖上也受到牵连,土木堡的村民成了蒙古士兵的俘虏,随之迁徙到这里生活。再后来,母亲被一个蒙古将军看上,可那时候已经怀有身孕,生下我和弟弟的时候就被追兵追到了边境之上,我被马哈木的王汗所救,弟弟被一个中原武林高手所救,母亲死在乱箭之下。再后来,我也未曾见过我这个亲兄弟,后来托人四处打听,据说是在明朝为官。”封尘疑惑地问:“那乐兄不曾想回到中原找到兄弟吗?”乐涞无奈地笑笑说:“何曾不想,可是我一次偶然听到法师同马哈木王汗的对话,他们试图寻找九云图,然后将其拼凑出边城要塞地图,最后一举拿下中原武林。”封尘和海棠似乎明白了什么,海棠对乐涞的态度也稍有缓和。忽然帐外传来一个士兵的声音:“启禀将军,王子已经追上明朝迎亲马队。” 封尘和海棠的目光忽然集中到帐外,乐涞似乎早已料到,冲着帐外喊道:“知道了,下去吧!” 封尘问道:“马哈木王子早就知道明朝会派迎亲队伍来此?”乐涞哈哈大笑道:“是法师,法师料事如神。这法师来自印度古城,但此番来蒙古,似乎也志不在此,应该也是为九云图而来,只有他可以看懂上面的梵文。”封尘问道:“那日夜晚酒肆之中,杀害海棠的妹妹和苏末姑娘的高手也是法师?”乐涞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法师从哪里得来的第一篇云图,我只看过一次,这云图纸已泛黄,上面画着一些鬼神之符,还有一些梵文,那些梵文只有法师可以看懂,可却从未对王子说过。”海棠抓起刚才丢在床板上的银枪:“该死的喇嘛,我这就去替小妹报仇!”封尘拦住海棠:“这事情不简单,海棠兄如果不想死更多的人,就先忍耐一下。”乐涞起身来到两位身边:“今夜又有好戏了!二位先吃饱喝足,等王子回来,就知道了!” 三人在安静的帐篷之内喝完一坛汾酒,乐涞拿着布袍在一旁擦拭着银枪,封尘从怀中取出在姑墨古城中无双和凌楠为自己用兽骨做的腰间辟邪挂件。乐涞笑着问道:“封尘兄弟这是在想心上人?”封尘脸一下子就红了,结巴地说道:“只是朋友,也许再也不会相见了”乐涞很理解地摆弄了一下手边的酒碗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喜欢喝酒么?因为可以忘情。”封尘的目光反而放空地望着帐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可是这蒙古草原的夜晚同戈壁荒漠的夜晚不同,这里暮色降临的时候,会有金色的阳光洒满草原,仿佛草上翻滚的都是跳跃的阳光。 正当三人陷入寂静之中,广场上响起了吹号角的声音。乐涞赶忙起身:“这么快就回来了!”乐涞看了一眼封尘和海棠,继续说道:“二位现在此处稍安勿躁,容我出去看看。” 封尘和海棠顺着帐篷的缝隙看到大队的蒙古军回营,王子在最前面,白马之上驮着一个身穿红色纱裙的女子,头上戴着的金色凤冠。封尘一眼就认出那是无双,想不到二人再次相见会在蒙古。还有身后长长队伍中,押着一个身穿明朝官服的将军。只见这群人直接全部押到王子的大帐之内,法师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在队伍末尾还有一批人搬着九个大箱子。封尘忽然想起钱万贯似乎答应了明朝将军将九云图作为聘礼献给明朝崇祯皇帝,这几箱子里面装着的可能是钱万贯认为的九云图。 王子灯火通红的帐篷之内,听着里面传出人声鼎沸的嘈杂声,觥筹交错的倒影印在帐篷上。封尘担心无双姑娘会被欺负,紧紧抓着帐篷帘子。海棠站在一边说道:“想去!咱们就去!还能害怕了这喇嘛不成!”封尘回头看了一眼,却眉头深锁。 只听帐外传来乐涞的声音:“王子请这二位大侠去帅帐一聚。”封尘和海棠一下子就跑了出去,封尘抓着乐涞的胳膊就问:“方才被王子押着的女子是不是无双姑娘?”乐涞被他这么一问上来有些慌张,吞吞吐吐地回道:“这是明朝的新贵妃。”封尘一把推开乐涞冲进了帅帐之内,见无双身穿红色长纱婚服,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但眼前这女子却一把甩开封尘的手说道:“大胆!我是明帝新娶的淑妃,你是何人!”封尘目瞪口呆地看着无双。 马哈木王子哈哈大笑道:“没想到中原武林中人也喜欢这皇帝新娶的新娘子,可惜咯!她现在是我女人了!”无双头一甩,将凤冠丢在地上,从袖子中掏出一把短匕首直接抵在自己脖子上。 第六十七章 乐涞乐泗 兄弟相见 当乐涞冲着帐内的时候,看到场面已经变得如此激烈。他拿起地上的石子,悄悄握在手中。大家都四目相对的时候,法王转过身来缓缓说道:“淑妃不必惊诧,我们蒙古王子只是喜欢你,但绝对不会强人所难。我们把你留在马哈木就是等明帝崇祯派个更得力的人将你接回去。”这时,海棠也从帐外走进来,他这黑瘦矮小的身子被乐涞一下子挡住。海棠看着这般贞烈的女子,笑了笑说道:“想不到明朝之中,还有这般巾帼英雄。”马哈木王子嘲讽地笑着:“我的座上宾也来了,赶紧坐下说话。” 大伙四目相对,没有人敢坐下。封尘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无双,只是在无双的眼中,再也不见温暖和昔日的熟悉之感。只感觉眼前这个女人除了外貌同无双一模一样,性格和行为完全判若两人。封尘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又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不出一个月,无双变得如此冷漠。封尘突然喊道:“无双。”眼前这个女人奇怪地看着她,眼睛瞪着面部没有一点表情。封尘叹了一口气,坐在门口的毡毛垫子上。海棠也高兴地走到法王面前,晃了一下,可眼中足以看到怒火。只有乐涞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王子冲着乐涞说道:“我的安达,快来。坐我旁边,今天刚狩猎到一头上等的小鹿,我命人刚烤了去。”乐涞步履轻盈,慢慢移步朝着马哈木王子走去。 在乐涞距离淑妃还有半米距离的时候,忽然翻转手心,拇指和食指将夹在手中的小石子朝眼前这个贞烈的女子手中匕首射出,只听叮当一声匕首落地,乐涞一个移步。闪到这个女子身后,将匕首踢到一边,一挣脱,可这力量悬殊。她半分使不上力气,越是想要挣脱,这手腕被对方反而按压地越发紧,身上也感觉软绵绵,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封尘准备起身,一把被海棠按下。 乐涞朝着这个女子笑着说道:“姑娘有什么想不开的,在我们草原都好商量。”淑妃见这帐内几乎都是蒙古人,便放弃了以命相逼。法王咳嗽了一下,将袈裟整理一番,手中的佛珠不停搓动:“各位英雄都先上座,我们边吃边聊。”王子随声附和道:“对对对,都上座。” 这下,帅帐之内瞬间安静下来。乐涞将淑妃押到王子面前,王子谄媚地笑着说道:“小美人,晚上小爷我再陪你好好喝酒。来人,先将美人送回去休息。”从帐外进来四个蒙古婢女,恭恭敬敬将淑妃请出帐外,虽然十分客气,但从这些婢女的抬足迈步,都可以看出有一定的内功基础,这些蒙古婢女与以往的那些侍女不同,她们腰间别着精致的小腰刀。封尘眼睁睁地看着无双被带走,可自己却身在困境,自己还未卜怎敢去将她也带入危境之中。乐涞哈哈大笑道:“没想到蒙古人只会仗势欺人!”法师停下转动手中的念珠,扭过头对乐涞说道:“我们只带了一千人去请这明朝的将军,可惜他们五千多人反击于我。应该是我们寡不敌众才是。”王子喊道:“来人,押上来那个明朝的大将军!”只见两个身穿兽皮的蒙古勇士绑着一个身着重甲的将军上来,那个将军脸一抬起脸,把众人吓得纷纷往后躲,一大块的刺青在他的左边脸颊。王子冲着捆绑的将军当头就是一拳头:“这个畜生,竟然长成这般模样,差点吓死小爷我!”只见这将军将脸一侧,张开大口准备向前扑着,如猛兽一般凶猛。 就在此时,封尘突然发现乐涞脸色已变,手中握着的马奶酒杯已经倾斜,有稍许的酒水被洒出来。封尘站起来走到那个将军身边,看了一眼这青筋暴怒的将军,又转身对**师说道:“不知这可是蒙古人的待客之道?”王子一时哽咽不知该如何自圆其说,只得低着头。法师将手中的念珠挂在脖子上,笑了一下说道:“既然来我蒙古,那便都是客人,来人给这将军松绑!”王子战战兢兢地说道:“法师,不可啊!这家伙会咬人,你忘记了?他咬伤我们多少蒙古壮汉!”法师站起来拱手让身旁的蒙古侍卫替这位将军松绑,自己拿起桌上的精钢杵挂在腰间。 只见这将军刚被松绑,就如猛虎下山一般。扑向马哈木王子,王子吓得用手挡住双眼。颤颤巍巍地喊道:“救命!”只见法师一挥袈裟,拿着金刚杵挡下这如猛虎一般的明朝将军。只见这将军赤手空拳竟然打得这金刚杵铛铛作响。封尘看着法师挥出的每个招式,至少有五成功力,而这将军却招招皆为致命一击。刚挡下这将军的挥拳,这将军又双拳如松柏倾塌,山崖断裂之势而来。法师也拿出转经筒,口中念着咒语。只见这将军瞬间动弹不得,法师拿出金刚杵准备朝着这将军心脏刺去。乐涞飞身而出,一脚踢在这将军的胸口。几乎同时,乐涞的脸上也不经意露出了痛苦难耐的神色,这一切都被封尘看在眼里。 封尘身旁的海棠却一直在吃盘中的水果,一边吃一边说道:“吃,封尘兄,别管这些人,都是疯子。”只见脸上有刺青的将军一个悬空翻身,又扑向了乐涞,乐涞却招招以退为近,法师在乐涞身后说道:“蒙古的勇士就都这样对待敌人吗?”乐涞一听,心思已乱,出招的套路都已经不同往常。封尘心中嘀咕:糟糕。然后不得已,一拍桌子立在二人身前。 乐涞立即收了掌力,而那如猛兽般疯狂的将军也瞬间镇定下来。眼神一直盯着乐涞,王子哈哈大笑道:“想不到这畜生也是认主人的,真不知道明帝怎么会用这个半人半兽的家伙!”法师感叹道:“王子不知,这人武功远远在众多高手之上。” 第六十八章 绝世壁画 遗落草原 只见这半人半兽的将军,将脑袋上的头盔一个反手打翻在地上,然后慢慢走了过去捡起,抱在胸前,走到马哈木王子面前,拿起桌上的马奶酒壶,将酒倒入头盔之中。转身对乐涞说道:“干!”乐涞愣了一下,封尘赶紧拿起桌上酒杯推了乐涞一把说道:“乐将军,愣什么呢?”乐涞回过神来,颤抖着手接过封尘手中酒杯,转身对那个脸上有刺青的将军说道:“干!”封尘随手也拿起王子的酒杯抬头便饮。王子看在乐涞的面子上便没有与封尘计较,只是奇怪这同猛兽一般的人怎么会有人的行为,便随手丢出一块刚烤好的鹿肉扔向了他。这刺青将军一个反掌将鹿肉打翻在地,王子大怒:“别不识抬举!”法王拦住王子说道:“王子身份尊贵,不可与这等凡夫走卒一般见识。” 眼下这的脸上有刺青面具的人哼了一声,然后使劲一跺地,地上被他的脚印碾压出一个很大的坑。刚才端着酒杯斜着眼睛看着的海棠,也瞬间来了兴趣说道:“好深厚的内功,我来会会你!”说着就将手中的酒杯扔出,这刺青将军也丝毫没有惧怕与避让,还是如猛兽一般大吼一声,将手中的头盔丢向旋转飞来的酒杯,当酒杯与头盔相互碰撞的时候,酒杯在空中炸裂四分五裂,而头盔碰撞之后竟然又飞旋回来,刺青将军一把抓住头盔将它放在桌上。随手拿起桌上盛放肉食的小盘子,然后等海棠幻化身形之时,一分为三,三分为六的时候,刺青将军腾空飞旋而起,用强大的回旋气息将这蒙古包吹的屋顶都是满满胀气,帐篷的帘子也被吹的掀了起来。门口站着的守卫被风吹得迷住了眼睛,连连直往后退。 等到海棠使出忍术将自己分身为六,六个自己同时朝着这刺青将军梯云纵而去之时。这刺青将军飞速同时丢出六个飞盘。法王在一旁看在眼里,口中默默说道:“好功夫!内力不错!”每个飞盘都打在海棠身上,那些虚幻的幻影有的一下子消失了,飞盘也穿过空气划破帐篷飞到外面,而只有海棠真正身影的那个,直接用右手接住了。海棠目光犀利直接朝着刺青将军将飞盘全力甩出,那一只盘子刚靠近刺青将军眼前时,他两掌全力接住,玩弄于掌心之上。然后一个飞身,将它甩向海棠。飞盘快速旋转,不多时已经逼近海棠眼前,他侧身滑步一连往后退。封尘一下子闪到海棠身后,催动内力一手化解迎面而来的飞盘,另一掌抵住海棠腰椎,稳稳将他体内真气化作虚无。 法王大声说道:“够了!今天请诸位来,是有要事相商。”封尘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海棠挥了一下衣袖说道:“我可不会与你等狼狈为奸。”那个刺青将军也很平静地走到乐涞身边。 法师郑重地说道:“今天请大家到此一聚,一是为了送明朝淑妃回去一事,二是为了这批九云图壁画。”王子转脸向法王说道:“什么淑妃,那是我的美人。九云图壁画,给了他明帝便是。”乐涞随口问道:“那这位明朝将军呢?”法师看都没看,随口说道:“留他无用。” 乐涞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神情,封尘在一旁嘀咕:“这俩人有股倔脾气还有点像呢”海棠还以为封尘说的是自己和刺青将军便一脸无奈地回道:“这般野人,我若像他,岂不是太折煞我了?”乐涞眼神时不时瞟一眼那个刺青将军,仿佛有话想说,却又深藏苦衷。 王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大家都赶紧的吃吧,这马奶酒这烤肉你们中原是断然吃不到的。”话音刚落,只见四个蒙古壮士抬着火盆、烤架、鲜鹿肉走上前来,放在帐篷中央。封尘和乐涞没有丝毫想再吃下去的**,倒是那刺青将军和海棠,二人吃的津津乐道。 待酒足饭饱之后,法王闲聊道:“这中原的皇帝竟然还对九云图有兴趣,但只可惜它得到的美人是真,可这九云图却是假的。”刺青将军没有理会,在一旁的封尘自然看得出来,而海棠更是机智,早些年他都知道这蒙古人也觊觎九云图,此时不动声色暗自观察了众人。王子着急地说道:“法王,这美人我想收了。”法王蔑视地笑了笑,看着烤架上的鹿肉:“若想成就大事,必然不拘小节,这儿女私情王子自己思度。” 这法王说是要送刺青将军和淑妃回到明帝崇祯身边,可却迟迟不去派兵安排行程,第二日竟然连面也不露。昨天晚上回到屋内,刺青将军也被蒙古兵护送过来。刚一进屋,封尘就见海棠兄眼神不对,而他脚下迈出步子早已走成了梅花落雪步,封尘没来得及躲闪,就被刺青将军推到一边,这二人在小帐之内又惹火朝天一般的追逐起来,封尘见二人掌力之间丝毫无伤人之意,便拿起桌上茶杯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独自品茗了起来。 这二人一直你进我退,我守你攻,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等到帐帘再被掀开的时候,才发现乐涞已经站在门口。当这二人看到乐涞站在门口,便都停下来嬉闹。封尘打趣地说道:“还好乐兄你来了,你要不来他俩可以这么在我眼前转悠一晚上呢。”乐涞温情地望着刺青将军,眼波流转似乎眼泪都要夺眶而出,他轻声问道:“不知在下可否知道将军姓名否?”刺青将军一脸错愕:“泗。”海棠以为自己听错了,笑着说:“小泗将军啊!”那刺青将军一脸霸气嗔目而视:“师傅,山上救我于泗水旁。”封尘放下手中茶杯:“莫非将军的师傅是狼王寒冰渊?” 刺青将军愣了一下,缓缓说道:“寒师傅。”乐涞一把将这将军抱住,激动地已经泣不成声。封尘小心地走到门口,生怕有人看到这里的一切。 海棠倒是颇有兴趣地问道:“难不成,你二人还是兄弟?”乐涞抬起头,轻点。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刺青男子还是面无表情地被乐涞紧紧抱着。 第六十九章 放歌草原 翌日孤烟 乐涞紧紧抱着那个刺青将军,刺青将军就和孩童一般呆滞地看着他的双眸。乐涞拉起他的手说道:“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我有生之年,看到我这亲兄弟了。”海棠在一旁暗自笑道:“没想到一个精明神武的哥哥有这样一个呆傻的痴儿弟弟。”封尘拍了一下海棠兄的肩膀说道:“海棠兄,可不敢小觑此人,他的师傅是狼王寒冰渊。他的掌法形同猛兽下山,招招致命。”海棠笑道:“那这号人物肯定不是正派武林中人。”封尘摇摇头说:“我也只是在我师傅的人物志上见到过此人的部分信息,再多的消息我也便不知了。”乐涞抬起头看着封尘说:“不管我弟弟是正道还是邪教,我都会将他引入正途。”说话间,之间这小泗将军一把推开乐涞的手臂:“不用你管。” 封尘和乐涞一脸茫然,唯独海棠漠不关心。小泗将军说话间已经走到圆桌之前坐下,端起桌上茶杯一仰头就喝完了,然后一抹嘴拉着海棠就准备往屋外走。海棠一脸无辜:“我困了,睡觉!”封尘安慰乐涞说道:“他现在接受不了一下子有个哥哥,慢慢来吧!” 又过了一天,蒙古王子还是按兵不动似乎等待着谁的到来,倒是对封尘他们格外的客气。竟然允许他们三人同乐涞可以一同出去策马草原。三人来到马厩之内,封尘选了一匹性格温和的白马,乐涞牵出来那匹枣红色的烈马,倒是海棠看到从远处草地上跑来的一匹烈焰壮马,瞬间来了兴趣,小泗将军也眼前一亮。二人轻功都非比寻常,海棠本就习得忍术无影分身之下身形幻化万千,不多时就远超小泗将军百十来米。小泗将军哪里甘于人后,瞬间如雄鹰展翅,双臂伸直,胳膊肘稍弯,身子前倾,双腿微弓,两脚不沾清土却又翔于草上。乐涞在一旁感叹道:“好迅敏的轻功!”封尘笑着回着:“泗兄的武功肯定得到了狼王寒冰渊的真传,单是这无上的内功心法早就让好多江湖高手都无无法匹及了。”乐涞在一旁应声问道:“不知封尘兄可看出我弟弟使的是哪门哪派的武功,为何如此身形似猛兽,但这内力却缓缓如小溪慢流。”封尘轻声在乐涞耳边说道:“这狼王据说是从小出生在蒙古,但却被亲生父母遗弃在一个狼窝旁边。本以为这孩子活不了了,谁知道却被这刚刚生完狼崽的母狼当做孩子叼回窝里,后来母狼用自己的乳汁喂食,等这小孩子再长大一些便和这母狼一起捕猎,人一但有了兽性变很难改变。在不少蒙古部落中夜晚里都遭到这狼孩的袭击,蒙古人束手无策的时候只得向中原求助,在各大驿站广发英雄贴。只要有人可以降伏狼孩,即可换取用之不尽的钱财,天下英雄几乎同时来到蒙古。”乐涞好奇地看着封尘,问道:“公子是如何得知此事?我却从未听闻。”封尘笑笑说道:“都是我师傅写的手扎里的吧!”乐涞恭敬地拜谢:“多谢尘公子以实相告,可我这弟弟内功却极为古怪。”封尘将手搭在乐涞的肩膀上安慰道:“因为小泗将军深得狼王外功真传,可这内功本应该配上**一般的内功,可却遇到的是道教的内功心法。”乐涞点头:“难怪内功根基深厚又绵延不绝。”封尘有点疑惑地说:“不知道他师傅是不是潜虚子陆西星。”乐涞笑着说道:“果真如此那倒是极好,听闻潜虚子得吕洞宾真传,一生修尽内丹,自然这内功也便是修身养性之根基。” 封尘同乐涞说话间,海棠和小泗已经追上那匹烈马,只不过二人都揪着缰绳不松开,一人侧身马背一侧,时而小泗坐在马鞍之上,时而二人同时策马驰骋,把在一旁的封尘和乐涞都笑出声来。乐涞喊道:“我这里还有一匹好马!”谁知海棠刚听到,立马就松开了缰绳,小泗独自一人坐在马鞍之上,勒紧缰绳,那匹烈马嘶鸣于风中。海棠踏云而来,落在乐涞身边:“上等的良驹在哪里?”封尘翻身跃下马:“不如海棠兄骑着我的这匹白马,我再去选一匹。”海棠皱着眉头像孩子一般地发脾气扭过身子,乐涞也跳下马,来到海棠身边在他耳边悄悄说道:“不如我把王子的宝贝马儿让你骑去?”海棠黑瘦的脸上一下子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在哪里?”乐涞指着远处一个破烂马厩,在里面果然有一匹枣红色的马儿,海棠高兴地跑了过去。 等到海棠跃身马上才发现这良驹竟然已经岁至暮年,脖子后的鬃毛都快掉光。乐涞打趣地说道:“老马识途,这马儿可称得上最德高望重的了!”四人便一同挥鞭策马在草原之上。乐涞细心地发现封尘脸上露出一些的担忧和无奈,他关心地问道:“不知尘兄因何事烦恼?”封尘叹了口气,拽紧缰绳停了下来说道:“我认识的她以前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哦?”乐涞惊异地看着封尘沾满尘沙又略显疲惫的脸颊。封尘顿了一会儿紧接着说道:“我认识的无双初见她温婉如水,再了解时已经略有大家闺秀的得体,对待朋友有会有点骄纵,但是那只是对熟悉的人!”乐涞有点疑惑地看着封尘问:“那你想过她为什么会成为淑妃么?”封尘摇摇头。乐涞笑着说:“因为哪个女人不贪慕最高的权势呢?如果她入宫成为淑妃,那就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哪里还会记得你啊!你能给他什么?”封尘脸上愁容舒展:对啊,我又能给她什么?无非是浪迹天涯,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如何可以给她一个家。 乐涞冲着前面策马的小泗喊道:“我们往回走啦!”小泗指着远处升起的炊烟问乐涞道:“那边是什么?”乐涞温暖地笑着看着小泗:“应该是一个集,我们过去看看吧!”海棠在一旁没好气地说:“总是偏袒你弟弟!”封尘也跟在后面,四人一起到了蒙古草原上的一个杂货集市上,刚一入市集就被一群人围住的摊位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第七十章 再见淑妃 遥遥无期 乐涞一把推开拥挤的人群,周围的商贩应该都是见过乐涞的,自然熟悉的人都会懂得避让一二。乐涞一把掀开盖在石头上的红布,只见这九云图壁画显现在大家眼前。乐涞大声问道:“好大的胆子!王子的壁画也敢盗取。”说着抽出腰间弯刀横挡在这商贩头上,商贩吓得连连求饶:“英雄有所不知,这石头壁画是马哈木王子托人让小人带出,一路南下而去。让那些商人都知道在马哈木有这九云图壁画,但是不是谁出价高谁就有权获得。在下月十五,所有有意得此壁画的商人还是侠客都需到山西北部的黄河渡口杀虎口一聚。”乐涞收起弯刀,走向封尘他们:“走!我们需要赶紧回去!” 回到封尘的帐篷之内,乐涞特意派了自己的侍卫守在门口。乐涞神色紧张地,端起桌上的凉茶就饮了下去:“这下子看来我们真的要提前行动了,法王已经控制了马哈木的一切行动。”封尘疑惑不解道:“可是明帝的淑妃还在你们这里,包括小泗将军也在。”乐涞摆摆手说道:“这只不过是缓兵之计。”海棠一下子反应过来:“乐兄的意思是法王想借明帝的九云图壁画在中原武林掀起一段风波?”乐涞点头:“却是如此。”封尘疑惑:“可他为何会选择杀虎口?”乐涞在地上用水洒出一个简易地图:“因为从草原部落出发一直往南走,穿过陕西很快就到了山西,在山西的黄河渡口那边是个交易的集市。杀虎口也是个古镇。历年都是兵家必争之地,不过这些年虽然表面上蒙古人归顺明朝,但不少蒙古部族只是吃着朝廷分发的粮饷却打着自己的算盘,马哈木算是一个野心的归顺者。” 封尘抬眼望着乐涞说道:“如果大明可以得你这一良将,胜过十万雄兵。”海棠在一旁自顾自吃着水果盘里的瓜果,一只脚搭在凳子上,似乎一点都没有在理会这些人说的大事,小泗坐在一旁也学着海棠的模样吃了起来。封尘转身问海棠道:“不知海棠兄,是否回未央宫?”海棠笑着说道:“早已经让给我那弟弟当了宫主,我又为何要回去?”乐涞也转身看着小泗。封尘一眼就看出了这两位的心思,都是心心念着兄弟手足之情,却又都不轻易表露。 忽然帐外来报:“禀报将军,王子让将军立刻前往帅帐。”乐涞只简单交代了封尘几句就匆匆地起身出去。其实封尘早就猜到了马哈木王子叫乐涞前去应该是去商议如何把淑妃送回明帝身边,如果想要明朝配合自己一起搅起这趟浑水,就必须要先给明帝一些好处。不多时,乐涞急匆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赶紧收拾东西,我们正午出发,南下。”封尘赶忙收拾好了自己的随身东西,海棠倒是也没有什么可以携带的,唯独这不离身的银枪。唯独这小泗将军,将自己厚重的铠甲又挂在身上。封尘走到小泗身边:“明帝能有你兄弟二人也算是他的造化。” 一行人匆匆收拾好衣物,跨身上马。刚出门,封尘就见到一辆华盖顶的三乘马车。乐涞笑着说道:“你可以去和她打个招呼,毕竟朋友一场。”封尘嘴角浅笑:“已是故人,忘了就好。”一路上四人依旧是有说有笑,封尘眉头还是一直深锁,海棠兄困乏地被草原太阳晒的都快睁不开眼睛了,小泗倒是时时刻刻像是最清醒的鹰一般,目光炯炯盯着远方。乐涞突然转身问封尘:“是否封尘兄还有别事挂心?不妨说来听听。”这苍茫大漠之上,一行蒙古兵的马车队远远地在苍穹之下显得如此渺小。 封尘从脖子上掏出一个挂坠,对着太阳看着:“这个挂坠我师弟也有个一模一样的,可如今我连他人在哪里都不知道。”乐涞安慰道:“封尘兄弟武功这般变幻莫测,那你师弟的武功应该也深不可测。”封尘目光空然地看着远处:“是师弟啊!他就是个孩子,总喜欢随着自己的性子来做事,我是怕他闯祸。”乐涞继续接着说道:“别担心了!我和江湖中的朋友打个招呼,大家一同寻找就是。”封尘点点头:“最后我师弟是和我在无影镇走散的,因为还得罪了钱万贯。”乐涞哈哈大笑道:“那个奸商,我倒是恨不得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乐涞说着朝着后面的队伍喊道:“快点走,再往前面走就有个镇子,今晚上我们快的话就不用在这草原上风餐露宿了。”部队加快了脚程,可是却不知在这茫茫草原之中,还有一队人马在悄悄靠近着他们 忽然疾风踏马蹄,一群蒙古人从乐涞的队伍后面涌出,将他们一行人团团围住。带头的首领是个年轻人,一脸的稚嫩,手中没有拿着任何武器。乐涞看这些人不像是盗匪,便客气地说道:“不知这位兄弟为何拦住在下的车队?”那个脸上还带着稚嫩的青年,拍了拍自己金丝斗篷上的尘土说道:“你真是让小爷好追,追了一日便追上了,你就是马哈木的乐涞?”乐涞抱拳道:“正是在下。”“好,找的就是你!”说着,这位贵族模样的小爷就飞身而去,朝着乐涞五米之时,忽然从袖中飞出十字飞镖十几枚。乐涞虽然已经发现,但这十字飞镖非要见血才会停下,只见乐涞身旁的蒙古士兵已经纷纷倒下。乐涞脸上也被划伤,在一旁的小泗将军看的分外生气。一脚踏在马背一脚弓起,烈马飞驰而去。还未近及周身,那贵族小爷一挥袖袍,只见空中如细雨疾下,化作道道银针,瞬间不少蒙古兵痛苦地捂着头嗷嗷大叫。乐涞喊道:“当心!”可小泗还是中了这家伙的独门暗器。 封尘刚要起身而去,被海棠一把拦住。海棠冲着那个傲气嚣张的小爷喊道:“不知公子的师傅可是玄关大师林一诺?”那小爷挥手示意手下按兵不动,周围起哄的那群士卒也跟着安静下来。那贵族公子模样身边的侍从随声应和:“这是我们科尔沁草原的七贝勒。” 第七十一章 护送归途 贝勒拦路 七贝勒将长长斗篷一挥,骑在穿着铁甲的马儿之上。仰首挺胸地说:“不知阁下是谁,怎知我师父名讳。”海棠哈哈大笑道:“既然是玄关大师林一诺的徒弟那就也算是故人了。”封尘疑惑地看着海棠,因为在他读的师傅手札之中,似乎没有描述江湖之上有这样头等暗器术的门派掌门,更没有这样高手的任何记载。只见海棠笑脸相迎道:“既然都是朋友,还请七贝勒收了暗器,小心再误伤旁人。”七贝勒旁的随从倒是伶牙嘴里道:“你是何门何派,竟然敢与我们小贝勒称兄道弟。”海棠笑笑道:“古城炊烟昏鸦去,一入金陵人不知。未央宫处有信簿,一诺千金待君来。”七贝勒虽然听着云里雾里毫无头绪,但是这首诗曾见师父老泪纵横默读不下数百次。 七贝勒愣在一旁,旁边的侍从见主子愣住,又怕耽误了莽古思汗王交代的任务。只得推了王子胳膊一下,然后指着那个华盖顶的马车让他看去,谁知道这七贝勒却对海棠恭敬有加:“这位兄台,我们来日方长,可今日我奉我父汗之命前来迎接淑妃去我科尔沁做客。”海棠眼睛一亮,你若是想迎走这轿子,看来得问问我手中的银枪答应不答应了。说着海棠纵身飞下马,快步黄土之上,鞋履轻点青草却毫不沾尘,右手将银枪背在身子后面。这科尔沁的七王子倒是也颇为有趣,从怀中摸出一把排箫,然后放置嘴边开始吹奏起来,科尔沁所有的士兵都用手捂住耳朵,唯独这乐涞他们不知这王子是何用意,所以没来得及防备,已经耳入清脆玄妙之音。海棠方才还意气风发,现在已经眼前出现了七贝勒吹排箫的重影,只感觉自己眼前天昏地暗,手中的银枪也不听使唤,身子瘫软无力。玄音之中大家都被迷惑,唯独封尘清醒万分,看着海棠慢慢减速,最后单膝跪地倒在地上,银枪也丢在一旁。 当七贝勒停止吹奏排箫,众人才从方才恍惚的意境之中恍然大悟。海棠支撑起身子,但全身无力,七贝勒一脚踢开他手边的银枪。抽出身旁侍从身后的弓箭箭羽,向海棠投掷而去。草原的高空中,雄鹰低旋,似乎在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封尘从不会弃朋友的为难于不顾,将身后的钝剑抛向空中,自己双脚踩在上面。口中念着口诀,然后钝剑载着封尘朝着海棠倒地的方向而去。箭羽的速度哪里比得上封尘钝剑的速度。铛铛挡挡下这迎面而来的箭羽。七贝勒见封尘竟然可以对自己排箫吹出的玄音丝毫无损,有点奇怪地放下手的排箫。封尘挡在海棠的前面,拿着钝剑指着对面的科尔沁蒙古兵。 七贝勒手一抬说道:“都下去吧!”蒙古士兵缓缓地将刚围好的圆圈移开,等到海棠清醒过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海棠惊异地看着封尘挡在自己身前,刚要说话,就被封尘抢先说道:“不知七贝勒这是何意?咱们就在这关口之下这般胡闹,倒不如入关一同去陕北找个茶馆坐下化干戈为玉帛。”七贝勒眼中瞬间来了怒火:“我父汗之命难违,今日我定将这轿子中的美女姐姐请去。”封尘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的轿子,淑妃坐在轿子中,竟然没有一点动静。草原的风把轿帘吹的轻摆,流苏挂坠在风中碰在木框之上,咚咚作响。淑妃将红色的绣鞋露出一截,风中飘着浓烈的胭脂味道。不少士兵未见其人,已经迷醉在风中。 七贝勒不管眼前是何人,只管按父汗的命令行事,虽然他与父亲莽古斯脾气很像,但是二人所站立场截然不同。莽古斯虽然表现得接受明朝的封赏,却不安分守己待在白山黑水之间,反而这些年同努尔哈赤率领的建州女真部落走的颇近,而眼前这位小贝勒虽然是莽古斯最小的儿子,心里却毫无权势之争。只痴迷研究玄关暗器之术,结交各路英雄好汉。 封尘从远处收了钝剑,走到七贝勒眼前说道:“不知七贝勒可想见我耍一番我的独门暗器?”七贝勒稚嫩的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满怀期待地对封尘说:“你有什么宝贝?拿出来让小爷见识见识。”封尘眉宇轻挑,发丝风中萦绕。只见封尘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闪着金光的红色小宝剑,这宝剑立在封尘的手掌之中,剑刃直立向下。只听封尘道了一声:“去!”那把闪着金光的红色小宝剑飞入云端,不多时,从天空降下许多金色的铜针。只听七贝勒身边的侍从都倒在地上,捂着脖子和肩膀“嗷嗷”地叫着。七贝勒倒是眼疾手快拿起身旁侍从的盾牌,丢向空中,一手掌用强大的内力支撑它旋转在空中。 封尘冲着七贝勒喊道:“不玩了,我们要继续赶路了,不然天黑也到不了前面的镇子。”远处战马之上的七贝勒早已恼羞成怒。封尘扶起海棠上了马,乐涞冲着自己身后的蒙古将士喊道:“我们走!”小泗乖乖地跟在队伍最后,似乎在保护着全队的人。 这四人就浩浩荡荡继续前行,远处的身后科尔沁的小贝勒还被困在剑雨之中动弹不得。倒是越往南走,越是风大。海棠笑着对封尘说道:“封尘兄肯定不知,在我们中原除了草原我们这里的风最大,而且这里的风沙吹的最凌冽,寻常的女子出门啊,都要带着面纱。”封尘突然脑海中又出现了无双的身影,就如二人初见,她戴着粉色的面纱,轻轻地落在自己的手中。 等到再回头的时候,突然看到淑妃掀开一角的帘子。眼波流转,却又有说不出的故事。封尘心中顿然感觉空荡荡的,但是又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前面的蒙古士兵来报:“马上就要穿过前面的关口了。” 第七十二章 悯天入关 奇遇本草 “哥哥,你这个白色的小狐狸好可爱呀!”在一个破落的镇子上,一个穿着补丁破烂衣服的小男孩指着悯天胸口探出头的一只小狐狸好奇起来。悯天冲着小孩子清甜地笑着回道:“小弟弟,你怎么穿着这么少,不冷吗?”悯天一个飞身来到男孩面前,刚要准备伸手摸下男孩的头,瞬间不知哪里冒出来一个女子一把拉起那个小男孩就拽到了身后,一脸惊恐地表情看着悯天,不多时一群人围到了悯天面前。不少村民指指点点,一个胳膊上挎着农筐的妇女冲着小男孩说道:“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你离着远点。”在农妇身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咳嗽着说道:“这是妖物!”悯天还一脸的无辜,不知道围着他的这群村名指指点点的竟然是自己。他只感觉周围村民的目光火辣辣地打在自己身上,他伸出双手,看了看自己,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并未与他人有任何异常。 一个背着大药框的老头儿冲进了人群,拉上悯天的手就朝外面跑。刚跑出去没几百米,悯天一把将老人的手甩开说道:“你是何人?为何跟踪我?又带我来这里!”老者嘻嘻哈哈一直也没有说出半句话,只是来回跳着看着悯天,一会儿摸摸悯天银色的头发,一会儿扒开他的胸口看一眼那个银色的小狐狸。悯天除了让师哥这么掌控过,从来也没有让谁这么轻易的拿捏来去,本来自己开开心心的在游历江湖,谁知道遇到了这么个怪老头。老头不时的对自己动手动脚不说,还总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来回。老头问道:“小孩儿!你几岁了?”悯天一副心高气傲的样子,扭过身子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黑钢重刀,不屑地笑道:“怎么了?”小老头倒是很高兴地笑起来:“可算是等到你了!可算是等到你了!”嘴里一直在重复这些话。 悯天不削一顾地丢下一句:“怪人!”转身就朝着村子中走去,小老头又窜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眼神中带着可怜和无辜:“小兄弟,你别走了,就和我回我的本草堂吧!”悯天还是简单利落地拒绝了:“不!不去!”小老头瞬间眼前一亮,一副神秘的样子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师哥?他用的一把没有开刃的钝剑?”悯天一下子来了兴趣回身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老头一脸的神秘,但又欲言又止笑着看着悯天。 悯天一把夺过老头身后的草药背篓,喊道:“说!你把我师哥怎么了!”小老头笑着说:“小兄弟脾气不小啊!有点我小时候的样子!”悯天见小老头没有理会自己,便将这背篓扔到一边:“问你话!你这是要哪般?”小老头将丢在地上的背篓重新背到背上,指着框子里刚采的草药说道:“你可知道这草药可以救活多少人么?”悯天听着这些与自己无关的问题,一点都不想理会。可这小老头一把拉住悯天的胳膊:“走,今天你必须跟我回我本草堂!不然时间不够了!”悯天被这小老头一边拉扯地一边不情愿走到了一间极其简陋的茅屋前。 小老头冲着里面喊道:“梦儿,出来啦!”悯天还在打量这破茅草屋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水灵白皙的姑娘从里屋走出,虽然身着普通的布衣外披着一件暗红色斗篷,但丝毫难以掩盖住这个姑娘从骨子里透出的善良。梦儿好奇地问道:“爹爹,这位少侠是何人?”小老头撇弄了一下自己花白乱糟糟地头发,不耐烦地说:“赶紧把我针灸用的银针拿出来,还有前几日晾晒的龙舌丹。”梦儿越发好奇地盯着悯天,悯天都被看的有些害羞,悄悄地低下了头。 小老头一把拉住悯天的手就拽到了内堂,茅草屋的内堂充斥着浓郁的混合草药味道。悯天捏着鼻子问道:“你到底要干嘛?你先告诉我师哥在哪里!”小老头嘀咕道:“自己都小命不保了!还师哥呢!”“你说什么!”悯天惊奇地看着小老头额头上的汗珠。 等到梦儿拿着小老头的银针走进屋子里时,小老头一把将悯天按到床上,顺手封住了悯天的几处大穴,让他动弹不得。悯天转着眼睛,想说话却又嘶哑的叫喊不出声。梦儿在一旁从药柜中放入已经晾晒好的草药,看着少年这般可爱,倒是捂着嘴巴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小老头右手拿出一根纤细如发丝一般的银针刚准备扎入悯天的天灵穴,突然屋外有一个中年男人声音冲着里面招呼着:“李老头,走下棋去!”小老头放下手中银针朝外面喊道:“烦死了!烦死了!不去!不去!”说话间,这男子已经走入本草堂之中,这中年男子一袭白袍,发丝早已全白,只不过面容皎洁如明月,光辉四溢却又不耀眼夺目。梦儿放下手中的药锤跑到这中年男子身边撒娇道:“我们堂堂大棋圣,竟然今天有空跑我们药庐来了。”只见这中年男子手中拿着一根青色翠绿竹笛,指着悯天问道:“李老头,你从哪里整来这小娃娃?”悯天一脸倔强,翻着眼睛。李老头叹气说道:“齐峰大侠,您今天得去别处溜达溜达了,我这忙着治病救人呢!”棋圣高兴地跑到李老头跟前扒着悯天的眼睛看了半天,又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得放弃说道:“这小娃娃内功了得,可为何头发这般古怪?” 李老头推着棋圣就往外赶:“快走!快走!你不懂!”梦儿看到爹爹这般对待棋圣叔有点打抱不平插在二人中间:“爹爹,棋圣叔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又赶人家走。”棋圣说着就又走回里屋,一屁股坐在草垛子上:“还是你闺女懂事啊!” 悯天试图用体内的内力冲破几处大穴,可却发现丝毫无用。只得像一只案板上的鱼肉躺在那边,李老头揪着棋圣走到悯天面前,掀开悯天的胸口,一只白色的小狐狸正眨着眼睛看着这一群人。梦儿开心地叫出声:“爹爹,他的这只小雪狐好可爱啊!和我的小兔子一样。” 棋圣目瞪口呆地往后退,然后坐在屋外的木桌上独自喝着茶。李本草又拿起手中银针朝着悯天天汇穴、天灵穴扎入。 第七十三章 关隘之下 兄弟团聚 封尘一行人很快就走到前面村口的镇子里,海棠转身对乐涞说道:“今日不妨在这里暂住一晚,明天我们再赶路,明天我们再入关。”乐涞安排好身后的大部队,给一个信使交代下去,快马一封书信给马哈木王子,告诉他这几日近况。 虽然快入关,但眼前这小村镇比不上大城镇,太阳刚落山镇子上的村民都开始收拾家当关门闭户。封尘走到一个要关门的客栈前,拍了一下店小二肩膀:“请问今天还有可以住宿的地方吗?”店小二喜笑颜开,摆着手请封尘入内,再一回头看到身后的蒙古兵,立马脸色就变了,搬起门板就挡住了客栈的门:“没空房了!没空房了!”封尘尴尬地回头冲着乐涞笑了一下道:“我再到前面去看看。”话音刚落,只见小镇上的农户家家把门紧闭,不少还未打烊的客栈,早早地挂起了客满的牌子。小泗将军一见这镇子上的人如此蛮不讲理,立马下马快步走到一家名为迎客的客栈前面一把揪住正在关门的小二衣领,小二两只小腿儿腾空来回摆弄,就像是一只提线的木偶,哀求道:“大爷!小店真的满客了!”说着小泗将军就揪着小二的衣领走进了客栈,前脚刚迈入客栈,很快便退出来了。回头望着大家的时候,脸上露出难以言说的表情。 乐涞见弟弟如此这般,便着急地问道:“怎么了,泗将军?”小泗松手将小二放回店里,从客栈里走出四五个手拿弯刀的蒙古兵,只听屋内一个熟悉的声音,哈哈大笑起来。随着这些手拿弯刀蒙古士兵走出的是七贝勒。七贝勒大摇大摆地走在蒙古士兵之中:“没想到你们的速度还是这么慢!”封尘挡在大家前面问道:“不知七贝勒又准备做什么?”七贝勒笑笑说道:“别以为你们人多势众就好欺负我,虽然不在我科尔沁草原。可这小小村镇,还不是小王一句话就可以买下。”七贝勒身边的侍从随声附和道:“你们这群废物,哪里可以困得住我们贝勒爷。” 乐涞跳下马,恭敬地走到七贝勒身边打礼说道:“小王爷海量,往可行个方便,我回去也好和汗王交代。”七贝勒眼前一亮,指着身后华盖马车说:“你们可以住,随便住,只不过这女子需要和我回科尔沁。”乐涞依旧弯着腰恭敬礼貌相待,想不到这科尔沁七贝勒却越发地嚣张起来,拿起手中的竹排打在乐涞的头上。乐涞没有抬头,只是沉默。小泗见不得这些气势凌人的家伙,又快步走到了七贝勒跟前,刚要挥起拳头砸下时。只听七贝勒口中念叨:“倒!”乐涞“咚”地一声倒在地上,小泗赶忙跪在地上扶着乐涞,可乐涞哪里听得到大家呼唤他的名字。 七贝勒笑的越发阴险:“你们这群人,还真是小看我的暗器。”七贝勒身边的贴身侍从就像是看门犬一样,开始仗势欺人说道:“我们贝勒爷的师傅林一诺独门暗器岂容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受用,真是你们三生有幸。”封尘转身对七贝勒说道:“我们也只是路过,要不是贝勒爷多加阻拦。恐怕此时我们已入关,难道贝勒爷不怕明帝怪罪?”七贝勒似乎没有听到一般,只是打量着不远处的华盖马车。再等回过神来,说道:“这位兄台武功了得,若你不与这帮恶人同行,你我应当是朋友吧!”封尘见七贝勒心中尚有良知,便又好言相劝说:“明帝不远万里与边境修好,这等美事。你们怎么又横手阻拦?”七贝勒撇了一下嘴:“我们只是护送淑妃回京。”海棠翻身下马说道:“我来说句公道话,你们这打打闹闹到什么时候。倒不如去我那边一聚,有什么坐下来慢慢谈。还有你是科尔沁王子怎么了!这里是中原,是明帝领土,你竟然敢如此放肆。”七贝勒哈哈大笑:“什么明帝?你说是崇祯?他自己还自顾不暇呢。” 小泗抬头,眼中怒火在燃烧。封尘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海棠也尴尬在一旁。这四人身后的马哈木蒙古士兵也早已拿起武器,时刻准备着刀剑相向。七贝勒看着眼前这么一群人,不乏也有功夫不错的武林中人,况且海棠还知道自己师傅的事情,倒不如借此机会问个清楚。 七贝勒身边的贴身侍从拿出金叶子蒲扇,交到七贝勒手中悄声说道:“大汗交代的事情还未办完,王子可要留心。”七贝勒一把夺过金叶子蒲扇插在腰间,言辞之间虽然稚气却霸气不减:“你们随我来住便是。”说完客客气气地转身走进客栈之内。 小泗背着乐涞走到七贝勒面前:“救!”七贝勒眼也不抬地玩弄着手中的杯盏:“让我救他可以!你给我跪下磕三个头,然后自断经脉。”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封尘刚同海棠一起进了客栈。站在一旁的店小二,流着鼻涕结结巴巴地问道:“不知各位大爷要一些什么小菜?”话音刚落,只见七贝勒挥起手中金叶扇子,店小二手中还拿着毛巾,头已经滚到了门口。但丝毫未见飞溅而出的一滴鲜血,封尘盯着七贝勒手中的金叶折扇仔细打量,朦胧之中仿佛记起这武器仿佛在师傅的兵器手札中有过记载,书中所述,此扇又名金羽扇,传说是春秋时期楚国有名的铁匠干将、莫邪之子赤鼻为报仇所打造,此利器快比干将,硬比莫邪,更令人称奇的便是这杀人不见血。此时,封尘心里更加没底,自己的胜算到底有多少。 七贝勒正在得意自己挟持于人之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战马嘶鸣之声。只见一个银发少年带着一位斗篷盖面的姑娘进到店中,封尘一见到这位少年,一下子愣在那边。大大的斗篷将这娇小的姑娘遮盖地严严实实,一丁点儿都看不到面容,但从这二人身上浓郁的中草药味可以推断出必定从药庐出来。当银色头发少年转身之际,看到了封尘,一下子喊出声:“师哥!” 封尘一把将悯天抱住:“这些日子你都在哪里?看着瘦了。”方才悯天进门还是一脸严肃,现在已经又像个孩子一样调皮:“师哥,说来话长。”披着大大斗篷的女子冷冰冰地说道:“店小二,来一壶上等的黄粱酒。”七贝勒起身,慢悠悠走到这女子面前,刚要轻薄地将手抬起,谁知这女子竟然朝着空中衣袖一挥。七贝勒只感觉身上火辣难忍受,像只猴子一般在地上跳来跳去。 女子拿起桌子上的酒坛,然后将些许碎银放在桌子上,转身对悯天说道:“我们走!”悯天挠着头像个孩子一般问道:“能不能让我师哥也去?”女子轻声回道:“一起吧!” 第七十四章 为救乐涞 越险入关 封尘转身对海棠说道:“海棠兄,我现在与师弟有些事情,稍后我回到镇子上再找你们。”海棠看了一眼在一边跳的和猴子一般的七贝勒,但是有些担心乐涞的伤势,便问封尘道:“不知封尘兄可懂乐涞的毒如何解开?”披着斗篷的姑娘走上前来,将头上戴着的斗篷拿下,发髻斜梳,但脸上依旧戴着青色面纱让人看不得半点模样。悯天揪着这个姑娘的衣袖问道:“梦儿姑娘,这位大叔的伤势严重吗?”梦儿姑娘轻轻点头,然后又轻轻摇头。封尘一时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也只得请求道:“姑娘济世菩萨心肠,自然救救这位壮士吧!”梦儿姑娘冰冷的回道:“救人可以,但是你们不得全部跟来,悯天和师哥还有这位中毒的大侠可以来,其他人等在此静候佳音。” 小泗将军看着自己身后背着的乐涞,突然表情从原来的僵硬变得有了温度和感情。海棠也笑着打破僵局:“我们大家倒不如在此等候这位姑娘给乐涞将军疗伤便是。”七贝勒在一旁痛苦难忍道:“好你的小娘子,竟然敢和小王作对,你等着!交出解药!”女子头也不回地拎起地上的酒坛大步出了门,路上封尘同乐涞在一驾马车之中,梦儿姑娘同悯天坐在外面。封尘问道:“还未知姑娘尊姓大名。”梦儿姑娘轻声细语道:“既然是悯天的师兄,那就也叫我梦儿吧!”封尘一直担心乐涞的伤势,却未曾发现悯天的变化。 以前二人小时候,在雪山中师傅常年让悯天赤着膀子沐浴在雪山玉泉湖中,说是他从小体弱多病,以保他身体不会被寒风侵蚀,其实封尘知道这是为了封印悯天身体内的小雪狐的灵力,而如今灵力开启,悯天才会如银狐一般的发丝,如灵狐一般的双眸,甚至在胸口的封印不时都会发起光来,如若这灵力用到正途固然是好事,如果被他人利用,恐怕后患无穷。但每次灵力启动之时,悯天都会有挫骨扬灰之痛楚,头发外貌的改变也异于常人。封尘心中多是疑问,但味道那位姑娘身上的草药香气已经猜中一二,师弟悯天应该灵力被重新禁锢住了。 封尘掀开马车的布帘对坐在前面赶车的悯天问道:“师弟,咱们这是去哪里?”悯天开心地笑着回头对师哥回道:“去梦儿爹爹那边,她爹爹医术了得,这位大侠的伤势不出一月足以痊愈。”悯天将手中的马鞭交到梦儿姑娘手中,转身钻进车里问师哥:“怎么没见无双姑娘?难道她留在无影镇了?”封尘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说来话长,等到了住的地方。我慢慢说给你,不过眼前先治好乐涞兄的这毒。”悯天学着平日里梦儿姑娘给病人出诊的方法,给乐涞把脉看伤口,却半天看不出名堂。梦儿姑娘回头从门帘的缝隙中看到悯天学着自己的样子如此可爱,竟然噗嗤一声笑出声音来。封尘悄悄地问师弟:“也只有你能让冰山融化了!”悯天竟然也会害羞地低着头,但是倔强地嘴上一直说:“没有,没有!只不过梦儿姑娘救过我性命。” 封尘忽然想起什么,从衣襟之中掏出一块兽骨做的平安扣交到悯天手中,这是无双姑娘在幻境之中为你做的,她说等到回来要亲手给你,恐怕这也不行了。悯天问道:“为什么啊?无双姐怎么了?”封尘将头低下,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马车的地板上:“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她,最后回到无影镇的时候。她为了救我出来,答应了钱万贯的条件远嫁中原,并以九云图作为聘礼。”悯天听着云里雾里,压根就没把九云图放在心上,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兽骨,看着师哥落寞的表情。 马车马不停蹄地走了三个时辰了,梦儿姑娘朝着里面说道:“过了前面的峰口就入关了,我们本草堂在最南边,所以还要一会儿才能到。”封尘似乎从未知晓江湖上还有本草堂这么一说,倒是对梦儿姑娘身上的草药味道十分好奇,这些混杂着各种草药,根本非一般草药所能留香如此之久。 封尘起身走到梦儿姑娘身边,拜手谢道:“多谢姑娘几日照顾我师弟,若来日姑娘有事相托,我封尘定竭尽全力。”梦儿姑娘眼睛一直看着远方,似乎听到了封尘的话语,却半天又没有答复。等到她开口时,却问:“不知封尘公子可知道我身上的气味是几种草药所熏制?”封尘寻思片刻回答道:“人参、灵芝、鹿茸、冬虫夏草、熊胆、犀牛角、穿山甲、麝香、牛黄,除此之外,在下确实猜不出。”悯天在车内听到二人的对话,抢答道:“师哥真笨,还有藏红花。”封尘腼腆地笑了,夕阳下这驾马车很快进入关中,进入城镇的时候,明兵竟然要全部人都下车检查一番。 可这救人要紧,封尘刚准备下车同明兵理论,却被悯天拉住。只见梦儿姑娘从衣袖中拿出一锭银元宝交到这位守城门的官爷手中,那人赶忙藏入怀中。朝着城内的弟兄喊道:“来,去这边看一下这个运送蔬果的。”趁着明兵都去检查身后运送瓜果的马车,三人顺利进入城中。封尘问师弟道:“为何中原却也如此这般官官相护,不为百姓作为也就罢了,竟然还会中饱私囊。”梦儿姑娘哼了一声道:“这些人啊!见利忘义,如今的明朝廷恐怕是气数要尽了。”封尘赶忙说道:“梦儿姑娘的话过于严重了,听说现在这个明帝还是很有作为,牵制蒙古,抵御女真。”悯天高兴地指着远处的茅屋说道:“师哥,你看!就是前面了!”封尘远望过去,看到一个极其简陋的茅屋,他想不到这里竟然会有赛华佗之人。 “爹爹,我又给你带回来一个疑难杂症!”梦儿姑娘朝着内室喊道。只见一个满头扎着小辫子的小老头从里面蹦跳地跑出来:“这棋我不下了!不下了!”随着这个小老头身后还有一袭白衣的一个儒生模样的中年男子,这男子手中握着黑白两色棋子,封尘恭敬地朝着小老头行礼,可这小老头却异于常人,蹦跳地来到了梦儿身边:“闺女,又有什么样子的病人啦?”梦儿姑娘指了指马车里,转身朝内室走去。 小老头一下子钻到马车之中,大喊道:“这个病,古怪!古怪!有趣!有趣!”封尘一脸茫然望着悯天:“这位前辈靠谱吗?”悯天拍拍师哥的胳膊说道:“你师弟的话你还信不过了?” 第七十五章 为救乐涞 回马盗药 “这病人是谁啊?看穿着不像是中原武林中人啊!”小老头自言自语嘀咕道。封尘立刻走到马车前面,恭恭敬敬道:“神医有所不知,我这位朋友中了科尔沁小王爷的排箫中毒粉。” “别叫我神医,我可担待不起。”说着小老头从车上跳了下来,进了内堂,将马车上的乐涞丢在一旁。这时悯天也着急了,跑到李老头面前就一顿嚷:“你是救人不救?”说着将自己身后的乌黑大刀往桌子上一拍。梦儿姑娘虽然一直戴着面纱但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种嘲笑悯天孩子气的笑意。 封尘拿出身上所有的银两放在桌子上,四十五度弯腰拜下:“还望高人可以出手救下我这位兄弟,他虽生在蒙古,但是却流着我们中原武林中人的热血。”小老头一边听封尘说着,一边解开自己的一头小辫子。 在一旁的棋圣见屋内又来了新人,瞬间下棋的意境全无,也只得转身准备走掉。小老头一把拉住他说道:“刚才那个棋局,我们算是平手好不好?我这辈子最讨厌就是认输了!”只见那手握黑白两色棋子的大侠,一甩手将手中的全部黑白棋子抛掷而出,打入对面土墙之中说道:“这就活了!” 小老头发疯一般地跑到被打入黑白棋子的土墙前,指着墙上深入凹凸不平的棋子说道:“什么棋圣!你就一齐疯子!”只听屋外传来哈哈大笑之声,却不见得半个人影。封尘心中感慨好快的轻功,竟然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状态中做到气息顺流,缓缓如溪,不折不曲,这样上乘的轻功莫属几大名门正派不可多得的无上内功心法。正当封尘入神看着小老头挠着自己头发,怒火朝天地在墙上扣下来棋子,悯天一把揪起小老头的衣服领子:“我师哥让你帮我们救人呢!你怎么视而不见?” 小老头第二次被悯天如此对待,早就习惯了,小老头自然地摸着自己两撇小胡子道:“救马车中的人容易,不过你要破了这个棋圣的棋局。”悯天道:“好!”小老头胸有成竹地说道:“如果破不了这棋局,恐怕要让少侠在我这本草堂留住十年半载的。”封尘赶忙拦住悯天:“师弟不可冲动,这事情不是儿戏,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悯天推开师哥的手:“师哥请放心,赢了这棋圣我还是有把握的。” 小老头满意地点点头:“悯天少侠就去思考如何破了这轮回棋局吧!”小老头刚要转身回本草堂内,却又突然转身指着封尘说道:“你这个呆子师兄,就帮我把这马车内的病人抬进来吧!” 封尘背着乐涞刚要迈进本草堂,却被小老头一把拦住:“且慢!我这里有个规矩,不给蒙古人治病,不过他既然是中原之人,但从小生活在蒙古,我还是算是破例给他医治了。只不过他不能睡在内堂,你就把他安置在门前的草药垛子前面的草堆上吧!”封尘看着远处堆着一叠厚厚的草垛,走过去按压了一番,这哪里能睡的下人。 封尘将乐涞让悯天帮自己扶着,自己将屋外的木桌抬到晾晒的草药边上,又将自己的貂绒斗篷解开铺展在桌子上,然后扶着乐涞走过去让他躺在上面。小老头看在眼里,却默不作声。梦儿轻唤:“吃药啦!”悯天一股脑忘记大事儿,蹦跶地跑过去。 小老头走到封尘身边,在他手心画了一个圆,指了一下关口之下的落日。封尘不解地看着小老头,刚要说话却被打断。小老头说道:“以后大家叫我李本草就行,这方圆百里的百姓疑难杂症都能治好。”封尘见此人压根不谈如何救人治病,只是不时的虚吹一下自己。不过让封尘信服的是,眼前这个小老头确实将悯天体内的灵气控制住了,在悯天不能很好的驾驭体内灵力时候,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和小雪狐早已幻化成为一体,共生共死。 眼看着月亮高挂树梢,悯天打着哈欠朝师哥走来:“师哥,回去休息吧!”封尘摇摇头,推着悯天就往屋子里走:“师弟病才刚好,不可受寒!”悯天一脸疲惫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继续往回走着,一边走一边说:“笨师哥!” 封尘忽然想起白天里,小老头朝着自己手中比划了一个圆圈,然后又指着落日方向。莫非这其中有些许深意,在他恍然大悟的时候,站在挂着月亮的那个位置,眺望城口远处的时候,看见城门开了一条小缝隙。他忽然拍了自己大腿一把:“哎呀!好笨!大汗说过不能以武力取胜要考智取,这神医的意思让我回城继续监视七贝勒,不过我应该先问过他的意思再说。”封尘刚要起身去找神医,谁知道突然听到侧面的木门咯吱一声响了,小老头从里屋探出脑袋悄声说道:“过来!” 封尘走进屋内,才发现小老头屋内的丹炉里火焰正旺,小老头挥手一巴掌打到封尘的头顶:“呆子!让你月上斜枝的时候来找我!”封尘揉揉头,恭敬地说道:“在下愚钝,不知神医深夜让在下前来所为何事?”小老头蹦跶到丹炉旁,拿起旁边的蒲扇扇着炉火里的木炭,叹着气说道:“今天那人的伤势好治,只是你师弟他”封尘听到这里心中已然觉察这神医已经知道师弟的事情,便跪在地上:“请神医一定要救了我师弟,他为人忠厚就是年纪不晓谙世。”神医不耐烦道:“这些我都知道,我也挺喜欢他的机灵劲儿。”封尘跪着向前挪了几步:“若是可以解得我师弟身上的灵咒封印,变成凡人我也倒是放心了。”小老头跳起来说:“什么!他这灵力与生俱来或得之为宿命所至,岂能容你决定它的去留。”封尘将头低向地上的青石砖:“还请神医出手相救!”小老头来来回回踱步在内室,突然从封尘身后将他扶起:“解除这灵咒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你需要去女真部族盗取一种人参灵珠,据说一直在皇太极手中。”封尘疑惑:“人参倒是见过,可这人参灵珠为何物?”小老头走近封尘耳边低声说道:“相传是长白山上的人参之王,吸取天地精气而向阳生长,再加上雪山的孕育。这人参出落得成人形,不过只有巴掌那么大,头上顶着一颗朱砂般的小圆球,而你要取的正是这圆球。不过这人参为活物,会跑会跳有喜怒哀乐。你若取得,需用佛咒加以加持,然后用红绳捆住其周身。在七七四十九天送到我这里,方才有用,不然就与普通人参无异,切记不可轻易摘取人参灌顶。”封尘起身拜谢神医:“那这几日我这位乐涞兄弟的伤势还有我师弟,就劳烦神医多多照顾。” 封尘刚走到马厩旁,不知何时神医跳上茅草屋顶,倒挂在屋檐下如蝙蝠一般:“你骑那匹枣红色赤血战马,可保你一月内往返两地。”封尘再次拜谢神医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七十六章 马不停蹄 取药救人 “师哥,你起来没!”悯天手中拿着梦儿姑娘一早蒸的大热馒头朝草药垛旁走去,只见只有小老头一人在那边照顾乐涞,可唯独不见师哥身影。悯天生气道:“早早起来却不见人影。”小老头感叹道:“你这师哥古道热肠,倒是你人小鬼大,每天就知道贪玩,你师哥是去救人采药去了。”梦儿姑娘穿着鹅黄色的薄纱褶裙走了过来,头型又换成了桃心高髻顶一支翠玉做的步摇。悯天一下子被眼前这俏丽不俗的佳人吸引到魂不附体,小老头在悯天跟前晃着手说道:“小子!干活去!一会儿你记得要泡中药浴。”梦儿姑娘问道:“爹爹,天儿这病不是快好了么?”小老头头也不抬地说:“早着呢!还有!去研究下如何破解那棋圣所设的棋局。” 梦儿在一旁笑着说道:“要想破解这齐大叔的轮回棋局恐怕至少一生。”天儿抬着头,趾高气昂地走回内堂,坐在木凳子上端着下巴看着棋桌上的棋子,一会儿拿起黑子落下一会儿拿起白子放下,举棋不定又心不在焉,梦儿在一旁帮着本草老头拿着银针,指点着穴位。 悯天时不时偷偷瞄几眼梦儿姑娘,然后再把目光落回到棋盘之上。突然,本草老头气愤地说:“这毒竟然浸入如此之快。”梦儿在一旁帮爹爹拿着银针,本草老头手中拿着银针左右思量,却不知落针在哪里。梦儿轻声问道:“爹爹,这位大侠还有救吗?”本草老头摆摆手:“神仙难救喽!”悯天一下坐不住了,跳到本草老头面前:“那你还让我师兄去采药!他去哪里了!告诉我!” 本草老头将手中银针丢在地上,生气地说:“这人就算是救醒了,也是个废人。”梦儿央求道:“爹爹,你就救救他吧!”本草老头一脸严肃地说道:“他倘若是蒙古人,我还能救么?”悯天不明白,就算是蒙古人那也是人啊,岂能拿生命开玩笑。 正说着,棋圣从屋外走了进来:“本草兄,你这是又在干嘛?”本草老头一脸无奈道:“我没空陪你下棋了,不过我让我徒弟陪你练练手。”悯天一脸茫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当他回头看向棋圣的时候,棋圣已经拿出竹萧抽甩而来,悯天一个大跨步,腿一弯差点跌出去,还好被梦儿扶住。本草老头勉强笑笑说道:“我只说收他做我的棋艺徒弟,其它我未教过分毫,你这怎么还动起手来?”棋圣哈哈笑道:“我也分外喜欢这小子,倒不如拜我为师。”本草老头一把将悯天拽到自己身后:“这可不行!”棋圣手背在身后:“多年前就听闻本草先生除了医术卓群之外,这功夫更在中原十大高手榜之列。”本草老头撇嘴耸肩,一脸无辜地说:“可笑,我连这小镇子都没出去过,还江湖高手榜。”梦儿跑到棋圣大叔身边说道:“我爹爹早已年迈,但身体却还健朗。功夫绝对是一窍不通的,还望棋圣叔不要再与爹爹开玩笑了。” 悯天在一旁大声嚷道:“你们两个老人家就不要争执了,眼下还要救人。我答应与棋圣对弈一定会做到,但也请本草医仙救了眼前这位大侠。”本草老头转过脸来,对着悯天使了个鬼脸说道:“小娃子,这人中的毒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解得了的,你若想控制住此人体内毒性蔓延,我现在就可以救他,若是想要彻底根治,还需找到下毒的利器。”悯天哦了一声,拿起桌上的乌黑钢刀就准备出门。却被棋圣拦住:“小娃子,何必急于一时!先陪老夫下一盘棋再去不迟。” 悯天刚要挣脱迈出门,却被棋圣一把抓住胳膊,悯天将刀背一面挥转向棋圣,却不料棋圣手中旋转着竹萧点住悯天的膝盖,悯天只感觉小腿发麻,两腿瘫软无力。悯天用尽全部手臂的力气架在钢刀之上,一手握着刀把一手抵住刀刃,倾身飞向棋圣。棋圣一个侧身轻易闪开,悯天却被这强大的气流撞到一旁的木柱子上,只听咔嚓一声房梁歪斜,本草老头借掌力,从屋外吸住一根木桩架在刚要断裂的木柱子前。悯天和棋圣瞬间都收了手,看着本草老头发火叫嚷着:“你俩打架不能去院子里打么?要拆了我这房子才罢休吗!”悯天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应对,棋圣走到本草老头跟前赔礼道:“我就是想和你徒弟下一盘棋。” “梦儿,去抓一副药。半边莲、银花、白花蛇舌草、白芷、生地、赤芍、重楼、生大黄、车前草、玄明粉,这些中药用量你自己把握!我先去躺会儿,等一下你熬好了叫我。”本草老头一挥袖子,不屑的转身走掉。梦儿跟在他的身后到了草药间,在药匣中抓着草药。悯天与棋圣也心平气和地面对面坐了下来,棋圣示意悯天执黑子先行,悯天毫不犹豫按照儿时师哥教自己下棋的路数与棋圣对弈,可走不出十步,已然棋盘上大面积白色的棋子。悯天刚要认输的时候,突然棋圣从他手中将黑子夺去,下到了死口之中。悯天刚要责怪,却发现自己黑子全部复活,都走出了活路。棋圣哈哈笑道:“想不到小小年纪竟会舍己为人,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悯天抱拳道:“承让!不知可否告知我师哥去处,我也要寻他而去。”棋圣冲着刚躺下不久的本草老头喊道:“本草先生,今日博弈,你徒弟胜了!” 本草老头一下子跳下床,还未等悯天转过头去看。本草老头已经站在悯天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小娃子你先帮我去那蒙古人处,取一件暗器可好?”悯天答应:“没问题,那等我取回来你告诉我师哥去处。”本草老头颔首微笑:“那是自然,你去蒙古军营之中取来伤害这位大侠的暗器即可。”悯天皱着眉头竭力思索着,忽然说道:“听师哥说伤害这位大侠的是科尔沁小王爷,这小王爷身上兵器奇多,这位大侠就是被排箫敲击了一下就晕了过去。”本草老头和棋圣几乎异口同声说出:“毒沼竹君!”悯天诧异地看着二位前辈脸上惊恐的表情,小声问道:“这毒沼竹君是何人?”棋圣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天下第一用毒高手!早在二十年前就销声匿迹了。”本草老头揪着自己的小胡子说道:“听闻此人专门将毒沼之中的竹子做成各种暗器,其中他有一件绝不离身的乐器就是这碧玉竹排。”悯天起身说道:“那我这就给二位前辈取来这毒器。” “慢着,先把今天早上的中草药喝了再去!”本草老头冲着悯天说道。悯天笑着背上钢刀翻身上马:“等我回来,看这草药是否温热!”说完驾马而去。棋圣望着悯天的背影感叹道:“这小子要是早出生二十年,说不准我还想和他结拜为兄弟呢。”本草医仙说道:“你倒是想的美,我还想收这个机灵鬼做我徒弟呢!”梦儿在一旁捂着嘴巴浅笑:“您二位可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竟然为争一个爱徒互不相让,也是闻所未闻呢。”本草医仙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爹爹活了这么一把年纪才发现一个好苗子嘛!”棋圣也是摆手感叹:“我下了这么一辈子的棋,虽得七巧玲珑心但未曾有与我对弈让我顿悟之人,可遇到了这孩子,我仿佛看到了别样的光景,在棋盘之上,这纵横之间,又有新的棋路。” 梦儿一边熬着草药一边对棋圣大叔说道:“我更觉得天儿的师哥更适合做你的徒弟,他师哥为人忠厚老实,颇有睿者儒风。”棋圣挥手道:“那个呆子!我也见过,悟性未及天儿的一半。”本草老头在一旁对乐涞下着银针一边对梦儿说:“傻闺女,他师哥虽然身正浩气凌然,但悟性确实是差了一些。” “何止是悟性差,这做事的循规蹈矩我也极为不喜欢的。”棋圣推开木门笑着扬长而去。 梦儿将刚熬制好的草药盛放在紫檀木碗之中,端到刚施针完的乐涞大侠身边。看着他依旧铁青的脸和逐渐冰冷的身躯,梦儿问道:“爹爹,用不用给这位大侠加一件棉衣?”本草医仙挥挥手:“我已施针,待他先苏醒过来,喝了草药之后,再看一下。” 本草医仙望着远处的扬尘叹气道:“小小年纪,哎。”梦儿觉得爹爹这几日自从对悯天刮目相看,就又一些不同寻常的感慨。可看悯天身体虽无大碍,只是灵力封印又被禁锢住,心中生疑问道:“爹爹可是为了天儿的身体?”本草老头回头摸摸可爱女儿的脑袋:“乖孩子,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他那个呆笨师哥也是为了救他远去白山黑水之间。” 梦儿大吃一惊:“您让他兄弟俩反向相行,骗了他俩?”本草医仙默不作声,只是目光浅暖地望着草庐外茂盛的杂草堆。 第七十七章 边关小镇 悯天盗扇 “也不知道那个蒙古贝勒在不在这个镇子上住着了。”悯天自言自语说道。刚出了关一路黄沙,中原的天气虽然不及蒙古的风大,但是悯天的速度也让人望尘莫及。很快他就到了当初接上师哥和那位大侠的客栈,翻身下马奔入店中抓住店小二就问:“那个蒙古贝勒在哪里?”店小二一脸错愕说道:“早就走了!”悯天气不打一处来:“我刚来他就走了?”店小二连忙向后退着,指着悯天抓着自己的衣服:“少侠,咱们是斯文人,我给你慢慢说。”悯天一把将店小二推到掌柜桌子前面。 正在打算盘的掌柜停下手中的活计,走到悯天面前抱拳说道:“这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你这银毛小子怎随处撒泼,真把我们这客栈当成了集市,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悯天双手叉腰:“那你要能奈我何?快将七贝勒所往之处告之,否则我拆了你这小客栈。”掌柜一拍柜台上的金蛤摆件,突然从旁屋走出四个**着上身的彪形大汉。这几个壮汉头顶留着一个小辫子,脸上让黥了一种花纹还有一些看不懂的梵文,手腕和脚踝皆戴着狼牙刺护腕,下身穿着一个宽大的布裤,腰间长长的裤带耷拉在地上。悯天一看这四人如此装扮竟哈哈大笑起来:“就凭你们几个还想与我交手,快下去吧!”四个壮汉二话没说,一个稳扎马步将悯天围在中间,悯天刚准备飞身而去,两个壮汉将他腾空跃起的脚抓住,另外两人抓住他的腰间让他动弹不得。掌柜的在一旁拍手叫好:“收拾了这野小子!”四个壮汉将悯天抓举出了客栈,走到前面的街道上。四个壮汉极大的抓力让悯天不得翻身,正当悯天为难之时。突然远处一个身穿白色纱衣的女子骑马而来,她手中甩出一根长马鞭一连四下打在这四个壮汉的腋下,悯天再一细看原来是梦儿姑娘。四个壮汉一起松手,悯天就像是失去支点的物件,从空中自由落下。这姑娘将马鞭再一挥起,卷起悯天的腰间,一下子将人拽向自己。悯天顺势借力,空云而梯踩着马背落在这女子身后。四个壮汉再度张牙舞爪扑过来的时候,女子已经掉转马头飞驰而去。 二人一路跑出小镇,女子将面纱取下,悯天站在他身后害羞地像个孩子一样。只听女子说道:“还是爹爹预料无误,你这家伙就就是不留心,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难免要受皮肉之苦。”悯天倔强地抽出身后背着的乌黑钢刀,立在地上:“我有这出生入死的大刀陪着我,料那些恶汉能如何对我。”女子转过身来,拿起地上的木枝敲打悯天的脑袋说道:“你就不长记性!你这小命可是我和爹爹救的,怎么能如此不珍惜呢。”悯天在外人面前从来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唯独在梦儿姑娘面前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声音极低的说道:“我错了,梦儿姑娘不要生气了。”梦儿将头扭向树林尽头说道:“你可知方才那几人是谁?”悯天大大咧咧笑着:“管他是谁,反正我不怕!对了!我一直以为你不会武功,谁知道你这功夫远在我之上。”梦儿姑娘无心与悯天闲谈,翻身上马对悯天说道:“你要不要去拿排箫了?”悯天可怜地看着梦儿姑娘,点点头,二人骑马南下。 突然梦儿的马在一座山坳前停下,她将马匹栓在树旁,转身对悯天说:“再往里面走,恐怕要徒步了。因为这里稍有大的响动就会惊醒弓鸟,此鸟一鸣万林皆动,这样我们就打草惊蛇了。”悯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是眼神之中却流露出一种崇拜的眼神。“快走吧!咱们必须在天黑前找到七贝勒他们。”梦儿姑娘悄声在悯天耳边说道。 二人沿途边走边做记号,不多时就看到了四五个帐篷。悯天偷偷笑着:“一定是这里了,可算找到了。我这就去将排箫取来,然后回去给乐涞大哥治病。”“慢着,你看守卫这么多,一定有蹊跷!”梦儿姑娘拉住悯天的手。悯天刚准备起身却僵在那边一动不动,他感觉一股热流从心底涌出,绯红的羞涩从耳根红到了面颊。 “愣在那边干什么!快蹲下!”梦儿姑娘轻唤道。悯天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蹲下,二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帐篷内的活动。只见七贝勒从最大的帐篷中走出,对着身边的守卫说了些什么,然后这个人转身到正在吹火做饭的大娘跟前指着旁边锅里的残羹剩饭,又指指另外的两个帐篷。大娘将锅中剩饭倒入大碗之中,分别端到了两个帐篷之中。悯天在一旁小声嘀咕:“这七贝勒也太不是人了!竟然这样对无双姐。”梦儿回头看着生气的悯天拍拍肩膀:“我们稍安勿躁,先拿了排箫再去救你的朋友可好?”悯天点点头:“一切都听你的安排。”二人躲在树后的草丛之中,看到一个戴着蒙古帽的士兵朝这边走来,二人将身子爬得越发低下。从草缝之中看到这士兵竟然走过来是要方便一下,梦儿姑娘赶忙用手捂住眼睛。悯天倒是机灵,因为从小在雪山长大,什么样子的奇珍走兽都略识得一二,这些动物的声音也可以信手拈来模仿一二。悯天将两手掌心相合在一起,大拇指之间留出一小块缝隙,放在嘴边轻轻吹气,一声好听的鸟鸣引起了这士兵的注意。 这士兵提起精神拿着弯刀走近悯天,在还有一米距离的时候,悯天抽起地上藤条打中士兵脚踝,这家伙一个踉跄跌倒后悯天快速将他打晕。梦儿姑娘也被悯天这奇怪的鸟叫好奇地看着,悯天将这蒙古士兵拖到他俩身后说道:“快,你先换上这家伙的衣服。”梦儿姑娘看着被打晕的士兵疑惑问道:“那你怎么办?”悯天指着不远处又走过来的一个蒙古士兵说道:“看,又来一个找事的。”梦儿姑娘两个酒窝在脸颊上泛起。 悯天用刚才的办法将第二个走来的士兵也打晕在地,然后二人速度换好衣服。悯天又将这两位士兵绑在一起,脱下他们的鞋子塞到二人嘴巴里,梦儿在一旁责备道:“人家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么这么爱捉弄人。”悯天推推头上略大的蒙古帽说道:“不然他们醒来呼救,我们俩就插翅难飞了!”梦儿姑娘无奈地叹气说:“走吧!我们过去!”悯天蹦蹦跳跳从树后走出,梦儿在一旁轻声道:“你现在是蒙古士兵,有点士兵的样子。”悯天瞬间变得一本正经,将腰板挺着笔直,二人堂而皇之朝着大帐走去。 二人还未走到帐前却被一个蒙古士兵首领模样的人拦住:“你俩干嘛去了?”悯天调皮地提了一下裤带:“去那边树旁方便了一下。”蒙古士兵首领踹了悯天屁股一脚:“快去站好,小心让王子看到!”悯天乖乖地和梦儿站在侧面的帐篷前,虽然只有他二人,但也不敢乱动乱看,只得静待时机。 第七十八章 弄巧成拙 打草惊蛇 “就你一人也敢只身涉险,你快回去让明帝派人来接我回宫。”无双一副贵妃的样子,丝毫不把悯天放在眼里。悯天心想,反正无双姐也失忆了,那倒省去他啰嗦解释了,只要能救她出去就行。悯天凑到无双身旁弯腰道:“娘娘有所不知,朝廷的兵力都镇守东北去了,女真人最近在那边蠢蠢欲动。”无双一脸无奈道:“那与我何干?朝廷早就派精兵前来接我,为何迟迟不来!定是你们这些做奴才的过失。”悯天心中闷气但又不知何处去撒,只得先忍气吞声告退出去。 出到帐外,梦儿姑娘一脸欣喜看着悯天。却看到悯天垂头丧气的样子,梦儿不敢多问,只得把悯天拽到一边悄声问道:“计划是否可行?”悯天叹了口气摇摇头。梦儿安慰道:“等天黑,我们直接去盗了排箫就走。”悯天觉得这一行人住在这山坳之中有些蹊跷,但又不敢直言,便凡事都依着梦儿姑娘的意思来。眼看就要到晚饭时间了,其它的蒙古士兵在一旁打着哈欠,唯独悯天和梦儿精神异常,梦儿从袖子里掏出一包散粉交到悯天手中说道:“你去厨房看看,能不能借机下到菜汤之中?”悯天点点头,腰间挎上弯刀就朝着厨房走去。等到了厨房内,看见三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在熬粥,便凶巴巴地说:“王子对你们做的饭很不满意,我现在先尝尝你再端过去。”妇女赶忙说道:“好好,兵爷您尝。”悯天一瞪眼:“没有碗筷我如何吃得?”三个妇女手忙脚乱地去拿碗筷,这越忙越闹笑话,三个人在厨房内撞到一起,抱着就摔倒了。悯天趁机赶紧把梦儿姑娘给的粉药倒入菜汤米粥之中。等这三个老妪拿过来碗筷的时候,悯天装模作样地在锅里那么搅拌了一下说道:“今天这晚饭还不错,一会儿赶紧趁热端上去吧!”老妪低着头一直答着:“是是是。”悯天转身露出了狡诈的笑意。 梦儿姑娘见悯天这么快就办好了事情,有点不放心问道:“可都准备无误?”悯天拍着胸脯说:“一会儿就等着看好戏吧!”不多时,就见这老妪端着刚做好的饭菜进了帅帐,悯天拍拍梦儿的肩膀问:“这药效可以维持多久?”梦儿仰着头思索了一下说道:“大概两个时辰左右吧!”悯天扬起嘴角坏笑:“那时间是够了。你先在这里看着,看好无双姐姐,我等一下回来接你俩。”梦儿姑娘突然拉住悯天的手说道:“带上我!”悯天一时没回过神,只见蒙古士兵的首领又走了过来:“你俩在这拉拉扯扯又想干什么!小心脑袋搬家。”二人将皮帽盖得更低,气得这蒙古兵将军一直敲打他俩的脑袋,悯天一下子吓得跪下来,抱着将军的大腿就哭嚎起来:“我从小没有了爹娘,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讨吃。将军教训的及是。从今天起您就是我的哥哥。”将军没好气地将悯天踹到一边:“废物!吃点东西再来守着吧!”悯天高兴地拉上梦儿就往厨房跑。 等二人进了厨房,三个老妪端着碗筷刚要用餐,见到有军爷进来,吓得手中的馒头也跌落在地上。梦儿刚要走过去,三个老妪吓得蜷缩在帐篷的一角。,悯天凑近梦儿的耳边说道:“这些妇人你不必担心,她们胆小怕事,咱俩先商量下怎么对付帐篷里的侍卫。”梦儿说道:“如果刚才公子已经将事情办妥,我们只需再等一炷香的功夫。”悯天拍手道:“好,一会儿你去接无双姐出来,我去盗取排箫,咱们俩在营帐外会合。”梦儿姑娘勉强地点点头:“那公子万事小心!”悯天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勇士一样可以站在需要他保护的人面前,“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出去看看。”悯天温柔地对梦儿说道。 悯天刚出厨房,只见帅帐前的蒙古士兵纷纷倒下。悯天高兴地蹦到帅帐旁边的帐篷内,看到了那日和师哥拜别的几位大侠,可如今为何被这七贝勒五花大绑在地上,悯天见所有人都昏昏沉沉再一看地上的碗筷,一拍脑门:“糟糕!他们也误食了下了名为南柯梦的迷药。”悯天赶紧趁着小泗将军还半清醒时将他身上的缰绳解开,又将守卫拖了进来用地上的绳子绑在一起。小泗将军一把抓住悯天的胳膊问:“他?伤,如何?”悯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语无伦次的小泗,只得自顾自救下旁边捆绑的海棠还有其他众人。 悯天转身对小泗说道:“你先运气稍适休息,我还有要事要办。”说完转身飞向帅帐,在悯天进入帅帐那一刻忽然听到七贝勒喊道:“来人!”守护的众将士纷纷倒下,但唯独这纨绔的七贝勒无恙,悯天笑着取下皮帽说道:“你这江湖败类竟然敢谋害江湖各路好汉,待我收拾了你,绑去给我师哥。”七贝勒拿起桌上的宝剑,双指一推剑鞘纵身向悯天刺来:“想抓我,没那么容易!”悯天一个侧身躲过这第一式见血封喉,悯天拍拍七贝勒后背说道:“太慢的剑是伤不了人的。”七贝勒大喊一声将一剑化为双剑,用幻术试图迷惑悯天。可这悯天稀奇古怪的招数见多了,这简单的小伎俩一眼便识破了,但无妨陪这咄咄逼人的王子玩两把。悯天淘气地腾空跃起,揪住帐篷顶端的粗绳,在空中荡来荡去。气的七贝勒从主动攻击变成了腹背受敌。突然七贝勒停了下来对悯天说道:“少侠好功夫,不如与我一起共谋霸业!”悯天笑着说道:“霸业是什么?不懂!不过我知道你是坏人!”七贝勒收了手中的剑傲然说道:“你一定会再来找我的,你考虑好了,别后悔!”悯天拿起放在门口的乌黑钢刀,冲向七贝勒时。突然七贝勒喊道:“进来!” 悯天再回头时,梦儿姑娘被方才的蒙古士兵的首领绑住走了进来。七贝勒似乎早就料到他俩会来,也猜到了他二人的一切行动。梦儿姑娘被封了口,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半点声音。悯天将手中重刀一扔:“放了她,我跟你走!”七贝勒连连摇头:“不不不,我可不要你跟我走。我只需要你帮我办一件事情。”悯天看着梦儿姑娘,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好!可以!你先放了她!”七贝勒笑道:“万一你小子耍赖怎么办!我也得留个赌注不是?”悯天一把将自己脖颈上的流沙挂坠取下丢给七贝勒说道:“这是我师傅给我的遗物,是我们雪山的流沙和千年寒冰所铸。拿这个做抵押,你先放了她。”七贝勒哈哈大笑:“真是一朝求死为红颜,回头也是痴情客。流水落花总无情,却误一生少年郎。”悯天瞪着眼睛喊道:“别文绉绉的,我听不懂!快放了她!” 七贝勒一挥手:“放了这位姑娘!”悯天赶紧跑过去解开她身上绑着的麻绳:“梦儿,你没事吧!”七贝勒在一旁转过身去毫无兴趣说道:“别墨迹了,别一会儿我改变心意,你俩都别想走。”悯天突然一脚踢起地上的钢刀握在手中:“不用你改变心意,我不会听一个蒙古人的话。”梦儿姑娘微弱地扶着悯天。 “小家伙,你真是不把我这帅帐当回事。也好,让我看看你还有多大能耐。”七贝勒继续把玩着手中的流沙挂坠,丝毫没把悯天放在眼里。悯天将狂刀甩出,七贝勒似乎毫无躲闪的意思,照直朝着自己的椅子前走去,刚坐稳就抛掷出一个方形木盒。等木盒被狂刀碰撞开,梦儿忽然喊道:“当心天儿。”可一切都晚了,狂刀与悯天被一张巨大的银丝铁网所罩住,越是挣扎这网反而越发的收紧,悯天气的憋红了脸。七贝勒洒脱地从悯天身边走过,一把扶住了颤抖的梦儿,他一把将梦儿的皮毛掀掉,青丝万缕仿若银河瀑布,七贝勒拿起她的发丝在鼻尖轻嗅。悯天看到此时已忍无可忍,他双眼爆出了红血丝,双拳紧紧握住,瞬间强大的气流充斥在这帐篷之中,七贝勒刚忙用手挡住这内力外散而出的气流。 只听到绳索断裂的声音,整个帐篷被掀翻。悯天周身闪着银光,银色的发丝直立起来,上身的灵狐封印已被开启,方才断裂的绳索细丝插在悯天的血肉身躯之中,可他丝毫不觉疼痛。走到七贝勒面前推开他,一把拉抱起梦儿就朝外面走去。那个蒙古将军刚要追上去,就被七贝勒一把拦住,悄悄说道:“派人跟着他们,我这毒网是千仞缠丝所铸,一般兵器根本割不断。方才这家伙用了全部内力挣脱困境,等到精疲力竭之时,再给我都带回来就行。”那个蒙古将军道:“遵命!” 悯天抱着梦儿姑娘一路跌跌撞撞朝着归途奔跑着,可脚步却越发地沉重起来。梦儿微弱地说着:“你先走,他们一会儿就会追上来的。”悯天似乎没有听到还在努力向前跑着,可头上的汗珠滴落在梦儿的脸上,悯天眼中的红血丝化作道道血泪印在脸颊上,梦儿心疼地说:“都怪我,你先走吧!”悯天每走一步只感觉肝肠寸断,骨头缝隙之间摩裂的声音回荡在空谷之中。终于他还是气力不支,倒了下来。 第七十九章 造化弄人 迷瘴失散 “天儿,你快走吧!别管我了。”梦儿姑娘和悯天刚才都跌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悯天吃力地将手抠在泥土之中奋力爬起,刚支持起身体,只听到肋骨又碎一根。梦儿看着悯天身上的伤口,皆是被七贝勒的银丝网所伤,这银丝纤细如发丝,但这韧度却分外轻巧,只要插入血脉之中就犹如灵蛇饮血,饱而吸尽,更让人害怕的是这银丝将悯天身体内血吸引之时,恐怕早已成了活死人。梦儿姑娘身上也中了七贝勒的迷迭香之毒,虽短时间内不可解,但对身体伤害无大碍。她担心悯天因为救他就这么去了,没办法向他师哥和爹爹交代。只得也支撑起身子,趴在地上爬向他。 正当二人还在努力爬向对方时,忽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梦儿姑娘回头望去之时,只见一个穿着红色新娘服的女子骑在马上,她到悯天面前嘲讽地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小子!命可真够大的!”梦儿姑娘嘴唇干裂颤抖着说:“还请姑娘救救他,将他带回本草堂。”说完便晕倒过去,无双姑娘小心的从马身上下来,牵着马走到悯天身边,看着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的这个少年,突然之间有些怜悯之心,但她还要赶回京城做她的淑妃,这路上要是耽搁恐怕又会让那科尔沁的蒙古小王子追上。无双刚要上马就被悯天一把牢牢地抓住脚踝,从悯天的衣袖之中滚出一个圆形的兽骨平安扣,无双弯下腰拾起地上这沾了血的平安扣,忽然感觉头疼欲裂,她发疯一般捂住头,大喊大叫道:“我是谁!我是谁!”等到冷静下来的时候,才感觉身边这个少年似乎知道一些自己过去的事情。但又害怕自己救了这二人受牵连,只得犹豫再三,还是将二人托上马背,无双自言自语道:“我可不认识什么本草堂,不过沿着这条小路走,前面找到村镇我就把你俩放下。这也算是给我积德了!” 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眼瞅着就要到了前面的关隘,这地方可是有明朝的士兵重兵把守。无双仿佛看到了希望,恨不得一下子扑上去。可却被刚醒来的梦儿姑娘一把拉住:“小心,别走那边。走旁边的小路也可以入关。”无双姑娘看着自己身上破败不堪的婚服,再摆弄一下自己头上的发饰。确实有些凌乱,别说去面圣了,就算是让这些士兵瞧见也会有辱自己颜面,便乖乖听了梦儿姑娘的话走了另一侧。可走了半天才发现这是座深山小路,蜿蜒盘旋的山路就如同一条青蛇盘踞在山涧之中。梦儿姑娘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但身上却毫无力气,看来这迷迭香之中还下了别的迷药,封住了她两条大脉。无双姑娘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你俩还真是亡命鸳鸯,一起跑那边去送死。要是乖乖听我的话去金城找明帝搬救兵多好!”无双姑娘一脚深一脚浅走在湿润的丛林之中,身边不时传来一些飞禽走兽奇异的鸣叫。忽然,转身对梦儿姑娘说道:“姑娘,你该不会让这混小子骗了吧!他可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小太监!”梦儿姑娘没有理会,只是嘴角浅笑,因为她了解悯天这顽劣弄人的脾气,一定是又拿无双消遣了。梦儿微弱地说:“再往前走有一片雨湖,我们下来休息一会儿吧!”无双表情僵住:“你一直不回我话,我真当以为姑娘你耳朵不灵呢。”梦儿姑娘接着说:“就算是他是太监,但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太监。不像是某些人,虽然有高官俸禄却是卖国争权。”无双姑娘仔细听后,满意地点点头:“来日我回到明帝身边,定让重重赏你二人。”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太阳逐渐被茂密的丛林挡住,只看到路上斑驳的光影。温度也越来越高,热得无双一直将衣服的领子拽来拽去。梦儿姑娘在一旁打趣地说道:“倒不如脱了这外套,这丛林之中又无旁人。”无双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马背上趴着的悯天:“你瞧你身边的那位。”梦儿哈哈大笑起来,一摸腰间锦囊表情一下子僵住了:“糟糕!怎么没了。”她努力地回忆起原来是跟悯天在蒙古帐外换衣服时掉落,那里面可是上百种中药熬制的草药,专门驱逐这丛林之中的猛兽。每次她和爹爹上山采药,有了这个锦囊省去了不少麻烦的事情。无双似乎以为梦儿姑娘丢了钱袋,不屑一顾地笑了一下:“不就是丢了点银两么,等回到京城。我会好好打赏你二人的。”梦儿姑娘正准备解释,只见一只吊睛白额虎从迷雾湿气中走来,无双倒是没被吓一跳,开心地说道:“这丛林之中竟然还有人用这兽皮吓人,也着实有趣啊!”梦儿姑娘刚说出一个:“不”字就被这白色花斑纹路的老虎一声嘶吼震住。无双赶紧吓得躲在一颗树后,白额虎慢慢靠近马背上的悯天和梦儿。 这老虎的鼻尖轻轻在他二人身上蹭了蹭,看了一眼梦儿,又转身走到悯天跟前,用爪子将悯天扒拉下来叼在口中。梦儿姑娘用力翻身准备抓住白额虎,却被这老虎虎爪抓伤,手臂之上鲜血直流。吓得无双姑娘站在树后一动不动屏住呼吸,生怕这老虎将自己捉了去,双手也把自己的嘴巴堵得严严实实。梦儿已经疼到没有力气回头,有昏厥过去。等那白额虎消失在瘴气之中的时候,无双才将自己的艳丽的红色婚服外衣脱掉,挂在一旁的树上。刚准备转身沿着原路返回,突然发现眼前的路似乎改变了。刚才还是两个岔口,现在怎么就变一条路了,她纳闷的时候,忽然听到马背上的梦儿姑娘疼痛得叫起:“别回去,危险!”无双赶紧收了脚步,跑到梦儿姑娘身边,哀求道:“早知道这丛林这么危险,我就不跟着你俩走了。”梦儿姑娘微弱地气息说道:“不危险,只不过猛兽多了些。”无双辩解道:“不危险,你俩走就行了,干嘛拉着我也来送死。我是要回到京城当贵妃的人,你们这些贱民的命本就不值钱。”梦儿姑娘无奈地摇摇头,又闭上了眼睛:“走吧!沿着这老虎的爪印走。”无双拼命地摇头:“做梦啊!我才没那么笨呢,你要去,自己去,反正我不去送死!”梦儿姑娘鲜血顺着嘴角流下:“这片树林我熟悉的很,若不是身上没带锦囊,怎会让这帮野兽得逞。如果你不沿着这白额虎的爪印走去的话,就是走一辈子你也走不出这瘴气森林。”无双瞪着眼睛刚要发火,但一想到这一片也就这姑娘可以领路,倘若把她气走,自己万一真走不出这瘴气迷林之中,那岂不是死的很冤枉。无双收起大小姐的脾气,慢声细语地说道:“全听姑娘指路,你说怎么走,我们就怎么走。”梦儿姑娘抬起还在滴血的手臂指着瘴气最多的地方。 刚走进瘴气之中,这前后一仗的距离都看不清前方的路,只得看到地上的虎爪印。无双牵着缰绳连马背上的梦儿姑娘都看不清,她颤颤巍巍地问道:“姑娘,你可知道这路走下去对不对啊?”梦儿姑娘还未答复,只听无双大叫一声,跌入一个藤条布满的深洞之中,因为牵着缰绳,还好被悬在半空之中,无双紧紧抓着缰绳,大声呼救,可是声音越大,这马儿反倒是朝着这深洞靠近。无双大嚷大叫:“畜生!快退回去!”可这马儿似乎听懂了这恶语相向,前蹄子一松,二人带马都跌入这深洞之中,还还这洞低长着杂草,土质尚还疏松。梦儿姑娘掉下来正好压在无双身上,无双一把将她推开:“和你在一起真是晦气!”那马掉下来也把腿摔断,半天站不起来,无双摸着湿润的石壁,胆战心惊生怕又冒出什么奇异猛兽,若这森林之中没个引路人恐怕自己也要死在里面。 无双走到梦儿姑娘跟前,将手放在她鼻息之上,感受此人还有微弱呼吸,只得去旁边岩壁之上取一些滴下来的水珠。双手捧到梦儿姑娘跟前将手中的水一把泼洒到她的脸上。看半天没有反应,又拿起她滴血的胳膊仔细检查,自己又不懂医术,但看着这姑娘肿胀的手臂不停的流血,这样下去本来只是受伤,最后流血过多丢了小命也太不值得,便将自己划破的衣角扯下来一块给她简单的包扎起来。 梦儿姑娘也被这疼痛蛰醒,她用另一只手撑起身子问道:“这是哪里?”无双生气地说:“还不是听你的跟着那大白额虎走到这坑里了?”梦儿仰头看去,只看到头顶藤条密布,这洞究竟有多深恐怕自己也不知道。以前她和爹爹经常来这边采药却未曾遇到,今天倒是所有的稀罕事情都撞到一起。梦儿看着刚包扎好的胳膊转身拜谢道:“谢谢无双姑娘,眼下别无其他出路,我们也只得继续往前走了。”无双撒气地说:“我可是堂堂贵妃娘娘,你要叫淑妃娘娘,什么无双无双的。你们这些怪人都好像是认识我一般,都想和我沾亲带故。”梦儿好笑地说道:“我们出去以后,我去找天儿,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无双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有你俩这瘟神跟着,本娘娘也飞不到枝头。” 第八十章 神秘洞穴 梦儿重生 无双用手裹住身上划破的布条,死劲拽着蜿蜒的藤条。枯木藤条从洞口拽了下来好长一条,重重砸到无双的头顶,还被落尘掸了一脸土:“真倒霉!自从遇到你们这群怪人,本娘娘就没好过过。”梦儿姑娘在一旁捂着嘴咳嗽,当苍白纤细手指摊开掌心之时,发现这艳如红色玫瑰的血渍在掌心绽开。在一旁打着藤条结的无双丝毫没有注意到梦儿姑娘已经身受重伤,况且在这暗洞之下,微弱的光斑遮挡住洞口,能透露下来的阳光更是少之又少。无双将厚实的藤条绑在梦儿姑娘的两个肩膀,再让她转过身去,搭在自己身上,生气地说道:”让本宫救你,真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梦儿姑娘已经微弱的说不出半句话,只得轻轻点点头,指着露着微光的洞穴另一端。 平常见无双也分外讲究,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一般的洞穴之中,为了求生谁还顾得过来自己的形象。无双将梦儿姑娘往肩膀后一扛起,勒起藤条,只听咔嚓一声藤条断开,无双气的将藤条狠狠抽向石壁:“真晦气,八辈子帮人一次还失败了!”梦儿姑娘揪着无双的胳膊说道:“你还是扶着我走吧,那样还快一些。”无双无奈地点点头。 二人正搀扶着朝远处走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嘶嘶的声音,无双猛然回头突然一张巨大的白斑蛇吐着杏舌朝自己仰面而来,吓得无双脚一滑摔倒在地,手在一摸地上,突然感觉到一个冷冰冰的软体东西,她摸索着这滑溜溜的东西是什么宝贝,凑近一看,是白斑蛇的蛇身,吓得她赶紧爬到梦儿姑娘的脚下:“这鬼地方,这么这么多奇怪的畜生啊!还都是白乎乎的。”梦儿姑娘倒是见怪不怪,神情之中分毫未有害怕的怯色:“娘娘不必惊慌,这些小动物啊,可都是上好的中草药。”无双一个摆手,满脸的嫌弃:“你还要用这么恶心的东西做药材。”说着无双趴到一边扶着石壁干呕起来。 梦儿姑娘顺手揪来藤条上的一片绿色尤新的长叶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无双赶忙吼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吹奏演乐?”梦儿姑娘眼睛直勾勾盯着那足足有十米长的白斑蛇,这蛇听着叶子乐竟然弓起身子,立在地面之上,仿若被这靡靡之音吸引住了。无双拍手道:“这畜生竟然可以听的懂!”梦儿姑娘继续吹着叶子,可嘴角不知不觉又流出了鲜血,滴答在叶片上面,这白斑蛇仿佛寻到了猎物一般,眼睛之中瞳孔放大,长着血盆大口飞速冲着二人的面庞而来,梦儿姑娘倒是没有躲闪,但无双娇生惯养,哪里见过这般血腥场面,吓得赶紧钻到梦儿的身后,只见这蛇两颗尖牙插入梦儿姑娘正在流血的手臂之中。因为本来梦儿姑娘身上就已经中毒,但这蛇也有剧毒,被咬之后,这蛇竟然瞬间倒地不起。 无双姑娘丢下握在手中的小树枝,小心翼翼地走到倒在地上昏厥过去的梦儿身边,下意识地拿脚碰了一下她的胳膊,生怕这人就这么在自己眼前死了。虽然这洞穴也不会冒出个什么打家劫舍的匪徒,但总有这些致命的毒物,总也让人胆战心惊。无双刚要抬脚离开,突然梦儿姑娘一把抓住她的脚踝,吓得她惊叫一声哎呦。梦儿姑娘从怀中掏出一个采药用的小短匕首指着身边的白斑蛇说道:“将蛇胆帮我取来。”无双吓得颤抖着双手拿起地上的匕首:“这,我不敢啊!”梦儿姑娘鲜血直流,但手指一直指着那斑白蛇。无双心里苦闷,这从高处摔下,又遇到这稀世毒物,这一天最倒霉的事情都让自己撞上了,那就给这白斑蛇开膛破肚放点血,冲冲煞气。 冰冷的匕首靠近到蛇腹之上,这白斑蛇突然在地上又腾空跃起的架势,吓得无双将匕首丢在地上跪在一边:“求求蛇大仙放过小女子吧!”她眯着眼睛俯首在地看着这条折腾的白斑蛇,没活泛几下便失去了生气。无双慢慢移步到这蛇腹跟前,拿起匕首一刀插了进去,只见蛇腹之中血液喷涌而出溅了无双一脸,她轻轻擦拭脸颊,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感觉。她惊恐地将匕首又横着一划,蛇腹的血流顺势蔓延到梦儿姑娘的身边,无双将蛇胆取出用匕首扎起,一抛就丢到了梦儿姑娘的脚边。梦儿姑娘一把抓住这鲜血淋漓的蛇胆,狼吞虎咽塞入口中。无双走近一看,梦儿姑娘面部表情狰狞,面容瞬间苍老十岁,手背的皮肤也开始变得干瘪褶皱起来。无双将梦儿姑娘扶坐在地上,梦儿姑娘双腿一盘,双手虎口向心而弯,拇指相扣,全身真气汇聚在丹田之处。无双赶忙说道:“姑娘,你还要运功啊!赶紧离开这鬼地方再说吧!” 无双再准备啰嗦的时候,忽然看到梦儿姑娘两只血红色的眼眸发着幽幽金光,在她周身被一层银色的羽光所照耀。吓得无双不敢多言,只得自己坐在地上发呆起来。等到梦儿姑娘周身光芒消淡褪去她才敢大声说道:“我们快走吧!这里太恐怖了!”梦儿姑娘起身扶着湿冷的墙壁,突然感觉墙壁之上坑洼不平,似乎有人刻意将这些图形刻在石壁之上,只不过这里阴冷潮湿,梦儿姑娘摸着感觉已经腐蚀大半。无双拉着梦儿的胳膊就朝前面水波微光的地方走去,还没走出十步,忽然无双被一个硬壳的东西绊住差点摔倒,她蹲下揉着脚准备再踢走时,忽然看清楚绊倒她的竟然是一个已经腐蚀掉的人头,她蹲着身子朝身旁看去,忽然又发现了一堆已经散架的白骨,无双披头散发地尖叫着冲向梦儿,一把抱住她:“死人”。梦儿姑娘诧异:“在哪里?”这深洞之中,常人根本无心流连于此,除了自己和师傅常常来这里采药,一般的村民唯恐避之而不及。梦儿姑娘因为伤势刚缓过来,但行动还是不便,就问道:“你去看看,在这堆白骨旁可有他物?”无双颤抖着双手拽着梦儿的衣服就是不松开:“我不去!吓死人了!”梦儿义正言辞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在这骷髅头正对着的方向,就应该是出口的方向了。”无双摸黑走过去,顺着骷髅头正面望着的方向看去,忽然看到一潭清水,但前面却是一堵石墙。无双疑惑地说:“这里根本没有出口,这死人看去的方向是一堵石墙。”梦儿接着问:“我好像是听到了水滴的声音了。”无双有气无力地说道:“你面前不多远确是有一潭清泉。”梦儿笑着说道:“出口就在下面,这里常年有清泉而来,水流不断。四面石壁皆被腐蚀,可见这里通风通水。而我们所在的位置,应该是这位大侠自掘的坟墓。”无双捂着嘴巴悄声说道:“世上还有这般找死的人?”无双见梦儿姑娘眼睛不好,便自告奋勇自己先行一步,前脚掌刚沾到水,迅速收了回来,但从这鬼地方出去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当无双一头扎进水里的时候,突然摸到了一个坑坑洼洼的大硬壳,她想再看清一些时,却被一个长尾巴的怪物从水里甩了出来。无双重重摔倒地上:“该死的奴才,每次都骗你主子!”梦儿一听水中音波,在水面之上又见道道欲出水划痕,便闭目侧耳静听。忽然水中裂开,一分为二,一个绿色的巨鳄从水中跃起,朝无双扑来。梦儿顺着无双呼救之声将藤条甩出,无双被梦儿姑娘的藤条环腰而起,夺过了巨鳄的第一扑。水滴落在石阶之声传入梦儿的侧耳,她将真气运在掌心然后奋力一击,巨鳄被重重拍在石壁之上,然后咕咚一声掉入水中。无双站在梦儿的身后拍手道:“打得好!”梦儿一个回身侧鞭子挽手而起,无双又被藤条悬起移到更远的位置。梦儿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握着藤条,似乎静待这平静深潭再出怪物。不出所料,这巨鳄并没有被打退,反而越发凶狠起来,背上立起倒刺嘴巴露出尖牙。梦儿将匕首往空中一抛,右手挥起藤条,在空中匕首被藤条卷住,朝鳄鱼眼睛刺去。这鳄鱼甩出巨尾,挡下这锋利匕首。梦儿见这鳄鱼实难正面对付,但又恐这持久拖延下去又体力不支,情急之下只得兵行险招。她用掌力将无双推向巨鳄,巨鳄看到美食便不顾一切冲来,眼看无双脑袋就要进到这鳄鱼嘴巴里时,梦儿手心回力一转,无双闪到一旁,倒是藏在无双身后飞掷而出的匕首穿过巨鳄的咽喉一直从尾部穿刺而出。 巨鳄重重倒在石阶之上,梦儿真气汇聚掌心,奋力一击巨鳄命门,只听呜咽一声这家伙便没有了气息。梦儿姑娘拿起匕首取了这巨鳄后背的倒刺皮,然后将大块的鳄鱼肉放在嘴里撕咬起来。无双在一旁看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世道最可怕的不是白斑虎、白斑蛇、巨鳄,而是眼前这个着魔一般的疯女人。 梦儿抓起一块鳄鱼肉扔到无双脚边:“给你一块。”无双踢回去说道:“你这疯女人什么都吃,我可不吃。你别告诉我这又是什么稀世药材。”梦儿在黑夜中闪着发着红色幽灵一般的双眼魑魅地笑着说道:“没错!可让你内功大增的补药,常人吃上可延年益寿,若是修行之人食到则内力大增。”无双似乎对眼前这些一点都不敢兴趣,只盼着早日出去。 梦儿忽然恍然大悟道:“不对!出口只有一个,不在潭中。”无双惊异地望着她,张大了嘴巴。梦儿接着跑到方才坑洼的石壁处仔细的用手触摸这石壁上的图形文字,在她心中早已默默绘出了画卷。 第八十三章 悯天伤好 寻师哥去 “小子!让你回到七贝勒营帐为你乐涞大哥取个解药,你怎伤成这般模样?”本草老头不耐烦地将悯天扶到内室草席之上,棋圣坐在火炉旁的石凳上面,虽手中拿着棋子,但眼里不时地瞟向在一旁站着的孟婆。悯天气愤地挥着拳头正准备说话,只感觉肩膀剧痛:“啊!”本草小老头‘哼’了一声说道:“知道疼了?还逞英雄?”悯天握紧拳头:“我才不怕那些仗势欺人的鞑靼。”棋圣弹出手中捏着的棋子,分别点了悯天的秉风,曲垣等几处穴位,因为指道力度极大,棋子飞来掉在地上大家方才看清,就连本草小老头都没看明白刚才点了几处穴位。不过悯天那小子的手劲儿倒是松开,嘴里也不胡乱嘟囔。孟婆婆见悯天已无大碍,转身对大家说道:“我给各位准备晚饭去了。”小老头专心忙于医治悯天无心顾及旁人说话,倒是棋圣腾地而起,飞身已至门缘:“我与您一道前去。”无双愣是呆傻在一边,坐在石凳上,两眼直犯困,闻着药庐里的中药香气,昏昏沉沉一直打着瞌睡。 孟婆婆和棋圣已经来到旁侧的厨房,孟婆娴熟地开始准备着,棋圣一把夺过孟婆手中的瓜果蔬菜激动地问道:“梦儿,是谁把你伤成这幅模样?”孟婆只是茫然地看着棋圣,嘴巴微张却说:“怪不得旁人,都是命。”棋圣一把抓起孟婆的手腕,玄脉而诊:“怎会有两种剧毒在你体内相互冲撞?你的伤势明明比那小子严重几十倍。”孟婆婆继续放下棋圣的手说道:“无妨,我这毛病啊!早就落下了。”棋圣追问道:“到底是谁,伤你这般!告诉我,我替你报仇。”无双姑娘倒是在门口看到了这棋圣慷慨激昂的一番言辞,迈着大步摇摇晃晃走了进来:“孟婆婆这病,就不劳烦棋圣大侠操心了。”孟婆低下头继续生火开灶准备做饭。 药庐之内,腾起道道白雾,无双从米缸里抓了一大把米豆撒在刚煮沸的大锅之中:“棋圣大侠,若无他事,我就要和孟婆婆忙了。”棋圣叹气转身,无奈出了门去。他前脚刚走,无双双手叉腰哈哈大笑起来:“若是你真如这般苍老,依我看这棋圣还非你不娶了。”孟婆婆咳嗽了几声,推开无双:“不可胡闹,不过刚才还是谢谢姑娘了。”无双翻弄着瓜果篮筐又摸着一直咕咕叫的肚子说道:“先别谢我,给我找点吃的来嘛。饿坏了本宫,你也讨不到好果子。”孟婆婆顺手拿起手边的一个歪瓜递到无双面前,无双一把打落在地:“就这东西也好意思拿在本宫面前!”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就在孟婆准备起身去拿壁橱上的瓷碗时,忽然听到厨房的门被合上,屋内的光也暗了下来。本草小老头走到她的面前,略带迟疑地问:“白鳄山?孟婆婆?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对此地如此熟悉?”孟婆婆看着本草小老头,两眼泪水夺眶而出。本草小老头也被吓了一跳,紧忙说道:“我也别无他意,你若想说,说出便是。就是刚才听棋疯子说你也身中剧毒,我给你来瞧瞧。”孟婆婆伸出右手,抬到小老头面前,然后双眼盯着刚止住血的胳膊。本草老头轻轻将她手抬起,脉息微弱,时有时无,若说是已经死了,倒不如说是重生而铸。“若您不嫌弃我看下胳膊的伤势可好?”本草老头盯着血染的衣服一脸好奇。孟婆婆将衣袖免起,然后露出被灵蛇和白斑虎咬伤的伤口,本草老头大吃一惊:“这不是后山山洞中的毒物所伤?”孟婆婆轻轻点头。 “你真是命大,这毒物竟然没取了你的性命。”本草小老头一边看着一边自言自语道,可是却又更加奇怪:为何我的梦儿迟迟没有归来,回来的却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婆婆。孟婆婆看了一眼四周,见没有人来,便悄声说道:“爹!”小老头倒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一下子抽回自己悬在孟婆婆脉息之上的手指:“你可不敢乱说,刚才还说自己是白鳄山上的孟婆婆,现在怎又叫我爹,你老糊涂了吧?”孟婆婆撸起袖子,将臂弯上的白兔封印给本草老头看了,他才相信。回神过来,孟婆已经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小老头将孟婆婆扶上厨房的石板上,发现她胸口的衣襟落出一片绿色的小石板,拿起仔细端详,发现上面竟然刻有密密麻麻的细小梵文,本草老头一向见多识广,倒是这稀罕物件第一次见,毕竟是女儿拿命换来的东西,想必非比寻常,便自己先替她收了去。本草老头见半天唤不醒她,只得掏出口袋中随身带着的银针扎向她虎口处的合谷穴,再掏出袖中藏着的丹药放入她的口中,不多时孟婆婆便醒了过来,将在山洞之中如何斗白斑蛇取巨鳄肉一五一十讲了出来,听的本草老头云里雾里。孟婆婆说完后,本草老头接道:“我也只是在早年采药之时,听说后山有一寒洞之中有此灵物,有幸在十岁那年见过一次,不过那白斑蛇尚未修炼成形,依旧只是在地面迂回爬行,想不到如今却死在我女儿的手里。”孟婆婆接着说道:“可那白斑虎我看是有人刻意放在此处,若没有猛虎,我们三人恐怕也耽误不了多少时日。”本草无奈地摇着头叹着气,孟婆婆神情淡然地问:“爹爹不必担心,你看我现在内功突飞猛进。就是这毒”本草小老头揪着胡子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自幼随我学医,医理毒物也是见过不少,明知道这以毒攻毒后患无穷,却为何要”孟婆婆擦了擦眼角温湿的泪痕说道:“误打误撞罢了,这命本就由天定。”本草老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这样最多活不过五年!”孟婆婆点点头:“那我也可以在爹爹身边尽孝了。”本草老头忽然取出方才那块小石板问道:“这是何物?”孟婆婆便把山洞之中深潭旁边白骨的事情也一并说了,说完之后本草老头的表情僵化住了,什么都没有说,走出了厨房。 到了晚饭的时候,悯天在内室一直嚷嚷着要见梦儿姑娘,大家合谋说梦儿姑娘替她爹爹到关内的长安城办事去了,悯天这才听话安静下来。在外室,孟婆婆和无双面对面坐着,本草老头倒是开始打量起身边这年轻貌美的女子。孟婆婆介绍道:“本草神医,这位便是明帝新娶的淑妃娘娘。”小老头继续夹着菜,似乎没有听到。无双见此人如此傲慢不通礼数,便将碗筷往桌子上一扔:“本宫救了你们这些贱民,你们竟然不懂知恩图报。”小老头将头扭向一边指着黑漆漆的屋外说道:“不救你,那你现在离开这里,到山中喂了豺狼。”无双怒指桌上这二人:“好!你们等着!明日给我备好车马,我要回宫!”本草老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官家和江湖客向来都是两条道上的人。”无双起身推门而出。 倒是在一旁的悯天“咯咯”笑出声来:“这无双姐姐就是这般,刀子嘴豆腐心,和我师哥在一起的时候也总争吵。明天就好啦。”本草老头也将碗筷一撂说道:“你这小子好生休养,要是再出了什么岔子,神仙难救!”悯天一个翻身站了起来,闭着双眼摸索走到桌前,再一摸索拿起茶杯仰头就喝,喝完便拿衣袖擦了一把嘴巴:“等我这眼镜好了,便先找到师哥,然后再去长安城寻梦儿姑娘去。”可他并不知道眼前微光之下的这个孟婆婆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梦儿姑娘。 孟婆婆听完后端起桌上的碗筷说道:“我先去收拾一下,你们早点休息。”悯天嘴角上扬,高兴地说道:“婆婆你尽管去。”本草老头默不作声挥了挥手。 第二天一大早,孟婆婆和无双姑娘都换上新衣在院子中晾晒草药,悯天提着乌黑钢刀走了出来说道:“我给二位耍一段刀可好?”本草老头也从内堂走出:“你这刀法可不是街头的卖艺把戏,怎可在女人面前戏弄了去?”悯天害羞地低下了头,又蹦跶到无双姑娘身边说道:“无双姐姐,这几日也不见你嘴里念叨我师哥了,平日里你们总是吵架斗嘴,现在这般冷清我都有些不习惯了。”四人说说笑笑在院中之时,忽然本草堂的木栅栏被一阵掌力击开,一袭白衣从天而降。 “你怎么每次来都要给我掀房拆粱?”本草老头气不打一处来。棋圣摇着手中折扇说道:“今日小弟前来,是给医仙说一个重要的消息,你若不想听,我走了便是。”小老头一把拽住棋圣的袖子:“你还没和我徒弟下棋呢,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棋圣笑着坐了下来:“给我来一壶清目解肺火的茶水,我慢慢说给你听。”本草老头一拍桌子,眉毛上挑:“我也刚好想喝了,我去给你沏一壶。” 待温热茶水端上之时,棋圣将茶杯托在手中:“也许我们这喝茶功夫他们也就该到了?”本草老头鄙夷地看着眼前这个白讨茶水喝的棋圣,一把夺下茶杯:“你快说,谁要来!”只听柴扉之外有人唤道:“有人在吗?”本草老头快步走到门口,只见手持弯刀的几个蒙古鞑靼,一边拿刀敲着柴门一边怒目道:“老头!把你这里的吃的准备准备,一会儿我们科尔沁的七贝勒就到了。”棋圣说话间已经跃到树上,用千里传音对本草老头说道:“我先树上睡会儿。” 孟婆赶紧拉起无双就往屋子里走,倒是悯天还愣在一边,没反应过来眼前这是发生了什么。 第八十四章 周旋不下 斗智斗勇 没等小老头迎上去开了柴门,数十个手拿弯刀的蒙古士兵就冲了进来。悯天亮出背后的乌黑钢刀说道:“你们胆子够大,都敢闯到这里来!”话音未落,只听一人清脆爽朗之声说道:“这世上还没有我七贝勒不敢去的地方!”小老头见人多势众,万一动起手来,寡不敌众,便走上前去打算讨好道:“官爷,不知来我本草堂何事?”七贝勒将身子一闪,在他貂绒斗篷身后出现了上百个蒙古士兵,在马车上竟然放着用来关猛兽的铁笼。悯天仔细看时,才发现这铁笼之中竟然关着的都是师哥的朋友,乐泗将军同海棠宫主竟然关在一个笼子内,笼中的二人丝毫没有被这吵闹声惊醒,依旧是坐在铁笼之内,闭目而息。悯天喊道:“你这般对待明帝身边的将军,就不怕朝廷怪罪于你?”七贝勒哈哈大笑道:“朝廷?少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难道少侠不知道么我只认得一个王,那便是我王汗。” 小老头赶紧跑到悯天身边拉着他就朝后面退,七贝勒喊道:“去哪儿!”这七贝勒身边的贴身侍从对着身后蒙古兵说道:“给我围了这里,拿下刺客!”小老头慌乱之中,偷偷挪动道药庐旁边的鸡窝,里面关着大大小小几十只母鸡,还有一个笼子里关着矮脚鸽,小老头背着手,轻轻松开了插在鸡笼的栓子,一时间这满院子母鸡咕咕地叫着跑着,几十只鸽子也冲着这些蒙古兵脸上抓去。吓得这群士兵一个个四处躲闪,有的面对面撞到一起,倒在地上。有的拿着弯刀一挥打到了身旁别的士兵身上,看着乱做一团的蒙古士兵,悯天强忍这般戏弄,抿着嘴咯咯笑着。 科尔沁七贝勒见这群平日里训练有素的士兵,这时一个个慌乱的像是小丑,不禁心生怒火,吼道:“弓弩准备!”顿时从他身后走出两排五人一组的弓弩手,前排的弓弩手瞄准了地上的母鸡,后排的弓弩手瞄准了在空中来回乱飞的鸽子。七贝勒的手起落之间,天如箭雨。所有箭羽朝着悯天和小老头飞射而来,嗖嗖嗖风声在耳边划过,没听到哀鸣之声,母鸡和鸽子便都全部死在院子之中。悯天提着钢刀虽然挡下了眼前的这些毛毛细雨的进攻,但往后还有更厉害的那又该如何。况且悯天现在只要一催动内力,体内都感觉烧灼如火。 小老头见悯天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挂在额头,硬拼是斗不过了,不如来一次智取。小老头将悯天一推,悯天一个滑步移动到了草堂的正屋的门口,小老头毫不畏惧迎面朝七贝勒走去,恭敬弯腰问道:“不知是七贝勒来到寒舍,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悯天见小老头的态度转变之快,心中愤懑不已,若是此时小老头心向蒙古人,那屋内的无双姐姐和乐涞大哥岂不是都要没命,想到这里悯天扭头就钻进屋子里,将门栓插上。科尔沁的七贝勒哈哈大笑道:“真是缩头乌龟,竟然躲起来了!你这老儿赶紧交出逃犯,饶你不死!”小老头胳膊颤抖,腿脚瘫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如孩童般哇哇哭了起来:“前几日,我这草堂刚医死几个人,不知道官爷说的可是他们?”七贝勒惊诧:“怎么死了?” 小老头指指自己的草庐,再指指在一旁散落的中草药,小声地说道:“是我下药猛了点,就盼着您来。可是没想到您来了,他们倒是丢了性命。”此时,无双和悯天在屋内听得仔细,看着七贝勒脸上的神情。无双想着从后门逃跑,悯天倒是紧握乌黑钢刀一副拼死决斗的样子。倒是没人注意在一旁站着的孟婆婆,她从内室的药匣之中拿出一瓶丹药,扭开瓶塞的声音让悯天和无双听到,二人同时回头。见孟婆婆正在往乐涞大侠口中放丹丸,悯天发疯一般刀转偏锋挥了过去,可却被孟婆婆的回掌之力挡下。悯天惊慌地问:“你给乐涞大侠服用的是什么毒药!”孟婆婆眯着眼睛说道:“你竟然不相信老身!那公子一会儿可否静在一旁不言?”悯天点头。 孟婆婆走到无双面前,指着不远处的另一块草席:“你在那边,服用此丹药。三个时辰之后便会醒来。”无双将这黑色药丸捏在手中,看了半天都没看出名堂,但是若此时逃跑胜算还有一两成,但是听了这孟婆婆的话自己心里确实没底。半天迟疑不动站在乐涞身边,看了刚服用了丹药的乐涞,脸色倒是比之前还要难看,无双将手指放在乐涞的鼻尖:“啊!他死了!”悯天怒目抽刀,欲上前理论。只见孟婆婆没有退让分毫,迈前一步:“这是鬼门神丹,江湖人称龟息丹,如真死去了一般,没有任何脉象、呼吸、心跳,身体冰冷,面如青石。若你信我,就暂且服用。若你不信我,此刻便可从后门逃走。”无双二话没说一口将这无味的黑色药丸吞了下去。飘飘欲仙一般走到了草席旁,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只听此时,门口脚步已近。孟婆婆又抓起药匣中的一把枯粉,洒在乐涞与无双的身体之上,这粉末刚撒上之时,还未见异常,悯天刚要问什么。被孟婆婆一把拦住。孟婆婆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清茶,将茶水憋在口中,走至二人身旁喷在空气之中,顿时一股恶臭让悯天捏住鼻子,半天说不出话。就在此刻,木门也被七贝勒一脚踹开。 七贝勒刚要迈步,闻到了这样一般的味道,却也只得逼出屋外。手捏着鼻子,一直往后退。小老头凑到跟前委屈地说:不是不让您来看,这尸体实在是太臭了。您这身子金贵,恐怕是见了这死物沾了邪气。七贝勒拽起身边的侍从,一脚踢到了门口:“你去!给我看看人是死是活!”那小侍从平日里拍尽马屁,这时候只得乖乖就范。 待侍从从屋内走出,腿儿都软了,眼睛呆傻,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说道:“人死了,而且尸体开始腐烂!”七贝勒眯缝着眼睛再问:“你可看清?确实是乐涞与淑妃?”侍从一边拼命点头一边连滚带爬地跑到七贝勒脚边。可这七贝勒确实阴狠至极,见这奴才进了尸房生怕染了毒,只得抽出身边侍卫弯刀一刀从这侍从背后直捅前胸。就在此时站在树上看热闹的棋圣也按耐不住了,在上面喊道:“你这小孩儿,戾气如此之重!”七贝勒拔下来带血的弯刀,指着树上的棋圣问道:“你是何人?别给小爷我多管闲事!”说完就将弯刀丢在一边,转身欲走。 棋圣从树上跃到茅屋之上,摇着手中的折扇问道:“听说你这小娃娃有几件厉害的宝贝,倒不如今日借我开开眼?”七贝勒两眼一转心想此人定是不怀好意,况且此处疫病飘散恐让队伍中的士兵也感染了去,还是早日离开为妙。便推诿道:“你若想与我争斗,不如去长安城外三里的未央宫与我一聚,到那时我再与你比试。”说完翻身上马。 棋圣拿起屋檐上的茅草秸秆五六根朝着七贝勒丢出,待到身边之时,却见七贝勒身后几个拿着草藤与牛皮编织而成的盾牌挡在前面。棋圣取出玉萧放在嘴边吹了起来,所有蒙古士兵皆捂住耳朵,凡是音乐入耳之人皆耳膜震裂流血而亡。七贝勒疼得翻下马来,在地上求饶:“大侠!莫吹!”棋圣从茅屋顶上脚若踩莲,轻盈飞到七贝勒身边将玉萧往腰间一别:“塞外黄沙鹧鸪天,玉门何处不吹箫。”七贝勒趴在地上从怀中掏出排箫说道:“就是此物伤了乐涞将军。”棋圣接到手中,端详一番:“这就是林一诺大师亲手而制?怎会在你手中?”七贝勒拍拍身上尘土站了起来:“东西给你,我可以走了吧!”“小子!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说话间棋圣已经将腰间玉萧抽出转在手心,一个翻手握在手中抵在七贝勒脖子上。 七贝勒见自己吃了亏,犯人没逮住还把师傅赐给自己的宝物让这功夫极高来路不明的老头夺了去,心里很是不快。噘着嘴说道:“他是我师傅!”这句话一出让李本草和齐盛着实吓了一跳,因为二人心中都明白,若是这小子的师傅在场,这一幕未必可以瞒天过海,眼下已经得了宝物又蒙骗过去,应该打发了这蒙古小王子。只听风中传来一个空灵沧迈之音:“清玄一出引山动,不问沧海与桑田。他日若登凌云殿,机关算尽太聪明。”七贝勒赶紧跪在地下求饶:“师傅,救我!徒儿在此!”只听这声音从这迷雾森林传来,离着此地也有几十里,若是轻功而来少说半柱香不到即可到来。这声音又说道:“你这顽徒竟跑到本草先生的地方打扰!赔了不是快快离去!”七贝勒趴在地上一连磕头,将脑门磕出好大一个包才带着残兵败将离开。 棋圣将手中的排箫交到小老头手里:“下次请我喝茶下棋!不谢!”说完大摇大摆走去。孟婆婆赶紧将门打开,悯天一个飞身跳出十几米:“臭死了!让我再待一刻,我估计都会被熏死!”李本草喜笑颜开:“好了,这下解药也有了!”小老头前脚刚迈进屋子,只有孟婆婆看到李本草紧皱的眉头。悯天还在院子里掸着自己身上的枯粉,孟婆婆朝悯天喊道:“少侠不妨先回屋,一会儿老身给你打一桶水去。” 第八十五章 救人一命 胜造浮屠 “少侠,水已经打好了,给你放在门口了。”孟婆婆在屋外轻轻敲了一下门。见里面没有动静,以为悯天又毒发晕倒,正要赶忙开门的时候,忽然悯天一下子将门打开,孟婆婆就一头栽到悯天怀中,悯天哈哈大笑:“孟婆婆,你没事吧!”少年脸上红晕泛起,嘴角浅浅酒窝浮在肉呼呼的小脸蛋上,怎么说也是个白净的少年,却是这番顽劣。孟婆婆一把推开悯天,拾起地上的木杖,用木杖敲着地板严厉地训斥道:“你师哥不在这几日,你可有进步?还是和小孩子一样!”悯天将手伸到身后,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低下了头。孟婆婆见悯天还知道是非道理,也没有再加责备,转身欲走被悯天一把搀住:“婆婆到我屋里一下?你那个大木桶我不会用。”悯天将头低的更低了,声音越来越小。孟婆婆无奈地摇了摇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手杵着木杖,一手拎着盛满水的小木桶进了悯天屋内。 悯天将乌黑钢刀放在桌上,阵阵寒气惹得人背后发凉。孟婆婆瞟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重刀随口问道:“为了少侠不将刀立在门口?”悯天尴尬地将手放在后脑勺说道:“这把刀对我意义非凡,是我师傅传给我的,据说在很久以前是一位有名的刀客所用,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一直视若珍宝,就连睡觉有时候都抱着呢。”孟婆婆笑了笑说:“你小子还有这么珍惜的东西呢?”一边说着一边将水桶里的清水倒入这大木桶之中。悯天见这木桶甚大,这样倒来倒去不知要忙乎多少回,便起身对孟婆婆说道:“不如我去后山的清泉边洗洗就好,这东西在我们雪山可没有。我和师哥从小就喜欢在雪山清玉泉中玩耍,那水啊四季常温,有时候我躺在里面都能睡着。”孟婆婆见悯天如孩童一般天真,嘴角又泛起笑意:“也好,那老身跟着你去后山吧,不然你会迷路的。这儿的水帮我打满,等到无双姑娘醒来,可以在你屋里洗。悯天将钢刀往身后一背,一手举着大木桶,一手掌心用力扶住木桶边缘将这重物举在脑顶,开了房门走了下去。 在草堂内室给无双和乐涞解毒的小老头看到这一幕,惊慌地叫着:“我这就一个这么木盆子,你可不敢给我摔坏啊!”说着就往门口跑。悯天自信地笑了一下,咚地一声将木桶子摔到地上,小老头赶紧跑出来趴在地上瞧来瞧去:“这可是我从长安城辛苦买回来的,光那毛驴车夫就要了我一贯铜钱啊!”悯天笑着将地上的小老头揪起来:“要这金银大不了我回去取给你就是,我不知道什么是一贯铜钱,不过我多的是金银。”小老头气的指着悯天鼻子就骂:“自从你来了以后,我家里这些物件就没一件好的,都让你们这帮人拆的七七八八。”说着就生气地回了内堂。悯天走到水井边上,运气至丹田,然后双掌合力推向井口,水井之内的水竟然如水柱一般喷涌而出,悯天收力转动手腕,这水柱竟然顺着他运气的方向而去,一股脑都流入这大木桶之中。站在草堂内室门口的孟婆婆和小老头看的是目瞪口呆。孟婆婆问道:“少侠,这功夫可不了得。”悯天拍着胸脯说道:“那是自然,这可是师傅没教过我师兄的武功。”小老头学着悯天的样子比划着:“小娃娃!好厉害的掌力,你刚才那招叫什么名字?”悯天抓抓头发说道:“应该叫做龙翔九天。” 孟婆婆在一旁催促道:“少侠赶紧将木桶端上来吧,咱们还要去后山的清泉。”悯天踩着晾晒草药的木架子,手中托举着重木桶,一下子飞跃到二楼,将木桶往门内一放,蹦跳地跟着孟婆婆往后山走去。 到了后山见到清泉,孟婆婆将身子转了过去,悯天二话没说也不知羞涩竟然一下将衣服脱去,一个猛子扎进这清泉之中,他顽皮地将泉水飞溅到孟婆婆身上,笑着说:“婆婆,这泉水好暖和,和我雪山的也差不多。你帮我看好我的钢刀就好!”孟婆婆将脚边的乌黑钢刀拾起放在腿上,突然发现在这钢刀的手柄之处竟然有九个小孔洞,便好奇地问道:“少侠,你这刀柄之处为何有坑凹不平的九个孔洞?”悯天打趣地说道:“也许是之前镶嵌着什么宝石,时间久了放在地里腐化掉了。”孟婆婆看着这不像是一般的钢刀,用这钢刀之人非常人所及。这九为大,且这分布排序一定有什么玄机。便收了话匣子没有再问,将悯天的衣服丢在大石头上说道:“我们该回去了!还要做饭呢。”悯天哼着小曲,跳了上来将衣服一披。头发还未干就在孟婆婆身上一蹭:“走!我们回家!”孟婆婆眼中竟然闪过一丝的温情和羞涩,但悯天这孩子心大的哪里可以看到。 回到本草堂,无双和乐涞都已经醒来。无双擦拭着头发从悯天的房间走出,悯天呆呆地笑着:“想不到无双姐这般漂亮。”无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脚踩在悯天新换的银色鞋履之上:“有你这么和本宫说话的么?”悯天伸出拳头就准备打,可无双却丝毫没有闪躲,反而凑的更近:“你舍得打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啊!”悯天哼了一声,自言自语嘀咕:“这无双姐怎么和先前不大一样。”只听楼下传来孟婆婆的声音:“快下来喝米粥啦!” 天色渐暗,木桌之前,五人围坐在一起。小老头见悯天伸手就要拿桌上的白馒头,便拿起桌上的筷子敲打他黝黑的手背:“你这小娃娃,没等大家伙吃,你倒是积极。”乐涞捂着胸口,咧开嘴笑着说:“我这病刚好,还未请教这位小兄弟姓名。”悯天抱拳说道:“在下悯天!”“喔?你就是封尘的师弟?”乐涞接着问。悯天使劲点点头,垂涎欲滴的望着桌上的饭菜。乐涞接着说道:“你师哥悯天可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大侠,这一路上遇到七贝勒全仗他在才顺利脱险。这一路上你也让他好找,下次可不敢再贪玩跑丢了。”悯天随口答应着:“是、是。”乐涞转身跪在地上面向小老头:“感谢神医救命之恩!乐涞定当铭记于心。”小老头撇着小胡子说道:“你这身打扮,是蒙古人的模样,但你长相却是中原武林中人。你到底是谁啊?”乐涞笑笑答道:“神医有所不知,我父母皆是渭水湖畔的庄稼人,可怜前些年明朝和番外交战,却无辜殃及了我们村子。父母在战火中丢了性命,而我和弟弟也因此走散。我被马哈木大汗带去蒙古,但我时刻不忘我的身份,这番进京就是为了九云图不得再落入外邦手中。”神医突然放心下来,举起桌上的茶杯说道:“那我本草老头敬这位英雄一杯,咱们以茶代酒。”“好!”乐涞说道。二人先喝了一杯热茶,悯天两眼发困地继续看着桌上的菜盘。 “不知壮士接下来要去何处?”本草老头接着问。乐涞思索了一下,看了一眼无双,说道:“将淑妃送至明帝身边,完成我的使命,然后去杀虎口找到九云图。”本草老头一下子来了兴趣:“九云图?就是那江湖传闻有着王者真龙之气的九云图?”乐涞举起茶杯,看着杯中的茶叶定睛说道:“正是!但马哈木王子身边的法师说是由九块石壁拼成,那虽然是假的,但这假九云图已经放出,势必会在江湖上引来腥风血雨,不知要有多少江湖客会因为此物丢了性命。”本草来头眼睛一亮问道:“你可见过真的九云图?”乐涞小声地说:“有一次偷听到法师同王子谈话,说是九张牛皮纸样的地图。”无双拍着桌子大叫:“你们不饿!本宫饿了!现在要吃东西!”悯天偷偷在一旁竖起了大拇指,嘴角带着坏笑。 孟婆起身将菜汤端了上来,圆滑地说道:“大家都饿了,边吃边说。”乐涞本就聪明人,不想让这脾气大的淑妃生气,也不想让悯天小兄弟饿着肚子,便打住话:“先吃!吃完我们再说。”小老头倒是嘴里不闲着,一边吃饭还一边说着,周围人都是嗯啊的应和。 等到饭饱之后,小老头跟在乐涞的身后说道:“不知英雄何日启程?”乐涞低头一算:“明天吧!不然追不上七贝勒他们了,我弟弟还在他手中。等封尘兄弟回来,你帮我转告他一声,说我去长安城外三里的未央宫做客了。”说完谢过小老头自己转身回房了。此时空荡荡的院落之内只剩下小老头和正在厨房刷碗的孟婆婆,小老头走到孟婆婆身边,轻声问道:“梦儿,你还要跟着悯天那傻小子去长安城么?”孟婆婆点点头,默不作声。小老头将自己怀中的绿色小卡片放在厨案之上,转身走到门口才说:“一路保重,五年后的今日你必须回来。”孟婆婆嘴角抽动:“爹爹,女儿对不起您。”小老头头也不回地走了。小老头还未回到房中,突然一个黑影闪到他面前,他仔细一看原来是棋圣,就赶紧拽着他进了屋子,小心合门而坐:“你怎么来了?”棋圣依旧一副圣贤的模样,黑纱薄衣头戴黑纱束发:“老哥,眼下这江湖中又要开始争夺九云图了,也该是咱们出手的时候了。”小老头叹了口气说:“我可没那么大野心,我只想在我这草堂治病救人,江湖就留给他们年轻人吧。”棋疯子一把拽住李本草的衣襟咬牙切齿地说道:“若不是这九云图,你我还能落得这般田地?你我还能落魄到妻离子散?还要有官不做,有家不回?”李老头一把推开棋圣,整整衣服道:“这些年,我过得很开心,朝堂之上尔虞我诈,伴君如伴虎,那不是我想要的日子。”“好!你不去!我自己去夺九云图!”棋圣说完生气地摔门而去,悯天被这大声吵醒,推开门再看之时,却发现小老头脸上挂着泪痕。 第八十六章 破解棋局 欲去长安 第二天天还没亮,无双就偷偷摸摸拿起早就藏在床褥里的细软,昨日刚和大家商榷同悯天和乐涞一同找到乐泗他们一行人再一起护送她回京,可是眼下这样子分明是要自己逃跑。无双蹑手蹑脚走到门前,轻轻将包袱往身后一搭,只见这包袱一滑,打包好的这包裹里的衣服全部落在地上,她一低头无奈地轻声哎呀一声,将门虚掩住。弯下身子准备拾起这大红婚服,却转念一想:路上待这么多累赘,还倒是不便。就只管拿去了些银两塞在怀中,站了起来推开门缝往外看着。看院子之中四处无人就准备悄悄溜了去,提着裙摆点着脚尖但又怕这几位江湖高手听到动静追出来,便将鞋子也脱在门外,侧身一跨爬到了木扶手上,看这二楼到一楼,这寻常女子不会轻功,便只得使用这招扶手滑楼,正当她得意的从二楼滑到一楼的时候,忽然感觉屁股后面热乎乎的,再一回头,只见黑暗中两颗绿幽幽的眼睛瞅着自己,这两个眼珠子下一张利口的尖牙闪着白光,悯天的灵兽小雪狐竟然用鼻孔冲她大腿吹着气,似乎在嗅着什么。无双赶忙一手捂住嘴巴,一手拼命地煽动,嘴里又不敢大声说话,只得悄悄捏着嗓子说:“去!去!走开!” 这灵兽大概也通人性,见无双这般费力逃跑,只得转过身去,大步朝着院落的马厩走去。无双吓得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可谁知无双前脚刚着地,这雪狐灵兽竟然嗷嗷叫了起来,本草老头一听屋外有了动静赶紧披着衣服冲出,悯天摸到自己灵兽不在身边提着钢刀就推门而来。孟婆婆也被这楼下的大动静吵醒,披了斗篷就推门而去,乐涞从窗户飞出,跳到了树顶之上,顺手拿了打火石,将院子中的火盆点着,这时所有人才看清摔倒在地上的无双。悯天赶忙跑过去将无双扶起,再一低头看到她**双脚,指着她的脚丫就哈哈大笑起来:“大清早的你这是干什么呢?”众人顺着悯天手指方向看去,看到无双光着脚丫在地上,尴尬地将一只脚的脚心踩在另一只脚的脚背上,无双死劲地拽着自己裙子试图想挡住这双玉脚。孟婆婆好心地拿起无双丢在楼梯旁的鞋子,扶着楼梯走了下来:“姑娘,快穿上!这天气,冻坏了。”无双挥着手说道:“不冷!不冷!在我家乡,这样子光着脚踩在石子上面可以健身,通穴位,我这不是起的早么,怕打扰大家。你们都回去继续休息吧!”众人听完扭头就要回去,孟婆婆一把拉住无双的手:“走,扶婆婆上去吧!”悯天走到马厩看了一眼自己的小雪狐道:“你这小家伙竟然还会看门。” 倒是小老头已经没有了困意,走向悯天揪着他衣服就往厨房走,刚进了厨房,拿起菜刀就往案板上一拍:“你小子真的打算去长安吗?”悯天使劲地点点头,只见小老头更生气了,又将一把砍柴的刀拎起拿在手中,悯天将双手挡在胸前:“大叔!大爷!你要干嘛啊!别冲动!”小老头哎呀一声又将这砍柴刀也插在案板之上说道:“你这命可是我辛苦救来,你这又要去送死,况且你这病还未痊愈,我答应你师哥治好你的伤势!”悯天一听原来如此,便拍着胸脯说道:“你看我力如黄牛,步如猛虎,哪里还像个生病的人啊!”小老头挠着头发,发疯的喊道:“你是病人!不行!要等你师哥回来!这都近半个月了,你师哥答应我一个月内赶回来的。”悯天将双手搭在小老头的肩膀上说道:“如果我师哥在,也肯定同意我护送无双姑娘回京的。”小老头一听更气了:“什么!你还要回京!不就是去个长安城么!”悯天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忙双手捂住嘴巴。小老头揪起悯天的耳朵:“你给我听好了,伤没有好!哪里都不许去!昨天只是说乐涞将军和无双姑娘可以离开。” 乐涞将军听到厨房之中叮叮哐哐像是在做饭的声音,但又见这厨房里二人身影闪动不见炊烟升起,心中生疑便从树上跃下,来到厨房门前,推门发现小老头正在教训悯天兄弟,乐涞上前握着小老头的手说道:“悯天兄弟还医仙何必和他一般见识?”悯天嘟着嘴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小老头见有人站出为这顽劣的悯天说话,便将手一松一推,悯天一屁股坐在黑锅之上,刚换的新衣服也弄脏了不少。小老头缕缕小胡子说道:“身为一个江湖的侠客,最重要的便是守信。我竟然答应你师哥,我就会做到。那你也答应过我破了棋圣的棋局,但至今尚未有动静。”乐涞哈哈大笑:“原来医仙是因为此事生气啊!大可不必,悯天兄弟不随我们同去便是,我可以护送淑妃找到乐泗将军,然后我们二人护送淑妃进宫。”悯天赶紧跑到乐涞将军身边摇着他的手臂哀求道:“将军,让我去吧!我就是想多见见世面!有您保护我,我没有危险的,我就去长安,不去京城。”小老头见悯天执意想去,若是自己现在拦住他,说不定过几日又会偷偷溜走,那倒不如他跟着乐涞一同前去,也好有个照应。 小老头拉着悯天走到院中,将石桌上的黑白二色棋子左右手各抓一把,抛在地上形成两盘奥妙极高的棋局。悯天盯着地上的棋子问道:“医仙是想我解开此棋局?”小老头将身子扭过去,不知从哪里抽来一根香点着,拿在嘴边吹了,吹扇了扇:“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解开这个棋局还有棋圣之前的轮回棋局,若三个棋局你都破了,那你便可同去。” 乐涞冲着医仙说道:“我在这里陪悯天少侠,您就先回去休息吧!”小老头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悯天仔细端详小老头丢在地上的两盘棋子,一个是七星连月布局一个是流星布局,这七星连月容易解开,让这白子活过来,但是若白子活了,这黑子变全军覆没,悯天揣测小老头并不是想要此种解法。再看旁边的流星布局,黑子白子力量相当,棋盘之上势力只在伯仲之间,并未有明显的胜负,而且处处活路,但若黑子与白子再多走一步,各自便都陷入僵局。乐涞从蒙古而来,根本看不懂这中原的下棋,倒是蛮有兴致地在一旁托着下巴道:“好棋路!”悯天抬着头唏嘘一声:“这算什么!我才不会上这小老头的当!”悯天闭目盘腿坐在地上,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之中出现了地上的两幅棋局,仿佛在异时空之中他也在自己与灵魂博弈,每走一步都举步维艰,但这自己与自己下棋可以落子反悔,倘若错了一步便重新来过。乐涞见悯天坐在地上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就急忙喊道:“还有半柱香了!”悯天额头有豆大汗珠滴落在石缝之中。 只听柴扉之外有人笑道:“悯天小兄弟,这是要破老夫以前的残局啊!”悯天没有理会,棋圣便走向之前与医仙博弈的轮回棋局跟前,看到不远处冒着的青烟问道:“这香都快烧完了!谁在这里烧香,真是讨厌!”说完一脚将香一脚踩灭。 本草老头见棋圣已经收拾好前来,出门恭敬相迎:“你这家伙!今天来的够早,不过这里可没米粥让你白吃。”孟婆婆也被无双搀扶着下来,说道:“谁说没有,棋圣先生快快坐下休息会儿。”眼前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大伙又都围到悯天身边。 悯天缓缓站起走到本草老头身边,弯腰抱拳:“医仙,你的棋局我已解开。”医仙和棋圣诧异地走向方才布阵之中,看着棋路之中,目不转睛盯着自由来回的棋子。悯天指着第一幅七星连月棋局说道:“大伙请看,黑子先行,落在白子先准备的陷阱之中默不作声,忍住底气蓄势待发。而后白子穷追不舍,黑子便可将白子引入布好的迷阵之中,此时,黑子再围攻而上,此时棋局已有逆转,但黑子若步步相逼。白子必然全力以赴,所以最后结局两败俱伤,所以我棋行险招。只走边缘,最后双方落子,平局。”小老头摸着胡子,满意地点点头。棋圣指着旁边的棋局问道:“那这流星棋局该如何解?”悯天笑着答:“这个更加容易,早些时候二位师傅,不!不是师傅!是先生!就告诉过天儿要步步为营,若不能取胜则要每走一步,都要有其深意。看似力量相当,平局之势,可这黑子贪心想让自己势力霸占在这棋盘之上,白子虽然力量不及,但步步为营,你看着!”悯天指着中心的白子,再用指间力量推动另外一颗白子移动到这中心点旁,瞬间白子颠覆全局。棋圣拍着手道:“妙哉!” 小老头见悯天去意已定,已经习得这棋法精妙,若用在五行布阵和行军打仗之中也会有所受益。棋圣见自己培养出一个好苗子喜出望外,虽然没有名正言顺地拜师,但早已将悯天视为自己的徒弟一般。本草老头不服气地说:“还有那轮回棋局!”悯天笑得更大声了:“这棋局是棋圣同你小老儿的消遣罢了,你俩常年居于此处。每日周而复始,这样的棋局不生不灭正符合你二人,所以此棋局是往生棋局。”棋圣拍着悯天的肩膀说道:“厉害啊!小子!” 第八十七章 约法三章 锦绣长安 “小子,你可以去了!你破了我小老儿的这个棋局。”李本草在一旁抓耳挠腮地黑着脸说道。悯天蹦跳到他身边说:“医仙既然你不想让我去,是担心我的身体。那我们约法三章如何?”李本草瞬间脸上缓露出喜悦之色,眯缝着小眼睛撇着小胡子说:“那好!那我也不为难你!就是答应你师哥的话,你要做到。第一,这个月末之前你必须回来。第二,在外面可以不露功夫就尽量不用。第三我还没想好,你先欠着我。”悯天哈哈大笑着:“没有问题,这样的条件别说一个,就是十个我都答应你。那我先去拿东西,咱们这就走。”无双见这棋圣也跟来就大言不惭道:“呦,我还真是好福气,这送我去个长安没想到让江湖上号称多情才子的棋圣也来护送。”乐涞将无双拉到身后,抱拳道:“淑妃娘娘言辞多有得罪,请棋圣先生不要见谅。” 话说这棋圣每次出现皆是一袭白衣,脚上也穿着白履。素气又不失侠士之风,他腰间一个玉色竹笛,一边放着一把折扇,过多的腰间装饰倒是没有。面如皓月,目如星火。也就是三十多岁的脸,可却早已银丝垂髻。乐涞深知这位棋圣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况且此行这个人是敌是友还不分明,要是此时贸然失敬那无形之中又给自己结了梁子。棋圣眼中无物,望着柴扉之外拿起玉笛吹起,只见一匹枣红色良驹冲开柴扉迎面而来,棋圣收笛跃到马背,拽住缰绳,这马儿前蹄竟然在空中腾起,顿然转身停下。 小老头把悯天拉到一边,悄悄地说:“你随我来草庐之内。”悯天冲着大家伙说道:“请各位大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刚进草庐,只见小老头走到丹炉旁,将一个发着绿色幽光的东西从丹炉之内取出。悯天虽没见过,但见这宝物既然会发光,肯定力量相当。小老头手中捧着这个绿色宝石走到悯天面前说:“把你的刀拿来。”悯天听话地将乌黑钢刀往小老头手中一递,小老头将左手手心张开向上,钢刀用掌心之力悬在半空之中。小老头又将右手的宝石慢慢推入位于刀柄下端,悯天只看见这块神奇的石头顺着坑洼不平的手柄圆洞入到刀内,屋内绿光乍现一瞬间又都被这力量吸入刀中。悯天惊讶地问:“医仙,这是什么宝贝?”小老头嘴角向上撇起:“这个宝贝送你了,不过也应该是你的。”说完在悯天胸口轻打一拳:“你小子命好,对了!你的灵兽我先帮将它收入体内,不要总用灵力不然这样会加重你的伤势。”悯天茫然地点点头,这时小灵狐从屋外闪着银光走了进来,小老头口念咒语,不知右手何时拿来的符咒贴到小灵狐的头顶,然后再一喝道:“回!”只见一道银光钻入悯天的身体,悯天只感身子发烫,闭起眼睛银发竖起,双脚离地周身闪耀着微光,身上也穿上了银色轻甲。等他再睁开眼睛之时,看到自己这身装扮时大吃一惊:“儿时与师哥同灵狐相遇之时,它钻入我的体内,我也换上这身打扮。”小老头嘴上说着:“天意啊!天意啊!”便挥手让悯天离开。 悯天提起乌黑钢刀就此谢过本草医仙,随着大家伙一起离开了草堂。在草堂的路口,孟婆婆依靠在一颗大树旁一直看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茫茫迷雾之中。不知何时本草老头走到孟婆婆身边,轻轻问道:“梦儿,你想同他们一起去吗?”孟婆婆还没回过神来,本草小老头接着说:“想去就去吧。把这丹药拿上,胸口憋闷的时候服下一粒,待这药丸都吃尽之时也是你回来之时。”孟婆婆这才抬眼望向本草说道:“爹爹”。李本草傻傻笑着:“想当年我也是看着你娘无力回天,现在又看着你也等我明白了一切都晚了,你娘已经离开我了,只留下了你。悯天也只是个孩子,你何必要三番五次搭上自己性命救他?”孟婆婆摇摇头,伸出如枯柴一般的手:“我宁愿他永远记得梦儿是去替爹爹采药没有回来,而他眼前的这个孟婆婆就是保护他照顾他的亲人。” 繁华的长安城内,让人目不暇接的新鲜玩意,悯天一下子从车上跳下,乐涞赶紧将悯天的斗篷盖住他的头顶,遮住他这奇怪的头发,悯天就如同孩子一般对什么都感兴趣,乐涞将马车停在城门内不远处的大树下,奇怪地问棋圣说道:“平日里这长安城应该严查的紧,今日为何没有官兵排查便如此轻易进来?”棋圣浅笑:“恐怕此处已经是科尔沁七贝勒掌控之中。”乐涞冲悯天喊道:“悯天兄弟,别跑远。我们在这歇会儿,你先逛逛。”乐涞神情紧张问道:“那依棋圣先生的意思,我们该如何寻找泗将军和海棠兄呢?”棋圣暗眉思索:“我们不妨去海棠宫主的未央宫请他师弟帮忙?”无双在一旁叫道:“本宫腹中空空,要用膳了。”乐涞跳下车子:“淑妃请稍等片刻,在下去去就来。” 悯天独自一人走到长安城内的大道上,看着街道两边叫卖的小贩,比起无影镇和边城小镇,这里的东西简直若稀世珍宝,悯天跑到卖瓜果的农贩旁拿起苹果就塞到嘴里,小贩笑着问:“公子,这果子可甜?”悯天一边说着:“很甜,很甜。”一边往前面继续走着,小贩见此人横行霸道,叫嚷道:“你这小子,竟然吃了我果子不给钱,诚心欺负我老实人。”悯天胳膊一震,将这农贩抖闪摔到地上,瞬时围上来不少凑热闹的百姓。悯天还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看都不看农贩。这时从人群外走进来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婆婆,将十几文钱递到农贩手中:“孙儿不懂事,还望这位小哥体谅。”农贩拍拍身上土:“这么不懂事的孩子,可要好好管教管教。”老婆婆低着头说:“是,是。”悯天回头看向老婆婆时,惊喜地叫出声来:“孟婆婆,怎么是你?”孟婆婆刮着悯天的鼻子说道:“你这顽皮的孩子,若在外面惹事了,谁管你。” 悯天听到远处有敲锣打鼓的声音,吸引而去,看到有两个**着膀子的大汉举着大锤和石头站在那边,悯天一把推开人群,拉着孟婆婆就跑过去,挤进人群的前面。只见其中一个大汉说道:“各位父老乡亲,我兄弟二人住在长安城郊的牛头山上,今年因是大旱,庄稼颗粒无收,固此兄弟二人在此献丑,还望有人的捧个人场,有钱的捧个钱场。”说话间,只见一个大汉躺在地上,将石头往脚边一放,说道:“还请几十个兄弟过来将这石头搬到我头顶。”说完躺在地上的壮汉口中憋着一口气,满脸通红。悯天自告奋勇和三五个汉子跑到大石头前,悯天推来前来的几个年轻力大的壮汉说道:“我来就行。”只见悯天轻手一抓,然后再是一提,这大石碑就飞到了悯天的手指上,悯天只用两根手指就将这石碑托举起来,众人无一步拍手叫好,还有不少纨绔公子已经将铜钱扔向拿着大锤的那个大汉。悯天笑着说道:“走你。”这石头轻轻落在躺在地上的大汉头顶之上。刚才还拍手叫好的大伙瞬间安静下来。众人屏住呼吸看着这大锤落下,只听哐当一声,石头裂缝而躺在地上的大汉安然无恙,大伙纷纷拍手叫好,悯天也在一旁拍着手。孟婆婆将钱袋中铜钱取出交到悯天手中:“给那二位好汉吧!”悯天接过铜钱给到大汉手中,大汉憨笑着说:“小娃娃内力不错,来日定成大器。”孟婆婆拉着悯天的手就走出人群,来到一条飘着香味的街上。 “这是什么?”悯天指着一个捏糖人的老头问道。孟婆婆说:“来,你看,这是糖人。可以照着你喜欢的样子捏出来。”悯天感叹:“真是一双巧手啊!”老头身边围了一圈孩子抢着在要一个刚捏好的糖人。悯天哈哈笑着:“这是捏的糖人么?怎么看着那么像一只猴子。”孟婆婆也捂着嘴巴浅笑:“这是孙悟空,神话中的天兵天将,神通广大。”悯天疑惑道:“有我的灵狐厉害吗?”“来,照着这个样子给我捏一个。”悯天将自己胸口扒开,一只小灵狐的图腾在这捏糖人的老头眼前闪了一下,老头说道:“好嘞!”不多时,一只活灵活现的小灵狐糖人就摆在悯天面前,悯天拿在手中分毫没有高兴,却悲伤起来:“要是梦儿姑娘在就好了,她和我说过她有一只这样子的小兔子。”孟婆婆摸着悯天的头说道:“这还不容易。老人家,我在地上给你画个兔子,你照着这个样子捏一个糖人可好?”老人笑着推了推自己老花镜说道:“尽管画来,想当年我也是泰昌元年的进士出身,只可惜当时宦官弄权,朝廷之内无忠良。”话说完了,一只小白兔糖人也递到悯天手中,悯天开心的不得了,可孟婆婆却将一两碎银子放在老人手中:“今时不同往日,老人家不用自怨自艾。” 悯天已经跑到老远,站在光下叫着:“孟婆婆,你快来!前面还有好多好玩的呢。”孟婆婆仿佛看到了阳光里自己曾经的模样,那个眼波如水,唯独对悯天温柔照顾的梦儿,一步步朝着悯天走去。 第八十八章 繁华街头 破财免灾 “孟婆婆,快点啦!你看这边还有不少好吃的呢。”悯天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大锅里热气腾腾的汤水。店家走到悯天面前,弓着身子问道:“少侠,可要尝一碗这羊肉汤?”悯天坐下,将糖人扔到桌子上,背后的乌黑钢刀套着布袋咚地一声甩在桌上,拿起桌上的筷子敲着问道:“除了这羊肉汤还有什么好吃的么?”店家接着指着门上挂着的牌子说道:“小店就这羊肉汤是长安城内最正宗的,还有这肉饼,少侠不妨一尝。”孟婆婆好不容易才追上这悯天,气喘吁吁的坐下来对店家说:“可有热茶,先来一壶。”店家招手冲着伙计一挥:“梅子清茶一壶!”悯天学着店家吆喝的样子叫道,引得孟婆婆将袖子免起捂着嘴笑了起来。店家倒是生气:“闹了半天,您二位这一老一少是来吃白食的!”说着就将手里拿着的抹布甩到桌子上,悯天刚要起身,孟婆婆一下从腰间掏出一两碎银子说道:“可够买你两碗羊肉汤还有这清茶?”店家立马变了脸,喜笑颜开地说道:“够了!够了!二位大侠请稍等!”悯天起身悄悄问孟婆婆:“为何这店家见了你手中这东西分外的高兴?莫不是什么上天遁地的宝物?”孟婆婆哈哈笑着,将腰间悬挂的碎银放在悯天手中:“这是买这些东西的银两,你以后路上都会用到,这街上的所有东西都用买的。”悯天噘嘴说道:“这一点也不好!在我们雪山想吃什么都去狩猎,天上飞的地下跑的,还有水里游的,什么都有。中原一点也不好玩,不自在。”孟婆婆握住悯天的手说:“乖!你看,如果你不给店家吃饭的钱,那他辛辛苦苦忙乎一天也挣不到一文钱,没有银子就没办法让他女儿读书了。” “两碗热腾腾的羊肉汤!”说着店伙计已经将羊肉汤端上桌。孟婆婆冲着悯天说:“赶紧吃,吃完咱们还要回去找棋圣先生他们。”悯天不开心地皱着眉头:“他们总管着我,不让我玩。”孟婆婆笑着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着孩子气的悯天,眼神之中流露出怜爱和心疼。 孟婆婆悄悄将店伙计叫到身边,打听问道店:“不知你们这长安知府是何人?”店伙计吱吱呜呜半天不说话,悯天刚要拍桌子瞪眼,只见孟婆婆拿出十几文钱递到店伙计手中,店伙计一把揣进袖子里:“大侠,咱们这地方早就不叫长安了,洪武二年就改西安府,现在咱们这西安知府可是一位为官清政廉洁,不阿权贵。喜读史学,精于鉴赏,擅长诗文的奇才知府,此人名叫尹伸。”说完,店伙计抖抖手中的抹布准备离开。孟婆婆又一把将他拉了回来:“话还没问完,你怎么就走了?”“客官您尽管问,小的知无不言。”店伙计立马哀求。孟婆婆说:“眼下没有逢年过节为何街市之上如此热闹?”店伙计眼珠一转,看了一下四处,凑到孟婆婆耳边说道:“客官切莫打听了,你只管知道这眼下西安知府要给小女儿选亲就是。”孟婆婆顺着店伙计刚才目光落去的方向扫了一眼,发现在街道上多了不少江湖客。 “好喝!好喝!”悯天将大碗舔了个干净,嘴边还挂着肉饼残渣。孟婆婆一把就拉上悯天准备离开,突然被一个穿着破烂袈裟,手拿拂尘脖挂金刚菩提,头留长发的怪人拦住。悯天笑着指着他问道:“你是道士还是和尚啊?如此打扮有趣!”孟婆婆一把将悯天护在身后,捂住他的嘴巴。只见这怪人从脏兮兮的手中拿出一个红色符咒小锦囊欲递给悯天,孟婆婆说道:“孩子还不需要结缘,请这位大师还不要为难小孩子。”只听这怪人说:“道非道,佛非佛,求仙问卜缘佛尘。”店伙计看见这怪人又来了,赶忙上前驱赶:“你这个讨饭的又来了,拿着你那骗人的符咒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孟婆婆见二人理论之际,赶紧拉着悯天跑开。悯天笑问:“孟婆婆,方才那个髯发怪人真是好玩,手中不拿智仗竟然拿着拂尘,你说他是和尚还是道士啊!”孟婆婆似乎没听见,手紧紧抓着悯天的衣服就往乐涞的马车跟前跑。 “呀!我的钱袋怎么不见了!”悯天一模口袋,发现刚才还挂在腰间的钱袋,此时已经不知所踪。这可是孟婆婆身上所有的银两,正在自己自责之时,一转头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偷了他的钱袋正向他做鬼脸。悯天甩开孟婆婆,回身就追向小乞丐。等孟婆婆反应过来,悯天已经跃上屋顶追向小乞丐,这小乞丐身手也是灵活,在菜市场最繁华的街道上上蹿下跳也没有碰到任何一个路过的人。悯天在屋顶上来回跳着,一边追一边喊:“小贼,你给我下来!有本事和我面对面比试比试。”这小贼也就是轻功甚好,面对悯天从屋顶上踢下来的瓦片,自己避闪不及都打在自己身上,他顺手掀翻了一个瓜果摊,然后将果篮扣在头上拼命朝着前面跑着,悯天一下跃起腾空翻了个跟头就挡在那个低头只顾逃命的小贼身旁。这小贼见悯天追上,赶紧打开钱袋,将一袋子的钱抛到空中,身旁的不少乞丐蜂拥而至将这地上的钱币抢劫一空。悯天揪着小乞丐的衣服领子就将他一把举起,准备摔出去,突然一个脏兮兮的大手抓住悯天的腰部:“少侠!可否先让这位小哥赔了我这散落一地的瓜果?”悯天双手一松,小乞丐重重摔到地上。悯天将气喘吁吁的老大爷扶了起来:“好!”就在说话之间,这小乞丐脚底抹油又准备溜走,被悯天一把拎住后背,他双脚腾空在地上来回乱踹。悯天哈哈大笑,周围的百姓也一个个拍手叫好。 “快将他放了吧!”孟婆婆此时也推开人群走了进来,悯天气呼呼地说:“好不容易追上这个小贼,怎么能让这家伙跑了,况且他也太嚣张了。”孟婆婆从腰间拿出最后的几文钱交到那菜农手中:“老人家,您先回去,这些钱就当这小乞丐给你赔不是了。”孟婆婆松开悯天的手将小乞丐放了下来。小乞丐走到菜农面前,弯腰恭敬地行礼说:“方才是晚辈的不是,这里给您赔礼。”孟婆婆见小乞丐竟然有几分富家公子模样,只好转身教育悯天:“人家穷人家的孩子你还欺负,走了,我们回去吧!”悯天还是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却无奈被孟婆婆拽着走出人群。悯天再回头时,小乞丐又再冲着自己做着鬼脸。 这时只见小乞丐身后冲出一队士兵将小乞丐围住,悯天见情况不好立马又挣脱孟婆婆的手掌,一个转身跑向小乞丐。当他跃起正准备踢向这些朝小乞丐跑来的士兵时,突然这群士兵整齐地单膝跪地,其中一个为首的士兵说道:“小”“咳”小乞丐将手拍在这士兵头上,悯天一个来不及收力,这一脚被小乞丐单掌接下。小乞丐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众士兵突然站起抽出腰间佩剑一起指着悯天。小乞丐赶紧跑去,朝着这队的士兵头目使了个眼色,只见此人一挥手这些士兵都站在他身后,悯天立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小乞丐问:“你怎么和官家还结下仇怨啦?难道是因为你刚才盗窃我钱财?”小乞丐见悯天还记得刚才的事情就冲着为首的士兵头儿说道:“给我拿点银子给这位少侠!” 孟婆婆一把将这将士手中的钱财推回:“这些钱财不能要!这位公子也是好心要救济乞丐,是我们初来乍到不懂此地的规矩。”士兵抽出佩剑指着孟婆婆:“我们家小少爷说赏给你的,你怎有不要之理。”悯天眨着眼,长着嘴巴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脏乱不堪的小公子:“你竟然是小少爷!”突然人群中又跑出一个穿着破烂满是补丁的小女孩,拽着悯天的衣服说道:“哥哥,这位小公子特别好,每次都给我们大家分馒头吃,他是好人,你不可以打他哦。”悯天费解地看着刚才一瞬间发生的一切。本来就是开开心心逛逛城内,这下自己招惹了官家,还莫名其妙地和乞丐沾上了边。孟婆婆见官爷咄咄逼人,非要将这银两塞给自己,便只取了一两碎银放在腰间谢过小公子和官爷。 悯天被孟婆婆又拽出人群,小乞丐一瞬间变成了官家的小少爷。这让悯天实在难以接受,但是看在这人心肠不坏的份上,悯天还回头朝他打了个招呼,吆喝道:“后会有期。”这小少爷没有像刚才那般做了个鬼脸,倒是很客气地弯腰双手抱拳告别。小乞丐一直跟在悯天身旁,悯天问道:“你跟着我们干啥。”小乞丐悄悄和悯天说道:“你愿意不愿意和我去个好玩的地方?”悯天心想,自己刚出来一会儿,眼下便又要受乐涞大哥的管制,心里难免有些不自在。小乞丐悄悄跟在悯天身边,指着一个高墙之下的狗洞,自己闪到一边钻了进去。 悯天见孟婆婆只顾着急赶路便手一滑,又溜掉了。孟婆婆回头朝着悯天喊道:“别贪玩了,我去刚进城的大树下等你。”悯天一个翻身也钻进狗洞里面,等他爬了不多会儿就看到眼前一座破庙,里面杂草丛生,不少拿着破碗的乞丐围坐在一起,不知嘴里捣鼓什么。那个穿着补丁的小女孩捂住悯天的嘴巴:“哥哥,不要说话。”悯天点点头,小女孩这才松开双手。 第九十章 少年无畏 花楼结交 悯天见自己怀中金碗竟然被这富家尹公子夺去,便一起身扑向这正拿在手中端详金碗的他。尹公子没有反应过来,身子一歪,被悯天扑倒在地,悯天的身子重重地压在他的上面,双手撑在地上,可这脸对脸的距离也有点过于亲密,气得尹公子吐着吐沫朝着悯天,一把将悯天推倒在一旁:“捂着自己衣服领子!你要干嘛!”悯天哈哈笑着:“我可对男人没兴趣,我要的是这个!”悯天一把将金碗赶紧揣进怀中,只见尹公子不善罢甘休又跑到悯天身边,憋红了脸手推着悯天肩膀一直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悯天学着第一次见尹公子时候的样子,冲他耍了个鬼脸:“小爷我可没时间陪你这婆婆妈妈的家伙玩了!我还要办正事!” 可自己又转念一想,自己这段时间又不能在此闲逛,自己这身装束打扮在市集之上更加惹人注意,若今天晚上确定要行动需先将找一间不惹眼的客栈先住下,换身行头好待夜间出发。可在这热闹纷繁的集市之上,眼下又找不到孟婆婆和乐涞大哥,也只得先靠自己找个住的地方,再一摸口袋,就连刚才那两文钱都不知去处。尹公子倒是像个赶不走的癞皮狗一样又屁颠屁颠地跟了过来,将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在悯天眼前晃了一下:“走!本公子带你吃顿饱饭!” 刚才二人还势同水火,可现在却又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一路上悯天问道:“你们这西安城倒是挺大,要是我一个人在这然闹集市之中非走丢不可。”尹公子甩着手中的钱袋,骄傲地说道:“那是!除了京城,就属我们这里繁华了!”悯天点点头:“对!你们这里的羊肉汤很好喝!”尹公子斜眼瞟了一眼悯天接着说:“那算什么!你肯定没吃过正宗的烤羊腿,还有这里珍馐酒楼的八珍宴。”悯天坏笑道:“莫不是尹公子要带我去一饱口福?”尹公子跳起拍拍悯天的肩膀说:“这天下没有免费的食物,若公子想吃,不妨与我交个朋友,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嘛!”悯天呸了一声说道:“我悯天行走江湖,只认我师哥一人,其他人都不能称之为朋友。” “好,不与你交朋友罢了。”尹公子叹着气说。悯天见尹公子脸上少了方才的兴致勃勃,但自己又白吃白住,难免心生愧疚,只得说:“今天晚上我要去个好玩的地方,带上你怎么样!”尹公子一下子高兴地跳了起来,突然又安静下来一脸严肃:“对!你叫悯天,那我以后叫你天哥吧!”悯天又是一脸嫌弃和无奈却又不知怎么说。 二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已走到了一家名叫‘倚月楼’的地方,悯天听着里面弹琴的声音,心中更加烦乱,可尹公子却笑呵呵地拉着他就往里走,本来自己就是客人,总是挑三拣四也不是太好,悯天也收敛了一些,只听这位尹公子安排。二人前脚刚迈进大门,头顶上就罩下来一块很大的粉色帷幔,悯天赶紧捏住鼻子小声说道:“这是什么味道,怎会如此呛人?”尹公子见悯天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眼睛一转心想逗逗这个总欺负自己的呆子也好,便悄声在悯天耳边说道:“这里可都是达官贵人经常来的酒馆,一会儿咱们上楼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慢慢和你说。”悯天将头顶的斗篷遮了下来,之间迎面走来一些穿着薄纱,内围肚兜的姑娘在他眼前曼舞,尹公子一见悯天竟然被这些俗粉缠身,一把拉着他就往楼上走,刚迈上第一个台阶,只听身后一个胖女人摇晃着手中的巾帕而来:“尹公子!好久不见,怎么突然大驾光临啦!”尹公子仿佛和眼前这个嘴角有颗大痣的胖女人很是熟络,只是伸手指了一下上面的房间,立马这胖女人就了然他的意思。朝着下面的姑娘们喊道:“姑娘们,都下来啦!有贵客到!”悯天一见这架势,吓得赶紧躲在尹公子身后,尹公子拽着悯天就上了二楼,当二人走到东屋的一间向阳的屋内,瞬间安静下来,且屋内的陈设摆放都不同于一般客栈,悯天高兴地将门关上,才发现了不对劲儿。原来他两个男子竟然要共处一室,悯天脸上尴尬地问:“尹公子的房间在哪里?”尹公子指了一下身后的大床:“就是这里!”悯天小心翼翼地说:“我真没有断袖之癖,还望尹公子高抬贵手。”尹公子哈哈大笑道:“天哥请放心,我也绝无喜男色之癖,不知你觉得楼下姑娘品色如何?”悯天拍着脑袋门,可是心里突然想起了梦儿姑娘甜美的笑容,脸上就跟着莫名其妙、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那些岂入得了我的眼。”尹公子拍着悯天的胳膊说:“天哥所言极是,不知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悯天两只眼睛一直扫视着这偌大的内室和屋内的摆件,怎么看都觉得奇怪,除了精美华丽之外,这里一点没有客栈酒馆的气息,外面顿时也安静下来。正在他纳闷准备发问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方才那个胖女人的声音:“尹少爷,您点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尹公子转向身后,拽起一根细线抽动了两下,只听门外传来几声铃铛声响,门也被推开,十几个厨子模样的人将一盘盘让悯天叫不出名字的菜肴端了上来,放在桌子上悯天已然看傻了眼。尹公子对着悯天说:“天哥,看看还想吃什么尽管告诉小弟,我再给你去准备。”那个胖女人将双手放在身前谄媚地笑着:“对对对。”悯天满意地点点头,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尹公子也让众人退下,自己看着悯天大口地吃着自己最爱吃的这些菜品,时不时还将悯天远处够不到的菜肴夹来放到精致的小盘子上,悯天尴尬地回头一笑说:“尹老弟你也快吃,别管我,我就是一个粗人,这般吃相还望见谅。”尹公子只是在三两个小菜上夹了几筷子,并未全部吃下。悯天一抹嘴,碗筷放置一边,打着饱嗝看着尹公子问道:“怎么老弟不喜欢吃这些?”尹公子笑笑摇头:“我已经吃饱了!”悯天哎呀一声:“你这般弱不禁风,怎当好男儿保家卫国。”尹公子笑道:“很多事情非武力可以解决。” 吃完饭见天色还早,悯天便随口问:“尹公子的家业在这西安城中一定非比寻常,不然这儿地可不是一般人可以住的起的。”尹公子笑笑:“这间屋子的构造仿八音阁,也称作‘消声楼’,八个宫阙所铸,所有室内的声音室外听不到,我们在外面也听不到室内的声音。且看着屋内的陈设摆件,不敢说皇宫里那些玩物摆件比这些精致,那也是不相上下的精品。这间屋子只有我和爹爹来过,你是第三人。”“啊!”悯天吓得赶紧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尹公子道:“怎么了天哥。”悯天谨小慎微地问:“那岂不是不太好。”尹公子笑道:“我尹玲珑铁下心结交之人只有悯天公子你一人。”悯天抱拳道:“既然尹公子将我视为朋友,那我也开诚布公地告诉你一件事情,但是你一定替我保密。”尹公子用力地点点头。 “我刚才手中拿着的正是丐帮帮主的信物,但是你不必知道此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午夜十分还望尹公子替我保管这金碗,我准备夜探西安知府府邸。”悯天一脸严肃地说着。 “西安知府府邸?那可是个机关遍地的地方,而且知府是个青天大老爷,你要是有什么冤屈直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尹公子拍着胸脯说完脸上一副自豪的样子。 “不瞒小老弟,在下听说这西安知府伙同丐帮的雷长老意图去盗取从无影镇运送而来的九云图,还有这知府现在不知为何竟然把我朋友都请了去。”悯天说着还气愤不平。尹公子见悯天心中救人心切便回道:“那些人可是护送淑妃娘娘回京之人?听说这些人只是被知府大人请去,并未有其它不周之处,你明日一早可以直接去拜访西安知府就能见到你的朋友啦。”悯天将背后的乌黑钢刀往身边一立:“若真是像尹公子所言,那也还好,可是我听丐帮的弟子说科尔沁的七贝勒也不请自去。”尹公子在一旁默不作声。悯天倒是突然反应过来:“尹你俩都姓尹,莫不是一家?” 尹玲珑赶紧摆着手说道:“我这小老百姓,怎么能和官家沾上边。”悯天抽出乌黑钢刀架在尹公子的肩膀上:“你可给我说老实话,傍晚时分还见那群官兵跪在你面前叫小少爷,你还想抵赖!”尹玲珑见自己演不下去了,便一切都招认了:“我爹爹确实是西安知府尹伸,可却不像你口中说的一般。为公在心,你去百姓中问问便知。而且我并不知道护送淑妃回宫一事,今天在书房门外也是偶然听得。爹爹一直对待宾客有佳,若你不信我晚上陪你去我家走一圈。那里遍布机关,我怕你去了会有危险。”悯天还是怒目而视:“就知道你非同常人,为何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只是想保护你。你看你这身奇怪的打扮,会招惹不少人的注意,床上有身干净衣服,你可以换上。”尹公子指着缎绣床榻上放着的新衣。悯天缓缓将刀收了:“晚上看来还需请尹府小少爷陪我走一趟了!” 第九十一章 更深露重 暗访尹府 悯天和玲珑二人望着杯盘狼藉的桌子的饭菜,都开始昏昏欲睡起来。屋外白天里喧闹吵杂的人群也渐渐奚落,尹少爷问悯天道:“天哥,你看看还是否要准备一些东西?”悯天思索了一下问:“咱们俩就堂而皇之从大门入啊?”尹少爷含羞地将手捂住嘴巴:“嘻嘻,你才是真笨,这正门无论何时都有重兵把守。我带你走条密道吧!”悯天将头扭向一边:“看你那娇羞的样子,和小女子有何分别。就不能爷们点么?”尹少爷立马咳嗽一声,正了正衣冠,粗着嗓子说道:“言归正传小弟刚才是说笑,你只要跟在我的身后就行,进了府邸不要乱走,因为里面真的很多机关。”悯天疑惑:“为何你自己家里还设置这么多机关啊?难不成藏了什么宝贝?”说到这里尹少爷高兴的差点蹦起来说:“这些都是丐帮的雷长老托江湖的朋友在我家中根据地形走势而设的,可不是一般人家可以请的起的。”悯天从来都是不屑于这些达官贵人耀武扬威,只是挥挥手说:“可以了!进了府,我全听你的,但是你需要帮我找到孟婆婆还有乐涞大哥他们。”尹少爷倒是爽快答应了:“爹爹一定是叫这些江湖侠客去家里做客,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悯天歪着嘴角笑着说:“那样最好!如果孟婆婆出了什么意外,我绝对你饶你们。” “那我们夜半三更天的时候行动吧?”尹公子问道。悯天也不懂这里的情况,只得轻轻点头。尹公子见他颇有疑惑,便接着说:“这打更呀,也有讲究的打落更时,一慢一快,连打三次。到时候这打更的大爷会口中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二更,打一下又一下,连打多次,提醒百姓关好门窗,小心盗贼。打三更时,要一慢两快,寓意平安无事。四更天的时候最是寒冷,更深露重。打四更时,要一慢三快,打更的大爷会喊‘天寒地冻’。五更天,天边有了亮光。打更的声音是一慢四快,叫醒那些早起劳作的百姓。”悯天见这尹公子也是见多识广之人,便暗自钦佩起来。嘴上不好直说,但心里早已甘拜下风。 悯天用羡慕的眼神望着尹公子,尹公子赶紧拿手心去擦脸,再在悯天眼前摇晃着问:“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你一直盯着看!”悯天笑笑,轻声说:“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不是羡慕你荣华富贵,只是你有个对你极好的父母。”听完这话,尹公子也失落了下来:“我娘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走了。我啼哭的那一声,我娘也咽了气。听爹爹说,我娘是笑着走的,一点都没有后悔。”悯天见自己挖出了尹公子心中悲痛之事,自责不已,便又赶紧安慰:“不过还好你还有个妹妹!”尹公子一听这话,立马转身捂着嘴小声嘀咕:“糟糕!”悯天起身站在他的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没事,我们如今也算是朋友了。”尹公子见悯天这般愚笨,便也没再解释什么,只生气地说:“我二娘生的这个妹妹更是娇惯,平日里都在闺阁之中练就琴棋书画,足不出门。”悯天想想自己也仅仅有师哥,但此时师哥也杳无音讯。 等到打更的打了四更时,尹公子带着悯天从这倚月楼的窗户上跳下。沿着湖边的小石子路一直朝前面走着,突然走到一棵大树后面,只见这树也生的奇怪,却靠着一个朱红色的墙歪长,悯天刚准备爬上树。只见尹公子一把将他拽了下来,悄悄地说:“你这是干嘛啊!等着!”说完就走到这棵大树旁侧抽动了一下这树上结着的果子。只见这树的空心之处竟然出现了一条暗道,尹公子拉上悯天就赶紧往里跑。二人穿过一片黑漆漆的树洞,很快眼前就换了一番光景。 悯天伸出拇指立在尹公子面前,尹公子也自豪地拉着悯天继续前行。二人此时已经走入西安府的府邸外堂庭院之中,虽然这庭院很小,但摆设甚少,若是此时突然出现夜晚府中巡逻的官兵,难免也会打草惊蛇。尹公子蹑手蹑脚指着地上的黑白格子的石子只对着嘴型不出声说道:“跟我走。”悯天点头跟在他的身后,二人还没迈出第四步,忽然庭院之中所有的灯烛全部照亮,一时间不知从哪里蹿出一群拿着刀的士兵将二人围住。从这些士兵身后走出一个穿着藏蓝色缎子的男人,这男人说来也奇怪,见到他二人没有立刻派兵捉拿,倒是笑着对尹公子说:“你是要把爹爹急死吗?”尹公子生气地跑到这高大男子身边撒娇地打着这男子的胸脯:“气死我了!为何把这棋局布阵改了!”这男子摸摸尹公子的头慈祥地说:“哪里有该啊!你再仔细看看,分明是你好久都没回家忘记了吧!”尹公子再一回头,才发现悯天还站在一旁,赶紧拽着悯天来到他爹爹的面前说道:“这是我的朋友,今天深夜回家,我是怕打扰大家休息。好啦,我带着他去休息啦。”说着俩人又从人前溜走。悯天疑惑道:“现在我们能去救人啊?”尹公子敲打着悯天的脑袋:“笨死你算了,现在去睡觉,睡醒了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悯天便在院子里耍刀,突然丐帮的雷长老刚巧从这花园经过,见悯天使刀的力道十足便拍手叫好:“想不到知府府邸竟然有这样的少年英雄啊!”悯天见这雷长老在,心想这其中定有蹊跷,闹不好那日金帮主的孙女也在此。如果在的话,那便是更好,可以一齐救出。还没等悯天反应过来,这雷长老早就拂袖而去被下人请去见老爷了。悯天收了刀准备回去叫醒贪睡的尹公子,只见这尹公子伸着懒腰朝悯天走来:“走,去吃早饭!”悯天一挥手:“不必了,我还是办正事要紧。”尹公子揉揉睡眼惺忪的双眼问:“你饿死了谁救大伙啊!”悯天也只得听他的话,乖乖吃了饭。饭毕,却见门外的下人传话过来说:“老爷请少爷带着这位公子去前厅一聚。” 悯天心想,莫不是早上在院中练功被这雷长老看出端倪,可也没容他片刻思考,就被尹公子连拉带扯地弄到前厅门口,只听在厅内一个苍老熟悉的声音喊道:“天儿。”悯天望过去,看到了孟婆婆和乐涞、乐泗、海棠宫主竟然都在大厅之内,悯天赶紧跑了过去一把抱住孟婆婆的腰:“婆婆真是让天儿好找,我去了刚进城的大树那,只是你们早已离开,都怪我贪玩。”乐涞大哥拜谢尹知府大人说:“多谢知府大人将我这小兄弟找到,我们择日便又要赶路了,本来就在路上耽误了不少功夫,若不能吉时赶回去将淑妃送到皇上身边,恐怕惹得龙颜震怒。”尹知府回礼道:“乐大侠重情重义,一路护送已经进了关,眼下就让下官接手便可,况且泗将军也在。我加派点人手,不日便可抵达京城。”乐涞见已经找到弟弟又怎会轻易舍得离开,但知府大人说言也在理,自己已经入足中原,使命已经达成,恐怕还是先回马哈木复命。 乐涞谢过知府,并允诺翌日就率领亲信蒙古士兵回到关外。尹知府转身对海棠宫主说道:“在江湖上,在下也是喜欢广交英雄,今日有幸得见未央宫宫主,还有一事不情之请。”海棠转身礼貌回问:“你尽管说来,若能办到,我办就是。”尹知府指着窗外说:“你听这街道上嘈杂的声音,越过高墙都可以传进来,你可知是何事?”海棠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尹知府尴尬地笑着说:“听说是未央宫的人出来在争抢地盘,原来这些商贩都是挨着自家的屋子搭起摊位做点小买卖。而如今,整条繁华街道几乎全部都被未央宫垄断,还望宫主你高抬贵手。”海棠气不打一处来:“等我回去好好收拾了这小子,现在怎会如此霸道横行。”知府疑惑:“现在未央宫掌权的难道不是您?”海棠摆摆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是我那亲弟,当年我把宫主之位拱手相让,今日才会如此这般,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了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大厅。“一直以来都是我行我素的样子,没人拦得住他,还望知府大人莫要放在心上。”孟婆婆圆滑地在一旁解围。 “对了!今天府上还请来一位江湖上的响当当的人物,不妨让大家见见。”说话间下人已经将雷长老请来,此时悯天又见到了前日里那个小姑娘,就是金帮主的孙女。可是再见面时,只见这金姑娘脸上未见分毫色彩,只是黯然神伤的一双泪眼。悯天远远看着她,不敢出声。雷长老走到大家面前,抱拳说:“丐帮雷某人见过各位了。”知府扶着雷长老的手说道:“雷长老不必见外,此处几人皆是我的朋友,这位是蒙古将军乐涞,这位是明将阿泗将军,这位是孟婆婆。”话音刚说完,只见这雷长老只拜过阿泗将军,其他人他正眼也是没瞧一下。 悯天见金姑娘仿若变了一个人,半句话也不说,明明见到自己应该满心欢喜,却因为爷爷遇害而落得眼下这个样子。雷长老将金姑娘领到尹知府面前说:“还望知府大人可以暂且将金帮主孙女安置在此,我们丐帮最近将与科尔沁王子约了比武,恐怕这一去凶多吉少。”尹知府点头:“雷长老尽管放心,丐帮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但是与科尔沁王子比武,在下不好出面,因为涉及明廷与蒙古的邦交。”雷长老将金姑娘往前一送:“那是自然,这是江湖上的事情。您也不必插手,好了,在下先行告辞。” 第九十二章 淡泊名利 真假英雄 拜谢过尹知府后,尹知府冲着大家说道:“今晚府内设宴替众位英雄接风,感谢阿泗将军一路护送淑妃入关。”可大家的思绪哪里还在这接风洗尘宴上,都被方才雷长老的话吸引过去。便纷纷致谢后,转身各自回去。 悯天搀扶着孟婆婆走到回到卧室问道:“婆婆,我们是不是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孟婆婆坐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杯捧在手中眼中茫然地望着杯中腾起的热气,缓缓说道:“你可知道你师哥去哪里给你采药了么?”悯天突然被这么一问有点懵,一边将背后的乌黑钢刀放在凳子边,端起桌上的茶杯将热水又倒入手边的杯子里:“我师哥是为了我采药去了?我以为是为了给乐涞大哥治病,可是你瞧我这身体好的很,最近也不胸闷了。”孟婆婆生气地将杯子往桌上一撂,杯中的热水飞溅到自己手背,却丝毫没有感觉疼痛。悯天着急地赶紧放下手中茶壶,去看孟婆婆的手背有没有被烫伤。可孟婆婆却立马缩回,严厉地说道:“你昨天住在哪里?” 悯天吱吱呜呜半天回答不上,孟婆婆更加生气,起的准备站起来离开,悯天赶紧一把托住孟婆婆的衣服宽松的下摆回道:“昨日,跟着尹府的小公子去了一个叫倚月楼的地方。”“啊!什么!你竟然去那种地方!”孟婆婆越发地生气起来,刚将手臂抬起准备拍向悯天的脑瓜,但又将手掌僵在半空中,最后叹着气放了下来。悯天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求饶道:“婆婆,我错了!我错了!”孟婆婆气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却隔空震碎了桌上所有的茶杯,茶水顺着桌子的边缘滴在地上:“你跪在一边,好好反省。虽然我不是你师傅,也不是你师哥,但是你师哥不在,我还不能让你放任自流。”悯天垂头丧气跪在窗户前,双手掌心合上默默念叨:“师哥啊!你在哪里,快来带我走吧!”孟婆婆气的颤颤巍巍走到床边,躺了下来。 “快!天哥,尝尝我做的肉饼。”说话间,一个身穿鹅黄色轻纱的女子走了进来,只见这落英步之间步步如生莲花,虽然还只是豆蔻年华,但已经出落的水灵大方,只听说话之间她已经推门而来,将做好的肉饼盘子放在桌上,指着碎了一地的茶杯碎片问道:“天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跪在地上?”孟婆婆虽然闭着眼睛,但却清醒非常,突然说话还把这刚进门的小妹妹吓了一跳:“正罚你天哥呢!”“啊!婆婆也在啊!那你也尝一尝我做的肉饼吧!”说着就将还热着的肉饼端到了孟婆婆面前,孟婆婆看着悯天扭向这边的小眼神,可怜巴巴地望着桌上的肉饼,却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出现的这个小姑娘。孟婆婆怪怪地没好气地问:“你不是尹家小公子么?”此时小姑娘脸上绯红,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是好。悯天跪在地上拍着大腿说:“她才不是我的尹小老弟呢!我那尹老弟虽然平日里像个女孩儿一样总害羞,但是办事还倒是干净利落。”孟婆婆训斥道:“跪好!谁让你回头了!”小姑娘赶紧跑到悯天跟前一把拉起来:“天哥!你又不是她徒弟干嘛那么听她的话,我们走。”悯天刚站稳一侧头仔细瞧去,他手指这小姑娘的脸说道:“你你,也太像了吧!”孟婆婆叹气说道:“她就是你认识的尹老弟,只不过前些日子女扮男装。”悯天还像刚认识尹少爷一样,习惯性地将手刚要搭在他肩上,就又收了回来:“原来是尹公子啊!哦!不!是尹姑娘。” 孟婆婆将身子支起,靠着床缘问道:“不知尹小姐前来所为何事?”尹玲珑一听自己这般也装不下去了,就向孟婆婆行礼后转身对悯天说道:“悯天公子,我也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平日里我都是这般在城里闲逛,倒是男孩子打扮比较方便点。”孟婆婆厉声说道:“那也不是你这般不知好歹小偷小摸吧?”悯天一听孟婆婆这样说尹玲珑,自己心中也恼火,帮着辩驳道:“婆婆,玲珑很好的。”尹玲珑一听悯天如此袒护自己,心中喜悦之色悄然藏于嘴角含笑:“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一直都是劫富济贫。”悯天傻笑着说:“当日一定是尹姑娘看我和婆婆太富裕所以取了我们银两分给那些乞讨的乞丐吧!”孟婆婆无奈叹气:“你这个痴儿,竟然如此蠢笨,她那是盗取!”尹姑娘将腰间挂着的黄龙古玉放在桌上:“这块玉是我娘留给我的,爹爹的俸银我从未拿过分毫,所以这块玉就当是那日借婆婆的钱了。”悯天拿起古玉仔细端详,发现这古玉之中却似有两条金鱼在游动。 虽然在尹玲珑眼中有万分不舍,但是比起他人冤枉自己,还是清白更加重要,说完就推门而去。悯天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经走远。悯天叹着气看着孟婆婆,孟婆婆心里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一直陪着悯天,看着他长大,保护好他,那么久应该有一个人可以陪伴他,保护他,所以孟婆婆还是说:“快去追啊!”悯天:“嗳。”了一声立马奔出屋外。悯天刚出门就被迎面走进屋子里的乐涞大哥撞倒在地,一边说着“对不起,乐大哥。”一边又慌张地爬起来就跑。乐涞倒是被这莽撞的小家伙平时也气习惯了,说笑着走进屋子:“婆婆是不是悯天小兄弟又惹您不高兴了?”孟婆婆站起指着桌前请乐涞坐下,刚要坐,却看到这屋内地上满是碎了的茶杯残渣,乐涞兄弟二话没说就吩咐下人将这打扫干净,只得先邀请孟婆婆在花园中走走。 一边走着一边问道:“不知眼下孟婆婆欲去往何处?是否要回本草堂?”孟婆婆含笑道:“答应了本草先生的话,自然要做到,况且悯天的旧伤还未痊愈。”乐涞皱着眉头说道:“伤还没好?若需要在下帮主尽管开口。”孟婆婆先谢过乐涞大侠的好意:“本草先生应该会有医治悯天毒伤的办法,那眼下你要准备回马哈木了吗?”乐涞点点头,小声说道:“我还想观察一下中原的局势,眼下这丐帮的雷长老有古怪,况且这七贝勒也在城内,我担心这家伙又不知要搅起什么祸乱。”孟婆婆从怀中掏出一小白陶瓷瓶递到乐涞手中说:“这其中药丸皆是上等的金疮药,可内服外用。这是我临走前那本草老头赠予我的,我现在交给你,乐大侠侠义心肠。”乐涞一连谢道:“那在下就先收下这药,我还要回马哈木复命,但请婆婆相信在下,我并非情愿效命于蒙古,但毕竟生活了半生且马哈木汗王待我不薄,所以知恩图报,但中原武林一有危难,我定会挺身而出。”孟婆婆感叹有这等侠肝义胆之人也算是中原武林一大幸事。 正当二人在院子中徘徊欣赏这星罗棋布的机关设置之时,忽然阿泗将军气呼呼的跑过来说:“走!不住!”乐涞与他毕竟是亲生兄弟,自然明白这阿泗将军的意思。孟婆婆不解地看着他二人,等准备发问时,棋圣从花园的另一头飞身跃到三人面前:“我已经打听清楚,这马哈木王子一路追来就是为了寻真正的九云图,在杀虎口那些石壁九云图聘礼其实只是一些稀世的壁画而已,并无端倪。”“什么才是真正九云图呢?”乐涞眼中突然闪出一丝企盼的眼神。 孟婆婆接着说:“老身听闻江湖中传言得九云图者得天下,可这真正的九云图别说我们四人,就算是全天下的英雄豪杰也恐怕没几人看过吧!”棋圣点点头,将鞋履上的尘土一震脚抖去。悯天这时也跟着尹姑娘打打闹闹撞进这花园之中,孟婆婆看到悯天如此顽皮,一点都没有半分的悔改和收敛,便又斥责道:“天儿,回去收拾好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就回本草堂。”刚才还喜笑颜开的天儿,此时又和蔫了的黄瓜一样耷拉着脑袋拿着黄龙玉转身走了。 棋圣的眼睛一直盯着悯天手中的黄龙玉,这细微的变化竟然只被孟婆婆看到。乐涞拽着阿泗将军先告辞离开,院落之中仅剩下棋圣和孟婆婆,棋圣回过神来刚准备问,却被孟婆婆打断:“老身今天身体不适,先回房休息了。” 傍晚时分,悯天还被罚跪在房内,尹玲珑也不知跑哪里去了。门外的下人已经传话来说老爷叫到前厅用晚饭,但出于礼数,孟婆婆本意不想去但又不能随便拒绝,也得亲自先去一趟,只留悯天一人在房内。不多时,听到门外有人吹出一首好听的曲子。悯天好奇是什么乐器可以吹出如此动听的乐曲,便悄悄地将门窗打开,突然发现丐帮金帮主的孙女竟然站在院落之中那颗梨花树下。 悯天从窗户中探出头去,朝那个小姑娘喊道:“金姑娘,金姑娘。”只见她并未听到悯天叫她,只是自顾自地扯着梨树上的叶子放在嘴边吹着凄凉的曲子。“谁这么讨厌!大家都吃饭,一直在这里吹啊吹!不心烦么?”尹姑娘气冲冲地走向金姑娘,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梨树叶子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又不解气地说:“别以为我爹爹对你礼遇有佳,你就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金姑娘依旧默不作声,捡起地上的梨树叶子。这时尹姑娘一脚踩在金姑娘手背:“乞丐就是乞丐,而且像你这样装可怜的我见多了。”悯天气的实在看不下去冲出屋子,一把推开尹姑娘,扶起蹲在地上的金姑娘,挡在她二人中间:“尹玲珑,你向金姑娘道歉。”尹玲珑从小就受得父亲溺爱,只要有人想夺走父亲分给她丝毫的温暖和关心就如同要了她的命。可悯天却不明白这些,只看到了尹小姐仗势欺人,欺负弱小。悯天吼道:“道歉!”尹玲珑见悯天处处维护这乞讨到自己家门口的小乞丐便不解气地说:“我爹爹虽然广交豪杰,可这里毕竟不是善堂。你们哪里来的就回那里去!”悯天也瞪圆了眼睛:“好!我们走!”转身拉着金姑娘就朝孟婆婆的房间走去。 悯天和金姑娘走到门口,迎面迎来了孟婆婆,孟婆婆见悯天又没有听自己的,擅自出门,拿起门边的扫把就朝着悯天身上打去,金姑娘在一旁站着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呆呆地站在一旁。悯天急的跳了起来:“金姑娘,你倒是说一句话啊!”孟婆婆说:“刚送走了尹小姐,现在你又和丐帮扯上了,你小子少惹事不行吗?”悯天急着喊道:“婆婆,我告诉你个秘密,别打我了!” 第九十三章 疯癫怪道 街市偶遇 ”婆婆别打我了,我告诉你个秘密还不成么?“悯天苦苦哀求道。孟婆婆看着也心疼就停下来将扫把扔到一旁:”你现在对婆婆都有秘密了!”悯天揉揉大腿起身对婆婆说:“不是的,是还没来得及告诉您。”那日我和尹家小公子去‘倚月楼’之前我和金姑娘躲在一座破庙的草丛中看到丐帮的帮主和长老们在那边商议事情,就是那个时候金帮主被胆小怕事的马长老拿出毒匕首插入后心死了。”说到这里,只见金姑娘神情突然愤怒起来,手中攥着正紧,额头也冒出许多密密麻麻汗珠,身体在不停发抖。悯天赶紧打住不说,孟婆婆走到金姑娘身旁安慰道:“金姑娘请放心,金帮主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侠士,我想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我一定会替你报仇。” 金姑娘双眼热泪盈眶,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说道:“那日,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马叔叔会对我爹爹那般,一直都是言听计从的他不知那天怎就突然抽出匕首刺向爹爹。”每当金姑娘想起那日画面,眼前都是鲜血淋漓,金帮主倒在血泊之中。害怕地金姑娘,双手颤抖捂住双眼,孟婆婆赶紧将她扶起,扶到床边坐下安慰道:“金姑娘不必害怕,若是日后没有去处,就去城外三里地的本草堂。”悯天叹气说道:“婆婆,这时又不怕丐帮找上门来?”孟婆婆笑着敲着悯天的小脑袋:“这是江湖救急,怎同于你惹是生非,你不告知我们一声就独自跑去玩耍,让我们好等,见你不来我们只好先赴知府之邀。”悯天撅着嘴巴点点头,问道:“那婆婆还想知道我的小秘密吗?”孟婆婆皱着眉头问:“怎么还没说完?”悯天‘嗯’了一声接着说:“那日金帮主遇害之后,丐帮四大长老商议先不要将金帮主遇害的事情传扬出去,所以雷长老对尹知府也只是说约了科尔沁七贝勒比武,并未将真话全部说出。”金婆婆点点头,神情之中似乎在思索什么。悯天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后来这群人乌央一片散去,我走到那破庙的佛像前面跪拜为金姑娘祈祷,谁知低头之时却见丐帮帮主的信物金碗在那石桌之下,石台上有块黄布挡着,我也只是在缝隙之中见到。”金姑娘抓着悯天的衣服就问:“那此时丐帮信物在何处?”悯天一拍脑袋:“哎呀,今天光顾着和孟婆婆商议什么时候回去,却忘记这重要物件还在‘倚月楼’的大箱子里放着。”孟婆婆赶紧起身说道:“我们现在就去取回。” 三人刚走到庭院之中,迎面碰到刚出来散步的淑妃,只见淑妃穿着紫色衣裙,然后高兴地在庭院中翩翩起舞,看着悯天也呆愣在那边,孟婆婆和金姑娘都匆忙行礼,淑妃用宽大的袖子盖住悯天的小脑袋含笑说道:“你这小呆子,怎么又跑出来惹事了?”悯天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根本没把淑妃放在眼里,反而说:“无双姐,我封尘师哥不在,你就知道欺负我吧!”气的淑妃直跺脚:“你这小呆子别和我攀亲戚,我谁也不认识!”悯天做着鬼脸,心想:无双姐可不是贪慕富贵之人,她若想玩那我奉陪就是。淑妃整理衣裙,将双手放在身前:“本宫今天心情好,你们陪我出去走走。”说完指着身后的众侍卫补充说道:“你们不准跟着,回去告诉你们尹知府一声我就是出去走走。” 说话间,四人一同朝着府邸的后门走去,本来一切顺利,谁知走到后门,见尹玲珑突然从树后跳出,拉着悯天的手腕道:“天哥,你去哪里,带上我可好。”孟婆婆叹着气:“又多了一个惹事的。”正当悯天为难之际,淑妃说道:“带上她吧,本宫觉得人多也还热闹。”孟婆婆接着说:“最近街市之上多了不少江湖客和蒙古鞑靼,大家一定还要小心才是。”淑妃大模大样走在前面,一副贵派之相,引得周围百姓目光齐刷刷望了过来。孟婆婆赶紧将淑妃的手腕的玉镯胸前挂着的金坠子一切贵重之物取下,交到淑妃手中说道:“娘娘这些首饰珍贵,若在街市之上弄丢一两件可就不好了,娘娘赶紧收起吧。”淑妃将这些繁重的首饰塞进了宽大的袖子中,但又觉得左右摇摆很是影响自己走路,宫里比这好的首饰多的是,她也不在乎这一两件,便走到一个抱着婴儿的中年农妇旁将金坠子交到她手中说道:“给孩子买点好吃的。”又走到一个盲眼的菜农身边将玉镯子放到他手中道:“找个名医将你这眼疾治愈。” 才刚出门没走多远,淑妃已经把身上贵重物品散的差不多了,悯天拍了一下淑妃的后背道:“想不到你还是菩萨心肠,懂得救世济民!”淑妃双手叉腰:“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孟婆婆提醒悯天先去把正事办了,稍后有的是时间闲逛。淑妃和悯天走在前面两人有说有笑,淑妃突然说道:“不如你以后就叫我无双姐姐吧,其实我觉得无双这名字还是蛮好听的。”悯天尴尬地笑着,心想:这淑妃确实古怪,从无影镇出来一直到现在都还在失忆,关于过去的事情记不起分毫。只要一去触碰,无双姐的头痛就会难以控制。 悯天朝着后面的金姑娘、尹玲珑还有孟婆婆挥挥手:“快点走!前面就到啦!”悯天再一回头感觉自己撞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再一抬头望去,只见头顶的太阳耀眼得睁不开,那人长发髯须手拿拂尘从他额头掠过,口中振振有词:“公子的姻缘已到,倒不如在我这里求一个符咒以保姻缘?”悯天爬起来试图一把推开这臭道士,却只听此人口念:“阿弥陀佛。”悯天力运真气汇聚掌心,却未见推动他分毫。这怪人道士越发猖狂指着孟婆婆道:“老人家为至风烛残年却得这孤苦之命,恐怕命不久矣。”平日里若是大家开玩笑也就罢了,真让这老道士这么一说,心中更是懊恼,悯天使出‘游龙惊风’拳法,步履生风,凡是落步之地石砖皆裂,拳路本着稳、快、劲,直面这道士的脖颈袭来。等到这一掌立在这怪人面前,他轻轻将拂尘搭在另一胳膊上,然后伸出右手接住这悯天一掌,两人之间的力道瞬间化作虚无,等悯天再想借力打力之时,僧道已经握住悯天的手掌:“小孩子,总打架就是不好的。”悯天大声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无双吓得赶紧躲在其他菜摊后面,钻到一个大篮筐里。而金姑娘被孟婆婆拉着,尹玲珑哪里见悯天受气,自己先将父亲赠予她这最厉害的暗器‘火雷珠’抛出,可这僧道却不避闪,只等这火雷珠要砸向自己头顶的时候,一甩拂尘,这厉害的暗器却在空中炸开了火花,附近的士兵见这闹市之中有人造反纷纷朝着这边赶来,那僧道一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留下一句:“有缘再会。”便踏着菜农的菜车踩着屋顶飞身而去。 悯天赶忙跑向孟婆婆,尹玲珑见悯天没有大碍便对刚赶来的士兵挥挥手,将其遣散。 无双见这周围风平浪静,才从菜筐里钻了出来,脑袋顶挂着几片烂菜叶。悯天看到哈哈大笑起来:“无双姐武功也不在我之下,今天见这僧道怎就怕了?”无双瞪着眼睛将手背在身后,却咄咄逼人道:“我哪里会什么功夫,要是我刚才冲上去救你,脑袋还不被那个怪僧道扭断了?”孟婆婆将大家聚拢在一起说道:“眼下这闹市之上也不太平,老身恳请尹小姐带着淑妃先行回府,我和悯天去办点事情就回。” 悯天看着孟婆婆眼中的沉寂,深知此行危险非常,若无双姐有个闪失,她这淑妃尊贵的身份,就算是自己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况且还要连累孟婆婆。便走到无双姐身边低声恳求道:“无双姐姐先同尹姑娘一同回去,我在闹市上买些好东西带回去给你们玩。”无双将头上的烂菜叶甩到悯天脸上:“回去就回去!这里这么危险,我就盼着早点回京。”尹玲珑说什么都不回去,就要跟着悯天,而且她还说那个大箱子只有自己可以打开,这一句话将刚走不远的无双听到。立马扑了回来:“刚才听你们说有个宝箱?我也要去看。”这刚打发走的又回来了,悯天垂头丧气在前面走着,倒是尹玲珑开心的不得了,一会儿在路边买个风车逗悯天开心,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端来俩肉包子递给悯天。 说笑之间,所有人来到倚月楼门前,可这大门紧闭。孟婆婆一看便知是花楼,无双刚要上前拍门,就被尹玲珑一把拽回来:“走!我们走后门!”说着带着大家来到后面的大树前面,孟婆婆指着头顶的屋子问:“可是这间?”尹玲珑点点头,孟婆婆就拉着金姑娘已经跳上围墙从二楼的窗户进了屋内,悯天一想这样也倒是省事,学着婆婆的样子,拎起玲珑的后腰提上了二楼。玲珑四肢在空中胡乱折腾,就和海龟在水中游泳一般。只剩下无双站在下面,孟婆婆说道:“你就站在那里别让外人靠近就好了!” 气得无双双手叉腰,站在房檐下左顾右盼自言自语嘀咕:“不就是个花楼么,本宫才不会去这般污秽不堪的烟花之地。”说完就起身离开,独自寻好玩的去了。尹玲珑指着那个上锁的宝箱对孟婆婆说:“就在这箱子中。” 第九十四章 丐帮聚众 无名相助 孟婆婆推了一下尹玲珑:“快,将箱子打开!”尹玲珑慢慢悠悠走到宝箱面前,刚掏出钥匙准备打开这锁子却哎呀大叫一声放下来了:“爹爹将这箱子封了咒,只有他可以打开。”孟婆婆转念一想:“倘若如此,那尹知府大人应该已经拿到了这个金碗,如果他拿到这个金碗,就凭他和丐帮雷长老的关系如此密切,恐怕此时丐帮信物金碗已经落到这姓雷的手中。”悯天气的推开门就往下走,刚迈出门槛,才发现不对劲儿,刚才自己是跳窗户进来,而此时这样冒然出去,一定会当做是小贼抓起来的,还没容得她思考,只见被一个穿着黑纱的姑娘撞见,悯天尴尬地挠着后脑勺呆子一般。 尹玲珑赶紧准备去拉拽悯天,只见那个黑衣姑娘也伸出手将悯天一把拉住。恐怕此事让更多人知道,孟婆婆掌心运气,一把将这三人都吸入屋内,门也被余下掌力轻轻合上。在屋子内的这几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是谁?”只见那个面容憔悴,眼睛乌黑青丝垂腰的姑娘摆弄黑纱轻声说道:“我是被父亲卖到这花楼里来的姑娘,你可以叫我良儿。”“啊!花楼!这里是花楼啊!”悯天瞪着眼睛望着尹玲珑。尹玲珑也不好解释,只是一个劲儿躲在孟婆婆身后。悯天奇怪地接着问道:“怎么没有看到一朵花啊!”大家听悯天这么呆头呆脑地说,所有人都笑了,就连那个面若冰霜的金姑娘都难得一笑,孟婆婆将悯天招呼道身边说道:“这花楼啊!不是路边你看到的花花草草那个花楼,这里都是姑娘,很多漂亮又会轻歌曼舞的姑娘在这里专门为了让富家公子哥消遣的地方。”悯天一听,气不打一出来,揪住尹玲珑就呵斥:“你怎会带我来这般地方!”尹玲珑倒是大大方方站出来说道:“没听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况且那天难不成我拉着你去客栈住宿?”孟婆婆打断他二人的争吵:“好了!别吵了,我们只能先回去看看情况了!” 几人试图从窗户跳出,可那个穿着黑纱的良儿姑娘却站在窗户边,看着他们一个个都跳出窗户。悯天见她实在是可怜,就哀求孟婆婆将良儿姑娘也救出,但尹玲珑立马回绝了:“赶紧让她回去,这倚月楼里要是少一个姑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悯天一听这话就更加气愤,良儿姑娘明明是被自己那狠心的爹卖到这里,实非自己心甘情愿,眼下这救人于水火的事情非不可为而为之了,悯天跳上窗边,将良儿姑娘一把抱起,然后飞身下到墙边。孟婆婆拾起地上的石子,弹起到窗棱,窗户咚地一声合上。 当大伙商量准备回去时,才发现淑妃没有在楼下等着他们。孟婆婆转身对悯天说道:“你带着金姑娘和尹姑娘先回府看看,我往另一条街上找找,晚点咱们府中会合。”“好!”悯天点点头,一手拉着金姑娘一手拽着尹姑娘就大步向前走去。良儿姑娘见大伙都要散去,着急地跪在地上哀求孟婆婆收留自己。孟婆婆也感叹这姑娘身世可怜,就安慰她道:“姑娘,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从西安城南门出去一直往南走,在扬州有一个专门制琴的作坊,里面的店主是一位精通音律的世外高人,你就说李本草让你去寻他。他自会收留你,能不能传授你技艺就看你的造化了。”说完从腰间拿出全部碎银交到良儿姑娘手中:“这些就当路上的盘缠,你赶紧雇上一驾马车赶路吧。”良儿姑娘跪在地上一直给孟婆婆磕着头,可是不知何时孟婆婆已经消失在眼前,良儿拿着手中碎银消失在繁华闹市。 孟婆婆正在路边走着,一个男子一边跑一边对身边的商贾说着。“快去那边瞧瞧!听说丐帮和一伙蒙古人打起来了!”只见那个商贾丢下手中的货物,拿起立在货框旁边的长矛就跟上那个男子一同朝着前面人声鼎沸的地方跑去。孟婆婆一看眼前这形势,没有料到丐帮和科尔沁王子竟然会提前相遇,更没有料到这些人竟然会选在闹市中打斗。孟婆婆试图推开这些拥挤的人群,发现不少老弱妇孺也围观在旁,见这里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两边的客栈酒楼上都是人探出头在观望。雷长老站在人群之中,手举金碗:“此乃我丐帮信物,我替我丐帮金帮主出面,将你们这些企窥我中原武林的歹人赶出关外。”只见科尔沁小王子哈哈大笑:“就凭你也想和小爷我斗?”身子一退,手一抬起,从他身后走出四个手持弯刀的大汉将雷长老团团围住,孟婆婆在一旁看着丐帮人也不少,所以先在一旁静观其变。只见雷帮主让手下都退后,自己往前一冲,飞到四人中间。四个大汉内力非凡,使的刀法更是根据不同阵型而变幻万千,雷长老虽然招招都可抵挡,但长时间下去,恐怕这持久战于他不利。突然七贝勒喊道:“停!”只见四个壮汉齐齐收手,退闪到一旁,七贝勒做到雷长老面前,准备伸手去抓那个金碗,只见雷长老侧身滑步躲闪了去。七贝勒暗笑:“小爷,不过是想见识一下你们丐帮的信物罢了,怎么就这么小气。若你不想被废掉武功,倒不如现在认输交出手里的那个饭碗。我可以考虑留你贱命。” “废话少说,接招吧!”雷长老将金碗交到身后的九袋弟子手中,自己拿起双叉就朝着七贝勒刺去,谁知道这七贝勒轻功也是不一般,轻易地就躲闪过去,从腰间取出一把铁扇捏在手掌之中。孟婆婆一看便知又是冷兵器,其中定藏有害人的毒针。雷长老只懂进却不退,一直咄咄逼七贝勒使出全力,但这七贝勒却以慢挡快。退到客栈门口之时,只见七贝勒退后脚踩木柱,飞身而起,再一转身准备将扇叶打开,孟婆婆见雷长老有危险,刚要催力而发,却只听背后传来一个人声音。 “拂尘半世难扫尽尘缘,明镜台前难断是非杂念。”那个髯发老怪脚点众人肩膀,腾空而去朝着雷长老和七贝勒,老怪手中不仅拿着拂尘还拿着一把姑娘用的花伞。不少百姓,抬头伸手指指点点。谁也没有见过这般怪人,七贝勒想趁机赶紧将藏在铁扇中的毒针朝雷长老射出,谁知道这半路来了个送死的疯癫僧道,七贝勒手腕一转,方向一偏,将扇子中藏的暗针尽数朝这疯癫的僧道射出,只见僧道将手中的花伞一展开,然后手中一转,花伞旋转着朝七贝勒飞去,此时雷长老已经躲闪到一边。 疯癫僧道身轻如燕飞到花伞之中,一手拿着花伞,朝七贝勒刺去。七贝勒也来不及躲闪,展开铁扇挡在胸前,但这疯癫的道僧却误收手之意,又将右手用力一推伞柄,这花伞径直插入七贝勒左边的肩胛之中,血滴在地上,他一手捂着伤口,一手将花伞丢在一旁:“你是何人?为何插手我与丐帮之事!”只听那疯癫之人笑的越发大声:“哈哈,在下是佛前一粒尘无名。”七贝勒被身后的蒙古士兵扶起:“好!你等着!来日再来讨教武功。”雷长老见此人救了自己,率领丐帮弟子凑到此人跟前刚要拜谢,只见这僧道一个梯云纵消失在人海之中。 孟婆婆见此条街道没寻到淑妃,倒是碰到这一群闹事的丐帮,也得知金碗的下落。眼前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让金姑娘安全地回到丐帮,继承他爷爷丐帮帮主之位,还有就是把那个总惹是生非的悯天带回本草堂,在西安城内耽误的时日也将近半月。 回到尹知府府邸,孟婆婆刚好撞到丐帮雷长老也一同前来,无奈之下也只得同行。雷长老倒是对孟婆婆还分外客气,不时互相寒暄,孟婆婆也只是礼貌应和,到了府中雷长老便先告辞,直接奔向书房找尹知府。而孟婆婆更是着急要将此事告诉悯天和金姑娘,绕过迂回的长廊,远处悯天在院子中来回徘徊,见孟婆婆回来,便开心地迎了上来问道:“婆婆,找回无双姐了吗?”孟婆婆脸色一沉:“怎么!她还没有回来?”尹姑娘听到孟婆婆的声音高兴地跳出屋子:“听我爹爹说了,那个丐帮信物他取了去,交给了雷长老了。”孟婆婆点点头,神色稍微缓解道:“那既然如此,金姑娘也应当去找雷长老了吧?”悯天点点头:“刚被叫去!” 此刻不知为何悯天心里却一直惦念方才见到的那位穿着黑纱的良儿姑娘,便小声问婆婆道:“不知那位良儿姑娘可否跟着婆婆回来?”孟婆婆一瞪眼睛一巴掌拍到悯天头上:“每天不务正业就知道想别家姑娘!”尹玲珑在一旁听着哈哈大笑起来:“就是,你自己的身体都不顾及,成天就知道想一些莫须有的。”孟婆婆听着府中家丁都在忙乎里外,不知又出了什么大事,就问尹姑娘:“府中是否又来了什么贵客?”尹姑娘无奈地叹气说道:“还不是我那爹爹要和雷长老一起替我定一门好亲事。”悯天着急的跑到尹姑娘身边拉上她的手就准备往外跑:“听我师哥说,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得你喜欢了才是。”尹姑娘害羞地低下头,微微颔首。 第九十六章 碛口古镇 左氏铁器 “乐大侠,我们这样得罪了官府恐怕不妥吧?”孟婆婆在马车之中紧紧扶着窗木缘,一手扶着悯天。乐涞驾着马车挥着马鞭喝道:“不打紧。”翻过这个山头,在那边的边城小镇碛口,我倒是认识一个江湖中人,他为人仗义,结交各路英雄。到了他那一切都会顺利的。悯天捂着胸口,嘴唇发白道:“那无双姐呢?”乐涞哈哈笑着:“已经跟我阿泗兄弟进京了吧?”说完这句,乐涞不解地自言自语嘀咕:“说来也奇怪,那日你们一同出去,不知为何淑妃娘娘自己备好了马车,差人送过一封书信让阿泗将军立马启程。”孟婆婆随口应道:“那还是很命大,不然又赶上一场大火,这淑妃娘娘金贵的命,尹知府就是一家子的命搭上也赔不起。”乐涞沉默,继续挥着马鞭。孟婆婆安慰道:“你无双姐,恐怕此时已经进京了。你就不用替她担心了,你照顾好自己吧。” 孟婆婆见马车缓缓停下,便走到前面问道:“到了么?”乐涞指着前面的石村说道:“就是这里,可是我不知那位左氏大哥还在不在,我与他也是只有过一面之缘。”孟婆婆见这古村建的年代已久,且民风朴素,在村口还有不少孩子追赶着鸡鸭,有妇女在自家房屋上抖着苞米。乐涞也感叹:“难得的一片清净之地啊。”孟婆婆也同意道:“确实如此,没有外面江湖的纷纷扰扰,在这里一亩田地也乐得自在。”悯天微弱地掀起布帘看着窗外:“这是哪里?”孟婆婆赶紧将窗户帘扯住:“你身子弱,不可惊风。”三人就这样在小镇中绕了几条街巷,好不容易走到一家名为‘左氏铁器铺’前,乐涞指着门匾说道:“就是这里了!”说着,大摇大摆走进内堂,见堂中一个身挂布衣,**肩膀的大汉,正在拿着锤头砸着刚烧出来的精铁,乐涞高兴地喊道:“左老弟!”这左氏也猛然回头望去,看到乐涞笑盈盈的走来,自己丢下手中的铁锤和铁器立马抱住了乐涞:“乐大哥,怎么得空来我这穷乡僻壤啦?”乐涞指着身边的悯天和孟婆婆说道:“这二位都是本草先生的挚友,因路上遇到些麻烦只得走这崎岖小路出关。”左氏指着悯天问道:“这位小兄弟是怎么了?”乐涞道:“只是路上感了风寒,不打紧的。”左氏见家中来了客人,放下手中的活计说道:“我这糙汉子平时家里也不准备吃食,乐兄等我到酒铺兑一壶好酒称几斤散牛肉回来。”说话间已经将身上的头巾扔到桌上,去了门。 乐涞拿起桌上的兵器挨个看着,连声道:“真是好家伙啊!想不到短短几年不见,这左兄也靠一手绝活讨了生活。”孟婆婆却眼中略带迟疑,先将悯天扶到桌边坐下,仔细地看着摆放在屋内地上的兵器,其中有短剑也有长矛,每个兵器在刀柄或者枪柄处都印着‘左’字。乐涞笑笑接过孟婆婆手中端详的短剑道:“这些兵器尺寸划一,看来他是接了一单大生意啊!”孟婆婆问道:“看着村中太平,哪里来的祸乱?他造这些兵器为何还要刻着自己姓氏?”乐涞也觉得奇怪,便拿出藏在袖中的一支小飞镖交到孟婆婆手中:“您请看这个精致小镖也是出自左兄之手,但这上面却什么都没有刻印。”孟婆婆放下兵器转身扶起悯天就要离开,乐涞也跟着走到门口。突然迎面撞到刚沽酒回来的左氏,左氏问道:“婆婆这是匆匆去哪里啊?”乐涞笑着接过左氏手中的酒菜:“婆婆是去车中给悯天兄弟取一些衣物。”左氏一听连忙瞪着眉毛道:“哥哥若是嫌这炉火不旺,尽管加炭火就是,这里保你暖和。” 孟婆婆见眼前也是实难脱身,便只得走一步看一步,去车里取来一件厚斗篷披在悯天身上,然后又将他扶到屋中坐下。此时左氏已经将酒菜摆好,挥手道:“婆婆和悯天兄弟不必客气,尽管吃,乐兄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在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乐涞走到门口将门关好说:“悯天兄弟怕这寒风,我且先将门合上。”左氏笑呵呵地将酒碗拿衣服一擦,端起酒壶就都斟满:“小弟先敬婆婆和乐兄一杯,你们远道而来我这里没有好酒好菜招待,还望你们不要见怪。”乐涞拍着左氏肩膀说道:“左兄,你说的是哪里话,我就一直把你当兄弟。来我们先干了这碗,婆婆也不能喝酒,就暂且我来代喝。”左氏赶紧将酒碗端住说道:“既然都是自家兄弟,我就不和你见外。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一会儿我给你抱几床被子来,晚上火炕就让给婆婆和悯天兄弟睡,你和我在地上打地铺。”说着乐涞哈哈大笑起来:“好!我的好兄弟。” 眼瞧着这酒壶中的酒倒干了最后一滴,左氏晃晃悠悠刚要出门再去沽酒,就被乐涞一把拽了回来:“你我兄弟二人今日已经喝的尽兴,改日我们再喝,倒是哥哥有话问你。”左氏晃晃悠悠飘着步子坐在地上指着乐涞道:“哥哥尽管问,小弟知无不言。”乐涞道斜着头问:“几年前就见你小子喜欢梅岭的梅傲雪,为何迟迟不见你娶了回来?”说到这里,仿佛拿刀插入这左氏心中,左氏捶胸顿足指着满屋子的兵器说道:“看!这些兵器都是她爹爹让我准备的,如果我打造不出上好的兵器就不同意我和谷娘的婚事。”乐涞随手抓起一把短剑看着:“难怪每个剑柄处都有你的刻印‘左’字。”左氏哈哈大笑:“乐兄,说是我娶了他梅岭的大小姐,倒不如说我是个倒插门。从此以后江湖上便再无左氏兵器,只有梅岭锻造铁器铺。” 乐涞倒是很同情眼前这个粗犷的汉子,虽然未曾因为断头流血眨一下眼睛,倒是因为这梅岭的傲雪姑娘哭干了眼泪。孟婆婆捂着嘴巴想笑却不敢笑,乐涞打断道:“兄弟!你先别慌,兄弟帮你想办法。眼下为何梅岭需要这么多兵器?”左氏拍拍屁股爬起来,走到乐涞身边凑在他耳边拿手捂着小声嘀咕:“这梅岭最近奇怪的很,雪山融化,树木吐枝新芽,就连常年不化的长白山脚下的无涯泉,现在也是泉水清澈,泉底可见青苔。后来才听山上打猎的猎户说山中最近看到一株奇怪的人参,只有一人半夜走山路时在山中见到,听说这人参头顶一颗红色的宝石,在夜晚可以照亮所有黑暗之处,只要这人参所经之处,必定冰雪融化,万物复苏。后来梅岭庄主听说这个消息后,便派人封锁了整座梅岭,还派出不少江湖中的高手抓这个小灵物,可都一无所获。”孟婆婆一听如此形容心中已经有数,这梅庄主所寻之物,也是悯天的师哥封尘苦苦寻的良药。 第九十七章 黄龙玉石 融入刀柄 孟婆婆收拾了桌上的饭菜,然后同乐涞将左氏扶到藤椅上,左氏醉酒之时却把这孟婆婆当作是梅傲雪,刚准备扑上来抱住,被乐涞一把拽入自己怀中,只见这糟汉子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着乐涞就是痛哭:“我从你十六岁一直等到你二十二岁,说好的五年之后我若能完成你爹爹交代的事情我就可以娶你,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乐涞搂着左氏摸着他的头安慰道:“快了!快了!我答应你。”只见这左氏揉揉哭肿的眼睛一抬头,推开乐涞就说:“乐大哥,你这是对我做什么。”口中醇酣的酒气让孟婆婆遮住鼻子,退到悯天身边,扶着悯天躺了下来。乐涞见这左氏清醒大半就拾起地上的被褥,扔向他:“兄弟,你刚才抱着我哭呢!”左氏一拍脑门,想到自己刚才定是喝晕了,又把旁人当做了傲雪姑娘,便连连道歉。 孟婆婆见悯天胸口烧灼滚烫,额头不停冒汗,将自己双手攥在一起,孟婆婆赶忙取来凉毛巾一趟趟给悯天擦拭肩膀。悯天不知这是发烧还是染了什么恶疾,吓得乐涞在一旁束手无策。此时屋内左氏的呼噜声已经此起彼伏,乐涞走近问道:“要不要去这小镇上请个大夫来瞧瞧?”孟婆婆说:“那些江湖郎中,还不如我手中的一粒丹药。依我看,悯天这是毒入经脉,越发的厉害了。只得等他师哥拿到解药方可缓解。”乐涞抬手触摸到悯天滚烫的额头,再看一眼屋外已经漆黑一片的窗外叹气说:“这么晚了,夜路也不好走,婆婆我们只能明日再赶路。” 躺在藤椅上呼噜声打的正响的左氏一听乐涞大哥要走,立马跳了起来,醉意阑珊地指着乐涞口角挂着口水说道:“乐大哥,你可不能走,你要喝我和傲雪的喜酒!”说完又身子一软,倒到地上呼呼大睡起来。孟婆婆知道深夜打扰左氏已经是万份不便,自己再何乐涞就这么走了,真是不合礼数。就只能将就挨过今晚再做打算。 看着悯天烧红的脸蛋,还有滚烫的额头,孟婆婆哪里睡得着。不停给他更坏凉手帕,又生怕悯天受风受凉,所有的被褥都搭在他的身上。乐涞大哥手中端着热水递到孟婆婆手中说着:“婆婆真是关心悯天小兄弟,若这孩子有点良心,以后长大了好好孝顺你。”孟婆婆摇摇手:“这次等悯天病治好乐,我也要回我的白鳄山了。”乐涞叹气说道:“若可得孟婆婆真传也是三生无憾了,可惜悯天小老弟没这个福气了。”孟婆笑道:“我这功夫哪里比得上乐大侠啊!”乐涞见婆婆不睡,只得自己搬起藤椅上的被褥到壁炉旁躺下,再把那个呼呼大睡在地上的左氏拖拽到自己身边。 孟婆婆吹了烛火,借着壁炉里的光走到悯天身边,将这瘦小的身子捂在自己怀里。迷迷糊糊中听到悯天口中念着:“梦儿姑娘你在哪里?”一会儿又听悯天嘴角含笑:“良儿姑娘,你真是好看。”孟婆婆嘴角微微一笑,这些话其实之前自己也是知道,在这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心里,现在所有牵挂和惦念的人,无非都是好朋友。而他却一点都不懂男女之情,若他这一辈子都不懂也就好了,也不枉费孟婆婆的一番苦心。 忽然黑暗之中,一块闪着金光的玉佩引起了孟婆婆的注意,原来是悯天手中紧紧握着的黄龙玉,这块玉佩看起来分外眼熟,孟婆仔细一想,原来是那日尹府大小姐当做赔礼将母亲留下的遗物赠送给悯天,想不到悯天这小子竟然没有还回去,一直留在身边。孟婆婆想从他怀中取出这块黄龙玉,悯天一个反手护了过来,然后将这宝玉护在胸口。孟婆婆也觉得奇怪,悯天手中一直紧紧抓着这个玉石的时候竟然分外的安静,病情似乎也稳定了许多。她不敢出声,借着月光仔细观察着。发现悯天额头细密的汗珠也没有了, 第二天一大早,悯天竟然和没事人一样,不仅可以自己在地上活蹦乱跳,甚至连自己怎么来到碛口古镇的都不知道,他的记忆中只停留在那场大火之前。既然如此,孟婆婆决定和乐涞大哥一同暂且瞒着悯天,等安全回到本草堂再将此事一五一十告诉他。可这怪事却引得乐涞和左氏的好奇,等悯天去镇子里玩耍的时候,孟婆婆才将昨天的怪事告诉乐涞和左氏,左氏拿着那块古玉仔细端详,突然说道:“我认识它!”乐涞和孟婆婆瞪大了眼睛望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可左氏却叹着气说:“这不就是黄龙玉么,没啥特别的!”乐涞又接过来双手捧着对着阳光仔细地看着,一时间也说不出个什么。孟婆婆便将悯天只要手中捂着这块玉石一会儿,身体就会好转的事情全盘托出。左氏笑着说:“孟婆,您要是觉得这个石头神奇,对悯天公子的伤势有所增益,那我大可可以将这石头镶嵌在他的刀上,这样就可以一直让他戴在身边。况且这古玉又这么很好镶嵌的。”孟婆婆没有作声,悯天突然跑回屋子里正准备问什么时候启程。却看到大家拿着尹玲珑赠予自己的古玉正在端详,他跑过去一把抢了过来,当成珍宝一样收入怀中。 乐涞走到悯天身边悄声说:“悯天兄弟,你想不想让这块宝玉一直跟着你?”悯天用力的点点头。乐涞接着说:“那就让左大哥把这个宝玉给你镶嵌在你刀上可好?”悯天忽然想起本草老头曾经给自己镶刻过一颗绿色的宝石,赶忙去将自己的狂刀取来,往桌上一放,褪去包裹宝刀的厚布,只见一柄乌黑的钢刀摆在四人面前,左氏走来,费了半天力气双手都未曾抬起这柄宝刀,乐涞也来试了一次,却发现这古刀比平时又沉重了几分,孟婆婆再拾起的时候,却发现分外费力。大家都在不解之中,左氏却发现了其中的蹊跷,指着在刀柄的那颗绿色的宝石问道:“这石头可是”没等他说完,孟婆婆就抢着说:“为了装饰好看,随便找来的灵力晶石镶嵌而上。” 悯天将手中的黄龙玉石缓缓地放入刀柄的第二个缺口的地方,忽然狂刀像是注入新鲜的血液一般,立马飞出窗外,在院子中来回盘旋好久都不停下。悯天着急地喊着:“定!”只见那宝刀似乎听懂人话,停了下来。悯天纵身一跳,飞上宽刀,这刀就御风而去,孟婆和左氏、乐涞站在院子中抬头望着在天空中御刀飞行的悯天。 第九十八章 碛口古镇 石碑横断 “悯天,快下来!”孟婆婆仰着头看着在天空中高兴地飞来飞去的悯天,乐涞佩服这把重刀竟然在悯天手中如轻飘飘的鸿毛,可以随意操控。左氏则称奇这把狂刀应该也属上古神器所铸,不然不会有如此威力。不一会儿在左氏的院子里就挤满了围观的村民,大家指指点点在天空中飞来飞去的悯天,不少人村民大声喊着:“仙人,仙人。”然后纷纷跪拜而下。 悯天得意地在空中翻了一个大转身然后跃到树上,将这狂刀收到了背后。村民们近了一看,原来是一个银发的小孩子,吓得纷纷四处逃窜,倒是悯天急了喊道:“大家别走啊!我一会儿再给你们飞一次。”孟婆婆见悯天根本不听劝,只得强行飞身而起,从树上将悯天揪了下来:“你身体刚好,怎么就又动内力。”悯天哈哈大笑:“无妨!好久没疏通筋骨了。”乐涞大哥神色也变得紧张起来:“看悯天兄弟身体已无大碍,想必也不需要在下了。我还是提早回马哈木复命罢了。”悯天见乐涞大哥也有些生气,却不知如何哄好,只能默不作声低下了头。 倒是站在一旁的左氏喜上眉梢高兴地向三位说道:“后天我就要将这些兵器运送到梅岭去,若乐大侠赏脸就随小弟一同前去,我顺道提亲,你在留下来住几日再走。”悯天听着高兴地扯着孟婆婆的衣服说:“我也要去!”孟婆婆倒是看着乐涞,乐涞一时也不好拿主意,只得半推半就地先答应。悯天高兴地拉起婆婆就要往小镇子里走,乐涞赶紧将悯天的斗篷取来,披在身上,盖住他奇怪的头发,嘱咐孟婆婆说道:“早去早回!”悯天高高兴兴地同孟婆婆出去了。 铁器铺里只留下乐涞和左氏,乐涞走近左氏身边义正言辞道:“兄弟,我们里面借一步说话。”左氏自然也是明白人,看着乐涞大哥神秘的样子,只得先将院外的木门插上,再回到屋子中将门窗都关好,走到乐涞大哥身边问道:“不知乐大侠有何高见?小弟,愿闻其详。”乐涞手一挥:“高见谈不上,你自幼便识得百家兵器,可看出悯天兄弟手中所用重刀是哪门哪派所持之物?”左氏抓耳挠腮紧张地半天说不出话,乐涞将怀中的一袋金珠取出,放在左氏面前:“这些就算是当兄弟的一点心意。”左氏接过钱财,结结巴巴地说:“好像是明帝崇祯身边的一个秘密组织的狂羽仙刀大侠所有。”乐涞也颇有糊涂:“就是那个名叫李乘风的家伙?”左氏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金珠,笑着说道:“江湖上还是喜欢叫他狂羽仙刀,可是不知为何此人宝刀会落得这小儿之手,江湖上知道狂羽仙刀的人为数不多。”乐涞镇定自若:“那时我还小,也只是听我师傅提起过此人,只听说功夫了得。”乐涞凑到左氏跟前默默低语几句,左氏满眼狐疑地看着乐涞后点点头。 虽然这个碛口古镇人少,但是集市之上道路两旁还是有不少卖瓜果小玩意的商贩,悯天高兴地跑了过去,一会儿拿起这个没有见过的稀罕玩意,一会儿抓起旁边菜摊上的甜瓜问道甜不甜。气的孟婆婆一直跟在他身后给他收拾烂摊子。孟婆婆一想身上所有的钱财都救济了良儿姑娘,自己哪里还有铜钱给左氏买贺礼,只得追上悯天尴尬地说:“婆婆身上的钱财都花尽了,咱们没钱给左大哥买贺礼了,还是回去吧!”悯天一看孟婆婆焦虑的样子,反而轻松起来:“走!看我的!”悯天不知道从哪里拾来一块烂铜锣,然后找出一根木棒,敲着铜锣吆喝道:“走过的父老乡亲来看真功夫咯!我与婆婆路过贵宝地,身上盘缠用尽,还望多多捧场!”说罢将铜锣往地上一丢,自己三步两步窜到树上,周围的百姓嘘声一片,挥着袖子准备离开。悯天接着喊道:“别走啊!下面表演胸口碎大石!”然后双脚一蹬树枝飞跃而下,立在一块石碑旁。指着这石碑道:“就这块。”可是那日他见西安街头卖艺的还有大铁锤,可他却什么都没有,正在无奈之际。忽然脑袋里蹦出别的想法:“且看我小头碎大石。”说着就一头撞向这石碑。 周围的百姓顿时安静下来,大伙纷纷朝着地上扔出了铜钱,不少农妇赶紧将自己孩子带到身边捂住眼睛。孟婆婆见悯天竟然这般不要命,用全部真气去撞这一个破烂石碑,刚要发脾气,只见悯天高高兴兴摸摸额头,拾起地上的铜钱笑道:“多谢各位父老乡亲!”一个白发老爷爷走到悯天身旁指着石碑说道:“我们这黄河口前的村落多亏这石碑镇邪,才让这黄河水中的灵兽不得为祸人间。你这小子要是把这石碑震碎,全村的命都守不住了。” 老爷爷刚说完,只听这石碑发出‘咔咔’的裂缝声响。接下来,石碑横断砸到地上,天色骤变。百姓们纷纷大声呼喊地逃回家中,此时路上只剩下悯天和婆婆二人,正当悯天拿着手中铜钱不知该如何之时。孟婆婆拉着悯天就赶紧往左氏的铁器铺子跑。可悯天丝毫不觉得自己闯了祸,还一边跑一边从各个商铺前顺手拿了不少新鲜玩意,等二人跑回家中时,正巧碰到左氏与乐涞等在门前。 左氏赶忙问:“镇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有远处不少百姓拿着家当逃了出来,还有甚者牵着牛车马车拖家带口仓皇而逃。跑到左氏的门前赶紧让左氏也逃跑,村民们嘴里喊着:“天神发怒了!天神发怒了!”乐涞揪着悯天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左氏已经跑到门口拦住一个拽着自己小孙子在赶路的大妈问道:“请问大婶,这是怎么回事?大家为何奔走?”大婶头也没回地指着村中集市的方向:“石碑断了,天神怒了!要变天了,黄河的水恐怕也要淹没这里了。快跑吧!小伙子!”左氏一听,也顾不得他人了,进屋搬起自己刚打造好的兵器往马车上一扔,对着乐涞喊道:“乐兄,你们赶紧上马车!” 第九十九章 蓝玉泪石 青面怪人 左氏一边拽着马车,一边将院子中事先准备好的彩礼一股脑都扔到了马车上,掀开帘子让孟婆婆和悯天赶紧先钻进去,乐涞此时已经从马厩又牵来一匹马,一行人就跟着村民逃出去的路线一直走着。悯天忽然问婆婆,为何那个石碑那么奇怪。孟婆婆也是费解,普天之下稀奇的事情听得多了,但唯独这事情自己也闹不清。左氏在马车外听到,回应道:“我们镇上啊就靠着那个石碑活着呢,是风调雨顺还是水涝洪灾都看那个石碑。说来也是奇怪,只要我们每年乖乖进贡一对童男女一些生擒。每年都可以平安度过,可不知怎么今天忽然天色大变,听村民还说石碑断了,真是稀罕!”乐涞骑着枣红色的大马跟在一侧问道:“那石碑可有来历?”左氏不紧不慢地挥着马鞭悠闲地说道:“听说舜帝时候就有了,不过那时候也没有人供奉更别说祭祀了。”旁边一同赶路的妇女凑过来补充道:“都怪今天那个拿头撞石碑的小兔崽子,不然也不能让我们举村迁移出来。”左氏倒是哈哈大笑起来:“小孩子怎么可能撞断石碑,那石碑我也见识过,却非同寻常石头所造。”妇女哼了一声就自顾自地走掉。 悯天在马车里,心里很是愧疚,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像乐涞大哥还有左大哥解释,手里紧紧地攥着孟婆婆的衣角。孟婆婆似乎看出了悯天的心思就直接走到马车前喊道:“停下来,我要回去!”乐涞和左氏一下子都愣住了,悯天也走了出来,低着头说道:“都怪我,是我闯的祸,我要去替乡亲们接受应有的惩罚。”孟婆婆搂着悯天说道:“也怪老身没有看住他,我们决定了,要回去!”乐涞和左氏丝毫不敢怠慢,继续向前赶路,似乎没听到一般。 悯天与婆婆趁着乐涞和左氏闲聊之际,悄悄在马车的后面拿刀锯开一个洞,悄悄从这个裂开的马车后面跑了回去。等悯天和婆婆再赶到碛口古镇的时候,似乎所有村民都已经搬走。天色聚变,空中聚集满灰色的乌云,一时间风雨交加,雷声大作。悯天赶紧同婆婆一起躲在石碑旁的一所茅屋旁,可谁知一阵怪风将这茅屋的顶子掀开。倾盆大雨砸向这二人身上,悯天赶忙将自己的斗篷给孟婆婆披上,见石碑旁边的小摊上还有一把伞,他冒着大雨跑到对面的时候,忽然从天而降一个青面怪人挡在自己身前,这怪人手中拿着一根金色玄铁所铸的棍棒,胸前带着一颗蓝色的水滴状的玉石。悯天刚要喊道:“别挡路。”就被这怪人抡起的棒子打回了孟婆婆身前。悯天见这人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自己正准备挥刀而去,却被孟婆婆一把拦住。孟婆婆挡在悯天身前对着那个戴着青色獠牙面具的怪人说道:“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这青面獠牙怪人更加猖狂,双手一合,将铁棒扔入空中,口中不知再念一些什么咒语,瞬间倾盆大雨下落的雨滴,变成了刀刀银针朝悯天和婆婆射去。凄厉的寒风让孟婆婆不禁打了个冷颤,用袖袍一挥挡住了这漫天银针。那个青面獠牙的怪物哈哈发着闷笑。悯天喊道:“暗器伤人算什么好汉!”孟婆婆捂住了悯天的嘴巴,然后自己推动真气,将四周的瓦砾控制在真气汇聚之处,一下子朝着这青面怪人飞射而去,这怪人却不避让,让这瓦砾打碎在自己身上。悯天眼见束手无策之际,忽然发现这青面怪人脖子上挂着的那颗蓝色宝石,暗自心想若可以将这等宝物取到手中,也许可以有一些胜算。他一个翻身已经到了这青面怪的脚边,从他身后飞起,双脚夹着这怪人的腰部,手在不停的从这怪人的背后打着他的面颊。青面怪人飞入屋檐,撞入石墙,悯天还是死死扒着不松开手。突然这怪人身子一震,将悯天震飞出数十米远。就在这被震飞的一瞬间,悯天抓住他脖颈的蓝色玉石。 当这青面怪人再想用摧山之力改天变色之时,忽然发现自己体内竟然没有了那灵力,再一摸脖子发现蓝玉挂坠被悯天攥在手中。怪人手指血甲全露,朝着悯天头骨抓来,悯天大吼一声,狂刀从身后飞出,挡在眼前。只听'当'的一声,这怪人的指甲全部掉落地上,鲜血直流。天色也拨云见日,黄河之水刚才还在耳边呼啸,现在此刻也已经风平浪静回到溯源之处。 悯天借势一手提起狂刀架到这青面怪兽的脖子上问:“你究竟何人?为何在此装神弄鬼?”那个戴着面具的怪人哼了一声便将头扭向一边。孟婆婆走到这人面前,揭开了他的面具,才发现面具之下原来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公子,可为何会有这般狠毒心肠,制造滔天之势,赶走方圆百里的村民。悯天呵声问道:“你为何借着石碑断裂之事,装神弄鬼赶走村民?又为何要逢年过节活人牲畜祭祀?”孟婆婆将他青面獠牙的面具丢在地上:“你练这邪功就需饮人血,但又担心村民发现你在背后搞鬼,所以只敢借着黄河水中有水鬼的传说来吓唬村民逢年过节的献供,可对?”那个年轻公子只是轻声道:“既然上了你们的圈套被你所获,多说无益,我的性命尽管拿去。”悯天大喊一声:“我这就结果了你!” 孟婆婆夺过悯天手中的刀,从这年轻公子的脖颈之上移开。慢慢问道:“且听他先说,一定还有隐情,若是公子不能实言相告,那我婆孙二人只得将你押送官府。”只见那个年轻公子哈哈大笑:“世人都是贪得无厌,一点不假。你们既然是为这蓝泪石而来,已经得到还不离开,真是等着官府的人来拿你们。” 悯天抬起手看着攥在手中的这块闪着蓝光的石头,突然脑海里闪过那颗绿色的宝石,还有尹姑娘赠予自己的那块黄龙玉,世间玉石见得多了,可是会发光又有如此力量的玉石却还是第一次见。 孟婆婆在一旁仔细打量了半天这个年轻公子都没看出来历,正在此时,听到身后有人喊道:“婆婆快且放了傲寒公子!”左氏气喘呼呼奔跑到悯天和婆婆面前:“这位就是梅岭的少爷,傲雪的哥哥傲寒。” 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傲寒脸上依旧不改颜色,倒是左氏十分为难站在一旁。孟婆婆缓缓移开步子走到悯天身边,将他手中的蓝色玉石送回到傲寒手中,刚交到他的手中,此人就如鬼魅一般一阵风似地消失在空气之中。悯天还呆愣在一旁说道:“好厉害的轻功!”孟婆婆拍了悯天脑袋一巴掌道:“这是魔功!”左氏见傲寒已经走远,便拽着马儿走过来让悯天和婆婆先上马追上前面的队伍,告诉大家村里没事了,可以回来了。而他自己则留在村里先收拾残局。 第一百章 玉石秘密 逆天神力 悯天和孟婆婆同乘一匹马难免有些碍手碍脚,一路上悯天都在比划刚才那个人使的怪招。忽然抬起手学着刚才那个傲寒的样子使出掌力,却又觉得那里不妥。孟婆婆见悯天痴迷武学,不好多说什么,也自知他这过目不忘功夫的本领也着实可怕,便低头对悯天说:“方才那个人可不是什么武林正派,他的功夫还是少学为妙。”悯天点点头,便乖乖地收了心。悯天看到前面乡亲们刚要大声喊,孟婆婆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巴:“我们不如就让这些人走吧,我总觉得那个碛口古镇有些古怪,应该不是单纯为了傲寒所练的那邪门功夫而存在的,应该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悯天眨巴眨巴眼睛,双手在空中不停捯饬,这下婆婆才松了手。悯天喘着气道:“婆婆差点把我捂死了,就没人和你一同解开这些谜团了。”孟婆婆平日里都会很严厉对悯天,倒是今天显得分外的和蔼。 停在道路一旁眼熟的马车,孟婆婆一眼便认了出来,悯天高兴地跳下去就往过跑,一边跑一边叫着:“乐大哥,我们回来啦!”可是半天也不见这马车周围有个人冒出来。当婆婆也下马掀开轿帘才发现,马车内的兵器也都不翼而飞。是何人在这短时间之内有移花接木的本领,能把这么一堆沉重的铁器移走。悯天也不解地看着空无一物的马车,叹气说道:“哎,这个乐大哥是不是不等我们独自回蒙古了呀?”孟婆婆摇摇头说道:“不对!”再一算起刚才和天儿一起策马赶回来不过半个时辰,而左氏赶回村子里却耽误了一个多时辰,这样算来。左氏必定在路上是耽误了时间,或者是二人共乘一匹马。但又不好直说给悯天让这小孩儿坏了大事,只得安慰悯天道:“我看你这乐涞大哥肯定是先去梅岭喝喜酒了吧!”说着就侧翻上马,抓着悯天的手一提,悯天顺势坐到她的前面,二人快马到了逃难的乡亲队伍最前面挡在路中间。悯天大声喊道:“大家可以回去了!村子里并没有什么吃人的黄河妖怪,也没有你们说的神灵。只有一个装神弄鬼的家伙罢了,现在让我和婆婆已经收拾了。”大家伙一时乱作一团,孟婆婆见乡亲们还半信半疑,便抬起双手掌心向下,乡亲们瞬间安静下来。孟婆婆说:“碛口古镇村里以后大家逢年过节也不必祭祀黄河神君了,因为根本就不存在。” 人群里一时间又炸开锅,有人谩骂着他们得罪了神明,也有人疑惑该不该回去,还有人拿起武器转身就回去要一看究竟。这时一个老者颤颤巍巍走向孟婆婆说道:“不知这位大侠所言可是当真?”站在老者旁边的一个年轻人赶忙跑上来扶住这位老人,冲着悯天喊道:“我们村长好心问你,你怎可不答。”悯天将头扭到一边,小声嘀咕着:“我给你们收拾了恶人,你们既然不信那边不回去也罢。”旁边三五壮汉也赤着膀子凑了过来将孟婆婆与悯天围住。村长手中拿着拐杖打在地上:“我们碛口村就这么欺负外人么?虽然他们都是江湖客,可是重情重义,且听他们说来,你们这是要做哪样?”气得村长轮起拐杖就朝这几个气势汹汹的壮汉打去。孟婆婆暗自催动内力,便借着这隔空打力的劲道让这本来挥出的木棍没多大力气像是加了玄铁一般沉重,打在壮汉身上嗷嗷叫疼。 村长手指着不远处的马车说道:“二位若不嫌弃我这破牛车,请上来一聚我们边走边说。”悯天高兴地拍着手高兴地说:“好啊!好啊!”村民将孟婆婆的马一牵,村长一吆喝:“碛口镇村民听着,大家现在安全了,我们可以回家了!”村长邀请悯天和孟婆婆来到自己的牛车上坐稳后,一连叹气却不言语。牵着牛车的男子说笑道:“我老爹他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脾气更是古怪。”孟婆婆理解地笑笑随口问道:“为何不见你家女眷?”男子瞬间热情全无,低沉地低下头继续赶路。村长从口袋中取出一个福袋看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擦干泪后说道:“这福袋是我家闺女刚给我缝的,送给我的时候,她也把自己当做祭品送给天神了。”悯天一怒:“哪里有什么天神,都是那个傲寒在装神弄鬼。”村长紧紧握着手中的福袋气愤道:“若真有此事,我碛口村村民定不饶这恶人。” 牵着牛车的村长儿子无奈笑道:“爹爹,咱们别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就好了。”孟婆婆说:“村里可曾听说蓝泪玉石?”村长一阵慌乱不知所措道:“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本村的秘密。”孟婆婆神秘地说道:“若村长不能如实相告,恐怕还会重蹈覆辙。”村长镇定了一下心情,挪到孟婆婆身边小声说道:“这蓝泪玉石本是古镇石碑上的冥物,据说是舜帝在位之时夺天下之物。一直被奉为神物,村民在村子里在石碑前搭了石台,日日祭拜。记得在我幼年之时,我的父亲带着我在院落中玩耍的时候,忽然天色大变,然后一阵黑风略过,这石碑上镶着的蓝玉石便不知所踪。村民都以为是天神震怒,吓得杀猪宰羊供奉在神台旁。”孟婆婆不解地问:“那为何要祭祀未出阁的姑娘?”村长听到这里叹着气捶胸道:“都怪我,没能保护好大家。”村长的儿子回头也叹气说道:“爹,这不能怪你。”悯天指着前面的村民问:“难怪我和婆婆进村见到的都是男人。”村长垂泪说道:“因为那时候,只要惹得天神震怒,便让我们整个村子不得安宁,日日暴雨淹村,不然就让黄河之水从家家户户门前而过。那样的日子不敢想。村里的神婆说古时就有祭祀童男女给天神的习俗,所以我们也就试着照做。没想到却换来了年年的平安,可你们来了把这石碑震断,却又招来祸事。” 第一百零一章 石碑之后 惊魂古宅 很快一行人便回到村子中,悯天扶着孟婆婆下了牛车,转身对村长正要道谢,谁知这村长的儿子却急忙驾车而去,悯天也觉得事情蹊跷,明明知道真凶就是傲寒,村长也是直言不讳地说要报仇,可是丝毫却没有恨意。孟婆婆忽然问悯天:“你可见那石碑之后的房屋怎样?”悯天挠挠头努力地想起石碑后的屋子确实盖得古怪,这碛口古镇之上除了村长家其它农户家都是茅屋,但唯独石碑后的房屋是青砖石墙垒砌的房屋,且这大门是朱红色。门上连个叩门的门环却都没有,只有两只没有面目的石像立在门前,走到门前只感觉阴风阵阵。 悯天心想:这房屋之中定藏着什么惊天宝贝,不然村长为何一直闭口不提这村落中的一座古怪的古宅呢?正思索着,就被孟婆婆一把拽到乐涞和左氏面前。左氏严肃地说道:“悯天小兄弟,你给婆婆少惹点事情。我们也好早点收拾好上路,你看这来回折腾,我们又要耽误几日了。”乐涞尴尬地在一旁打着圆场道:“左兄就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这村落中一切损坏的物件我都和悯天修好的,你就放心吧!”左氏不耐烦地挥挥手就朝屋里走去:“别再瞎逛了,以后再出事我也救不了你。”孟婆婆护住悯天,转身对乐涞说道:“乐大侠,我看我和天儿今晚还是住到镇子上的客栈里吧!”乐涞见左氏这般不情愿的样子,也不好左右为难,只得点头答应,将随身携带的一些碎银塞给悯天,便朝着铁器铺内堂跑去。 悯天拿着碎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抬头眼巴巴地看着孟婆婆。孟婆婆刮着悯天的小鼻子拍拍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走吧!你也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再找个地方住下来,明日还要赶路呢。” 虽然经历了一场暴雨后的碛口古镇少了往日的热闹,但是大街上还是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吆喝叫卖。但这些商贩只要见到悯天走近,便卷起铺盖一个个搬回屋子里,有的还退避三舍躲得远远的。悯天可怜地问婆婆:“我又不是妖怪,他们为什么要躲着我。”孟婆婆只得安慰他说:“他们是看你武功太厉害了,所以你不要再轻易地用灵力了好吗?”悯天点点头,但是心中的疑惑一直在徘徊,让他越发地对那个石碑后的房屋好奇。好不容易悯天将自己包裹严实,随婆婆进了一家不大的客栈,店主见这来了客人,像是见了祖宗一样殷勤招待,但又看婆婆的这身打扮不像是有钱人,便随口说道:“今日店中全满,只剩下柴房了。”婆婆将一两碎银往桌边一放,店主立马变了脸色,眉开眼笑地说:“小二,给这二位贵客准备一间上好的房间,再准备一些本地特色的小吃。”悯天随手抓起桌子上的豆子就塞在嘴里吧唧吧唧开始吃了,折腾这么一天。大家也都累了,悯天扶着婆婆先回房休息,并吩咐小二将饭菜端入客房即可。 刚进屋,悯天就捂着肚子说想去茅厕。婆婆笑着说:“不让你乱吃东西,你就嘴馋。快去快回!”悯天一溜烟地跑的无影无踪,这小镇本就人少,加上那个石碑所在之处本就荒凉,人也更加稀少。悯天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吊儿郎当地在石碑前徘徊。见此时四下无人,便又靠近这个已经震断的石碑。忽然他听到从门缝中传来一个声音:“回来啦!回来就好!”悯天心里一惊:“莫不是白天撞鬼?”本来胆子就大,加上这大白天的,他更是想进去一探究竟。 见这门前的石像面部全无雕琢,像是麒麟又像狮子觉得好玩就上去踢了一脚,谁知这两只石像竟然转了起来,等到停下之时,两只石像面面相对。这朱红色的大门忽然打开,里面吹起一阵阴风。悯天抬脚就走了进去,刚进去门就‘啪’地一声合上。悯天只感觉眼前一阵黑暗,只有隐隐约约的亮光在眼前晃来晃去。从外面看这座古宅,虽然朱红大门,门前一颗粗枝大树,并无古怪。可这屋子里却让人不寒而栗。那个苍老的声音又不知道从哪里发出:“回家了!看看我新写的这首诗孙儿可喜欢?”忽然悯天眼前烛台亮了,原来从这正门进来不是庭院而是一间黑漆漆的屋子,只有一盏烛台在墙上挂着。 这暗室之中,墙上挂着一张字画,字画下面一张长方桃木桌。高度看不像是祭台,倒像是茶台。这桃木矮脚桌上干净的尘杂不染。在山水画两边有不知是谁写的墨宝一副,上句是:“龙凤首位皆相连,玉珏佛前知生死。”悯天心里一惊:生死,这是鬼门关啊!品评了半天这首不成文的诗,也看不出半点玄机。倒是这空无一物的桌子让人生疑。悯天看着雕工精巧的木桌,很是喜欢便心里嘀咕:“若是无双姐在,肯定知道这木桌出自哪朝哪代的木工之手。”可这四面墙壁,悯天摸来摸去都找不到这似铜墙铁壁一般的出口。正在着急之时,忽然想起了挂在墙上的那副诗句,自己又嘀咕起来:“这屋子里哪有龙凤吗?莫非是说这古宅中曾经出过龙和凤?这龙可谓真龙天子,这凤更不言而喻。”悯天思索半天却一点思绪都没有,累的他双手抓起这矮脚桌就要砸出去的时候,忽然对面的墙上又一根蜡烛亮了。吓得悯天惊出一身冷汗,竟然在这暗室之内有如此玄机,他放下这木桌才发现这两侧竟然雕刻着一只龙与一只凤。这才想起那句诗所言不假,果然是自己让其首尾相连。再望着那根蜡烛亮起的地方,墙角竟然放着一些小木板,在木板上写着一些计数的数字,像是酒楼里那些挂在菜谱旁边的账目钱贯之数,悯天一手拿着‘九’一手拿着‘八’脚边还有许多这样子的小板子,隐隐约约之中悯天仿佛看到一扇门,门旁边写着“枚铜钱定天下”悯天心想,小时候师哥常给自己讲故事,最喜欢的一段便是《三国演义》中的三分天下,那便懵一个‘三’吧!他拾起地上的三这个数字的木板插入缺字的墙上木板之中,只听轰隆隆的响动之后,自己对面的墙竟然移动了起来,移开之后在左脚边竟然出现了一个正方形容得下一个人身子的小洞。悯天拿起烛台上的蜡烛,钻入洞中。 第一百零二章 密室之内 有惊无险 悯天顺着石洞钻了进去,待到再钻出来时候发现自己眼前又是一间狭小的屋子。镇定了一下扶住旁边的石台,忽然发现自己不小心推到了什么东西,拿着蜡烛一晃而过,发现在这石台之上竟然摆着零散的灵位牌子。吓得悯天手一哆嗦差点将手中蜡烛摔掉地上,借着亮光他拿着蜡烛在屋子里照了一下,发现在墙上竟然有几个大白蜡烛,借着自己手中快熄灭的蜡烛,赶紧将这三根白色蜡烛点燃,这时悯天才看清眼前这个狭小的空间密室之内竟然是一个祭司先祖的屋子。 微弱的烛光闪现在这些灵位前面,悯天看到摆放在最上面一层石台的灵位牌子上写着白天德,白天正,白天义,白天孝,白天瑞,白天罡,第二层牌位上写着白勇义、白勇敏,白勇睿,白勇道,白勇朗等等,悯天心中暗想:莫不是这些都是此宅主人的祖先?可这石台一角竟还放着一些并未在其列的牌位,想到如此忽然听到不知哪里传来的声音:“见到先祖还不跪拜!”悯天本就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更何况这人还让自己跪拜,也正是有趣。悯天非但没有听,反而走到跪拜的地方踩了几脚,刚要转身再另寻出路,谁知他脚下竟然踩动了暗板,悯天常听师哥说很多暗道机关之中,藏着毒蛇猛兽,不然就是万箭穿心,想到这里自己一个哆嗦,脚下没踩稳,移了一小步向右边,只听石板推动的声音,放在祭台下面的一个暗格被触动,悯天赶忙从背后抽出宽刀挡在面前,可谁知却什么也没发生,只是一个暗格的门被打开,悯天收起刀伸手去摸这暗格之中,摸索半天取出一块已经脏旧的破布条,上面竟然写着灵位的顺序,可桌上摆着的灵位并非全部已故的人,悯天翻动手边另外一些牌位,找到那些人的名字的牌位,按照这破旧布条上的顺序重新排列,忽然听到墙上有异动。悯天赶紧抱头蹲下,却发现什么也没发生。 悯天伸手去取这墙上暗格之物,忽然听到屋子不知哪里又传来那个奇怪的声音:“点灯!祭拜先祖!”悯天刚才本就没有听这传音之人的话,似乎心中有些懊恼自己方才的莽撞,自己嘴里小声说道:“我这就给你将桌上烛台点亮。”说来这奇怪,悯天拿着这已经风化的铜烛台,将白色的蜡烛放在上面,只听轰隆隆的移动声音。旁边一堵墙竟然自己移动起来,两堵墙之间有一个刚好一人通过的缝隙,可那里面一片漆黑,悯天再试图去取下方才放上的蜡烛之时,发现早已经不能拔动,再用蛮力去拔的时候只见三只蜡烛皆要熄灭。看来这暗室的玄关,可是有人刻意而为。可从进来的一首龙凤诗,还有这莫名其妙的牌位究竟要告诉自己什么呢?悯天心里也想不明白。且先往前走着,走一步看一步吧。 扶着漆黑的墙壁,悯天本就瘦小,一个侧身便钻进这屋子之中。刚入此室,只听轰隆一声,刚才自己钻过来的细缝被堵死。这下想走回头路都难了,悯天只得在这间种植着奇特花草的房间内找到一些线索,这间密室犹如架在空中的花园,虽然狭小拥挤四周堆满了奇异的花朵,但是在头顶的暗板缝隙之中竟然有微弱的阳光照射进来,不用拿着蜡烛照亮也可以将这青苔之路照的一清二楚。两条长廊式的道路,一条尽头摆放着一张铜镜梳妆台。一条路的镜头被石门堵死,在石门最上面悬挂着一扇乾坤八卦镜。悯天心中恼怒,若是此时师哥在,肯定会将此阵破解。 正好前面的梳妆台前有一个石器盛放着清水,悯天也是口干舌燥,待取些水来解渴。走到那梳妆台旁,悯天才看清镜子中的自己,这般瘦弱皮肤也被这几日的灼阳晒的有点发黑。再低头待取这清水饮用之时,忽然发现在这石像金鱼口中吐出的清泉竟然会变幻各种色彩,这玩意悯天第一次见也觉奇怪,便不敢再饮。自己咽下口中的吐沫,准备去石门前一探究竟。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在耳边说道:“水中月,镜中花。一切有为法,一切皆为镜花水月。”悯天嘲笑道:“莫非这地方的主人还是个无为的修仙之人?”悯天低头再看着石像盛放的清泉水时,发现清澈见底,在石器水中竟然有一把精致的钥匙。自己蹲下一瞧这梳妆台,在梳妆台下面这铜锁竟然和自己手中这把钥匙匹配,悯天赶紧将这柜子打开,可这梳妆台中竟然没有任何宝贵之物,只有一把破旧的小铜镜。悯天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却瞧不出什么异常。脑海中又想起那个人说的镜花水月,自己一抬头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脑袋顶闪过。 顺着青石台阶往下走时,见这花室之内竟然挂着四幅水墨丹青。其中有第一幅是一个唐朝的女子在手拿铜镜正梳妆,第二幅是含苞待放的莲花,第三幅是一道瀑布从天而降像是此地的黄河之水,第四幅竟然是一个村落的夜晚图,一轮高挂在空的月亮。可是这四样东西却不在一副画中,悯天嘴里嘀咕:“镜花水月。”莫非此处的机关是将这四幅画中的景物凭借在一起,可这四幅字画又从这墙上取不下来。悯天刚要拿着铜镜走到画旁观摩之时,忽然那个声音熟悉的声音又萦绕耳旁:“想我这花房也是极好,那你一辈子也别走了,留在这幻境之中陪我吧,哈哈哈哈。”悯天一挥手,挽起袖子,脱掉鞋子光着脚丫,将这四幅字画两只手按着画中的镜子和莲花,一只脚踩着瀑布和月亮。忽然不知从哪里投射来一道强烈的光束,直接打在漆黑的墙壁花房之上,悯天顺着那道光看去,发现在花房内的爬山虎花藤蔓旁竟然藏着磨着光亮的石头,这些石头是可以随意转动,将这投射而来的光束打到另外一处,悯天转动这光亮石头,将光束投射到自己刚进门的地方,再拿起手中的铜镜跑了过去,将这光束投射到自己手中的镜子上,镜子的光再反射到那石门上悬挂的八卦镜上,石门顺势而开。 悯天高兴地朝着光亮跑了过去。 第一百零三章 历山传说 碛口遗迹 悯天高兴地跑过去本以为门开了就可以安全地出去了,谁知道刚进来的这间密室之内在悯天跑进来的时候,石门忽然之间从天空中砸下。所有道路再次被封住,悯天又陷入这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之中,悯天摸着石壁往前继续走着,忽然感觉身子撞到了什么硬物上面,手在这硬物上面摸索着,发现是一块很光滑的石板。悯天俯下身子试图去抱起这块石板,发现这哪里是石板,更像是一块石碑,这石板的宽度他伸展双臂都够不到底。他将耳朵贴在这石板之上,试图听出些什么,可就在他继续寻找着线索的时候,忽然之间密室之内的蜡烛被一阵飘来的鬼火点亮,悯天再一看眼前,竟然是一口石棺摆在自己面前,吓得他瞪着眼睛都快掉下来了。 石棺之内传出那个一直指引着他来到这个地方的声音:“终于你还是找来了,这样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悯天被这一路上的怪声和这接二连三的机关折腾的有点精疲力尽,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小爷我不走了!别在这里给我装神弄鬼,给我出来!”悯天一手撑着地上喘着气,一手握住身后的宽刀手柄。包裹宽刀的厚布袋,被悯天一点点拽下来,刀柄上的两颗宝石在这微弱烛光的密室之中熠熠发光。悯天忽然发现在石棺的底座竟然刻着一些字。这些字还围成一个圆圈,这些圆形带字的石头竟然还可以按压,悯天觉得有趣,嘴里念着上面的字:“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在自己小的时候师哥在雪山之巅的侧峰上教过自己这些,可是此刻脑子就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悯天闭上眼睛,拍着脑袋回忆着这些字的意思,突然大喊:“奇门遁甲中的八门,分别是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开门。”可眼前这些奇怪凸起的石头,不像是错乱的顺序,倒是顺序没错,这肯定是打开出口的机关。悯天再仔细看着石棺的周围,发现在这八块石头围起来的中心,有一处缺口,里面未放置任何东西。 那个奇怪的声音又从石棺之中传来:“一入此门问前途,莫将生死算其中。伸手入洞空取物,惊慌异响休将走。顺势而转运乾坤,自上而下生门开。龙凤飞天垂泪去,化作神玉守太平。”悯天听完这声音,更觉得奇怪,伸着自己的手再看看那个黑漆漆的小洞,心想:莫不是让我把手放入这洞中?可要是这洞里是一些蛇鼠毒虫之类的,我小命就真赔进去了。如果不照做的话,就真的要饿死在这棺材洞里。悯天想都没想将手放入这洞中,但是却没抓到任何东西。刚要抽出来就听到棺材里发出猛烈的撞击声,他再一细想刚才那几句诗“顺势而转运乾坤,自上而下生门开。”顺势而转,意思应该是让顺着这圆圈的顺序依次将这几块刻字的圆形石头按压,自上而下应该也是让按压上下左右四个方位的圆形石头。一手放在洞中,一手按照刚才的想法按着每块圆形石头,只听这石棺的盖打开,一个年轻的男子走了出来。 悯天赶紧手握狂刀指着眼前这个银发垂地的怪人:“你为何将我引来这里?”那个年轻人缓缓说道:“不要怕小兄弟,我叫白瀚。”悯天依旧没放下手中的重刀,怒吼道:“方才在前几个黑屋子中,看到有不少灵位上写着白天德,白天义那些人可是你先祖?”这长发怪人哈哈大笑:“那些是我的儿子,白氏天字辈的。什么!灵位?他们怎么会有灵位!”怪人发疯一样,抓着自己的头就往墙上碰撞,可是却丝毫无损。悯天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人家白氏的祠堂,是自己走错了地方。便赶忙赔礼道:“在下不知这地方竟然是您的宅院,刚才多有说错,得罪得罪。”那白发怪人疯病立马好转,扭过头侧着耳朵,似乎眼睛什么都看不到。悯天侧着身子,悄悄躲向墙角。这个怪人耳朵微动,头一下转到悯天所在的地方问道:“你可看到我的龙姑娘?” “天啊,这家伙不会又失心疯犯了,赶紧保命要紧,便连声应和:“有看到!就在隔壁的石室之内,那屋子里堆满了奇花异草。”白瀚头发一甩,目光犀利望着悯天:“小兄弟,为何要骗我!我这碛口古镇怎会有花?连年大旱不断,别说花朵了,就连庄稼都颗粒无收。”说完这句话,这个怪人停顿了几秒钟,突然脸上笑逐颜开:“一定是龙姑娘求黄河水君引来天上之水,普降甘霖。多谢小兄弟,我现在就要去找龙姑娘。”悯天刚要拉住眼前这个怪人,却发现如抓空气一般,捉摸不到。悯天疑惑地问道:“不知这位前辈可知舜帝?”那个白发怪人说道:“早就让位,自己独居历山修道练法去了。”悯天捂着嘴巴小声嘀咕:“天啊!这位怪大哥怎么还停留在三皇五帝时期,肯定是疯子!”悯天转身准备继续研究如何破解这些暗道机关之术,这个怪人转身又问道:“不知小兄弟可知我为何会在此?”悯天斜眼瞟了一眼他,见此人实在可怜,便说笑道:“被村长抓到这里关起来的吧!” 那个怪人更加猖狂地笑了起来:“小兄弟真会说笑!我就是碛口古镇的村长。”悯天根本不相信这个疯子,自顾自在墙上摸索着。突然身后那个怪人摸着自己的身体疑问起来:“我想起来了!是龙姑娘救了我,她将自己化龙而入九霄饱受飞天炼狱之火惊雷之痛,将这全部法术传给我一个将死之人。”说完就跳入棺材之中寻找这什么,一边找一边大喊:“我的蓝泪玉石为何不见?莫非是被你这个小贼偷去!”说着就如鬼魅一般移到悯天面前,此刻悯天才看清这个方才还清秀的面庞,此刻却化成了白骨,白骨手掌拽着悯天衣服问道:“见我蓝泪玉石没有!”悯天被抓着喘不上气,别说说话了。只有拼命地点头。 那个怪人一松手,悯天倒在地上咳嗽着说:“在碛口古镇的一个年轻人手里。”只见方才还是白骨妖魅,此时又变成了银发垂地的羸弱书生模样,拽着悯天说道:“随我出去,取回这蓝泪玉石。”说完他便拽着悯天跳入这石棺之中,‘砰’地一声将石棺盖上。 第一百零四章 尘缘往事 星点如泪 那个羸弱的书生模样的人带着悯天钻入了石棺之中,悯天“啊啊”大叫着,手脚不停地乱抓乱踹,气得旁边这位号称碛口古镇镇长的男子有些不耐烦。悯天只感觉身体不停地在无妄空间之内不停地下坠,一直到自己从一个土坑之中跌出来,他才停止叫喊。那个男子拍拍身上杂尘说道:“小兄弟,你且叫我白羽吧!”悯天再一抬头,此人竟然又换了一副容貌。初次见此人还是银发垂地,面色苍白。再见他发怒之时,化作白骨骷髅。这阳光之下的他竟然风度翩翩,气宇不凡,竟比起自己的师哥稍稍逊色那么一点点。悯天高兴地问:“是不是我可以回家了?”白羽说道:“可以!当然可以!你先给我找到我的蓝泪玉石。” 悯天四下观望了一下,突然一扭身听到飞瀑直下悬壶的声音,再一望去滔滔黄河水不问天上来。吓得他赶紧往前跑,被白羽一把拽住:“跑什么!这便是黄河之水,当年我和龙姑娘别离之地,若无黄河水患我们是可以生生世世不灭一直在一起。”悯天叹了口气:“唉,我们去找碛口古镇的村长吧!”白羽疑惑地点点头:“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厉害的角色抢占了我的位置。”悯天心里嘀咕:这都过去几千年了,这白羽若是说自己是舜帝之时的人物,恐怕还要吓到村民。不行,要想个办法阻拦他。 黄河口岸虽是初春在即,但已经万物复苏、绿意新添,让人看着心里自然也是愉悦欢喜。悯天拉着白羽大哥的手说道:“白羽大哥随我来,我带你去找村长。”二人便朝着山下走去,刚入村不久便看到了前面的左氏铁器铺。悯天心想只要进去这铁器铺子还愁婆婆、乐大哥、左大哥对付不了这个怪人么。可却被这怪人一把拦住:“这里是碛口古镇?为何同我住的村落不大一样,小兄弟定是走错了吧?”悯天赶紧解释道:“白羽大哥若是不信的话,就随便问问前面街市上的村民。”刚巧路过一个樵夫,白羽彬彬有礼走道面前,伸手拦住这樵夫的去路,樵夫见这怪人拦住自己去路却又不说话,刚要掏出斧头防身,却被白羽误会一掌将他毙命。悯天吓得惊出一身冷汗,想不到眼前这人竟然是个嗜血如命的杀人狂魔。悯天见白羽观察着樵夫的打扮,便有心想溜走。却被白羽以掌心之力轻易地吸到自己身边。白羽问道:“为何此人要用斧头砍我?为何他却无天神之力?”悯天不知如何解释这些,只得说:“他们无非凡人罢了,手无缚鸡之力。那斧头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白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些人莫不是在封神柱上钉住而挣脱的罪人?自尧舜在位之时,便人人即有天赐神力,虽所用之道不同,但绝非这些平平之辈。” 悯天也不懂白羽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是既然难以入铁器铺子也就无法向孟婆婆求救了。他便又想出了一个主意,刚走出那边不远便捂着肚子一直叫饿,倒是白羽不懂悯天为何会觉得饿。因为白羽已经是不死之身,获得了与天寿命。只要有天地一日,便可千万年如一朝的活着。悯天见自己与眼前这怪人还是难以交流便坐在地上赖着不走了:“我要休息一会儿!”白羽大哥却哈哈大笑起来:“好!随你!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说着将自己手掌伸出来在悯天面前一晃,悯天只见无根白骨在自己眼前闪过。 孟婆婆听到屋外有异动,便跟着乐涞大哥一同出来,只见悯天在路边坐着,身边还跟着一个与乐涞年纪相仿的公子,便同乐涞上前去招呼道:“不知这位公子从何而来,怎会和我这顽劣的孙儿在一起?”白羽见有人既然认得悯天也是十分欢喜便准备上前盘问这里是否是碛口古镇,只听悯天拉着孟婆婆的衣服说道:“婆婆我饿了,都怪我不听话跑出客栈。”孟婆婆担心地看着悯天:“我以为你跑回乐涞大哥这里,谁知道你却和这位公子在一起,既然你没事回去休息吧。”三人拜谢白羽后转身离开,白羽才反应过来没有人带自己去找村长,便翻身跃起挡住他们三人回屋的路:“我要悯天带我去找村长还有龙姑娘,我的蓝泪玉石还未曾找到。” 乐涞一听此人竟然也知道梅傲寒盗取的那颗蓝玉泪石,况且现在此石也在此处。若真是此人的宝物,定将归还。便邀请这位年轻的公子进屋以实相告,白羽一听有宝石下落便赶紧提起衣摆走了进去。在圆桌前,悯天坐在一边吃着放在灶台上的红薯,乐涞公子对白羽说道:“这蓝泪玉石本是本村镇的镇村之宝,也非村长之物。早在村子刚有的时候就有了那块无字石碑,石碑正面谁也不曾想镶嵌着一块蓝色的宝石。一个普通村民打扫那处古宅时候发现的,可是石碑背后的古宅此有人进入就没见出来的。所以说来也邪门,慢慢地人们开始供奉那座古宅,并把这蓝泪玉石当做圣物供奉起来。”白羽点头道:“不假,确实是圣物。但你们肯定不知,为何叫蓝泪玉石。”左氏正好从屋外进来,听大伙在讨论传说便补上一句:“据江湖传闻,自舜帝以来有一位龙女飞天挥泪掉落了一滴眼泪在这石碑之上便成了今日大家口中所说的蓝泪玉石。”说着就从怀中掏出那块蓝色的石头。 还未等左氏反应过来,白羽已经将他手中的宝石取到自己手中且又坐回到圆桌之旁,孟婆婆和乐涞对此人的内功惊叹不已,竟然犹如鸿毛微弱的气息以攻敌人不备,且有蝼蚁摧山之力。白羽手中捧着这块蓝泪玉石却眼角湿润:“龙姑娘给我的最后礼物。”说着就抬脚往外走。左氏一把想要拦住,却被白羽的一掌震到了门上摔倒在地,感觉肺部震裂之痛。乐涞跑去将左氏扶起,左氏缓缓说道:“快拦住他,他并非此村之人。” 第一百零五章 白羽归去 心愿已了 乐涞将自己怀中碧玉长笛抽出,挡在了那个怪人白羽面前,只见白羽双手幻化成白骨将这长笛抓住,然后生猛地甩出,另一端乐涞死抓着不放,也被这通灵之力震到一边。碧玉长笛摔落在地上,悯天一把抱住白羽的膝盖,白羽半分挪动不得。见孟婆婆也在一旁发力,侧身而出抽起地上的长剑朝自己刺来。一挥衣袖,将这周围之人全部震到土墙之上。 白羽吼道:“挡我者死!”说着揪着左氏的衣服领子问道:“这里明明是一片果林,为何你在此建起了房屋?龙姑娘在哪里?”鲜血顺着左氏的嘴角滴落在地上,左氏苦笑道:“什么龙姑娘,这里根本就没有这么个人!这里全部是白家村的人,全部姓白。我也只是个外乡来的,而他们只不过刚好途经此处。”白羽目瞪口呆地看着被自己打伤在地的这三人,恼怒地将左氏推到墙角,抓起悯天的腰间便提着出去了。悯天一边喊道:“放下来我!”一边试图用‘游龙翻身’挣脱此人的束缚,可却半分力气都使不上。悯天嘴里大喊:“你这个怪人!难怪龙姑娘会离开你!”听到悯天这么说,白羽一把将他丢在地上,摔得悯天白白净净的小脸着地,吃了一鼻子的灰。悯天刚站稳,白羽将头凑了过去问道:“你怎知龙姑娘的?”悯天嘟囔道:“可算是将我放下来了,还不是听你说的龙姑娘我才说的嘛,我要不说你还不把我放下来。”白羽哈哈大笑:“你这小滑头,有趣!走!带我去村长家!”悯天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砖瓦房说:“就是那间最大的屋子!”白羽远远看去,眼眸之中竟然露出一丝的无奈和凄凉。 看着青石小路和黄土墙瓦,熟悉的往日历历在目。这里曾经他和龙姑娘曾经一起长大,一起约定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就娶她。可是一场洪灾却改变了这一切,白羽却等来她飞天化龙。白羽推了一把悯天:“走!随我去村长家瞅瞅。”悯天有气无力地说:“人家又没邀请你,你难道是想去蹭饭不成。这村子你看看,人人饥寒交迫,虽然不比你说大灾那些年,但是眼下也”没等悯天说完,白羽飞起就准备一脚,悯天一路小跑,马上到了村长的门前。村长正同他儿子在院子里商量如何修理刚破损的那些房屋事宜,不少乡亲也在这院子里,见悯天带着一个怪人来到此处,便热情的迎他们进来。悯天挥挥手说:“我就站在这里就好。”白羽倒是不客气,推开木门就走了进去。白羽纤细毫无血色的皮肤划过刚刚新出枝丫的嫩叶,瞬间藤蔓枯萎。村长见此人竟然带着凶煞之气,可以将一切有生命力的事物摧毁。便走上前问道:“不知公子怎么称呼?”白羽低眉垂目道:“白羽!”村长仿佛如听惊雷,吓得脚跟没站稳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村长的儿子站起来将他老爹扶住问:“爹,您这是怎么了?” 村长转身对身后的村民说道:“大家先都暂且回去吧!明日我让我儿去给大伙把补修房屋的钱分发下去。”村民们一听可以分到钱,便都安心地回去了。刚走到门口却被这白羽伸出的双手拦住,一副谁也休想从这木门出去的样子。手指着村长问:“一件小事你安排的磨磨唧唧,大伙听我的今天就去修,修理费村长现在就给大家。”说着白羽就朝屋子里走去,进了内室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些落满杂尘的碎银。大伙都瞠目结舌开始数落村长敛财,白羽大声说道:“这是我当村长那些年救济江湖而得的钱财,现在分发给大伙,有房屋破损的地方,大家拿去看看怎么修。”大伙一拥而上将碎银抢了个精光,大家都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村长的儿子责怪老村长道:“爹,你这从哪里藏了这么多碎银,我都不知道。”白羽拍拍他肩膀说:“不要责怪你爹爹,他也不知道。悯天将村长拉到一边悄悄说:“这位白羽说自己是碛口古镇村的村长。”村长点点头,跪到白羽面前:“后人不孝,将碛口古镇守护得如此败落。”白羽将村长扶起,转身朝着内堂走去,大家便跟在他身后。 白羽指着内堂地板上的暗道对村长说道:“如再遇黄河水患,大家尽快从这条暗道离开,这里直通梅岭山脚下。”村长感激涕零说不出话,悯天和村长的儿子站在一旁看着这个怪人语无伦次。白羽丝毫没有留恋旧宅的意思,握住村长的手说道:“从舜帝开始,这里便常年都有洪灾。辛苦你了,守护好这里的百姓。”说着自己走出内堂朝着怪宅走去。 悯天拦住白羽:“你还想回那个宅子里去吗?”白羽点点头:“小兄弟,刚才是我错怪你了。我的龙姑娘已经不在人世,我的心愿已了。我现在就趁着自己还记得依稀往事再经历一遍,毫无留恋地离开。”悯天望着白羽的背影走向被自己震断的石碑。 白羽从袖中掏出那块蓝泪玉石举到空中对着太阳,只见此蓝色石头一点点融化,然后变成一滴蓝色的眼泪。白羽身形幻化,手臂四肢身体全部变成了一枯白骨,唯独脸上面容皎洁,但丝毫没有血色。白羽朝着石碑一点点靠近,然后身体一点点走入石碑之中。瞬间悯天周身被金色的光芒环绕,这座怪宅也今非昔比,焕然一新。悯天看到白羽年轻时的模样,朝着身后的一个年轻姑娘喊道:“龙姑娘,你快点啊!”这时身后突然而来洪水席卷,再看去之时,龙姑娘已经化龙飞天而去,抵挡住这来势滔滔的洪水。而白羽也被困在古宅之中,空中传来白羽撕心裂肺的喊声,悯天再抬头看去,那条金龙竟然滴落了一滴眼泪在这无名的石碑之上。天空放晴,洪水退去,而这古宅也无人呐喊。 悯天走近这石碑旁,才发现这石碑已经恢复原样。那颗蓝色的石头镶嵌在其中,悯天轻轻地按了一下那颗石头,只见这蓝泪玉石轻飘飘地飞在空中,然后慢慢落在悯天的掌心之上。村长同来此观望的百姓都跪在地上,朝着白羽走时的反向跪拜。 孟婆婆也同乐涞赶来,看着悯天手中竟然拿着蓝泪玉石,也觉惊讶。左氏跑了过来,才看到悯天手中拿着宝石,笑呵呵地说:“这石头终于等来了有缘人。”突然跪拜在地上的百姓指着天空中的云彩喊道:“快看,天边竟然出现了一条红色的龙云。” 第一百零六章 此去梅岭 前途未卜 悯天在马车中一直把玩着手中的蓝泪玉石,但是孟婆婆却表情凝重地看着他。乐涞问道:“婆婆还在担心有人会夺走这宝石?”孟婆婆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这石头并非在找什么主人,我看是有人刻意而为。”二人说话间,不觉悯天已经将自己狂刀取出,然后这颗蓝泪玉石安放在刀柄的凹槽处,谁知道这大小竟然完全吻合,高兴地指着刀柄上的其它石头说:“婆婆、乐大哥,你们快看,这颗石头放进去刚刚好!”孟婆婆将目光移了过去,叹了口气。乐涞伸手准备拿来瞧瞧,却被蓝泪玉石强大的反噬之力控制,靠近不得。孟婆婆暗自说道:“恐怕找到这九颗宝石放到这刀柄之中,会有惊天动地之变。”乐涞不解地看着悯天手中的狂刀。 此时在外面驾着马车的左氏打趣地说道:“莫不是真龙天子?天命所归?哈哈。”乐涞掀开马车帘帐走到外面坐在左氏旁边,一手搭在肩膀上说道:“你说的那是真龙天子,可这悯天小儿怎可能是,就一普通的农夫家孩子。”悯天听到这里又气又恼,因为气自己亲生父母抛弃了自己,恼火这些人成天叨咕自己是农夫家的孩子或者说是路边的野孩子。悯天不假思索地扛着重刀指着车外的二人吼道:“我的身世岂能允许你们胡说,早晚有一点我会知道我爹娘是谁。”孟婆婆赶紧拦住悯天说道:“不可莽撞。”倒是在马车外面的二人显得十分镇定,左氏笑着说道:“悯天小兄弟不要慌张,待哥哥去了梅岭问过梅庄主,或许可以问出一二。”乐涞笑道:“梅庄主的求天问卜之术可曾准过,哈哈。”悯天收了刀走回马车里,在一旁默不作声。 又不知赶了多少里山路,逐渐外面听到了鸟鸣之声,孟婆婆将马车窗户支起来才发现眼前竟然是茫茫雪山,覆盖了一层薄薄地白雪,悯天不屑地说:“这番景色比起我们雪山之巅差的还远。”孟婆婆赶紧捂住悯天嘴巴:“以后切不可乱说你从哪里来,不然会招致祸事,到了梅岭咱们便想方设法回本草堂。”外面的左氏听到了十分不悦:“本想请婆婆和悯天兄弟去喝我的一杯喜酒,现在这就要匆匆回去?”孟婆婆答谢说:“喜酒自然会喝,久仰梅庄主大名一直也苦无机会拜访。”乐涞笑着说:“那就在梅庄与我多住上几日,咱们顺道同行。我可先将二位送回本草堂,我再回关外。” 几人说话之间已经到了梅岭山脚,在山脚下竟被几个青衣小道拦住仔细盘问:“来者何人!”左氏腾的一下子跃下马车,走到两个小道士面前:“碛口古镇左氏拜见梅庄主,应月前之约,铸上等宝剑前来拜会。”其中一个髻发带冠的小道士问:“车上何人?请下马车。”孟婆婆掀开布帘:“本草堂孟婆。”左氏指着乐涞说:“这位是我江湖中的朋友乐涞。”小道士取出一个短哨,吹响之后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一只雪鹰直面人群飞来。停在道士身边,其中那个散发的道士说道:“师弟且在这里看守,我禀告庄主速速就回。”说完就跳上雪鹰朝着山上飞去,悯天看得出奇,想不到此处竟然有比自己在雪山之巅还好玩的灵物。 “都说梅岭上下皆是宝物,就连道兄的坐骑都与外界异同。”乐涞感叹道。左氏拍着乐涞的肩膀,指着山涧之中飞翔来去的异兽说道:“这些都是梅庄主养的灵兽,每只属性皆不同,按照五行分五类,若乐兄对此感兴趣不如拜在梅庄主门下做一个求仙问卜的小道士。”乐涞赶紧推脱:“我还不想清心寡欲,我还想娶妻生子呢。”孟婆婆目光凝重看着天空,心里暗想:这个梅庄主看似与世无争,却在这里大肆养着灵兽,若有朝一日将这些飞禽放入人间。恐怕也会搅得天昏地暗永无宁日。 这时天空传来一声巨雷炸裂之声,吓得乐涞、孟婆婆都警觉起来,倒是左氏笑嘻嘻地说:“这是开门礼。”悯天嘴里叨咕:“这梅庄主也是怪人,这么迎客也是第一次见。”见悯天如此诋毁庄主,旁边的小道士有些不乐意,孟婆婆赶紧圆场:“平地起惊雷,这声巨响是开门红。可见梅庄主确实是位隐世高人。”小道士从怀中取出几个香囊交到悯天他们手中:“这是庄主亲自研制的香囊,可以驱避这些灵兽。所以上山之路坎坷,望各位慎言慎行。”答谢小道士后,几个人又继续架赶马车前行。 还没走出多远,乐涞就问:“左兄以后面对的岳丈竟然是如此一个谨慎之人心累啊!”左氏笑着指着前面绿草一片的森林道:“这是春之林,里面有许多奇珍异果,不过都不食用,是炼制香料所取之物。”乐涞笑着说:“以前你我儿时来此,并未见这道道关门,为何如今却这般机关重重。”左氏答道:“这些年,梅庄主虽远离江湖,但毕竟江湖之中还有一些人窥伺这里的奇珍异兽,梅庄主不得已而为。” 孟婆婆看着窗外问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春夏秋冬四季门?”左氏点头道:“不假!这后面还有生老病死四门,若无我引路,你们是避不开这的机关。咱们现在走的这条道路是没有任何危险机关的,只要绕过这个山头就可以到正殿问卜殿了。”正说着忽然马车不知被什么庞然大物撞击了一下,待众人想仔细看时,这重物已经将马车掀翻,所有人连着马车一起滚到了旁边的小溪中。 乐涞起身揉着肩膀道:“真痛!你不是说这里没危险吗!你看看刚才是什么东西撞翻了我们!”左氏赶紧护着刚铸造好的武器抱在怀中说道:“可能是一些跑出来的小灵兽吧!你身上有香囊怕什么!”还未等众人醒过神来,方才那只撞马车的小灵兽冲着悯天和孟婆婆跑了过来,竟然在二人面前停了下来。嘴里呜咽呜咽叫着什么,孟婆婆也觉得可爱,便伸手去触摸,谁知指尖刚碰到这梅花鹿灵兽的额头之时,此物便在空中化成烟云消失不见。 左氏叹了一口气:“凡人与这些灵物本就相生相克,一般人是只能看到却触及不到的。”乐涞看车损毁的马车将马儿牵过来让孟婆婆上马,众人也只能步行上山了。左氏嬉笑着:“山中常有灵物出现,若无大碍大家不可触碰,否则会伤到自己。”悯天不耐烦说道:“这山不上也罢,我和婆婆原路返回便是。”左氏接着笑着指着身后雾气弥漫:“这梅岭上了就下不去,而且来去之路不同,又叫有去无回。” 第一百零七章 左氏求亲 路途艰辛 悯天无奈只得跟着众人的后面,孟婆婆低头问左氏:“不知这梅庄主是否热情好客?这庄里来了这么多人,不知他可还愿意?”乐涞笑道:“来者自然是客,可以往山中也无这么多灵兽啊?”左氏也觉得奇怪应和道:“确实不同往日,大家往前走走再看看。”几人正准备穿过这奇花异草的百花谷,却听到悯天蹲在路旁大叫一声‘啊!’ 等大伙回头看去之时,悯天正被一朵奇怪的大花吸住腰间,手中拿着重刀挥舞来去,却怎么也斩不断这奇怪的怪花的花颈。乐涞拿起左氏手中新铸的宝剑飞身而去准备帮悯天砍断这花,谁知道也被这花旁边的藤蔓缠住。孟婆婆欲发掌力推去,却被左氏拦住:“婆婆且慢,你看这花的花蕊。若你强行将这毒花摧残,悯天和乐兄恐怕又要中毒。”孟婆婆抬头看去,发现这几尺高的怪花花蕊确实有不同寻常之处,那怪花的花蕊竟然是朵花苞,里面粉色的银粉在风中呼呼乍现。左氏灵机一动,将手中数把宝剑抛入空中,那怪花见又有飞来之物便尽数抓去。左氏到婆婆耳边说道:“这花只识得移动的物体,若想救下悯天与乐兄恐怕要有劳婆婆了。”孟婆婆点头:“左大侠你尽管吩咐,让老身如何做才可破解这怪花。”左氏低头冥想:“以前从此山谷经过恐怕也没有见过这怪植,而如今庄主竟然养了这些。自然有他用处,我们不好伤其花蕊,只得智取。”孟婆婆点头应允:“莫不是要将这坐下的白马抛出,引得这花注意?”左氏点头不语。 孟婆婆翻身下马,朝悯天喊道:“一会儿待这花蔓松开之时,你们快往这里跑,切不可再与其搏斗。”悯天喊道:“知道了!”孟婆婆松开缰绳,左氏拿起马鞭挥手敲马后腿,只见这白色小马受惊一般朝着怪花围绕之处奔跑而去,都说老马识途,这马儿既然跟着左氏来来回回梅庄数十趟,自然是熟悉这里坏境。一会儿绕过矮灌木,一会儿从杂草丛中跃起,不多时便晃到这怪花眼前。这毒花见来了活物,便松开不再挣扎的悯天与乐涞,二人甩到树上又重重摔到地上,爬起就赶紧往孟婆婆与左氏站着的地方跑去。 待二人跑到跟前,安全下来。悯天伸开手掌取出一颗黑色像是花种的东西问婆婆:“这就是怪花的种子吗?”左氏一挥手将悯天手中的花种打飞在空中,刚腾空而起之时,只见这花种竟然在空中炸开。左氏一挥装着兵器的皮布将众人挡在布中,等大家回神过来。左氏解释道:“这花又名忧患花,让人喜而忘忧,但是若是咱们寻常人沾染了这花粉,恐怕就要一直流泪,直到眼睛泪水流干,双目失明而亡。”悯天赶紧捂住眼睛道:“这也太狠毒了吧!”左氏一边捡起地上的兵器插入背篓之中,一边对大伙说:“这森林里的植被奇怪的很,大家还是小心为妙,不要再碰这些奇怪的东西了。” 大家跟在左氏的身后,绕过了几个矮丘。见到一个牌坊,上面写着‘夏’。门前还有两名小道士站在一旁,悯天刚要跑上前搭话,就被婆婆一把拽住:“你小子怎么这番顽皮,难怪总给你师哥惹事。”左氏指着前面的门牌坊道:“从这里过去,我们就入了第二道门槛了。”乐涞大步向前走去,刚到牌坊下就被这两位道士拦住。青丝玄冠的小道士问道:“不知可是左公子?”左氏推开悯天走上前去应道:“应梅庄主之约,左氏特来请媒妁之言。”小道士一挥衣袖说道:“左公子请走这边。” 悯天跟着孟婆婆走在最后面,乐涞走在中间。刚入门牌就感觉这地方灼热如火焰一般,小道士笑呵呵地解释道:“恭迎各位来到‘生如夏花’之境,从此小径穿过便可抵达‘平分秋色’的门牌坊下面。”话音刚落这两位小道士就化仙鹤腾云而去,悯天指着天空问道:“这地方不仅花朵生的奇怪,这些人竟然也是灵兽所幻化。”左氏赶紧捂住悯天的嘴巴训斥道:“你小子不可胡言,一会儿再触动一些机关别怪哥哥我不救你。”乐涞拍拍悯天的脑袋说道:“没事天儿,前面小心点就是。” 方才两个小道士指着的幽静小路虽然鹅卵石遍地,但是从这腾起的烟雾来看,这地面的温度足以烤熟一只乳猪。左氏背着一筐的兵器本就前行艰难,加上此处的温度极高,热得他已经大汗淋漓。左氏脱去衣服,赤着膀子将藤条勒紧双臂,重新背起这装满兵器的背篓。刚迈上那腾着雾气的青石小路,只听左氏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脚底已经鲜血淋漓。孟婆婆俯下身子拦住众人:“不可上前,这石路有所古怪。”悯天小心翼翼向上前去看清楚这为何冒烟,被乐涞一把抱住:“小心悯天兄弟,这石头如炭火一般!”孟婆婆从衣袖中取出一瓶白色粉末药丸碾碎交道左氏手中,然后脱去他的鞋子将药敷在流血的伤口处。左氏怨声载道:“这是诚心不想让我娶他女儿吧!此番前来是求亲,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去取经!”乐涞将左氏扶起,背起他身后的背篓。正苦于如何前行之时,突然看到悯天不知从哪里拿来藤条走上前来,悯天双手一甩,将藤条飞挂在对面的树上,在抛出一根藤条将身子绑在藤条上:“虽然地上之路我们不能走,这藤条绑在身上,肯定可以飞跃过去。”话音未落,悯天刚抛出的藤条已经燃烧起来,吓得悯天赶紧将身上绑着的一端取下:“这不光是地面温度可以烤猪,空中的温度甚至更高。”乐涞叹气说道:“左兄,这亲不娶也罢,咱们活着出去就好。”左氏推开乐涞,自己一瘸一拐又要向前走去,被孟婆婆一把拦住:“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你就这么过去你不要命了!” 悯天不知从哪里找到一种怪叶子,铺盖在这石子路上。指着刚才冒烟的石头疑惑地说:“这样竟然不冒烟了。”左氏一看着急地就往过跑:“这叶子燃烧之后会有毒烟散出,一会儿你非要在这丛林之中迷路。”悯天还指着这路问道:“不冒烟应该就可以走过去了吧?”孟婆婆拉起悯天就朝对面走去,每走一步将一片大芭蕉叶子铺盖在石子路面上。左氏被乐涞搀扶着也走了过来,穿过迷雾和闷热的雨林,四人好不容易走过这灼烧的石子路。捏了一把冷汗的时候,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浑身黑色长毛的猴子怪,捶胸顿足拦在路边龇牙咧嘴地朝着四人凶狠着。 第一百零八章 五行奇门 相生相克 悯天抽出身后背着的重刀,挡在众人前面:“你这怪猴怎敢拦路!看我收拾了你!”只见这猴子抓着树藤一下子窜到了树顶,正当大伙都以为这怪兽已经逃去,突然从树顶砸下许多红色的果子,再抬头望去,只见这黑毛怪猴子在树上呲着牙朝他们笑着,不时的还捶打自己胸口。悯天刚要飞身上树,一把被乐涞拉住他脚踝拽了下来:“悯天兄弟,赶路要紧,不然天黑之前过不了前四门了。”孟婆婆也点点头:“你看左大哥脚上还有伤,咱们不宜再耽误行程了。”悯天这才听了话,朝那怪猴子做了个鬼脸转身走了。 四人踩着枯黄的落叶,仿佛进入另外一番天地。孟婆婆听着脚下被碾压咯吱咯吱响的落叶问左氏:“这里莫不是你提起的‘平分秋色’?”左氏笑笑说道:“但愿前面可以容易一点过去,以往我来的时候都没这么多机关。”乐涞突然神情紧张问道:“莫非是梅岭出了大事?”悯天在后面疑惑地问了一句:“为何梅岭不见梅花?”左氏指着远处的高山说道:“上了云梯才可以看到梅花,这里梅花常年不会凋谢。”四人再往前走,只见五个分叉路口,每个分叉路口前都有薄雾弥漫,一眼望不到头,四人又陷入困惑之中。左氏指着中间的一条大路说道:“走这里!”乐涞打趣道:“这里不会也暗藏机关吧?”左氏指着他身后背着的兵器道:“要是这路也给我布了机关,待我上去非要和梅庄主拔刀相见了。” 在漫天迷雾缭绕之中,缓慢前行,耳畔传来细流湍急之声。悯天悠然说道:“这里的秋色不过是一地落叶,一湾泉水罢了。”左氏笑道:“小兄弟,你可不敢小瞧了这里,这道路两旁的树木高耸入云,恐怕最好的轻功高手也一下子飞不到顶上。”话音刚落,只见树木移动,落叶纷飞。一时间道路又发生了变化,四人已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却还似在原地打转。悯天恼火道:“怎么又走回原来的位置了?”孟婆婆取出短匕首在树上刻了一个印记:“咱们再往前面走走看!”说着又按照左氏记得的路线向前走去,但不知为何还似乎在原地盘旋,这四周的雾气越来越大。四人面对面竟然都看不清对方的脸庞,只能看到一个移动的身影。左氏说道:“我们跟紧了,这里也颇为奇怪!”话音刚落,高树移动,闪挡到四人中间,孟婆婆和悯天紧紧拉着,左氏被乐涞搀扶。四人就这么被阻隔开来,左氏喊道:“小兄弟,你还好吗?”悯天应声道:“放心吧!等我砍倒这树就可以和你会合了。”说着就取刀朝着粗壮的白杨树砍去,谁知这刚使出了半分力气,却对这树木丝毫无损,反而被弹回。孟婆婆说道:“我们绕道而行,这里的树应该都是幻像,我们屏气凝神用心力而行。” 乐涞说道:“既然‘平分秋色’那这既然让分,那咱们便分头而走。”孟婆婆朝着对面喊道:“大伙不要慌乱,咱们意念而行,这地方应该同本草在迷雾森林所设结界无二,都是让行者迷乱心智走不出去。我们只要屏气凝神不要被外力干扰,一心而行便可走出这迷雾。”左氏赶紧应道:“不错!这梅岭庄主精通奇门遁甲,这五条路肯定是按照五行而分,我们只要破了这五行之术便可走出迷雾找到下个门牌坊。”孟婆婆冲着对面腾起的迷雾道:“不错!那我们在下一个门牌坊处会合。” 悯天跟在孟婆婆身后,紧紧握着手中的重刀。孟婆婆口中念叨:“五行相生相克,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悯天突然指着路旁出现的一道岔路问:“婆婆这里为何会有水?”孟婆婆赶忙望去,发现确实是一条暗藏的小路,便拉着悯天走了过去:“这便是水生木,再往前走,应该会有枯树林。”果不其然走了不多远就看到了矮枯木,迷雾渐散但前路却被遮挡,悯天一怒挥刀又要砍去。被孟婆婆一把拦住:“不可砍倒,不然又要顺势而变。我们只需将这枯木烧掉,自然可以看到出路了。”悯天疑惑:“我们没有打火石了!”孟婆婆笑着说道:“你且将这路边的木棍削尖一头在木头中钻火,然后将稻草点着,将这枯木引燃。”悯天点头照做。不大会儿,悯天咳嗽着被熏了一脸黑,拿着点燃的稻草丢到枯木之中,一下子火势熊熊。前方灼烧的火焰染红了半边天。悯天指着前面的燃烧的树木说:“走过这枯木是不是前面就应该是五行中的‘土’了?”孟婆婆拉着悯天跨过这渐渐熄灭的枯木堆,忽然眼前狂风大作,卷起漫天沙尘遮住了视线。孟婆婆一把将悯天护在怀中,自己挡住这漫天的黄沙,一步步艰难前行。可风沙飞石越来越多,将二人卷到空中。孟婆婆的手臂被树枝划伤,悯天在她怀中看到胳膊上划伤的道子还有不时流下的鲜血,心里阵阵钻心的痛,小时候只有师哥待他如此,从未有过一个人这样对他。如今与孟婆婆经历了这么多,也算是生死之交。突然悯天身体一侧推开孟婆婆,催动灵力将这满天沙尘控制在狂刀之上,风卷残云飞沙走石都在这狂刀挥舞之下平静。悯天腾起空中,使出‘魔龙遁地’让这沙石引入土地之上,待风沙平稳悯天单膝跪地口吐鲜血,发丝也变成了银色。孟婆婆赶忙将他扶起:“你怎么又用灵力,你知不知道这样你会没命的!”悯天笑着看着婆婆,指着她还在流血的伤口:“看,你都受伤了。”刚说完就昏了过去。 孟婆婆吃力地扶起悯天,从怀中取出本草老头给的最后一颗药丸放在他口中,摁压他的人中,只见悯天逐渐恢复意识,但身体微弱的开始颤抖起来。孟婆婆背着悯天轻声道:“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带你走出这里。”悯天嘴角浅笑,慢慢闭上眼睛。 再往前走便是是五行中的‘金’,按常理来说应是诱惑不断,可却是萧瑟之景遍地。孟婆婆背着悯天一深一浅踩在这些枯叶上。迷雾散去的尽头,树木慢慢地关合而上。 第一百零九章 宝衣现世 江湖纷争 孟婆婆背着悯天不知走了多远的路,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座木屋。孟婆婆见这一路奔波悯天又受了伤,便要走向那个木屋休息,悯天微弱地扯了一下婆婆的衣角:“我们还是快赶路吧,我已经没事了。不然天黑前出不去前四道门,明日这怪异的森林又不知如何变幻。”孟婆婆还是执意将悯天背到了那个木屋中,二人推开门一层厚厚的尘土砸了下来,二人赶紧捂住口鼻,一股刺鼻的气味从屋内飘散而出,孟婆婆见这木屋造的奇怪,只有门,却无窗户,且四周密不透风。悯天从孟婆婆背后翻下,指着地上渗出的液体问道:“这里莫非不是”还没说完孟婆婆看了一下脚下踩着的东西,一低头才发现是一只断臂,应该这些尸体在这里已经堆置很久了。 悯天赶紧推开门跑出去大口的喘气喊道:“婆婆,我们还是走吧!这里我片刻都不想待了!”孟婆婆半天没有作声,悯天再回头望的时候,发现婆婆朝着一个铁皮木箱走去。那木箱上面竟然干净地丝毫没有尘土,也没有这地板上的血渍。悯天害怕里面装着的暗器伤到婆婆,身子一斜快步跑去,可还是晚了一步。孟婆婆已经揭开箱子盖,却见这里面金光四射,将这木屋照的犹如白昼一般。二人低头朝箱中一看,竟然是一件金缕玉衣。这金缕玉衣丝丝真金所铸,所以光芒无阻。孟婆婆接着解释说道:“这金缕玉衣分六个部分,分别是头罩、上身、袖子、手套、裤筒和鞋,你看这周身全部由玉片拼成,金丝加以编缀。传闻从西汉时期就有君王为求尸骨不腐,以续来生所以入棺之前都要穿这宝物。”悯天身上的伤刚好就要伸手去够,婆婆又阻拦下:“你看看地上惨死之人,定是中了这金缕玉衣上的毒。”悯天收了手,指着箱中宝衣说道:“为何这宝衣只有上身?”孟婆婆也颇为不解,看着这些惨死地上的人再看看门上斑驳的血迹,可能其它部分全部被这些争抢之人带出,或许我们在路上可以发现。 孟婆婆刚要盖上宝箱就被悯天不知从哪里取来的粗树枝挡住:“婆婆且慢,我们拿这树枝将这宝衣捡出,不让这毒伤到自己即可。”孟婆婆接过悯天手中的树枝,小心地将这衣服挑起,孟婆婆小心地将树枝穿过金缕玉衣边的一边缝隙边缘,然后慢慢将其移出,刚移动到有阳光照射的地方,只听金缕玉衣的玉片断裂,瞬间这些金丝尽数断裂玉片也化作玉粉消失在风中。孟婆婆和悯天瞠目结舌愣在一边,悯天拉扯了一下婆婆的衣服说道:“走吧!”谁知婆婆已经破烂的衣袖竟然被悯天扯掉,在手腕处的灵兽兔子印记闪现,悯天突然在记忆中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怎么也叫不出名字。 孟婆婆赶紧将胳膊用裙摆的碎步遮挡,悯天再要看时,孟婆婆已经拦住悯天:“我们还是快赶路吧,这不过是伤口罢了,你别看了!”悯天垂头丧气和婆婆继续前行。走了不多时,孟婆婆忽然看到前方的门牌坊,可这次牌坊却不同上几个所见,不再是朱红色的柱子,青砖石瓦的刻字,反而是全部通体石柱所造,上面写着‘风花雪月’。这门牌坊下竟然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悯天高兴地大喊起来:“乐大哥!左大哥!” 悯天高兴地刚要把自己所见告诉乐大哥,就被婆婆一把拽到身后,孟婆婆笑着看着大家:“刚才真是有惊无险,在一个木屋内看到了好几具死尸,看样子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左氏神情严肃:“往日梅岭也不会有人上来,今日我所见确实有古怪,这些小道士竟然仙法如此高强,莫不是服用了什么灵丹妙药?”孟婆婆笑道:“也许正如左大侠所说。”四人终于又在山路上会合,正准备去通过后面的门数之时,从天而降两个御剑而飞的小道士,道士拜在孟婆婆面前:“庄主有请这位贵客,你们请随我来,不必再走这山路。”左氏终于松了一口气:“可算是这梅庄主还有良心,记得约定。” 小道士蔑视地看了左氏一眼:“不知这位公子是何人?”左氏直着腰板,指着乐涞身后背着的兵器说道:“小爷我就是那天下第一铸剑人左晓冷。”两个小道士“哈哈哈”笑得大声,一边笑一边说:“不过是山脚下一个打铁的罢了。”左氏跛脚跳到二位小道士面前,准备挥起拳头。乐涞赶紧拦住:“左兄何必和仙道动粗,这眼下不就是一家人了么!”左氏赤着臂膀,手臂上的血管青筋暴露,气得脸部通红。那二位玄衣道士挥着拂尘:“诸位请随我而来。”说完就腾云而起。 悯天抬头仰望拍手道:“好法术!”小道士朝着下面众人:“随我御剑而来。”悯天向空中抛出自己的狂刀,屏住真气,想要学着两位仙道的样子御剑而上,谁知这重刀却被摔到了地上。孟婆婆走上前来,将真气浮在狂刀之上,催动真气将这大刀飞起,对悯天说道:“你且跳上去!”悯天跳上去后,孟婆婆也纵身一跃,双指抵住真气,源源不断推动这狂刀来去自如。乐涞和左氏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两位小道士见这二人根本不会御剑,只好一人带着一人御剑朝着山顶飞去。 冷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悯天顽皮地伸手抓着空中的云彩。不时看着奇异的飞鸟从身旁经过,又刚好是日落时分,这暮光微曦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仿佛在孟婆婆身上有霞披霓裳一般美好。悯天悄悄伸出手紧紧环抱住孟婆婆的腰间:“都怪我以前没有听师哥的话,好好学那御剑之术,不然也不会今天当众出丑!”身旁的小道士笑道:“这御剑之术本出自蜀山,但各道家根据不同道派将其各门派中的心法汇编其中,所以这御剑之术非你们这般**凡胎所能承受。”悯天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若你们看到我师哥,肯定就不敢说这番大话了。” 一行人御风而上,空中不时有冰凌的雪花缓缓落下,悯天伸出手掌接住,却又不会因手心的温度而化开,正当他惊喜之时。小道士突然从剑上跳下:“这就到了梅岭正殿之外,请各位随我而来。” 第一百一十章 凤凰于飞 遥隔莲池 这梅岭虽然比不上雪山之巅那般巍峨壮阔,却别有温婉风情。四处随风飘来的雪花,落在发丝肩胛竟然都不会融化,可却偏偏落在地上消失不见,左氏说了一路这里四季常年梅花不会凋谢,果然不假,粉色的花黛在此处盛开蕴成一片淡淡粉色帷幔。各个仙衣小道就如同与世隔绝的神仙一般在空中来去自如。悯天指着天空中骑着麒麟兽飞来飞去的仙人问道:“这个道士武功一定很厉害吧?”引路的玄衣小道说道:“小兄弟那可不是麒麟兽。”另一个引路的小道士笑着说:“相传,初之时天下大乱,战火连年饿殍遍野。玉帝下令让一位天神降世辅佐明君,以定天下,造福苍生,并赐斩仙剑。这斩仙剑可以号令四海,龙王那时有九个儿子,个个法力无边。后明主朱棣稳定天下,战火平息,而这九子也变成这九头神兽石像各司其职,镇守一方。”悯天说:“既然是神兽石像为何现在又活了起来?”那个站在前面的小道士指着刚从头顶飞过的的神兽说道:“你看这只神兽有何不同?”悯天目不转睛地抬头左边看一眼右边看一眼,思索了片刻回道:“这个就是麒麟啊!”两个小道士哈哈大笑起来,孟婆婆拉起悯天的手道:“麒麟应该是有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马蹄、牛尾于一身,而眼前这只神兽形似狮子,却有龙角还有龙尾,如若我没猜错应该是狴犴。”二位小道士没有再吭气,只是往前引路罢。 悯天看着这里飞来飞去的神兽,突然想起在雪山之巅也有不少灵兽,如若可以驯服,说不定来日也可以如这般当个坐骑来腾云驾雾。左氏看悯天看得愣神,大步跳过来一掌拍在悯天头顶:“你小子可别打这些神兽的主意,这些东西凶猛起来能把你撕碎。”说完就大步走到前面,孟婆婆拉着悯天走在众人的后面。悯天看着身边飘落的冰凌再看着羽化成仙的众道士突然有点怀念自己小时候无忧无虑和师哥在一起的日子。 云雾散开,眼前出现了一条石梯,这石梯另一端却又消失在云中,小道士说:“我且将贵客送至此处,你们沿着这石梯便可走上大殿。”说完二位道士便御剑而去。这石梯两侧站着穿紫色霓裳面容清秀的小道士,人人手捧着一盏莲花灯,这莲花中本应该是莲子,却放上蜡油成了莲花灯。孟婆婆转身对乐涞说道:“这梅庄主确实是位奇人,竟然可以以莲造灯,精通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又通晓用毒施药,真可谓道家仙骨。”左氏开始吹捧:“我岳父当年那是何等人物,岂能你等评头论足。”乐涞一把将左氏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架着就走:“还没成一家人,这胳膊肘就往外拐。”左氏一边叫疼一边喊嚷道:“我岳父当年那可是朝廷重臣,那时候恐怕乐兄你还没出生呢。” 说话间,几人已至‘问卜殿’门外,左氏刚要推门而去。只见手捧莲花小道全部走上石梯,左右各两名小道士将这九九门钉的朱门大门推开,里面竟然是一座石殿。悯天虽然读书少,但是这九九门钉还是有所了解,这等气度也只敢皇家用做建筑门板,为何这仙道却刚如此肆意而为,恐怕这里所住之人真像左大哥说的那样和皇家颇有渊源。 十二名小道士一并将手中的莲花扔入莲池之中,瞬间漆黑的石殿亮如白昼。可这石殿上空却颇为奇怪,一些奇形怪状的瓶罐悬挂在空中。悯天看得入神,孟婆婆也被这精妙的五行之术折服。乐涞也是第一次入这问卜殿,一时间大伙都被这殿内惊异奇观所吸引,忽然听到左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那个站在高石座上的黑衣道士跪拜。左氏双手抱拳大声道:“碛口古镇左晓冷见过梅庄主,今日我已完成约定,如期奉上精铁打造兵器百件。还望庄主兑现承诺,将梅傲雪姑娘嫁给在下。”高台之上的黑衣道士腾空而起,双腿盘在一起落在莲花石座上面,这时转过身来,着实让大家都惊吓到。虽然这莲花灯照耀得室内亮如白昼,但此人距离甚远,只能看清一个大概,但轮廓分明,道风侠骨,青丝长发肆意散乱在空中,棱角分明的脸庞,没有想象中的道士那般留着髯须,倒是这皎洁无暇的面容引人深疑,悯天小声嘀咕:“没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年轻的道长,更何况还是左大哥的岳父。”乐涞堵住悯天的嘴,生怕他再说错什么。 那高坐莲花石台的道士举起双手,抬了抬衣袖,示意坐下说话。瞬时不知哪里飞出四张石座摆在大殿中间,二十四名小道士站在石殿四周。本想来这里是看左大哥娶亲,现如今倒像是这梅庄主在审犯人一般。左氏刚要开口说话,只见这道士开了口道:“各位贵客不远万里来我梅岭,让梅某三生有幸。”左氏刚要说话,被乐涞抢先一步:“梅庄主虽然不问世事一心修道,可这山脚下的碛口古镇何人不知梅岭如人间仙境,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孟婆婆也起身拜谢道:“梅庄主的威名早已四海皆知。”悯天搞不懂大人们为何都这般喜欢奉承,倒是自己随行而为,趁着大伙不注意跳下石座跑向莲池,伸手去够水中的红色锦鲤。大殿之外传来一阵古琴之乐,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骑着囚牛而来。到了殿外,这女子一跃而下,飘然至殿中。 石殿之内四周的帷帐都被这女子带入的风吹起,只见她身后背着一把古琴,面若梅花素气雅致,就连这眼眸之间也是温婉惬意,让人忍不住都想多看几眼。左氏本就是粗人,见了如此美人按耐不住那急性子,赶忙站起走到这位姑娘身边拉起这姑娘的手就说道:“傲雪,我终于来娶你了。”这时大伙才放心下来,原来眼前这高挑身材曼妙的美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梅岭的梅傲雪姑娘。每天都要听左氏提起千万遍,大家耳朵都要生茧了,眼下见到真人才知为何世间有众多豪门公子为之倾倒,确实有国色天姿之貌,只见这傲雪姑娘甩开左氏的手,飞上那梅庄主身旁:“不知殿内的几位英雄是何门派?”左氏一听这傲雪姑娘数月不见,却变得如此冷漠,心中甚是不快,但又不好直言。只得借一步说:“答应梅庄主的事情,我已办到,不知何时可以与梅岭小姐傲雪姑娘成婚?” 那有着国色天姿的傲雪挥起袖口,从袖中蹿出数跳绫缎条打在左氏脸上,左氏一把将乐涞背着的刚铸造好的宝剑往殿内地上一扔:“梅庄主请看!上你梅岭来只为求亲,但中途却不知为何多番阻挠。到了殿上,你闭口不提娶亲之事却推诿它说究竟何意?”梅傲雪慢声细语道:“大胆登徒子!休得口出狂言,爹爹早已不问江湖事,又怎会托你个铁匠铸造兵器,还有婚约?真是可笑。”左氏见梅岭上下如此羞辱自己,恨不得抽出铸剑朝众人砍去,但毕竟身旁还有挚交,若因此事连累到他人也是非他所愿。 左氏忍气吞声站在一旁,悯天指着高台上的大姐姐说道:“左大哥让我们来,是一同将你娶回去。”梅庄主哈哈大笑起来:“梅岭一直都有‘只进不出’之说,小兄弟一定是没有听说吧!”悯天摇头,这梅庄主继续说道:“梅岭嫁娶也是一样,招上门女婿,嫁入便是女眷。而殿下这位左公子应该看上的是我们梅庄小姐的贴身丫鬟彩凤。” 怎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明明说好的娶的是梅岭小姐,一下子就变成了梅岭小姐的贴身丫鬟。这事情闹到如此尴尬境地,结了这门亲事便是皆大欢喜,若是推了这门亲事恐怕众人都要有去无回。左氏低头沉默不语,将地上的宝剑尽数踢入莲池之中,跪拜地上:“谢庄主美意,在下特来求亲。刚才事情定有误会,还望梅庄主不要见怪。” 第一百一十一章 琴棋书画 斗智斗勇 待左氏跪拜叩谢梅庄主之后,将方才踢到莲花池中的宝剑尽数捞了起来,悯天试图打抱不平被孟婆婆拦住,左氏本要娶这梅岭大小姐,这一下子让庄主却换成了他人,梅庄主故作镇定坐在莲花石座上,拂袖扬起香炉中冉冉升起的青烟问道:“吾家小女的贴身婢女一共有四人,这一下子让你娶走四个传到江湖上会惹人非议,倒不如你自己闭着眼睛选一个,选中哪个都好。”可这左氏的双眼依旧直勾勾地盯着梅岭大小姐,众人起先认为左氏与梅岭大小姐从小便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谁知今天却落得这番尴尬场面。左氏自称天下第一铸剑师却在这避世的梅庄讨到如此的羞辱,内心本就愤懑加上梅大小姐冷眼旁观,这一下子激起了左氏心中全部的恨意。左氏能造这世间最厉害的兵器便可以摧毁掉,在梅大小姐唤出四位姑娘的时候,左氏已经将腰间佩剑抽出,指着殿中所有道士说道:“梅庄主既然可以违背先前约定,就不要怪我左晓冷翻脸不人。今日之事,我一人承担,这些朋友只是从此路过,若庄主还讲江湖道义便让我朋友速速离去。”梅庄主哈哈大笑起来,端起身边石桌上的茶杯,握在手中,只见这杯中腾起道道白烟。一时间如蒸发的梦幻泡影一般与青烟融为一体,梅庄主的嘴角泛起一丝诡谲的笑意。 只见梅庄主手中的茶杯顺手滑落在地上,反倒被这石阶溅起,飞在空中的水滴,梅庄主顺手拿起身边小道士的贴身佩剑一挥,这水珠宛若流星朝左氏砸来,只见左氏拿起手中利剑挡在身前,谁知这水珠竟然穿剑而过,在剑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三个小洞。孟婆婆暗声说道:“好深厚的内功。”悯天也觉得奇怪,短时间内谁可以将这杯中水凝固,就像是天空中落下的雪花,虽然滴落在地,却迅速融化,落在掌心却凝结成冰晶。只听左氏咳嗽一声,嘴角挂着血渍,捂着胸口:“梅庄主,你可别忘记了这些宝剑全部都是我所铸,既然我可以用寒山精钢铁锻造,自然有破解之法。”梅庄主似乎没有听到,眼皮都不带抬一下,挥着衣袖在茶盏之上,将香茗放在唇齿之间细细品味,然后侃侃而谈道:“好茶!” 左氏见这梅庄主甚是欺人太甚,今日也不放自己的朋友离开,本就粗犷性子的他转身朝着身后的小道士挥剑而去,可这剑锋意却不在伤人,而是招招攻敌人手腕之处,小道士几招下来内力不足,挡不住这彪形大汉的猛攻只得弱了下来,梅庄主在莲花石台上像看戏一眼看着台下的打打闹闹。乐涞见左氏这般大闹梅岭的问卜殿,碍于自己身份不好上前阻拦。而孟婆婆也只是和悯天借道绕过此地,更不便给自己惹上麻烦,三人只能在一旁远观。倒是左氏的功夫对付这些小道士还是绰绰有余,但是算起他铸造的这些兵器,要是尽数毁掉恐怕没有一年半载是做不到了。眼下只得拿这些殿上的小道士出出气,等这二十四个小道士都倒在殿上之时,左氏才走近梅大小姐身边。 梅大小姐一个转身,身后出现四位仙女一般的人物,虽然她们姿色略逊色于梅傲雪,但这气度还有品貌自然都是一等的。四位婢女朝左氏依次行礼,梅大小姐严肃地说道:“我爹爹给你面子让你娶一位我们梅岭的四大才女,你现在倒是得寸进尺!”悯天一听来了兴趣,笑着问道:“如何称之为四大才女?”四位婢女依次向前一步,穿着桃红薄纱的婢女说道:“小女名为扶琴,擅古筝。”穿着青色薄纱的婢女说道:“公子可唤我为思棋,擅围棋之道。”穿着白色棉麻素衣的婢女说道:“小姐唤我玉书,擅草书行楷。”最后一个穿着墨色衣服的婢女含羞道:“小姐唤我为屏画,擅山水工笔画作。”乐涞拍手走到前面笑着说道:“江湖上早就流传梅岭有四位才女,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不愧是‘琴、棋、书、画’四位姑娘。”悯天推开乐大哥疑惑道:“我看未必,今日在下斗胆和思棋姑娘博弈一局,不知庄主可否愿意?”梅庄主见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少年竟然也想插手此事,便想着一并清理掉算了,就挥手允了。 从石殿之外走上前两位小道士将一只半个臂长的笔杆交到悯天手中,悯天惊异:“我又不作画,给我一支毛笔作甚?”梅大小姐将一直纸星罗棋布抛至空中,只见空中出现硕大的一个棋盘在众人头顶。思棋姑娘走上前来说:“请公子执黑棋先走。”悯天走近梅大小姐问道:“若我赢了思棋姑娘可否让我们四人平安借道而行?”梅庄主起身飞到悯天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好小子,竟然敢和老夫谈条件。这普天之下恐怕没有几人敢和我这么说话的,你叫什么名字?”悯天推开梅庄主的手说道:“我没名字,是个没人要的孤儿,好心的孟婆婆收留我。就从你梅岭经过想不到庄主如此难为人,那在下只好斗胆一试了。”乐涞神色紧张,这棋局要是输了恐怕四人要命丧于此。 左氏推开小道士将悯天拉到一旁,扶着石墙说道:“你左大哥还挺得住,肯定能将大伙平安护送出去。”悯天将左氏拉到一边:“左大哥,你不信小弟的棋艺不成?”左氏紧张地悄声说道:“你可知这思棋是何人?那可是棋艺与棋圣不伯仲之人啊!据说她手中有一本惊世骇俗的棋谱,上面变化无常的棋路不胜枚举。你小子若是输了,我们的命都搭进去了。”悯天拍拍左氏的胳膊道:“左大哥尽管相信小弟就好!”说完朝着棋局走去。 思棋说道:“若是这重新下一盘不知费时多少,倒不如将墨子真传的一盘未解棋局来下?”悯天问道:“可是‘星罗棋布’?”思棋含笑不语,待这棋局出现在天空之时,悯天才恍然大悟,真是不能小觑眼前这位年轻的女子,尽然将盘古创世之时的‘混沌’棋局引入棋盘之中,这下子悯天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胜出,因为这棋路每下一字都可僵住棋局,若一步走错则一招毙命,但为了众人可以平安脱身,悯天也只得尽力一试了。 悯天一挥手中的笔杆,在棋盘上的纵四横六的位置置下黑子,思棋想都没想便在悯天棋子旁跟上白子将他挡在其中,一下子悯天失去三颗黑棋。悯天垂头丧气,站在一旁的梅岭大小姐道:“落子无悔。”悯天刚要下第二颗棋子的时候,忽然殿外急匆匆跑来一个小道士禀报要事,凑到梅岭庄主身边。梅岭庄主起身对大伙说道:“我儿马上就要凯旋归来。这棋局不论输赢,你们今晚留下用完晚宴再做打算吧!” 第一百一十二章 梅岭庄主 深不可测 悯天倒是不依不饶地跟着思棋姑娘:“还请姑娘落子。”眼下这些棋路虽然都是悯天闻所未闻的出牌招数,但毕竟在本草堂陪伴棋圣已有数月,虽然不能说登峰造极,但随便可以趁其不备取几枚棋子回来不成问题。思棋姑娘拿起帕巾擦拭额头缓缓说道:“竟比棋圣当年留下的‘轮回棋局’还要匪夷所思。”悯天暗自窃喜,因为自己只不过偷偷地把这轮回棋局颠倒过来,以黑子代替白子看似主动弃子,却在绝处逢生。孟婆婆将悯天拉到一旁悄悄地说:“既然梅庄主可以大人大量不与我们计较,并承诺将我们安全送出。那倒不如放弃此棋局,不然最后大家都难堪那可如何是好?”悯天摇摇头说道:“你们只知落子无悔,却不知观棋不语。此番棋局我为自己而下,是输是赢我自己承担。” 梅庄主见二人棋艺不相上下,直言不讳地说道:“这棋局不下也罢,思棋且将棋子放下。”思棋刚要收了棋局,天空棋盘出现了漫天黑子,若这一步不走,也是死局,若这一枚白子落下兴许还可以带来转机,可思棋却心被旁骛所干扰,心力交瘁胸口剧痛后从心肺鲜血溢出嘴角。剩下三位婢女扶住思棋,其中素衣女子指着悯天说道:“你可敢与我比写字篆刻?”悯天摇摇头将手中笔杆交到梅庄主手中:“还望庄主记得方才答应我等的事情。”梅庄主笑呵呵地一挥衣袖:“今日你赢了思棋,我们倒不如来个双喜临门?你与左晓冷一起入赘我这梅岭寒山。”孟婆婆将悯天拉到一旁:“这孩子从小我就很少管他,如今也是个没大没小的样子,入了梅岭定会给庄主惹不少麻烦的,与其如此还不如多些庄主厚爱作罢便是。”梅庄主见从来都是别人求而不得,今日却遇到个亲口拒绝自己的主儿,自然心中恼火不已。但又不好表现在表情上让他人洞穿,便只能强颜欢笑将婢女遣下去,殿外忽然多了一些身穿轻羽甲胄的道士,并在问卜殿内点上烛台,瞬间灯火辉煌。 一个身穿银色轻甲的年轻公子从殿外石阶走了上来,等众人看清面容之时。悯天愤怒地用力挣脱开婆婆拉着的手,将地上左氏锻造的兵器提起藏在身后,朝殿门外踏尘而去,悯天脚尖轻点地面,步步落得殿内回音阵阵,这石殿内的石砖也十分与众不同,悯天每走一步,脚腕至少稍稍发力,这几步步法都印刻在地砖之上。待悯天急攻到这公子面前喊道:“恶贼哪里跑!”这公子突然神情一愣,身子一侧。看着方才悯天踏步而来的步法,便一眼识破了他所出招式,虽然脚下步伐稳而刚健,但却幻化莫测。悯天刚要将身后藏着的长剑刺向这公子,只见石台之上的梅傲雪抛掷出袖中绫缎将自己手中兵器打落。孟婆婆心里一惊,勉强对梅庄主笑了一下,赶忙擦去鬓角渗出的汗滴,乐涞皱着眉头扶着左氏胳膊站在一旁不好多言。石莲上的梅庄主站起,抖抖袖子,身子一晃,快如疾风、动如闪电一般格挡在悯天和这年轻公子面前:“住手!”梅庄主右手抵住这年轻公子小腹,推出数十米。左手食指中指并拢将悯天刚握住准备提出的狂刀推回刀鞘之中。悯天也被这指力震住,膝盖有些支撑不住单膝跪地。梅庄主笑着将悯天扶起:“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可我这是‘问卜殿’岂能容你们胡闹,你也不必给我行如此大礼啊!” 悯天自己撑着地面,一个侧身翻了起来,坐在旁边的莲池边上,指着那个面容清秀的年轻公子说道:“梅庄主恐怕还不知道此人在山脚下的碛口古镇干的好事吧!”梅庄主依旧神采飞扬,从悯天身边转身,刚迈出步子已然身影飘到孟婆婆身边,再一抬手又回到了莲花石台之上:“你说的可是台下这个人?”悯天点头双目怒视,因为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白氏一族如何在这个阴狠之人手中丧命,也不会忘记白大侠在阳光下化为粉尘消失不见。左氏见到数年不见的挚交开心的跳过去就一把将他抱住:“白兄,别来无恙?”这个年轻公子竟然愣在一边,梅庄主见众人似乎有些误会便说道:“这些天我确实派遣吾儿去赞城后的雪山去取那传说中的活人参,可不知诸位是否也在路上看到小儿?”悯天拿出狂刀立在地上,身子倚靠着刀背,抱着双臂道:“你这梅庄主信口雌黄,竟然连自己小儿的行踪也撒个谎。”左氏走到白傲寒面前来回看了又看:“怎么比较前几日你这还瘦了?”梅傲寒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是好。站在石台上的梅傲雪踩着青石飞到众人面前:“堂堂梅岭知天之命数,晓古今之事,这点事情不会欺瞒你们。” 众人头顶之上奇怪的各种瓶子在天空中飞来飞去,虽然众人不知这是做什么用的,但又生怕掉下来砸到自己。还是闪躲到悯天方才站着的莲池边上,梅傲寒恭敬地用江湖的方式拜会了众人后,疑惑地问道:“看各位的神态,似乎在哪里见过我不成?”气的乐涞也看不下去了,急忙说道:“我们刚刚见过,就在碛口古镇啊!五年前你还下山传梅庄主的口讯将傲雪许配给左晓冷,那时我也在场。”梅傲寒笑着挥手说道:“我妹妹的婚事我从未过问,十年前追随我的师傅前往北荒小岛。只是上个月接到父亲飞鸽传书,所以才又回到梅岭。今日大家见我在此,是因为完成了父亲交待的事情,特来复命。”悯天讲已经嵌入刀柄中的蓝泪玉石亮在众人面前:“你不就一直想夺取这颗宝石么?来拿!那次还没和你好好比试,今天咱们到外面你且随便拿个兵器来。” 说着悯天就转身准备走出殿外,刚到门口就被黄衣小道士拦住去路。梅庄主站在莲台之上,手指着天空中飘动来回的瓶子说道:“这里面装着的可是江湖上我曾击败的对手骨灰,你们可想知道他们的名字?这繁星点缀两旁的都是一些江湖上不为人知的秘密,为何这里会叫做‘问卜殿’,就是因为江湖上有人想用自己的一个秘密换自己想知道的消息。人的**是无穷的,所以你们这般将莫须有的事情嫁祸给梅岭。也得问过我不是?”孟婆婆见梅庄主有些不耐烦便拉着悯天赶紧赔礼道:“小孩子胡口乱说,老身在这里向庄主赔礼,明日一早我们便离开。” 梅傲寒的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悯天手中的狂刀,倒是梅庄主显得平静如常道:“今日在庄上设有晚宴,好好招待各位贵客。” 第一百一十三章 观星问卜 尽知天数 四人就被这莫名其妙出来的两位小道士请到一处僻静的别苑休息起来,几个刚进屋,就听到门外被人拿锁住锁住。悯天气的又要拿起狂刀就乱砍一通,孟婆婆见悯天还是不改臭脾气,但又不好直接阻拦,只得坐在这木屋中的红木石凳上叹气说道:“这梅庄主武功远在我们众人之上,若是联手都不一定是其对手。”乐涞低着头,深呼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这屋子里的气味,像是好久没人住过了。现在门又被锁上了,恐怕门口还有不少小道士把守。没想到绕道而来,就遇到这些奇怪的人和事儿,虽然躲开了七贝勒但眼下四人谁也没讨到好果子吃。 左氏蹲在地上靠在墙角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耷拉着脑袋小声地说:“都怪在下鲁莽,非要拉着诸位随我前来。我这媳妇儿没有娶到倒是让我颜面扫地。”乐涞奇怪地悄声问:“打我前些年来的时候,你和梅大小姐关系还甚好,怎么如此善变?”左氏嘀咕道:“依我看啊!这梅庄主也只是借我之手为他称霸的野心利用罢了!”孟婆婆坐在床榻上一边休息一边揉着肩膀说:“眼下咱们四人晚上参加过晚宴就回房,不可再招惹其它事情了。”悯天低着头压住内心的怒火:“师哥小时候经常告诉我,人不可以骗自己的心。如果认为错的事情一定要站在正义的一方。明明是那个梅傲寒仗势欺人,在碛口古镇装神弄鬼,可大殿之上你们为何都不说话?”孟婆婆走到悯天身边:“就算是你想为民除害,你也得有这个本事,不是嘴上说着报仇就去报仇的!”孟婆婆的这一番训斥让悯天沉默下来,倒是越来越觉得孟婆婆像是自己认识的一位朋友,可却想不起到底是谁。四人不敢耽误太多时间,便在屋内先稍微休息,待到日落西山之后,屋门被几个身穿白衣的小道士打开。 小道士将四身新衣服端进屋内,对着他们四人说道:“庄主有领,让各位大侠随在下前去屋后的汤泉莲池沐浴更衣后参加晚宴。”悯天一看这桌子上放着像是道服的衣服便拿刀将其甩到地上:“麻烦转告你们庄主,这些衣服留给求先问道的人吧,我可受用不起。”腰间悬挂玉柄剑的小道士将门砰地一声锁上,在门外喊了一句:“一会儿自然有人来接你们!”说完便都消失了。孟婆婆拿起被悯天打落在地上的衣服,拍拍尘土交到乐涞和左氏手中。 乐涞先躲在屋内的屏风后面背对着大伙将衣服换上,可这装束配上他那满头细辫,看上去十分古怪。待乐涞从屏风后走出时,仿佛大变样一番。左氏立马从地上跳起:“想不到这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待我也换来瞧瞧。”左氏从屏风后走出时,所有人都笑到喘不过起来,这衣服的尺码大小尽然比他平时穿的还要小些,腰上的布带子系住竟然还短一截子,悯天让左氏吸气再一把拽了过去系上,发现左氏穿着这道服竟然像是一个怀孕的孕妇。孟婆婆只是将这薄纱套在素雅衣服外面,悯天还是看都不看。 门又一下子打开了,从屋外走来几个仆人模样的女婢,迎着四人说道:“庄主有请四位贵客去星罗台一聚。”说完就前面带路将四人引了过去,前途虽然都是道道青石小路,可这刚日落便见月亮高挂,乐涞忽然问道:“若是可以,这山路不用辛苦爬上,倒不如御剑上去。”婢女停下来指着远处的山峰说道:“看到前面那座座巍峨高山了吧?那便是五峰十二塔,在这最高峰上,便传说有一只活似人形的人参,不过谁也没见过。”身旁的另一个婢女小声说:“不是听说近日雪山中出现一位剑客,使得剑法出神入化,就连庄主都要礼让三分么?”在前面走着的婢女听到了身后的姑娘竟然在悄悄议论庄里发生的事情,表情严厉转身就是一顿斥责:“庄主知道你们如此议论秘事还可轻饶你们?一会儿去玉树林自己领罚吧!” 顺着月光照射来的方向,四人一齐抬头看着还有漫漫长路的石阶。悯天无奈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赖着不走:“凭什么不让我们御剑而去?”那个管事的婢女笑面虎一般地奸笑着说:“这四周都是迷雾森林还有结界,若是公子走丢在其中,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出不来的,所以大伙跟紧我!” 这梅岭虽然在问卜殿四周全部种植梅花,可四人这上山路上别说梅花了,就连桃花、杏花、韭菜花,什么花都没有。悯天倒是越往上走,内心越是感觉到不安,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孟婆婆赶紧和管事的打招呼说:“你看我这孩子身体弱,能否给个毯子?以前得了风寒便一直没好,今日庄主盛宴相邀,又不得不来。”那个婢女倒是也通情达理,将天空中暗夜里低飞的蝙蝠一声哨响后,四只蝙蝠如大网一般将悯天托在羽翼之上。悯天看着越发奇怪,悄悄传音告诉孟婆婆:“上去之后,见机行事。这顿饭菜定是鸿门之宴。”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后金之主 聚龙宝气 梅庄主见众人频频不动筷子,只顾着喝酒,便好心相邀道:“看各位大侠也是江湖上屈指可数的高手,如若想与梅岭交好,我梅某倒是很乐意。”左氏端起桌上的酒杯:“若梅庄主真心想与江湖英雄友好往来,怎会失了我的信约。”梅庄主指着星罗台说:“一直听左公子直言与小女有了婚约,若真是如此倒不如在我这星罗台前的寻梦镜中一朝可好?”左氏嘘声道:“您是得道之人,什么事情能逃过你的法眼。还要到这镜前一晃,能晃出什么名堂不成。”梅傲雪自信地走到左氏身边:“我们梅岭这星罗台可不是一般人都能上来的地方,这寻梦镜也不是谁都能照的!这镜子一照,便可以看到你前世今生,可以看到你经历过的所有事情,任何谎言都瞒不住。”左氏听完立刻跳起,拉着梅姑娘就站在寻梦镜前。 这足有半人高的铜镜竟然无物支撑,悬挂在星罗台的东北角。左氏往铜镜前一站,立刻闪现出一副盛唐初始的模样,一个手拿弓箭身穿兽皮的猎户在长安城中抓着野味来回走着,左氏赶紧朝着镜子挥手:“这莫不是我前世的样子?怎会是个猎人?”梅庄主笑道:“没错!就是长安城郊一个猎人,卒于耄耋之年岁。”左氏指着铜镜大言不惭地说道:“快给我看看这辈子我娶的媳妇儿是不是梅家大小姐。”铜镜中立马出现了在碛口古镇铁器铺内左晓冷在用精铁铸剑,在他身旁竟然还有乐涞。乐涞看到铜镜中出现自己的模样,甚是欢喜:“这肯定是五年前,我与左兄初见时的模样。那时候你赠我私藏的女儿红,我还给你不小心打了一坛。”正说着,画面就出现了那打了坛酒的画面。左氏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如昨日之景历历在目。 左氏指着铜镜道:“你这铜镜,定有古怪!”梅傲寒指着铜镜说道:“若真如公子所言,我与公子曾有约定在这铜镜之上定然会出现我的身影。”话音未落,出现了一个身穿斗笠的江湖客走到铁器铺的门口,左氏见他便没有招呼,那人像是很熟悉这里的样子,转身就走进了铁器铺内。画面中,那人交于左氏一张牛皮地图,上面竟然详细画着梅岭来去之路,梅庄主看到此处也疑惑不解:“难怪左公子错把小儿当做你熟络之人,恐怕左公子有所不知,早在数月前我就发现有人来去自如在我梅岭,所以我才会在山下九门中各自设有玄关。”梅傲寒恍然大悟:“此人竟然乔装成我的模样与左公子去谈条件。”梅庄主点头说:“谈条件不假,可他怎么会知道我梅岭所缺何物?为何又会将外人引入梅庄来送死不成?”左氏退下没敢再说什么,因为他方才才明白若无这铜镜照出当日实情,恐怕自己心中还在责怪梅庄主不守信约。 悯天起身欲走到铜镜旁,想要照一照此宝物看看自己的前世今生。可却听身后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女真部族努尔哈赤携八子与十四子前来拜会梅岭梅庄主!”从漆黑色天空中一驾犹如飞龙一般的马车从天而降落在广场之上。一位同悯天的年岁相仿的少年从马车上跳下,将马车帘帐掀开,一位目光炯炯,眼神坚定步履矫健,身穿飞龙战甲。 梅庄主此时刚准备相迎,可这梅傲寒见有人擅闯梅岭圣地不问来意抽出袖中白长绸缎就朝驾车的年轻公子砸去,只见这年轻公子哥双脚踩着投掷而来的绸缎跳到了马车顶子上。这少年面无表情,倒是这双眼如同雄鹰一般尖锐,牢牢盯着梅傲雪再次抛掷而来的袖中藏着的长缎。待她再次抛出,这少年竟然用力一拉扯,将这站在上位的梅傲寒雪拉到自己身边一把抱住,二人从马车顶飞身而下。从马车顶到地面的这段距离上,梅傲雪的眼睛一直盯着眼前这个面目俊朗的年轻小公子,悯天看看自己的穿着,再看看眼前这个富贵气十足的富家公子,有点羞涩的低下了头。这年轻公子面如白芷口若朱丹,红色薄唇轻扬,嘴角一丝浅笑:“姑娘还要搂着在下的脖子么?”话音刚落,梅傲雪只感觉身体腾空,这年轻公子竟然在半空中撒开了手,她一个翻身跃起到哥哥梅傲寒身边。 车中走出另一位公子一直搀扶着眼前这位气宇轩昂的宛如佛面之人。梅庄主上前相迎:“不知贵客远道而来我这梅岭所为何事?”努尔哈赤笑着说道:“我父子三人从盛京而来,借路梅岭恰逢你这里热闹,就上来看看罢了。”梅庄主双手在身后掐指一算,努尔哈赤所说果然不假,这三人正是要赶往科尔沁去娶一位漂亮的蒙古女人。见三人并无敌意,便相邀坐下一同饮酒观星。这有真龙之气的男子身旁的公子更是不同寻常,有惊天之相若日后得能人相助,定成大事。但此天机不可泄露,梅庄主只要避而不谈。 悯天观察了半天那个小公子的出招套路,虽然胜了梅傲雪,但并非实至名归,只不过是因梅傲雪走神而让他得逞。悯天飞掷而出手中握着的酒杯,踩着木桌闪身快步逼近方才那位小公子。见悯天朝自己袭来,他双手背向身后,一脚提起,一脚滑地,竟然御风在地上宛如落叶一般被风吹起。朝后面躲开悯天抛出的酒杯,这酒杯却被努尔哈赤身旁的那个年长的公子接住,放在鼻尖闻了一下,抬头便饮下。 二位年轻公子武功不相伯仲,悯天若无灵力相助恐怕此时已经败下阵来。这年轻公子出招稳健,以不变来胜万变。努尔哈赤同年长的公子坐在一旁笑着说:“年轻人,就是喜欢切磋武艺。我们且和梅庄主说上一件怪事!”梅庄主也坐上位仔细听着。努尔哈赤道:“皇太极,快将我们在铁岭山麓所见说予道长。”皇太极点头说道:“久闻道长是位避世修仙的道人,一直无缘拜会,如若不因一件怪事,我兄弟二人与父汗也不会跋山涉水来此。近日不知道长可曾听说血人参出现在贵宝地?”梅庄主笑而不语,轻微颔首。 悯天和那小公子二人还在广场中央切磋武艺,二人打斗半天并未分出胜负,倒是在这武功意旨之上二人心意相通,纷纷笑着收了招式。悯天擦擦额头的汗珠:“想不到天下还有让我悯天拜服之人,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年轻的小公子抱拳道:“我叫多尔衮。”皇太极喊道:“十四弟过来!”多尔衮来到努尔哈赤身边接过父汗递过来的酒杯。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为得血参 一探虚实 多尔衮见杯中空无一物,再转眼望去之时。悯天已经将自己桌子上的一坛好酒端到多尔衮面前:“多尔衮你功夫不错,不知这酒量可好?”悯天将一坛子酒伸手递到多尔衮手中,多尔衮想都不想,抬头就饮。努尔哈赤哈哈大笑:“想不到今日庄上竟然这般热闹,还未曾请教这几位是哪个门派的高人?”悯天抱拳回礼道:“我是悯天,无门无派。”皇太极不屑一顾说道:“小小年纪功夫不错,这恐怕是不便透露尊师吧!”多尔衮走到他八哥皇太极面前笑言:“这小公子武功确实不错,应属名门正派。若日后练对内功心法,恐怕来日也是一等一的江湖高手。”努尔哈赤虽已年迈,但看着自己年轻的两个儿子在争论,仿佛也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努尔哈赤虽然有十六子,但最像他的却是这两个孩子,努尔哈赤还分外偏袒这十四阿哥,因为文韬武略都像是当年的自己。可每次一要去想忧国忧民的政策之时,也只有这八阿哥可以献出好计谋,所以这两个孩子就像是自己左膀右臂,倘若自己有一日归天而去,这汗位也要有一个可以托付的人来继承,所以这一路走来,更是考验两位阿哥的能力。梅庄主自然明白此番女真汗王来此并非只是为了碧血人参,更多应该也是听闻此处星罗台可以摘星问卜。还未等梅庄主招呼众人,皇太极就走到广场正中央指着天上的星星问道:“这就是梅岭传说中的摘星问卜?可以尽知天下大事?”梅庄主点头,却丝毫眼神没有看一次这个自命不凡的公子,倒是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十四阿哥身上。 左氏在一旁气的咬牙切齿,脸上早已铁青气的。乐涞拍拍肩膀说道:“左兄,尽管吃好喝好,明日一早我们便返程回去,若你不想回去,大可去我马哈木做客,那边的马奶酒也是香醇。”左氏小心嘀咕:“不就是仗着自己会弯弓射箭么?还有什么本事,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乐涞将酒杯斟满放在左氏手中眯缝着眼睛笑道:“快喝吧!”悯天见孟婆婆身体不适,便回到孟婆婆身边搀扶着。广场中央的皇太极从马车中拿出父汗赠予自己的黄金弓及流星箭,瞄准天上高悬的明星说道:“待我给你将这求神问卜的家伙射下来!”说完拉展满弓,箭羽蓄势待。待这弦回荡之音在这空台之上时,梅庄主已经将这箭羽握在手中,哈哈笑着:“想不到八阿哥的箭术不过如此!”多尔衮不服气,站在他八哥身边:“你这分明是幻术偷袭了我八哥。”梅庄主哈哈大笑道:“若这天上的星星都让你们射下来,那我还怎样占卜?”努尔哈赤倒是来了兴趣问道:“不知庄主可否愿意为我占上一挂?”梅庄主依旧如闲云野鹤一般没有回应,倒是多尔衮先恭敬地走上前:“若梅庄主还有其它要求,一并说了便是。”梅傲寒终于开了口:“那就按照江湖上的规矩来吧!以往我爹爹占卜,都要向对方留一个秘密锁在那问卜殿,而如今看三位慕名而来,也不能坏了这规矩,凡是有想问问题的,定要留一无价之宝在这里。”皇太极将长辫往身后一甩,拍手说道:“那好!我先来,我这一生最宝贵的东西不计其数,但依我而看,世间最宝贵的无非百姓的疾苦,我愿意用我的一个故事换我父汗所求一卦象。”梅庄主摇着手笑道:“必须是问卜之人珍贵之物。”努尔哈赤起身走到梅庄主面前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二人不知窃窃私语了些什么,只见梅庄主突然脸色大变,严肃地指着天空中繁星默念:“诸多星宿,请汗王任选一颗。”努尔哈赤顺手直指天空中西北角一颗暗淡不起眼的星星,皇太极和多尔衮也看得入神。梅庄主抛出藏在袖中的龟甲片及三枚铜钱。待铜钱刚落地之时,一挥衣袖又将这铜钱卷入袖中。任何人还没来得及看,就已经被他测出。梅庄主笑呵呵地说:“汗王此行是喜从北来,但前路艰险危机四伏,若无这身边二位阿哥相助,恐怕要入鬼门。”多尔衮见此人大言不惭,便一剑将石桌劈成两半。梅庄主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直接多尔衮说道:“日后公子定要小心身边之人,你的仁义只会害了你自己。”努尔哈赤见梅庄主已将自己心事解开大半,但又不好直接要血参,只好先行作罢。 打着问卜的幌子来先试探一下虚实,况且在场的这么多中原武林高手,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先暂时下山再寻他法。梅傲雪见多尔衮就要跟着他父汗离开,便飞身拦住多尔衮的去路:“我们梅岭岂是你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梅庄主刚润喉的酒就被气的咳出来,梅傲寒早就习惯妹妹刁蛮任性。毕竟这是梅岭,还没几人敢在这里撒野。多尔衮走到梅傲雪面前,盯着这个脾气古怪的美人冷冰冰地说:“你还想怎样!”梅傲雪不知是气得脸颊绯红还是因羞涩而跑开。努尔哈赤吩咐皇太极驾车,三人匆匆离开。 将这星罗台有通天晓地之灵力,孟婆婆也觉得古怪,但又不好执意说要离开。只得等左氏与乐涞喝酒尽兴方才提到乏了要回。倒是梅庄主雅致未减:“难道诸位就不想知道刚才女真汗王提到的血参吗?”悯天扶着孟婆婆转身欲走,丝毫不曾留恋。左氏与乐涞也喝的半迷糊,二人笑得都快睁不开眼睛。这是广场之上四个道士抬着一个漆黑的铁笼走了上来,在铁笼之中,悯天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此人盘腿而坐在笼中,衣衫早已破烂不堪,身上不少划破的伤口还在滴血。 孟婆婆与笼中所坐之人的眼神对视之际,忽然感觉如天塌一般。双腿一个没站稳,向后退了一步。梅庄主笑道:“想必各位是喝醉了,那我增添个节目助兴吧!来人,将这个偷窃血参的家伙上铁烙。”三个小道士抬着红木炭,拿着铁烙印走了上来。风一吹过,让这红木炭的火花飞溅出来,散开在这无情的寒夜之中。 孟婆婆虽然已经看清笼中之人,但又不得不继续隐瞒,只好将悯天身子转向一边,对着梅庄主说道:“我也倒想测上一卦,不知梅庄主可否愿意接下我这宝物?”说罢轻点了悯天的大穴,自己独自走近梅庄主身边。 第一百一十六章 封尘遭难 从长计议 孟婆婆将悯天的衣服整理了整理,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转身就走向梅庄主所在的高台之上,乐涞和左氏还没反应过来,就醉倒在一边伏案之上。悯天虽想动弹,但周身大穴竟被孟婆婆刚才封住。不知孟婆婆接下来又准备答应这古怪庄主什么条件,但眼下四人离开已不是难事,应该孟婆婆也不会引火上身。当孟婆婆从梅傲寒身边经过之时,梅傲寒的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惊异,顿声说道:“孟婆年轻的时候也应该是美艳动人的女子吧!”孟婆婆只是浅笑,因为没有人知道,其实这位满头白的老人其实年岁不过豆蔻,只不过因为救悯天而落在白鳄洞中身中奇毒而变得这幅模样。虽然容貌尽变,但这身体的各处机能依旧仿若年轻姑娘。孟婆婆这个秘密可以骗过旁人,可却骗不过这梅庄主。自打她入梅岭的第一日,梅庄主便知道她的身份,江湖上可以穿过梅庄主布满瘴气的毒风也只有本草堂的人了。 本以为恭送走了女真可汗就相安无事,可这眼下孟婆婆却站起不依不饶。她径直走到梅庄主身边,将身子背对着悯天。挽起袖子,一只白兔灵兽印在胳膊上闪现而过。梅庄主被眼前一切惊住。孟婆婆小声说道:“不劳庄主给我观星问卜,只希望庄主可以放了笼中之人。”梅傲寒厉声吼道:“你可知这笼中所关之人差点取了小爷我的命!”孟婆婆言辞温婉地说:“那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谅这小辈罢了,眼下庄主已得血参,为何还要枉送了他人性命?”梅庄主一听孟婆婆说的也在理,虽然这笼中关押的剑客曾同傲寒争抢血参,可却未曾得手。再者说,答应了孟婆婆可以得到灵兽灵力,若是杀了这剑客恐怕还捞不到好处。 梅庄主挥手叫来四个小道士将这铁笼子抬下去,并且吩咐好生照顾。眼神盯着孟婆婆的胳膊思索半天小声说道:“今夜我会派人去请您。”孟婆婆浅笑转身扶起悯天就回了住处,悯天一直追问到底婆婆答应了那个梅庄主什么条件,孟婆婆便随口一说:“只不过让我配置一些草药罢了。”悯天心里早已乱作一团,屋内左氏和乐涞大哥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不知为何孟婆婆忽然说道:“天儿,若有一天见到你师哥,一定要听他的话。不可再任着性子胡闹了。”悯天身子一蜷在藤椅上,有些不耐烦地昏昏欲睡。这梅岭虽然落雪漫山,但这温度却四季如春。孟婆婆走近门前将门合上之时,忽然门口显出两个穿着青衣的小道士:“庄主请您去问卜殿。”孟婆婆轻点头,就合上门跟着这二位道士去了大殿。 殿门刚被推开,只见殿内亮如白昼,那个大铁笼立在大殿中央,空中来回飞舞着一些奇怪的瓷瓶。梅庄主依旧高高坐在莲花石台之上,望着下面的芸芸众人。小道士将孟婆婆送入大殿便都尽数退下,殿内现在只剩下三人。 梅庄主似乎有些困意,靠着石柱,双腿弯曲搭在石台之上。指着笼中关押的人向孟婆婆说道:“不知婆婆要救的可是此人?”孟婆婆走近铁笼一看,果然是封尘公子,可他身上却是伤痕累累。双目紧闭,盘膝而坐在地上。孟婆婆晃着铁笼欲叫醒他,可却被梅庄主打断:“别叫了!他身体内被我插入银针。只能听到我们所说,却说不出话。”孟婆婆往前又走了几步:“既然我已答应将我灵兽献给庄主,庄主自然也遵守承诺放了此人。”梅庄主指着头顶的陶瓷瓶说道:“不知婆婆可知道这是何物?”孟婆婆看着空中飞来飞去闪着金光的瓶子,思索了一下说道:“刚入庄时,庄主就说过这是江湖上的一些秘密藏在其中。”梅庄主哈哈大笑站起身来,顺手从空中摘下一个瓶子。将瓶口的木塞取下,一道金光从瓶中射出,在亮堂的殿内瞬间漆黑一片。在金光的环绕下,空中出现了梅庄主的身影,他正与一位手持关公大刀的侠客恶斗,可这侠客似乎意不在取梅庄主性命,反而处处是躲避招式。几个回合下来二人僵持不断,那个大汉见自己寡不敌众,将手中紧握的一块牛皮卷轴扔到空中。待孟婆婆想要看清之时,梅庄主袖子一挥,这道金光又回到瓶子之中。梅庄主惭愧道:“这便是当年在西山中称王的红髯公钟髯,这番恶斗就是为了争夺一张画着天下宝藏的地图。”孟婆婆见梅庄主故意将言辞闪烁一边,边不好追问。 孟婆婆又向前进了几步,一会儿我自会幻化出白兔灵兽,这强大的灵力还望庄主不要肆意使用。台下的封尘依旧一动不动坐在一边,梅庄主笑着说道:“若不是这个人自不量力来我梅岭盗取血参,那我也不会惹得这么多麻烦事了。”孟婆婆双手升起,双足腾空离地,欲将体内真气汇聚一处,逼出自己身体内的灵兽。梅庄主却喊道:“且慢!你只要告诉我一个秘密我就可以将他放走。”孟婆婆问:“可有笔墨?”梅庄主指着身后的案台:“尽管去用。” 孟婆婆不多时就小楷写满了一夜信笺纸,呈到梅庄主手边。梅庄主表情严肃地看完,然后手指一点纸面,这纸竟燃烧了起来。等这灰尘殆尽之时,梅庄主取来一个瓷瓶,将这粉末倒入其中,双手一抛空中,只见这瓶子也出了金色光芒,照亮了大殿。梅庄主说道:“你所言不假,这个秘密将会永远封存在这里,除了你我,便无人再知此事。”封尘虽然看不到二人,却可从二人说话之间了解一二。 梅庄主从袖中抛出三枚金叶子回旋镖,一枚将铁笼门上的锁子打断,一枚打在封尘的背后将他体内的银针逼出,最后一枚将殿门推开一条小缝。孟婆婆赶紧快步走去将封尘扶起,还未等孟婆婆扶住封尘就被他推到一边:“为何要将九龙图的秘密告诉这个恶人!你可知道他早已和蒙古人勾结在一起?”孟婆婆被封尘忽然的话语震惊。 待二人转身质问梅庄主时,只见此人化作一团青烟散去。封尘身上伤痕累累,脸上肤色惨白,嘴角的血渍还未干。孟婆婆一把将封尘扶住:“我们快离开这里,我住的那个地方的屋后有一座汤泉,对疗伤很管用。” 第一百一十七章 秘密交换 救出封尘 孟婆婆将封尘扶起准备出去,却一下子被梅庄主拦住挡在大门口。封尘已经精疲力尽微弱地抬起头,眼神之中并未闪躲害怕。梅庄主笑笑说:“明天我便派人将你们送出去,今日之事暂且作罢,你也从未来过我这梅岭。”孟婆婆没有回应,转身便走。 漆黑的夜空下,茫茫青石苔藓小路上。封尘被孟婆婆搀扶着继续前行,还未走到悯天和孟婆婆的住处,封尘就体力不支身子一歪,倒在路边。孟婆婆赶忙俯身将他拽起,却见封尘嘴唇微弱地颤动:“多谢婆婆救我师弟。”孟婆婆表情严肃担心地看着封尘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坐在他身旁安慰道:“眼下先把你救出,然后我再想办法将血参取回。”封尘感激道:“多谢婆婆相助,此恩铭记于心。”孟婆婆抬头看到空中刚刚陨落的繁星,自言自语道:“人命如流星,不知何时便会陨落,一切皆有定数。” 很快二人便走到了汤泉池旁,封尘刚要宽衣解带,却现自己受伤太重,竟然连胳膊抬起都要费力,更别说让自己跳入这温泉之中。这孟婆婆虽然可以帮他,但毕竟男女有别,更何况孟婆婆本就只是容貌苍老而已,实则她还是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难免有些害羞,躲在一边树下。封尘刚抬起胳膊,只听‘咔’地一声骨头断裂。孟婆婆见她骨头骨折行动不便,也便硬着头皮上前帮他将外衣脱去。扶着封尘让他走入这温泉之中,从他身边腾起道道白雾。孟婆婆收拾了这些旧衣服说道:“我给公子拿身干净的衣服来。”封尘赶忙说道:“望婆婆将此事保密,不要告诉我师弟我受伤了。”孟婆婆回道:“这是自然。”封尘虽将体内的瘴气逼出,又运功在这汤泉池中,身体也渐渐恢复了温度,伤口处也已经止血。待婆婆将干净衣服取来,封尘赶忙换上。 封尘拜谢婆婆后说:“今日还望婆婆将此事保密,现在我打算再去问卜殿取回血参。我师弟的性命就拜托婆婆了。”婆婆一把将封尘拉住,小声在她耳边说道:“这梅岭古怪的很,况且这里地形你也不熟悉,万一再入迷瘴之中我不就白救你了。”封尘思索一阵后,想来婆婆的话也在理,只得另寻他法,但今夜自己也不能无故跟着婆婆回到她与悯天的住处,所以只得在这汤泉池旁自己找个地方可以休息一会儿。 突然这青石板上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两个小道士慌乱地朝这边走来,其中一个拿着灯盏的小道士说:“大小姐这半夜非要咱们来采梅花花瓣上的露水,这不是强人所难么。”另一个手持瓶罐的道士回道:“八成是看上那个受伤的剑客了。”孟婆婆和封尘躲在暗处听得清楚。等这小道士走远,二人才从树后走出,封尘尴尬地看着孟婆婆,孟婆婆勉强笑着说:“今日我不救你,自然有人救你,可公子要小心这梅岭的大小姐,她在江湖上的名号不知公子可知?”封尘摇头道:“那日我在梅岭北峰追血参,路上遇到了梅傲寒堵截,我一人寡不敌众落入他手,幸亏梅傲雪救我一命。”孟婆婆笑道:“那也无妨,这梅傲雪在江湖上人称‘倾城姑娘’。”封尘不解问道:“倾国倾城?”孟婆婆点头:“不假,这美色天下屈指可数,为她拜倒的男人不计其数。包括你在殿上看到的天下第一铸剑师左氏,也被他迷的神魂颠倒。”封尘眼眸之间闪过一丝凄凉:“我从未对任何人动心,也只是感谢这梅大小姐救我。”孟婆婆转身小声说道:“江湖险恶,公子初入怎知其中凶险,她那日救你,来日便可杀你。留你,是因为你还有利用的价值。” 封尘听到孟婆婆如此评价梅傲雪,心中虽然有稍许不平,但毕竟这人心也不是一时便看得出来。孟婆婆和封尘作别后就匆匆回到了住处,刚进门,就现悯天站在烛光之中,手中握着重刀质问道:“不知婆婆是去了何处?难道是和这庄主做了见不得光的勾当?”虽然孟婆婆与悯天一路走来想扶相持,但毕竟是患难见真情,今日悯天如此说出伤她心的话,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轻轻将门合上,走到木藤椅上,闭目养神。悯天不依不饶,又觉得自己猜中其中七八分。走到乐涞和左氏身边将二人摇醒:“今夜我们就启程回去,此处不宜久留。” 说罢就提着重刀往外走,刚开了门就见师哥在他面前站着。悯天先是一愣,然后将重刀丢在一旁,一把抱住封尘:“师哥,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乐涞突然听到悯天哭喊着,一下子酒劲儿全散,直起身子扶着桌子愣在一边。左氏本就心情不好,又在梅庄失了颜面,只得借酒消愁,虽然吐也吐了,但心痛之时饮酒这酒劲儿也是不好消散的。悯天牢牢抱着师哥,生怕就这么一下子又不见。封尘摸着悯天的小脑袋说道:“师弟,这些日子不在,你给婆婆添了多少麻烦。刚才你说的话,我在外面可全都听到了。”悯天拉着封尘就走进屋里,将门关好,小心地看着窗外,见四下无人便问:“师哥,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梅岭,可知这地方有去无回?”封尘笑着点点头,脸上的气色不是很好,旁人也就没有多问。倒是封尘自己一口气喘息不畅,咳嗽了起来。悯天吓得急忙运真气给师哥,却被师哥挡住:“师弟,我没事。若是儿时,你好好练习这御剑之术,这梅岭怎么能困得住你。”悯天惭愧地低下了头。 桌上的烛台慢慢燃尽,屋内的光线越来越微弱。孟婆婆还是一言不在一旁坐着,封尘拍拍师弟的肩膀,看了一眼孟婆婆接着对大伙说道:“我来此处,不过是给悯天采草药。明日拜谢过庄主,我们便可离开。”悯天开心地拉着师哥的衣服说道:“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还回本草堂吗?”左氏虽然还未酒醒,但一听到就这么离开,心里又生怨恨像个大孩子一般开始哭闹起来,乐涞在一旁安慰。孟婆婆缓缓睁开眼睛,走到悯天面前:“若你相信婆婆,明日便见分晓。” 屋内蜡烛殆尽,封尘和悯天伏在桌上睡着了。封尘的手一直搭在悯天的肩上,可孟婆婆却一夜也没有睡着,因为她隐隐感觉到这里似乎藏着一个还未解开的谜团,一个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屋后密道 逃离梅岭 梅岭远处的雪山顶被第一缕阳光普照的时候,突然悯天惊醒,在梦里他梦到师哥又离他而去,自己本就是无家可归的孩子,要不是师傅和师哥照顾,自己现在恐怕还是四海为家流浪着过日子,除了梦到师哥和师傅都离他远处,他自己站在一个偌大的宫殿内,万民朝拜。┡悯天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这样一个奇怪的梦,但梦醒来的时候现师哥还在他身边,他就安心的又眯起眼睛打起盹儿。乐涞被身旁一身酒气的左氏一个巴掌打到头顶,吓醒跳起叫道:“谁敢伤我!”这时再一看去之时,现竟然是左氏仿佛在做梦,自己双手挥舞着,嘴角还挂着口水,嘴里不停的念叨:“傲雪、傲雪。”孟婆婆见大家都差不多醒来,走到圆桌旁说道:“时候不早了,咱们收拾收拾启程吧!” 乐涞再仔细一看圆桌旁,竟然现封尘坐在悯天身旁,高兴地不知该说什么,推开左氏沉重的臂膀快步走去说道:“不知封尘兄何时过来?莫非是今早?”左氏只感觉胳膊被重重地磕到木板床边,刚要破口大骂,只见这屋子内竟然多了一个人,再当自己揉揉睡眼惺忪的睡眼看去时,封尘公子竟冲着他在笑。左氏惭愧不已,摸着后脑勺道:“本来大伙是为了我高高兴兴来取娶个媳妇儿,可如今却闹出个这样的笑话。”封尘温文尔雅地示意大伙过圆桌旁坐下,有事要说。孟婆婆走到门口看门口的两个小道士没日没夜的守着,有点心疼道:“你们若无事便先去休息吧,禀告你们庄主一声,一会儿我们就动身离开。”两个小道士本就奉命在此看守这些图谋不轨的人,现在一听他们要马上离开,其中一个小道士赶忙乘着仙鹤往山顶问卜殿飞去禀告梅庄主。另一个小道士面无表情地说道:“一会儿庄主来了,自有安排出庄的路。” 封尘见大家脸上神情惊讶,自然突然出现让大家措手不及,可这这么巧的事情就这样赶一起了。悯天需要的珍贵草药被这梅庄主夺走,且这梅岭的大小姐还戏弄了左氏,让左氏得知这庄主私造兵器另有图谋。乐涞本就是来蹭口喜酒喝,没想到却让庄主得知自己身份而不好继续待下去。悯天和孟婆婆只不过为了躲过七贝勒的围追堵截才被迫绕路回本草堂,这下子可好,所有人都被困在这个插翅难飞的地方。若是轻功好的,兴许可以躲过这些小道士,御剑飞过这茫茫梅岭雪山,但毕竟这里结界瘴气漫布,若无庄主打开结界,很难有人可以活着走出。眼下这般情形,五人自然是知道。 封尘将头低下,凑到桌前小声说道:“我知道一条密道,不过不知通向哪里。”孟婆婆随封尘昨日已经去过汤泉池,那地方无结界屏障也无道士看守,说来确实奇怪。封尘抬起头向后窗望去,指了一下说道:“密道就在屋后,咱们必须趁梅庄主来之时离开。”说话间悯天背起重刀,左氏也拿起自己的板斧别在腰间。孟婆婆奇怪地看着封尘问道:“你背后的钝剑呢?”封尘不在意地说道:“借这庄主把玩几日罢了,我这就去要回来姑且你们先走,我出门引开这个道士。”说着就推门走到屋外,屋内四人朝着门口看去之时,封尘已经将这个小道士拖进屋内。孟婆婆赶忙拉上悯天就绕往屋后,悯天还来不及和师哥说一句话,就被拽走。乐涞抱拳道:“封尘兄弟后会有期,你自己多加小心。”左氏走到封尘面前拜谢:“来日去我碛口古镇,我给你打造一柄最趁手的剑。”封尘嘴角浅笑点点头答应。 等四人走后,封尘将这小道士衣服换上,把他藏在了屋内的床板之下,自己整了整衣服,看看铜镜中的自己,虽然没有仙风道骨,但往日里同无双姑娘在楼兰也是假扮过各种人物,想到这里封尘心里不自觉地想起了过往的那些美好的日子,目光之中有些呆滞。此刻危难之时,若还能活着回去,封尘心里一定会找无双问个明白。见屋外还未来人,封尘便从正道悄悄溜走,这时恰巧迎面走来几个穿着黄衫的小道士,见了他竟拜道:“师兄!”封尘心中顿时明白,原来在这梅岭道士的身份是看这衣服的颜色,自己虽然什么都不懂,但这行礼之术还略知一二,封尘回礼道:“庄主命我传话给大小姐。”几个小道士面面相觑,似乎听不懂封尘在说什么。封尘心中猜测是不是自己说错话让觉察到了,便不敢再多言,准备离开之时,忽然被小道士现自己腰间并未悬挂梅岭腰牌翠玉坠。其中一个小道士叫住了封尘:“师兄,不知你这腰间挂坠为何没戴,小心被庄主知道责骂。”封尘一脸尴尬道:“昨日沐浴之时忘在屋中。”另一名小道士说道:“那师兄还是快快回住处取回吧。” 封尘拜谢后抬脚就快步离开,走出不多远还听小道士们议论:“这个师兄好奇怪,他走的地方明明是庄主吩咐不让去的禁地,咱们住的木樨地明明在北面。”封尘见自己行踪恐怕要暴露,正在焦急之时,忽然听到前方一个熟悉的声音:“公子真是好雅致,这么早就逛这园子。”封尘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梅傲寒穿着粉色纱裙,披着一件暗红色斗篷遮着头站在这香气四溢的花圃之中。梅傲寒抬手拈起一朵开的正艳的牡丹说道:“这万亩花海,虽然比不上中原的风景,但却是一个男人曾经为我种了一生。”封尘似懂非懂地站在一旁听着。只见这梅傲寒突然像得了失心疯一般拿剑斩断所有牡丹的花颈,笑声凄惨地说道:“就连死了,都要和这些花在一起,我都想不明白,他到底是爱这花海还是爱我。”封尘见眼前这女人情绪不定,只得安慰道:“想必那位公子心中定然是有姑娘你的。”梅傲寒话语突然一转:“想不到你穿身小道士的衣服还蛮好看的。” 封尘不卑不亢地说道:“若姑娘别无他事,我还有事情要办,就此拜谢姑娘当日救我之恩。”梅傲雪见封尘要走,便欲向前抓住他手臂,谁知封尘头也不回,梅傲雪脚踝一扭,摔倒在地上。封尘实在不忍心见这一个姑娘家同自己拉拉扯扯,只得退步忍让道:“梅大小姐这又是何必,若你真心想帮我,就告知梅庄主将我的剑藏于何处?” 第一百一十九章 池中密道 暗藏黄金 一阵风吹过,这漫天花海中的绿叶被风吹起远处梅岭雪山上的梅花花瓣漫天飞舞,封尘站在花海之中伸手将梅傲雪拉起,可这女子本就较弱,加上崴了脚便也站着不久就一侧身倒在封尘怀中,封尘虽然不懂这俗世的感情,但这梅姑娘身上淡淡的梅花香气让他也无法拒绝,便半推半就将她搀扶住。封尘小声说道:“这若是让旁人瞧见恐怕不妥。”梅傲雪反而将双手环绕着封尘的脖子上道:“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你看我美么?”说着便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封尘的双眸。封尘双眼望着前方,表情僵住道:“这里若有别的小道士看到,姑娘的名节......”梅傲雪捂着嘴巴咯咯笑道:“这里是梅岭禁地,一般人是不敢来的。”封尘吓得赶紧将梅傲雪扶正道:“我且先将梅姑娘扶到前面亭子中吧,我真还有要事。”虽然心中焦急,但表情却淡然无痕。 梅傲雪也是经历风尘之人,看封尘这般不近女色,自然也收敛起来:“你若真想找到你的那把破剑,我倒是可以帮你,但是我有问题想要问你。”封尘从容回道:“无妨,姑娘尽管问。”倒是梅傲雪惊异道:“我以为你会同他们一样觉得我梅岭的人喜欢和别人谈条件。”封尘温婉谦和将梅傲雪扶到亭子中坐下:“姑娘帮我,我自然也不想欠姑娘人情,这样我们也算两清。”梅傲雪一下子变得冷艳起来:“公子若不想欠我人情,那日我救你便当是没有生,请公子现在就离开吧!”说完封尘转身就要离开,梅傲雪突然小声的抽泣起来:“都是些忘恩负义的家伙!”封尘刚走出没多远,便立刻停下来转身说道:“姑娘这么说就不是了,让我走的人也是你,让我留下的也是你。”梅傲雪见封尘停了下来,便擦着眼角的泪可怜地说:“从小我便没有见过我娘,只听我爹说这里是她生我的地方,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来这里走走。”封尘心里顿生怜悯,便问:“那不知姑娘的娘亲现在在何处?”梅傲雪指着远处花海尽头说道:“从这里一直走,穿过这片花海,尽头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星石崖’,在那下面便是我娘的葬身之处。”封尘似乎问了不该问的,脸上表情十分尴尬。倒是梅傲雪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反正我也没见过我娘的样子,在我生命中仿佛就没有这个人。哦!对了,你的那把破剑也应该在这涯底。”封尘突然冲向梅傲雪抓着她的胳膊问:“姑娘所言属实?”梅傲雪瞪着眼睛望着封尘说:“确实如此,我亲眼看到爹爹将好多兵器全部丢到那山崖下的。”封尘匆匆拜谢梅姑娘后,立马转身朝那边跑去。 封尘匆忙想先将自己的剑寻回,与此同时,孟婆婆一行人也在找着封尘所说的密道。“婆婆,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密道在哪里呀?”悯天不耐烦地坐在汤泉池旁问道。乐涞和左氏二人来来回回拿着树枝插着地,孟婆婆环顾四周后悄声自言自语道:“莫非你师哥说的不是此处?但除了这里已然别处无路。”悯天抓起脚边的石子扔入这汤泉池中,只听‘咚’地一声入池,却不见这池中有气泡冒出,孟婆婆一下子俯身到这汤泉池旁,将乐涞叫来:“乐公子可否帮老身看看这池中水的深浅?”左氏纵身一跃跳入池中,一边游着一边冲着岸上的众人喊道:“池中泉水甚是舒服,你们都快下来。”说完一个猛子扎入池水之中。乐涞在池旁哈哈大笑:“婆婆莫要和他一般见识,这家伙自幼便住在黄河岸旁,自然这水性非常人所能及。”话音刚落,只见左氏如鲤鱼跃龙门一般从水中飞出,神色慌张。刚在岸边站稳,就指着池中说道:“那里面......”乐涞拍拍左氏的肩膀:“左兄这是要吓唬悯天兄弟吧!想告诉我们这池中有水怪?”左氏长叹一声,喘着粗气道:“这池底有......”悯天见左氏这般结结巴巴,不耐烦地说:“难不成这池底藏着什么宝贝不成!”左氏拼命地点头,赶紧将上衣脱去又准备跳入池中:“我刚跳下去便看到好几个老船木箱,我掀开一看,里面竟然全部是黄金。”乐涞气愤地说道:“看似这梅庄主与世无争,竟然私藏了这么多黄金,其中一定有古怪。”孟婆婆说道:“这密道兴许就在这池中,我们先潜入看看虚实。”悯天说着便跳入池中,左氏跟着也跳入其中,孟婆婆和乐涞顿后。 众人只感觉越是往池底游去这温度越低,毕竟池中憋气的时间有限,悯天和乐涞在一旁帮忙将每个箱子都掀开,却现只有一个箱子中空无一物。但却被这些黄金箱子压在最下面,孟婆婆指了一下那个箱子,悯天取出身后的重剑用力砸去,却在水中使不上半分力气,还好有个熟悉水性的左氏,推开悯天,自己一手抓着其它木箱,先前受伤的另一只脚也顾不上疼痛用力踹去,这木箱子却轻易地打开。四人往下望去,竟然看到漆黑一片的黑洞,不时有气泡从下面冒出。左氏指了一下下面,又指了一下自己,乐涞明白他的意思,便拉着孟婆婆同悯天先行上到池岸旁等他。 一上岸悯天就骂道:“好一个正义岸然的伪君子,这背地里竟然私藏如此巨大数额的黄金。等我带些出去,都给穷人们救济了。”孟婆婆慈祥地看着悯天:“仗义疏财,天儿说的不错。给你左大哥拿回去点,打造一些黄金兵器。”三人站在岸边哈哈笑了起来。左氏突然探出头:“刚才我可听到你们在说我,悯天你这小子又说哥哥我什么了!”孟婆婆急忙问道:“这下面可有出路?”左氏表情紧绷,片刻不言语。乐涞垂着头叹了口气:“看来,我们还是束手就擒,等着庄主请我们吧!”左氏兴奋地将池中水溅起,拍打着池面道:“出路就在下面,你们赶紧随我来。”可孟婆婆却犹豫:“左公子水性好,可给我们常人恐怕不能在水中闭气太久。” 左氏笑着看了一眼岸边,指着地上的秸秆说道:“你们且将这些杆子插在水中,可在水下先行换气,等到穿过这个木箱之时,便可见到另一番天地。” 第一百二十章 为取钝剑 纵身悬崖 悯天二话没说照这左氏说的样子将秸秆两端砍断,然后拿着空心杆子插在水中,自己闭气潜在水中。 只看这水面上冒出两个泡泡后便再无反应。乐涞见左氏想出如此巧计,连连夸赞道:“想不到左兄也是热爱生活的人嘛,竟然能想出如此妙招。”左氏挠挠头道:“我这粗汉子哪里懂得过生活,不过小时候我师傅教我呼吸吐气时候给我想的办法,让我拿着这秸秆在黄河边上吸水玩罢了。”孟婆婆担心悯天在水下身子受不了,毕竟他本就体寒,再加上这池底温度更低,便担心起来叫左氏赶忙去水下看看悯天。左氏一个猛子翻身扎入水中,就如同这水中池鱼一般。乐涞取来秸秆递给孟婆婆,孟婆婆有真气护体,这些水中闭气根本就是易如反掌,但又恐怕左氏与乐涞看出自己功夫便只好同二人一般拿着秸秆跳入池中。 水池之中腾起道道白雾,两个穿着鹅黄色道袍的小道士走近池边:“刚才还听到此处有人说话,怎么不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人影。”另一个方正脸的小道士揉揉眼睛:“你莫不是看花眼睛了,这几日庄里上下忙乎的我也很疲乏,况且庄主也不让我们休息,这昼夜颠倒的休息,白天不见鬼就不错了。”那个满脸狐疑的小道士也只得叹气说道:“就都怪来的那些奇怪的人,听庄主说其中有个人身上有宝物。”刚才那个还在犯迷糊的方正脸的小道士捂着嘴悄声说:“嘘,你可小声点,被旁人听到又要抓去水牢喂了灵兽。”四人从水下分明看着小道士,隐隐约约听到二人谈话,悯天一个没忍住,冒了个气泡上来。小道士突然觉察到异常,赶忙俯身朝着池中看去,还用手不时在池中捞来捞去。悯天潜在水中感觉自己闭气不住时,孟婆婆忽然丢开手中的秸秆,渡气给悯天后,将他推给乐涞和左氏后自己浮上水面,被两个小道士抓了个正着:“哎呀,这里有个老婆婆,快点!别让她跑了。”两个小道士拿出腰间的剑指着孟婆婆道:“大胆贼人竟然藏在庄主的汤池泉圣地。”孟婆婆费解地看着二位道士,拿出一个锦囊解释道:“我重要的东西不慎掉入这池中,还不让我取了?”两个小道士看这婆婆毕竟是客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毕恭毕敬将孟婆婆请去问卜殿。悯天在水下拼命挣扎,可却被乐涞和左氏死死按住动弹不得。等岸上众人走后,三人才探出水面。悯天推开乐涞和左氏怒喊:“你就眼睁睁看着婆婆被抓走?”乐涞解释道:“若我们都出去,岂不是让这些小道士禀报给庄主,让他知道我们欲逃跑么?”左氏解释道:“对啊!悯天兄弟咱们眼下要逃跑的。”乐涞补充道:“婆婆这么做自然有办法脱身的,我们且先从这水中密道出去。”悯天心有不甘地望着婆婆离开的方向,架不住二人一直催,三天赶忙潜入水中朝着密道游去。左氏水性本就娴熟,先入水中将各个宝箱打开,朝自己长裤中塞满了金条。身子一下子沉到水中,要不是有这几手浪里白条的本事,恐怕给了常人早已沉下去不知所云。 孟婆婆随着几个方才那两个小道士朝着问卜殿的方向走去,孟婆婆故意套近乎说道:“今日辞行本就和庄主说过,这会他兴许在忙吧!那就有劳两位仙道带路了,若还能多住上几日定要逛逛这里出了名的梅林。”其中一个年轻的小道士说道:“外人只知梅林却不知花海,梅岭雪山最出名的应该就是我们大小姐种植万千品种的花卉园了,我们都叫那地方花海。”孟婆婆忽然眼前一亮:“哦?倒是从未听说过。”那个小道士刚要说,却被那四方脸的道士拽住衣服示意不可再说下去。忽然天空中一道火凤金銮光影闪过,两个小道士异口同声道:“不好!禁地有人闯入!”孟婆婆仰头看着西边的天空问道:“这火凤为何会在空中嘶鸣?”那个年轻的道士自豪地说:“那便是我们梅岭大小姐养的幻影火凤神兽,千里之外都可以召唤自如,听说此神兽一直是镇守在泰山穹顶之上与一只火龙为伴,不知为何被庄主降服。”孟婆婆夸赞道:“庄主真是世外高人,得如此神兽竟无为于江湖。”另一个方脸的道士打断说:“现如今江湖上各大帮派虽然嘴上不说这武林盟主之位是我们庄主的,谁人不知我们庄主除了道法仙术登峰造极,光是为了江湖惩恶扬善的正义之道那更是无人能及。”两个小道士你一言我一语要把他们庄主捧上天,丝毫没顾忌旁边孟婆婆的感受,但这话里话外,更加证实了一点,这梅庄主来头肯定不小,虽是避世高人,但江湖上的纷争,其实他便是那暗度陈仓的人。 两个小道士从斗嘴到相互推着一路朝着西边走去,似乎忘记了先要将孟婆婆带入问卜殿,毕竟现在大家都在往禁地赶去。等孟婆婆随着两个小道士赶过去的时候,周身扑鼻而来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在九霄之外。孟婆婆再朝着远处的大小姐看去时,突然现封尘竟然穿着一身道服站在旁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许多小道士便匆忙都赶来。穿着粉红色道服的四位年长的道士站在前排问道:“不知大小姐集结众弟子所为何事?是否有人私闯禁地?”可这大小姐却语出惊人:“现如今这花海已经废弃许久,你们帮我把这里烧了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一株开着的花便是。”众弟子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多说一言。倒是孟婆婆躲在这些道士身后,让梅大小姐没现自己。 梅傲雪见众人都不听令于自己,便怒呵斥:“难道如今梅岭只有庄主令?你们眼中丝毫没有我这个大小姐吗?这里属于我,是毁是留自然在我。”说着就将众人遣散,在大伙退去之时,孟婆婆趁着混乱躲到了树后,让两个小道士好找一顿。梅傲雪取出打火石,将身旁的木柴堆引燃,然后踢起脚边的石砾将这星火飞溅到四处,瞬间引燃周围花海。封尘赶紧紧张问:“梅大小姐还望告知在下,庄主是否真将我那一柄钝剑丢入星石崖下?”梅傲雪眼睛微合,望着身边一片火海葬花,嘴唇微张轻易说道:“确实!”封尘急步朝着她说的方向跑去,纵身一跃跳入悬崖。 第一百二十一章 星石崖下 别有洞天 封尘在纵身跃下悬崖之时忽然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像极了与悯天关系甚好的梦儿,等他抬头望向身后,只见这梅大小姐竟然抛出袖中水曼袖子将自己缠住腰间,另一只手选在悬崖斜坡的一颗树上。┡梅傲雪似乎没有冷漠到不知生死,她紧张地看着封尘:“你怎么我说什么都信!你是不是傻!”封尘一脸严肃:“梅姑娘熟悉这里,自然不会骗我!”梅傲雪手中的水曼袖马上就要断裂,她神情错愕地回头看着云雾之上,只听另一个年迈的声音道:“我救你二人上来!”说着上面递下来一根粗藤条。 封尘从这声音中猜出十有**是孟婆婆,可自己又担心她不安全,所以此刻危难之际只得先引开梅傲雪,所以答应婆婆先行将他二人救上来。但在藤条拽着梅傲雪向上拉起之际,封尘用力扯断悬挂在自己腰间的那条水袖。他回头笑着说道:“多谢大小姐相助,我定要取回我的剑。”因这强大外力推出,梅傲雪又被这藤条一抻,自己身体就像是满弓弦上的箭羽一下子腾空而起,当孟婆婆将梅大小姐拉上来的时候,却未见封尘便焦急问:“他人呢?”梅傲雪一脸淡漠指着一下山崖之下,孟婆婆看不清这云气缭绕的崖下究竟多高,但却毫无惧色奋起一跃。 在身边强大气流的冲击之下,孟婆婆忽然听到自己骨骼崩断之声,再伸手看着自己手掌之时,忽然现手臂的皮肤忽然变得不再皱着,这身老气横秋的容貌似乎也在改善,她简直不可思议自己这身体的变化。未等她反应过来,已经一头扎入深潭之中,如雷声一般的水流击打着山崖。抬头仰望,只见一泓清泉从这万丈高的山崖里倾泻而出。孟婆婆心想:若不是这山崖之下有这一潭清泉,恐怕自己的老命还要丢在这梅岭雪山了。她水性还是可以,奋力向岸边游去。等到她上了岸,坐在石滩的大石头上,准备擦干自己额头的水珠时,突然从这水中反射出自己的影子,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竟然现水中出现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她不可思议地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颊,手不停地在摸着自己脸上的眼睛鼻子,似乎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让她一下子也接受不了。她高兴地惊呼起来,欢呼声回荡在这山谷之内。刚要迈步离开,忽然感觉脚边被潭水送来一个重物,再仔细低头一看,竟然是脸色惨白的封尘。孟婆婆赶紧将他拖拽出水中,拉在岸边。 正午的太阳也燃得正毒,强烈的阳光下不多会儿便将孟婆婆的衣服晒干。她正在树上给封尘晾晒外衣,封尘却忽然清醒过来,封尘眼中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子却穿着孟婆婆的衣衫,晃了晃有点昏的头,再仔细揉眼看时,竟然是李本草的女儿梦儿,封尘恍惚中感觉自己回到了本草堂,便放下心来头一转又昏了过去。这荒郊野外还不知在何处,四周都是杂草,根本找不到半株草药,况且她身上带着的李本草的药丸已经给悯天都吃了。梦儿捧着一张大树叶,跑到潭水旁将这树叶中倒满水给封尘捧去,一滴滴再润湿他嘴唇。 忙乎了大半天,封尘才渐渐恢复意识,虚弱地撑起身子站起来问:“梦儿姑娘,这里是何处?你怎会在此?” 第一百二十二章 病疾初愈 戏弄师兄 “师哥,你说刚才那个人我是不是认识啊?”悯天在石头上坐着,手里拿着树枝不停地挥舞着驱赶身边的小飞虫。封尘哪里顾得上师弟问东问西,自己的剑还没有寻到,其它事情根本让他没有任何兴趣。悯天腾地而起,飞到树上望着刚才两位大哥离开的方向。封尘则是继续在水面上寻找着,悯天指着一师哥身后说道:“师哥,若真是剑在水中,那你还要考虑这水流的度,你的剑恐怕早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封尘跃到树上,站在悯天身边问道:“师弟,你们方才怎会从那水中冒出来?”悯天这才想起来水中生的事情,拍着脑袋说:“都怪我糊涂,师哥,这水中有条密道,且这下面应该是堵死的,所以可以潜入水中看看。” 封尘身上的湿乎乎的衣服刚晒干不久,所以见这四下无人,便将衣服丢在树下自己漫过浅水朝着水流湍急的中心处走去,慢慢地潜入水中便看不到身影。悯天心里偷笑,这下子可以捉弄一下师哥了。那家伙每次都不苟言笑,和我在一起也是呆板沉闷。心里一边抱怨着无趣的师哥,一边偷偷将他放在岸边的衣服收了挂在另一棵高树的顶端,悯天自己也跳到树上打起盹儿来。 水面冒出了几个气泡,有几只草鱼在水中灵活地游着。忽然清澈的溪水瞬间被染成了血红色,一柄长剑穿着方才那几只草鱼从水中高举而出,封尘如同孩子一般开心地喊着:“师弟,我给你烤鱼吃!”封尘抹了一把脸,甩掉下巴上挂着的水珠。清秀灵动的双眸四下看了一圈,见寻不到师弟,便自己朝着放衣服的大树下走去。封尘走到树下哪里还有自己的衣服,虽然说那道士服也不好看,但毕竟在这梅岭出入也是方便至极。封尘喊道:“师弟,出来啦!我给你烤鱼吃。”正当封尘绕过大树,突然看到一个穿着小道士服的瘦弱小道士摸着脏兮兮的脸出现,封尘一下子跃到他身边,抓起他的衣服领子凶巴巴地说:“好你个小道士,不学好!这是我的衣服你都敢偷!”那个小道士伸着黑手胡乱地抓着,一手乱抓试图挣脱,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眼睛。谁知道封尘竟然绕到小道士身后点了他檀中穴,让他动弹不得。这小道士只有眼睛还能转,其它部位都僵硬的像个僵尸。封尘将手中的钝剑连同草鱼一起插在地上,走到道士身边就要脱去他的衣服。 悯天听树下有人打斗,一个低头现师兄正在给一个小道士脱衣服。吓得他没有躺稳,从树上掉了下来。可又一个翻身踉跄跌撞到师兄身上,自己虽然没有摔个狗啃泥那么难看,但却让师兄抱着这个小道士一下子栽倒在地上。悯天手中拿着师兄的衣服,一手叉着腰哈哈大笑:“师兄,你竟然对这里的道士这么好奇啊!”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 封尘被这一寸劲撞倒的时候抱住了小道士,竟然自己的嘴唇也贴到了他的面颊上。小道士的脸噌一下子红了,封尘擦着嘴巴温声说道:“师弟,别调皮,你将我衣服拿来,我烤鱼给你吃。”悯天瞅了一眼师哥手中拿着的钝剑,心里还算是满意地将衣服丢给他,说道:“师兄的水性看来真的比我好很多呢,我可没少喝这里的脏水。”封尘接过自己的衣服,赶忙向方才的小道士道歉:“刚才在下多有得罪,还望道长见谅!”那个小道士只顾低着头,丝毫没有听到封尘说什么。 悯天将师兄拉到一旁,从树下找来几块石头,相互碰撞起来。封尘推了一把师弟,悯天一屁股坐到地上,师兄弟二人又如同儿时在一起玩耍大闹一般。封尘笑着说道:“师弟,你那石头又不是打火石?怎能烧着枯草?”悯天一撇嘴又跑到另一边,拽着小道士问:“你个小道士,怎么跑到这梅岭下的清泉?”那个小道士害羞地盯着封尘,回悯天道:“我本是跟着努尔哈赤的马队去蒙古的。”封尘虽然低头在生火,可这小道士说的话,又引得他心生怀疑,前几日在梅岭上,见那努尔哈赤气宇不凡,但几乎来此别有所求。悯天拽着小道士又问:“我见这梅岭雪山上的道士都会法术,不知道长可会仙术?”小道士听悯天这么问自己,生气地瞪了一眼封尘:“我若会仙术道法怎会被你师哥点了穴位而不自解?”悯天叹着气回到封尘身边:“你这小道士不当也罢,竟然不会一点仙术,无趣!”小道士见悯天性子急躁又不通人情,便没有再说。只是走到封尘身边问道:“公子可否与我同行一程?走出这让人找不到路的森林?”悯天撇了一眼小道士笑着说:“道长倒是娇气的很,这短短几步路就出了森林你还要与我们同行,莫不是看上我俩身上的什么宝贝了吧?”封尘拍了悯天胳膊,打断他的话道歉:“道长还勿见怪,我这师弟平时骄纵惯了,自然少了些礼数。不如道长也常常我的手艺。我这烤鱼与别处的烤鱼不同,讲求火候湿度,这山野之外也无别物,我且将这溪水旁的水游叶子取来裹在这个烤鱼上再灼烧一阵就可以吃啦!”悯天嘟着嘴巴蹲在一旁可怜巴巴地看着封尘。 等到烤鱼的香气飘散在空气中时,那小道士舔舔嘴角垂涎欲滴地看着封尘手中的烤鱼。封尘大度地将刚烤出来的那条大草鱼递到小道士手中:“道长慢用,不够这里还有。”悯天也凑过来:“师哥,我也要!”饱食之后,道士拍拍身上的尘土说:“两位少侠若不嫌弃,也可与我同路一同前往蒙古,到了蒙古自然会好生招待二位。”悯天摆着手说:“打死我也不去那鸟地方,小命都差点丢那边。”小道士疑惑地问:“莫非是半路遇到了盗匪?”悯天丢出嘴中鱼刺说道:“遇到盗匪那还算是好事,主要是那科尔沁的七贝勒一直在追啊追,没完没了的管我们要......”没等悯天说完,封尘打断话题:“好了,师弟,我们也该上路了,不然天黑了就不好走了!”小道士跟在二人身后,但这眼里却只得看到封尘一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铜镜所显 与蒙联姻 悯天蹦跳地走在前面,一会儿抓着树边的藤条荡来荡去,封尘指着悯天顽皮的样子对小道士说道:“道长切莫见怪,师弟生性好动。Δ┡”小道士捂着嘴巴笑着说:“无妨,我家里......不,我见这年纪相仿的很多少年都这般活泼,封尘公子的师弟也是热情。”悯天听到了赶紧跳到二人身边:“别他师弟师弟的,我可是有名字的,我叫悯天!”小道士将双袖收起背在身后,思虑了一下说道:“方才多谢二位借我腹中饥饿,在下也无重礼相赠,不如将我这小铜镜赠予公子可好?”说着就递给封尘一面看着年代久远的铜镜,悯天一把抢过在手中端详起来,又挡在胸前说笑道:“这莫不是传说中的护心镜?”小道士指着铜镜的背面说道:“公子且看这铜镜的背后。”悯天将铜镜翻转过来嘴里还嘟囔着:“这小镜子不能照脸,就是这工匠手艺不错,上面的花纹刻的不错。” 封尘接过师弟手中的铜镜,端在手中仔细看去,现这铜镜的背后竟然刻着‘天泽’二字。”在铜镜的背面其实是祥云图腾,若给不懂的人看,这与街市上那些占卜算卦的江湖骗子手中的铜镜无二,但是给了懂行的自然知道这是上古宝物。这宝贝的价值不可说是价值连城,那也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了。悯天不看重这些古董,也没与师哥争抢,自己先行一步走在前面。既然知道东西贵重,自然是不可夺人所爱,所以封尘又将铜镜交到小道士手中:“道长这法器贵重,我师兄弟二人可受之不起。”小道士见封尘果然如自己心中所想,不是一个贪财见利之人,便真心结交。又将铜镜退回道:“公子既然不喜欢这宝物,那来日去蒙古做客,这也算是一件信物了。”封尘一时无言以对,不知该如何。悯天在前面喊道:“快走!前面就出这片林子啦!” 盛情难却,封尘只得先将铜镜小心放入怀中,拜谢说道:“来日,去蒙古大漠自然将这铜镜交给道长。”小道士又扬起袖子遮住半张脸笑道:“没事,你看你何时方便来了就是。”封尘疑惑道:“看道长这身打扮应该也不是梅岭的修道之人,不知道长师承何处,该如何称呼?”小道士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点头晕,只得挑选自己乐意回答的说道:“二位少侠可叫我哲哲。”封尘嘴角浅笑:“好!哲哲道长!在下封尘,那位是我师弟悯天。”小道长见前路豁然开朗,一条大路明指关塞要道,而另一条小路却不知通往何处。封尘拜谢道长后说:“恐怕我与道长就不能同路了,来日方长,我先和师弟告辞。”拜别道长后,悯天和封尘二人快步穿梭在丛林小道上。 封尘脸上一脸严肃不知该如何再去梅岭取回血参,悯天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开心的上蹿下跳,还不时跑回师兄身边问:“你说梦儿姑娘还会记得我吧?”本就心里有事的封尘哪里听得进去悯天这时自言自语,一边走一边无意地拿出铜镜在手掌中擦拭。忽然铜镜乌黑的一面忽然出现了人影,吓得悯天赶忙跳到一旁,怕这是暗器伤到自己。可封尘却端起铜镜仔细瞧着,铜镜中忽然出现了后金的大汗努尔哈赤,在他身边还站着多尔衮和皇太极,几人似乎在帐篷之中,火炉上烤着一只全羊,桌子上布满了水果和马奶酒,还有一盘子肉和精致的匕。铜镜中几人有说有笑,努尔哈赤拍着一个戴皮毡帽的中年男人说道:“莽古思,你我也不必见外,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不知你我两家的婚事筹办的如何?”莽古斯一脸的尴尬结巴地说:“当然都一应俱全,只等汗王您的儿子来提亲啦!”几人哈哈大笑端着酒杯继续大口喝着马奶酒。 悯天见这铜镜是个千里传音的宝物,自然兴奋地靠近来看。铜镜中皇太极指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问莽古斯道:“你看我这两个儿子,谁更合适一些?”莽古斯诧异:“难道不是汗王要立侧妃?”皇太极起身走到莽古斯面前:“我都这一把年纪了,再娶这么个年轻姑娘,恐怕世人都该说我迷恋美色不务正业,我可不想后世的记载上多这么一笔。”多尔衮走到莽古斯面前说道:“汗王若不放心也可去我们盛京住上几日,虽不比这蒙古大漠云淡风轻,自然也是别是一番风景。”莽古斯看着眼前这个俊朗阳刚的少年问皇太极:“这便是你的儿子皇太极吧?”努尔哈赤拍着多尔衮的肩膀说:“他是我第十四个儿子,多尔衮。”莽古斯举起马奶酒的大碗敬酒道:“早年就听边疆的蒙古勇士有说起这位小贝勒,从小便是气力大的很,四个蒙古大汗也困他不得。”皇太极起身走到莽古斯面前说道:“今日我等同父汗前来,就是为了与蒙古建立长久的外邦联盟,婚事是小,共荣强大才是正道。”莽古斯眼前忽然一亮,胡子翘起嘴巴咧着老大笑着赞道:“想必这位贝勒就是皇太极吧?”努尔哈赤笑着喝了一口马奶酒点点头。 镜子中的人影又突然消失,悯天问师兄:“这些蒙古人怎么和女真人勾结到一起了?莫不是对我中原图谋不轨?”封尘望着悯天稚嫩的脸蛋无奈地笑笑:“这江湖不也是胜者为王的道理么?咱们习武之人,除了强身健体之外,更多的是保护自己所爱的一切。”悯天听着师兄的大道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挥着手说:“师兄,我们快走吧!不然天黑都赶不回镇上了。” 封尘将铜镜塞在腰间的束带之中,跟着悯天朝着本草堂前的镇子赶回,因为与去时的路不同,前面袅袅炊烟那些村镇也不知是何地方,但眼下二人也别无道路可选。 第一百二十四章 蒙山小镇 病祸不断 封尘顾虑的太多反而愁容满面,一眼就被悯天现了。悯天一路上都在蹦跳哄师兄开心,可师兄还是一如往常脸上不带任何表情。这一路上都是荒野沙石,与梅岭比起来真是天上地下,倒是越往北上走越是荒凉,除了漫天的沙尘和被这狂风席卷成枯萎团簇的野草,其它活着的东西是越来越少。悯天捂着肚子喊着饿,封尘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让他坐在原地休息,自己去看看这周围荒郊野地能打得一些什么吃的,就连天上的飞鸟都瘦得只剩下骨头和羽毛了。封尘一边叹气一边朝着身后的杂草丛走去,忽然听到草丛中传来一声巨响,一声猛兽的嘶吼。 封尘再回头时,却现师兄拽着一一个老虎的尾巴朝自己这边走来。儿时我便不杀生,如今为了解决你的饥饱问题,我倒是给你打晕了这一头猛兽。悯天看着晕厥过去的老虎,再看看师哥手掌上的血渍,抱怨道:“那我还不如自己找些野果子吃呢。”说完拍拍屁股就朝着前面继续走去。刚没走出几步,忽然从后面蹿出几个身穿兽皮的大汉欢呼起来:“老虎被壮士杀死了!老虎死了!”几个壮汉手舞足蹈跳到悯天面前,封尘心中生疑,此处又不是景阳冈,自己也不是武松,怎么会冒出这些个猎虎,一会儿该不会把自己抬起来接回村寨里吧。刚想到这里,几个大汉就将封尘抬起,抛到空中又接住,呼喊着:“英雄,英雄!”悯天赶紧将这些人推开,揪着师兄的衣服就往下拉:“赶紧把我师兄放下来!你们这是干嘛!”其中一个黝黑的壮汉咧着嘴露出一口白净的牙齿说道:“这猛虎在我这蒙山住了也有好几年了,你看着山中荒废就因为这畜生霸占土地,惹得无人敢从此处经过,我们去西安府还得绕路,如今我们躲在此处,就是怕这老虎伤了过路不知此处危险的旅人。”封尘疑虑地问道:“难道官府就不管么?”猎户们放下手中长长的三叉刀,取出长绳子先将那老虎绑起来,然后那个黝黑的猎说户道:“官府早就空了,除了一个虚设的县衙。”另一个壮士补充道:“现在北面又起战事,朝廷增兵了,我们这小地方哪里还有人管。”悯天气愤地说:“那你们就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为何不去戍守边关?”抬起老虎的壮士笑着说:“我们倒是不怕死,若为了守国死得也是理所当然。家中老母妻儿却无人照料,如果二位壮士不嫌弃,就去我们蒙山镇走一趟。” 好不容易在这丛山峻岭中遇到一行认路的猎户,封尘同悯天更是欣喜,封尘是想从这些猎户口中得知是否还有别路上梅岭,而悯天开心的事情是可以饱食一顿,再也不用吃师兄给自己不知道哪里摘的酸果子。可随着这行猎虎走回村里才现这蒙山镇啊竟然是一座废弃的城池,虽然距离边关还远,但这地方确实很大,可街道上却十分冷清,只有几个商铺开着门,比起在西安城里,这里要什么都没有,在街道上行走的确实是几个衣衫褴褛的妇女,街道上的人见镇子上来了客人都投来惊异的目光。悯天悄悄问师兄:“这镇子上的人好古怪,莫不是看我们穿着光鲜惹得他们羡慕?”封尘瞪了悯天一眼:“你这小子竟将他人想的如此,他们应该是食不果腹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在路边蹲坐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姑娘,怀中还抱着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封尘将自己外衣脱去,披在那个姑娘身上,姑娘露出恐惧又感激的神情。 皮肤黝黑的大哥指着前面一座还像样的屋子对悯天和封尘说:“前面那就是我家,这镇子上几乎所有的青年都成亲了,就是我打光棍,二位大侠不嫌弃我那简陋就随我来吧!”说完他身后的四个猎户将老虎抬到广场的木架上,点燃柴火准备将这老虎烤了。封尘赶忙拦住:“上苍有好生之德,这猛兽虽然伤人但我们也不能如此残忍啊!”四个猎户不依不饶,其中一个猎户说:“在这家伙肚中,我倒要看看吃掉多少人头!”另一个猎户说道:“这畜生的皮剥了正好做个毡垫给梅庄主送去。”另外两个人拦住封尘不让靠近。 封尘也无可奈何,谁让这猛虎伤害了村里不少的百姓呢,这样的因果理应如此。悯天喊道:“师兄,你快来,咱们先回这个大哥家休息会儿吃点东西。”封尘跟在悯天身后和那个皮肤黝黑的猎户回了家,刚推开木门,就被门上的尘土震落一头,悯天生气地说:“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你看这蜘蛛网都织满屋子了!”那个猎户倒是自在地说:“平日里我也不回家,都是去其他乡亲家里住的,这房子就一直空着了。”封尘急忙帮这位大哥移了桌子,擦干净凳子。一边忙乎一边问:“还不知这位大哥如何称呼?”那个皮肤黝黑的壮汉突然扭头一笑:“小时候咱们这个镇子上还是有个私塾的,我这名字还是母亲托那教书先生给我取的呢,叫吕一。”悯天哈哈大笑起来:“一二三四的那个‘一’?”大哥点点头:“因为家里独子,又是唯一的吕氏后人。”封尘疑惑地问:“不知是哪个忠良之后?”那个壮汉低头笑着说:“也不是什么大姓,只不过祖上是吕雉一族。” 屋内好不容易让收拾出来,吕大哥准备出门拿些柴火回来生活做饭,封尘却一起跟着出去:“吕大哥,我且随你同去,还有一些事情想要请教你。”悯天两个眼睛直往一起对,马上就要困的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街道上依旧冷清的不见人影,只是偶尔跑出来一两个枯瘦如柴的行人。封尘指着街道上败落的景象问道:“吕大哥,你们镇上为何如此萧条冷清?”吕大哥无奈地看了一眼四周:“都说怪这猛虎,但实情并非如此。”封尘接着问道:“大哥,若有难言之隐,倒不如说出来看看能否有办法解决。”吕大哥摇摇头道:“这镇子又被外人称为‘鬼镇’,多年前这里疫病四起,不少感染上的人都相继死去。官府不是不要我们这些青壮年,而是要不得,若我们其中有一个感染疫病,那到军营之中岂不是要连累大伙,所以这里的人不会走出镇子,一直到死。” 第一百二十五章 神秘县衙 悯天落井 吕一带着封尘来到一个破落的茅屋前面,朝着里面喊道:“大伯,我来借你点柴火。”一个盲眼的糟老头从屋内扶着墙边摸索着走出来,刚到门口就被吕大哥一把扶住:“大伯,不让你出来,你怎么还出来了!”那个老伯摸着吕一的脸蛋笑呵呵地说:“是黑子来啦,我想看看你。”吕一问道:“今日那丛林中的猛兽被我们猎到,我一会儿就叫人给您拿些那老虎肉。”老伯赶忙摇着手拒绝:“那老虎是丛林中的王,自然在咱们这蒙山之中汇聚了天地灵气,若是吃了它的肉我恐怕自身难保咯。”吕大哥扶着老伯进了内室,一边走还一边给老伯讲着如何擒住猛兽的。老伯听着入了迷,一直拉着吕一的手不肯松开放他离开。好不容易哄着老头睡着,吕一抱起门口的柴火就走,一边走一边对封尘说道:“一会儿去王婆家拿些瓜果干粮。”封尘尴尬地看着吕一问:“柴火要借,这蔬菜也有借的道理啊?”吕一笑着说:“不是借,是拿啦!”说话间,二人走到斜街对面的一家布料店,见店门开着,吕一便将柴火放下门口独自进去,走进去才现这屋内昏暗无比,一位面色惨白的老妇人坐在柜台前,看吕一走进来,眼睛里立马流露出欣喜之色。吕一走到王婆身边,从腰间取出几枚铜板放在桌子上:“还要有劳王婆再给我做个小坎肩褂子。”说着就朝后屋走去,拿了几个土豆走出来接着说:“王婆我拿几个土豆走,今天又要自己烤土豆吃了!”说完拉着封尘就赶忙朝外面跑,身后传来王婆咳嗽的声音喊道:“黑子,你的钱我不能再要了。” 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封尘回头却现吕一肩扛着柴火一手拎着土豆篮子,在他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汗水竟然都滑过脸颊从他那方正棱角的脸上滴落在裤子上。封尘不好多言,只得先试探地问道:“不知这村里的百姓得的是什么疫病?”吕一听封尘这么问,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停下脚步回道:“从这崇祯刚即位的时候,这里先是闹饥荒,然后才有了这场病患的。以前镇子上的老人说这个皇帝坐不久,这不眼下祸乱不断,边关战事吃紧。”封尘自从入村便跟着吕一在村子里走了也有大半的路,看着疫病非自然所为,若封尘所猜不假,那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可这村子里几代人的命就这么葬送在一个不明不白的听天由命上,未免有点太可笑。封尘还不知这背后是何人在掌控,但至少自己知道该如何解救这里的百姓。封尘看着吕一愁眉苦脸的样,心里还是没忍住,快言快语脱口而出:“你可以试着去请本草堂的李本草来看一下,他肯定会有办法救治这里的百姓的。”吕一一听噗通跪下说道:“麻烦大侠替我去请本草先生来,少侠的大恩吕一永生不忘,愿一直追随大侠左右。” 封尘赶紧将吕一扶起:“吕大哥这是做什么!这里百姓本该得到救治,在下自然会去帮请本草先生的。”吕一听到封尘这么说就放心了,两个人继续朝前面走去,突然路过了破败的县衙门口,吕一停下脚步从树后取出一个空木桶递到封尘手中:“还要麻烦大侠一会儿打一桶清水,我们这镇子上早就断了水源。若不是这县衙中还有一口水井,我们全村人都不知道吃什么过活了。”封尘疑惑地问道:“为何身患疫病的都是妇孺老者?你们这些青壮年很少有得这疫病的?”吕一撇了撇嘴难堪地说:“也许是我们自幼习武,身体总比一般人好些。对了!还有梅岭的梅庄主赐给我们一些自己炼制的丹药,倒是还算管用。可这几年这疫病蔓延的度也变快,再也没有小道士敢来送药了,所以刚才才有兄弟说要将兽皮送给梅庄主。”封尘似乎从这话语之中又隐约感觉到蹊跷。 “你们可算是回来啦!饿得我都睡了一觉又醒来了”悯天揉着肚子坐在床边。吕一指着身后的柴房对封尘说:“就当是自己家里,一切随意。”悯天蹦跳地接过师兄手中的水桶,吕一也把土豆放在清水中洗净准备放在炉子上烤一下。悯天见师兄和吕大哥两个人出去半天才找来几个土豆,心里很是不满,见师兄也蛮辛苦,自己只好借着出门透透气的理由自己寻觅一些别的吃的东西。可这荒凉的镇子上别说吃的了,就连个人影都少见。 说来也奇怪,悯天闲逛着走到那个破落许久的县衙门口,看大门开着,便独自走了进去。本以为这庙堂之内有些吃食,可却什么都见不到,只有一口醒目的破石头高井在最显眼的位置。这时刚好悯天也口渴,便想去打上一两口来解渴。在井边低头望去,现这深井之中竟然有几只活蹦乱跳的青蛙。想来这井也不深,悯天便纵身一跳跃入这深井之中,双手取出身后的狂刀卡在石壁之内,减少自己下滑的度,然后快要到井底之时,自己猛然一个回转,身子竟然倒立起来,左手一把抓住了两只活青蛙,可这青蛙外表光滑,很快便逃离他的手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有毒井水 疫病根源 刺鼻的气味忽然让悯天清醒过来,想起师兄刚才打回去清澈见底并无这些怪味的水。这井中确实古怪的事情频频出现,让悯天一刻都不想呆下去,可眼下自己又脱不了身。这井中墙体四面光滑,再加上上面放着的巨石有人故意设了瘴术让常人靠近不得。真想不到在这破落的镇子上竟然有如此道行高深之人。悯天突然有些担心师兄,生怕这里的人是别有所图。 见悯天半天都不回来,封尘也有点着急。转身告诉吕一说自己想出去走走,便拿了钝剑出了门,沿途街道上空无一人,白雾弥散在这破瓦茅屋顶上,好不容易见到方才自己赠予外衣的那个妇女,便上前去询问。可那女人见了封尘如见了鬼魅一般,快闪开,可封尘疾步如风一下子又出现在方才那个女子面前,真的着实将那个女子吓了一跳,嗷嗷大叫地躲在街道旁的菜摊筐里,嘴里不停念叨:“鬼啊!鬼啊!”封尘见这个女子神志不清,就算是问半天也不会有结果,就准备掉头朝方才和吕一去过的老婆家中问问。可谁知这女子见封尘转身要走,一把掀开竹筐,抱着封尘大腿:“大侠别走,救救我,县衙里有鬼。青面獠牙,很可怕!”封尘见那受惊的妇女扶起安慰道:“这世间本无鬼怪,姑娘不必害怕,我去看看便是。” 去荒废的县衙,自然要路过那个老伯和布店老妇家门口,封尘虽然是个外人擅自闯入他人住处多有不便,但这眼下寻悯天要紧,也顾不得那么多。封尘先是路过那个盲眼老伯家门口,可却见大门大敞四开,朝着里面探头又不见人影,喊了半天也没有应和,封尘心想:莫不是这老伯出门了吧?可这镇子这么小,又死气沉沉这个时候应该没人愿意出门。封尘敲敲门,见屋内没人,只得放弃进去。而后辗转来到那个破布店老妇人那里,见妇人端着一个破瓷碗,里面装着浑浊不堪的水,封尘一把抢过来:“这个不能喝婆婆,我给您再去打一桶。”说完将那瓷碗中的水泼洒到屋外,那个老妇人见自己碗中水被封尘泼洒出去,疯了一般朝封尘扑来,眼睛通红,嘴唇青紫。见这老妇人失了心智,封尘也只得先将老妇人点住穴位让她动弹不得,然后扶到凳子上迅迈出门去,可就在迈向门口的瞬间,忽然现地上的水渍竟然变成了乌黑色,不少飞虫扑在上面立刻死掉。 这般厉害的毒药,封尘也是第一次见。封尘眼下更着急找到师弟了,他快步朝着县衙的方向奔去。谁知到了县衙门口却遇到了吕一,吕大哥站在县衙门口将打开的大门合上,转身对封尘说道:“这破败的宅子没什么看头,大侠还是随我回去吧!”封尘见吕一都如此说了,自己也不好再硬闯,但这县衙确实古怪,晚上自己定要一探究竟。 回到吕一家中,却又来了方才一起狩猎的几个大汉,将那猛虎皮剥了献给吕一,吕一对身边的猎户说道:“将这个猛虎皮包好,明日一早我便带回梅岭给庄主送去。”那几个猎户眼巴巴地看着一块上等的猛虎皮就这么拱手相赠,可若不是如此,那又怎么可以换取他们每年清明时的解毒药草。这件事情,封尘也是刚刚得知,原以为没有人给百姓治病,谁知他们却有求于梅岭,如此看来这村里的百姓的疫病也应该和那个姓梅的有关。 到了晚上,用过干瘪的烤土豆后。封尘越感觉到不安,师弟再是顽皮也会告知自己去处,这一下午不见人影,又突然消失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小镇上,封尘心中难免不安,虽然普通的江湖高手伤他不得,但这孩子从小就是直肠子只有被人骗的份儿,一点都没有心眼。师傅也曾传授二人千里传音,可这悯天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夜色已深,听到了吕大哥的呼噜声,封尘蹑手蹑脚跳下床去,穿好衣服朝着破败的县衙走去,他在房瓦之间灵活跳跃,就连房上的野猫伸出爪子想抓他时都扑了个空。不多会儿就到了那个破败的县衙大门口。 封尘担心这大门一开,震动的声响惊醒了这里的百姓,只得先跳入院中,月光之下见白日同吕一大哥来打水的枯井,而如今井口却放着一块黑色的秘宗石镇压着,封尘试图去挪动,可这石头却丝毫未曾晃动一下。封尘心想,这井口让堵住,定是有人故意而为,目的就是不想让认入井中现这里的秘密。 封尘小心地透过洞口朝着下面喊道:“里面有人吗?”安静的月色下,一切都静了下来,井下没有任何应答。封尘刚要移步离开,却听到井下有微弱的喘息声:“师......哥。”封尘立马掉头回来,趴在井口旁努力侧着耳朵听着井下的声响。井底果然有微弱的喘息,封尘放下手中钝剑,双手死死抠在这黑色大石头中,双手指甲都渗出血来,但他依旧没有放弃,在努力地移动。这石头被人下了封印,如果用法术强行挪开,这后果还不知如何,封尘只得选用最稳妥的方式慢慢地移开。废了半天力气,好不容易扒开一块足够将身子探进去的小口子,封尘将头探入朝里面小声说:“师弟,莫慌!师哥这就来救你,你再坚持一下。”井下瞬间又没了动静,只有漆黑一片。当封尘欲要再看清楚时,突然感觉井外有人用力将自己身子一推,瞬间失了平衡一下子掉入井中。封尘一个九龙回转,身形幻化出九个自己,试图抓住这井中石壁,可却光滑如丝绸缎子一般,越是想要扶住墙壁,可却越下落的快,封尘双腿一撑两边石壁,再加上双掌死死击在石壁之上,这才让下落的度慢下来。等他滑到井底时,只见师弟微弱地倒在一滩淤泥之中。情形危难,自己也顾不得那么多,便将周身真气汇聚掌心,全力推向井口的那块重石之上,说来也奇怪,这石头竟然轻易地就被震碎,封尘背起师弟,拿着师弟的刀,纵身一跳,双手扒住井口,当他再向上望去之时,一个黑影子挡住了封尘眼前的月光。 那个身形如此熟悉,封尘刚要开口,那个人就双脚死死地踩在封尘的手指之上。虽然封尘嘴里没哼嚷一句,但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可见这人心肠有多歹毒。封尘依旧牢牢扒住井口不松手,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悯天体内的灵兽突然蹦出,将这黑衣人击倒。封尘也借着力气跳出井口,抱着气息奄奄的师弟。 第一百二十七章 哲哲出现 悯天解毒 “师弟,你快醒醒。”封尘一边拍着悯天的脸一边喊着。那个黑衣人被悯天体内的灵兽一震也重重摔在旁边的墙角。封尘拿起手中的钝剑指着刚才那个狠心的坏人问:“你为何要置我师兄弟二人于死地!”那个黑衣人将面罩摘下,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在地上:“呸!什么深明大义的大侠,你们何时将我们老百姓的姓名当回事?”封尘其实早已从眼神中看出端倪,但仍有不解:“这水中有毒,为何你饮用的水却无毒?”吕一哈哈大笑起来:“梅庄主自然有解药赐给我们,这个大侠就不必担心了吧!”封尘抱起悯天朝着破败的县衙外走去。 刚走出村口,便看到前面一个道士躲在一颗大树后面。封尘喊道:“出来吧!早就看到你了!”那个道士摸着头顶的道帽整理着衣服从树后走出,嘴里小声嘟囔:“这都被你现了!”走近封尘身边,他才现原来是哲哲道士。哲哲见悯天脸色惨白,身体瘫软如泥,心急如焚道:“你快将他放在地上,我仔细瞧瞧。”封尘摇摇头:“不劳烦道长了。”说着两眼目光凝重朝前面继续走去。哲哲追上封尘拉住他的衣服大声喊道:“你师弟中毒了,再不救治就算你到了本草堂也无力回天!”哲哲道长这么一嚷嚷让封尘立马回神过来,慢慢将师弟放在草堆上。哲哲手指轻点在悯天的脉搏之处,见他气息微弱却还有源源不断的真气替他疗内伤。想来很是奇怪,抬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封尘又低下头将悯天的人中按住,按压到嘴唇慢慢恢复了些许血色,天儿虽然闭着眼睛但眼球却在转动。封尘忽然欣喜起来,跪在地上紧紧抱着师弟。哲哲在一旁低声安慰:“公子切莫过于悲伤,小师弟身上的毒源于一种有毒的水蛭。那些水蛭钻入你师弟的身体中,将毒液留在他体内,为今之计只有用火熏,将这些有毒的水蛭逼出体内。” 封尘似懂非懂地看着哲哲,似乎有些不信任,迟迟不肯松手。哲哲拍着胸脯说道:“莫非公子是不相信我?我这一深山道士怎会食言于人。”封尘此时顾不了那么多,只能听哲哲的话将师弟放在地上。道士从怀中取出一个符咒,上画的那些奇怪的文字似曾相识,没等他多想,哲哲已经施展道法将火焰生起。哲哲指着悯天的身子说:“公子可否助我将悯天公子的身体用真气护住腾空在我这火焰之上?”封尘二话没说,双掌催动真气,手掌在胸前来回摆舞后掌心向上,悯天就被封尘用真气护住,托举在这火焰之上。只见从悯天身体中爬出大大小小如米粒般大小的黑虫,烧在火中噼里啪啦一直响。待火焰消失殆尽,悯天也缓缓睁开眼睛。封尘的衣襟也湿透大半。 悯天见师兄又再将真气渡给自己,赶忙盘腿悬空而坐,运气截住师兄传过来的真气。哲哲见悯天醒了过来,便知已无大碍,拍着封尘的肩膀说:“他没事了,你让他休息一下,贫道还有一事不解,望公子可以解惑。”封尘立马收了真气将师弟扶到一颗大枯树下坐着,将哲哲带到僻静处:“道长有话只管问,我知无不言。”哲哲看着封尘儒雅的样子心中喜欢却又害羞起来,将头微低转过身去:“不知公子可曾听说那座鬼城?”封尘点头答道:“蒙山镇,我刚从那边出来。”哲哲立马凑近封尘仔细打量一番后:“公子能从里面活着出来,也是吉人自有天相。听说那里闹疫病,过往的商旅都不敢从此镇经过,倒是公子可以命大走出来。”封尘嘴角抽动不屑地笑道:“这些小鬼还困不住我师兄弟,若姑娘若无他事,在下感谢姑娘搭救师弟之恩,还要赶路回本草堂。”哲哲一下子拦在封尘面前:“村中百姓被人毒害,事情一定另有隐情。公子难道见人不救?”封尘呆楞在一旁,眼前这小道士竟然知道自己有心要救那些身患疫病的百姓,但每个人都要用方才的办法去救,那可不知道要损耗多少自己真气。眼下只有问了本草老头找到这水中毒因何而起,再想办法医治。那个小道士跳到悯天身边见他也好的差不多,便又接着说:“若公子相信我,我知道如何破解水中之毒!”封尘和悯天惊异地看着哲哲。 第一百二十八章 乔装仙道 巧治乡亲 “师哥,快醒醒,你看!”悯天在一旁晃动着封尘的胳膊,封尘睁开眼睛看着朦胧的树林里走来两个白衣小道士,两个倒是边走边有说有笑,哲哲看封尘刚要开口说话,立马用手捂住封尘的嘴巴,在他耳边说道:“这道士的耳力很好,仿若你一不小心便会被现了。┡”哲哲按住悯天的肩膀,指了一下原地,然后绕到树后走了出去,恰巧站到两个小道士的身后:“咳咳。”两个小道士恢复了严肃表情,看到哲哲站在他二人身后,转身过来行礼道:“不知这位道长有何高见?”哲哲说道:“几日不见,你们这些小道士却是越的放肆了,怎么没大没小的。”这话让这两个小道士摸不着头脑,封尘心想若是此时自己的那个道袍还在,也可以助哲哲一臂之力,只可惜眼下自己这身穿布衣,也不方便露面。哲哲接着说道:“梅庄主恐怕这次路上遭遇意外,特命我前来虽你二人一道护送。”两个小道士见是自己人,便行礼:“不知是道兄前来,多有得罪。”哲哲看他二人对自己信任非常,便接着又说:“梅庄主门下四大道长你俩可知道?”两位小道士虽然未曾见过那四大道长,但是听说正如身穿青衣的这位道兄身上的道服相似。但这两个小道士并不傻,知道这四大道长身上有梅庄主亲赐的法器,便要求哲哲将梅庄主赐予的道家法器展示出来。 哲哲一摸腰间想起那八卦镜赠给封尘当做信物,眼下他人又不能出来。因为距离太远封尘和悯天也听不到,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封尘用千里玄音传音给哲哲问:“是否需要出手相助。”哲哲大声地说道:“我的八卦镜岂能轻易示人!”封尘在一旁听的真切,有意帮哲哲,便将八卦镜朝着哲哲所在的方向抛出。两个小道士见八卦镜从天而降,纷纷弯腰拜礼道:“我师兄弟二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师兄前来,那既然是庄主吩咐,自然由道兄来办更为妥当。”说着就将怀中的一个小瓶子交到哲哲手中。哲哲将这小瓶子拿上后吩咐道:“你们可以回去了。” 见两个小道士转身要走,悯天从草垛后跳出拿着刀背击晕这两个小道士。封尘刚要责怪悯天,却见哲哲笑着说道:“小子,很机灵嘛!赶紧将这俩小道士衣服脱了换上,然后将他俩绑了丢在树丛里。我们必须赶紧赶过去,镇子上的人恐怕已经等候许久了。”封尘突然想起镇子上的吕一和那些猎户可能认出他俩,便对哲哲说:“道兄,村子里有不少猎户应该会认出我和师兄。”哲哲从袖子中拿出两块帕子递给封尘:“快将这帕子遮住脸,一会儿都听我的,你俩不必多言。”悯天拿起帕子嗅了一下:“怎么有一股香香的味道?”封尘拿起仔细一看,竟是女孩子用的绢帕。哲哲拍了他俩一把说:“快走啦!” 三个人就装扮成道士模样进了村子,封尘一眼就认出出来相迎的吕一大哥,刚要熟络地打招呼,但一想起那日在井口他竟歹毒要将自己和师弟置于死地,便心生怒火。哲哲说到:“梅庄主,特派我和两位小道士前来送解药。”吕一上来相迎:“道长,这边请。”说完一群人就跟着吕一朝着破败的县衙走去,人群中有一个高大的猎户忽然走到队伍前面,一下跪在哲哲面前:“求仙道救救我家老娘,她已经病了多日,不见好转。”封尘前去扶起那个猎户,猎户指着身后:“我愿将这镇守蒙山镇的恶虎皮献给梅庄主。”哲哲惊讶地问:“何人杀死这镇山神兽?”吕一赶忙解释道:“只不过村中猎户设了圈套等它入瓮。”哲哲眼前一亮:“好啦!相亲们且在门外等候,我们三位要在里面施法。还请这位大哥在门口看守,避免外人打扰。”吕一拜谢后,将大伙都撵到县衙外关上了大门。 悯天看着破井生气地说:“就是这口井,差点让我把小命丢里面。”封尘奇怪的说道:“那日这井口还有重石压在上面,今日竟然一切如旧,奇怪。”悯天接着说:“这井地的水臭的很。”哲哲趴在井边看了一眼,将手中的木桶丢到封尘手中:“替本仙道打上一桶水。”封尘二话没说,打了满满一桶水,在水中竟然爬满了水蛭。吓得悯天赶紧退在师兄身后:“师哥,这虫子吸血。”不多会儿这桶水见光后,水中的虫子全部隐藏了起来。哲哲从怀中掏出那个磁瓶,打开木塞在鼻尖闻了一下:“果然是毒药,并非解药。”说完取出腰间悬挂的铜镜照在太阳光下,再一对准井口的位置,这光线竟然穿过石壁照亮井地,听到咔咔剧烈的晃动之声。当哲哲收了镜子,悯天探头往井下看,竟然现井底有清泉冒出。封尘也探身去看,高兴地说:“终于百姓有救了,这里并非**。”哲哲却皱着眉头:“这事情没有这么快就结束,既然梅庄主送来的是毒药,恐怕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派道士前来,这井底养的水蛭恐怕是梅庄主的秘密。” 悯天闪着大眼睛开心地说:“那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可以来这里相聚了。”第一次体验行侠仗义,封尘和哲哲竟然面面相觑。等到回神过来,哲哲又准备将铜镜给了封尘,这次无论如何封尘都不能收。哲哲突然话语一转:“那我们约定每年清明的时候来这里救治这里的百姓,只要梅庄主的计划还在,我们就都来。”悯天高兴地拍手:“好!一言为定!”封尘将目光移到门口:“刚才听那猎户说老娘病重,我们也去瞧瞧吧!” 三人推开朱红色县衙大门的时候,看到百姓跪拜在地上,一直在不停地朝着三人磕头,哲哲双手抬起:“乡亲们都起来吧!”吕一赶紧跑到前面:“走!乡亲们!我们打圣水去!”大家拥挤地朝县衙内跑去。 第一百二十九章 蒙山镇内 侠义救人 吕一叫来方才那个一直哭喊着要给自己老娘治病的猎户,猎户手里拿着猛虎皮递到悯天手中,嘱咐道:“这兽皮是蒙山镇村民献给梅庄主的,感谢梅庄主这些年救济我们镇子。还有一些老虎肉都给仙道装好了车,一路护送回去就好。”封尘将那个猎户拉到一旁问道:“你赶紧带我们去瞧瞧你母亲的病情。”说话间,猎户引路带着三人来到县衙背后的一座破茅屋内,毛屋内散着难闻的气味,像是肉质腐烂的味道。幸亏悯天和封尘有面纱遮面,猎户尴尬地露着牙齿憨笑了一下说道:“这屋子里,平日也无人进来,上次求仙道治老娘的病,都被推掉了,没想到这次我这老娘真是命大。”说着就将三人往屋内引,可刚要迈步子进屋,哲哲一下子退了出来,跑到刚进门的树桩旁开始干呕。那个猎户赶紧进屋取来一碗清水说:“仙道莫要被这浊气伤了,我这家中本是杀猪宰羊的地方。一直也没打扫,就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封尘环顾了一下这茅屋,未曾看到一只牛羊,只有一些动物的脏器丢在庭院里面,悯天指着那些杂碎问道:“这可是那猛虎的内脏?”猎户憨笑地点点头。 等到哲哲缓过劲儿,命这个猎户将老娘抬到院中,封尘和悯天打下手,抬来一张木桌上面铺上草席。猎户抱着病危的老母轻轻放在这草席之上,哲哲打量了一番问道:“你母亲可曾种过什么奇花怪草?”这么突然一问,猎户显然懵在一边。老妇人却还能言,就颤抖着手指着门口。顺着老妇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大伙看到一个空荡荡的花盆,忽然猎户说道:“前些日子,我老娘见这县衙屋后有一种怪草长的老高,像是芦苇又不像是芦苇,这根上更是奇怪,有点像是水葫芦。”悯天跑到花盆前看去,却空无一物。猎户低着头:“都怪我前几日给这花盆中浇了太多的这井水,谁知道就突然萎蔫,然后我老娘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哲哲突然掉转头对封尘和悯天说道:“我们必须去县衙看一下。”猎户急忙拦在门口:“仙道千完不敢去啊!这县衙平日里是不让我们进入的,我老娘也是偷偷进去的,若你们这大明大摆进去岂不是让我在众人面前难堪么,这样我和老娘也会被赶出镇上的。” 正当三人准备商量如何进入县衙时,猎户突然指着自己屋前面的一颗大树下面说:“这大树后面有个洞,让我用大水缸堵住了。若三位仙道真的要去,不妨等这些人都打完水散去,三位再去。不过我就不去了,这镇子上传言这县衙是凶宅,那里面还时常闹鬼。”悯天底气十足说道:“若真有妖魔鬼怪,我收拾了便是。” 猎户跑出门先去打探,可哲哲一刻也在这充满异味的院子里待不下去。封尘看出他的心思,就委婉地说:“我们先去和吕兄弟说一声,晚点再过来,你先照看好你母亲。”猎户看了一眼病危的母亲转眼已经泪流满面说道:“可怜我老娘的命,是保不住了!仙道都要走了!”悯天拍着那个猎户的肩说:“我们还有要事办,晚些再过来救你母亲,她现在已无大碍,你且将这丹药服下。”悯天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颗黑色药丸。 猎户放心地给母亲服下药丸后守在一旁,可怜巴巴地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走到空荡的街道上,封尘问:“师弟,你身上哪里来的这药丸?莫非是本草先生赠予?”悯天笑着摇摇头:“我不过是让那猎户放心,自己随便在地上捏起泥巴在手中揉搓了一下。”封尘刚要斥责悯天不懂事,就又被哲哲道长拦住:“师弟还小,就别动不动就训骂一顿,要讲道理的。”悯天赶忙躲在哲哲的背后冲师哥做了个鬼脸。 此时,街上打水的百姓都已经打水回了家。哲哲嘱咐道:“一会儿见了吕一,你二人切记不要多说一句,不然这事情就不好办了。”三人快步朝着吕一的屋舍走去,刚到门口就见吕一在整理马车,吕一见道长来了便恭敬地行礼说道:“这是我们镇上唯一的马车了,献给仙道载着这猛虎皮回梅岭。”哲哲走近马车看了一眼,转身对悯天说道:“师弟,你且将这马车牵到街道上。”封尘和悯天便顺势上了马车,一人驾车一人检查着马车内的东西。哲哲从怀中又递出一个瓶子交到吕一手中:“是庄主赐给你修仙得道的圣水。”吕一二话没说,打开就饮尽。 封尘在马车里看的真切,那个瓶子分明是从梅岭那两个小道士得来的毒药。可这吕一助纣为虐这么多年,得此报应也理应如此。三人迅跳上马车离开吕一的门口,当封尘再掀开马车帘子回身望的时候,吕一已经倒在自己家的歪脖子树下。哲哲解释道:“那道士瓷瓶中装着的确实是毒药,可这毒药却不致命,吕公子也会像村里其它村民一样患上这怪病。”封尘突然豁然开朗:“难怪村中老弱妇孺都已感染疫病,唯独这吕一与一些猎户未曾感染,原来是因为吕一手中有解药。”悯天驾着马车补充说:“这瓷瓶中装着的应该是给村民们水井中下的毒药,在那道士身上应该还有解药。”哲哲开心地笑着说:“想不到悯天少侠也如此聪慧,解药其实就是毒药。” 三人将马车停靠在猎户门前,准备移开那个大缸从洞钻进县衙。又被猎户一吼叫住:“各位仙道,虽然仙气护体,可这县衙内各位还是多加小心。”三位按照大小顺序,封尘打头,哲哲在中,悯天顿后。很快就钻进那个洞中。 爬行不多远,就看到了光亮,三人从洞中钻出刚好到了县衙屋子的背后。悯天惊叹道:“想不到小小县衙竟然别有洞天啊!这屋子应该就是县丞办理批阅公文的地方。”屋舍虽然不大,但是结构精巧,还有一方水潭。悯天走到那个猎户形容的怪草旁,刚要伸手去抓,就被哲哲一把拉住。此时悯天回头,才现哲哲的双手竟然纤细嫩白,一点都不像是习武之人的双手。竟然想得入迷,愣了半天。 哲哲走到怪草旁对二人说道:“这草又命‘续命草’食人血而灌溉,这根部就是它吸取养分的容器,就是所谓装在鲜血的地方。”封尘未曾在师傅的《万物志》中看到过有关记载,却知道一种叫做幻境草的植被,和此物长得十分类似。悯天不解地问:“这草能吃不成?”哲哲摇摇头:“只能将习武之人的内力大增,但这续命草续上的是自己的命,却折了他人的寿。” 第一百三十章 幻影一族 嗜血如魔 悯天从后背甩出大刀就要朝着那些‘水葫芦’模样的怪草砍去,被封尘一下拿剑背挡住:“师弟,不可冲动。”哲哲慌了神色:“这草虽然害人,但肯定是有人故意在此种植,不然这荒废的县衙为何从未有人敢来。”悯天吹了吹手上的灰:“刚才那个猎户不是说了么,是座鬼宅!”哲哲笑道:“这大白天,哪里会有鬼。”话音刚落,三人只感脖颈背后暗凉意,风中卷着石砾朝着三人拍打而来。封尘将钝剑立在三人中间,双手握住剑柄,用力一转,这钝剑竟然飞了起来。在三人中间形成一层巨大的保护罩,悯天被罩在其中得意地说:“师哥,练成了师傅传授的星极内功,方才那招真是厉害!”哲哲见这二人出招奇怪,应该并非普通中原江湖里的侠客,便收敛谨慎起来。 三人都不知该如何破解掉这水葫芦害人的根源,只得坐在杂草石砖上呆。忽然封尘将石头丢在旁边的潭水中,说道:“有了!为何不能将这些‘水葫芦’移栽到这旁边的清泉,以往是用人血供养,现在可以用水养着啊!”哲哲叹气说道:“要是真如公子所言那么容易就好了,这水葫芦一生只认一个宿主,寄生在谁的血中生长便是要终生饮谁的血了。”悯天嘟囔道:“那如果那个人死了呢?”哲哲忽然眼前一亮:“对啊!人如果不在了,那这害人的植物也便是没有了宿主。”哲哲从怀中拿出几颗小丹药说道:“这是龟息丹,据说可以将人进入假死状态。”那这段时间我们再来将这些害人的植物烧掉便是。 说话间三人就要往外走,忽然狂风四起,将这些植被的叶子吹得哗哗作响。悯天大喊道:“何方鬼怪!给小爷我出来!”只听空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想破坏我的计划!做梦!哈哈哈。”哲哲疾步奔跑到门口,只见县衙的大门大敞四开。封尘跑到哲哲身边说道:“方才那人内功深厚,武功不可小觑!”悯天随口说:“不过是一些装神弄鬼的把戏罢了!师哥,你去先将生病的人服下那丹药,我一人守在这里便是。”封尘同哲哲二人朝镇子上患疫疾的人家跑去,可刚到门口却见家家户户门上都满是血渍,吓得封尘双腿有些无力,侧着身子看着屋内,现不少羸弱的百姓都倒在血水之中。哲哲跑回那个猎户老母亲的房子门口,现猎户表情狰狞地倒在地上,反而那个老母亲仿若一切都没生一般。一直在念叨:“儿啊!我这病不治了,这钱留着给你娶媳妇儿。”此时封尘也跑到了这位老人家门前,见哲哲愣在一旁,悄声走过去说:“全都死了。” 三人就在县衙间耽误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竟然有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所有无辜百姓的性命索了去。这些人身上都很奇怪,胸口都插着这怪草的草枝。哲哲惊呼:“糟糕!天儿!”封尘几乎同时反映过来,二人转身就朝着破败的县衙疾奔。哐当一声,县衙的大门被封尘用钝剑劈开,悯天吓了一跳,立马拿起手中的重刀疑惑道:“师哥,你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们快看,这怪草竟然自己萎蔫了下来。”哲哲走近一看,确实如悯天所说:“这些奇怪的‘幻影草’竟然全部枯萎,就连水中根部的那个血囊也都干瘪。” 封尘听到县衙外的异动,抓起悯天和哲哲的手就往门口跑,刚到门口只见方才死去的那些百姓一个个死尸竟然全部复活,那些人疾步如鬼魅,眼睛幽绿。虽然骨瘦如柴但这使出的劲道却如蛮牛一般。“快!你们先上马车,我去抵御一会儿。”封尘说着就朝那个还活着的老人家房子飞身而去。 悯天抓起马车的缰绳:“驾!”那马儿如欢脱的兔子,一下子朝着城门口冲了过去。虽然道路两边还有不少刚复活的死尸,但哲哲在马车顶上拿出腰间的八卦镜往那一晃,那些鬼魅一般的人瞬间蒸,地上只剩一滩血水。哲哲跳到车前,抓住悯天手中的缰绳说道:“掉头!救你师哥!”悯天一把回转马头,身子腾空跃起,脚踢到马身侧面,这马车间竟然在空中大掉头,马车又朝着街道上疾驰而去。 封尘气喘吁吁到了老婆婆门前却现屋内早已空无一人,草席上也没有被挪动过的痕迹。封尘在惊异之时,从他背后伸出出一只枯柴一般的手,一下子掐住封尘的脖子,封尘手中的钝剑掉落在地上,他也被这身后强大的力量拖拽着朝后滑移了许多步,从这个人身手来看,绝非一般的江湖中人。封尘双手不停地抓着这个人的胳膊,却只摸得到如铁一般寒冷的骨头,封尘双脚跳起坐在那个人的脖子上,再向下一翻,从这身穿粗布衣的怪人裆下钻过。很快摆脱了那个人的牵制,封尘拾起钝剑,指着那个穿粗布衣头上裹着厚棉帽挡脸的怪人说道:“你是何人?这里躺着的一位老人家呢?”那个怪人见封尘还不死心,将头顶的帽子一抛,露出真面目。 原来想要索封尘命的正是刚才自己要救的老婆婆,那个老婆婆身形幻化,来去如风一般轻盈。屋外传来马车的声音,封尘再去看时,师弟和哲哲已经从墙瓦之上跳下,哲哲扶着封尘的胳膊问道:“你没受伤吧!”空中那个苍老粗犷的声音低沉地盘旋在这镇上:“你们三人破坏了我多年悉心栽培的‘幻影草’,今日就让你们三个偿命!”说着三人头顶出现红色的云彩,封尘双手合十,口念心咒,掌心向上顶住了欲压在三人头顶的红云。那个苍老的声音笑道:“我幻影一族的死士千千万万,你们是灭不尽的!”封尘用真气将三人周身护起了一道仙障,三人看着脚边的血水越汇聚越多,悯天有些按耐不住:“容我出去,一刀即可将他毙命。”哲哲拽着悯天衣袖:“不可鲁莽,这幻影一族,来无影去无踪,若你轻功再好也难追上他们,更别说看到其形了。” “哈哈哈,小姑娘倒是见多识广,各位也是侠义心肠。你我本是井水不犯河水,若不是你们将我栽培的幻影草屠灭,我也不会找你们寻仇。”那个苍老的声音从空中而来。“姑娘?”悯天看着师哥,再看看自己。封尘对着风中喊道:“老人家,我无意破坏您种植的神草,但这东西倘若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是定不容的。”那个苍老的声音消失了,忽然三人眼前飞沙走砾,封尘只觉察到周身炙热灼烧,实在抵御不住头顶的红云,三人仿若中了暗器一般,齐声倒地。此时,三人身后竟然又出现了方才那些死尸,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朝三人扑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佳人分道 天涯海角 “师哥,你快闪开。”悯天喊着将师兄推开,手中奋力握着他那乌黑的玄铁重刀挡住那些再次席卷而来的红色血水。那个老婆婆见这三人竟然可以抵御这招‘血海腥风’一式,反而没有被侵蚀。这样想来他们三人之中定有魔族人,便迅收手。悯天见这老太婆收了手,就将大刀抗在肩上:“你这老婆婆真是恩将仇报,我们三个以为你被这城中的有毒井水毒害了,想要救你,可是你却处处将我们置于死地。”封尘快走几步,拉住悯天反倒向这老妇人赔礼道:“我师弟说话,快人快语还望婆婆多多包涵。”那个老婆婆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指着井口说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的秘密,这个村镇我也呆不下去了,咱们后会有期。”哲哲一下拦住婆婆去路:“你害死了这么多人命,怎能说完就完?咱们还是公堂里去说吧!”那个老婆婆双手叉腰大笑起来:“可笑!如今的官府?你说是明廷的还是女真人的?”封尘虽然从未涉世,但这次初次下山,那黄历上分明还是记着崇祯十年。 哲哲见这老婆婆满口胡言,呵斥道:“这天下还是明廷的,你怎能信口雌黄?”老婆婆将黑色外衫脱去,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咳嗽了一声说:“虽然我久居在这蒙山镇上,但我知道眼下明廷兵粮匮乏,正在运筹粮草之事。就在此时,女真可汗努尔哈赤也带着两个儿子去蒙古提亲了,如果蒙古同建州女真人联合起来,那你说这天下是谁的?”悯天摇摇头,似乎越来越听不懂,倒是封尘听的真切,如果正如这位老婆婆所言,那国家危难关头,一定不能促成两邦联姻结盟。老婆婆摆摆手说道:“我就是想将我们幻影一族所有亡者的灵魂都收藏好,若有一天他们的亲人可以见到,也会欣慰的吧!况且我也并未做伤天害理之事,这些人早就在旱灾中死去,有的是病死,有的是饿死。而我养的这幻影草,只是拿死者尸体上的几滴血罢了。后面虽然还是需要源源不断的血液提供,我便采用了牛羊的鲜血。 封尘转身走到井口向下望去:“为何那日吕一大哥要杀了我?”老婆婆解释道:“幻影人便是靠这些残念存活,他肯定是渴望生,自然可以将你们置于死地。”悯天疑惑地问:“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婆婆杀死的?”老婆婆将双手一抬,对着太阳光比划着:“若我双手沾满鲜血,怎会站在这里同你三人讲话。几年前,我来这里的时候,此处的百姓应该都是逃荒逃到了关外。”话音刚落,三人便看着那老婆婆的背影忽隐忽现在门口,长街,镇口。 悯天将方才吃的一口沙石唾到地上,说道:“这皇帝也未免太昏庸无能了,竟然让百姓流离失所!”哲哲无奈地笑了一下:“听说崇祯皇帝治理国政还是有为,但历代朱氏子孙都在求仙问卜求取仙丹,想要借着长生不老来巩固自己的万年江山。”封尘一边拉回马车一边说道:“既然眼下明帝的江山摇摇欲坠,此时更是我们报国的好机会。”哲哲瞪了一眼悯天:“就他,等他长大再说吧!”悯天忽然想起什么事情,瞪着大眼睛看着哲哲:“刚才老婆婆说姑娘?我和师哥自然不会是姑娘,我早就现你不对劲儿。快说!为何乔装成姑娘刻意让我师兄弟二人相救?”悯天手拿大刀直指哲哲的脸部。 封尘见方才几人还有说有笑,眼下就又动刀动枪,以为天儿是在开玩笑便没有再多言,话题一转说:“赶紧上马车,还要赶回本草堂。”哲哲见他师兄弟二人要离开,便指着镇子口的另一条路说道:“我就不能同二位公子同行了!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说完转身就要走,可这悯天哪里轻易放行,这一刀下去竟然在哲哲脸上划破了一道口子,这刀锋之锋利可见非同一般。哲哲捂着脸,哭着掉头就跑。 悯天这才收了刀,封尘听到有人哭了从马车后走出:“哲哲道长呢?”悯天严肃地说道:“方才那哪里是道长!是位姑娘,就是师哥你眼盲心瞎,总拿好心对外人。”封尘望着哲哲跑远的背影,竟然有几分相像无双姑娘,想到这里心底竟然露出一丝暖意:也许此刻,无双姑娘正在后宫荣宠万千,再也不会沦落江湖。 “师哥!我们快走吧!这车上的兽皮就当回去送个本草老头了!”悯天跳上马车坐下大声说道。封尘驾着马车哒哒地在青石石板上缓缓而行。封尘突然转身问:“师弟,等你病治好了,你想去哪里?”悯天倒是别无所求,乐天得很。只是一心想当一代大侠,可以行侠仗义游走江湖就行。封尘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不行!这回你得和我老实地待在本草堂,有梦儿姑娘和本草先生照顾你,我也放心。”悯天问道:“那师哥你又要去哪里?”封尘见师弟已经猜到大半,便也没有隐瞒如实相告:“你的这病,需要血参。可这血参却在梅岭梅庄主那里。所以我要将计就计,乔装成这蒙山镇的村民去上缴这兽皮,趁机再将那血参取回。如果没有那血参,你这病永远都根治不了。”悯天从马车内窜到前面,蹲在师哥面前说:“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那日在雪山之巅,师傅为了救我已经损掉大半生的内力为我续命。眼下这身体内的灵兽我又不会控制,时常冲撞我体内的气息。”封尘可怜地看着师弟,一把将他抱在怀中。 到了本草堂的药庐外,老远就闻到扑鼻而来的草药味。本草老头在药庐之内大声嚷嚷道:“这俩小子也该回来了!”说也是巧,这话正好被刚赶回来的悯天和封尘听到,封尘将马车拴在木桩子上,悯天跳到梦儿姑娘的背后用这大黑手捂住梦儿姑娘的眼睛开心地问:“猜猜我是谁?”梦儿姑娘手中的草药忽然掉落在地上,转身温柔地应声答道:“悯天少侠!”封尘跟在悯天身后,却从这梦儿姑娘身上觉察到一丝诧异。竟然看她双目之中有疲倦沧桑,但言语之间还是温吞慢热。 第一百三十二章 以物易物 得知实情 “师哥,你怎么心事重重,难道是因为血参的事情?”悯天眨着眼嬉笑地看着师兄,然而梦儿姑娘却悠闲地坐在一边挑选着晚上做饭要用的菜。本草老头揪着悯天的耳朵:“让你别给我惹事,怎么就这么不听话!”一时间小院内满满欢笑声。封尘走到本草老头身边,侧着身子小声说:“那草药我并未寻来。”若给了平时,本草老头早就暴跳如雷。可他却平静异常,揪着悯天的耳朵进了屋。将天儿一把按在凳子上坐住,然后问:“你又催动灵力了吧?”封尘刚要跟着本草老头往里走,却被这小老头把门砰地一声合上。封尘奇怪地愣在门口,直到梦儿姑娘端着新鲜的蔬菜走了过来,封尘才退回到院子中,追着梦儿姑娘的身后问:“我师弟这病可还能治好?”梦儿姑娘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生火做饭,封尘便没再问。直到悯天活蹦乱跳从屋内跑出,喊道:“师兄,小老头说我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封尘眼神深沉半晌没说话,将天儿推给梦儿姑娘,自己拉着本草老头进了内堂。 刚进屋里,封尘刚要开口,就被本草老头打断说道:“你可别问我能治好的把握有几成,我一成把握都没有!”封尘急忙问:“方才师弟还说治好了?”本草老头抓着自己糟草一般的头,不耐烦地吼道:“难道我不想治好他么!眼看就月底了,血参的影子都没见到!”封尘面露尴尬地神色:“我眼下已经想到办法了,再给我三天时间。” 本草老头拍着桌子:“就等你血参一回给天儿治病,你拖延了时间对于治疗也有影响。以后落下病根你可别说我给你医治的!”封尘指着门口的马车说:“这车内有蒙山猛虎皮,还有一些鲜虎肉!我打算再去一趟梅岭用这些换它血参。”本草老头歪着头指着马车嚷嚷:“就你那破玩意儿,梅庄主都不一定见你呢。”封尘赶忙将马车内闪着金光的兽皮搬到屋内:“这是灵兽,非同小可。若是坐在上面练功可事半功倍。”本草老头忽然皱起眉毛:“什么!灵兽!可是这附近蒙山上的那头老虎?”封尘挑着眉毛点点头:“确实如此。”本草老头仔细打量着封尘上上下下看了个遍:“也没见你多出个三头六臂为何如此厉害?说说这猛虎灵兽是如何被你击杀的。”封尘伸出手掌比划了一下:“就那么一掌下去,它就晕了。”本草老头撇嘴嘀咕:“你这么有本事,那梅庄主都降服不了的神兽,就让你这么两下子收拾了?”梦儿忽然走近封尘身边嗅到一股淡淡青草香气,便问:“公子这是去草丛里打滚了?为何道服身上有一般这样的味道?”封尘伸出袖子闻了一下,方才现这味道像是那个哲哲道长身上的香气。 屋内瞬间一片寂静,悯天在院子里挥舞着自己的重刀倒是叮咣地响着。梦儿姑娘问:“不知这几日封尘大哥都去了哪里?”封尘这才想起来蒙古要与女真人联姻,赶忙说道:“听说建州女真可汗努尔哈赤带着两个儿子去蒙古科尔沁部落提亲了!”这话倒是激起本草老头的兴趣:“噢?有这事儿,那看来明帝这里又有忙乎的事情了。”悯天听到屋内几人讨论的热火朝天,也来凑热闹问道:“那梅岭庄主本来答应的将自己女儿嫁给那打造兵器的左大哥,谁知道半路却毁了婚约。还有,不知为何女真的可汗努尔哈赤却突然拜访梅庄主,来去匆匆的,说是要去蒙古娶个公主。”本草老头摸着胡须道:“奇怪!奇怪!这梅老头一直都不问江湖事,更别说和朝廷扯上关系了!”容他想了片刻突然严肃地说:“不好!封尘,你快去梅岭!看看能否将这兽皮送到梅庄主手中。”封尘立刻拜别后,斩断马车后的车篷,自己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悯天追在后面喊道:“师哥,等等我啊!又把我丢在这草药铺子!”梦儿追上悯天将他拽回屋内,本草老头掐指算着,口中嘀咕:“看样子赶不上了,我这老头要出马咯!”说完哈哈大笑出去。封尘一路快马而去直奔梅岭,从小路快马加鞭而去,月亮刚爬上树梢他就到了山脚下。忽然眼前闪现出两个黄衣小道士拦住封尘:“何人闯我梅岭!”封尘恭敬地献出兽皮说道:“我为梅庄主送灵兽兽皮而来。”两个黄衣小道士愣在一边,面面相觑停留片刻:“梅庄主已经带着重礼去科尔沁草原拜访了,你改日再来。”封尘追问:“那你可知庄主何时走的?”小道士看看月色不快不慢说道:“走了也有两三个时辰了,梅庄主乘仙鹤而去,你这马儿追不上喽。”封尘听完立刻扬鞭而去,朝本草堂飞驰而去。 这一来一去,都已折腾到半夜。本草老头却在门口等着,见封尘急忙赶回,什么都没说,梦儿拉着封尘就往屋里走。风中传来梅庄主的声音:“老朋友,好久不见,不知近来可好?”本草老头轻盈跃起跳到树梢,问道:“都是老朋友了,快快现身吧!”一道金光闪现,梅庄主出现在众人面前,坐在仙鹤之上笑呵呵地说道:“你这本草老头,躲在这深山里干嘛,想当年皇宫咱们也是来去自如。”本草老头从树上跳下走到梅庄主身边:“你这老家伙,好久不见怎么想起来看我了?”梅庄主面无表情说道:“近日,带着小女去趟草原,结一门好亲事。”本草老头如顽童一般拽着梅庄主的仙鹤问:“这小东西倒是有趣,我给你练了丹。我这里有个宝贝送你,可以当做你这说亲的聘礼了。”梅庄主一愣:“哦?宝贝?这天下还没我没有见过的奇珍异宝。”梦儿姑娘拿着兽皮从屋内走出,梅庄主见她手中端着灵兽猛虎皮,兴奋地说:“可是那蒙山灵虎?”本草老头一把夺过兽皮:“赠你自然,但我也想要你身上一物。”梅庄主盯着本草老头看了半天又环视一周说道:“你这老顽童要什么宝贝,尽管说来。”本草老头指着梅庄主怀中:“就要你那血参。” 第一百三十三章 娃娃亲事 扯回旧时 梅庄主捂着自己怀中说道:“想要我这个宝贝,还得你自己来取。”说完仙鹤长鸣一声,腾地而起,梅庄主稳坐在那上面。封尘和悯天透过门缝看着屋外二人。梦儿则退回房内嘱咐道:“你二人千万不可出去!”封尘继续从门缝看着屋外,只听到本草老头大喝一声,双掌吸起屋外晾晒的那些草药,这些草药竟然被他用掌力团成一个巨大的球团朝那梅庄主砸去,梅庄主单脚跳起,踩着仙鹤背部朝着那草药团子劈掌而去,瞬间空中如烟花般散开,这些草药变成了粉末散在空中。封尘怕本草老头吃了亏,手里紧紧握着自己的钝剑。梦儿姑娘用手按住封尘的剑柄说道:“爹爹同他是多年的故交,只会切磋武艺,二位少侠请放心。” 封尘心中生疑,方才那个梅庄主说本草老头当年大内皇宫也是来去自如,莫非他就是前朝神医李肃,而那梅庄主想必也是宫廷中人,不然二位不可如此熟络。李本草指着梅庄主说道:“你这小老头,贪慕富贵竟然要与那蒙古鞑靼结亲。”梅庄主哈哈大笑起来,跃起落在地上打算坐在院子中细细相告,李本草冲着屋内吆喝:“女儿,沏壶茶给你世伯。”说完梦儿便端着桌上的热茶出门,封尘看这李本草应该原先就料到今夜梅庄主要来。等梦儿再次走向梅庄主时,梅庄主眼睛一直盯着梦儿,让她害羞得有些不自在。李本草笑着说:“请用茶。”梅庄主端起茶杯,似乎想到什么事情,突然停了下来,将茶杯搁在桌上,从怀中取出血参叫梦儿过去自己身边,交到她手中,笑眯眯地说:“马上就是一家人了,叫什么世伯,太见外了!”这么一说让所有人愣在一旁,悯天有些压抑不住心中怒火,破门而出。手中提着重刀问道:“你这老头好不害羞,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色眯眯盯着人家小姑娘看!”梅庄主反而没生气,笑起来喝了一口茶润喉之后说:“这位公子竟然躲在暗处偷听也就罢了,我与本草兄商量的是自幼我们两家便订了亲事。本草兄这如花似玉的闺女自然与我那儿子傲寒极为相配。” 悯天听得那是火冒三丈,顺手抡起大刀就朝那梅庄主砸去,可这梅庄主却不闪躲,安然自若的坐在石凳之上,只等悯天挥刀砍来,一把握住悯天的刀刃,将他又推了回去:“年轻人,你还欠些火候,回家好好练练功夫。”悯天虽未使出全身力气,但方才那招给了一般江湖客便无还手之力,更别说空手抓住自己的刀刃,这下自己的威风被煞去不少。悯天不敢吭气退回到屋内。本草老头乐呼呼地说:“你这一把年纪还和一个孩子动手,真是的!”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取桌子上的那个血参。在本草老头的手抓住血参的瞬间,梅庄主的手也伸了出去压在李本草的手背上:“本草兄,你这是为何着急啊!这血参自然是你的,只是我们的约定何时作数?”梦儿突然站在前面义正言辞道:“血参给我爹爹,今日约定便作数,你可让你那梅家大少爷亲自来提亲。”李本草一愣,想不到自己刚要想办法推辞掉这事儿,女儿却抢先一步答应了。 梅庄主放下茶杯,另一只手敲打着石桌思考片刻说:“我这儿子正室自然是那科尔沁草原的公主,你与我儿毕竟还有婚约,那就做个妾室如何?”李本草一巴掌打在这石桌上,将茶具一应激起震碎在空中,那梅庄主也不示弱,将衣袖一挥那些碎渣滓都掉在另一侧。梅庄主错愕地问:“本草老头,怎么这么大肝火?难怪要喝些菊花败败火气。”梦儿赶忙插嘴说道:“承蒙世伯不嫌弃,能与令郎喜结连理已然是天大的福气。”梅庄主指着梦儿道:“还是这小辈识得大体,懂得咱们老人的良苦用心啊!”说完又跳上仙鹤,驾云逐月而去。李本草手中死死抓住那株血参,两眼通红地看着梦儿:“傻孩子,傻孩子啊!” 梦儿朝身后的悯天说道:“天儿,你先进屋我有话和我爹爹说,一会儿再去找你。”悯天垂头丧气进了屋关了门,躺在床上开始捶着被子抱怨:“那梅庄主是什么来头,竟然可以挡住我那式‘劈山开海’。”封尘也在思索,觉得此人端来来历不简单。此时,梦儿在屋外已经跪在她爹爹面前:“请爹爹一定要救活悯天公子,我深知我活不过五年,眼下虽然身上毒被梅岭的汤泉池中泉水解去大半的毒,但仍旧在劫难逃。”李本草将他那宝贝女儿扶起,老泪纵横道:“你这么做值得吗?”梦儿反而反问道:“当年娘为了你放弃锦衣玉食,你可曾问过她值得不值得?”李本草眉头紧锁:“你这傻孩子,那傻小子断然不知道你如此拼命救他,就算是你真心救他,他也未必领你的恩情。”梦儿嘴角浅笑地看着爹爹:“自幼爹爹便教我救死扶伤,可如今爹爹怎可退缩?梦儿一直都知道体内的灵兽白兔替我续命,倘若没有这灵兽我恐怕活不过十岁。爹爹,既然上苍给我命如此,咱们又何必强求。” 李本草拿着血参转身走向屋内,一句话便没有再说。推开门见悯天躺在床上胡闹便训斥道:“你这顽劣少年,可知你师哥拼命为你去取药,我女儿也......”没等本草老头说完,悯天已经将他那狂刀丢向门口,风中被划出了巨大声响,刀也插入那木屋的顶梁柱子上。悯天生气地说:“我不会让梦儿姑娘嫁给那个纨绔公子的。”本草老头见这孩子尚有良心,倘若日后医治好了他,也算是了却自己女儿的一桩心愿。梦儿姑娘将悯天的刀取回,放在桌板上说道:“这么重要的宝贝,你都不收好,哪天叫我抢了去。”悯天嘟着嘴巴,盘腿坐在床上:“梦儿姑娘想要的东西,我都会替你取回。”梦儿姑娘眼角闪过一道银线泪花,笑着说道:“赶紧先让我爹爹替你疗伤。” 悯天一听又要疗伤,还要用那通透如人血的血参给自己吃,现在已经胃里翻江倒海开始犯起恶心。本草老头揪着血参的头部,说道:“我一会儿将运功将这血参融化,你只需要盘膝而坐运聚气在丹田处即可。” 第一百三十四章 边关塞外 沙城小镇 等本草老头将那血参融化后从天灵盖及他周身脉络注入他体内时,悯天忽然睁开眼睛如脱胎换股一般。封尘赶忙快步上前准备用真气护住,本草老头打趣地说道:“无妨!”梦儿看着悯天脸色慢慢恢复血色甚至周身有些仙气,在一旁安心地泛起笑意。 本草老头收了真气,空中那株悬挂的血参也渐渐消失。悯天从床上一跃而下,翻腾着蹦哒到院子里,高兴地他手舞足蹈还在半空中不停翻着跟头。师哥问到:“你这是小猴子啊?”本草老头倒是气息微弱,刚作法将这血参融会贯通在他体内,消耗了大量真气。本草揪着自己的枯草般的胡子说:“你小子的内功又要大增了!”说完叹了口气就朝门外走去,封尘跪下拜谢:“多谢本草先生的救命之恩。”可再一抬头时,屋外皎洁的月光下站着三个黑影。 “时候不早了,你小子回去休息吧!”本草老头拍着悯天的脑瓜说道。悯天一副还不困倦的样子在院子里蹦哒,眼看天空就要泛白,封尘也收拾好内屋,只等师弟过来便可休息。见悯天垂头丧气走进屋子,自己这个做师哥的平日里太过于溺爱师弟才会让他如此娇纵,总是惹祸。眼下梅庄主带着一双儿女去蒙古结亲,这也不知道是要娶一个蒙古公主还是要嫁一个闺女去蒙古。无论如何,这个梅庄主的算盘倒是打的响,分毫不会让自己吃亏。今天天色已晚,明日再将自己想法告诉本草先生,眼下既然悯天已经伤势无碍,师兄弟也该去江湖中历练历练,在蒙古确实有这个好机会。 第二天一大早,悯天就蹦哒地陪着梦儿姑娘上山采药。因为昨晚梦儿姑娘在房中放了薰衣草香叶,封尘便美美地做了一个好梦,一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他急忙奔出屋外,见到梦儿姑娘便问:“不知本草先生在何处?我有要事相商。”梦儿姑娘笑着回道:“我爹爹已经去深山中闭关,爹爹走时说过了,完事公子皆可尽心去做,还留下这一瓶九转还魂丹,若是再受重创服下此药,几日便可痊愈啦!”!悯天一把接过:“什么小药丸,多些梦儿姑娘赐药。”说完又笑着跑了,封尘向梦儿姑娘告别:“在下却没任何宝物可以赠给姑娘,但倘若日后这本草堂有何危难,我与师弟定将竭尽全力赶赴而来。”梦儿姑娘浅笑:“还望公子践行承诺,照顾好天儿。”封尘温厚再次拜谢:“姑娘就请放心,那我与师弟便不叨扰,这就告辞赶往科尔沁草原。”梦儿姑娘快移步到厨房,拿出一布包的干粮说:“这些就当做你们路上的干粮。草原那边风沙大,到了关外的小镇上,再给悯天和你换上身行头。”说着就从自己袖中取出一锦袋的碎银。 封尘一连后退,推诿不接:“这一个多月在此打扰,我同师弟还未曾好好谢过姑娘和本草先生,怎能再要你钱财。”倒是梦儿姑娘机巧说道:“你且将门前的大水缸灌满,再将那些柴火都砍好,这些碎银便是你们的工钱。”悯天在旁听的真切,高兴地忘乎所以,双手一撸起袖子就开始劈柴。封尘拿起手边的水桶就朝小溪边走去,梦儿姑娘见封尘走远,便凑到悯天身边说道:“这些钱你拿上,给自己买些喜欢的小吃。”悯天抬头望着白净如水的梦儿,双眼盯着饱含深情。梦儿拍了悯天的后脑勺:“你小子又在想什么!”悯天撅着嘴巴气嚷道:“我只是想起孟婆婆罢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她待我也同你对我这般好。”梦儿只是轻声:“哦。”了一字便没有再说什么。 等到封尘来回两趟将门前水缸灌满水,便是告别的时候。封尘携师弟悯天恭恭敬敬朝着梦儿和本草堂的大门深深三拜。从本草堂到那关外最近的小镇也要半天时间,师兄弟俩快马加鞭一刻也不停歇,一直到看到地界石碑上写着:沙城。 此时封尘才想起来梦儿姑娘嘱托自己的话,先要入城换了行装方便行动。封尘带着师弟走到最热闹的市集上准备换些皮草衣物,可谁知他俩刚去就撞到了当地的恶霸,恶霸将这些城中的小老百姓和生意人往边上一推吼道:“今日城主要在城中招待贵客,你们这些做买卖的都将家中珍宝交上,一家献上一件即可。”悯天最见不惯这些仗势欺人的恶霸,趁师哥看别处时,自己踩着众人的肩膀闪身到那壮士身边,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脸上,那个恶霸见有人挑衅自己,便抡起自己的两板斧朝悯天砍去,悯天身轻如燕,在小商贩摊位前上下跳跃,气得那壮汉将手中斧子交给身后的小喽啰,自己免起袖子准备扑向悯天,封尘无奈地摇摇头,趁着混乱跑到一个摊位前先置办好了两件皮草外衣,还买了些瓜果。等他再回头时,只见那个恶霸趴在地上仰面朝天,悯天脚踩在那个恶霸脑袋上。悯天朝着大伙喊道:“这样的恶人,决不能姑息。别以为占山为王这里的百姓就是好欺负的,还不快滚!”那个恶霸揉着脸,跑到远处喊道:“你给爷爷我等着!” 悯天开心地双手高高举起在人群之中,以为百姓会知恩图报将自己奉为英雄,谁知道这些小商贩和老百姓都跑散了。封尘牵着马车走向悯天指了一下里面:“上车吧!我的小少爷!刚才给你买了好吃的。”悯天生气地上了马车,毕竟天色已晚,不再适合赶路,封尘便带着师弟准备找个干净客栈住店,谁知一连问了好几家客栈都避而不让进。悯天这暴脾气又要爆,却被身后的一位老大爷的剧烈咳嗽声音打断。那个老大爷衣衫褴褛,看样子也像是一个落魄的中原百姓。封尘上前问道:“大爷你先喝点水我这里有。”说着将自己的水袋递给那个老大爷,大爷接过他手中的水袋拼命地喝了起来,一直到一滴水都不剩打了个嗝说道:“好久没喝到这么甘甜的水了,这真是解渴啊!”随手将那个水袋交还给封尘说道:“那我便帮你个忙,看你半天在这城中都找不到住处,可知为何?”悯天在马车中气愤地说:“这破关外小镇要价太高呗!”那个老人摇摇头,笑着指着城郊边上的一家客栈说道:“你们去那边住宿吧!保证好酒好菜招待还分文不收。”封尘刚要追问,只见方才那个老头闪的无影无踪。 第一百三十五章 沙城无名 无价刺杀 “师哥,你怎么把咱们的水都给了那老头了?”悯天从马车内掀开帘子走到外面,抓起挂在马鞍上的水袋晃荡了几下丢在一边。封尘见师弟又要脾气,只得好心哄道:“那个老头说的前面客栈很不错,我们就过去看看吧!”说着二人就驾着马车朝那无名客栈而去。刚到客栈门口,马车还未停稳,只见店内的小二热情似火一般迎了出来,拽着马车头就往后面的马厩走。一边走一边熟络地聊天起来:“二位大侠是摘几颗星?”这话将封尘和悯天问住,二人平时只是见过天边闪闪光的星星,哪里摘得到星星,可这店小二分明问他二人是摘几颗星星,封尘心中纳闷:难道是让他师兄弟二人摘星?在这个客栈中可以摘得星星? 没等他二人反应过来,已经被店小二推进店内。店小二没拿热茶没问他二人要点些什么,只吩咐他二人先休息片刻,等他家主人从内堂相约二位。悯天一听这住店竟然还要预约,心里更是烦躁,拿起手边的重刀就往外走,只见那客栈的一个屋内走出一个中年男人,仔细看时,才现这个男人的右手竟然全部是精钢铁而造。不知为何竟然让悯天背后毛骨悚然,乖乖地坐回原来的位置上。店小二热情地介绍道:“这便是我主人,二位客官有何请求,尽管向我们家主人说来便是。”封尘虽然不懂这里的江湖规矩,毕竟出门在外就要凡是讲个礼字,便恭敬地拜谢道:“感谢店主出门相迎,我师兄弟二人路过贵宝地,只求一间干净的房间,再来一桶热水便可。”店小二目瞪口呆地看着封尘:“少侠可知,这沙城里最贵的是何物?”师兄弟二人一齐摇头。店小二提高嗓音说道:“便是这有限的水,这里的一滴水价值千金。”店主人抬起那只残手说道:“无妨,公子若能办成此事,再多一些水又有何难。” 封尘疑惑地看着店主问道:“不知店家要我兄弟二人做些什么?”店小二看他二人揣着明白装糊涂便没好气说道:“你俩看来也不像是讨吃的,为何这般无趣?”封尘恭敬地问:“我兄弟二人初到沙城,也不知道这里有何事情困扰店主?”店小二哈哈大笑起来:“这里从没有任何事情困扰我们主人,只有你们这些江湖客无尽的要求和条件来做交换!”悯天张着嘴巴:“什么条件啊!难不成要我师兄弟的命?”店小二一反常态说:“确实如此!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这店做的就是这杀人的买卖。”封尘刚要拉起师弟往外跑,只见那个铁手人轻挥衣袖,那门便刷地一声合上。 师兄弟二人既然已经知道落入虎口,眼下只能见机行事。那个铁手人指着客栈上挂着的菜牌说道:“公子请摘星。”悯天再去看时,现这些哪里是菜牌,竟然是一些人名,说来也是奇怪,师兄弟二人虽然初涉江湖,但这些人名却无一人认得。封尘不卑不亢地问:“这些可是店主让我师兄弟二人所杀之人?”店主颔点头:“确实如此,若杀一人便是摘得一星,这些人都是江湖中穷凶极恶之人。”封尘瞬间慷慨激昂地说:“这买卖店主不做,我们师兄弟也会为民除害。”店小二捂着嘴巴在一旁笑起:“这些人非富即贵,有些还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公子可不敢说大话。” 封尘握着手中的剑,突然一转剑柄,这钝剑从布袋中窜出,一道银光闪过,在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碎成了粉末。那个铁手人笑着说:“好快的剑锋,只可惜那是柄钝剑。”店小二瞬间哑口无言,悯天捂着肚子说:“师哥我都饿了,咱们可以替店主出口恶气除了祸害百姓的恶人。可眼下也不能饿着肚子去除害啊!”铁手人第一次见如此谈条件的客人,便也觉得意外,却又十分投缘,便吩咐店小二收拾两件上好的房间招待二位公子住下,再准备一些酒菜让二位公子解乏。 可是方才封尘公子说的水,确实万分难办。因为这沙城所有的水源都在那个城主手中,城主将全城的水控制在自己的水窖中,若无他的令牌,任何人便不得靠近那个水源。店主取这水自然是容易之事,可毕竟这沙城城主也在刺杀名单之列。店主也烦见这些将死之人,便打店小二去向那沙城城主讨要一些来。 傍晚时分,热水已经备好,等封尘和悯天二人沐浴解乏之后,再美食一顿饭后:“不知店主让我们所杀何人?”店主指着屋外那灯火阑珊处说道:“便是这沙城的城主,今日在街上你们还同他手下那奎山相斗,虽然胜负分明,但梁子已经结下。”封尘不解问道:“不知这沙城城主为何在刺杀名单之列?”店主饮下烈酒,用酒杯敲打桌子唱起小曲,悯天坐在师哥身后不敢多言。等到店主敲击一曲作罢,缓缓而道:“这沙城本无主,奈何这被崆峒门下败类马双城所霸占,而后在这城内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还将这里的匪盗奎山结成一帮,最后这里便有了沙城城主。”悯天一边吃着干粮一边问道:“方才见店主也是功夫不错,为何不亲自出手?”店小二嚷嚷道:“我家主人怎能亲自出手!” 封尘一直在察言观色,并未进食许多,打量了这位铁手人一度,便恭敬地问道:“不知尊下何人?”那个铁手人抬起残手低沉着说道:“无非是个无名无姓的小百姓罢了。”封尘见此人不如实相告,但自己又已承诺收拾了这沙城城主,但虽此人作恶多端罪不至死,便替那坏人求情说道:“我亲自将那马双城捉来,还望高人留他贱命。”那个铁手人仿若没有听到,只是自顾自地说道:“他都贱命一条,何须要留他在世。”店小二补充道:“这马双城仗着自己是崆峒门派下的得意弟子,便无法无天在武林中挑战各大门派,后来又与蒙古鞑靼交好,你说这等败类留他祸害武林吗?” 见这菜肴都吃的差不多了,那铁手人将一锦盒放在封尘的碗筷旁:“这礼物便是答谢公子为民除害。”说完转身就回屋了。悯天吃完饭菜,惬意地打开这锦盒,竟然里面装着一颗夜明珠,这夜明珠在暮已下的屋内照亮如白昼一般。封尘一把合上那个锦盒盖子,这才遮住韶光。 第一百三十六章 沙城偶遇 捕杀遭阻 封尘将夜明珠的盒子交还到店小二手中说道:“这危害沙城的百姓自然要除掉,但这如此贵重的礼物实属不能收。Δ ”那个店小二见封尘如此不识趣便嘟囔了一句:“笨蛋!”转身追着他那主人而去。等封尘回到屋子里,脱去外衣刚准备休息,只听门外‘咚、咚’地撞击声,他便合衣而起凑近门口再听时,那个声音竟然消失了。悄悄从门缝看去,现悯天竟然在这客栈的院子中砸着地上的石头。封尘赶紧将悯天拉回屋子:“师弟,你这是在干嘛?为何在院子中砸着这破石头?”悯天一看师兄黑着一张脸,恐怕又要挨骂,便低头说道:“这么大的客栈,就住着咱们两人还有那店主和店小二。店小二告诉我说着些石头里都是夜明珠,我便试着砸开看看。” 封尘拍着悯天的肩膀:“那些贵重的珠宝,怎是你我可以受用的。快回去睡觉吧!明早咱们去拜访一下这沙城的城主。”悯天低头:“哦,知道了,师兄。咱们可不能晚了去那蒙古,不然这......”还没等他说完,封尘已经推着悯天回了他自己的房间,等封尘回到自己房中思量着如何对付马双城时,隔壁已传来悯天呼呼的熟睡声。 翌日,封尘同师弟悯天都起了一个大早。店小二热情地招呼着他二人吃早饭,但是迟迟不见店主下来。封尘便随口问道:“你家主人为何不下来?”店小二一边盛着热粥一边说道:“我家主人习惯在屋子里自己吃了,况且他眼睛不好,见不得强光。”悯天一抹嘴巴,碗里的米粥已经见底:“师兄,我吃饱了,咱们去找那沙城的恶霸算账去!”封尘嘴角浅笑,放下碗筷:“是拜访,可并非算账。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不能总是硬碰硬啊。” 店小二给他师兄弟俩指明了方向,自己便继续回到客栈中忙乎着。悯天扳着指头算着:“师兄,你说这马城主得多大一把年纪啊!”封尘问:“你这小子还会占卜算命了?”悯天咧着嘴笑道:“那道不是,我看那奎山也是一把年纪,若这城主比奎山还年轻,那何以服众。”师兄弟说笑间,已经到了沙城城主宅子的大门外,门倒是大敞四开,门前站着四名腰间佩剑的侍从,一下子拦住封尘的去路:“你找何人?”悯天耸肩说道:“当然找你们城主咯!”那侍从见悯天不识好歹恶言道:“你这哪里来的小辈,就凭你也想见我们城主?”封尘继续恭敬地说:“麻烦这位大哥替我通知一下城主,在下有要事相见。”侍从见封尘继续纠缠,有点不耐烦,抽出腰间配剑挥向封尘。悯天倒是眼疾手快,一下子闪过去点住这些侍从的几处大穴,那个挥剑的侍从手中配剑落在了地上,自己被定住时还是目瞪口呆的模样,其它那几个侍从模样也各式各样,有惊异的,有淡然自若的。悯天拍拍手掸掉身上的尘土说道:“走!师兄,不与这些小人一般见识。”说着就拉着师兄往里走。刚走出两步封尘忽然想起什么赶紧道歉说着:“对不起各位了,真有急事!”那几个侍从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嘴里喊着:“站住站住!”可却全身动弹不得。 进入这沙城城主的府邸,花园偌大,顺着幽静小道一路走到头便是正厅。悯天在前面快步走着:“师兄,咱们快走!捉了这马双城和奎山回去!”封尘忽然听到身后一阵杂碎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人喊道:“站住!哪里的小贼!”封尘和悯天同时扭头,这才看清奎山在身后追赶,腰间别着那两把大斧头。等奎山走近看清这二人,忽然想起昨日街道上正是这二人欺负了自己,竟然有些害怕这二人。奎山吹响口哨,这府邸瞬间被那些配剑的侍从围住水泄不通。奎山拿出两柄板斧说道:“那日输给你,今日未必。”眼看着二人就要动手,封尘赶忙拦住:“今日来贵府便是专程来拜访马城主的。”奎山听这二人你一嘴我一嘴地说着,稍许有些心烦,大喝一声朝着悯天挥舞着板斧砍去。悯天准备挥刀挡住这壮汉来袭,可这奎山却被不知哪里来的飞石击中手中虎口,只感觉手臂一震麻感,丢下兵器就破口大骂。再一回头看到那个抛掷出石子的人,立马低下头低声下气说道:“城主,您怎么出来了!”只见一个身穿深色绸缎的富贵男人走了过来,将悯天扶住:“少侠,可伤到哪里?”悯天一甩手:“不用你管我!”封尘一见眼前这男子立马同想象中样子不同,这男子身上竟然有一丝儒雅贵族气质。封尘刚要行礼拜会城主,只见那马城主笑颜相对:“今日真是热闹,这小小沙城竟然来了两位少侠还迎来了我的老朋友,大家快往内堂请。”说完命随从安排领路带着封尘和悯天朝内堂走去,二人一进内堂瞬间傻了眼,原来梅庄主也在这大堂之内。梅庄主见他师兄弟二人走了进来,一点也不惊讶:“二位小兄弟想必是追随老夫而来吧!你赠予我的那猛虎灵兽皮十分珍贵,心意已经收到啦!”见几人相识,这沙城城主也就不不见外了,立马吩咐下人上酒菜。 这小小沙城最珍贵的要属水源,但这满桌子菜肴哪里是他们四个人的量。封尘见梅庄主与这马城主是旧相识,若真动起手来,这未必能全身而退。以往特别能吃的悯天此时却不动筷子,只是玩弄着酒杯,喝了几口酒。 封尘在一旁听着沙城城主与梅庄主闲话家常,也有一些无聊。突然不知是谁说起蒙古公主貌若天仙,就连女真可汗都着急提亲。梅庄主接着说道:“这不我也带着犬子先行一步,可惜犬子和爱女应该已经到了边关外了,就老夫一人来看看我这老朋友。” 大伙聊着正起劲,悯天捂着肚子叫痛,要去茅厕。梅庄主一挥手:“少侠请自便。”悯天冲师兄使了个眼色赶忙出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 活捉奎山 达成约定 悯天捂着肚子跑到花园中,找了半天茅房却不知方向。正巧碰到一个送饭菜的小婢女,这偌大的庭院之内,竟然婢女屈指可数,悯天内心笑:“这城主竟然是个不近女色的大善人。”说话间悯天已经走到那婢女身边,婢女一见如此俊朗的少年,害羞地不敢抬头。悯天走近婢女身旁,紧张地问:“请问姑娘这茅房在哪里啊?”那婢女一听这俊少年郎竟然同自己说话,开心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悯天更着急地结巴说:“你这笑什么,我都憋不住了。”小婢女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房子,悯天一溜烟地跑了。半天小婢女都没反应过来,直到有人唤她:“小翠,你去哪里啦!”这小婢女才快步走开。 悯天放松完从茅厕走出,整理一下衣服,才现这院子里竟然空无一人。悯天心想:这大庭院竟然没个守卫,那道给自己一个去捉奎山的机会。可这家伙现在也不知去了何处,悯天只得自己边走边看。顺着院子的小路,悯天一直朝里面走去。直到走到一间大房子边上,听到了屋内传来摔东西的声音。里面一个女子摔东西的责骂声不断,悯天刚准备转身走掉,听到屋子里那个女人凶狠地喊到:“给我把奎山叫来!”大屋子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推搡着方才那个小婢女出门。悯天见那个小婢女哭着朝自己这里跑来,赶忙躲进身后的树丛。等到小婢女跑到自己附近,一下子跳出来。这着实把这小婢女吓了一跳,揉着眼睛哭得更厉害了。悯天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姑娘,便伸出胳膊:“来,借你个肩膀哭。”那个婢女看到他如此取笑自己反而哭的更厉害了,悯天忽然想起正事,赶紧问:“那个凶巴巴地女人不是让你叫奎山吗?我陪你一起去找他,好不好?”那个婢女擦干眼泪拽着悯天朝另一条石子小路走去。一边走一边问:“看公子应该是我们城主请来的贵客吧!”悯天撇着嘴巴说:“什么贵客,我就是来蹭吃喝的。”小婢女被他这么一说,开心地笑了起来:“公子真会说笑,不知公子大名。”悯天指着头顶:“你叫我天儿吧!”小婢女擦擦眼角未干的泪:“我叫翠儿,是这府里唯一的婢女。”悯天疑惑地问:“刚才那个恶女人是谁啊?”小婢女将悯天拉到一旁小声地说:“公子可不敢大声说,这是我们城主夫人。”悯天眨巴着大眼睛:“这城主不是从不近女色吗?竟然还搞金屋藏娇这一出!”小婢女越觉得他有趣便接着说:“往前走就是我们城主的练兵场,你看这偌大的院落以为都是宅子,可却没人知道这屋子后面大片的地都用作了练兵场。”悯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快走吧!我找那奎山还有正事。”小婢女蹦跳地走在前面,悯天跟着她进了练兵场。 练兵场内尘土飞扬,那奎山正穿着一条布裤在和其他瘦小的侍从练习摔跤,悯天揪住小婢女悄悄问:“这摔跤的功夫不是只有蒙古有么?”小婢女笑着说:“这位可是曾经科尔沁草原的英雄,最强的摔跤能手。”悯天忽然说:“姑娘,我该回去了,一会儿还要回到宴会。”说完转身就跑掉了。 等那小婢女告知奎山,城主夫人请他去别苑一趟时,那壮汉脸上竟然有欢喜的神色。悯天躲在暗处,见小婢女已经离开,就放心地准备将这奎山捉了去。他料定奎山会从这石子小路经过,便埋伏在这附近。只等奎山一来,自己再从旁边将其击败,虽然这手段有些不是正人君子所为,但毕竟这奎山也不是什么好人。悯天正在周密的策划中,那大汉已经穿上外褂朝着自己这边走来,好在只有他一人,身旁并无其他人。悯天等他走近时,忽从其身后冒出,一掌将他击晕。可这这么大个人,要想从这高墙深院中运出,确实也费劲儿,便先将这奎山点了大穴,用自己衣带绑了双手双脚。 正当悯天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那个小婢女又朝着这边跑来,等到小婢女跑到练武场,悯天也跟着跑了过去喊道:“小翠!我又迷路了!”小翠转身见到悯天欣喜万分:“公子还没离开啊?”悯天故作迷路的样子,吱吱呜呜说道:“方才城主叫我自己去厨房看看有什么想吃的菜肴再点上一两个,我这不是迷路了嘛!”小翠温柔地说:“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后厨!”说着就将悯天领到烟熏火燎的厨房,悯天万万没想到方才那些精工雕刻的菜肴竟然是这样一群其貌不扬的瘦弱百姓所做。小翠说道:“公子你先看着,我要回去了,不然夫人要催我了。”朝悯天告辞后便匆匆离开。后厨的那些厨子见是城主请来的贵客都毕恭毕敬地向悯天行礼,悯天端着一副公子哥的架子说道:“本少爷看你们饭菜做的可口,城主稍后会赏你们,现在我来想拿些蔬菜回我们蒙古。”顺手指着墙角的一些大冬瓜,大南瓜示意这些厨子给自己装上马车。顺手抓起一个麻袋说:“这麻袋我先拿走去装些旧物。”说着拿着麻袋回到了花园中。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悯天将那奎山塞进麻袋中,然后扎了个结,悯天拍拍麻袋说道:“你可待着老实点,不然一会儿就要让你开膛破肚了!”悯天顺着石子小路一直走到后院的侧门,见厨子已经将马车备好,便将这麻袋往车上一丢说道:“我已经向城主辞行,来日再来拜会城主,告辞!”说完快马加鞭朝着无名客栈而去。 到了客栈门口,悯天大摇大摆地冲里面喊道:“店小二,来壶好酒!”店小二像听到喜讯一样飞快地跑了出来,见悯天装了一车瓜果,垂头丧气说道:“就知道你们不能做到。”悯天背着那个大麻袋就往里面走:“快!给我叫你主人。”店小二见情形不对,只得先跑回店内请主人出来,店主见悯天抱着一个大麻袋,心里也是顾虑万分,等他解开麻袋一看,奎山竟然在里面憋着脸上通红。悯天解开这奎山穴道,奎山唾了一口吐沫说道:“你这小子暗算我,算什么英雄好汉!”那店主竟然面若寒霜地握着双手,放在身前。等这奎山看到那双残废的铁手时,惊恐地说:“你竟然还活着!” 第一百三十八章 当年谜案 拨云见日 店主面色还是冷若寒霜,但猝不及防地问起封尘在哪里,这才让悯天想起来自己离开时,还未告诉师兄自己已经离开,现在想起自己把师兄一个人扔在那马双城的‘鸿门宴’上也是极为不妥,现在刚要赶去救出师兄,却被店主喊住:“你师兄寻不到你,自然会回来。 Δ 你且在这里等着,稍安勿躁!”那奎山也被店小二拖拽下去,不知关到了哪里。听这无名客栈的店主说在他们客栈下面有一个大地窖,里面挂满了人头,不知是拿来吓唬悯天怕他乱跑,还是因为确实这店主嫉恶如仇。悯天等了半天见师兄还未回来,便开始着急,来回在客栈门口踱步。店小二倒是嬉笑地同他开玩笑说:“少侠,外面风大,里面等吧!我主人说你师哥一会儿回来,就一定会一会儿回来的!”悯天瞪了一眼那平时对自己也是凶巴巴的店小二,看自己将奎山捉回来,这态度也变得极为恭敬。 忽然听到远处一人快马扬尘朝着这客栈飞驰而来,到了近处一看才看清是师兄回来。悯天开心地跑过去,踮着脚尖将自己那小细胳膊搭在师兄的肩膀上,师兄生气地推开就往客栈里面走。回到自己房中就一直在收拾行囊,收拾好后拉起悯天的手就往外走:“这里不安全!我们得赶紧离开!”那个铁手店主忽然从自己的那扇小黑屋走了出来,挡在他师兄弟二人下楼的楼梯口。封尘恭敬地说:“老板,这几日住店的钱。我现在给你结算清楚,我与师弟还有要事,这里不便耽误。说着就朝着外面走。”悯天第一次见师兄如此失态,也不顾及他人感受。悯天甩开师兄的手说道:“我都把奎山捉回来了!你怎么还板着脸,店主待你我师兄弟二人这么好,你却不知感恩。”封尘来不及解释那么多,只是匆忙地说了一句:“一会儿那马双城就会到这里,到时候谁也走不掉了!”说完推开那铁手店主就往屋外走。 铁手店主沉着声音说:“他没那么慢!”封尘刚走到客栈大门口,就听到一串马蹄声。封尘看到尘土后一群佩剑沙城城主的侍卫奔向这里,赶紧带着悯天又躲回屋内。铁手店主抬起右手,自己转身回到了黑屋之内。店小二对封尘说道:“你和师弟先上楼上稍等片刻,我打了这群废物。”说着悯天就快步跑回屋内。封尘从二楼的窗户上看着楼下那店小二同这些城主的侍从寒暄了几句便动起手来。那店小二平时真人不露相,这两下子让封尘都格外佩服。等这店小二清理了这群仗势欺人的家伙们,回到客栈内,封尘下楼说道:“方才真是失敬,竟然看不出小兄弟武功这么厉害。”那店小二憨笑一阵道:“这马双城恐怕一会儿就到,你师兄弟俩准备准备。”悯天一愣:“我都替他们捉来了奎山,这下子又要来个厉害角色。就单凭我和师兄是对付不来的。”那黑屋之内传出方才那个铁手怪人的声音:“你们是替百姓除害,而非是我。这客栈还没有你们看来这么弱不禁风。” 说话间,客栈门外传来马双城叫喊的声音:“劳烦无名客栈店主出来见客!”马双城的随从们在外面吆喝道:“好大架子!快滚出来见我们城主!”铁手店主沉默不语,屋外的光线穿过小门缝照进黑屋里竟然可以看到那个铁手怪人的背影。屋外的声音奚落下来,仿佛那些聚众的人都散去,只留下一些看守这里的侍从。悯天早已不知何时上了楼,封尘准备踏上楼梯的那一瞬间,突然身后马城主说道:“原来封尘公子也在这里,不知可找到你师弟了?”封尘见自己无法脱身便转身装作还是先前那番友好的神情说道:“马城主挂心了,师弟应该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我再找找看,说着就准备抬脚往屋外走。”马城主大喝一声:“站住!我府中下人看到你师弟与我府上护院奎山在街上曾有争执,宴席未散我那护院也不知所踪。你究竟是何人?”还未等封尘回答,这马城主已经抽出他那柄青色的蛇形剑,封尘一直躲闪并未接招。马城主一挥宽大的衣袖,袖中飞出数枚纯金而造的金镖朝封尘袭来。若不是封尘身手敏捷,现在早已变成了血窟窿。 小黑屋的门开启的那一瞬间,客栈的大门应声合上。那沙城城主欲要转身逃跑之时,忽听黑影晃动之处有人低语传来:“当年的“红丸案”你可曾还记得?”那个沙城城主手中已经斗得连手中的青蛇宝剑也握不住:“泰昌帝!你怎知道此事?”铁手店主接着说道:“宦官专权,阉党持政。你们眼中可还有皇帝?”那沙城城主便开门见山说道:“既然都是故人,你我便不再打哑谜。想取我命,看你本事。陈年往事那谜案你是破不了的!”铁手怪人哈哈大笑起来:“这些年你三番五次改名流窜,想必连你爹是鸿胪寺丞李可灼都忘记了吧!”听到这里沙城城主双眼冒着红光,脚踩凳子腾空跃起,一剑刺向铁手店主,可这客栈店主却丝毫有恐惧之色,反而也不闪躲。封尘见这青蛇剑剑锋锋利,招招都是意在取人性命,便一跃而上,抽出身后钝剑挡住了眼前这个沙城城主。两柄宝剑叮叮当当一顿敲击,几个回合下来。那个沙城城主笑着说道:“小兄弟,快看看你的剑吧!磨一磨再来和我比试。”封尘倒是叹了口气,低头看看自己的钝剑:“我觉得城主应该先看看自己的宝剑,怎么剑锋都没了。”沙城城主低头一看果然如此,转身就要从窗户飞出。那个铁手怪人推动自己门前的门板,地上木板竟然抽空,那个城主落入铁牢之中。 铁手店主再一提起木板,那地板上的缝隙竟然完好无埙地合上。本以为店主要感谢封尘救命之恩,却未曾说一句话。店小二热情地跑上前:“眼下事情已经了解,公子便自由了。”悯天听到楼下刀剑碰撞的声音刚忙跑下来,等到跑到楼梯口才看到眼前这叹为观止的机关术。悯天敲着那个黑屋的门朝里面喊道:“无名店主,你可愿意收我为徒,传我这机关术,让我再帮你取几个恶人的脑袋都行。”小黑屋的门一下子打开,里面那个人幽声说道:“我已经不再过问江湖世事,还望公子且莫将今天所见讲出。我已报了先皇冤死之仇,也是我该归隐的时候了。”封尘虽不懂时下的朝局,却略知一二这阉党行迹败露之事,恨不得得而诛之。还有当今明帝身边缺少忠义亲信之人,蒙古与建州女真又要联姻。如此一来,中原恐怕如火上炙炭,灼在其中而不知其滋味。 第一百三十九章 沙城践行 直入蒙古 沙城城主不知所踪的消息一时传遍城内,不少百姓纷纷朝着他那府邸奔去,拿着大桶小桶。不知是谁说的在他府邸的地窖中偷偷改成了水窖,大家争先恐后地奔去那里。一时间仿佛沙城不再是缺水少粮的那座边关小城,沙城城主妇人也卷着一些金银饰仓皇而逃。在这里拜访一日的梅庄主见百姓疯抢马老弟的钱财也置之不理。“在这偌大的沙城中,竟然还有梅庄主管不了的事情。”封尘同师弟站在马双城的府邸前,看着络绎不绝前来抢水的人。 梅庄主坐上仙鹤飘然而去,封尘将马车牵来扶着悯天上了马车,挥起马鞭抽打在这木架之上,马儿听到鞭挞之声吓得跑的更快。此时,铁手店主也走出他那黑屋,站在太阳下望着封尘和悯天离开的背影对着身后的店小二说道:“帮我给在那科尔沁的朋友送封书信,就说多多照顾这两位少侠。”“好嘞!”店小二一溜烟地跑的没影。 封尘同师弟按照无名客栈店主的吩咐朝着草原的方向而来,这都走了一天一夜,才刚出了关外。关外的风沙不小,可这山路更是难走,若不是翻了几个山头耽误了时间,恐怕此时已经到了科尔沁草原的地界。师兄弟俩吃饱喝足之后,刚要牵着马车继续赶路,就看到一行商队也像是从沙城而来去往草原的。封尘便想上前结伴而行,毕竟在这关外跟着商队的队伍也好不那么惹眼。封尘放下手中的干粮,悯天接过师哥手中的钝剑放回马车中。一时间也不知该编个什么理由,便也硬着头皮朝着那商队的头目走去说道:“这位兄弟,我和表弟初次来这科尔沁草原,能否跟着你们同行?”那个戴着羊毡帽的男子对着身后的兄弟说道:“盯紧点,这些货可是科尔沁可汗专门从中原找来的陈酿美酒,少一壶,你我脑袋都要搬家。”说完这些又翻身上马,丝毫没顾及封尘的感受。封尘望着远去的商队叹气说:“若是跟着我和师弟,可保你们无忧。可这眼下你们竟然这般不知好歹,要是真路上遇到盗匪那可就不能怪我当初没有好心帮你咯。”悯天从马车内探出个脑袋问:“师兄,我们到这里是否会如同在马哈木一样,有美酒招待?”封尘最角泛起一个梨涡,将悯天的头推回马车内:“师弟若不嫌弃可以去尝尝马尿。”悯天在马车内“啊!啊!啊!”的大喊几声,似乎在表示不满。封尘虽然跟着方才那队商队的车辙但往前走不多远就听到刀剑碰撞的声音。封尘刚要从车中取出钝剑追过去帮忙,却被师弟按住手臂:“师哥,你刚才还说不救的!”封尘一抖手:“都什么时候了!”说完就跑过去,那群大盗见来人帮忙便赶紧撤了。 地上的瓦罐打碎了不少,那个商队头目拍拍身上灰尘抱拳谢道:“多谢兄弟了!”看到地上都是碎了的瓦罐便开始责备自己手下连这点东西都看护不好。此时悯天也驾着马车赶来,那个商队头儿见天儿从马车内走下来,有些害怕地神情怒喝:“哪里来的匪盗,又要抢我货物!”悯天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不稀罕你这几坛破酒。”封尘恭敬地说:“这便是我表弟,不知可否和商队同行?”那个戴着羊毡帽的男人披上斗篷,将兵器藏在装货的马车内,转身对封尘说道:“若少侠想跟着我们这商队,那就跟上来吧!”封尘将马车拽到悯天面前:“小表弟!牵上马车跟上!”然后自己跟着装酒的马车坐在侧面。封尘问道:“大哥,你们是要去莽古思可汗那送酒吗?我们也去凑热闹看看。”那个商队大哥倒是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向前走着。过了一会儿,那大哥转身说道:“小兄弟怎么也知道建州女真可汗要与蒙古结亲了?”封尘笑了笑:“这天下大事,众人皆知啊!”商队大哥接着问:“小兄弟从哪里来啊?”封尘见这商队大哥打开话匣子了,便礼貌回道:“我与小表弟从沙城而来,这次来科尔沁草原是专程找我这表弟的娘亲的。”商队老板回头看看马车,叹气说道:“也是可怜的孩子!我们这商队从杏花村而来,专程送陈年佳酿来这偏远的内蒙草原为哲哲公主成亲之用。”封尘倒是不关心这商队来自哪里,只要可以见到那梅庄主还有那女真的可汗就好,随机应变道:“我兄弟二人也未曾见过什么世面,还要劳烦大哥给我们引引路。” 商队头目本就是个行走江湖的老手,眼下若不是这位少侠救了自己,他可不愿意惹其它闲事。封尘随口问道:“大哥也经常出门在外,可我见刚才那些人可不像是一般匪盗。”那个大哥拿出手巾擦擦额头的汗珠,小声问道:“公子是如何看出来的?”封尘浅笑回道:“他们那些人若是匪盗偷了你的马车就跑,怎么还会将你这些运送来的佳酿摔掉呢?”那大哥从上打量了一番封尘,义正言辞地问:“不知公子可愿意追随我走这押运货物的营生?”封尘愣了一下,心想:前几天是遇到一个让我同他做杀人买卖的怪人,今天又遇到一个拉我入伙的镖队。正当封尘思考之际,前面忽然有人喊道:“少庄主,前面就是莽古斯的地盘。”商队的头领大哥侧过来走近封尘说道:“兄弟,若不嫌弃。你就叫我澹初大哥,我姓顾。”身边的随从跟着说道:“这可是翟池太兵备道家的长公子,后来老爷给杏花村提诗建院落,才有了今天这番光景。”封尘一听原来是明帝身边得力官员的长子,越觉得奇怪。顾澹初赶紧解释道:“我也就喜欢个酿酒,与我爹爹无任何关系,此番前来,全是为了养家糊口罢了。”身边的随从随声附和道:“对对对,我们家公子不喜攀权附势,只喜欢这做些小生意。”封尘看这顾公子也不像是坏人,便先暂且同他一道去往莽古斯的封地。 第一百四十章 十四贝勒 小试牛刀 封尘和悯天穿着蒙古人的服饰,自然比之前去马哈木那样掩人耳目许多,但是悯天这俊朗方正的模样实在惹得蒙古姑娘的喜欢,走在街道上不少扎着脏辫的姑娘都跑过来瞧一眼悯天便跑掉了,蒙古同中原不同,这里也有集市。┡茫茫草原上,一条长街,各家把东西摆出来,有些东西还不卖,都是置换而来,用我所拥有的换我所需要的。悯天见这里东西都稀奇古怪分外喜欢,倒是顾澹初大哥不是第一次走这里了,便没有那么兴奋,越是人多的地方,越好看护好货物,千里之路可不能在这一步半步之间前功尽弃。忽然从身后不知是哪里跑来的一匹烈马,冲着这些装着杏花村酒酿的马车横冲直撞而来。 悯天方才还在挑选兽骨挂坠,此时已经丢下手中稀罕物件踩着桌板、人肩飞起,伸出双手准备抓住那匹烈马的缰绳,封尘挡在马车前面,伸开双臂护住马车,那些顾公子的属下看到这番情景,知道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便也不敢放肆。只能躲在一旁,唯唯诺诺半分不敢向前。悯天第一扑倒是扑了个空,只揪掉几根那烈马的鬃毛,封尘见悯天这么好身手都没制服这家伙,只得自己亲自上手,待马头冲着自己而来时,封尘全力一掌打在马头上,周围的蒙古人都呼喊起来,那匹马也怔住了。一动不动,封尘这一掌其实是化解了马儿冲撞而来的力道,他再反手拽住马儿的鬃毛翻身上马,这马儿看有人想要降服自己,便越折腾起来,封尘双腿夹紧马肚,腰部用力,将这马身转了半圈,朝着另一处奔去。 刚跑出去不到数米,就听到后面有个姑娘喊道:“还我小红马!”封尘一愣,心想:这烈马还有主人,看样子确实不好招惹。便翻身下马,抚着马儿的鬃毛在一旁称赞道:“好马!好马!”等到那个女子跑上前,封尘才看清眼前这佳人虽然比不上中原女子精致乖巧,但是却有一番豪烈的性子还有一双明眸。那女子小嘴一撇:“你怎么将我的马儿惊了!”封尘赶紧抱拳道歉:“在下,不是有意冒犯姑娘的马儿,只是方才这马冲着我们那装酒的马车奔去。”那姑娘眼前一亮,问道:“你们可是从杏花村而来,转成给哲哲姑姑送喜酒的?”封尘脑子里这么一转,这姑娘竟然管哲哲叫姑姑,那莫非也是科尔沁草原的小格格。正在思度之间,那马儿又起性子,拽上这位小格格就朝人多的另一条道路疾奔而去,封尘轻功虽好,但方才姑娘都有责怪之意,自己怎又好意思继续纠缠,只得低下头让这个姑娘也吃点苦头。可却听到马儿一声长鸣,那个公主腾空而起,一个中年男子在半空中抱住了公主,而后稳稳地落在马背之上,公主的脸一下子绯红的像是三月刚开的桃花。 蒙古的不少百姓,此时却拍手叫好。看那人穿衣打扮明显就是中原人士,竟然此时两家关系亲如一家。前面车队的顾大哥朝着封尘喊道:“封尘兄,快点跟上,我们还是先去见可汗!”封尘刻意从那女子身边走过,见那腰间悬挂着古玉的男子将那姑娘慢慢放下,自己也从马背下来,对众人抱拳致谢。跟上车队,封尘才问顾大哥:“刚才那个中原男子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顾大哥管不了那么多闲事,自顾自地继续朝前面走去。边走边介绍:“你看这些大大小小的蒙古包,其实都是不同的,从外观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可汗的那顶帐篷是这里最大的。”说着前面就看到了领路的蒙古士兵,顾大哥将科尔沁可汗的亲笔文书交到蒙古士兵手中,士兵检查了一下马车,一行人便浩浩荡荡朝着汗王的大帐走去。 刚进帐篷,就看到一个身穿软甲胄的矮个子男人站在大帐的正位,悯天和封尘也学着顾大哥的样子用蒙古人行礼的方式参拜汗王,科尔沁的汗王莽古斯此时已经是春秋鼎盛之年,但仍有力拔山兮的气势。悯天想到平日里总欺负人的科尔沁小王子,此时气也不打一出来,就想将那些都一口气说完,封尘牢牢地抓着悯天的胳膊。此时,另一个壮年男人从帐外走了进来,礼毕后问道:“父汗,那些佳酿都清点完毕,少了四坛。”莽古斯走到摆着自己战刀的架前,轻轻擦拭,一边擦一边说:“宰桑,你是不是数错了!再数一次去!”宰桑低头深沉回道:“是!父汗!”顾大哥突然向前迈了一步,拦住宰桑说道:“其实怪我路上护送不周,让盗匪摔碎了几坛。”莽古斯忽然神情大变:“在我这草原上还有人敢动我莽古斯要的东西!”顾大哥接着说:“启禀可汗,这在入关的道路上遇到的歹徒,好在有这二位公子出手相助,不然就不是损失几坛酒的事情了。”莽古斯看着封尘和悯天说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可比起我们长生天下的英雄,不知谁更厉害一些。”宰桑突然说道:“父汗!会不会是察哈尔部的乱党所为!这些人一直盯着我们科尔沁的动态,见妹妹就要出嫁了,还特意来捣乱。”莽古斯笑道:“可能是我们科尔沁草原的英雄更厉害一些。宰桑,你把这些酒钱给了顾公子,另外那两位少侠我想请他与大家一起吃饭。”宰桑听完吩咐就出了帐篷,大帐之内气氛甚是尴尬,有蒙古士兵抬着沉甸甸装满金条的大箱子从帐外进来,顾大哥仔细清点了一下,点头拜谢。 忽然听得帐外人声鼎沸,像是在比试摔跤。莽古斯拉着顾大哥拍了下封尘的肩膀就示意出去看看,几人走出帐外,见在人群之中,有一个蒙古大汉和一个中原男子二人正在互相抓着肩膀,谁也不曾挪动分毫。走近一看,那大汉脸上的横肉都堆积到一起,只见那中原男子也是壮硕非常,一个马步扎得那是根深蒂固,突然他右脚抬起,踢向那个蒙古大汉,那个蒙古大汉身子一斜,险些摔倒。脸上的汗珠都滴落在自己的布裤上,湿了一片。那中原男子借势跳起,抓着那蒙古大汉的肩膀,踩在他的身上,然后双脚用力一转,这大汉体力不支已经单膝跪地。此时,莽古斯拍着手从人群中插了进去说道:“果然十四贝勒的功夫了得!” 第一章 哲哲将婚 草原同庆 蒙金两家马上就要结为一家人,这一来二去在蒙古草原上自然是忙乎的顾不过来,顾大哥本来就只为送酒挣钱,现如今金条已经全部装车,正准备出返回中原,谁知却被宰桑拦住:“顾公子若是无事,喝杯喜酒再回去也不迟啊!”封尘见蒙古人热情好客,自己这一来也没见到梅庄主前来滋事,二来还没好好看过这物产丰盛的草原,便在一边旁敲侧击地说:“顾公子你也没事,我们喝杯喜酒再回去也行的。┡”顾公子面露尴尬,捂着嘴巴侧身在封尘耳边说:“我这家中妻子恐怕还不答应呢,要喝喜酒你与悯天兄弟留下就行。我还是回去吧!”封尘见他依旧不改初衷,便只好恭敬地向宰桑说道:“可汗如此盛情,我与表弟自然同去,但这顾大哥家中还有妻儿殷切期待回去照顾,我们就不强人所难了。”封尘话音刚落,只听身后一人拍着手走出:“好!说的好!君子不强人所难,既然顾公子着急回家探亲,想必我四哥也不会生气。下次我大婚也订上你这十几车好酒!”封尘抬眼望去,原来是方才那个草原英雄,眉宇之间英气逼人,双瞳炯炯如火,有雷电之苍穹之色。 宰桑见这位公子走来,赶紧行礼道:“十四贝勒所言极是,我这就去安排顾公子启程。”封尘心想:在这草原之上,没想到除了莽古斯的话宰桑奉命行事,如今这后金十四贝勒多尔衮的话在此也如此管用。顾公子见封尘和多尔衮都帮到自己,连忙拜谢,拜谢过后便匆匆离开。多尔衮走近封尘身边:“方才听莽古斯说近日草原来了两位少年英雄,想必就是你与表弟吧!改日我们切磋一下可好?”封尘抱拳说道:“我与表弟不过是从中原而来,专程寻亲。并非十四贝勒口中的少年英雄。”十四贝勒刚要追问,大帐那边就传来号角声。 大伙赶忙都赶过去看生了什么大事,封尘和悯天也都挤在拥挤的人群之中。莽古斯站在高台之上,拉着哲哲的手对身边的那个儒雅公子说道:“今日我就将我宝贝女儿哲哲的手交给你皇太极,长生天在上见证这一对新人吧!”努尔哈赤站在一旁拍手笑着,像是了却多年的心事一样。封尘再仔细一看,那个称作‘哲哲’的姑娘竟然和在迷雾森林中遇到的道士哲哲相差无二,只不过一人是道士,这另一人竟然是蒙古草原的格格。吓得封尘没站稳,扶住了旁边的蒙古百姓。悯天嘀咕道:“这哲哲姑娘好眼熟啊!似曾相识......”未等悯天说完,封尘一把捂着悯天的嘴巴挤出了人群。 可这又不赶巧,碰到了早上那位在马市上那位姑娘,此番却见她穿着平常,手中捧着酒杯上面盖着红布朝着高台走去。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盛装打扮的高贵姑娘,头饰坠玉,辫子也编的分外利落和漂亮。身后的那个姑娘喊道:“海兰珠姐姐,你这是去哪里啊?”海兰珠方才回头看到这蹦跳的小姑娘说道:“玉儿格格,我这给哲哲姑姑将喜酒奉上,还有带着我额吉的心愿。”玉儿嬉笑地说:“以后叫我妹妹就行,不必这么客气。”说话间两个姑娘就从封尘和悯天身边经过,丝毫没有注意到眼前这两个俊朗少年。悯天倒是一脸委屈看着佳人远去背影叹气道:“这草原的姑娘也不如中原的姑娘,都是这般目中无人。”封尘见四下无人,便靠近悯天身边说道:“可不敢将你我认识哲哲姑娘的话说出去啊!”悯天害怕地点点头,一溜烟又跑没了人影。 正当大家举杯同庆之时,忽然听到在牛羊栅栏处,有人喊道:“羊圈怎么坏了,羊儿都跑出来了!”一时间蒙古草原的男人都去将羊儿抓回,场面乱做一团。努尔哈赤忽然接到盛京大贝勒代善的书信,说在盛京附近出现了明廷的细作,而且挥军南下的队伍已经停滞在宁远城前丝毫未有进军之势,不少八旗子弟已经饿得好几天吃不上粮食。努尔哈赤也未曾告诉两个儿子,只得侧身告辞莽古斯,自己带着几个身后好的宫内侍卫先行一步。 努尔哈赤前脚刚走,梅庄主就带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来到这科尔沁草原部落。见大家都在举杯欢唱,有的人还在将未曾抓紧羊群的羊儿四处追赶,梅庄主说道:“傲寒,也该是让这帮草原的莽夫看看咱们中原武林的功夫了。”封尘虽然见不得蒙古和后金联姻,但眼下之势他出手也未必有十成的把握,可这下倒是来了添乱的梅庄主,这就给了自己一个七八成的把握。 傲寒踩着他爹的仙鹤坐骑,飞身到人群中间。大家看从天而降如此庞然大物,吓得四处逃窜。傲寒从仙鹤身上跃下,三下两下就把方才那些在人群中跑散的羊儿都抓回了羊圈。最后,后腿一踢一根巨大横木挡住了先前破损了一个角的羊圈。在台上的海兰珠和大玉儿都被眼前这位翩翩公子迷的已经愣在一旁。莽古斯哈哈大笑:“想不到我蒙古嫁女,这中原武林人士也来凑个热闹。”哲哲姑娘谢过方才那位少年俊杰,但从未正眼看过那人一下。目光倒是一直在皇太极身上落着,不知是亲婚燕尔还是心早已是皇太极的。可多尔衮却见不得这些逞英雄的在自己眼前晃荡,本来就少年气盛,看到众人都夸赞这位公子,自己翻身跃下高台站在那人面前:“公子报上姓名,我多尔衮愿和你切磋一二。”封尘赶紧从地上抹了一把土擦擦自己和悯天的脸蛋,又朝着前面挤去。 人群之中,傲寒和多尔衮两个人相互注视许久,但未曾出过一招一式。突然二人一齐睁眼,多尔衮挥拳而去,可这傲寒本就练的是道家功夫,讲求以柔克刚,多尔衮进攻之时,他便化了他的掌力,等他气竭未续之时自己可以一招毙命。封尘在一旁看出了端倪,却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大玉儿格格从高台上走下,挤入人群。朝多尔衮喊道:“点他檀中穴,防伏兔穴。”傲寒见有姑娘在一旁相助便说道:“有姑娘帮你,胜之不武。”说着收了招式,向后一退。梅庄主纵身而起跳上高台:“听说科尔沁可汗惜才如金,今日我特带犬子前来寻一门好亲事。”莽古斯从未涉及中原武林,也不知道这位梅庄主在江湖中的势力,便浅浅说道:“如今科尔沁草原刚刚嫁出哲哲公主,恐怕已无合适的格格配得上令郎了。”梅庄主哈哈笑道:“无妨,我还带着小女前来,若不嫌弃也可入赘我梅岭。”莽古斯脸色大变,皇太极却沉默在一旁察言观色。 第二章 蒙古狩猎 险些遇险 梅庄主咄咄相逼,莽古斯可汗已经无言以对,自己的儿子宰桑已经成亲,倘若没成亲,也绝对不会要一个江湖中刀光剑影中讨生活的伴侣。正当可汗懊恼愤怒之时,皇太极拉着哲哲的手走到梅庄主面前,恭敬地用江湖中人拜礼的方式,尊他为长辈说道:“近些年,我们八旗子弟一直入主中原不下,就是因为缺少像梅庄主这番投诚之人。若梅庄主有心与蒙古交好,那我倒是可以做个顺水人情给您老说个媒,等我大婚过后,此事再议吧!”梅庄主此番前来虽是真心实意要与蒙古结门亲事,但自己毕竟在江湖中地位颇高,自然看谁都是趾高气昂正眼也不瞧一下,但皇太极此番一说,自己与蒙古结交之心淡漠,倒是与这后金有起了兴趣。 封尘同悯天站在一旁自然都快被遗忘了,大伙看着热闹继续自顾自的喝着喜酒。大玉儿和海兰珠走到高台之上,大玉儿掀开红布盖子露出一套银制精美的酒杯说道:“哲哲姑姑,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婚贺礼之一,这美酒是海兰珠所酿。你们尝尝味道可比这杏花村的汾酒如何?”皇太极开心地端起两个酒杯,与哲哲交臂环绕而饮。海兰珠祝词道:“喝了这交杯酒,愿四贝勒同我姑姑百年好合。”宰桑在一旁称赞道:“海兰珠真是懂事啊!”倒是被大玉儿的额吉瞪了一眼,因为海兰珠不过是一个婢女所生,身份低贱却生的一副狐媚子的脸蛋。皇太极嘴角轻扬笑了一下接着说道:“都已成你姑父,还四贝勒、四贝勒的叫!”皇太极再仔细一瞧,眼前这身衣服粗制,毫无粉饰的佳人竟是那日在马市上救得的那位姑娘,皇太极脸上的欣喜难遮,却被哲哲一眼现海兰珠这小贱人竟然勾引自己的夫君,不当面给些颜色瞧瞧恐怕日后在蒙古她海兰珠也要同她额吉一样兴风作浪。哲哲将酒杯从皇太极手中接过,放在酒盘之上蔑视地说:“听说你额吉近日身体不好,兴许是没钱瞧病了。我们蒙古可不会苦了下人,赶紧拿着一些赏钱带你娘去瞧病吧!”这话是说给皇太极听的,可皇太极似乎和没听到一样,更加疼惜地看着海兰珠。 大玉儿的额吉突然站出来说:“我们科尔沁确实有位格格可以嫁于梅庄主,便是这位海兰珠格格。”往日里好事找不到海兰珠,这些当替死鬼或者被利用之事,大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唯独有大玉儿待她不同,如亲姐姐一般。大玉儿起身维护道:“海兰珠姐姐同我虽是同父异母,但我当她是我亲姐姐,今日这婚事不可草草而定。”梅庄主看着这一家人竟然还起了内讧,不乏笑了起来:“难怪你们蒙古四分五裂,如今恐怕没有谁可以和察哈尔部力量抗衡。”莽古斯的脸色变得阴沉:“梅庄主若是觉得我这小地方容得您委屈,请自便吧!”说完转身下了高台,自然宰桑和他妻子也跟着汗王走了。 十四贝勒多尔衮倒是意气风地说:“方才与梅公子过招,也未曾分出胜负。梅庄主若真想以武功好坏而论英雄,那我倒是乐意奉陪,只不过台上的姑娘,大玉儿你敢动她分毫,我定会与你拼命。”多尔衮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大玉儿的双眼,深情望着一刻也未曾离开。皇太极笑着说:“既然来者都是客,何必这么执着。我与哲哲大婚三日,酒肉不断,若梅庄主想留下来,那是更好。” 当晚,封尘同悯天被安排住到了舒适宽大的蒙古包中,悯天从未见过如此气派豪华的场面,自然兴奋地睡不着。封尘却也睁着眼睛躺在床榻之上,悯天凑过去问:“师哥,你该不会是在想白天那两位姑娘吧?”封尘挥手弹了悯天额头一下说道:“胡闹,咱们此行隐瞒身份,你应该称我为表哥,若有一日与后金贝勒动起手来,也万万不可全部显露在人前。”悯天不耐烦地说道:“知道啦!”一个转身便呼呼睡着,兴许是路上太累了,不分昼夜地赶来蒙古,本想可以阻止蒙古与后金联姻,但见这一对璧人,封尘竟然不忍心设计拆散。 第二天一大早,悯天起来因为肚子饿就直奔后厨,看到海兰珠正在生火做饭,就跑过去帮忙,海兰珠见到悯天吓得手中的干柴掉了一地,悯天赶忙跑过去小声说道:“我就是来找点吃的,你接着忙!”海兰珠看着悯天可爱的样子,从炉子旁拿来两个还温热的土豆递给悯天说道:“这个你可以先吃了。”悯天高兴地拿上就跑掉。广场上早早就人声鼎沸,都在议论今日的骑射比赛谁可以先拔头筹。莽古斯站在高台之上说道:“今日谁涉猎最多可获‘蒙古第一勇士’的称号。”大家都在台下整理自己的弓箭和马匹,有的妇女竟然还给自己丈夫带上了干粮,这蒙古地界之广博,非肉眼所能尽数看完。草原上的雄鹰振臂惊鸣,莽古斯指着远处的丛林说道:“大家就去那边的林子里狩猎吧!到正午之时回来即可。” 皇太极穿着一身黄色的软甲胄,多尔衮穿着一身白色的软甲,二人轻装上马,马匹上早已配好短刀和弓箭。悯天蹦跳到莽古斯面前说道:“不知我和表哥是否也有幸参加!”莽古斯命宰桑又牵出两匹健硕的马儿给这两位少侠,封尘虽然心中未曾想过什么蒙古勇士称号,但如此趁乱将皇太极擒了送给明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以压制后金屡屡犯我东北边境之地的处境,思前想后这兄弟二人也翻身上马。梅庄主此时也牵着马车大摇大摆来到莽古斯面前,今天却唱了一出赔礼之戏,梅庄主命儿子梅傲寒拿着灵兽兽皮献给科尔沁的汗王莽古斯,莽古斯见梅庄主气盛已消,便友好地说:“若令郎也想参加这比赛,也可参加!”梅庄主嘴角露出一丝诡谲地笑意。 鼓声震天,百名蒙古壮汉先行策马而出。皇太极同多尔衮跟在众人身后,本就对这蒙古地势不熟,不多会儿多尔衮便消失在众眼前。皇太极为了寻他,又往丛林内多行了几里路。封尘和悯天紧随其后,本想趁机将其击晕带走,不曾想忽然从树上跳下几个黑衣人用铁索制成的天罗地网将他们三人罩住,皇太极想要挣脱,奈何这绳索越收紧。手脚都被束缚,自然封尘和悯天也无法使用刀剑,正在此时,多尔衮从天而降,将这四名黑衣刺客击倒,然后掀开绳索救出他的皇兄。正当危难刚缓之时,从皇太极身后飞来数支暗箭,多尔衮转身一挡,欲要保护皇太极。封尘见此人重情重义,便翻身而上,钝剑从身后飞出,挡住了这些暗箭。见四下平静,封尘赶紧拉起皇太极和其他人就往丛林外走。 第三章 暗箭难防 封尘被俘 四人在丛林中按照原先的路线返回,可奈何这丛林虽然不大,但浅草已没过脚踝,刚才绕过的矮丘现在又仿佛到了相同的地方。悯天刚准备喊人来救,就被封尘堵住了嘴巴。多尔衮冷笑着说:“小兄弟,你该不会是想引来那些此刺客吧!”悯天被封尘捂住嘴巴,只露着一双怒目,皇太极缓过劲儿来问道:“为何这狩猎成了刺杀?难道有人想要你我兄弟二人性命?”封尘赶忙说道:“兴许是路上遇到的盗匪。”多尔衮冷眼瞪了封尘兄弟二人说道:“我四哥为人正直,不会有仇家,这大蒙古有谁敢打我们的主意!”封尘心中暗自揣度疑虑了一会儿还是说了:“那个梅庄主突如其来,他来科尔沁早就计划好了,这个人野心不是你我所能想象。”皇太极拍拍封尘的肩膀:“公子,我们先出去找到其他狩猎的人再说。”悯天从后背取下弓箭和箭羽:“我不同你们回去,刺杀的又不是我。我还要继续狩猎,我要拔得头筹。”封尘拉起悯天的胳膊:“你还要不要命了!回去要紧!”说着,前面跑来一群蒙古士兵,手拿弯刀跑到皇太极面前就跪下说道:“让二位贝勒受惊了,是属下救驾来迟!”皇太极一挥手说道:“也罢,先回大帐,我找你们汗王有要事相商。”说完那些蒙古士兵牵来马车,互送二位贝勒上了马车,却忘记了封尘和悯天还跟在身后。也许这些人也不曾看重他兄弟二人,毕竟与贝勒爷也没什么交情。看着众人扬尘而去,封尘的心里有些失落。失落的不是因为蒙古可汗不重视他兄弟二人,而是因为曾经一起患难的人,如今却各自安好天涯两路。 “师哥,我们赶紧走吧!”悯天扯了一下封尘的袖子。封尘回神过来冷漠地看着周围,叹气说道:“我们去哪里?回中原吗?”悯天摇头:“当然是去狩猎,今天让这些人好好瞧瞧你我兄弟二人岂是让他人小看的!”说完就拿上弓箭朝狩猎区走去,刚入狩猎区就看到梅傲寒提着弓箭射中一只树上的小燕雀。悯天朝他吐了个鬼脸,那梅傲寒见封尘和悯天两手空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一只猎物都没猎到?不然让小爷赏你两只野猪吧?”封尘笑着说道:“梅公子真会说笑,刚才我们猎得的猎物已经送回大帐了,一群黑压压的飞鹰。”梅公子听封尘这么说立马变了脸色,掉转马头朝着刚才二人出来的丛林奔去。 封尘看梅傲寒如此失色,得知有大事要生,便急忙对悯天说:“师弟,你先在这附近狩猎,不可跑远。正午时分必须回去,倘若遇到强敌不可硬来,赶紧‘游龙脱身‘。师弟要记着!”悯天答应的倒好,一溜烟便跑没影了。封尘追着皇太极离开的马车方向而去,到了大帐之外就看到梅庄主独自一人站在高台之上,抬着手臂招呼封尘过去。封尘刚走过去两步,就被梅傲雪一下挡住去路,颇为挑衅地说道:“久闻公子武功远在你那师弟之上,今日小女子倒想讨教一下。”话音未落,梅傲雪已经将手中两把短匕从袖中掷出,匕在空中回旋着向封尘袭来,左右各一把匕挡住去路。封尘只得双膝着地身子倾后躲过这一招,可谁知这梅傲雪的轻功了得,此时已经飞到封尘身后接住匕,双手紧握匕再次向封尘挥去。匕的锋利的刀刃让封尘躲闪时长触碰即断,只听风中嘶鸣,却不知是这银器匕出的刺耳声音。数招下来,封尘遇她袭击自己要害之处,尽数推挡开,但这姑娘却玩命一般想索他的命,虽然师傅生前交代下山之后不可轻易显露自身功夫,但毕竟总是退让,却让这梅庄主气势嚣张。封尘闭目凝神,心中默念心法口诀,双掌合十后聚气于掌心之间,然后开而转势以气攻之。虽这掌力只使出三分力气,却将这四周好几顶帐篷吹飞。梅傲雪更是被一掌击倒在地,再无还手之力。封尘以为此事已经了解,却不料身后宰桑带着数十位蒙古勇士将他围住。 宰桑喊道:“好一个伪君子!想不到公子竟是这般卑鄙小人。来人,给我拿下!”说着这数十位蒙古壮汉已经围成圆圈,封尘置身其中,数十位壮汉不停变幻站位,且各个力如蛮牛一般同时朝他扑来,封尘跃起两丈余高,本想让这些壮汉扑个空,不料这些壮汉竟然手臂交叉叠在一起,等他下落之时,竟然踩在他们臂弯之上。壮汉齐力旋转,封尘被这大力道甩出数米,壮汉不依不饶跟在其后。封尘抬起出右手:“且慢!其中定有误会!”宰桑提着擦得锃亮的剑走了过来指着封尘说道:“你在狩猎途中意图暗杀二位贝勒,你还有何狡辩!”封尘一脸茫然道:“我若真想暗杀,何必借着狩猎之时,况且是我在四贝勒遇难之时出手相助。”多尔衮忽然从帐内走出:“公子不必狡辩!以你这等功夫,若说你不是刺客,委实也有点屈才。”封尘看眼下自己已然成为众矢之的,只好静观其变。宰桑命人将封尘请到一间简陋的帐篷内,将他手脚拿粗麻绳捆住,又派了十几个蒙古士兵将他严加看守。 在他被关押进这大屋之时,他抬头看了一下天空,现马上就到正午时分。师弟也马上要赶回来,若师弟真的赶回来此时也是自投罗网,便用千里传音通知师弟自己已经离开草原,前往女真部落辽东盛京。悯天在丛林中同其他蒙古同伴狩猎,听师哥千里传音告知自己,急忙丢下手中的猎物朝着关内赶去。封尘安排好师弟的事情,自己也算放心可以一个人在这里查个水落石出,到底是谁栽赃陷害,又到底这其中有何阴谋。 帐篷之外,鼓声震震。从帐篷的缝隙之间,封尘看到不少蒙古勇士提着猎物赶回。其中狩猎最多的是那梅岭梅傲寒,这一切封尘原本已经猜到。但不确定这梅庄主意欲何为,所以自己只好先委屈将就被这麻绳捆绑一阵。奇怪的是奖励这‘蒙古勇士’称号的时候,只有莽古斯和宰桑在场,其他人迟迟也未曾露面,奖赏这梅傲寒的只是一匹棕红色马匹,这么远远看去,和那日封尘在街市看到海兰珠骑着的竟然是一匹马。封尘的帐篷帘子被掀开,海兰珠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公子,你先吃些东西吧!这是大玉儿格格吩咐奴婢送来的。”封尘小声问道:“可否见大玉儿格格一面?”海兰珠放下饭菜转身掉头跑掉。 第四章 情缘未尽 挥泪别离 梅庄主虽然成功地将封尘陷害,把他关押在这简陋的蒙古包之内,但凭借封尘的身手,岂是这粗绳所能将自己束缚住。但为今之计恐怕也只有看梅庄主的行动,自己再计划而来。蒙古包外人声鼎沸,都在欢呼‘蒙古勇士’的出选,大伙热闹地将所捕获的猎物都堆在广场上,莽古斯和梅庄主二人有说有笑站在高台之上饮酒。虽然封尘在帐篷中距离十分遥远,但也可清晰看到这二人似乎在商议什么。忽然一个人影挡住了蒙古帐篷的缝隙,封尘再要仔细看时,只见大玉儿从帐篷之外走了进来。她招呼着守卫和侍从先行退下,然后自己站在封尘面前却愣了半天。封尘开口问道:“格格,可是外面生了什么大事?”大玉儿说道:“晌午时分,皇太极被蒙古士兵救下,说自己遭到刺客埋伏,多亏有你兄弟二人帮忙,可如今梅庄主却说你武功非常人所能及,若有朝一日想拿去皇太极的性命,那岂不是易如反掌,这样一来他们自然视你为敌人。”封尘嘴角梨窝泛起笑着说:“无稽之谈,我救了那皇太极的命,反而要我来背黑锅。”大玉儿着急的说道:“眼下最着急的事情,不是少侠被缚,而是我爹爹要将海兰珠嫁给那个梅岭的公子。”封尘眼前忽然闪现出海兰珠楚楚可怜的样子。 海兰珠将一把小匕塞到封尘手中:“少侠,我就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希望你可以救我姐姐海兰珠。”封尘点头并未再多说什么。大玉儿出了帐篷对周围的侍从说道:“都给我盯紧了,没有大汗的允许谁也不得靠近这里。”侍卫齐声说道:“是!” 傍晚时分的草原,天空中挂着烧的通红的火烧云,映红了半边天。封尘望着帐外的美景感受着暖风中夹杂着舒适惬意之时,忽然听到蒙古包外鼓声震天,好多人点起篝火,开始烹羊烤肉,将那些狩猎回来的食物分下去给了各个猎户,然后大块的羊肉被穿在木棒上架在火堆之上。隔着很远已经飘来香气,封尘看门口的侍卫困乏地都在打盹。就悄悄地将束缚自己双手的麻绳割断,蹑手蹑脚走到蒙古包一侧,取出匕轻轻划开一道口子,自己趁着四下无人溜了出去。既然答应了大玉儿要救海兰珠,那便会信守承诺,可是如此众多相似帐篷,这海兰珠到底住在哪一顶谁也不清楚。封尘正在苦恼之时,忽然看到栅栏外的不远处,一个身穿中原服饰的青年男子骑着快马朝这边赶来。 蒙古侍卫将他拦住,可这人从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一块金牌,谁也无法阻拦,这人便直奔大帐而去。封尘从地上抹了些泥土在自己脸上,又将自己的羊毡帽改了改样子,这上面的皮草都可以遮住他的眼睛。此时再去看时,这哪里像是平时尘埃不尽的封尘,倒是像是一个蒙古讨饭的小乞丐。蒙古包外的那些蒙古百姓,谁也不会正眼瞧一下他的,封尘很顺利的走到蒙古大帐之外,听到里面传来皇太极严肃的声音:“什么!父汗的情况不好了!”此时多尔衮手中正拿着她母妃的亲笔书信在仔细端详,看到结尾处竟将信笺往桌上一拍,给我备两匹快马,我与皇兄要回盛京。皇太极拿起桌上信笺,寥寥数字,最惹人仔细揣度的非这一句:“恐你父皇大限将至,宜早日归来等候诏命。”皇太极本就疑心重,智谋过人的他深知自己不如十四弟得父皇喜爱,但总会和这些兄弟打好关系,然后借其东风履立战功。眼下除了父皇病情加重的消息之外,还有一则消息是被所有人都忽略的,这次努尔哈赤在回程之中,本想进入山海关,却不料被袁崇焕拿着红衣大炮将其赶出了宁远城。战败后的努尔哈赤越地现自己已经垂垂老矣,但心中仍旧留有遗憾。 皇太极和多尔衮备好快马准备连夜赶回盛京附近的清泉行宫,封尘见眼下大事并非蒙金联姻,而是这后金要换主了。这一来,自己真的要赶往盛京一趟,可大玉儿格格正好有求于自己,救出海兰珠的计划也可同他此行一起进行。于是就在这几个蒙古包之间寻觅着海兰珠的身影,不多时就在一个堆满杂物的帐篷里找到了海兰珠,此时海兰珠正穿着一身粗布衣在生火做饭,好歹海兰珠也是位格格,却遭受如此待遇,着实让人心寒。封尘二话没说,进入帐内,对海兰珠说:“今晚三更天,我在马厩旁等你。”海兰珠还没反应过来封尘的话,此时他已经消失在帐篷之外。 梅庄主凭借一张灵兽皮博得莽古斯可汗的青睐,再加上那梅傲寒设计害人将悯天和封尘这两大对手排除,自己独占鳌头,科尔沁的可汗自然对这英雄另眼相看,宰桑又舍不得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出去,倒是和自己的爱妃商量之后,还是决定将自己同那婢女所生的‘灾星’海兰珠嫁给这梅岭大公子。虽然海兰珠出身低微,但容貌、气段、品质,却不输给草原任何一个姑娘,梅庄主不管自己的儿子娶谁,只要能得到科尔沁草原的支持那便极好。事不宜迟,莽古斯还想来个双喜临门,便将海兰珠的婚事定在今晚。皇太极得知此事后,面露不悦,但毕竟那样的好女子给了一个花花公子有点糟践。多尔衮倒是只心心念着母妃和父皇,只想尽快喝了那杯喜酒赶路。 夜色低沉,草原的篝火把这些醉意微醺的大汉一个个照得脸颊绯红。那梅傲寒更是多喝了几杯,一边观赏着蒙古姑娘的舞姿,一边拉着海兰珠的手偏倚在桌角。倒是梅庄主与莽古斯谈笑非常,宰桑也只是逢场作戏多喝了几杯,还没醉倒。封尘躲在暗处备好马匹,只等三更天一到,救出海兰珠。可谁知这梅傲寒酒量太差,已经趴倒在酒桌之上,梅庄主命海兰珠先将他爱子送回帐内休息,随行的侍女拖着海兰珠的婚服将其二人送入帐内。回到帐篷之内,婢女将二人衣服冗长的外衣脱去,将手帕交到海兰珠手中,海兰珠平日里也伺候人惯了,自然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去做。给这位梅公子将脸擦拭干净后,慢慢将他身体扶上床榻,不知怎么这梅傲寒突然醒来,一把抱住海兰珠,吓得周围侍女害羞地赶紧退下。海兰珠用力推着梅傲寒,可是却无济于事。梅傲寒一脸奸笑道:“佳人美酒情奈何,只当**洞房时。”说着就要将海兰珠扑倒,此时封尘从蒙古帐顶降下,一掌打在他脖颈后,梅傲寒一闭眼晕睡过去。 封尘一把拉起海兰珠的手,将她拽到帐篷顶,而后拾起石子将烛台灯芯击灭。海兰珠只感觉自己这一离开,想再回草原已是不可能之事,虽然心中舍不得自己额吉和弟弟,但又无可奈何地接受这一切。封尘带她来到马厩,见所有人都沉寂在那歌舞美酒之中,便悄悄将事先准备好的快马牵出,从一个不起眼的山丘后扬鞭离开。海兰珠坐在马背上不时地回头张望这片从小长大的草原,如今便要永远的离开了。 第五章 夜沙城内 鬼魅盛行 封尘带着着海兰珠一路逃出数里才稍微放慢行程,好在这马儿还算健硕,一路驮着二人也未曾停蹄。海兰珠的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珠,红润的嘴唇也干裂起来,封尘借着月光说道:“定是这里风沙太大了,姑娘还是将我这毛毡帽戴上吧!”说着就亲手慢慢将头顶的羊毡帽给海兰珠戴上,在科尔沁除了大玉儿曾待她这般好过,从没有人像封尘这般关心自己。平时海兰珠看似温婉不善言辞,但骨子里却是烈女一般。方才在婚宴回到蒙古包中,若那梅傲寒再敢对自己有所图谋,她便取出藏在枕头下的匕刺向那个恶人,若是事情败露,自己也好有个了断,好过被这顽劣之徒糟蹋了自己身子。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的流泪。封尘停下马来,翻身跃下马背,将马儿牵到树边,一边走一边安慰道:“我从小便没有了爹娘,我也不知道我爹娘是谁,如今你好歹也有个牵挂,来日嫁个心仪之人回了科尔沁,也算是可以圆满了。”海兰珠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容如皎洁月光下的夜来香,安静、恬适、与世无争。封尘也放松下来:“姑娘日后可有什么打算?”海兰珠无助地摇摇头,闭上了眼睛,脸颊的泪珠滴落在马儿的鬃毛上。 安静的草原上,虽此时已过了三更天,但天际露白,星辰将逝。一副大好河山的光景,封尘意气风地说道:“姑娘若不嫌这路途跋涉,不如陪在下去一趟盛京。”海兰珠将眼睛瞪的滚圆,吃惊地问:“你去那后金女真人部落做什么?”封尘笑颜打趣说道:“中原、蒙古都已走遍,这传说中的白山黑水间我也想去瞧瞧。”海兰珠看样子身子有些劳顿,想从这马背上下来,却使了半天力气,这马儿倒是来回晃着身子,让她左右为难。封尘伸出双臂:“来,你跳下来,我接着你。”海兰珠一下子栽倒在封尘的怀中。封尘稳当地接住她后问:“姑娘身体可还好?”海兰珠赶紧推开封尘的双手,害羞地躲在一边。封尘从布兜里取出一些干粮和一个水袋,交到海兰珠手中:“吃点东西休息会儿,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海兰珠接过他递过的东西,放在一边,自己靠着石头上有些疲倦的慢慢合上了眼睛。封尘坐在她的另一侧,将自己的轻布斗篷慢慢披在她的身上,然后封尘到另一边取来一些柴火点起来一小堆火。这样也不至于让夜晚的寒风,袭了她这柔弱的身子。 天色已经白亮,第一缕晨光照到封尘眼睛的时候,他也被海兰珠的轻唤声叫醒:“封尘公子,我们赶路吧!”封尘将马匹牵来说道:“一会儿前面有马市的地方,我再买一匹马。不然这一路上你我共乘一匹马,多少有些不妥。”封尘侧身问道:“从这里去盛京要多久?”海兰珠思索了片刻回道:“少说也要五六天,就算是快马加鞭也不能一下子飞回去。”封尘哈哈笑起来:“是啊!不能飞过去!”可封尘心中却想:如果没有海兰珠姑娘,自己大可以御剑飞行,只需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到了那盛京。突然在二人身后的官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尘土四起遮住了二人的视线。封尘再想仔细看时,那马车已经跑远。海兰珠倒是镇定地说:“我认得那马车,那是皇太极的马车!”封尘想不到他兄弟二人的脚步也如此快,肯定是在宁远城一役后,努尔哈赤遭受重创,不然也不会这么匆忙诏这几个儿子都连夜赶回盛京。 海兰珠在一旁疑惑地嘀咕:“奇怪!这皇太极与姑姑刚大婚不久,就这么匆忙赶回去,肯定是盛京那边要出大事了。”封尘一副无所谓,像是要游历江湖的样子,却心里焦虑万分,若是赶在这几位贝勒回去之前到达盛京还好,要是这努尔哈赤一朝呜呼,不明不白这皇位落到了别人手中,中原武林的安危就算是有十个袁崇焕也难逃一劫。 从关外回到盛京这一路上走的尽是山路,虽然路途平坦但风沙打的打在脸上生疼。眼瞧着前面就是一个小镇,封尘已经顶不住这么大的风沙天气,只得先找个地方落脚休息,刚推开一家酒舍的房门,这酒店小二见来了两位蒙古打扮的客人,就闭门往外撵着,封尘只觉奇怪,拦着小二问:“小哥,你这还有不让客人住店的道理?”店小二拿起肩膀的条巾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我这里可不给蒙古人住!”封尘将自己外边穿着的皮衣脱掉,这才看出这年轻俊秀的公子确实是中原人,这小二方才缓解了尴尬道:“最近这蒙古与后金打得正是火热,听说都结了盟,想我袁大将军还镇守宁远,让这后金的蛮人吃了败仗。”海兰珠不解地问:“小哥,请问这里是哪里?”小哥指着外面的沙尘说道:“这里又叫做夜沙城,是科尔沁和后金交界之处,原来这里属于明朝。”封尘颇有疑虑地环视了一下屋内四周,光秃的墙壁,偶尔漏风进来的墙体,稍微一碰就会塌陷的木桌,灰尘落满的长凳,倒是这店小二不客气地说:“方圆几十里,就我这一家落脚的地方,这镇上的百姓都搬走了,有的去了关外牧马喂羊,有的回了中原做起了小买卖,唯独我考虑这里旅人不断,需个落脚的地方,所以就留了下来。”封尘探出头看着这座风沙古镇说道:“这后面的人家都搬走了?”店小二撇了一眼:“大侠!你要是不信,自己去看看吧!要是还能找到第二个住店的地方,我这里让你白住!” 封尘取出几两碎银放在店小二的桌上吩咐道:“给这位姑娘准备一间干净的上房,我随便准备一间即可。”店小二为难地推回这些银两说道:“不是我不想做您的生意,是这几日的上房都尽数预定出去。虽然迟迟未见有人来投店,但这房间毕竟是之前有人花重金订下,我也不好更改。”海兰珠拉住封尘道:“有住的地方已经是极好的,小哥,麻烦你准备几盆热水。”店小二这才将桌上的碎银放入自己的衣兜,眉开眼笑地说:“如此做生意多好!你俩跟我来吧!”说着就将二人领入一楼门口处几间简陋的房间内:“你们随便看看,选两间就行,我先去给你们准备热水。”封尘略有尴尬地看着海兰珠,好歹人家也是格格,住在这里着实委屈了她。可海兰珠却说道:“这地方已经是我住过最好的地方了,如果再有一杯热茶,那就是更好的。”封尘满眼怜惜地看着眼前这个饱经风霜的姑娘,皱纹早已悄悄刻印在她双手的皮肤上。 正当二人准备出去找店小二时,却被撞了个正着:“你俩千万别出来!小声一些!”店小二神情尴尬地看着他二人,虽然不知外面生了什么,但从店小二的神情看来,他应该是等到了来这里住店的贵客。店小二将一盆热水往封尘怀里一揣,说道:“你俩没事千万别出来,要是想出来,就从后门走。”随即指了一下靠着窗户旁边的门板,封尘走过去轻轻一推,这木板就落到了地上。这哪里是什么后门,分明就是房子漏风所致。三人正准备争辩,却听到二楼有人走了上去,从木板缝中掉落的灰尘撒了封尘一脸,封尘气得准备拉起海兰珠就往外走,这店小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我的祖宗啊!你们可不能走了!你们要是出去了!我小命也不保啦!”海兰珠奇怪地看着店小二失常的举动,封尘却不顾这店小二拉扯硬是要出去。只听楼上的贵客说道:“店家请上来说话!”这声音分明是多尔衮的,封尘心中一惊,立马停下脚步。店小二又跪在地上磕头道:“我的祖宗,您可小声说话,这楼上的主子可不好惹。我说我远房表亲来我这里住几天,你们可不敢给我说露馅了。”海兰珠微微点头,拦住封尘,这才让店小二放心上去。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差,只要有一点儿动静整个房子都听得到。好在封尘和海兰珠在的这个房间是靠在门口的位置,就算是出什么异常声响,这些人也不过会以为是屋子里藏了什么人,而是怪这外面的天气不好。恰巧这皇太极和多尔衮选的房间正好在封尘和海兰珠的头顶,二人已别无选择,只能将就选在这一间狭小的房间内过夜。 忽然外面风声大作,将木门吹翻,好几个随从赶忙拿身子挡住门口以免这沙尘吹到楼上。店小二喊道:“门口还有一块大木板,你们搬来挡住门口好。”楼上顿时安静下来,只听店小二捏着嗓子说:“晚上这里可不太平,二位贵公子早些休息。” 第六章 魅影一族 欲夺霸气 封尘同海兰珠倒是很听话地在一楼简陋的卧室内静观其变,直到这店小二慌乱地拿着一些干粮再次进来,店小二千叮咛万嘱咐地说:“二位入夜后就不要再到镇子上闲逛了,这地方不安全啊!”封尘本想继续追问,却被海兰珠打断:”我与楼上的那位可是旧相识,若你知趣点,可别看我们和看犯人似地。┡”店小二听海兰珠这么说,突然神情大变:“我就说姑娘也定是富贵之人,这人真是不可貌相。”海兰珠指着楼上:“我一会儿便上去同他二人打个招呼!”店小二听她既然都这么说了,也只好不再阻拦:“您二位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吧!我再给您找一些吃食来。”封尘看了一眼自己的这身打扮,极为古怪不说,已经快成了沙子做的土人,海兰珠赶忙扭干毛巾递给封尘说道:“你且先擦把脸,我先上去看看。” 说着推门而去,听到轻盈的上楼脚步声,却未曾再有灰尘落下。封尘将身后的钝剑取下,放在桌子上,自己一个胳膊撑着桌子睡着了快要。等到‘咯吱’一声门被打开,才见那店小二端着热气腾腾的土豆走了进来:“贵客,请用餐,这是本小店最好的食材了,除了这个土豆,别的可什么都没有了!”封尘挥了一下胳膊,指着桌边:“放下吧!”店小二贼眉鼠目地打量了一番封尘,又将这屋子里整个角落都扫视个干净。临出门的时候仿佛嘴里嘟囔着:”装什么装!“封尘虽不懂这言外之意,但等了多时都不见海兰珠姑娘回来,也着实有些着急,但又不好与皇太极正面接触,只能再耐心静等。忽然听到二楼传来一阵吵闹声,只听多尔衮愤怒道:”你这父汗怎能随意将你嫁人!“随后便没有人再吭气,封尘刚才未曾睡着,但又没有听到海兰珠说只言片语,看来这件逃婚的事情是瞒不住了,但愿这二位公子也是侠义之人懂得怜香惜玉,片刻安静后,皇太极缓缓说道:”这婚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汗着实这样子做有些过分,丝毫没将估计你以后的生活,不如这样,姑娘先同我们回盛京,在那边有我和多尔衮可以与你相互照应。“海兰珠也未曾再说过一字一句,只听楼梯上传来一阵有规律的脚步声,一直到这扇木门前才停住。多尔衮再二楼喊道:”小二,再准备一间上房给这位姑娘住。“这多尔衮虽然平时是个鲁莽只有蛮力的孩子,但对人还是体贴的细致入微。 海兰珠转身对多尔衮说道:”多谢公子好意,明日咱们一道启程吧!今晚我就住在楼下,习惯了。“多尔衮哑口无言,封尘在屋内都已猜出此时应该多半是落寞和尴尬吧,等海兰珠回到屋内,才走到封尘身边,手指轻轻在水盆中滑过,带着几滴清澈的露珠在指尖,然后一只手扶着桌子,另一只手在桌上写道:”形同陌路。“四个大字,封尘一时也不懂这姑娘的意思,只能当作这姑娘未曾接受过楼上二位公子的好意,海兰珠走近封尘身边,指了指那张窄小的床位,看了封尘一眼。封尘立马回神躲闪开这姑娘媚人的眼眸,自己坐回到木桌旁边,将胳膊撑起头靠在自己的胳膊上。海兰珠却拉着封尘走到床边把他按的坐在床上,自己上了床的内侧,背对着他而卧。虽然在山上封尘也未曾知道这男女之事,但毕竟懂得男女有别,这样做不和那市井之上的登徒浪子一般。封尘一直坐在床边,未曾躺下,困乏之时就靠在木板墙上打个盹,生怕自己就这么睡过去,明天醒来也不知如何面对这皇太极与多尔衮。 这夜沙城是个贫瘠匮乏之地,店小二除了种活过土豆,别的植物种子到了这里都干枯萎蔫而死。到了半夜,封尘的肚子饿了,一下子让他从困意中清醒过来,此时他仿佛看到窗外几个黑影闪过,正当他准备提剑追出去时,再一看睡得正香的海兰珠,便不敢挪动半步,封尘先前已经上过当,什么引蛇出洞,什么移花接木,这些烂俗的把戏现在对封尘而言都已经可以看的透彻,这些黑影只不过在窗前晃动,并未有一下一步的举动,若这些人真是想要谋财害命,早就该动手了。这些黑影在窗前晃动了三个来回,未曾靠近这所客栈。桌上的烛台早已点燃成泪,化作一滩。封尘只能借着月光,悄悄地掀开之前店小二说的那个小木板。 忽然在那些无人的街道之上,封尘看到了一些没有腿脚的黑衣人在风中来回晃荡,他们只是在这片土地上留下自己的影子却未曾伤害任何人进入这里的客栈。这些人的样子,封尘曾在师傅的《万物志》中有所记载,生而无脚,可日行千里,来去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夜间行走白日遁去。恐惧光,而喜阴冷潮寒之地。这样的怪物只是有一些文字加以描述,但往后谁也没有见过,若真如师傅这么说,那这怪物一定还会干一些别的事情,正当封尘再看去时,那些黑衣人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天一大早,封尘歪着头在床边上靠着眯着眼睛。只听楼上多尔衮大喊道:“留你们何用!怎么守了一晚上,再出之时却少了四个人!你们若想回科尔沁,不用告诉我和四哥,你们回去就是。”然后侍卫解释道:“昨晚,有兄弟看到黑衣人出现,然后又遁走再黑夜中。我们若真心不想跟着二位贝勒爷,当初也不会选择向老汗王恳求和您回盛京。”皇太极疑惑地问:“黑衣人?可有人见过其容貌?”那个小侍卫战战兢兢地说道:“只看到这些人都没有脚。”说话间,店小二端着早点走进了屋子:“什么!你们看到了?他们回来了?”让店小二这么一问,倒是让封尘的疑虑更多,让皇太极也打了个冷颤:“很好!继续说下去!”那个小侍卫借着说道:“这些人移动的度很快,那四个没回来的侍卫就是追着那些人去了。”店小二不知怎么得,抖着手指着门上得一副已经干瘪泛黄的画像说道:“就是他!如今回来了!” 那个画像之上的人面孔已经看不清楚,但是从这粗壮的四肢来看,一定是位蒙古的健硕公子。 第七章 机关算尽 手足相残 店小二的一番话让多尔衮很是不相信,皇太极也从未相信过这世上有什么鬼怪。倒是封尘在楼板下面听得仔细,毕竟昨晚亲眼所见黑衣人的除了那些侍卫还有自己,可却没有看到店小二形容的那个壮硕的蒙古男子,兴许是那些人距离太远,并未看清。海兰珠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欲言又止。紧接着听到楼上店小二嗷嗷地在求饶:“小爷,您可饶了我吧!我真是不知道你的那些侍卫都去了哪里!兴许已经......”未等他说完,已经被多尔衮从楼梯上丢下来,海兰珠小声地对封尘说:“这些人兴许是活不成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在他们前面启程吧!”封尘凝重地摇摇头,毕竟亲眼所见那些侍卫消失在黑色夜幕之下,自己想要一探究竟。此时,店小二揉着脸颊从屋外走了进来,气的脸色铁青地嘀咕:“我要说那是成吉思汗的亡魂你们还不得吓死!呸!” 海兰珠倒是对此事还颇有兴趣,走到店小二身边:“你说的可是那统一大漠南北的铁木真?”店小二头也不抬地继续揉着脸颊,看来从这楼板之上叮哐摔下来委实也让这毫无武功的店小二吃不消。封尘俯下身子撑在桌边小声问:”那这成吉思汗为何会回来?”店小二转转眼珠,像是受到极度惊吓一般:“听说只是一缕亡魂罢了,在这草原和后金还有明朝三大交界处寻找一个可以寄宿的凡人肉身。”封尘嘴角撇起,想笑但又止住了。倒是店小二看到这二位听自己这么说,也不相信,自己起身又准备出门。海兰珠疑惑地问封尘:“若真像店小二这般说,那这亡魂定要找一个合适的凡人肉身,眼下也就皇太极和多尔衮合适。”封尘摇摇头,坐在桌旁单手托着下巴,侧耳听着屋外的风沙。海兰珠忽然叫道:“多尔衮!”说着就推门而去。 早在昨天晚上封尘就已觉察这些黑影鬼魅,像是在此地寻找什么。可又不靠近这家客栈,若是真如店小二所言:亡魂欲找一个真龙之气的人,那非后金十四贝勒多尔衮莫属。眼下这二人已经命在旦夕,若今日还不启程离去,恐怕今晚将有大事生。倒是皇太极一直也不催促多尔衮启程赶回去。多尔衮又是一个凡事喜欢探个水落石出的人,眼下丢了一些蒙古侍卫,一来不好向科尔沁汗王交代,二来为了证明这无鬼怪之谈,这下给了多尔衮再在此地留一日的理由。海兰珠走到二楼上房之内,先是恭敬地行礼而后严肃地说:“此地确实不宜久留,还望二位贝勒早日动身赶回盛京。”多尔衮笑着说:“我与皇兄离开,自然会带着你,姑娘不必着急。”海兰珠自己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摇着头叹气回到了楼下的小木屋内。刚坐稳,楼上又传来多尔衮的声音:“来人!给我把这夜沙城搜个干净!也要找出昨日失踪的那四位蒙古侍卫。” 说完就跟着这群人一起出去,走到客栈门口店小二怎么拦都拦不住。等他们走远了店小二在门口眺望远方高喊:“日落前!一定要回来!”这行人前脚刚出门,忽然一个后金侍卫快马来报,手中拿着书信急匆匆地上了二楼。这房屋虽然四处走风,但这也有好处,封尘同海兰珠躲在暗处,这些却看个清楚。 那个侍卫将书信交到皇太极手中说道:“四贝勒爷,这是十四贝勒的母妃亲手所书,还望二位贝勒早日回盛京。”皇太极沉稳而有力地说道:“明日我与多尔衮就启程,大概再过一两日便到清泉圣地。”海兰珠突然听得疑惑,眉头也皱了起来。封尘倒是觉得这二位贝勒着实有趣,一个急性子,一个冷静沉稳。 此时,楼上又传来一阵急促得脚步声,皇太极在二楼叫住那名侍卫:“现在我父汗身边只有阿巴亥一个妃子吗?”那个侍卫低着头点点,皇太极没有再说话。等这侍卫刚离开不久,多尔衮就带着侍卫赶了回来,一进门就冲着店小二嚷嚷,你这破城镇哪里还有人,宛若死城一般。你快给我备好热水,我要冲洗一番。说着就往楼上走,只听后面的一个侍卫似乎得了失心疯一般,满脸是血地惊呼:“我看到他们了!他们都死了!尸体就在旁边的那个老宅院子的地窖里!”多尔衮也顾不得身上满是泥土,提着宝剑带着侍卫又赶去旁边的侧屋,封尘将店小二原先告诉自己的后门门板搬开一条小缝,清晰可见那些人的动静,多尔衮所赶往的地方,正是昨日见那些鬼魅停留之地。 侍卫的尸体算是找到了,可多尔衮却没闹清楚是何人害的这些蒙古侍卫,只能先将这些可怜的异乡客安置在大漠黄沙深处。眼看就要日落了,店小二搬着门板站在门口喊道:“快回来!”等到大家都进了屋里,店小二才笑着说:“日落后,风沙大,厉害的时候可把人卷到天上。”多尔衮撇了一眼店小二没有再多说什么,自顾自地朝楼上走去。刚进了屋里,就听皇太极对他说道:“我们明日赶路可好?”多尔衮心里惦记着父汗的身体和母妃的嘱托倒是一刻也不敢耽搁,便喝了口茶水紧接着说:“四哥,今晚我们赶路!赶夜路也是常有的事情。” 客栈之内又陷入死寂的环境之中,凝重恐怖的气氛在这些人周身散开,就连侍卫也疲惫不堪地打着盹。封尘朝海兰珠撇了一下嘴巴,小声说:”今晚定有大事生。“海兰珠倒是记得那侍卫将书信送到皇太极手中,可皇太极却未将此事告诉多尔衮,这其中一定有所缘由。夜幕落下之时,沙漠里的秃鹰在上空盘旋,像是在这座荒城之中找着猎物。夜色慢慢沉了下来,店小二将店内所有的蜡烛都搬进了二位贝勒的屋内,楼下倒是一片漆黑,越是在暗处越是将外面看得清清楚楚,封尘悄悄躲在角落里,从那个后门的门缝里看着外面。没到夜半三刻却已经隐约看到一些身穿黑衣的鬼影在昨日的那写废弃的宅子便晃荡,这里面一定别有隐情。封尘将海兰珠叫来,嘱咐她去二楼的二位贝勒处坐会儿聊聊天,自己想去外面探探。若是海兰珠跟着恐怕自己不能全心应敌。 封尘的轻功了得,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_t_x_t_8_0_8_0_._c_o_m 落在屋檐之上轻如鸿毛,仿佛被风吹起一般,很快便靠近那群穿着黑衣的鬼魅身后,躲在墙内听着这些人说话,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四贝勒交代了,今晚就动手!他灭蜡为号。”另一个黑衣人说道:“昨日那几个蒙古大汉本就实难对付,今日这屋中还有十几个身手不错的护卫。”方才那个黑衣人又说:“四贝勒已经全部替我们安排好了!这些人不会是障碍,一会儿你带三个人直接上二楼。我在一楼制造混乱,混乱之中,你们从楼上跳下,将四贝勒爷绑了去,趁多尔衮不备,了结了他。“ 第八章 封尘改计 有惊无险 若不是封尘亲耳听到这些黑衣刺客的对话,恐怕连自己也要被皇太极伪善的面目而蒙骗过去,虽然说他平日里对多尔衮疼爱非常,但一提到他们父汗病重要继承王位,这些皇子贝勒的眼睛却都如豺狼一般盯着,唯独多尔衮不同,虽然才年仅十五岁,但办事却果敢有嘉,对皇位未曾有半分窥伺之心,就连努尔哈赤也从未将多尔衮安排到战场上去,只是一直守在身边。封尘听完这些刺客的话提了提神,然后现这破宅子角落里竟然有一些这些黑衣人换掉的衣服,上面还沾染着昨日那四名侍卫的鲜血,此时心中暗生一计。 等封尘换好衣服尾随着那几名黑衣人,这么远远看去与那些黑衣刺客真假难辨。等这些人靠近了客栈,突然兵分两路,一路四个人翻身上了客栈的二楼躲在窗沿之外,余下的那些人尽数将客栈围住,每个房角都站着一人,封尘心中顿时明白,只等那四贝勒皇太极一吹灭蜡烛,这群人就要冲进客栈,假意绑架皇太极来借机除掉那个有勇无谋的多尔衮。封尘跟在那些前往客栈一楼的刺客身后,很快就来到一个在客栈背后守着的黑衣人面前,未等那人反应过来,封尘一个低头将那人撞晕过去,自己也挤眉弄眼地揉着额头,将这人从屋后自己的那个后门将此人拖拽回屋内,这两个黑衣人同时进了一楼海兰珠所在的房间,倒是将她吓了一跳,还好封尘立马扯下自己的面罩小声说道:“快帮我将他绑了,换上我的衣服躺在这里,千万不可让店小二靠近这里。”两个人就先将那黑衣刺客五花大绑起来,推到床上,再换上封尘的衣服,盖上厚厚的被子,恐怕这人醒来大喊大叫,也只得先拿桌上的抹布塞住他的嘴巴。 封尘转身刚要走,却被海兰珠一把拽住小胳膊:“公子,万事小心!”海兰珠深情地望着封尘,却被封尘轻轻将她攥着自己衣角的双手推开:“一会儿要是有人冲进来,你就躲在旁边立着的衣橱里,或者这个大木桌下面。”海兰珠点点头:“我等你回来。”封尘从来时的那个后门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店小二见今天封尘却没像往常一般找自己讨要吃的和茶水,就端着事先准备好的下到一楼轻轻敲了一下门,见没人应和,便推开一角。看到海兰珠刚从床上下来,封尘还穿着衣服躺在里面,奸笑着说道:“您二位这么早就歇了?在下给二位送茶水小点了。”海兰珠指了一下桌子,然后打着哈欠下床将那些吃食拿了一两块放在嘴边嚼了一下。店小二又笑着从身后取出一根檀香说道:“着香木有助睡眠,我将它点着放在你卧室,这门缝间隙也大,一会儿飘到这满客栈都是,也让人心情大好。”海兰珠没有理会这奇怪的店小二,倒是吃完这些小点真的有些困乏,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顺势刚要倒下,却被这矮自己一头的店小二抱住,店小二抱着海兰珠姑娘,嘴里嘟囔了一句:“谁让四殿下看上你了!委屈了!”说完就将它放入麻袋之中,命人搬了出去。 封尘在后门附近的墙根下等着瑟瑟抖,都怪自己将衣服换在了刚才那人身上,正思索着突然二楼的烛台吹灭,整个客栈陷入到一片漆黑之中,只听窗户被踢开的声音,想必那四人已经提前一步跳入二楼的贵客房内,这是第一步计划先将皇太极绑了去,果不其然这些人周详的计划已经达成,旁边一侧有人向他招手,指了一下一楼的大厅之内,在一楼位置的这些刺客迅靠拢过来聚到一楼的大厅之中,一楼的那些侍卫本就身手一般,不多会儿便都让这些刺客拿刀抹了脖子。店小二指了指楼上自己退回到柜台桌下躲了起来,一楼的黑衣刺客刚要上楼就听到多尔衮在二楼喊道:“放了我四哥,我跟你们走。”封尘见这些人准备上楼合围多尔衮,便跟在最后,从楼板的另一侧扒着那些松晃的楼板游行而上,趁着黑色夜幕,先将领头的那个人穿过楼梯踢了下去,第二个人也跟着身子一倾倒了下去,接二连三这些人都往下摔落,此时封尘再妙手空空将那些人的兵器都夺了去,一个闪现在黑影四周,将这些兵器都刀刃抛向空中扎入房顶的木橼之中,这些刀鞘尽数砸到他们身上,带头的老大以为是身后的这些人为了抢自己的功劳而陷害自己,便提手就向那些坐在自己屁股下的人挥拳就打。 封尘悄悄跳上二楼推开房门,此时多尔衮见又来了黑衣人却不明身份,皇太极确实有些惶恐,以为自己的属下都与蒙古侍卫交手伤亡,只剩下这一个活口上了二楼,却不曾想是封尘乔装假扮。多尔衮背对着皇太极,此时那些黑衣人给封尘使了个眼色。可这封尘假扮的黑衣人却没按照计划进行,先夺了绑架皇太极的刺客手中闪着白光的刀,然后一个翻身勒住那个人脖子将身后的三个黑衣人几脚踢下了二楼。此时正巧刚才在一楼打架的那帮黑衣人赶了上来,可手中却无刀剑,多尔衮三下五除二又把他们都踢下了楼。 皇太极也被一把推到了床上,封尘将那个黑衣头领掳走,然后跳下二楼。多尔衮起身刚要追,皇太极喊道:“十四弟,穷寇莫追。”然后拼命的咳嗽起来。见皇兄受此惊吓只好放弃追捕那些刺客,此时,店小二端着一盏烛台上来,将屋内重新点亮。皇太极喝了几口茶水神情严肃地说:“看来,昨晚的那些鬼魅确实是这些人所为,多亏有十四弟在,不然这里还要有的多少旅人无辜丧命。”店小二尴尬地笑了一下说:“我那鬼魅之说,也都是道听途说。不过确实无人敢靠近这座古城,都说这里若无真龙之气的人住店,非灾及死。”多尔衮震怒:“备马!我与皇兄现在就赶回去!” 皇太极也挥了挥衣袖,叹了口气:“也好!父汗的身子大不如前,我们赶紧去清泉圣地吧!”店小二溜到了后面的马厩,将他们二人的马车牵来,然后绕过那些侍卫的尸将二位贝勒请下来,多尔衮却在那些尸面前驻足下来,将自己身上所有钱帛交到店小二手中:“用这些钱买些棺木,好好将他们埋了。” 第九章 清河圣地 重兵把守 “大侠,饶命啊!我等也是奉命行事。”那个黑衣人趴在草丛里半个脸已经陷入泥土之中。唯独不见其他黑衣刺客追上来,封尘松开按压在他脑袋上的纤细双手,那个黑衣人刚准备溜走,就被封尘拾起路边的碎石子砸中膝盖,捂着膝盖倒在地上嗷嗷叫起来。“说吧!是不是皇太极指使你干的这些事情?”封尘在一旁严厉训问道。那个黑衣人疼的一直在地上打滚,一边打滚一边吱唔回应:”都是八贝勒吩咐的,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大侠您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儿上放过小的一命。“封尘抬起钝剑放到身后的剑鞘之中,掸掉方才落在身上的灰尘说道:”走!别再让我看到你!“黑衣人恭敬地将身上的腰牌交到封尘手中,怯懦的仓皇而逃。 趁着夜色,封尘赶回那个客栈,可却早已人去楼空。封尘将这客栈翻了个底儿朝天,唯独只见那个躺在床上的黑衣刺客,就连这座客栈的店小二都不知所踪。封尘将那人口中的抹布取下,问道:”可曾见过这里的姑娘?“那个黑衣人装聋作哑,不予回答。封尘见此人还算是条汉子,便给他松了麻绳解了穴道。那个黑衣人起身走出屋外,却又退了回来指着桌上掉落的香灰,封尘这才现屋内竟然有人动过手脚。待他再要问时,屋外传来快马嘶鸣,那个黑衣刺客已经骑马远去,封尘将桌上的香灰拈起些许放在鼻尖嗅了嗅,这香灰与一般的檀香无二,他突然注意到桌上摆着的小点,他拿起一块掰开闻了闻,现了其中端倪,定是这果香味道的甜点配上这檀香会让人困乏,这陷害海兰珠姑娘的人一定是这客栈里的熟络之人。 封尘心里着急,片刻便也步耽误,从屋后的马厩内牵出一匹瘦弱的小马,先前他们的马车也不知所踪。封尘望着地上的车辙断定这些人都继续北上,若皇太极照着信上所说,此时这一行人应当是赶去了清河温泉圣地。夜色正浓,狂风四起,飞沙走砺吹了封尘一脸,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赶忙换了百姓行装追赶皇太极的马车。 封尘这在后面追赶,多尔衮也是马不停蹄,一路上皇太极倒是极为镇定,只是告诉十四弟要往清河温泉圣地疾驰去便可。天际露白,本要赶一两日的路程,竟然可以半日就到了清河温泉圣地的外围,这里也有不少侍卫看守,刚到山脚便看到了二贝勒代善手里转着翠玉扳指在这里恭候,仿佛早就料到皇太极会和多尔衮一同赶来,多尔衮二话不说马车都未下来,直接扬鞭就要硬闯。大贝勒代善厉声喝道:”好大的胆子!多尔衮,你这是要逼宫吗?“皇太极一手拽住多尔衮的马鞭一边从马车内走出:”还要劳烦大哥替我们通传一声,就说我和多尔衮回来了。“多尔衮一脸的不服气:”现在就连见我父汗一面都要问过他人么?“皇太极依旧面色不改,笑着说:”咱们父汗身子骨健朗的很,不要太过心急,二哥已经替咱们安排啦!“说完就走下马车,跟随代善的人去了别苑先行休息。 这代善是好心还是别有用心,在多尔衮看来都不重要了。此刻,他只想见到父汗安康,母妃平安。封尘一路追着车辙也到了这清河温泉圣地的外围,但老远瞅见这边重兵把守,恐怕要进去也绝非容易之事。只得在山林的僻静处寻一颗大树在树上休息,脑海中一直在想自己的师弟是否已经到了盛京,而这一趟来这清河温泉圣地究竟为何?倘若老汗王真的一命呜呼,这推选新任可汗就是头等大事,想必努尔哈赤这十六个儿子就要上演一场夺储大戏。若自己可以助一位拥明的贝勒上位,那岂不是两全其美。 正想着,就看到一辆满载瓜果货物的马车老远赶来这里。封尘跳下树梢等在路边,装作迷路的样子。那辆马车的车夫停下车来,走近封尘问道:“小兄弟可有要帮忙的?”封尘捂着嘴巴,指着嗓子半天说不出话。那位车夫大哥倒是好心:“看样子你是在这树林里迷路了吧?那就同我一道送了这车瓜果随我回去。”封尘极力地点点头,这样一来就有机会接近那清河温泉圣地了。到了山脚的侧门,重兵把守,就连一个送瓜果的都要有二贝勒的亲笔手书才能放行。农夫大哥拍了封尘肩膀:“走,小兄弟,我们将这些东西搬去伙房。” 绕过这些曲折的别苑小路,封尘和农夫大哥将那些瓜果送到了伙房。方才送二人进来的侍卫将一串铜钱交到农夫手中:“二贝勒说了好好伺候着,以后有你好日子过。”农夫卑躬屈膝低点头答应着,却不曾想封尘已经将这短短内庭院落路径的模样刻在脑海中。随农夫出了侧门,二人驾着马车回到农夫住处。农夫取出已经干瘪许久的果干端到封尘面前:“小兄弟,吃些东西吧!我去给你倒杯水。”封尘突然说道:“这清河温泉圣地可是来了什么人?”那大哥见他并非哑巴,着实吓得将手中杯子不小心掉到地上,热水得热气从土石地上腾起灰气。农夫谨慎地将屋外房门合上:“小兄弟,可不敢大声将此事说出去!好几位后金贝勒都在那里面住着。”封尘一拍桌子:“你身为明朝人,却为这后金办事!”农夫见封尘身后背着一柄长剑,有些抖害怕,弯着腰哭诉着说:“明朝这大半的山河早就在后金汗王的囊中,自天启六年他十三副铠甲起兵,到今日以洪水猛兽之势拿下锦州、凌河、杏山、塔山,眼瞅着就要攻入北京城了。”封尘一听更是恼火:“难道就没可用将士守城?”那个农夫低着头小声说道:“听说这次后金汗王病情就与这战事有关,镇守宁远城的将军袁崇焕用那红衣大炮可算守住了城池,可是兵粮不济也不知能守着几日。” 封尘看着农夫的土坯房子,家徒四壁,唯一值钱的东西恐怕是这几亩菜地还有那一辆马车。封尘从怀中取出几锭银子交到农夫手中:“大哥,我也用不到这些钱财,你拿着去别处寻个好活计吧!”那农夫一见如此多的钱财有些动心地想要伸手去接,但又迅地缩了回来:“我虽是粗人,但也懂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说法。”封尘面容缓和地说:“只不过借你那二贝勒的手书一用,以后我替你送菜。”那农夫使劲地摇头:“这可是我祖宅,让我搬走,休想!”封尘情急之下,将身后的长剑往桌上一放,震得整个房子都跟着晃动起来,那农夫见了两腿软,只得怯声说:“大侠饶命,我就一小百姓,你要这手书,尽管拿去。”说着丢下手书,拿上封尘放在桌上的钱财卷了细软驾着马车南下逃离此地。 第十章 后金无主 真龙归天 当晚封尘收拾好自己行装,换上粗布衣,面颊拿着一块粗布遮面,在这荒郊野外也顾不得那么多讲究,有了这身行头也是极好的,将那钝剑往身后一背,一点也不会觉得那柄钝剑有任何的分量。刚入夜的风冷的入骨,封尘刚出了茅屋就打了个冷颤,但是一想到可以借着努尔哈赤选储之时,在其中做一些文章便暗自笑。沿着上午去清河温泉圣地的侧面山路,走了不多时就到了侧门,白日里精神焕的守门侍卫一到晚上都泛起睡意,支着长矛打着盹儿。封尘将手中的金牌和那二皇子的手书往怀中一揣,侧身翻过墙头落在院子之中。 不巧的是刚好有两个小太监端着东西走了过来,见一大汉子站在这漆黑一片的院子里,以为是自己撞到了鬼,正要仓皇而逃却俩人撞了个正着,封尘将身子闪了过去,瞪着大眼一张大脸让这两个小太监吓晕了过去。小太监手中端着的食盘滑落,封尘弯腰屈膝从两个太监中间滑过,左手稳稳端住那个下落的食盘。在仔细一看周围无人,便将这小太监拖拽到假山后面,换了衣服用草绳将二人绑住,丢在假山后面的枯井之中,以防二人醒来被人现,又将枯井用树枝盖住。把自己的钝剑也藏在假山后面。 封尘换上那小太监的衣服,却一点都不像是方才那两个胆小如鼠的太监,反而气宇轩昂地像个将军。封尘学着刚才那两个小太监的模样端着食盘,摸着黑继续向前走着。只见半山腰有热气腾起,封尘觉得此地甚是古怪,便要上去一探究竟。路上倒是也遇到不少宫女和太监,大家都是各为其事丝毫没把封尘放在眼中,如此轻易地便蒙混过去。正当封尘得意之时,忽然听到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喊道:“小顺子!大妃要的夜宵汤水你还不快送去!乱跑什么!”封尘低着头将身子转了过去,双眼瞥见一个身材肥硕的老嬷嬷站在月光之下。封尘将头低的更低,将食盘举过头顶。老嬷嬷训斥道:“你小子腿是要废了!赶紧给大妃送去,就在清河温泉暖池处。”封尘转身就跑,身后的老嬷嬷喊道:“走反了!走反了!”封尘赶忙又朝另一条小路疾走。 方才若被那个胖嬷嬷缠住,也不知道要如何脱身,好在这清泉温泉圣地四周漆黑,就连宫女、太监在苑中行走也不点烛灯。封尘也不知道这胖嬷嬷口中的大妃是谁,但既然她告知自己上这热气腾起的山路,也不能枉费人家一片好心,但山路崎岖又湿气较重,这么爬山还不知要走到何时,见四下无人,封尘便用轻功,踩着路旁的柳树枝头拽着垂下的柳条飞到了那清河温泉暖池的石门外,只听里面有一位女人喊道:“来人!”封尘想都没想就往里面碎步疾走,手中将那食盘端过头顶。 越是靠近刚才那个声音出的地方,越感觉暖气逼人,周身腾起道道白雾,一个身穿鹅黄色薄纱的华丽贵人坐在暖池边的石凳上,身后竟然是一个偌大的宫殿,整座行宫像是被罩在仙气之中一样,让封尘有些愣神,那个贵人金丝薄纱轻轻一挥,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之上:“东西就放在一边吧!”封尘再抬眼看去,才现这妇人竟然无声地在默默流泪。 妇人看这小太监也不离开,便接着说道:“听这里的嬷嬷说你打小就伺候汗王,如今......”说着又抽泣起来,大殿之内又传出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这妇人起身就奔去大殿之内,封尘也跟在她身后,只见在龙床之上躺着一个不过古稀之年的老者,面容慈祥却又饱经风霜。那妇人趴在床榻之前,拿绢帕擦拭着眼角的泪,躺在龙床上的老者微弱地呼吸着说:“多尔衮怎么还不回来。”妇人将被角拽住,生怕进了一点寒风,轻声低语:“就这两日便赶回来了。“老人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可这一咳却一口气没上来,呼吸地更加急促,嘴角有鲜血不断涌出。妇人端来放在小暖炉上热的清汤药,准备扶起喂他服下,可老人却摇摇手,指着自己身旁的锦盒说道:”这是留给你娘俩的,我怕......等不到他回来了,我一归天不用立即丧,先将储君之位传给多尔衮,由代善在旁辅政,毕竟多尔衮还无战功,一来我怕难以服众,二来怕其他皇子趁机夺权,所以我写了遗诏。“那妇人泪眼朦胧,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老人伸出的右手。此时,封尘站在一旁才反应过来,这老人竟然是努尔哈赤,想不到戎马半生的他,竟然会卧病在榻,昔日弯弓骑射的女真英雄,却落得晚年无子在旁,封尘恨不得将多尔衮已经回来的消息说出,但又恐怕那代善趁机夺了遗诏。 正在封尘犹豫的时候,忽然听到努尔哈赤汗王努力地说道:”阿巴亥,陪我走完最后一程吧!“说着双眼放空,望着无尽星空而去。那个妇人抱着努尔哈赤大哭起来,封尘试图将她搀扶而起,那妇人双手一甩,竟然将那锦盒不小心打翻在地,遗诏铺展在地上,在旁竟然还用黄布包裹着传国玉玺。”阿巴亥从怀中取出一粒丸药,迅吞入口中,含泪追随汗王而去。 封尘将手指放在二人的鼻息之处,可这二人已无生还气息。封尘低头看着摔坏的锦盒,再看看那遗诏忍不住叹气将汗王的双眼合上。拾起地上的玉玺和遗诏放入自己袖中,听到外面传来仓促的脚步声,便翻身上了房梁。只见打更的宫女太监被眼前的一番状况吓得魂不守舍,纷纷惊呼起来。没过多时,清河温泉圣地的山顶上传来了丧龙钟的声响。 封尘恐怕一会儿这殿内又要进来不少人,自己也不好脱身,只得先趁机遁身在漆黑夜色之中,从小路到了侧门拿上自己的钝剑就回了山脚的茅屋。与此同时,代善得知父汗归天的消息,也不能再阻止众贝勒前来奔丧,只得随着大伙一起去了清河温泉的圣地大殿,看着父汗躺在龙床之上,阿巴亥大妃趴在一侧,多尔衮抱着母妃就哭了起来,三贝勒阿敏在一旁鼓吹道:“若不是与那袁崇焕一战,退兵回来,怎会让父汗心力交瘁。”多尔衮手中紧紧攥着母妃的衣角,喊道:“我要用你袁崇焕的命祭我父汗在天之灵。”说着就要提剑往外跑,还好皇太极及时拦住:”十四弟,不可鲁莽,眼下父汗尸骨未寒。我们不可先丧让明帝那边知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代善倒是一滴泪也没流,气愤地说:”父汗竟然没有遗诏留下!这可如何是好!“五贝勒莽古尔泰在一旁赤着膀子说道:”我们来这清河已有数日,该是时候回盛京确立一位新的汗王了!“代善接着说:”父汗生前就有说过让我们四大贝勒辅佐朝政。“此时年仅十五岁的多尔衮只能像个孩子一样难过于丧母丧父之痛中,根本无法像其他哥哥一般对储君之位明争暗夺,在他心里只有替父汗报仇,其他的别无所求。 第十一章 海城之内 白氏招亲 热气腾腾的大殿之内众贝勒都哭作一团在龙床之前,唯独皇太极默不作声走到了清河温泉暖池之外,不知何时脚边吹来几页尚未晾干字迹的宣纸,他轻拿起仔细看去,才现这是父汗的七大恨:明朝误杀我父祖;明朝袒护叶赫、哈达,欺压建州;明帝违反双方划定的范围,强令我抵偿所杀越境人命;明朝派兵护叶赫抗建州;叶赫得明朝支持,背弃盟誓将“老女”转嫁蒙古;逼我退出已垦种之柴河、三岔、抚安之地,不许收获庄稼;明帝几次派遣守备赴建州玩权弄势。 皇太极心中默默念完这父汗的七大恨,心中顿时怒火万千,转身对身后的众贝勒说道:“你们且先行将大妃阿巴亥的尸同父汗的龙体一起运回盛京,乘船走水路从太子河而下,以防明明朝那边觉察。”话音未落,大殿之内不知是谁喊道:“多尔衮不见了!”眼下众贝勒乱作一团,有人喊道:“肯定是找那袁崇焕报仇去了!”皇太极丢下手中宣纸,直奔殿外。 漆黑的山路上,多尔衮独自一人提着父汗征战多年的龙刀,虽然前往明朝守将袁崇焕的守地至少也有两三日才能抵达,但多尔衮心中怒火燃起,马不停蹄赶往边境之地。此时刚回到茅屋不久的封尘刚换好行装,准备翌日再寻海兰珠姑娘,可却被这窗外的马蹄声惊得愣神,等回神过来开门远眺,才现马背上那人像极了多尔衮。还未等合门而歇,又有一人乘着快马扬尘而来,这一靠近才让努尔哈赤吓得关上了门,原来是皇太极驾马追赶而来。可不料此人却停马在自己门口,朝里面喊道:”老伯,方才可曾见一年轻人骑马从此经过?“封尘粗着嗓子装着老伯的声音回道:”看到了,朝南边骑马而去。”皇太极匆忙上马追着月光洒下的青石小路而去。 封尘料定这皇太极可以追上多尔衮便也没再因此事烦心,倒是自己手中的后金传国玉玺在自己手中,还有这字迹分明的遗诏,就算是这些都给了多尔衮,恐怕后金各位贝勒也会因此而酿成夺位的惨象。一想到这脾气暴虐的多尔衮,封尘忽然想到自己师弟,这几日不曾收到他消息,也不知此时是否已经抵达盛京。这样算来,明日也该起程了,不然不能按照约定时间到达盛京,看来海兰珠姑娘多半是和皇太极在一起,封尘心中也稍许安心。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屋外有人争吵的声音。再从窗户缝隙中看去,才现是多尔衮被皇太极训斥了一顿,正垂丧着脑袋朝这茅屋走来,封尘也无处藏身,只好将棉被裹住自己身体,跳入衣柜之中。皇太极敲门见屋内无人应声,便推门而入。正坐木桌前吃茶,一边喝着一边说道:“十四弟,不是皇兄说你,此事如此冲动,你怎可这般肆意而为。为汗父报仇不急于一时,现在让明朝那边知道了汗父归天的消息,那岂不是边境战事越棘手?”封尘在柜子中虽然憋闷,但着实听的清楚。这皇太极心思缜密,虽然对多尔衮曾有谋害之心,但此时所说之言,却句句在理。 多尔衮抱拳道:“若八哥可以将这国仇家恨一起报了,我此生愿意追随你左右,绝无二话。“皇太极拉着多尔衮的手就走出屋外:”回盛京!还有大事等着我们呢。“ 封尘见二人走远便从柜子中钻出,抖了抖身子上的土,自言自语道:“看是你二人的马快,还是我御剑快。”说着就一道云雾踩在脚下,身后的钝剑飘在空中,双脚踩着那长长钝剑凌驾于九天之上,俯视这苍茫大地。封尘还未御剑多久,便觉得腹中空空,只好先收了剑落在一座小城门外,抬头只见:‘海城‘两个朱砂大字。这便是建州女真人交易最繁华的市集。囊中钱帛尽数都给了那茅屋的老伯,封尘自己也并无再多钱来住店或者买些干粮,只得看着这热闹非凡的集市上人来人往。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喊道:“师兄!”封尘转过身去,看到师弟悯天竟然穿着满人服装,手中拿着肉串一边走一边喊着。封尘快步走了过去问道:“不是让你赶去盛京与我会合,为何如此贪玩?“悯天嘟着嘴巴说道:”方才我还见到皇太极同多尔衮急匆匆地骑着快马从街市穿过。“封尘小心地将悯天拉到一边说道:”说话要小心了,恐怕最近这天下要大变。“悯天捂着肚子说道:”师哥,我还有点饿,我们去前面那家最大的酒楼吃点。“ 酒楼之内形形色色地商旅都有,也有不少中原的武林人士不知为何聚集在此。店小二都顾不上忙乎的,悯天一把将店小二揪过来问道:”给小爷上一盘上等的牛肉。“店小二急忙打趣说道:”这位小爷也是来参加这招亲比武的?听说建州女真部落的小领白氏要将自己的小女儿嫁给这武林英雄。“说着又捂着嘴巴凑到封尘面前说道:”听说其中有不少明朝的达官贵人的公子呢。“封尘拍起桌板说道:“明金本就势同水火,这怎么可以联姻。”店小二将封尘双肩一压说道:“大侠这是着急什么,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又从不过问朝局。”说着手指着最高一层的红色帷幔的屋子说道:“那白家小姐就在这屋内,多少江湖客想一睹芳容都被拒之门外,唯独有答上三题者,方可入室隔帘对饮。”悯天敲着桌子:“我们要的酒水先上来,你们这里特色的小菜再给我上一两盘。”封尘心中疑虑:“明明后金汗王努尔哈赤大败而归,这白氏部落的领不知又打什么算盘。” 只听酒楼门外传来一清秀男子声音:“中原昆仑山庄少庄主前来求见姑娘。”此声刚落,彼声又起:“满洲八旗子弟正红旗旗主之子拜会白姑娘。”就连那往日风流于烟花之地的慕容公子也前来一睹这满洲女子的芳容。封尘将身子侧身坐了坐小声对悯天说道:“这般热闹,你我还是躲着点好。” 店小二见酒馆之内汇聚了众豪门公子和江湖侠士,便拍着手站在桌子上高喊:“各位请稍安勿躁,白小姐还未出三题。大家先小坐休息片刻。”悯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都什么时候了,还弄这些比武招亲,还不如抛绣球呢。”封尘拿起桌上的筷子弹了一下悯天额头说道:“你小子几日不见,怎么懂得歪门邪道倒是多了。”悯天低头揉着额头说:“师哥,着城中说书的先生说的好,你没到的这几日,我都去街上听那老爷子的折子戏。” 第十二章 三题未知 择良佳偶 “师哥,这个酒馆饭菜上来的慢不说,这里乌烟瘴气的,我不喜欢在这里呆着了。”悯天说着就起身往外走,却被师哥一把拽住:“好戏马上就开演了,你这就走啊?”悯天捏着鼻子说:“这里臭气熏天我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封尘又准备说话之时,店小二从顶楼的厢房内出来,手中端着几卷书轴。未等店小二说出要求,这台下的那些豪门公子和江湖草莽已经踩着彼此的身子,撕扯着衣服往楼梯上冲。店小二手一抖,那些卷轴全部从高处落下,封尘眼瞧着这些登徒子不顾豪门威严也不顾及江湖侠客形象,各个都唯利是图,愤慨之下,拍桌跃起,拽住酒馆顶垂下的一条帷幔旋舞于空,尽数将那些卷轴拦在怀中。只听江南慕容公子道:“来人,给我抢过来!”封尘身后又涌出不少手里拿着铁锤的家伙。悯天见有人欺负师哥,这哪里容得这般猖狂的贼在此冒充一些武林正派,反正来此参加白姑娘招亲的多数是一些纨绔子弟还有中原一些不起眼的小门派,若真是得罪了,悯天也不害怕。 顿时,客栈之内狂风四起,所有的窗户纸都被震破,悯天伸手挥舞着自己手中的狂刀。刀光之处哀声遍地,被这清冽的刀锋划过的木板瞬间变成了两半。吓得那江南慕容公子退到门外,自己贴身的剑客堵在身前。悯天三下五除二就对付了那些如苍蝇一般的小喽啰,店小二在楼上拍手道:“公子好功夫!本店茶水酒水一律给您全免。”悯天一听,歪着嘴坏笑道:“好嘞,待我给你收拾了他们。”封尘此时抓着从屋顶垂下的花色帷幔缓缓下坠,到了悯天身边时小声责备:“不是不让你显露功夫,你怎么这般不听话!”封尘怀中抱着方才店小二揣着的那些卷轴,放到酒馆正厅的大桌上,转身就往自己的酒桌走去。店小二赶忙追上封尘将其中一幅卷轴递到他手中:“公子,既然功夫卓群,自然这头份卷轴你领便好。”其余那些被踢的鼻青脸肿的家伙也纷纷上前去领卷轴。可到了每个人手中打开一看,竟然现里面全部空空如也。悯天刚要将那卷轴抛掉,就被封尘从后面抓住:“有趣!我们不妨会会这位海城的白姑娘。” 店小二清清嗓子说道:“这便是白姑娘给各位公子出的第一道题,作画。”其中有不少是武术世家的公子,别说舞文弄墨,就连提笔都不会,只得转身准备去外面抓几个读书人进来,却被店小二一下喊住:“出酒馆者,出局!”急得那些公子哥各个像是求爷爷一般拜倒在妙手丹青玉书子面前求赐丹青。玉书子将两鬓青丝向后一缕,眉眼之间竟然清秀如女子一般,不少粗汉子在他身后磨墨洗笔,刚准备落手上书,店小二又说道:“白姑娘有意让各位即兴作画一幅心中最美的画卷,无论画山水还是田园,画沙场还是十里烟波。”只听台下又有人喊道:“不给笔墨,如何作画!”店小二无奈地耸了下肩膀,然后转身走到后厨端出热气腾腾的饭菜送到各个贵公子的桌上。 不知是谁突奇想,第一个举着猪蹄举起手来。店小二吆喝道:“渤海韶华府公子穆尔嗔第一画作功成。“店小二手中高举着方才那位穆尔嗔的油手作画,他那另一只手还在拿着猪蹄子在啃,悯天捂着嘴巴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在封尘耳边说道:”他这哪里是画画啊,一个大油手印印上去了罢了。“眼看着台下不少富家公子都不知道从哪里变出的墨盒,三下两笔画完,只有封尘同那慕容公子迟迟未下笔。店小二倒是着急起来,都想要将那玉书子的笔墨借来给封尘一用。悯天拍着师兄的肩膀说:”我去换一壶热茶,你往日在雪山里给我画画也没这般墨迹啊!“可封尘却呆呆望着卷轴,眼神空洞深远。 等悯天端着热茶回来的时候,慕容公子刚好借玉书子的笔墨作完画,悯天路过慕容公子身边时,故意使了个鬼脸,却不料那奸诈小人突然伸出腿将悯天绊倒,悯天手中的热茶壶抛掷空中,封尘见朝着自己这边飞来,一个侧身顺手拎住了茶把,可这茶壶中茶水太满却飞溅到了桌上铺着的卷轴上面。封尘反倒没有生气,却笑意泛起。得意地走近铺展在桌上的卷轴,举起放在桌角的醇香美酒抿下一小口,细细在喉咙处润喉。悯天生气地揉着膝盖跑到师哥的身边抱怨道:”那慕容小儿竟敢欺负我!一会儿等他出了这酒馆,我让他跳着回去。“封尘见酒馆中其他公子皆已画作成形,自己不紧不慢地又将酒杯中酒水斟满,双手沾湿指尖,将这些清香甘醇的美酒肆意地洒在卷轴之上,慕容公子在一旁鄙夷地笑着。 此时多半的贵客已经都将画作重新交到店小二手中,大家纷纷都在议论玉书子那副以假乱真,仿唐寅的《百美图》。玉书子举着茶杯站在酒馆中央,听着大家伙的褒奖感觉整个人都飘飘欲仙。只听封尘挥着师弟的刀刃,双手用掌力控制刀锋来去自如在那卷轴之上,悯天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看着被自己狂刀划开细小口子的宣纸。 待刀落下之时,封尘也将卷轴合上,重新交到店小二手中。店小二兴奋地捧着卷轴跳上最上层的客栈大屋之内。许久未曾见有人出来,酒馆里的人都乱作一团,不少人猜测第一道题目既然是比文,那第二道题应该是论武,可这屋子里的人虽然各个身手不凡,倘若真在酒馆里动起手来,别说这屋子里的东西不会被砸坏,把这一座大酒馆拆掉都有可能。悯天依旧自顾自吃着盘子里的花生豆。店小二突然从高处厢房中走出,喊道:”江南慕容公子、妙手丹青玉书子、封尘公子、昆仑少庄主、渤海韶华府公子穆尔嗔......入选。“ 这一切仿佛对封尘而言早在意料之中,刚才那个啃猪蹄的公子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竟然忘我地坐在桌上扭着身子,谁知这桌子哪里撑得住他那体型肥硕的胖子,一下子断裂两半,那穆尔嗔也一屁股摔疼在地上。 店小二冲着楼下的众人喊道:”未入选的各位公子,白小姐也有交待,可去海城白府领一瓶她亲手酿的桂花酱。“那些垂头丧气离开的公子哪里还有心情听这些吃的,只顾着掩面而去。 第十三章 酒肆之内 一览群雄 店小二高兴地站在酒馆的大堂之内,将醇香四溢的佳酿取出端到每个入选者的桌前,笑盈盈地说道:“第二题,不是武比,倒胜是武比。请各位入选者移步到二楼厅堂之内,取下桌上的考题。”封尘倒是不着急,依旧坐在桌前慢吞吞地吃着刚上来不久的热菜,悯天也对这比试毫无兴趣,但是分外对那几个号称江湖中名门正派的人有些好奇。悯天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师哥,你说这些人家中也算是富甲一方,武学造诣断然也不低,可为何却偏偏来这偏远关外海城求一门亲呢?”封尘刮了一下悯天的鼻子说道:“可能是觉得中原不好玩吧!”悯天开心地笑了起来,店小二慌张地跑到封尘身边说道:“我的少爷啊!你怎么还不上去,大伙都上去了!”封尘抬起袖子将桌边的酒杯端起,轻轻放在鼻尖嗅了一下说道:“这可是用清明的雨露加荷叶水蒸酿之后的高粱酒?”店小二生气地抢过他手中的酒杯,将那酒水飞溅一地,悯天生气地吼道:“我师哥最讨厌喝酒的时候有人打扰他的雅兴,你还不快滚!”封尘轻轻抬起另一只手托着衣袖浅笑着说:“无妨,他们先选就是了。” 店小二看封尘并无意娶白家大小姐,就丢下一句:“随你。”转身朝着二楼走去。刚上了二楼就听到厅堂之内大家喧闹争抢拿着那些看不懂题目的纸条。店小二站在大伙中间喊道:“都静静!我说一下这局的规则。大家手中的这些纸条都是一些上乘武功的内功心法,拿到纸条者,需将克制此功夫的方法说出即可。”江南慕容公子哈哈大笑起来:“别说说一个,就算是都说了,把我整座画舫的书籍都搬来献给公子都不在话下。”方才那个吃着猪蹄的大汉微醺说道:“你把你祖上江南苏州燕子坞参合庄也一并献给白大小姐得了。”慕容公子倒是颇有气度,不与那逞强之辈逞一时口舌之快。昆仑少庄主拿着手中纸条说道:“这上面的功夫都是些武林大家的功夫,哪里是什么上乘武功,等我答上这题,过了三关。娶到海城白家大小姐,就带她远走昆仑之巅,在昆仑峰上隐姓埋名不问世事。”旁边那个秃头的老头推了一把昆仑少庄主:“小小年纪倒是怀着一颗隐世避俗之心,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昆仑少庄主气得:“我不与你这老头胡扯。”店小二小声说道:“你旁边这位可是昆仑峰之下风波庄的庄主,你若不想商路受阻,最好先别吭气了。” 封尘同师弟也缓缓移步上了二楼,看到汇聚一堂的尽数都是中原武林大门派,譬如说:昆仑、风波庄、燕子坞、崆峒、华山、天山、九华洞。悯天指着对面的一个光头说道:‘’莫不是这少林也派人前来?”封尘打断悯天的话说道:“师弟,不可胡说。武当和少林从不问这些江湖的儿女情长之事,况且修身修佛得道之人又怎会贪慕这红尘是非?”店小二见封尘也上来了,便将最后一张揉成团的纸条递到封尘手中,小声说道:“公子,白小姐特别嘱咐了,公子尽管去说,错对无异。”慕容公子拿着手中的纸条笑着说:“对付这勇猛刚劲的武功,自然用道家的功夫。我就给你背一段道家的内功心法: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叩齿三十六,两手抱昆仑。左右鸣天鼓,二十四度闻。微摆摇天柱。赤龙搅水津,鼓漱三十六,神水满口匀。一口分三咽,龙行虎自奔。”说完便将这纸条用那道家以柔克刚的功夫将那宣纸用掌力揉碎在空中,宣纸化作碎末从空中落下缓缓飘落在一楼大堂之内。只听头顶帷幔垂下的屋内传出一个女子温婉地声音:“果然江南慕容公子武学造诣非常人所及,公子请上前一步休息片刻。”店小二急忙迎上前弯着腰说道:“公子,请这边来。” 紧随其后的第二个就是那手拿猪蹄的胖头公子穆尔嗔,仗着自己父亲是正红旗旗主又带兵与叶赫打过仗,自然对行军布阵有所了解,可这各家门派的功夫却一窍不通,只懂得些摔跤的技巧,舞刀弄棒也是练着自家的枪法刀法。气的那胖头公子穆尔嗔气不打一处来,将桌上的茶杯一应全部摔到地上:“哪个给爷爷出的这么难的题,直接叫来一个和我比试功夫就好了!”店小二见刚送上去慕容公子,眼下这位穆公子又飙起来,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收那白老头的钱将这酒馆借给他招亲用。店小二还没缓过神来,穆尔嗔已经对身边的那些等待答题的武林中人动起手来,虽然是趁其不备出的招数,但也是靠他那蛮力将二楼厅内的不少武林世家公子都丢下楼梯。穆尔嗔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小爷的功夫可不是像那慕容小子只会动动嘴皮子。”封尘依旧云淡风轻抬脚,让那些被丢下去的武林平平之辈滚落下楼,经穆尔嗔这么一折腾倒是有不少功夫一般的纨绔公子出局。在那穆尔嗔得意之时,忽然听到顶层厢房内传出那熟悉女子的声音:“那位出手的公子,武功虽好,但戾气太重。出局!”店小二为难地请穆尔嗔下了楼,那胖头公子身边的侍卫也尽数退下,走的时候不忘抱上放在柜台前新取出的几坛子美酒。 轮到躲在角落里的昆仑和崆峒两位少公子应答,他二人倒是赶巧,抽中的竟然是同一道考题,题目只是一句话,问:‘天下功夫出自哪里?’昆仑公子笑着迈前一步说道:“天下功夫出少林。”而崆峒公子却执意抢着说道:“天下功夫自武当。”在一旁的悯天嬉笑着丢着手中的花生豆笑着说:“一个是佛一个是道,这两家的功夫,谁也说不明白那是哪个更高一筹。”封尘轻轻摇头,将目光转向正在走上楼梯的那个光头小和尚。店小二见此人走了上来,赶忙将他往下驱赶:“我们这里是招亲,你一个和尚家的来这里干什么?”那个光头和尚说道:“在下已经还俗,俗名傅灵。”店小二继续将他往楼下推:“不是名门公子就别来此凑热闹啦!”这一句话却把那光头公子激怒,他双手合十,旋转身子飞身上了二楼。谁若靠近一步,他便一跺脚,整个酒肆都跟着晃动。悯天惊叹道:“好深厚的内力。”此时大堂之内鸦雀无声,帷幔红罗的厢房内传出:“既然公子已经还俗,那想必是心中有所志向,入选!”店小二战战兢兢地将他送到客房内先行休息。 第十四章 三局两胜 脱颖而出 当轮到封尘答这第二题的时候,忽然店小二愣神了一下说道:“公子且慢,借一步说话。”其实方才在慌乱之中,已经有人偷偷将原本准备好的试题掉了包,店小二像借此机会重新将新的考题交到封尘手中,可谁知封尘这耿直的性子,竟然高举那道考题走到大厅之中,说道:“此纸条上虽然只字未提,但在下猜想姑娘的意思是要问在下这世间最高深的武功是何门何派。我也只能浅略答上一二,方才有人问是道家武功高深还是佛教弟子功夫厉害,我想这二者都各有千秋,不能相互比较,就如同这天上飞的能和地上跑的一起比较吗?就如同日与月一般,是照相辉映的。最厉害的功夫可以手中无刀剑,却可以气化利剑伤敌于千里之外。”还未等封尘说完,台下的不少武林世家公子都嚷嚷道:“无稽之谈!出局吧!”只听众人头顶的那扇厢房的门忽然不知被谁撞开,出咚的一声巨响,然后听着屋内白姑娘温婉如水地说:“公子答得妙赞。”封尘浅笑后,将那纸条随手交到店小二的手中,转身便往楼下走。 倒是店小二一把拽住封尘的胳膊:“既然白姑娘都说你已入选,公子怎么就这么离开了?还有明日的三试。”众人看的是目瞪口呆,那白衣清秀公子封尘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这么连闯两关。悯天打着哈欠走到师兄身边,恭敬地行礼道:“师兄,我们何时离开?”封尘双目如秋波远烟,缥缈而空洞地望着屋外渐黑的天色转身冲店小二说道:“准备一间干净的客房。”店小二笑逐颜开地吆喝道:“好嘞!公子这边请!” 封尘和悯天就被店小二推入一间充斥着花草气息的屋内,封尘拿衣袖掩面,悯天捏着鼻子跑到窗户前将窗户尽数打开,刚推开窗户就见到外面街市上围观着不少妇女都在冲他们这里看,吓得悯天连忙退后两步,封尘倒是走到窗前将窗户慢慢支起,街道上的那些女子一个个欢呼起来,不时向封尘献媚。此刻店小二也抱着厚被子走了进来:“小店,晚上有些风大。这些被褥给公子加一些。”悯天指着窗外结巴地问道;‘’为何街市之上这么多女子?”店小二打趣地说:“都是来看公子你的!听说今日白大小姐招亲,有不少豪门显贵也给自己未出阁的姑娘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贤婿。”悯天伸手就要朝店小二打去,被封尘伸出的胳膊挡住:“师弟,怎么又这般鲁莽。”封尘走到电小二身边,恭敬地说:“我与师弟身上可未曾带有分文,若店家相信我兄弟二人,改日定当将这酒菜住店钱一并奉还。”店小二见封尘是客套之人,便收敛起玩闹语态说道:“公子且放心住着,这几日的住店饭菜钱,那白氏都已经替大伙出了。小的也不会再问公子要的,再说,若公子成了这白门的女婿,别说住咱这小店了,买下都不是动动指头的事情。” 隐约从店小二话语之间,感觉到此地虽名海城,但也应该有督府官衙。可这都闹腾了这么久却迟迟未见当地的父母官,封尘转身问道:“这片封地是谁人掌权?”店小二摇头冥想了一阵,突然回道:“老汗王将这封地给了五贝勒莽古尔泰,可他平常多半是不来这里的,府邸也在那盛京。”封尘挥挥手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悯天送店小二出了客房,小声问道:“可有小点心?方便之时,送点上来。”店小二此时又换了副模样,攒了攒手指头。悯天‘哼’了一声转身回了屋里。 悯天刚坐下,就看到师兄从怀中取出一块黄布裹着一个四方的大家伙,在这东西的另一侧还放着一卷金丝卷轴。悯天立刻蹦跳过去,扑倒床上一把拿起那黄布包裹的重物,封尘一个没留神竟然让师弟抢去。可这悯天也是毛手毛脚,刚拿到手中却一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封尘赶紧伸手去揪住,可这黄布是揪住了,那裹着的大四方玉玺却滚到了桌子下面。悯天打小就不喜读书,自然也不会识得这金贵之物,他只当做是玩物普通玉石罢了,但又见师哥如此紧张,心中想着定是一件宝物,便小声问道:“师兄,为何如此紧张此物,莫不是上古宝物?”封尘赶紧将那玉玺重新拿黄布包裹严实放入背囊之中,金丝绸缎卷轴也插入那布包之中。悯天嘟着嘴巴,一个翻身坐到了窗户外檐上望着窗外吹着凉风,叹着气说道:“师傅走了以后,没想到你就总欺负我,有秘密了。”封尘看了一眼这后金的传国玉玺,又看了一眼师弟,自然知道孰轻孰重,但若不是瞒着悯天,让他知道后于他也是百害而无一利。 正要走过去想个办法向师弟解释,只听屋外有人敲门:“不知封尘公子可在?”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平日里那个目中无人的江南慕容公子,可就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难免在这众英雄面前显得有些孤傲。封尘转身去开门的瞬间,悯天也已从窗户跃下,顺着房檐跳到了别的街市之上。封尘晓得他是不愿意见这些表面侠义凌然背后却是蛇鼠一窝的江湖客。封尘将行囊放入木箱之中,坐回桌前说道:‘’请进!”果不其然是那江南慕容公子,慕容公子手中拿着一只金丝雀鸟,那小鸟虽然脚上未曾绑着细线,但却纹丝不动地站在他肩膀之上,慕容公子一身手,那金丝雀鸟跳到他掌心之中。慕容公子将这小雀鸟放在木桌之上说道:“若封尘公子喜欢,这小玩意就赠予公子了。”封尘婉言谢绝:“古语有云,君子不夺人所好。况且我这奔波在外浪迹四方,又哪里给这鸟儿找个窝?”慕容公子衣袖遮面吟声笑着。封尘准备起身打他出去,却又听门外有人敲门:“封尘公子,我是崆峒派少掌门,有要事找你相商。”封尘看了一眼慕容公子,说道:“请进!”慕容公子自然将谁也不放在眼中,见他进来就冷嘲热讽地说道:“这么着急给人家来送礼了?”崆峒少掌门瞟了一眼慕容卿河说道:“区区薄礼,怎敢在您面前献丑。只不过我这喜欢结交豪杰的性子是改不了了,这份薄礼就是送给封尘公子的见面礼。改日去我崆峒派,还有贵物相赠。”说着就将手中锦盒打开,这十三枚金叶子零散地在这红木锦盒之中落着。 “早就听闻崆峒派的独门暗器金叶十三镖从不轻易示人,想不到你这还未娶白氏小姐,就已经将自己的聘礼送了他人。”慕容卿河在一边讽刺冷笑地说道。那崆峒少掌门倒是不喜怒形于色,丝毫未曾有半分不悦,还是笑脸相迎地说:“封尘公子若是不嫌弃就收下这小礼,总比好过这随手抓来的一只燕雀强上百倍。”慕容卿河起身甩了一下稍有褶皱的衣摆,展开扇子飘飘然而去。封尘刚要拒绝这崆峒少掌门,只听屋外又有人问:“不知封尘少侠可在?正红旗旗主少公子请封尘少侠过去一趟。” 第十五章 巧遇旧人 悯天知事 封尘突然想起前几日在清河温泉圣地所见,殿内各个贝勒互相争着汗位的样子。 Δ 虽然知道这两白旗是皇太极率领,镶黄旗和正黄旗早在老汗王努尔哈赤仙驾鹤西去的时候就托付给了阿济格、多铎、多尔衮掌管,但这正红旗旗主的少公子却不知是哪个贝勒的儿子。封尘抬脚起步准备跟着来请他的这位小侍从离开,只听崆峒少掌门喊道:“你们满洲八旗子弟就这么不把中原武林放在眼里吗?”那个小侍卫一看就未曾见过世面,吓得两腿软开始脚跟不稳。封尘扶住那个小侍卫转身对崆峒少掌门说道:“公子稍安勿躁,我先随这侍卫过去看看,稍后再与公子详谈。”那崆峒派少掌门傲慢起身,一挥衣袖将方才放在桌上的锦盒揽入怀中,拂袖而去。 封尘刚随那小侍卫进了一间上等的厢房内,就看到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郎现在圆桌前面,一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不停地转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看这样子分外有些像是代善,封尘恭敬地抱拳道:“在下,拜见公子。”谁知那位正红旗少旗主一把拉住封尘的手说道:“岳托早就久仰封尘公子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旁边的护卫小将士随口说道:“这是我们二贝勒代善的长子,你这江湖中人怎么这般无礼?”岳托立马露出尴尬神色,将那些烦人的护卫往后一推:“滚!你们这些没用的奴才。”吓得那几人赶紧转身低着头出去将门合上。岳托拉着封尘的手坐下来说:“公子请看,这些佳肴都是孝敬您的。”封尘推手尴尬地说:“岳托少爷,在下可不敢当,你还是叫我封尘吧!”岳托脸色拉了下来说道:“也好,今日本公子请封尘兄弟过来也不过是为了明日三试之事。”封尘不解地问:“在下无意于这白门女婿的位置,公子大可放心。”那岳托虽脸色缓和但仍有难为的神色,猛地饮下一口酒接着说道:“不瞒公子,那白氏小姐很是喜欢公子的前两个试题答案,不知公子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若在三试中我成为白门女婿,那公子的前程还不是唾手可得?”一边说着一边往封尘酒杯中斟酒。封尘半推半就,却丝毫未对这桌丰盛晚宴有所垂涎。看着桌上精雕细琢的萝卜寿桃,在看一眼周身浇满金色汤汁的锦鲤,难免让他有些想笑。封尘起身依旧恭敬地说道:“此次我与师弟途径此地不过是想住店而已,却被诸位豪门公子武林大派认为在下别有所图,我明日早早便会离去,恐怕实难帮上公子。”岳托见封尘不愿帮自己,倒是觉得是因为眼前这些东西不够打动他,岳托起身走到靠着窗户的位置,将那些大箱子尽数掀开,金黄色的光刺着眼睛只觉得晕眩。岳托笑着说:“我还是那句话,若公子可以助我,这些都赠予公子,并且还有其它承诺。”封尘拱手将岳托拉着自己胳膊的手轻推掉说道:“小少爷不必如此,再说这姻缘之事,也不可强求,恕在下恕难从命。”说完转身就朝外面走去,门口站着的那些侍卫才缓过神来,封尘已经走远。其中刚才那个机灵的侍卫跑到岳托身边疑虑地问:“公子为何让他就这么离开?日后必成大患。” 等封尘回到客房之内,见悯天迟迟还未回来,担心他在外面再招惹是非,急匆匆地检查了箱内贵重之物便匆匆出了这酒馆的大门。走到街市之上才想起师弟总在嘴边说的那个说书先生,想来此刻他应该在那处,封尘赶紧打听路旁还在叫卖杂货的老妇,可那妇人却摇手茫然不知的样子。封尘只能继续往前走着,不知怎么竟然走到了烟柳之地,可这却无师父古书中记载的那般奢靡不堪,倒是那些姑娘一个个都露腰抹胸,穿着艳丽的褶裙,涂抹着胭脂粉黛在花楼门口揽着客人。封尘急忙避开,却被其中一个姑娘一个胳膊绕住脖子细声暖语问道:“这么俊的公子,让我今晚好好服侍公子。”封尘只觉得浑身汗毛立起,打了个冷颤转身拔腿就跑。身后还传来那些女子轻笑之声,方才那个女子喊道:“不解风情!”想在回想起来,鼻中还残留着浓郁的香料气。继续往街市的前面走去,忽然围着一群人,果不其然悯天坐在那人群之中,封尘在他身后也找了个位置坐下,很快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在前排有个点灯的说书先生清了清嗓子唱了一句:“评这俗尘二三事,说尽天下苍生苦。上回我们讲的是《牡丹亭》,今日我们说《水浒传》中豹子头林冲雪夜上梁山。”只听台下有人叫喊道:“好!”老者手中拿着说书镇尺,身边放着一小木桌,每当讲到精彩处,便拿起那镇尺一拍桌案。台下听着的百姓纷纷拍手叫好,尤其讲到风雪之夜林冲住在风雪袭来的破茅草屋里的时候,悯天一下跳起:“朝廷待他如此,他为何还为朝廷卖命!”说书先生先是一愣,而后继续说道:“林冲此刻还未曾是最窘迫之时,小公子慢慢听来。”封尘笑着心想:师弟往日不喜看书,今日却对这说书的有百般兴趣。 听着听着封尘头也歪下睡着了,等再醒来的时候,刚才这里满座的人尽数散去。安静的月夜之下封尘看到悯天还在追问老者那些奇怪的问题。可这老人倒也奇怪,刚过清明不久,天色已晚更深露重。可老人却只穿着单薄素衣,脚上穿着一双干净的黑色布鞋,周身未让人觉察有任何异样,只感觉亲切和蔼有些许师父的样子。老者见封尘凝视自己许久,突然觉察到异样,再一低头仔细看去悯天,忽然泪光闪现。颤抖着双手一把扶住悯天的双肩:“小少爷?”悯天将老人的双手甩开:“老伯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什么豪门小少爷,我不过是在这山野间长大的野孩子罢了。”老者哭腔问道:“小少爷可是自幼在那西北雪山之巅长大?”悯天突然被这一问惊住,封尘已然觉察这老者知道悯天身世,赶忙一把拉住师弟就往客栈回。悯天不时地回头看着老者,却被师哥点了天枢穴动弹不得。 第十六章 急功近利 未必尽缘 回到客栈房内,悯天疯一般冲向封尘吼道:“你快告诉我,我日日梦到的那灯火辉煌的宫殿是哪里。还有方才那老者认得我对否?”封尘半天不做声,只是沉着脸坐在床榻旁。悯天疯一般拼命摇动着师兄的肩膀:“快点告诉我!是不是与我身世有关?”封尘还是只字未提,只是缓缓叹了一口气说道:“明日一早我们便离开这里,盛京也不去了,我们回中原回雪山。”悯天怒地将桌上摆着的小点都摔到地上。店小二那灵耳朵一听到楼上有动静,赶紧蹿上楼来推开门缝往里面瞧了一眼,见这师兄弟二人像是斗嘴。轻声自己在门外唤道:“二位小爷今日早些休息,明日还有三试呢。”悯天吼道:“不稀罕!一会儿我就走!”封尘一拍桌子一脸严肃地说:“你走去哪里!”悯天喊着:“那说书的老头,一定知道一些秘密。”被悯天这么一说,倒是让店小二恍然大悟:“那说书的老头也确实厉害,我也是听说的,这个人当年是太子傅什么的。”悯天揪住那店小二的衣服领子:“什么!你说清楚点!哪里的太子傅?”店小二双腿半空中乱蹬:“放我下来!”悯天双目瞪着通红,眼眶里挤满泪水,一甩手店小二被重重摔在门板上,趴在地上口吐献血,一抹嘴角见自己流了这么多血,又给吓晕过去。封尘将那店小二扶到床上躺下,转身对悯天说:“你哪里也不许去!老实在这里守着!我去给他抓一副药。” 封尘刚要抬脚出门,谁知悯天竟然在他背后抽出狂刀,刀锋直指封尘的后脊梁骨:“师哥,对不住了!此趟下山我是为了解开身世之谜,还有总做的那个怪梦。”封尘翩然转身,面无惧色手指轻轻将他刀锋捏到一旁:“师弟,你这是何意?难不成还要你我刀剑相向?”悯天怒吼:“告诉我真相!”封尘依旧一脸茫然地望着窗外幽幽说道:“等你弱冠之年我便将我所知告之于你。”谁知这悯天手腕一转双手握刀,竟然用那锋利的刀刃划伤了封尘脸上,悯天红着眼眶喊道:“自今日起,你我师兄弟缘分尽于此,我的事情我自己去寻个明白,不会再有求于你。”封尘白指沾血却丝毫未曾皱过眉头,依旧如往日般对悯天说道:“师弟,你若执意如此,师兄也不多言。你只要记住,你无论在哪里,都有我。”悯天这才收了刀,大步迈出屋子。 封尘断然当年那个太子傅也只知一二旧事,并未所有事情皆知。就连狂刀大侠恐怕那个老叟也不知,所以封尘一点也不担心悯天可以没有任何证据就去找到自己的身世之谜。封尘先去药铺给店小二抓了治疗内伤的止血草药,又将自己师父当年遗留的大补丸给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店小二服下。等了五六个时辰这店小二已逐渐清醒,却依旧记得昨日悯天伤了自己,封尘赶忙替师弟向他致歉。可这店小二却不依不饶说明日汇聚酒肆之内的群雄给封尘一个交代。店小二歪着脑袋,气息微弱地说道:“别以为我们这关外人是好欺负的!”封尘深知悯天这么一招惹,就变成了中原武林同满洲八旗的矛盾。封尘见此事不会如此容易解决,只得先答应店小二明日一早给他个交代。 第二天一大早,那些中原武林所谓的名门正派的那些公子早早聚集在酒肆一楼厅堂之内,这些人脸上一个个看热闹的事态,丝毫未曾将是谁为何伤了店小二放在心上。还有那正红旗旗主代善的长子,不再是昨日那一副谄媚奸诈姿态,反而在一旁添油加醋,看样子是非要将封尘置于死地的样子。 见一楼厅堂之内大家伙都到全了,店小二站在人群中欲将昨日之事尽数讲给大伙,谁知却被封尘抢先一步说道:“昨日我师弟将酒肆中店小二打伤,今日我代那不懂事的师弟给你赔礼,若难解你昨日之气,不妨选一力气大的猛汉给我胸口一掌,你看如何?”周围起哄的人借着马上三试,若此时封尘被打成废人,就算是白大小姐再喜欢,那海城白氏也不会将女儿嫁给一个废人。”厅堂内的那些衣冠楚楚的贵族公子争先恐后推举自己手下功夫了得的猛汉。倒是慕容卿河站出来说道:“在我们中原武林,讲求公平。而我江南燕子坞祖上传下一句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今日不如由我们中原武林的人出手,以显示公平。”昆仑派和崆峒派的二位少掌门倒是此时和慕容公子站在一边,崆峒少掌门说道:“都说事不过三,之前他师弟击了店小二一掌,今日就让他当众承受我们三人一掌。”封尘神情黯然,自然知道自己内功再深厚,也禁不起这三人轮番给自己胸口一掌,但既然已经当众承诺,便绝不失信于人。店小二拍掌叫好之时,慕容公子翻身跃起从封尘身后给去一掌,封尘用三成内力接下他这‘万象拳’,内力若是浑厚这一掌下去,就能让人丢了半条小命。只听左侧传来崆峒派少掌门的声音:“看我崆峒派’三气聚鼎‘。”封尘又硬生生毫无闪躲地接下这第二掌,可嗓子眼已经尝到血涌的腥味。昆仑派的那公子在封尘右侧站着,迟疑了一下,还是侧身劈掌而来。三人掌力叠加在封尘身上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承受,封尘身子一晃,三人及时收了掌力,未被自己的掌力所侵。封尘捂着胸口,扶着桌边说:“既然欠你们的都已还清,那我也是时候离开了。”说着就要拿起桌上行囊转身出去。 只听帷幔垂幕的屋内传来那个清润地声音:“公子,留步!”封尘转身之时,只感觉一个身穿白衣的姑娘从屋顶抓着垂幕自己飞来,封尘眼中景物变得迷糊起来,身子浑身无力一头栽倒在地之时,感觉周身被白纱萦绕。 第十七章 身世之谜 拨云见日 待封尘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头痛欲裂昏昏沉沉的这四方天地不停地在眼前倒转。┡封尘试着抓着床板支撑起身子,却被这细软绸缎的棉被陷入其中,暖和的躺在如此舒服的床上也算是一件有生之年幸福的事情。自己刚要闭上眼睛,却感觉有人轻柔地握住他的手,耳边那个娇滴的女子声音:“大夫,公子的病何时才能好转?”大夫没有说话,那个姑娘起身随大夫出了暖阁。封尘自知这三掌若不是那三人合力而来,自己接下也是勉勉强强,可奈何那三人真是想取他性命,当封尘想起师弟还不知在何处时,忽然起身朦朦胧胧、跌跌撞撞朝门口踉跄走去,谁知刚下床就被一个小姑娘扶住,小姑娘轻唤:“公子不可随意走动,小姐交代了,让你静养数日。”封尘一挥胳膊:“多谢。”撇开那个小姑娘搀扶的手腕,自己大步走向门口拉开了门。可正巧那白姑娘也正在往屋内走,二人撞了个正着。虽然不是脸贴脸那么撞上去,也是有了很近距离的接触。那白大小姐赶紧将封尘扶住,拉到桌旁坐下说道:“公子身体刚好一些,还需静养。听说公子有个师弟,我父亲已经派人去寻找了。若有他的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告知公子的,不如公子先把身体养好,再做打算。” 封尘听了白大小姐的话有一些道理,刚要抱拳拜谢,感觉肋骨疼痛难捱,赶紧又放下手臂。白大小姐善解人意又温婉端庄,难怪那些江湖的登徒浪子要一睹芳容,封尘揉揉眼睛定睛一看,这姑娘确实长的清秀水灵,就那一张小脸也生得惹人怜爱。封尘叹了口气说道:“还未知姑娘芳名,就这么打扰数日恐怕不妥。”白大小姐将衣袖挥了一挥,双手放置胸前说道:“既然公子已经在那三题之中胜出,自当是我白臻的未来丈夫,打扰不必言谢,日后还要一起生活。”封尘听她这么一说,着实吓了一身冷汗,自己并无意参加那什么白氏招亲,实在苦无住处才与师弟去那处凑了个热闹,谁知道却把自己也搭了进去。正要解释的时候,忽听白大小姐吩咐身旁的婢女:“彩霞,去街市上的裁缝店将公子新做的衣服取来。”封尘再一低头,才现自己穿着白色素衣在屋内晃荡这么久。白臻见封尘有些尴尬,接着说道:“昨日公子咳血咳的厉害,我见衣服都脏了,便吩咐下人照着公子原先的衣服又去做了一套新衣。”封尘见白氏女子对自己确实情真意切,但自己又不能辜负她,就要解释的时候,忽听门外传来另一人声音:“封尘公子可醒来?”白臻立马起身,小声说道:“我爹爹来看你了。”说着取下挂在小屏风上的斗篷给封尘披上。彩霞将门打开,把那白老爷子迎了进来。 白老爷子的眼睛像是打量货物一般地上下瞧着封尘,莫名其妙地蹦出一句:“这身子骨,虽然不是习武的上等料,也可以将就的练练,你那师弟的是一个习武奇才啊。可惜现在我派下去的人还未有他的消息。”封尘虽然讨厌这贵气人说话,但毕竟在人屋檐下,只得委全说道:“我那师弟玩劣,爱听说书先生的故事,可能在他处。” 那白老头思索一番,忽然说道:“对!听昨晚有人回来说那平日说书的老先生没有出摊,今日我再派人去看看。”白臻见他父亲未有离开的意思,便推着说道:“封尘公子也累了,咱们先回去吧!他担心师弟自然在情理之中,先找到人要紧。”彩霞也跟着他二人出了房间。封尘再一仔细去看,自己的包裹和钝剑正都放在那旁边的箱柜上,钝剑就那么扔在一旁,倒是包裹似乎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封尘转身未轻步迈到门口未听到三人同时下楼的声音,再去听时,听到那白臻说道:“这个封尘公子也是古怪,背着一把没有开刃的钝剑,这包裹之中竟然还有......”刚要说时,却欲言又止。那白老爷子问:“包裹之中还有何物?”白臻缓缓而道:“一些家书罢了,还有一些便宜家当。”白老头‘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下了楼。封尘这悬着的心也落了地,可不知为何这白臻要替自己隐瞒包裹中的那玉玺还有那遗诏。 封尘这么掐指一算,努尔哈赤去世七天的大头七马上就要结束了,那些王孙贝勒们恐怕是要有所行动,自己手中还拿着后金汗王的遗诏,此时应该立刻回到明廷,将这些交到崇祯皇帝手中。正想着,窗户忽然不知被谁用石子砸开,他走到窗前,突然现悯天竟然站在屋檐之上:“师弟,快进来说话。”悯天一下跳入屋内,脸上面无表情:“将后金的玉玺拿来。”封尘突然觉察悯天已经知道了,不好再瞒着,只得小声说:“这等贵重之物,还是我亲手交给崇祯皇帝才可安心。”悯天忽然问道:“难道你还不信我?皇族宗室。”封尘一愣:“师弟,你在说什么?什么皇族宗室?”悯天无奈地笑笑:“你又何必瞒我,当年狂羽仙刀大侠将这一页狂刀录放在我的婴儿布中,就是师傅离世前给我的那个遗物。还有我背后这刀,也是那隐世守护明廷的江湖侠客狂羽仙刀大侠的狂刀,难道你还要说,我不是当年那个背魏忠贤陷害死掉的太子的孩子?也就是当朝皇帝的孙儿。”封尘愣在一旁,缓缓坐下,将凉茶含入空中,鲜血翻滚着茶叶清香侵袭而来。 本是极力在压制体内的燥气,谁知却又被悯天这么一把火点燃。可这笨师弟怎么知道,昨日他是代他承受这三掌力,而自己手中拿着的这些后金之物是为了见到崇祯和他说明悯天的情况。封尘万般考虑详密,护他周全,却一样样被悯天误会。封尘将手中包裹交到师弟手中:“你若真是那么想我,这些东西你尽可拿去。日后再见面时,也别说你我认识。” 第十八章 南下北上 不离不弃 “师弟,我这是在白府。┡你若在此执意闹下去,让众人知道这就麻烦了。”封尘极力控制体内的气息,避免让悯天看出自己身受重伤。可悯天依旧不依不饶地吼道:“若我身世如此,为何不早早告诉我,困在那雪山上数年,我可不想修仙也不想成为一代大侠,我只想找到我爹娘。”封尘小声解释道:“当年狂羽仙刀大侠被奸人所害,那时候我才儿时,所记之事甚少,只记得那时众人护你周全,就为了保留朱氏血脉。”悯天不解地问:“那如今呢?阉党余孽尽除,只等有识之士齐聚明帝殿前,清走女真部族然后将来统一蒙古。为什么我却没有了家,依旧和一个孤儿一样流落在外?”悯天见师哥不接自己话,便接着问道:“那时候虽然我还在襁褓之中,可是是我的身世你与师父从我知事起却只字未提。”二人正在说话,白臻突然从屋外推门而进,见悯天站在屋内,吓了一跳,手中端着的茶点掉落在地上。悯天见白大小姐进来,针对师哥说道:“你这未婚妻也不敲门就进来了?看来我是吃不上喜酒了,告辞!”拿上桌上包裹翻了窗户遁身在黑夜之中。 白臻见悯天拿走了桌上的包裹,急忙深情大变:“师弟为何匆匆离开?你俩何事争吵?该不会是因为你我婚事?”封尘神情淡然转身坐在床榻上:“夜深了,姑娘请回吧!今日多些小姐救命之恩,在下铭记于心。”白大小姐听封尘这么说,伤心地抱怨:“你我都快要成为夫妻了,为何还这般生分。”封尘解释道:“那日无意闯入小姐的招亲之中,纯属余外过了三关,在下也并未有过红尘之缘。”白小姐双眼含泪:“那日既然你胜出在三题,天下英雄尽知,那日后……”说到一半转身就朝外面跑去,封尘叹了口气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第二天清早,这府中安静异常。封尘将钝剑包裹好背在身后,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心里想着悯天此时一定先回了中原,多半是去找那明帝崇祯,可就凭借他一人之言恐怕崇祯难以信任,现在朝廷之内分成两派,一派主张与蒙古交好,另一派主战。若此时悯天回去,更给了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可乘之机。还有当年那太子傅,崇祯就算是识得,可风雨飘摇的明廷真的是悯天的归宿么?想到这里心生凄凉,自己的身世也毫无头绪。 路边竟然有个盲人算命先生吆喝道:“公子,贵气十足来让小道给你卜上一卦如何?”封尘平日也不信这些鬼神之说,现在前途迷茫也不知该去盛京还是回到中原去寻师弟。姑且先听这老道的见地,那盲人道士也是奇怪,占卜摊桌上什么都没放着,只是让封尘摊开手掌,说道:“看公子手相,现在此刻有些迷茫,公子的前途定在南方可以找到答案。”封尘一想:南方,那不就是让我回中原去寻师弟么。他急忙拿上钝剑,将身上仅剩的一文铜板放在桌上匆匆离开。 走到半途山路现一匹枣红色小马停在路边,看着上去有几分眼熟,突然想起海兰珠还不知去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答应了科尔沁的大玉儿将海兰珠救出,但此时她却不知身在何方。封尘跨身上马,摸着马颈俯身问那匹马儿:“你若真是识途,心念主人,可否带我去寻到你的主人?”那枣红色小马似乎听懂了封尘的话语,长鸣一声,双蹄腾空朝北而去,封尘心中惊叹:莫不是让皇太极等人将她带去了盛京?此刻,容不得片刻耽误,但愿这马儿可以带着自己找到那海兰珠所在。 这海城也是地广人稀,往来旅人居多,很多人都是匆匆过客。自从那白府办完招亲,那些江湖中人也各自离开,封尘心里有愧于白臻却不知如何向她解释,那只等再回途经过海城再将此事了结。谁知身后传来白臻的声音:“公子要去哪里?”封尘拉住缰绳回身看到白臻一身男儿装扮骑着白马而来,到了自己身边娇滴滴问道:“虽然公子与我婚姻是招亲而定,但我心中已有公子,若公子不嫌弃,日后让我照顾公子吧!”封尘低头不语,心中虽有喜悦但却提不上这份感情因何而起,只得先说:“姑娘不知前途艰辛,此去盛京不知归期,姑娘还是先回府,等我办要事之后再去找你。”白臻头一扭,扬起马鞭:“驾!”白马就朝着北边的城口跑去。 一路上二人并未有过任何言语交流,只是在溪边休息的时候,封尘捧着一片大杨树叶子将那清水捧在卷起的叶片上递给白臻说道:“姑娘,喝点水吧!”白臻将头扭向一边,封尘坐在她身旁依旧双手捧着水。见封尘这般呆头呆脑的样子,白臻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我喝就是。你这般匆忙是要去盛京办什么要紧的事情,若公子不便相告,就不用回答了。”封尘嘴角浅笑:“倒是也没什么大事,之前有位朋友同我一道从科尔沁草原出来,可却在半途突然失踪,若我此时弃她而去,未免显得太不仁义。”白臻点头眼中充满仰慕之情:“我就知道公子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赶路吧!我知道有条近路,从这边过去用不了两天就能到了盛京。”封尘跟在白臻身后,二人快马深入一片小树林中。 没走多远,只见白臻那匹马儿跌入一个深坑之中,封尘飞身下马跳入深坑之中,在白臻坠入深坑之中的时候,忽然感觉封尘抱住了自己,她害羞地将头埋在他的臂弯之中。待二人落在地上的时候,封尘抬头说道:“这路上怎么会平白无故多了个陷阱。”白臻心里抱怨着吩咐下人办的事情,怎么做的这般草率,就是自己都能识破这是故意让他二人跌入陷阱之中。况且自己这一带很熟悉又怎么不知道这里有陷进。想到此时,心里难免不悦,但为了避免封尘多疑,自己赶紧从他臂弯中挣脱:“公子,我们还是看看怎么能上去吧!你身上还有伤,怎么还随我一起跳下。”封尘摸着石壁说道:“这石壁怎么会有人故意在上面浇水,很明显有人故意在此等咱们落入圈套之中,恐怕一会儿还有危险,我先将你送上去,你去远处给我找个绳子递下来就好,我现在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只怕只能先将你一人送上去。”白臻可怜地看着封尘,再看看脚边摔下来奄奄一息的白马,未等二人商量如何上去,不知是谁将一些树枝一下子盖住了洞口。封尘一个侧身将斗篷展开,遮住了他二人的头顶,那些灰尘和掉下的树枝,都砸到了他的肩膀上。 第十九章 八旗贝勒 各怀野心 “封尘公子,你的身上还有伤。唉.....都怪我。”白臻在洞中唉声叹气地说道。封尘倒是一如往常:“我已说了此行艰险万分,姑娘还执意要同我前行。”封尘还不知道这深坑是白大小姐吩咐下人做的,若是知道还不定要怎样看待白臻。白臻心中懊恼万分,但又不得说是自己设了陷阱就等封尘入瓮,白大小姐也算是聪明人,将封尘斗篷上的尘土拍去说道:“你我仔细找找,看看这洞中是否还有其他出路,若是没有那就听你的我先上去再将你拉上来。”封尘点点头。白臻摸索着石壁,封尘在一旁看着是否这洞低有其它暗道,正在思索只见。白臻忽然捡起地上的粗树枝喊道:“公子,你看!粗树枝,你我二人可以将这树枝插入土中,然后顺着这树枝所引慢慢爬上去。”封尘一摸石壁,果然被水浸湿之后的石壁松软程度恰能将那粗树枝插入土中。封尘此时对这白臻倒是另眼相看,分外没有那种贵家大小姐的脾气和性格,倒是聪明机灵。 二人就照着白臻说的样子将粗树枝插入土中,封尘先将树枝全部插好,然后在下面保护着白臻,让她先上去,见她安全到了洞口推开那些遮蔽的树枝,这才自己放心地上去。到了上面自己那匹枣红色小马还在,可这马儿却只得坐下一人,便让白姑娘骑在马上,自己拽着缰绳一步步缓缓向前走去。走了半日,二人见快要落山,便准备找个客栈休息。可白姑娘告诉的这条小道别说客栈了,就连人影都没见到。封尘心中本就着急担心海兰珠,毕竟是朋友一场而且遇到皇太极与多尔衮时,她曾帮自己脱困。正想着,白臻突然轻轻拍了封尘肩头一下问道:“公子可是还有其它心事?”封尘笑了一下,摇摇头:“并无他事。”白臻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今晚你我二人恐怕要风餐露宿了,就在此地休息一下吧。我记得我和爹爹走过这里,再往前走应该有个可以落脚的山洞,里面遮风挡雨。”封尘这些倒是都听白臻所言,加快了赶路的步伐,不多时就看到白臻说的那个小山洞。 刚迈入洞中,封尘就将白臻一下拦住:“姑娘且慢,此处有人来过。”白臻顺着封尘看去的方向望去,现在那石桌石凳上面灰尘未落,还放有一些食物,这些恐怕又要让封尘多想,白臻没想到自己吩咐下去的事情,这些下人就是这般笨手笨脚做的,白臻赶紧解释道:“我同爹爹前往盛京的时候,路过这里常见山洞中有食物和水,兴许是过路的旅人留下。”封尘走近那石桌盯着放在桌上的餐具与茶杯,分明是有人刻意拜访在那边,但封尘却没有说破。安心的将桌上东西收拾了一下,转身对白臻说道:“我出去给你找些吃的,这个洞内应该还是安全,你在这里等我。”白臻刚要反驳,却被封尘又说道:“不准悄悄跟着我!”堵住了话匣。 封尘前脚刚出了山洞,那白臻的父亲便进来寻他女儿,见到白臻时,二话没说就问:“快看看这公子的包裹中可有玉玺。”白臻一把将包裹护住:“玉玺没有!”白氏老头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包裹,争抢之中包裹内的衣服全部散落一地,在里面竟然有她为他做的那件新衣。白臻脸上露出欣喜神色,白老头却厉声训斥道:“你同他的婚配本就是一场戏,你可别真假戏真做。找到玉玺后,回府。”说完就转身消失在洞口。 白臻将洞内又收拾了一番,把那包裹仔细地收拾好放在床上,可这洞中却只有一张窄小的石床,上面虽然铺着毯子,但她生怕封尘会住着不习惯,便准备去洞外寻一些稻草来垫在下面。刚走到洞口就封尘就抱着一些小果子进来:“我见外面树上有些野果,咱们就吃些这个吧。”白臻一下害羞地笑道:“公子为何不去猎得一两只野兔,这山里野兔子最多了。”封尘将果子一边放到桌上一边说道:“弱肉强食本就是万物生存规律,可这些毕竟是生命,上天又有好生之德,我们为何要逆天而行。”白臻见封尘竟然是一个心念苍生,感怀万物的人,便越的崇拜与欢喜,但父亲交代的事情还要去做,那就是要她断了自己与封尘的念想。 白臻心事重重一眼就被封尘识破:“若姑娘住不惯这荒郊野外还是早些回家的好,毕竟这乡野之间也不安全。”白臻可怜地望着封尘,可他怎么会知道白氏老爷子这么一出戏,就是为了请君入瓮,还又赔了女儿终生幸福。但白臻并非无情无义之人,早在客栈当天就能拿走那玉玺,可她却亲眼见封尘的师弟将包裹带走,自己这么执意跟着封尘一路风尘仆仆,终究不过‘喜欢’二字罢了,她这年龄虽然同悯天也差不了一二岁,但心智的老成早已胜过许多这般岁数的豪门大小姐。白氏一族为阿敏贝勒效命,这阿敏是努尔哈赤弟舒尔哈齐的次子,但也位列四大贝勒之中。阿敏心胸狭窄,又无远见卓识,虽然懂得带兵打仗,当年与萨尔浒之战中,让叶赫部落伤亡惨重。又攻克了沈阳、辽阳等地而得努尔哈赤重视。后金汗王一走,他仗着自己战功卓群也不怎么把他那些弟弟放在眼中,坊间流传着他有自立为王的野心。 白氏自然是扶持这位阿敏贝勒的,那白老头的算盘就是打着等阿敏继承了大位,自己将女儿做他正室,那时白老头自己也是国舅爷了。可这白老头万千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在这做戏的招亲中对封尘一见倾心,好几次本有机会将那玉玺夺走,可都让白臻保护了他。封尘看着在石桌上呆的白臻,将果子递到她面前说道:“果子我在河边洗了,可以吃的。”白臻冲封尘微微笑了一下接着说:“公子,我出去给你拾掇一些稻草,躺在床上也会舒服一些。”封尘拽住她的衣袖:“天黑了,你就别出去了,不安全的。平日里晚上我都会在一旁打坐静思,床留着你睡,我在洞口另一侧守着。”白臻见这封尘果然是正人君子,对自己毫无歪邪之念,接着说道:“那就全听公子的,你坐在床上吧,我只要背对着你就好。”封尘脸露尴尬,久久坐在石凳上未曾挪动。白臻先一步躺在石床上,身子背过去,眼角悄悄抹着泪。 第二十章 徘徊再三 移步盛京 封尘一整夜未曾闭上眼睛,一直盯着这山洞洞口生怕有人闯入。况且这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是从这草丛中突然跳出一只猛兽也着实让人担心。封尘其实在夜半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白臻,现她睡觉安稳且轻,自己端起茶杯倒水都能让她听到,睡不踏实。想来这白姑娘也未曾出过远门,吃过这般苦。封尘心里难免有些愧疚,这一路上遇到的这些姑娘,都对自己万分照顾,但自己却都尽数辜负了她们的心意。封尘心里有些失落,自己从小跟着师傅在雪山长大,自然只有师傅和师弟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可如今师弟误会自己,又将后金可汗的传国玉玺拿走,这一下子还指不定惹出什么麻烦,自己还要跟着师弟身后替他收拾残局。想了一整夜这些琐碎的事情,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只好先将承诺他人的事情做好,找到海兰珠姑娘,见她安全便可安心。 白臻收拾好走到封尘面前,红肿着眼睛低着头小声说道:“公子,我们继续赶路吧!”封尘关心地问:“你这眼睛怎么了?”白臻将头低的更低,见封尘还一直盯着自己,索性将身子背过去:“夜里风沙太大,迷了眼睛了吧!”封尘起身走到屋外将那小红马牵来,扶着白臻上了马,停顿片刻接着说:“不如姑娘骑着这匹马回海城吧?”白臻此时据理力争地说道:“不要!你是想让我那爹爹将我抓回去吗?既然已经选择和你私奔,我一定会一直跟着你的。”封尘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姑娘既然有心跟着我,我自然会保护你,等你找到心仪之人我便可以安心离开。”白臻拉着封尘就哀怜道:“我对公子的心意,公子难道还是不懂吗?”封尘轻轻将白臻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推开,解释道:“整个明朝都在风雨飘摇之中,身为中原武林中人,自当匡扶正义、保护山河。”白臻问道:“若日后八旗军打入这京城,你该当如何?”封尘斩钉截铁地说:“救百姓于水火,若这明廷的崇祯帝真是个昏庸无能之人,那我断然不会站在他这一边。” 白臻见封尘神色匆忙问道:“你这么着急赶去盛京可是去见重要之人?”封尘点点头默不作声。白臻倒是乖巧地说:“若是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公子尽管开口。”封尘客气地抱拳相谢。二人走了半天的山路,这山涧清风拂面让人有春风入骨之寒。况且这一宿没睡的封尘,身子还未痊愈。拖着病体走了这么远山路,又开始不住的咳嗽起来。白臻连忙下马扶住封尘关心地问:“这伤还未痊愈,你这拖着身子走了这么久,快休息一下,再往前走不多远就可以看到一个镇子。早年那镇子上闹旱灾,颗粒无收饿殍遍野,如今看着炊烟鼎盛,多半是已经人丁兴旺。”封尘伸手扶着马背说道:“无妨,我这身子撑得住,到前面的镇子我们再休息一下,明日再入盛京吧!”白臻从身上取出一个锦袋,将这袋子递到封尘手中:“公子,这些是路上的盘缠,你身体还不好,一会儿到了村镇上,我给你去买点草药。你可不能再一直保护着我了,我穿着男装自然很方便,况且我功夫也是不差。”封尘笑着推掉这些银两:“姑娘请将此物收好,到了镇子上可以找个农户借宿一晚,若姑娘实在不愿同我一道,自然可以住客栈。”白臻没有再说什么,将银两尽数收了起来。 刚入镇子就听到几个农夫站在街边议论:“听说四大贝勒现在已经开始执政,这皇位怎么能兄弟四人一起坐的?”旁边另一个农夫说道:“你们可小声点,让这八旗子弟听到保不准将你捉了去充军,现在朝鲜那边又开战了。听说阿敏贝勒被调过去了。”站在一旁推着水车的妇人说道:“我听说这老汗王的十四子最得他喜爱,可偏偏却只言片语也没留下。”几个人正在谈论这惊天之变,见封尘和白臻两个外乡人进了村口,便都放低了声音,各自去忙乎各自的事情了。封尘早就料到这皇太极留有一手,将大权先揽入与自己三个兄弟手中,在逐个对付。 这汗位由谁继承其实并无二异,若是得一个贤明君主,指日便可将蒙古揽入疆域图纸之中。若是得一个胆小怕事之辈,那就可暗助明廷完成统一四海的大计。这江山还是皇帝说的算,但这江湖毕竟还是要将道义的。若真是海兰珠去了盛京,那必然会途径这个小村镇。这村镇看上去也不大,若是挨家挨户问一下,兴许会有些帮助,封尘随便拦住一个老妇人,恭敬地问道:“不知老人家可否见得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姑娘,头戴着蒙族饰,身穿蒙古小褂。”那个老妇人摆摆手,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了封尘一番。白臻看封尘如此吃力地半天也问不到消息,拿起自己锦囊就站在路上高喊一声:“重金寻人!重金寻人!知情者前来!”不少热闹的百姓凑了过来,争先恐后挤着往前跑。白臻将封尘拉到前面:“公子你问,若是有帮助的消息,一人得五两碎银。”那些百姓都急红了眼。封尘被她这么一折腾也着实吓了一跳。 不多会儿那些钱财散尽,有百姓确实看到有一辆白旗护卫驾着的蒙古马车朝盛京而去,还有人看到那车中坐着一位貌美的蒙古姑娘,但大伙却都形容不上来那个女子的模样。白臻安慰道:“若这位姑娘与公子有缘,日后还会再次相遇的。”封尘叹了口气说道:“她与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不想让她落入虎口。本来一起从科尔沁跑出来,就是要去中原,谁知这半路却遇到了皇太极和多尔衮。” 白臻浅笑道:“无妨,公子若是相信我,到了盛京我托那边的朋友再替公子打听一番。若真是在皇太极府邸,那我也便同公子闯了,救你的这位朋友出来。”封尘抬起头才现这小镇名叫:‘太子河堡’。这里的人也极为古怪,各自不做小买卖,倒是都有各自的营生,可以自给自足。这镇子上也没有什么酒肆和客栈,只有数不尽的砖石院落。白臻拉着封尘说道:“刚好钱财散尽,你我也只能找个农户投宿了。” 第二十一章 褚英亡魂 再现于世 走到一处还算是干净的砖石院落旁,封尘将马车停靠在一旁,让白臻等在自己身后。他先上前问问看是否可以投宿,推开柴门的那一瞬间,只听屋内传来一个苍老又生涩的声音:“谁啊!”封尘心里一惊,但还整理一下衣服向院内走去,砖石院落内被晚霞映照得血红一般,一个还算干练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摆弄着手中的竹条,封尘侧眼望去,这个大院落内还放着数十口棺材,那个中年男人问道:“小兄弟,你是不是迷路了?”封尘小心翼翼地回道:“大哥,不知此地可有客栈?”那个大哥放下手中的竹条,指着村口说道:“从这边出去,再走上半日,到了盛京就有了。”我们这个堡里小的很,没有什么客栈。见二人久久还未谈妥,白臻轻轻将柴门推开走了进来,礼貌地问:“这位大哥,不知可否再此借宿一晚?”封尘拉了一下她的衣角,眼睛瞟了一眼她的身旁,显然她也看到了放在院落中的那十几口棺材。但白臻并未害怕面露惧色,只是淡淡说道:“方才一路走来,见太子河堡中并未有客栈酒肆,还要麻烦大哥通融一下。”那个大哥将竹条放在一旁,起身迎着他二人进了屋内。走进去一看里面更是空空荡荡,除了一张狭小的木床之外,还有几口刚上了漆色的家具之位外并无其他家具。而后那个大哥转到门口指着旁边的草棚说道:“这里面倒是有不少稻草,曾经也是让不少过路的侠客住宿。” 封尘本以为这白大小姐娇生惯养住不惯这地方,可谁知道她却连声道好,那个大哥走到草棚前搬走了杂物,对他二人说:“两位小兄弟若是不嫌弃,就在此将就一个晚上,我再给你抱来一床被子。”封尘这才反应过来白臻穿着一身男装,白臻走到那个大哥的身边俯下身子问道:“大哥,你这竹条是干嘛用的?”那沉默少言的大哥指了指屋后,二人绕过去着实吓了一跳,在房子后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花圈。白臻好奇地接着问:“这是哪家办丧事,去世了这么多人?”那个中年男子低头继续忙着编上手中的竹条。封尘将被褥搬到马车内,冲白臻喊道:“白兄,你今晚在马车上睡吧!我去草棚。”那个中年男子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们这里原本是前太子褚英的管辖属地,一生征战沙场屡立战功却英年早逝。若不是他得罪了几个兄弟还有朝中大臣,怎会一起弹劾于他。最后经过调查现他竟有篡权夺位之心,若不是逼着他,怎么会让他三十六岁就没了性命。”封尘心中一愣,这地方名为太子河堡,原来都是前太子的旧部,可是处死褚英也非努尔哈赤所愿,所有矛头都指向那意图夺位的褚英,再凭借卓越战功也无法抹去他那对权利贪婪的野心。 那个中年男子收拾起来放在一旁的竹条,转身走进了屋子将门合上。白臻悄悄凑到封尘身边问道:“这位男子会不会是当年前太子褚英的旧部?”封尘稍许颔点头赞同。封尘走到门前,正准备敲门问问哪里可以寻到一些吃食的时候,那门也哐当一下被那男子使了很大力气拽开,男子抱着一盒骨灰走了出来。端到二人面前神秘地说道:“这就是当年太子褚英的尸体,现在已经烧成了粉末,不过幸得本草先生好心,将这骨灰在他那药庐中铸造七七四十九日,这骨灰便成了今日这样,遇水不化,遇火不灭。我们日夜守护在这里,只等太子河畔有孤星坠落之时,将这骨灰撒在河面,即可召回当年那些死去的亡灵。” 白臻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精致的红木锦盒,小心地问:“那您今日这是?”我已算过卦象:“今日恰逢有孤星从此滑落,我待日落之时守在太子河畔。”封尘赶忙让开了路,让那个大哥过去,白臻跟在那个大哥身后欲言又止,只是浅浅问了一句:“你说这位征战四方的太子褚英会活过来?”那个男子点头:“只是亡魂会活过来,寄托在气息强大的人身体之上。”白臻又要追上去问,一把被封尘拉住。 等那个中年男人出门走远,封尘小声对白臻说道:“我觉得此地有古怪,这些人根本不像是寻常的乡野村夫,倒是有几分行武之家的模样。”白臻这才顿悟过来,小声地问:“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当年那个废太子褚英的余党啊?”封尘一把捂住白臻的嘴巴:“此时说话要万分小心。”封尘跳上那茅屋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石头城中不少村民也跟着那个人走向了太子河畔。 可是封尘心中想不明白,为何李本草会救下那个褚英的亡魂,又将这骨灰炼造在那丹炉之中。之前就知道这李本草是宫廷的御用太医,可为何会突然离开皇宫之中而辗转和这建州女真人扯上关系,倘若他一生效命于明廷又为何要救下这前太子褚英。封尘内心疑虑,倘若这太子真可以再世复活,那定可以破千军万马回了盛京夺了皇位,此时恰逢努尔哈赤大葬,也可以趁机搅乱这皇太极的计划。正在思索之时,封尘转身对白臻说道:“你且在这里等我,我跟着他们去河边看看。”封尘朝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飞上树枝,脚尖轻点枝头飞身穿梭在树林之间。当他落地之时,才现白臻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封尘赶紧将她推入树后,和白臻一起躲在远处看着这河畔的众人。他们手中都拿着朵朵莲花灯,灯芯之处竟然插着一根盘香,那个男子举起手中锦盒喊道:“今日我们的太子殿下就会回来,带领我佟佳氏一族再现往日荣耀。”说着众人跪拜下来,天际一片黯淡,方才还在天边悬挂的红云也被大风吹散。天空顿时混沌起来,暴雨将倾。 第二十二章 利用龙气 召唤亡魂 天色大变,那些村民似乎一点也不恐惧,一心虔诚地企盼着褚英太子早日亡魂归位。┡那个中年男子将锦盒放在地上,起身对身后众百姓说道:“良辰已至,请点燃手中莲花灯。”那些百姓将莲花灯轻置地上,吹着那星星点点的盘香,瞬间天色全部暗淡下来,月亮被浓密的黑云遮住,仿若浓墨将天染尽了无限的黑色。燃着的盘香腾起缕缕青烟,封尘和白臻躲在远处看着,只得看到星星点点的亮光。那些百姓仿佛也被这无尽的黑色吞没,夜空之下一片死寂。那中年男子见百姓都将手中盘香点燃接着说道:“将香盘放入莲花灯中,顺流而下。” 数千盏莲花灯接二连三地被放入河水之中,这条太子河仿佛一瞬间变成了流星陨落的银河。那些百姓齐齐起身,看着那些莲花灯漂聚在一起,然后汇成一朵大的红色莲花,那些青烟聚集在一起腾到上空变成一条雾色长龙,待薄雾褪去那雾色的长龙便消失在夜空之中。月亮慢慢显露出来,那个中年男子将手中锦盒打开,那些骨灰粉末被风吹散道空中,月光照到上面那些粉末竟然被方才那条不见的雾色长龙吸收,那条长龙慢慢有了血肉,变成了一条银色的巨龙,在太子河畔一直咆哮飞舞。那些百姓又纷纷跪在地上膜拜。 那银色的巨龙慢慢凸显出银色逆鳞,而后两条长长胡须随风而动。那个中年男子高呼:“太子殿下回来了!”封尘和白臻在树后看着诧异,封尘小心地指了一下身后说道:“我们先回去吧!”话还未全部说完,那条银色的长龙吐着烟雾,烟雾中朦胧出现了许多死去的将士亡魂。那银色的巨龙咆哮着口中吐着白色烟雾,将自己周身围裹住。慢慢地那条巨龙消失不见,出现了褚英太子带着那些死去的将士亡魂站在空中。那中年男子跪下,激动地两眼含泪哽咽说道:“太子殿下,五年终于等到你了。佟佳氏一族族人都在此,听候你的诏令。”那个褚英身形魁梧、目如星点,脸上棱角分明,与后金可汗努尔哈赤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那褚英手中握着的正是当年吕布用的方天画戟,身披铠甲也是金丝做的金缕玉衣,脚着青履。那些故去的亡魂缓缓飘到地上,地上跪拜的百姓纷纷围绕过去。褚英对那中年男子说道:“多谢舅父救了我这一息尚存的亡魂。” 封尘也略懂这五行之术,从方才那些莲花雾气中看来,这些都是幻像。倒是五年前故去的太子褚英尸为何会被本草老头在丹炉中炼造取精,而后到了这褚英舅父手中。虽然这些亡魂大多都是怨气聚集而成,但着实让人震惊他们的浩然之气。确实有势如破竹、攻城拔寨雄狮的力量。褚英一抖手中战戟说道:“我父汗可在盛京?”那男子说道:“汗王已经......仙逝了。”褚英大怒:“是谁害死我父汗?”男子未曾解释,只是淡然说道:“还不是那明朝,本已攻到宁远城外,这袁崇焕不知哪里来的大炮,战火三天不断,八旗子弟尽数丧命在那炮火之下。” 褚英震怒,将手中方天画戟一挥,天空中出现一道惊雷,恰巧落在了那边的天空之中:“来日,我定要那袁崇焕的血祭奠我父汗。”男子赶紧说道:“太子殿下,恐怕这月亮出来之时,你身上神力恐不复存在,就连身形也将化作尘埃。等到乌云遮日之时,我等再用莲花召你出来。”褚英拜谢过舅父之后,对足下的百姓说道:“既然我褚英已经回来,断然不会让你们流离失所,盛京我们是一定会回去的,这荒城之外岂能是我容身之所。” 再一转眼这些故去将士同褚英又一道消失在月光之下,从天空中落下一颗银色的珠子,那中年男子将银色珠子放回锦盒之中揣到了怀中,百姓纷纷跪下膜拜。白臻疑惑道:“为何会有人作法,召回这些故去亡魂,可这毕竟是逆天而行。”封尘点头:“就算是修仙求道之人,也万万不敢如此行事。” 封尘见这些人都收回了停靠在岸旁的那些莲花灯,然后拽着白臻悄悄从树后溜回了那个中年男子家中。心中转念一想,既然自己是去盛京寻回海兰珠,倒不如将这顺水人情送了皇太极,将褚英谋位一事先告知。这破茅屋中的主人也并非一般的乡野村夫,反倒是一些没落的皇亲国戚。 中年男子推开柴门缓步移到封尘面前问道:“方才公子可看到听到什么异动?”封尘装作困意说道:“只听空中惊雷不断,想来是要下雨了。”白臻镇定自若地将马车牵到茅草屋檐下说道:“大哥,今日还要劳烦在此借宿一宿。”那个中年男子倒是好奇地问:“不知二位去盛京除了寻人,可还有其他要事?”封尘眉头一紧,难道刚才他同白臻躲在树后被褚英这舅父现。 封尘刚准备找借口开脱,却被这男子抢先一步说道:“过几日我们老汗王的下葬之日,我们想将这些棺木送到盛京之中,若公子怕在这山野之间迷路,倒不如同我们一道同行,还有个照应。”白臻见封尘脸色难看,却又尴尬万分,笑着说道:“我这封尘兄弟是去盛京寻他那还未过门的媳妇儿,这喜丧之事若搁在一起,恐怕多有不便吧!”那男子便不再强求,将这出山的路大概讲给了封尘。 第二天,一大早等封尘醒来才现在院落中的那些棺木一个个都凭空消失。那位老哥在院子里正在劈柴,白臻赶忙跑过去问道:“大哥,今日你不做那些竹条了?”那个老哥倒是很诧异地看着封尘和白臻问道:“我做什么?我就一樵夫,又不是手艺人。”封尘思索了一下,问道:“那停在这里的棺木呢?”那个老大哥笑着说道:“我这里哪里有什么棺木,别说棺木了,就是要一块上等的木材,我也买不起啊!”白臻揉揉太阳穴,想要努力记起昨日生的事情,但却都模糊在脑海之中。封尘感觉眼前这个老大哥同之前的那个,判若两人。 这时,二人才明白。有人借努尔哈赤头七之日借用真龙亡魂再来召唤已经死去的那些将士和褚英,这样昨日晚上封尘和白臻所见都是幻像,就连那傍晚所投店时那位中年男子也并非今日站在他二人面前的这位。 第二十三章 城墙之上 终遇故人 白臻拉着封尘的胳膊就往茅屋外走,一边走一边问道:“若他不是昨晚我们所见之人,那自称褚英舅父的那个人可能再昨晚已经抵达盛京。”封尘这才反应过来,他二人也正是要赶往盛京,况且放在这茅屋内的棺木一应在短时间内凭空消失,确实非常人能为,看来操纵此事的人通晓五行之术。白臻慌忙地拜谢过让他二人留宿的那位大哥,而后转身便钻进马车之内。 封尘将包裹重新装点,带了些昨天路上顺手摘的果子放在马车之内。一路上二人不敢再耽搁,一直奔着盛京而去。果然这不出半日就已经到了盛京的城门下面,城内不知为何戒备万分森严,那些平日里只要一两个人看守的城门,今日却有一队人在轮番守着,凡是过往旅人皆要挨个搜查。白臻将马车帘子掀开叫封尘过到自己身边悄声说道:“一会儿你报你是海城白氏一族,这些看门的守卫便不会拦着你的。”封尘心中一惊:难道这白臻早就知道他父亲一直替阿敏办事。 正在思考要不要按着方才白臻那么说,马车已经到了城墙下的守卫那里,那几个戴着高帽子的八旗兵先将封尘前身后背摸了个遍,见并无可疑之物,命令他掀开马车将车上的人也请出,封尘正在疑虑之时,白臻大方地从马车内走出,对着下面的那些侍卫说道:“我是海城的白臻,就不必搜了。”那些侍卫一个个面面相觑,而后冲白臻吼道:“四大贝勒早已吩咐,凡是从此经过之人,无论皇亲国戚一切皆要搜身。”白臻一听侍卫如此说,想必此时大权已经在那四大贝勒手中掌控。正不知该如何脱身之时,忽然听到城墙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封尘大哥!”二人寻着声音所在,一齐望去,现站在高高城墙桑竟然是一名长垂腰扎着许多麻花辫的姑娘,封尘踩着马车车椽再踏着墙上的缺砖之处,手扒着城墙头的砖头,再一翻身便跃进那城墙之内。封尘有些错愕,不知该从何处问起,那海兰珠倒是依旧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望着封尘问道:“封尘公子可将要事办了?”封尘这才回过神来,小声说道:“等我二人进城之后再对你详细说来。” 海兰珠弯着身子对城墙下的那些侍卫说道:“这二位大侠是八贝勒特别请来,你们怎可阻拦?”那些侍卫一个个还是双手挡在门前,严肃地说道:“没有四大贝勒的金牌,任何人都不得入内。”封尘这才想起来,前不久自己救下被皇太极暗杀多尔衮的时候逮住的那个小刺客,他腰间确实有枚金色的金牌,封尘跳下城墙到马车内将包裹翻了翻拿出了那块金色的金牌,那些侍卫纷纷让道,双手抱拳低着头说道:“属下拜见御前侍卫大人!”封尘见这些人低着头,便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说道:“刚才不想以真实身份示人,是怕耽误了八贝勒的要紧事,你们还不赶紧让开。” 这下子顺利进了城,可海兰珠走在封尘和白臻身边确实有些别扭。封尘一路上一直关心地问海兰珠何时来的盛京,怎么突然来到了这边。海兰珠都一一向封尘解释了,当封尘问她是否愿意跟着自己回中原时,海兰珠犹豫了,很显然在皇太极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海兰珠已对这皇太极有些动心,可她毕竟也知道皇太极是个心怀天下的霸气之人,若是想要取得天下独揽大权,他会将身边所有视为障碍的人尽数除掉。封尘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和海兰珠介绍白臻,便停下步子,指着对面的茶社说道:“不如进去小坐一下,我同你好好说说这一路上见闻。”海兰珠立刻热情地请他二人上座,自己坐在边上点好了茶水。 三人有说有笑一直闲谈到太阳落山,忽然封尘问起:“现在盛京之中可否新立汗王?”海兰珠摇摇头,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四大贝勒掌权,朝堂的事情我也不懂。皇太极给我安置了一处宅子就在皇宫西门的墙外不远处,今晚就别在外面住了,去我那边,我那宅子很大。”封尘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白臻。白臻笑着说道:“一切都听姐姐的安排。”海兰珠拉着白臻的手说道:“早就听说海城有位漂亮的大小姐,没想到妹妹竟生的这般貌美,不如也留在这盛京,我给你寻一个好人家。”白臻害羞地低下了头,封尘心里一阵紧张,生怕这白臻当着众人都将自己同她婚事都说了。可白臻却摇了摇头回道:“我只想这些年,同封尘大哥行走江湖,多增长些见闻和阅历。” 海兰珠捂着已经温热散尽的茶杯,目光游离在喧闹的街市之上说道:“盛京虽然热闹,但眼下人心不齐,各个贝勒都各自有着算盘。”封尘笑着说:“那日,你我在客栈之内不是没有看到多尔衮差点被害。”海兰珠起身走到门口说:“咱们先回去再说吧!” 回到皇太极为海兰珠置的那个宅子前面,封尘抬头看着‘蕙兰居’三个金子写在那长方的牌匾上甚是夺目。从此可以看出这皇太极确实对海兰珠用心,宅子虽然很大,但婢女确实不多,还有几个护院的侍卫。院内被打扫的干净怡人,在转弯处都会摆着几盆长得正旺的兰花。海兰珠将他二人迎到正厅,吩咐下人都退下后,走到近处轻声说道:“公子也不必客气,都是自己人,缺什么告诉我就是。”封尘突然表情严肃起来,眉头皱在一起,用拇指敲着额头说道:“前太子恐怕是要回来了!” “你说什么?前太子?”海兰珠惊异地望着封尘。封尘解释说:“虽然身为中原武林中人,不该插手朝堂之事,但姑娘毕竟当年也在科尔沁救过在下,现在我也不想看你陷入为难之中。恐怕不日,这里将迎来一场屠戮。”海兰珠疑惑地问:“可是那被老汗王亲手杀死的儿子褚英?这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是已经死了五年的人。”封尘接着小声地说:“不是真的活人站在你面前,而是用五行之术制造出的幻像,接着真龙之气而存在的骨灰亡魂。”白臻在一旁拼命地点点头,很恐惧地看着封尘在一旁描述。 海兰珠听完封尘这么说,立刻站了起来:“那我是不是应该立马告诉皇太极,让他早点做好防卫。”封尘摇摇头:“那些幻像力量非常强大,除非找到可以抑制他们的克体,负责他们只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海兰珠慌忙地说:“那就请一些道士来作法收了这些亡魂便是。”这句话倒是让封尘突然想起,这褚英的尸是由那李本草炼制,自然知道如何破解这些封印,自己只要去一趟本草堂便一切解开。事不宜迟,封尘匆忙背起行囊对海兰珠说道:“这几日还劳烦姑娘照顾白姑娘了,我得去一趟本草堂。” 第二十四章 日久生情 心意表露 封尘走到大门口将小红马的缰绳交到海兰珠的手中说道:“照顾好你的小红马,若不是它站在我南下的路旁,恐怕此时我已经到了京城,见了崇祯帝。”海兰珠见封尘独身一人,便随口问道:“不知你师弟悯天可否找到?”封尘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找是找到了,不过他和我有些误会。”海兰珠皱着眉头怯声安稳道:“若公子需要我时,我定会助公子一臂之力。悯天还小,等他长大一些就会明白的。”封尘无奈地看着海兰珠又嘱咐道:“那就有劳你替我照顾白姑娘了。”封尘刚转身,海兰珠就喊住他:“尘公子,你先将这小红马骑走吧!这到本草堂怎么也得翻过好几座山,来回不得四五日。”封尘再三推脱,不想欠下这难还的人情,只得拜谢海兰珠后,翻身骑上小红马并且约定三日后定会归来。 等海兰珠回到正厅,才现白姑娘依旧在一旁坐着。海兰珠走近她身旁捂着嘴巴笑出了声:“其实就算封尘大哥不说,我闻着你这一身的胭脂味道便也猜出你是女儿家,哪怕你打扮得再像个俊俏公子。”白小姐低头含羞:“我这......”海兰珠拉着她的手走到一旁的软座上说:“看你对封尘公子也甚是用心,你喜欢他多久了?”那白小姐的头低的更厉害了:“我和他...没什么的。”海兰珠一边倒水一边说:“封尘大哥是好人,可以托付终身之人,一定要好好珍惜才是。”白姑娘瞪着大眼睛望着海兰珠一直不知该从何说起,突然想起封尘说这位姐姐是从科尔沁草原而来,便接着问:“姐姐草原那边是不是不如盛京物博地广?”海兰珠浅笑道:“妹妹说笑了,草原辽阔无边,但毕竟是生活在马背上的牧民居多,这盛京就像是咱住的这院子将你我囤在其中。”白姑娘眉头依旧紧锁,似乎有些难言之隐。海兰珠倒也识趣,喝了几口热茶便放下茶杯说:“妹妹这几日旅途舟车劳顿,我给你安排一间离着我近的厢房,晚上睡不着就到我屋里来坐坐。”说着叫来下人自己也跟着他们一道穿过别致的小院到了后面的厢房。 推开门,屋内儒雅的摆设和桌上的小玩物让白姑娘爱不释手,虽然在海城白府也有不少好玩的宝贝,但那些古董还是字画还是古琴古书,都不如这里的多和精致。海兰珠见她如此喜欢,就指着书架上的古籍说道:“这些都是名家典藏,姑娘若是喜欢都可以带走的。”白姑娘沉静在那些精美字画之中,她虽然喜欢但毕竟知道这是皇太极送给海兰珠姐姐的,自己肯定不好夺人所爱。只得翻了几眼便放在桌案之上,却无意现桌案上放着一封书信,正是写给阿敏亲启。 海兰珠笑着将那信封拿到下人手中:“昨日八贝勒又来过?”那个老嬷嬷点点头说:“八贝勒对姑娘那是掏心掏肺的好,老身我都看在眼里,姑娘你却还不和贝勒爷说一句话。”海兰珠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悲怜,甚至还有一些凄凉:“我若知道他又在我隔壁,我也会端一壶清茶亲自侍奉。”那个老嬷嬷多嘴说道:“其实贝勒爷的心意你也懂的,若不是喜欢姑娘,他怎会这三番五次的舍身救你。”白姑娘愣在一边,显得有些尴尬。 海兰珠在房内转了一圈,见屋内没有木桶,便问道:“这件屋子中没有沐浴的地方吗?”那个老嬷嬷摇摇头:“贝勒爷刚给姑娘新置的宅子,这些家具都只有在姑娘你的房间内才有。”海兰珠拉着白姑娘的手就往外走,刚迈出门却正好被皇太极撞了个正着。皇太极一脸茫然看着白姑娘这身男儿打扮,可毕竟皇太极平日里甚少接触女子,就连那位科尔沁的哲哲公主远嫁过来,恐怕也少有几日**一梦。自然白臻在皇太极面前还是个男儿郎的样子。可他二人手拉着手,却让皇太极倍感意外,平日里不愿多说话的海兰珠今日竟然拉着一个年轻小公子的手在自己给他的院子里四处闲逛。皇太极有些恼火但还是压制了脾气问道:“这位是?”海兰珠愣神了一下,慌忙解释道:“表哥。”可正当她说的时候,白臻恰巧也说:“表弟。”这一下子不露馅都难了,皇太极哈哈笑道:“既然是亲戚,那便不分表哥表弟,老远来看看你也不容易,来人!将昨日朝鲜使臣进贡的那几个小人参带给这位公子。” 这倒是让海兰珠有些惊慌失措,皇太极转身双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温柔地说:“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里一样,需要什么你就和老嬷嬷说,她都会给你准备齐全。”老嬷嬷将方才那个信封递到皇太极手中,皇太极这才现自己昨日写给阿敏进攻朝鲜的手书竟然遗落在了此处,还好找到没有出现遗失市井之上,否则如此军事机密泄露,恐怕要先招致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祸端。海兰珠刚准备说封尘告诉自己的那个怪事情,却被白臻抢先一步。 白臻笑着说道:“我这表姐心里藏不住事儿,明明担心你,却表现不出来。”皇太极惊喜地望着海兰珠。白臻接着说道:“不过,这几日我夜观星象现这盛京之内竟然有些阴气过重。兴许是老汗王仙逝的消息传出,那些死去集聚怨恨的亡魂都回来祭奠老汗王了。”皇太极一拍桌子:“一派胡言,我堂堂后金八旗子弟从不信奉神鬼之说,只信人定胜天。” 海兰珠走到皇太极身边,将不知何时缝制的一个平安扣递到皇太极面前说道:“八贝勒爷拿着这个保个平安图个吉利吧!”皇太极盯着手中精细缝制的这个平安扣疑惑地看着海兰珠,突然说道:“近日市井之上确实传言前太子褚英复活,还有人看到再太子河畔有一条银色的雾龙。”白臻颇有顾虑的接着说:“我深知你们可都不信我,但若真的为了黎民百姓考虑,哪怕是让他们暂时移向那些安全的村镇。那褚英是借亡魂怨气复活,存在的时候只有夜半乌云遮月的时候,短短不过数个时辰。”只要当年极为贝勒爷对褚英并未有过报复和恩怨,想必这事情也好办,就等我那呆傻表哥从本草堂回来,一切皆可揭开谜底。 第二十五章 四大贝勒 暗藏心机 距离封尘刚走不到一日,在盛京城内就有传言说这城中半夜总有打更的老头看到有黑影穿梭在深宅小巷之中,这么一沸沸扬扬传出来,倒是变了一些味道。有人说看到的是鬼魂,有人说看到的是明廷派来的刺客,还有人说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怪,是那褚英又复活了。无论是哪种传言,都在这城中造成了不小的恐慌,有不少百姓都搬着家当,携家带口地逃亡外边的镇子。皇太极匆忙赶到蕙兰居找来海兰珠并且将白臻也叫到客厅之中,问道:“不知二位可有何办法可以压制住这城内的暴动?”海兰珠缓缓而谈:“之所以百姓选择离开居住已久的盛京去外面的镇子上生活,无非是怕这里再起战事,或是前太子褚英复活后盛京又当时何状?”皇太极思索片刻说道:“那我就张贴告示,请能人异士替我降服了此处的妖魔。”白臻站在一旁小声嘀咕:“褚英确实已经复活,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皇太极安顿好海兰珠,又将院落中加派了人手看护便又匆匆离去。等到天色暗淡下来,白臻拉着海兰珠的手站在窗前望着外面说道:“姐姐,你说封尘大哥现在走到哪里了?”海兰珠将头扭过去看着白臻可爱的脸蛋笑着说:“还嘴硬说你不倾心于封尘公子。” 突然外面有个侍卫来报:“八贝勒请海兰珠姑娘进宫一趟,说是找到了能人异士可以降服那褚英的亡魂。”海兰珠先吩咐那人退下,然后转身对白臻说道:“你同我一道去那宫里看看,兴许还能帮上忙。”那白臻倒是也没拒绝,开心地跟着海兰珠进了皇宫。那偌大的皇宫之内要不是有侍卫领路,恐怕困上个十天半个月。白臻像个孩子一样跟在海兰珠身后,行走至后花园中时,白臻突然停下了脚步,望着园景街角一处的盆栽开始呆,海兰珠都叫了三次她都没听到,直到海兰珠拍了她肩膀才反应过来,白臻突然问道:“为何这柱海棠会摆在这里生长?为何枯萎了也无人照料?”那侍卫吱吱呜呜半天也说不出来,倒是迎面走来一个衣着华美,面容笑态的男子说道:“这是阿敏贝勒最喜欢的海棠,虽生犹死。”说完拂袖而去。 白臻望着那个男子身影仿佛领悟了话语之间的深意,倒是让海兰珠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身旁的小侍卫:“刚才那个如此傲慢却谦和内敛的是哪位大人?”侍卫低着头道:‘’是二贝勒代善。”海兰珠接着问:“那他所说的阿敏贝勒就是那舒尔哈齐的次子?”侍卫默不作声,只是低着头微微点了一下。白臻嘴里默默念叨:“没想到自己一心想找的海棠花,竟然在此处遇到。”海兰珠一把扶住身子往后倾倒的白臻问:“这花既然对姑娘这般重要,我吩咐下人搬回府中送给姑娘就是。”白臻叹着气摇摇头说:“不用了,我还小的时候,这个花盆里种的海棠不是这个模样,早已物是人非了。” 侍卫引着海兰珠和白臻到了偏殿的书房之中,刚推开门就见四大贝勒都在书房内坐着,见海兰珠迎面而来,坐在门口位置身负铠甲的那个贝勒将位置让给海兰珠说道:“这么漂亮的姑娘,快坐这里。”海兰珠拉着白臻的手让她先坐下,众人见白臻一副男儿郎的打扮,纷纷七嘴八舌争吵起来:“他这一个小伙子,站到一边去。”当海兰珠告知众人他是自己的表弟时,那些人都闭口不谈。阿敏慈眉善目笑着说:“早就听说八贝勒从蒙古娶了一位漂亮的公主,如今这又带回一位倾国倾城的可人儿。”那粗汉子倒是不害臊,直接了当地说:“这是八弟的后宫事,咱们就别掺和了。” 白臻倒是胆大,直接站到阿敏面前问道:“不知贝勒爷可曾去过海城?”阿敏神情恍惚,仿佛回到了十六年前。白臻接着问道:“那院落之中的海棠花,可是阿敏贝勒之物?”阿敏惊疑地看着白臻,仿佛从这个少儿郎的脸上看到了昔日那个熟悉的她。阿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将白臻反复瞧了瞧,接着说:“你怎会知道海城,又怎会识得那海棠花?”白臻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皇太极见众人都在议论其它事情,并未将褚英亡魂复活一事记挂在心上,便着急地喊道:“眼下这通晓五行之术的能人已经找到,现在召集大伙来,就是想让大家参谋参谋,给些意见。”海兰珠站到皇太极身边小声说道:“各位贝勒爷先不要着急,先要先弄清楚到底是有人装神弄鬼,还确实是褚英已经复活的亡魂。”皇太极说道:“来人!请那位仙道进来。” 说话间,只见一个身穿道袍,头戴道士帽子,手拿拂尘的中年道士大摇大摆走了进来,一手将拂尘搭在胳膊上,另一只手中拿着八卦镜。海兰珠仔细打量了那个老道一番,一点也没有半点道士模样,倒是有些中原武林中人的气息,白臻一眼便看穿此人并非道士,便故意问道:“不知道长如何降服这些亡魂。”那道士将拂尘一挥:“待日落之时,将城中所有阴时出生的女子站在各自屋外,那时这些亡魂便会出来附着在他们身上,等那时我再取出这八卦镜将亡魂收入镜中。”海兰珠越听越觉得蹊跷,这人根本不通晓八卦镜和拂尘用处,只是浅显地说要降服妖魔,却只字未提封印和符咒之事。海兰珠走到皇太极面前小声说道:“先让他下去!”皇太极对那道士分外客气:“请道长先行回去,休息片刻,容我们再将此事商议确凿之后再告知道长。” 等那道士前脚刚出门,莽古尔泰就捶着胸口说道:“让我带三百甲士,定让这帮乌合之众片甲不留。”代善在一旁念着:“阿弥陀佛,杀生就是罪过。”倒是那个阿敏只字未提这降魔之事,倒是说起自己要去朝鲜边境。皇太极见这三个贝勒都各自怀着心思,便也不好强留,就建议道:“姑且今晚我随着这位仙道走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鬼怪为祸百姓。”阿敏继续追问:“那不知各位可否赞成我先行一步,将朝鲜拿下?”那几个贝勒倒是平日里都还和气,说起征战四方,却个个推诿。莽古尔泰抖了抖身子说道:“阿敏贝勒也不急于一时吧!眼下这明廷还不知动向,我们贸然南下,恐怕有损兵力。”阿敏如此一听只恳请说道:“我只带三千精兵,即可拿下朝鲜。” 第二十六章 褚英现身 龙翔盛京 正在众人不知所措之时,多尔衮同多铎披着战甲走进书房之中,那代善见多尔衮近他们四人身边却都不卸甲放下兵刃,趁机说道:“多尔衮,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带刀上殿!”多尔衮取下腰间佩剑丢给代善说道:“若二哥喜欢尽管拿去,这样你也好为带领我们八旗子弟奋勇杀敌。”皇太极见多尔衮回来,赶忙问道:“不知你去打探的如何?”多尔衮将佩剑放到桌上,端起茶杯大口的喝起茶水,嘴角干裂的都已经起了皮,他一抹嘴巴接着说道:“我和多铎顺着太子河沿途走下去找到一个小镇,那个镇子上的村民都说见到过一条银色周身雾气腾起的龙。”代善听着哈哈大笑起来:“银色的龙?我还金色的龙呢,接下来就要说龙翔九天吧?”说着就一挥衣袖从门前跨过离去。那阿敏见皇太极未曾答应自己带兵攻打朝鲜,便有些失落地转身准备离开,被皇太极叫住:“皇兄不要先走,你刚才说南下攻打朝鲜也不失为上策,待城中事情了结,咱们再细谈朝鲜之事。”倒是那莽古尔泰站在一旁,细细听着多尔衮说着暗访事情。 海兰珠突然眼前一亮,诧异地说:“会不会是太子河的河水有什么问题?既然村民都说是在河流之上看到的那些幻影,那这些亡魂定会附着在水面之上。”多铎解释道:“这几日盛京来了一批自称送棺木来的商队,也正是从太子河堡而来。”多尔衮抢着说道:“那些棺木皆是上等楠木所铸,虫蚁不食,就连猛兽都避而远之。”皇太极接着问:“那现在这行商队现在何处?”多尔衮低头说道:“被我暂且关在牢中。”皇太极脸色大变:“你好大胆子,没有经过我审讯就关入牢中!”多尔衮刚要狡辩,被海兰珠拉到身后:“多尔衮也是怕这些外乡人造反,所以未曾禀报便将他们全部关押起来。”皇太极挥着手,愁容满面。这时最有言权的应该就是白臻了,她刚同封尘一道从那太子河堡经过,肯定知道其中原委。可现在自己身为女儿身却是这番打扮,倘若再说出自己父亲是扶持阿敏一党,恐怕此时皇太极别说信自己的话,不要了她的小命就是万幸。 多铎突然从身后取出一个莲花灯,放在案桌之上说道:“这莲花灯便是那些乱党所用,形似蛊惑人心。”皇太极刚要伸手去拿,被白臻一下子挡在前面:“八贝勒爷且慢!”多尔衮怒斥:“大胆!你是谁!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海兰珠又将多尔衮往自己身后轻推了一下说道:“这位便是我的远房表弟,特来盛京寻我。”白臻抬起了头得意地说道:“我好歹也略懂这五行之术,这些莲花灯是召唤亡魂所用。现在亡魂皆在那些棺木之中,若是毁掉棺木,兴许就可以破解那亡魂之谜。”皇太极高兴地说:“幸亏有你在,不然我们大家还要愁怎么处置这些棺木。”白臻皱着眉头拿起桌上的莲花灯接着说道:“那些棺木非平常之物,若是不得其正解,只会被反噬,所以各位贝勒爷三思而后行。”多尔衮心里本就着急,再听到这么一说对皇太极说道:“皇兄,不如咱们今晚先随那仙道打探打探?” 皇太极沉思了一下说道:“今夜,你我还有多铎同那位道长一起去作法,先看看是否真像那些就见到褚英亡魂的人所说那样。”白臻在一旁叹气说道:“等你们见到那些亡魂,可别吓得就跑昂。”多尔衮揪着白臻的衣领说道:“你小子懂什么!八贝勒出征之时恐怕你还躲在娘的臂弯里撒娇呢。”说着就将白臻推到门上。海兰珠见多尔衮这番欺负白臻着实看不下去,拉着白臻就往外走。 走到长廊之中,白臻才对海兰珠说了实话,将那日自己与封尘大哥所见尽数告诉了海兰珠。海兰珠思索一番,想见自己也拦不住皇太极,便只得写了一张纸条命蕙兰居的仆人送到宫中交给了皇太极。 当天晚上只见城中火把照亮了整条繁华街巷,多尔衮身披铠甲,骑在战马之上,多铎护在他身旁,皇太极坐在马车之中同那位道士。道士掐指一算说道:“此时请各位乡亲将自己家姑娘请出屋外。”皇太极对着外面的多尔衮说道:“请各位阴时出生的姑娘站在屋外。”只见家家户户门口都有两三个侍卫守护在旁。那个道士将八卦镜推在两掌中间,然后借月光反射到铜镜之上。竟然在这铜镜之上出现了褚英的模样,他手中拿着方天画戟挥杀掉不少明廷的士卒。皇太极大惊:“这......他又回来了?”那个道士将铜镜收回,放在束带之中说道:“贝勒爷莫要惊慌,这只是幻像,待贫道收了这亡魂再给您看。” 说话之间,狂风大作。一层浓郁的黑云遮住了月亮的暗淡之光。忽然见那道士从马车中跳出,站在外面手中挥舞着拂尘,那些云朵化作一道道惊雷,朝那道士砸来。多尔衮从马背上飞身跃起,跳到空中用手中的七星剑挡住了那道道惊雷。道士见多尔衮有如此神剑护体,便动了歪心思,冲着多尔衮喊道:“劳烦十四贝勒替我招架一下这些雷火,我等这些亡魂一出之时尽数收入我这八卦镜中。”多尔衮却也着了道,听信这老道的话。可这道士却坐回马车之中,皇太极站在马车外看着多尔衮与那天雷之火相互搏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天际传来:“我褚英又回盛京了!”这声音刚落,各家各户门口的姑娘都被狂风卷起飞到空中,朝着月亮消失的云层飞去。 天空中雾气四腾,从云雾里飞出一条银色的长龙,将多尔衮围住,困在其中。多尔衮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却被那巨龙一掌打飞。多铎喊道:“这银色的龙会说话!”那银龙一个甩尾,将多数房屋毁掉不说,这风起之时,马车也被吹翻在路旁。褚英说道:“皇太极你与我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哈哈哈!”皇太极刚要请这道士快些作法,可这哪里是什么道士,不过是一道白雾,散开在这飞沙走砾之中。 第二十七章 降服银龙 化为玉石 皇太极赶紧接住被撞飞的多尔衮,多铎在一旁领着八旗子弟拿着刀枪往前冲,试图想擒住那条巨龙,谁知那条巨龙所经之处必定惨叫一片。Δ┡皇太极见势头不对,转身对众人喊道:“退回殿内!”听着外面惊天响动,皇城之内的其它贝勒都想坐收渔翁之利,见皇太极仓皇逃回内城,五贝勒莽古尔泰挥舞着板斧朝那些侵入殿内的亡魂幻像砍去,谁知道这斧头刚落在那些面目狰狞的幻影之上,没有想象中的鲜血飞溅。只有一道青烟消散在殿内。莽古尔泰本就是粗人,不懂这些仙家道法,只是带着手下将士乱砍一通,虽然将多数的亡魂怨灵多数除掉,但是在殿外的上空盘旋着一条银色的巨龙,那条巨龙用利爪将大殿的顶部掀翻,在空中盘踞了一下就一道银光砸进殿内。众人纷纷将衣袖斗篷遮住头顶,只见那银光退去之处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目光炯炯的男子,那男子将手中的方天画戟往空中一抛,一道雾气腾空化作仙鹤远去。 皇太极挡在众兄弟面前说道:“褚英,你回来干什么!”褚英哈哈大笑起来:“若不是当年你们和那些有眼无珠的大臣弹劾我,我至于被汗父逼着将我赐死吗?我今日就是来取走本应属于我的一切!”说话间,他迈着步子朝殿内龙椅走去。莽古尔泰以为这褚英还是当年那个与自己拼蛮力斗狠的皇兄,便又率先冲上前去,可这褚英轻轻抬手,便将那莽古尔泰推撞在一旁的石柱子上。莽古尔泰吓得赶忙将斧子撑在地上,嘴角流着鲜血。那代善和阿敏也听到声响跑入殿内,见大殿之内鸦雀无声,褚英手中又未曾拿有利刃便吼道:“都给我冲上去将这逆贼给我擒住!”代善话音刚落,褚英已经闪现在他面前。倒是把代善吓得两腿瘫软,一下子栽倒在地上求饶起来。褚英眼中如火,炙热地灼烧着每个与他目光相聚之人。 突然听到大殿门口外面,一个年轻公子的声音:“原来你在这里!”海兰珠定睛一看,那身穿白色长衫的少年正是封尘的师弟悯天,高兴地海兰珠不知该说什么。倒是白臻在一旁还未看出端倪,短短不到一个月,悯天竟然变得更加沉稳和从容,面对这强大的劲敌竟然一点都不胆怯。 悯天将手中的乌黑钢刀一亮,照得大殿中宛若白昼一样明晃晃,那褚英也被这光折煞不少气力。刚要遁身化作银龙逃跑,却被悯天抛出的捆仙绳砸中,绑了个正着。那条银色的巨龙再也没有方才那嚣张之气,奄奄一息地被捆仙绳牢牢地绑死。皇太极见这褚英已被降服,走到前面拜谢这位中原武林侠客:“多谢这位少侠的救命之恩,我已同几位贝勒商议过,若有人降服了这妖孽,定当厚赏。不知少侠可有所求之物?”皇太极在说话间,已经又将这少侠仔细打量了一番,虽然感觉在哪里见过,但又在脑海中闪现不到这个人的影子。海兰珠走到悯天面前,悯天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就又变得冷漠起来。海兰珠夸赞道:“公子真是好功夫,不如就留在盛京,让各位贝勒赐你个一官半职。”悯天翩然转身,目中空无一物。待那地上的银龙不再扑腾之,只见一颗银色的小圆珠从地上飞起,落在了悯天的手掌心之中。 多尔衮扶着胸口喊道:“那是我皇家之物,怎能交于你这道士。”悯天转身诧异地看着多尔衮,抬了一下眼皮,将手伸出:“若是公子想来取,我站在这里便是。若不想来取,我这就走了!”说着将自己那狂刀往身后一背,将小银球放入锦袋之中,飞身出了殿外,消失在黑色夜幕之下。 白臻转身要追出去时,被海兰珠一把拦下:“不必追了,让他拿去便是。”刚说完,只听殿外的广场上一阵巨响,众人都朝殿外跑去,只见数十口棺木从天而降,悯天站在广场之上指着那些棺材说道:“这就当做初次见面礼好了。”说完飞身跃上高墙,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广场上的侍卫将那些棺木团团围住,恐其出现异变,皇太极命令道:“将这些红色楠木棺材都给我烧掉!”代善冲到前面吼道:“且慢!打开给我看看!”虽然众侍卫不敢轻举妄动,但没有皇太极的命令,众人还是不敢将棺木打开。皇太极走到大伙前面:“无论这棺木中是否藏着什么宝物,都必须焚毁。”代善身后的阿敏似乎对这不屑一顾,只是自顾自说道:“若殿内无其他事情,我便先行一步。”大伙散的散,走的走。 多尔衮翻身跳到那口稍大的棺木旁,用七星剑将那棺木上棺盖推开,只见从这棺木中腾起一道白雾,多尔衮再探头往里看时,却都空空如也。皇太极命令手下侍卫将其他棺材也打开,无一例外所有的棺木内都并无金银财宝,倒是代善看到这结果有些失望,垂头丧气说要回自己的府邸。正要走时,途经一口棺材前忽然看到一个女子直起身子伸出双手,这倒把代善吓了一跳,平时吃斋念佛的他,现在胆小如鼠。多铎在一旁笑道:“二哥,你怎这般胆小!这大姑娘有什么好害怕的。”说着就将那棺木中的姑娘抱了出来,那些被救的女子纷纷跪在地上叩谢皇太极的救命之恩。海兰珠这才想到原来那个道士还有那些亡魂都是幻像,这次若不是悯天出手,恐怕大殿之上就又多添了一些亡魂。可这悯天公子却未曾同师哥一道同行,且他身上不再如从前那番顽皮不通世事,倒是有了一些沧桑。 皇太极一眼就看出海兰珠的心思,赶忙阻止那些将士将棺木抬下去,说道:“将这些棺木都葬一些汗王生前所用之物,再有就是将阿巴亥大妃的尸体也同父汗一起下葬吧!七日大限已到,你我该让父汗入土为安。”听到这里,多尔衮泪流满面跪在地上,望着圣殿之上的龙椅,仿佛看到了当年父汗在批阅奏章,自己绕膝而跑的场面。 第二十八章 归途中原 再卷波澜 经过昨日一番折腾,皇太极更加确定眼下应该将权利集中在自己手中,便同意了阿敏南下攻打朝鲜的建议,然后让代善、莽古尔泰负责对明廷的谈判。虽然在宁远之战中,先王努尔哈赤含恨而终,但毕竟明廷也损失惨重。倒是在蕙兰居有别样的安静,海兰珠坐在池塘旁将手中饲料洒在水中喂饱了这些鱼儿,白臻悄悄走过去说道:“在我家,这些鱼儿都是吃不饱的,只有吃不饱的鱼才活的更久。”海兰珠意味深长地看着白臻,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随口问道:“可有封尘大哥的消息?”白臻期盼的眼神中满满落空:“他这人来无影去无踪,哪天就是真的退隐江湖,我都不知去何处寻他。”海兰珠拿着娟帕捂着嘴浅笑:“那你将他五花大绑回白府,还害怕他不从了你?”白臻皱着眉头瞪了一眼海兰珠,撅着小嘴说道:“姐姐就会取笑我!” “何事,让你这番高兴?”屋檐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她二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封尘大哥回来了,封尘从屋檐跳下,走近二人身边,白臻上来就一下子将他紧紧抱住:“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封尘手足无措,双手腾空,慢慢地摸着白臻的头说道:“傻孩子,我怎么会不回来呢?”海兰珠将白臻拉到一边说道:“公子一切可进行还算顺利?”封尘走到亭中,端起桌上的茶杯先喝了几口,定了定神色说道:“说来也确实奇怪,等我回到本草堂时,却现那边早已没人居住,屋内落满灰尘,应该是搬走很久了。”海兰珠似乎早就料到他会空手而归,接着说:“公子不在的这两日,城内也倒是生了怪事。我们大伙见到了褚英的亡魂。”“啊!”封尘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二人。 身后这时又传来一个声音:“没错!就是褚英幻化的银龙,在盛京吸食阴时生女子的阴气而幻化万千。”他们三人同时回头,见皇太极从远处走来,多尔衮倒是抢先一步跳到封尘面前,拍着他胳膊问道:“你那小师弟呢?我倒是想和他切磋一下!”封尘无奈地低下头:“既然八贝勒早就知道是我在此,那为何迟迟才来?”皇太极倒是没有一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浅望远方说道:“若盛京日日同今日这般安静,那该多好!”封尘不懂他言外之意,想要起身告辞,却被多尔衮一拍肩膀又坐了下来。皇太极怒斥多尔衮不懂礼数,将封尘杯中倒满了七分的茶水说道:“今日这里没有中原武林也没有满洲八旗的贝勒,只有朋友!”封尘诧异皇太极竟然可以如此大度,让一个明日可能成为敌人的对手坐在对面,倒是多尔衮分外着急,跃跃欲试想要摩拳擦掌。 皇太极缓缓而将昨日的事情,全部告知了封尘,封尘听的倒是云里雾里。本想要让本草老头来降服这怨念力强大的亡魂,想不到师弟悯天竟然快自己一步,更没有想到的是,以悯天现在的修为和武功造诣竟然可以将那银龙收服。皇太极并未说起其它事情,只是说想要将前太子的尸化成的那颗宝石拿回,一并下葬。封尘此时连宝石的事情一点也不清楚,别说拿回宝石了,就连见师弟一面恐怕也难上加难。 多尔衮指着屋外说道:“我皇兄已经将马车备好,深知公子是个守诺之人,车上备好了干粮酒水。等公子回到中原找到悯天取回宝石,望能第一时间送回盛京。”封尘平日里闲散惯了,本来这事确实悯天做的有违江湖道义,但自己这样做就算是效忠于后金。况且自己看着多尔衮这般帮着一个未曾真心对过自己的哥哥,也稍许有些惋惜。封尘低头思考片刻,起身说道:“属于后金的宝石自然会归还,今日看来就是我同海兰珠告别之日,那在下就不便叨扰了,这就告辞。”说着就朝外面侧门走去,海兰珠想去叫住他,却现就算是留下来,那又能如何,终究二人是殊途异路的人。 白臻追上封尘说道:“封尘大哥,等等我,我愿意陪你回中原。”封尘将马车上的帘子掀开请白臻坐到马车上,自己坐在马车外面驱赶着马车,飞快地离开了盛京。沿途二人一句话也未曾说过,不知是白臻在马车中睡着,还是二人都各自有着心事。走了大半日,眼看就要到辛城,封尘将马车拴在路旁的大树上休息片刻,取出马车中的水袋咕嘟咕嘟喝了起来。白臻呆呆地看着封尘突然说道:“封尘大哥,若有一日我找不到你了,你可否告诉我你会去哪里?”封尘被她这么突然一问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放下手中水袋,擦了嘴巴说:“若有一日江湖上再无我,那边去雪山找我就是。”“雪山?”白臻似乎从未听过一样,陌生的有些诧异。封尘跳上马车,解开拴在木桩上的马车绳子说道:“坐稳了,我们继续赶路!” 马车刚走到半山腰就听到前面有刀剑的声音,白臻掀开帘子望去,看到在树林之中有一伙人正和一个身穿红色薄纱的姑娘交手。自己平日里最看不惯男人欺负女子,她悄悄从马车上溜走,准备去那边帮那个女子。谁知却被封尘现,抛出绳子将自己捆住又揪回马车上。封尘脚踩树枝,从树顶飞过,再一翻身落在这群匪盗中间,为的那个刀疤脸大哥说道:“你小子最好少管闲事!快给大爷我滚开!”封尘双手背在身后,挺直了身板,那些壮汉挥拳朝他砸去,他几个滑步侧身便闪开轻易地游走在他们中间。气的那个刀疤脸大哥拿起手中的砍刀就朝封尘抡去,那身穿红衣的女子本想去替封尘挡闪一下却不曾想被身后的小喽啰围困住,封尘依旧未出手,只是躲闪着身子在这些人之间,脚下落下的步子却有规律可循。那大汉挥着刀再次朝封尘砍来,封尘也没这闲工夫和他瞎耗,一个甩身将身后的钝剑飞出,挡住了这大汉一挥,只听叮当一声,那大汉手中的兵刃断成两半。 壮汉丢下手中的兵器喊道:“好小子!你等着!竟然敢插手荆州曹府办事!”说完就带着手下那群带刀的凶恶之徒仓皇而逃,封尘走到那姑娘面前,帮她拾起地上的剑说道:“姑娘出门在外,千万小心。”那红衣女子面容憔悴,嘴唇泛白,走了两步有要倒下的趋势,封尘赶紧将她扶住。可这女子却奇怪地从袖子中递给她一个小木盒说道:“快!回去交给堂主!” 第二十九章 封尘低头看着怀中那个气息微弱的姑娘,她面若皓月一般洁白纯洁,红色的薄纱穿在她身上佛若仙人的霓裳一般。出尘脱俗的气质不只是这面容和外饰所能描述的详尽。刚才在远处封尘和白臻坐在马车上,看的仔细,这位姑娘的舞剑与御敌完美结合在一起,刚才那段舞蹈封尘曾在师傅的武林秘籍中略有所闻,听说此舞与剑术相辅相成,可以以一敌十,却不曾想今日可以有缘得见。 封尘刚要追问姑娘是否是霓裳派门下的弟子,却听身后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刚才那个仓皇而逃的壮汉手中拎着板斧又站在封尘面前,他闪开身子,从这壮汉身后走出一个瘦高的武夫,手中拿着一杆银色长枪,那个武夫用银枪的头点着封尘的胸口说道:“就是你欺负我兄弟了?”那个拿着板斧的大汉低着头说道:“大哥,是我刚才大意,不然也不能输给这小子!”那个手拿银枪的瘦高武夫手转枪杆将封尘手中拾起那个姑娘的剑又打落到地上,哈哈大笑说道:“如此小辈,你都对付不来!闪开!”只见那瘦高武夫挥着手中银枪朝着封尘刺来,封尘一个闪身,抱起那姑娘就朝着马车飞去。 可瘦高武夫哪里轻饶过封尘,依旧不依不饶地追在身后,不时用银枪挑起地上的石砾砸向封尘,封尘双脚拼命移,双手抱着那位姑娘也捯饬不开。只得硬生生接住那些石头块砸到背后,白臻见状赶紧跃出马车,挥起树枝尽数将那些石块挡住。那瘦高武夫见车中走出这么个清秀的公子,嬉笑着说道:“这么俊俏的公子,应该献给曹大人的公子当男宠。”身后手拿板斧的壮汉喊道:“大哥!咱们要的东西就在那个小娘子手中!”那个手拿银枪的武夫眼珠子转了转吼道:“交出我们要的东西,可以饶你们一命!”白臻怒斥:“好大的口气!先和我过了招再说。”封尘赶忙将那虚弱的女子扶到马车内,冲到白臻面前悄声说:“你且先去照顾那位姑娘,看看伤势可有大碍,这里我来对付就是。”白臻将手中树枝丢在地上,气呼呼地转身走到马车内。 手持银枪的瘦高武夫将银枪收起背在身后,一手叉腰说道:“东西交出来!不然一会儿打得你找不到娘!”封尘一跺脚,将身后的钝剑飞出,双脚飞上剑身,侧着身子朝那个瘦高武夫冲去,那个武夫一时没回过神来,惊异地喊道:“御剑!你是蜀山的人?”封尘一个侧身闪过那武夫身边,差点这钝剑就撞到他胸口上。那个武夫赶紧丢下手中的银枪,跪在地上求饶道:“不知是蜀山的仙人,刚才多有得罪。”封尘跳下钝剑,站在那瘦高武夫身边说道:“那你可还要那姑娘的性命?”那个武夫抱着拳低着头连声说道:“不敢!不敢!既然是仙人的朋友,那自然不敢动手。只是......曹老爷有交代,让我们取回曹府的东西。”封尘挥着衣袖,转身说:“这里没你想要的东西。”那个武夫还是战战兢兢问道:“不知可否留下仙人的名字。”封尘无奈地说道:“封尘,我这就回京城,若是有缘,你来京城找我便是。” 那个瘦高武夫收了银枪,垂头丧气地回到拿着板斧的小弟那边,哀声说道:“倒霉!竟然遇到了蜀山派的人!”那个手拿板斧的壮汉说道:“大哥,你可以是大鳄银枪,还怕他这个毛头小子么!”那个瘦高的武夫低头看着他小弟说道:“你可还是那凶煞双斧呢!你怎么没刚才就抢到曹老爷要的锦盒。” 这一群曹府的手下就看着封尘驾着马车继续上了路,朝着南边的宁远城奔去。那个拿着板斧的壮汉问道:“大哥!我们要不要先行禀告曹老爷一声?”那个拿着银枪的恶人将手中银枪插回马下侧腹旁的抢囊中说:“你是想要你脑袋搬家?失手的事情先不要说,就说追杀那些紫阳堂的人到了宁远城。”说着旁边就有小喽啰将信鸽插入信笺抛向空中。 马车中那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嘴唇微颤地说道:“多写公子搭救之恩,我这就下去。”说着就要起身往外走,白臻一把将那女子按着坐下:“你身子这么虚弱,你这是要去哪里?”那个女子低垂眼帘缓缓说道:“我还要回紫阳堂复命。”封尘停下马车,走入马车内说道:“我同这位公子也刚要去紫阳堂附近,恰巧可以载姑娘一程。”白臻吃惊地望着封尘,平日里对事事冷漠的他,今日却反常地对这位姑娘如此关心,白臻有些醋意,但又不好说什么,叹了口气说:“我家公子好心,带你一路,你就别再折腾了。”那女子起身冲白臻礼貌地笑了一下说:“那我多些封尘公子和姑娘了。”白臻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心想:哪里有这么像姑娘。 封尘驾着马车朝南一路而去,眼看前面就有个镇子,刚要问马车内的二位,谁知方才那红衣女子自己走出马车,指着不远处说:“前面镇子也有紫阳堂的兄弟,公子请随我来。”说着自己也坐在马车外面,斜阳映照,洒在身上暖暖的。封尘侧着脸望着红衣女子安静的面容问:“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那女子忽然回神,目光与封尘撞到一处,快移开小声说:“我叫辛竹。”封尘看着纷纷荡起的尘土把目光收回。 突然马车停在一家小面铺前,那店小二上来就问:“宽街门外南二巷,知是谁家面飘香。”辛竹答道:“面是二两二斤多。”白臻在马车内捂着嘴巴噗嗤笑着。封尘呆愣在一旁。那店小二收了碗筷,赶忙请辛竹和封尘、白臻到内屋坐下。谁也想不到这小小面馆,内堂下去竟然别有洞天,从屋内的一间小屋子的隔板下去竟然还有一条幽深的密道。 第三十章 石壁殿内 惊现晶石 封尘和白臻走在辛竹身后,辛竹仿若也是第一次来这小镇的面馆,既然都是紫阳堂的兄弟自然大伙很快就活络起来。店小二一边走着,一边将身上的粗布衣脱去,转眼仿佛判若两人。封尘也觉得奇怪,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竟然也可以入紫阳堂,况且早就有所耳闻,紫阳堂堂主是个女子,却未曾有人见过她真容。白臻小声嘀咕了一句:“我们还要走多久啊!”封尘扭头:“嘘!”辛竹转过身子朝他二人笑了一下:“无妨,到了这里就是到了自己家,二位不必拘泥。” 穿过幽深的密道,很快就到了一个大木柜前,眼瞅着就没路了。店小二转动了在木柜上放着的众多瓷碗中的一个青花小碗,只见这木柜向一边移动,闪出了一个小洞。店小二闪到一边说道:“分舵主在里面恭候各位,请吧!”辛竹大方地迈步向前走去,封尘和白臻紧紧跟着她,店小二止了步,将那木柜又合上。辛竹拉着白臻说:“白姑娘不必害怕,这地下的密道除了紫阳堂兄弟知道,无外人知道。”几人再往内走,忽然听到一个沉闷的声音:“可是紫阳堂总舵的人?”辛竹回道:“总舵堂主旗下左翼护法辛竹前来拜会。”再往前走,只见灯火通明,屋内石壁竟然也起光亮。白臻摸着石壁惊叹:“这是宝石做的吗?”辛竹回头笑着说:“白姑娘不敢伸手触碰,这些石头是火山岩锻造。可吸食人体内精气。”屋内传来那个沉稳的声音说到:“所言不假!” 石屋内的晶石晃着人睁不开眼睛,封尘眯着眼睛跟在身后。白臻被辛竹拉着一直往里走,再睁开眼睛,只见一个失了双腿的中年男子坐在正殿之内,那人见迎来了贵客便欲起身相拜,可辛竹先弯下腰礼貌说道:“舵主不必拘礼!”封尘见了这沧桑满面的舵主,同方才那个声音意气风的声音有些不同。辛竹从怀中掏出那个用命护着的锦盒拿到舵主面前:“这是堂主苦苦寻求的九龙云图碎片,请尽快将此物密送至紫阳堂。”那舵主坐在木轮椅上,转动轮子腾空飞起,坐在座椅之上落在几人中间。颤抖着双手接过那锦盒,双眼一直盯着锦盒一副想要打开的样子。 辛竹再三嘱咐:“只有堂主知道如何打开,切勿半路打开,否则后患无穷。”分舵主疑惑地看着锦盒问:“这就是传说中的九龙云图,得之可得天下?”封尘心中生疑:“若是这宝物落在江湖门派手中,恐怕是要再掀起腥风血雨。”之前那些九龙云图图纸也在那包袱中,被悯天一起拿走。辛竹接着说道:“我恐怕还有任务,要前往京城一趟。”此时,分舵主才问:“不知左翼护法身后这二位可是我堂内之人?”辛竹这才转身笑着说:“这二位公子救过我的性命,自然是我的恩人。”分舵主表情严肃:“那好!这就安排你们先行住下,不知左翼护法可还有别的要求?”辛竹面露微笑说道:“请为我备一匹快马,明日我要进京。”封尘追着说道:“明日我与白兄弟也要去往京城,不妨与我们同路可好?”辛竹婉言谢绝:“就不敢再劳烦公子了,恐怕这一路南下还有不少追杀。”封尘欲言又止。 分舵主按响木轮椅旁的小铃铛,只见那店小二不知从何处钻进来。店小二弯着身子说道:“请几位这边走,客房已经都准备好。”白臻捂着肚子,嘟囔道:“有些饿了倒是。”这无意被辛竹听到,辛竹转身吩咐道:“给这位白公子准备一些饭食。”店小二微笑点头,迎着几位出门。刚出门不远就看到了几个被打通的山洞,山洞之内装饰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图谱。封尘看着挂在岩壁上的兵器图谱诧异问道:“这些都是打造上等兵器的图谱分舵主是如何得来?”况且天下第一铸剑师都不曾得到这等宝物,封尘也是在师傅留下的万物志中见过。 店小二将封尘和白臻引到一间最大的客房内说道:“这间屋子大,够您二位住,有两张小床。”封尘面露尴尬神色说到:“这……”辛竹一眼便看穿封尘的心思,赶忙说道:“白公子爱干净,且再分一间屋子给他吧!”白臻有些失落,撇了撇嘴坐在一旁。辛竹拉起白臻就往外走,倒是店小二看出了她心思,笑着小声问道:“不如给您房内再添置一张小床?”辛竹一挥衣袖,转身回了自己房内。 白臻被安排到一间挨着辛竹房间旁边的屋内,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想出去走走,自己随身还携带着防身的匕,想要将刚才那石壁上的晶石挖下来一两颗送给封尘哥哥,心里又着急担心他想赶紧找到悯天的事情。起身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刚推门出去就撞上刚准备敲门的封尘,封尘一脸茫然地看着白臻,赶紧把它推进屋内,小声说道:“明日恐怕我们早早就要走,这紫阳堂分舵有古怪。” 白臻收了藏在手中的小匕,微微点头。封尘转身就要走,一把被白臻拉回,她二人在屋内的距离面对面近到呼吸都可以听到。此时,听到门被推响的声音,封尘一个转身看到辛竹愣在门口,立刻回神过来转身就往回退。 封尘赶紧转身追了出去,解释道:“我同白姑娘并未像你想的那样。”辛竹一副默然:“明日还要早起,公子赶紧回去休息吧。”封尘退了两步,叹了口气回到自己房内。 刚进了屋子就听到外面传来白臻的惊叫声:“啊……”封尘慌乱往外跑,跑到大殿之内,见白臻倒在地上,双手满是献血,旁边丢着一把短匕。封尘问:“你这是干嘛?”白臻吓得哭了起来:“我只不过想要给你取下来这殿内耀眼的石头。”封尘赶紧将她抱起,往她房内跑,其他人被她惊叫声引来。 第三十一章 红玉秘石 终寻主人 等到众人都被惊叫声音吸引而来,见这白臻满手是鲜血,吓得分舵主赶紧对身边的店小二说道:“快去将我那金疮药取来!”店小二应和了一声掉头就往石殿内部跑。辛竹见这白臻并未听话,还是淘气地将那石壁上的晶石取下。双手皮肤已经开始慢慢溃烂,吓得封尘先点了她周身的几处大穴,辛竹在一侧帮忙将白臻扶起,从她身后传入自己体内的真气。分舵主试图阻拦:“不可!左翼护法!”还未说完,叹着气从白臻的屋子双手转着轮椅出去,跟在他身后的那些随从也都离开了。这个石屋之内只剩下封尘、白臻还有辛竹。 白臻双唇微颤说道:“这个交给你。”说着将手中紧紧攥着的一小块水晶石探给封尘手中,辛竹费力地说道:“白姑娘请勿再多说话,屏气凝神,气聚丹田。”封尘将她手中那已暗淡无光的晶石接过,店小二此时也匆忙地拿来一箱子药,哐当一声丢在桌上说道:“公子,你请自便吧!”封尘揪住店小二问道:“不知我白兄这病可还好医治?”店小二瞪了封尘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都说了这石洞内的水晶石不可以轻易触碰,可她!竟然还去拿匕挖下来。你可知道这石洞为何深藏地下数丈而稳固不塌?”封尘摇头,辛竹收了真气将白臻扶着躺下,小声说道:“这些晶石是控制地内磁场所用,若无这些石头,这个洞穴也不复存在了。”店小二将药箱内的小药瓶选出几个丢下,抱着大药匣说道:“护法说的不错,你这白兄弟差点让我们这石洞变墓穴。”封尘迟疑地低着头问道:“那她手?”辛竹走到封尘身边,轻拍肩膀说道:“公子,我们外面说话,让这里的兄弟帮忙照顾一下。” 刚走出石屋,辛竹叹着气说道:“恐怕日后这位白姑娘不能手中负重了,这伤少则条理半个月,期间不可见风遇水。”封尘一脸紧张地问:“那她这无性命之忧了吧?”辛竹有些担忧地说:“这不好说,先让她手止了血就好。还好白姑娘有内功底子,不然刚才这么一闹让反噬后,武功尽失不说还要成为废人。”封尘回头看着躺在石床上的白臻,一脸愧疚地看着手中那已暗淡的晶石,一气之下将那沾满白臻鲜血的石头丢在地上。可奇怪的是,这石头竟然莫名其妙地起幽幽红光。 辛竹轻轻拾起说道:“奇怪!这石头平日若被砸下来可无这怪现象。”封尘再想从她手中拿回那颗小石头,石头却忽然飞起,穿过石窗,落在了白臻的身上,忽然红光又起,将这屋内照的血亮,吓得店小二丢下手中刚缠好的纱布,叫着:“鬼啊!”一溜烟跑出屋外。封尘赶紧跑进屋内,只见那红色石头将白臻托起,然后慢慢晕开的红光,普照在白臻身上。她手中刚裹好的纱布开始随风吹落,手中划伤烫伤的那道道伤疤,竟然开始奇迹般愈合。 封尘和辛竹在一旁看着入神,却不知是何原因。那个分舵主从石殿内被这红光吸引而来,走到封尘身边说道:“这黄水晶石,乃至阳之物,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休眠万年,造成了巨大的磁场,这姑娘身上的血若我推测不错,应该是至阴之物,二者结合在一起,可拥有毁天灭地的能力,也可有普救万物的能力。” 那腾空而起的石头,忽然收了光芒,白臻的身体也慢慢又从空中落在床上,那小石头落在她手中。白臻闭着双目,封尘跑过去怎么唤都不醒来。辛竹端起白姑娘的双手奇怪道:“她这伤势也愈合的太快了!”分舵主在一旁说道:“这石头大伙初见时是金黄色,可大伙却不知,这石头本是红色,终生在等待宿主。”封尘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那就是说我这白兄是这些石头的主人?”分舵主笑着点点头:“公子可以这么说。”店小二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说:“这里没我什么事儿了,我就先退下了。”辛竹也拜谢过分舵主后转身对封尘说:“公子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们看情况,不行的话,你同白臻就在此多住几日。”封尘无奈地点点头,也只得先作罢。 第二天一大早,白臻和没事人一样蹦跳地来到封尘石洞前,推开屏风就往里闯。可谁知封尘刚穿好裤子,上身还未曾穿上任何衣物,白臻见到他那白皙的皮肤,害羞地赶紧将身子扭过去捂着眼睛:“你怎么不穿衣服啊!”封尘尴尬地说:“这是我屋子内,我刚起来啊!”封尘还未说完,白臻捂着眼睛就往外跑,可谁知门口都是大大小小坑凹不平的石头,一个没留神被绊了个狗啃泥。白臻哎呦哎呦在地上趴着,封尘笑着从屋内走出,伸出一只手,想要拉她起来,谁知白臻脾气倔得很,非但不领情还醋意正浓说道:“看封尘公子是舍不得辛竹姑娘吧!”白臻一扭头,刚好看到迎面走来的辛竹,辛竹伸展了一下身子礼貌地朝二人挥手:“早饭已经备好,吃完了,我们就上路吧!” 吃饭的时候,封尘一直盯着白臻的双手呆,白臻将筷子放在碗上问道:“你这是盯着我看什么啊!”封尘愣神了一下结巴地说:“没事!没事!”辛竹担心地说:“不知白兄弟身体感觉还好?”白臻被这一群怪人问的有些懵,生气地说:“本小......爷,身体好的很!”倒是店小二捂着嘴巴,在一旁偷笑。分舵主少量进食后,滑动轮椅走到石洞门口望着天窗说:“看来白兄弟身体已经痊愈。”白臻奇怪地看着自己,再看看身边的这群奇怪的人。叹了口气说:“你们今天怎么都怪怪的,我还是自己先出去透透气吧!”店小二跟着她身后跑了出去,再生怕她惹出什么乱子。 待东西都收拾好了,封尘和辛竹朝分舵主青冢拜别,临别时候封尘问辛竹:“既然白臻有那可以痊愈的小石头,兴许对分舵主青冢双腿的伤有效。”辛竹摇摇头:“不会的,那红玉秘力小石头只对这外伤有痊愈的功效,对我们分舵主这长年累月的伤势起不到作用的,除非......”封尘看着辛竹问:“除非怎样?”辛竹缓缓说道:“除非有人愿意献出膝盖骨和脚筋,还要请来那本草先生,否则就是在世的华佗也无救。” 说话间二人已行至洞口,店小二再三嘱咐:“再往前便是宁远内城,兴许几位可以见见白衣分舵主,听说他在袁府办事。” 第三十二章 宁远筑城 誓与存亡 连续几日白臻都未曾将自己音讯传回白府,这样想来她父亲一定很着急。若是派出白府的那帮江湖杀手四处追杀封尘,那可是不小的麻烦。封尘一路上都皱着眉头,一言不。倒是白臻高兴地一会儿拍手叫好,一会儿看着远处那些已经半绿的树枝。不知何时这白臻将自己悬挂在腰间的锦囊递到封尘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我这里多了个红色的水晶石,这个送给你吧!”封尘推过她手中那贵重的宝石,扭头说道:“别闹了!你该回白府了!”白臻一下子哭腔说道:“我......可怜的命啊!我一回去爹爹肯定逼着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你就忍心见我于水火之中吗?”封尘抬起眼睛看着白臻可怜的模样,便没再说下去。辛竹骑马走到封尘面前说道:“封尘公子,恐怕进了这宁远城,我们就要分道扬镳了。”封尘有些诧异地看着辛竹:“难道不是你同我一起去拜见袁大人?”辛竹浅笑了一下说:“我这还有一些紫阳堂的事情要办,所以恐怕拜会袁大人要耽搁一些时日。”封尘刚要继续说,就一把被白臻拉到一边:“封尘哥哥还要着急找他师弟呢,那我们二人就不劳烦辛竹姑娘了!” 辛竹翻身下马,抱拳说道:“江湖路远,后会有期。”说完就又翻身上马,朝着宁远城的西门奔去。封尘刚想追上去又被白臻一把拉住,白臻垫着脚凑到封尘耳边说:“封尘哥哥,你看是找到悯天重要?还是追眼前这个姑娘重要?你自己考虑清楚!”封尘沉下心思,皱了下眉头扭身对白臻说道:“等找到悯天要回那褚英的亡魂石后,我就将你送回白府。”白臻一直摇头,躲在封尘身后,正在这时旁边过来一辆马车,马车虽然不大,但从这些随从的穿着打扮看去,车内所坐之人一定非富即贵。封尘赶紧将自己的马车拽到一旁,可那些蛮横的侍卫依旧不依不饶地将封尘推了一把,一不留神封尘将旁边小摊位的木桌碰倒。那蛮横的随从一把推开准备扶起封尘的白臻说道:“刁民!怎敢挡路!可知车内坐着何人?”白臻气不打一处来,傲慢地说道:“难不成是明帝到这宁远城不成?”那随从嬉皮笑脸地说:“车内可是内阁大学士孙承宗大人!”说话间,马车内走出一位铁面剑眉,须髯戟张,胖头圆脸,身穿官府的男子。随从赶紧一个个谨慎起来,那个官员吼道:“怎可对百姓无礼。”说着就走下马车扶起撞倒在一旁的封尘。 这位孙大人自幼便读书习武,十六岁便中了秀才。三十一岁又中了举人,官场之路可谓是平步青云。此番前来宁远城是看看工事器械,刚扶起封尘就叹气说道:“这皇太极也不知何时会再攻来,你们这些百姓还望城内走啊!”封尘看了一眼孙大人,毫无惧色说道:“我愿与宁远共存亡。”孙大人哈哈笑道:“来人!将我战甲取来,赠予这位小兄弟。我先去袁府有要事商量,晚点你去袁府找我。”说完就回到马车内,急匆匆地进了内城。 封尘有些迟疑地端着手中的战甲,反正这沿途一直寻师弟而来,倒是也无妨在那兵营之中助袁崇焕一臂之力。白臻边往前走边问着:“这么大座城池,也不见几个小店开着门,一会儿我去前面问问路!”封尘紧跟在身后,好不容易问了个老大爷,才知道这城内的青壮年都被抓去当了兵,而剩下的老弱妇孺都恐怕再起战火,纷纷南下逃走了。封尘再要询问这城内可有住店的地方时,老者笑笑指着许多房屋说道:“少侠,你看这些屋子哪间合您心意,你就住哪间便是。”白臻推门就入,被那门槛上落了一层厚厚灰尘砸了个正着。白臻顶着一个土黑的脸跑到封尘身边说道:“封尘哥哥,那边确实很久没人住了。”二人刚要回那农宅再看看,一群挑着石头的工匠从城外进来。 封尘走上前去攀谈问道:“大哥,你们这是去哪里啊?”那个赤着膀子的大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奉孙大人的命令,我们将这些筑城的石头都搬来了。”封尘盯着地上的那些石担也没有多少,接着说道:“辛苦各位大哥了!”跟在队伍后面的那个工匠喊道:“小兄弟,这里不安全,你还进城啊!”封尘回身笑了笑说道:“我是来守城的。”几个大哥不不屑一顾地从他身边经过。封尘刚入那布满灰尘的屋子就听到墙角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紧接着就是剧烈的咳嗽,吓得白臻躲到了封尘身后,一个头乱糟糟衣衫褴褛的老人从墙角跳出来,跑到封尘面前,伸出他那双大脏手就将封尘干净的白衣抹成了土黑。白臻气的拿起墙角的扫除就要轰走这个老头,可封尘却拦住白臻,将那个老人搀扶住:“老人家,这里是你的家吗?”那个老人嘴里嘟囔道:“我是你祖宗!你可别乱说出去,嘘......我告诉你个秘密,这宁远城啊!城墙又松又薄,一个云梯就爬上来了!” 封尘和白臻听着云里雾里,这疯老头又一下子冲出屋外,在街上高喊着:“不筑城墙,难御敌。袁大将军死守城,守道最后粮草尽,古往今来最忠臣。”封尘按照那个疯老头的话又跑到外城上看了一番,果然城内侍卫懈怠不说,这么薄的城墙,怎样抵御女真人的铁骑。封尘想都不想,拿起刚才孙大人赐的战御赐甲就直奔袁府。 刚走到袁崇焕府门前,正巧碰到一辆精装轻奢的马车也停在袁府门口,只听车旁的随从冲着里面喊道:“去通传一声,御赐督查使来了,赶紧叫你们的袁大人出来迎着。”门口的侍卫不敢懈怠,赶紧通传里面,只见那孙大人,袁大人一并出门来迎,封尘赶紧躲在了袁府旁的大树后面,从那个督查使的背影看去,让封尘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封尘心想,这下子热闹了,京城中的重臣都齐聚在这袁府,恐怕此时自己再拜访有些不妥,倒是可以跟在那个督查使身后一探究竟。封尘望了望袁府旁的围墙,轻而易举便跳了进去。刚跳进去,才现自己正好跳入的是袁府的书房一侧,孙大人推诿道:“早几个月我就命令祖大寿构筑宁远城,可这家伙偷工减料不说,只给我修筑了十分之一的工事。”那个督查使背着窗户说道:“我是问现在的防守情况!”袁崇焕一一道来:“现如今我将重新筑城内防御工事,打算将城墙高筑三丈二尺,女墙高六尺,墙角宽三丈。如此厚度我就不信这女真人可以拿着铁器挖开不成!城墙上面宽二丈三尺,足以放下红衣大炮。” 督查使听完袁大人的说辞后,满意地点点头道:“那此事还是交给祖大寿与高见、贺谦监督修筑吧!我此番前来奉明帝之命,召回关外一些士卒,随我前去关外皇太极那边取回九龙图。” 第三十三章 兄弟再见 已是陌路 等那位督查使说完转身之时,封尘从远处分明看清这个人的脸时,一下子愣在那里,那个督查使竟然是自己师弟悯天,封尘做梦也没想到,当日他抢走了八旗汗王的玉玺还有遗诏竟然可以这般轻巧地当上了督查使,想来悯天若是将真实身份告知明帝,恐怕现在应该该是继承大位的不二人选。正想着,突然又冲府外急匆匆跑来几个侍卫,那些侍卫一边跑着一边小声私语。不知又要有什么大事生,因为距离太远的原因,封尘也只得隐隐约约听到一些,仿佛在说有关紫阳堂的一些事情。 那个孙大人听完侍卫的话,气的快炸了,铁青着一张脸训斥道:“怎么能让曹大人的人在我们的宁远地界受伤了!你们真是没用的废物!”那些侍卫一个个弯着腰,一连往后退,直到那孙大人抬脚将他们踢出门外,倒是督查使悯天有些诧异地问:“这曹大人又是何人?”那个孙大人又露出一副小人样子,猥琐说道:“这个曹大人是掌管荆州漕运的二品大员,且手下不乏江湖中的能人异士,所以得罪不起!”悯天转了转眼睛,抬起手摆弄了一下腰间的那块金牌问道:“比起我这个督查使如何?”那孙大人吓得话都结巴起来:“比起大人你,相差甚远,您可是御赐的钦差,万里无一啊!”倒是祖大寿也跟着附和,唯独那个袁崇焕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悯天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那紫阳堂又是什么江湖帮派。”这时袁崇焕倒是先制人说道:“启禀大人!这紫阳堂都是一些江湖中闲散中人自形成的一些小的组织,不足为患。”倒是那个孙大人推开袁崇焕说道:“袁兄,这可说错了,这紫阳堂啊!组织森严,等级制度一目了然,像我们这里就有个秘密组织,不过是他们的分舵,至今小人还未曾查出具体位置。”悯天疑惑地点点头接着问:“有这么神秘?”那个孙大人接着小声说道:“听说紫阳堂内个个武功诡异,都不是普通的江湖中人,而且这些年也在秘密寻访九龙图。”悯天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我竟全然不知此事。”孙大人一副谄媚的样子,卑躬屈膝说道:“大人久居深宫,自然不知这朝堂之外的事情。况且这紫阳堂好对付,等我知道地方,派兵围剿了就是。”悯天转身抬起右手说道:“不必!我要亲自去会会那个分舵主。”封尘此时现袁崇焕脸色已变,突然又想起那日辛竹姑娘也告诉自己要去袁府办事,况且宁远的分舵主白衣舵主也会在此地,真不知道接下来还要生什么大事,封尘赶忙又从那大树后游步飞上围墙,跃了出去。 等封尘刚站稳脚跟,现身边有个不大的小孩儿站在自己面前,手中拿着糖葫芦,口水都留了一衣服。突然小孩儿丢下手中的糖葫芦拍手叫道:“好功夫!好功夫!”这声音惹来袁府门口那些侍卫的注意,毕竟一个江湖中人站在袁府门口十分显眼,再加上这街道上本就萧条。封尘将小男孩抱起,准备将他送回家,可刚走出十几步,却现臂膀上甚是无力,就连抬举东西的力气都使不上来。小男孩嘟着嘴巴道:“叔叔,你怎么了?”封尘微皱眉头笑着说:“无妨!你长大了,叔叔就抱不动你了!”小男孩给封尘指引着自己的家在哪里,顺着一条幽深且容下一人的狭窄小巷子继续向前走着,越往巷子内走越黑,阳光只是从缝隙中照到墙壁上面。小男孩突然神色大变,翻身从封尘的臂膀中挣脱出来,一个侧掌将封尘击倒在地,封尘被这猝不及防的小孩伤了右肩,又在墙上擦碰了几下,衣服划破倒是无妨,只是被这小孩儿无端伤了又点了穴道。 那小男孩蹦跳地走到封尘面前,从衣服内襟中取出一条金黄色的绳子说道:“这可是罕见的宝物,你可别给我弄坏了!”看这小孩子不过十岁出头,可这身手老道和内功深厚的程度,不逊色于五十多岁的中年武夫,少说这功夫也有几十年的根基,可不知为何这孩子确实只有十几岁童颜。这等点穴功夫对封尘而言根本无用,但他还是装模作样地装了装,想看看这孩子究竟有什么古怪。那男孩将金色绳子捆在封尘身上说道:“你越是挣脱,这绳子越是绑着紧!一会儿,我解开你的穴道,你就乖乖跟着我身后,我带你回家吃大肉!”说着就将封尘穴道解开,将他扶起。 封尘随那小男孩穿过街巷,到了一家面馆前面,小男孩仔细观察了四下无人,才敲门喊道:“王婆,快开门!吃面咯!”只见一个中年妇女将门打开,露出惊慌的神色,眼睛不时打量着封尘。那男孩将封尘拽进屋子里,走到内间将封尘一把推到凳子上审问道:“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偷偷潜入袁府?”封尘倒是十分淡然,嘴唇微微抽动了一下说:“江湖中,哪里有你这么招待客人的道理!”那个中年妇女走到桌边倒了一杯热茶放在桌上说:“公子请用茶,我们堂主向来如此!”封尘一听这话,立马反应过来,此人兴许就是辛竹姑娘口中的那个白衣分舵主。 可眼前这个小孩,一无白衣,二也无分舵主的样子,怎么会是白衣分舵主。封尘试探地问道:“不知这位小公子可知紫阳堂?”那二人神色大变,立刻紧张起来,那个妇人也不像是刚才那般好的态度,匆忙走进内屋,随后从她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拿刀剑的江湖草莽。从正门口也走进来几个家丁仆人模样的人,将屋门合上守在门口。那个小男孩一脚踩着凳子,一手拍着封尘的肩膀说道:“大哥哥!你可知道我是谁?”封尘笑着说:“那难不成还是白衣堂主?”那小男孩听后,立刻转身在那妇女耳畔说了什么,屋内的那些草莽大汉一个个都退了下去。 第三十四章 白衣舵主 喜做媒人 那个小男孩让身边的妇女和几个粗壮的大汉先行退下,将窗户打开,走到封尘身边说道:“公子喝点茶水。 Δ ”封尘小心翼翼坐在圆桌旁边看着那个与方才截然不同的男孩,小男孩也坐下后端起茶壶就给封尘茶杯中倒满茶水接着说:“不知公子怎知白衣分舵主?可曾见过他真容?”封尘摇头轻声说道:“不曾见过,只是略有耳闻。”那男孩追问:“可是紫阳堂内兄弟告知公子的?”封尘接着摇头。见从封尘口中也问不出什么,便又转话题问道:“公子来这宁远城,不知可是找袁大人?”封尘接着摇头沉默。那男孩见封尘什么都不如实相告,有些心急地疑惑道:“大哥哥,咱们打开天窗明说,你来这宁远城是要做什么啊?这里战火不断,马上皇太极又要带着八旗子弟打过来了,你此时过来是做奸细还是来助袁大人一臂之力呢?”封尘立马拍桌而起:“我绝不会向着女真人做背叛明朝的事情。”那男孩神色缓和许多,立马拉住封尘的手说道:“就知道公子也是性情中人。” 封尘转身就要往外走,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白衣分舵主可在屋内?”屋外传来一个妇人说话声音:“分舵主在屋内接待一位贵客。”只听那个熟悉的声音立刻消失。封尘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辛竹的影子,脱口而出:“辛竹!”那个小男孩先是一愣,然后问道:“公子竟然认识紫阳堂左翼护法?”封尘点头默许。那个男孩拍着封尘的肩膀说:“可以啊!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你现在就在我们紫阳堂宁远城的分舵。”封尘先是一愣,又很快确定此时眼前这个男子确实就是白衣分舵主。 谁曾想这小深巷内竟然藏着一个这么大的的紫阳堂分舵,且这分舵主白衣竟然是一个面若孩童的小孩。封尘起身拜谢:“多谢白衣分舵主热情招待,我在城中还有朋友,就不打扰了。”封尘起身推门而去,刚迈出门就看到辛竹站在院子里。辛竹一脸尴尬地望着封尘,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倒是封尘谨慎地小声问:“你竟然也在,看来你找分舵主还有要事,那我就不便打扰了!”辛竹喊住封尘,追上前去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封尘回头看了一眼白衣分舵主,谁知那白衣分舵主倒是有些莫名其妙地望着屋外的这二人。 辛竹将封尘带到白衣分舵主身边说:“这位是我一起患难的朋友,为人仗义,今日怎会被你请来?”那个白衣分舵主略显尴尬地说:“这不是得堂主令去袁府刺探虚实,正巧碰到这位公子也在府中。就请来话家常了,哎呀,咱们屋内细谈。”说着又恭敬地将封尘请为上宾,刚走进屋内,辛竹就问:“跟着你那个白姑娘呢?”封尘心里一直不放心她一人在那破茅屋中,但又不好直说二人无处住店的尴尬处境。辛竹倒是热情好客,对白衣分舵主说:“既然封尘是我朋友,那不如今日暂且安排住在这里吧?还有一位朋友,还要劳烦分舵主派人告知。”分舵主倒是爽快,冲着屋外喊道:“来人!”屋外那个妇人快步轻声走进屋内,辛竹吩咐道:“我还有一位俊俏的公子,也在宁远城内,这几日不安全,你赶紧将她请来。”封尘仔细想了一下说道:“应该就在城西门附近,你找到一匹枣红色小马的马车停靠的地方,就可将白臻姑娘唤来,就说是封尘公子叫她来的,她定会过来。” 那妇人前脚刚出门,白衣分舵主就嬉笑问道:“想不到封尘公子武功好!这还早早成家,想必那位白臻姑娘也应该惊艳四座吧!”封尘害羞地低下了头道:“那倒不是,只不过是个以前帮过忙的朋友,也想出来闯荡一下江湖罢了。”辛竹撇了一眼封尘,接着说:“她都肯为你差点丢了小命,可见对你情谊并非普通的朋友。”封尘也不愿多做解释,只当一笑带过。辛竹见天色已晚,便问道:“不知公子可曾用过晚饭,如若没有,就尝尝我们这里的农家菜吧!”封尘嘴角浅笑,欣然答应。 刚才那个着急问辛竹事情的白衣分舵主倒是收敛了几分,辛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朝厨房走去。等到了厨房内,那白衣分舵主竟然生起火来,辛竹将琐碎的事情吩咐好封尘如何做,那白衣分舵主倒是没事站在一旁,一边做饭,封尘在洗菜问道:“不知白衣分舵主为何会身材样貌如孩童一般,刚见面时差点被他蒙骗过去。”白衣分舵主依靠在门旁笑着说:“这都是曾经为堂主试药所致,当年我还是少年时,堂主身中其中毒花之毒,可这解药需知毒药,那我就一个个为他亲自试药,最后救得堂主一命,我却成了今天这幅模样。不过也好,没有老去的容颜。”辛竹在一旁舀米一边说道:“这陈年往事你还提,若不是当年武林中四大门派尽数被一西域邪教控制,也不会让咱们堂主遭此一难啊!”这事情倒是让封尘颇感兴趣,因为在他师傅的《历史志》中并未曾有四大门派被西域邪教控制一事。 封尘刚要问起这事儿,没想到又被辛竹插入的话打断:“封尘公子,还要劳烦你去屋外菜地那边拿一些新鲜的柿子过来。”封尘先是一愣,然后忽然明白似乎这辛竹姑娘是有意将自己支走,倒是很识趣地快步走开。刚出屋外就听到白衣分舵主问她:“这位封尘公子左翼护法也真是上心,还要您亲自下厨做饭。”辛竹倒是并未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问道:“袁大人府上也有消息?”那个白衣分舵主小声说道:“袁大人今日府中来了一个督查使,不知是什么来路,倒是安排下去重新修筑城墙,以便御敌。” 空旷的菜园中寸草不生,哪里有什么柿子,倒是有满地的石子。那个妇人恰巧从此经过,封尘便叫住她问道:“这里哪里有柿子啊?”那个妇人指着不远处的箩筐说道:“就在那些筐中,公子自取,我还有事。”封尘走到那些摆放整齐的箩筐前面,刚要打开那些筐子,只听从筐中传来一些奇怪的“吱、吱”叫声。 第三十五章 再入袁府 臆断忠良 封尘靠近那些箩筐旁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又忽然寻不到声音。┡忽然不知白臻从何处跳出,大叫一声,封尘刚准备拿起的箩筐又掉到了地上,封尘转过身子有些生气地看着白臻:“堂内的兄弟把你请来了?”白臻摇摇头:“我见半天你不回来,我就担心你,所以四处走走。刚走到街市上,就迎面过来两个大汉问我是不是白臻,我刚点了点头,就把我扛起就走,我就来了这里了。”封尘绷着脸想笑却又不敢笑,只是小声说了句:“这样才符合你那说风就是雨的性格。”白臻蹦跳地跑到封尘身边,指着地上立着的箩筐奇怪地问:“这些箩筐怎么看起来鼓鼓囊囊的?莫非里面塞了很多东西?”封尘摇摇头:“辛竹姑娘让我来此处取一些柿子,却听到这里有声音。”白臻也侧身过去,仔细听着却听不到半点动静,着急地一把掀开那个最大的箩筐。只见里面跳出一个足有半人高的似鹿非鹿的奇怪动物。封尘想去逮住,却被那个动物撞到了地上,那家伙撞完人后,有些笑意地回头看完就扬蹄而去。白臻将封尘扶起,哈哈大笑起来:“你连一头鹿都捉不到,这可是东北当地最有名的美味!” 封尘无奈又气恼地拍拍身上尘土,在其他箩筐中寻到了柿子便赶紧回到厨房。当再回去时,只见厨房灶台上已经备好了饭菜,辛竹丢下围在身上带的粗布衣说道:“走!我们把饭端上桌,吃饭!”白臻闻了一下厨房呛人的柴火味,打着喷嚏捂着嘴巴退了出去。那白衣分舵主指着白臻说:“这位就是封尘公子说的那位朋友?竟然如此娇贵。”白臻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等几人将饭菜都端到桌上时,只见白臻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可怜巴巴地盯着他们几人看着。那白衣分舵主摆手招呼着:“白姑娘,快坐过来吃饭吧!”饭后,白衣分舵主打趣地说道:“看白姑娘娇生惯养,恐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封尘生怕将白姑娘真实身份暴露,若这些人得知她白府是给三贝勒阿敏办事的话,恐怕也是要翻脸。”事情终归不能说的太离谱,封尘紧接着回道:“那日我从太子河堡回来的路上,刚巧碰到这离家出走的白大小姐,我猜想是从家中偷溜出来,果不其然就是如此。”说完大家一齐笑了起来,那白臻还解释道:“我怎么是从家里偷溜出来!明明是......”说到这里倒是那白衣分舵主看出其中端倪,故意逗那个白臻说道:“你这封尘大哥哥就要和我们左翼护法成亲了,你开心不?”白臻满眼悲伤失落地望着封尘,眼泪吧嗒吧嗒就掉在地上。 忽然屋外有家丁来报:“白衣分舵主,我们为袁大人准备的狍子不知为何跑丢了!”那白衣分舵主一下子跳到凳子上,站在上面将桌上的筷子都打到那个来报这个消息的家丁头上。本来就有些古怪,这等丢了东西不过几句责骂,可这小孩子却跳到了桌凳之上。白臻在一便捂着嘴巴,咯咯笑着。辛竹着急地问:“可是那为袁大人献给督查使的狍子?”那个家丁不敢吭气,一直跪在地上。白衣分舵主一下从桌上跳下,拽着那家丁的耳朵就往外拖:“快!带我去看看!”此时屋内就剩下封尘同她二人,气氛略显尴尬。倒是辛竹先说道:“白姑娘不要误会,我和封尘公子可没分舵主说的那回事。”白臻还是生气地噘着嘴。倒是封尘突然说道:“不好!刚才那事情事我做的。”说完就追着家丁和分舵主跑了出去。 此时屋内就剩下辛竹和白臻二人,白臻一副大小姐的一样子,端着身子坐在一旁,倒是辛竹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碗筷,一边收拾一边说:“我倒是听说在太子河堡有个白府,那里面有位号称满洲第一美人的绝色女子。”白臻玩着自己的头回了句:“噢?我可未曾听说。”辛竹端着碗碟起身说道:“堂内兄弟曾去过此地,说那白府在这个月刚给那位女子办了招亲。”白臻瞬间额头直冒冷汗,心想:该不会让她猜出我就是那位白府姑娘吧!若是真让她知道我爹爹为阿敏办事,那这帮人还不立刻将自己轰出门外。 倒是辛竹姑娘比较善解人意,看出了白臻有些为难,便笑着说:“我知道姑娘是中原人,只是性格脾气太过大小姐了。不过对封尘公子的情谊倒是货真价实。”刚说完,那白衣分舵主就和封尘又赶回屋内,白衣分舵主着急地说:“袁大人传来口信,让咱们今晚从后门潜入府中一趟。”辛竹着急地问:“莫非是因为督查使有问题?”白衣分舵主小声低语:“这督查使来路不明,恐怕其中有诈,袁大人意思让我们一探虚实。”辛竹点头说:“那我就带上府中五六个身手不错的兄弟,悄悄入府便是。” 白衣分舵主在一旁接连摇头:“不可!不可!太危险了!现在这袁府中有孙大人、祖大寿、高见,还有其他一些朝廷要员,这些人身手都不差,若是你被擒住,恐怕出来就费劲儿了,还是让我去吧!”辛竹义正言辞说道:“既然堂主信任我,让我来办此事,理应我去!”封尘站在二人跟前:“你们都别争抢了!袁府我一定要去,那督查使正是我的师弟。”话音落下,屋内鸦雀无声。 当晚,三人便商量着一同前去,倒是把白臻留在分舵堂内看家。袁府的府内路线还是白衣分舵主熟悉,自然是他先潜入袁府,见四下安全,才敢将辛竹和封尘接入府中。后门的戒备虽谈不上重兵把守,但相对一座已经名存实亡的空城而说,这里已经布兵严谨。若不是那白衣分舵主轻车熟路,恐怕此时已经将他三人抓到督查使大人面前了。 他二人紧跟在白衣分舵主身后,来到一间被灯火照亮的屋外。几个人在窗户四周蹲下,只听屋内传来悯天说话的声音:“皇上命我等这次来你这宁远城,不是来看你修筑城墙的,赶紧给我找到九龙云图,还有那个紫阳堂这几年一直和朝廷作对,也是时候将其党羽除尽了。” 第三十六章 铁牢之内 冰冷相对 袁崇焕竭力解释道:“紫阳堂并非你们所想的那个样子,不是什么扰乱朝廷的党羽,他们这些年一直在帮助朝廷对付关外的八旗子弟。”悯天听到袁崇焕极力维护那些紫阳堂的党羽所以有些愤怒,开始不耐烦地说道:“赶紧派人给我把紫阳堂的堂主抓来,取回九龙云图。”孙大人在一旁费解地问道:“不知督查使大人可知那紫阳堂老巢所在地?”悯天一抖斗篷说道:“这些你们自己找到就好,我不参与。”袁崇焕还要解释,被祖大寿拉到一旁,使了个眼色。 封尘脚下不小心踩到一颗石子,被悯天听到,立刻推门而出,封尘一下子跃到身后的树上,悯天出来时只看到一个黑影闪过,辛竹和白衣分舵主贴紧在墙根后面,袁崇焕着急地脸色都变煞白。封尘见悯天没有再追上来,便躲在了树上没有再动。悯天站在门口说道:“不用追了,小贼寇而已。” 等众人回到屋内,悯天更大声地说道:“明日我们就先去那紫阳堂分舵剿灭了乱党,今日事情就到此吧!”辛竹和白衣分舵主听着屋内这么说,立刻转身准备顺着墙边撤离,却不曾想封尘又从树上栽下来。随之而来是一群带刀侍卫,个个拿着捕获的绳子一下将封尘捕获。孙大人哈哈大笑着从屋内走出说:“看看我这亲兵,厉害吧!让这贼人难逃我的困神锁。”屋内的那群人跟着孙大人冲出屋外,悯天一眼就识出了困在绳索里的师哥,可依旧冷若冰霜地说道:“将他关入地牢!”袁崇焕见被捕获的这个黑衣人自己也不认识,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封尘就被孙大人的这群亲兵押入地牢。倒是这样一来,给了白衣分舵主和辛竹一些逃走的机会。 等到封尘被押入地牢,才现这四面石壁和自己曾掉入的石洞中很像,四面光滑不说,还有些潮湿,看样子像是个水牢。还未等封尘反应过来,悯天已经朝自己走了过来,没想到师兄弟再见面却是这番场景。二人面对面却似乎已经不再熟悉,隔着冰冷的铁窗封尘恭敬地说:“不知督查使大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悯天铁青着脸面无表情,倒是有些官场作风人的模样:“何事?你偷溜进朝廷官员府邸,光就一项就可以让你在铁牢中关押数月。”封尘识趣地说:“若大人你想关押我,别说数月,一辈子都行。”悯天将脸扭到地牢门口:“说说吧!你来袁府到底为何?”封尘挺直身子说道:“宁远城不日将不保,我愿与宁远城共存亡。”悯天哈哈大笑道:“笑话!你是小看我们明朝的将士!就算是八旗子弟全部攻过来,我一刀也都给他们挥成粉墨。”封尘小心地说:“师父在世的时候,告诉我们下山以后尽量少用自派武功,你可曾记得?”悯天嗤之以鼻道:“你若是乱党,明日你的尸就会被挂在高高城墙上!”封尘听到师弟如此冷言冷语,难免有些失落,但一想起那日他头也不回拿去女真汗王传国玉玺和遗诏的事情,心里也早已确定师弟变了,他二人的关系再也回不到当初。悯天冰冷地丢下一些干粮说:“你好好在牢房里想想你到底为何来袁府吧!还希望封尘公子如实相告。” 辛竹被白衣分舵主拉出袁府,立刻甩开他的手说道:“我要回去救他。”白衣分舵主立马点了她穴道说道:“得罪了!左翼护法!”等回到分舵内,白臻正坐在桌旁吃着果盘,不见封尘大哥身影,立马着急问道:“封尘公子呢?”辛竹立马上前要说什么,就被白衣分舵主拉到身后,他小声说道:“正在袁府和袁大人谈论如何守城,明日便会回来,姑娘先回去休息吧!”白臻听到分舵主如此说,便放心的掉头走掉说:“也好!那我就先回房休息了!”辛竹立刻暴躁起来:“为何不让我回去?”白衣分舵主紧张地回答道:“你可知那袁府内藏着多少暗道和机关吗?你进去容易出来比登天还难!明日让我去袁府说说吧!”辛竹疑惑地问:“可有十成把握?”白衣分舵主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差不多!” 隔日,白衣分舵主打扮成富商模样。将马车内装满了上等兵器,直奔袁府而去,刚到袁府们外就碰到刚出门的督查使,督查使见此人来的古怪,就停了脚步随那白衣分舵主乔装成的富商一同进了府中,等见了袁大人,那白衣分舵主恭敬地说道:“宁远城外西山酒馆馆主白某人前来拜会袁大人,特为袁大人献上精良兵器若干,预祝将军凯旋而归,还有一副行军图,兴许对大人们有所助益。”悯天接过白衣分舵主手中的行军图,展开铺在桌上,仔细看去,似乎有些同数月前和师哥在那破山镇中见到的九云图似曾相识。悯天试探地问道:“不知白商贾来这袁府有何求?献上此等宝物。”白衣分舵主不紧不慢地说:“数月前,一队可疑商队途径我那酒馆,我见各个行为怪异,所以就用迷药将其迷晕,拿了他们的财物,打开一看就是这些兵器和行军图,所以想着会对袁大人有所帮助。可我那酒馆的店小二早就仰慕袁大人威名,早就想来拜会,昨日偷偷牵走我的快马,夜闯袁府,今日我特来寻回。”袁崇焕不停冲着白衣分舵主使眼色,可他愣是没有看出。悯天一边嘴角翘起,将双手被到身后:“既然是白商贾为战胜而来,自然这些兵器交由朝廷,至于你那酒馆的店小二,可未曾来过袁府,恐怕您还要到别处去寻了。” 白衣分舵主见悯天不依不饶,就是不肯交出封尘公子,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先行告辞。倒是他的出现,让悯天起疑:“那我就不送白商贾了,但请您也收下朝廷封赏给你的银量。”说着就让手下抬出数十个大木箱子。 第三十七章 略施小计 得知分舵 悯天得了那不知真假的行军图,独自走到卧室内端详起来,可这行军图毕竟只有师哥封尘略懂一二,若真想破解其图背后的文字恐怕还需去西域找个懂梵文的僧人。悯天一个人在屋内来回踱步,听到屋外有人敲门问道:“督查使大人是否已经休息了?”悯天朝着屋外喊道:“谁!”只见那个孙大人将头探入屋内,一副小人嘴脸笑着说道:“听说那个商贾刚才献给大人你的这幅行军图就连袁大人都没见过,我便也想过来瞧瞧。”悯天将那行军地形图往桌上一搁说道:“你且看着,我去将那袁崇焕叫来。”那孙大人哪里是来看行军图的,分明是怀疑悯天是个假督查使,此番特意来他屋内搜查一番,悯天前脚刚走,那孙大人就似猴子一般跳到悯天床上,翻弄起他随身带着的细软,突然在床边发现了那把立着的狂刀,那乌黑个钢刀发出幽幽亮光,吓得孙大人一脚没站稳,从床缘上滚到了地上。恰好此时,悯天将袁大人也带进屋内,那孙大人正准备从地上爬起。看这几人进来,正不知如何解释,祖大寿尴尬地说道:“孙大人可是在帮督查使大人捉屋内的老鼠啊?” 悯天瞟了一眼床上被那姓孙的翻了个乱七八糟,心里便知此人不是寻什么老鼠,倒是孙大人像是一只老鼠,来自己屋内偷摸一些东西。悯天走到床边将自己的狂刀立在桌上,仔细的看了两眼,那个孙大人吓得赶忙跪着起来,拉住祖大寿的衣服躲在他身后,悯天又在屋内挥了一下刀,将刀放入刀鞘之中。袁崇焕至始至终并未闪躲,倒是那祖大寿和孙大人都为之一颤。 袁崇焕走到桌前拿起那张行军图端详起来,眼神游离在行军图中各个山口和关隘。突然将此图往桌上一拍,大声说道:“启禀大人!此图并非什么行军图!”悯天疑惑地盯着那桌上的图纸又瞧了一番,袁崇焕指着图纸上的一些烽火台说道:“此些烽火台早已不复存在,而且行军路线却与我们进攻路线相悖。”袁崇焕虽然是文官出身,但对那些行军布阵还是耳熟能详。分别在他指出几处错误路线之后,悯天似乎从其中隐隐觉察到这并非一张简单的军事图,或者说是九龙云图,这其中定还藏着什么秘密。那些看不懂的梵文,袁崇焕也不知所措,但是他明确地说出,这也并非一张完整的军事图。 孙大人见自己此番来屋内未曾打探到什么,还稀里糊涂听了一通这些奇怪的行军布阵之说。开始有些困意地低着头,打着打哈欠。祖大寿倒是肉多,当着他的靠垫在一旁支着他倾倒的身子。袁崇焕突然问道:“不知督查使大人如何处置夜闯我府邸的那个小毛贼?”悯天惊叹道:“毛贼?我看他并非什么毛贼!此人身手了得,你们这帮废物都不是他的对手,你给我派人盯紧了他,还有,一定要好吃好喝供着他,没有我传令,谁也不能见他。”说完就摆摆手,让他们几人退下。 祖大寿一出门就蹦跳到袁崇焕身边问道:“袁大人请留步,在下有事请教。您说这行军布阵除了那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三才分立阵,四门斗底阵,五虎五方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卦连环阵,九宫遮阳阵,十面埋伏阵。还有那些阵法呢?”袁崇焕笑着说道:“祖大人这么喜欢研究行军布阵,我书房都是兵法书籍,你闲来无事可以多去看看。”说完转身就朝着自己卧房走去。 等白衣分舵主回到紫阳堂分舵中时,辛竹和白臻都站在门口焦急等待。倒是随着白衣分舵主抬进来的这些大箱子引起白臻注意,白臻指着箱子问道:“怎么不见封尘公子?这些箱子是怎么回事?”白衣分舵主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双脚腾空不停来回晃荡,指着被下人抬回来的这些大箱子生气地说:“这些箱子都是那督查使送回来的!说是送给我的银两!”辛竹突然神情紧张道:“你可曾打开看过?”白衣分舵主摇摇头,端起桌上茶水就喝。辛竹看着锁在大箱子上的锁子问:“你可有这些箱子锁的钥匙?”白衣分舵主摇摇头,倒是站在一旁的下人小声嘀咕:“我以前也帮分舵主搬过银两,可未曾有过如此重量,这箱子出奇的重。”辛竹喊道:“来人!将这些箱子给我砸开!”说着自己拽着白臻往后退。 几人还未等反应过来,箱子突然炸开,从那些箱子中跳出数十个黑衣人,那白衣分舵主立刻从桌上飞下,躲闪这些来历不明的刺客,虽然他们各个身手古怪,但是还算是好对付,三下五除二就都被白衣分舵主踢倒在地上,堆成了个人堆。但还是有个漏网之鱼跑到了屋外,将一颗火流星升空而起,明亮的火光伴着刺耳的声音在酒肆附近炸开。就在此刻,袁府内悯天望着火流星腾起的方向说道:“袁大人,赶紧派兵将此地包围。”袁崇焕不敢怠慢,赶紧吩咐手下带上武器去将那火流星升起的酒肆围了个水泄不通。 白衣分舵主刚要询问这些来历不明的黑衣刺客时,这些人都一瞬间断了气,再去看时,他们每个人口中都没有舌头,在喉咙处卡着一粒药丸,看来这些刺客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发现自己住所,而并非真正行次,这些人口不能言,且完成任务后就结束生命,此番行为只有死士可以做出。白衣分舵主准备将那些人吩咐手下埋了时,听到外面有兄弟来报:“分舵主,我们酒肆让袁大人围住了!”白衣分舵主喊道:“走!大家伙跟着我走密道撤出宁远城先。”辛竹愣在一旁,看着瞬间挤满了人的书房内,白臻在一旁晃着辛竹的胳膊问:“你是左翼护法,快让堂内的兄弟救出封尘哥哥啊!”辛竹难为地低下头,白衣分舵主拉起白臻就往书房里推:“都什么时候了,人是要救!不急于一时!”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分舵中的兄弟都跟着白衣分舵主进入书房内的密道,刚合上密道的门就听到大门砰地一声被砸开。 第三十八章 天山冰石 寒彻水牢 “给我把里面搜个底朝天,也要把这个分舵主给我找出来!”只听屋内传来孙大人恶狠狠地声音。随之就是叮叮当当地翻东西的声音,辛竹声对白衣分舵主问道:“所有兄弟都撤到密道之内了吧?”白衣分舵主低下头探到她身边:“我还是没能救出封尘公子。”白臻一听这么,立刻着急了起来道:“怎么回事?不是封尘哥哥是去找袁大人么?今天一早就回来么?”白衣分舵主走到白臻面前道:“白姑娘,对不住,我本想今日将封尘公子救出,可是”白臻推开白衣分舵主就要往外跑,还没跑到密室门口,就被辛竹一掌击晕过去。 辛竹将晕过去的白臻扶到旁边舵中兄弟跟前:“照顾好白姑娘,我出去看看!”分舵主赶忙将辛竹叫住:“我们先撤离这宁远城,再想办法吧!”辛竹推掉拉着自己衣角的手:“分舵主请放心,我自有办法!”分舵主只能放开拉着她衣角的手指着旁边的侧门:“等这些人走了,你再上去吧!这条路一直走,便是我的卧室。”辛竹点点头,默默走开。那个追随分舵主左右的中年妇女问道:“不如让我跟着左翼护法回去吧!”分舵主思索了一下,点头:“一切心行事,你对城中地形熟悉,切不可大意。” 分舵主将兄弟们都撤到宁远城附近的那个凤鸣山中,还好之前在山里盖了一些草屋,现在还可以派上用处。分舵主安排了兄弟们将草屋收拾赶紧,并且都换上普通农夫的衣服,并且派几个身手不错的兄弟住在山口的那几间茅屋中,分舵里的兄弟都是男人,唯一的那个妇人也陪着辛竹姑娘回了宁远城,现在分舵主只好先将白臻姑娘放在自己屋内,自己仔细照料着。 辛竹按照分舵主的那条暗道通到了卧室内,刚从卧室的柜子出来,就被紧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妇人吓了一跳,二人见地上东西被摔的乱七八糟,床上也都是被撕碎的废纸,就连桌上的茶杯都被摔了个粉碎。见那些官兵已经离开,辛竹和那妇人走到院子中,现这个民宅的所有木门都被砍坏,妇人站在院中跺脚生气地:“真是一群粗人!难怪宁远城都守不住!”话音刚落,就见从天而降一张大网,将他们全部都罩住。二人越是想挣脱,越是被困在里面越紧。 “孙大人,这些恶人被捉住了!怎么处置?”一个手拿长刀的侍卫,指着辛竹和那个妇人道。孙大人心地走到她二人身边,打量了一番道:“这等农妇关到水牢中!看她们嘴硬到什么时候!”那个侍卫迟疑了一下结巴地:“水牢只有督查使的命令才可以进入,我们不敢擅自进入。”孙大人使劲抬手就砸向那个侍卫的头顶:“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大人了!你们这群废物!到底是听谁的差遣!”孙大人一把拎起那个困着她二人的巨网,命令身后的侍卫道:“抬起这二人,跟着我走!” 刚走到水牢门口,袁崇焕刚好从此经过,见孙大人提审了两个女子走来,便拦住问道:“这水牢重地,督查使早有吩咐,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不知孙大人这是想做什么?”孙大人一把就将袁崇焕推开:“等我铲除了紫阳堂的那些余孽,在皇上面前少不了你的好处。”袁崇焕试图再去阻拦,却被孙大人的侍卫拖住动弹不得。孙大人笑着就朝水牢里面走去。 刚入水牢就感觉阴风阵阵,刺骨的寒冷让所有人都哆嗦起来。孙大人指着空着的牢房道:“就先将她二人关押在此吧!”完转身就要出去,突然一个抬头,看到悬挂在屋顶中央的那个被捉住的贼,顺着捆绑贼的绳索望去,看到一个巨大的圆盘,圆盘上面有着机械开关,每隔一个时辰,这个齿轮就会转动一周,然后将掉在上面的人抛入底下的水池之中,孙大人俯身看着池子,伸手去摸水池中冰冷的池水,指尖刚触碰到水面,立刻缩了回来:“这么冷!这地方真是霉气重,等大爷我酒足饭饱再来审这群乱党贼。”完就带着手下匆匆出去。 孙大人走到袁大人面前,将他扶起拍着他胸口道:“官场之上,只有智者,你也应该变聪明点。”袁崇焕只是隐忍,只字未提。 水牢之中,那个妇人侧脸对辛竹:“左翼护法,这就是袁大人的机关水牢,这水牢中我只听过,却未曾进来过。所以,也不清楚其中的暗道机关。”辛竹似乎并未听到妇人的劝言,只是盯着水牢顶不时地看着吊在上面的人,那妇人叹了口气:“也不知哪里来的贼,这么可怜被关入这水牢,这池水取自天山冰石所化,一般习武之人身子浸入一次便受不了,这伙子恐怕已经危在旦夕了。”兴许是被吊着的那个人听到她二人的对话,挣脱了一下铁锁,铁锁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整个水牢都跟着摇晃起来。辛竹突然喊道:“封尘大哥?”吊在绳索上的人突然低头下望,看到被关在水牢中的辛竹和那妇人。 封尘怎么也没想到,辛竹竟然会回来救自己,更没有想到三人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水牢之中。封尘声地问:“辛姑娘身体可好?”那个妇人急忙道:“左翼护法岂能旁人轻易伤到。”封尘便放心地回应道:“确实如此!等再见到督查使,你们便可以出去了!”那妇人立刻变了脸色:“什么!你和那人竟是一伙!”可封尘却百口莫辩。辛竹赶紧帮着解释道:“不是的,我相信封尘公子的为人。”没等接着下去,铁牢的门被推开,只见一个高大的影子投射进来。 悯天大摇大摆手中拿着那个行军图走进水牢之中,突然现身边牢房内多出两个人,略有防备地问:“你二人为何会在此?”那妇人倒是胆大,凶巴巴地吼道:“谁知道你们的孙大人抓我们来此为何!”悯天走到封尘身边,将机关锁打开,将他放在平台之上,举起自己手中的行军图展开道:“你若可以告知我其中缘由,我还可以考虑放了你。”辛竹抢着:“我给你破解此图,你将封尘公子放走!”悯天忽然眼前一亮,惊叹道:“你们认识啊!如此甚好!真不知道你哪里招惹的这么多桃花,倒是这个姑娘蛮不错!” 第三十九章 为破云图 不择手段 在悯天的诱惑说辞下,辛竹还是决定将行军图中自己所知告诉他,但前提条件是要先放了封尘公子,可这悯天毕竟也是当上督查使的人,自然熟悉官场中的那些套路,便笑着说道:“放了封尘公子那是自然,倒是不能再让姑娘待在这寒冷的水牢中。”辛竹正眼也不看一下的继续说道:“还有这位一直照顾我的家丁,也要放走。”悯天得意地点点头,冲外面喊道:“来人!将这位妇人给我放了!”那妇女见辛竹姑娘要将自己押在此处,而求得自己的自由和封尘公子可以走出这水牢,虽然心里有万分不舍,但毕竟要有个回去通风报信的人。便说道:“我们都是些良家妇人,为何要抓我们来此?”悯天瞪着眼睛问:“良人?会去那贼寇住处?你们不是**鸣狗盗之事,定是和乱党一窝,我没严刑拷问你,就算是你命大!” 封尘手中的铁镣铐也被打开,忽然外面有侍卫来报:“督查使大人,不好了,城外不知为何聚集了许多流民和商旅,是否要考虑开城将他们放入?”悯天一挥斗篷说:“你们先随我来!”说完就转身出了水牢,那妇人和封尘愣在一旁。 等悯天登上连夜赶工修筑的城墙时,站在最高的台子上望着下面时,孙承宗大人也赶来,看到城下围了一群人,惊慌道:“来人!将这些流寇乱党,给我尽数射杀。”悯天伸手阻止说道:“孙大人!不可!这下面有不少是商旅,姑且先请入内,仔细盘问盘问。”袁崇焕站在悯天身后点头赞同地说:“我与督查使大人所见略同,这些兴许是别的废城而来的难民,见我这里工事齐备,应该是将此处当成了安全点了。”悯天冲着下面喊道:“开城门!给我把人放进来!” 城门一开,那些被关在外的难民、商人、农户全部都带着大小家当扑进了城。袁崇焕站在街市上伸出双手将那些人拦住,问道:“大家先安静一下,我命本府文书将各位的来历都登记在册一下,城中有不少房屋可够大家安置,大家无需争抢。”悯天站在城楼上看着袁崇焕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大小事情,感叹道:“若朝廷中多几位袁大人这样的,何愁后金不灭。”忽然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个难民,穿着黑布麻衣冲到袁崇焕脚下抱着就开始痛哭:“袁大人,不好了!你老父亲他......没了。”袁崇焕一听心里一惊,子少时别家余有二十几年为曾经见过老父亲,突然从水南乡传来消息说老父亲已归天,作为孝子的他,当时全然懵坐在地上。 悯天快步走下城楼,来到袁崇焕身边,拍着其肩膀说道:“军情紧急,儿女私情姑且放在一边吧!你父亲那边,我会命人好生处理的。”话音刚落,城外一匹骑着快马的宫廷侍卫匆忙赶来:“袁崇焕接旨。”众人跪在地上,袁崇焕身着朝服毕恭毕敬将双手放在地上,头微微抬起。那个侍卫展开圣旨念道:“朕命大将马世龙、王世钦等率水陆马步军一万余人与你会合,你为主将军替朕东巡广宁,将北镇祠、十三山、右屯、三岔河等地的山路水路路线详加描绘,待将军归来之时,必有重赏。”袁崇焕双手抬过头顶道:“谢皇上。”悯天虽然知道明帝此番行为是为了加强城防,害怕后金八旗兵忽然攻来,所以才会南兵北调。 袁崇焕接过圣旨,可心中却万分悲伤,自己未曾见过老父最后一面,自己还要在这东北寒冷边关守着孤城。无奈之下袁崇焕也只得听候朝廷调遣,督查使倒是分外轻松,身边得一文韬武略的全才实属幸运。突然悯天想起在水牢中还有要审问的事情,便着急地冲袁大人说道:“你先帮我安置一下流民、商旅、还有这些农户。”袁崇焕回道:“是!大人!” 悯天再入水牢之中,却发现只有封尘一人坐在石头上看着他,悯天说道:“刚才那两个女贼呢?”封尘哈哈笑着说:“什么女贼,人家只不过是收留我住宿的普通农妇,你这般无礼,谁还敢来你这宁远城。”悯天自视过高,根本没把封尘放在眼中:“说吧!这个行军图中到底藏有何奥妙?”封尘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若有一日大明的江山交到你手上,也未必长久的了。”悯天一怒之下从身后飞震出狂刀立在二人面前:“大胆!你已沦为我的阶下囚,竟然还敢在这里口出狂言。”封尘拍拍身上飞溅起来的碎石子说道:“若是袁大人在,我定会告知,可惜了他马上就被调走。宁远即将成为空城,小心这时后金八旗来犯。”悯天义正言辞道:“就算是他十万铁骑踏江而来,我也定会杀他个片甲不留。”封尘起身重新走上高台说道:“师弟,这些年,你还是未曾改过你这暴戾的脾性,很多事情物极必反,急功近利未必是好事。”悯天心中恼火,但又碍于颜面,只冲着外面吼道:“来人!给我将他再绑起来!” 辛竹和那妇人在封尘的帮助下逃离了水牢,临走前封尘再三叮嘱莫要再寻来,否则紫阳堂其它兄弟可能就会赔上性命,况且封尘与督查使也是旧相识,更不会对他严刑拷打。等辛竹回到凤鸣山上见到白衣分舵主,才得知白臻姑娘一大早就偷偷溜走了。这下情况越发的复杂起来,下面的紫阳堂兄弟又接到堂主的调遣,让所有的兄弟都乔装成难民混入盛京。辛竹虽然心系封尘,但堂主之命难违,只得先放下救人先行一步去往盛京。 白臻一路上为了摆脱那些追上来的紫阳堂兄弟,专门走了荆棘满山的山路。等到快到宁远城,才发现这城中城门大开,不少流民和商贾都往里面挤,一边挤着一边说道:“这里袁大人建起高墙守城,我们就不怕那些后金卒杀来了!”另一个穿着破烂的乞丐说道:“这城中有吃有喝有住的地方,袁大人对咱们真好。”白臻忽然愣了神,想不到紫阳堂兄弟们撤离,竟然这样一群乌合之众泱泱而来,可这么大的宁远城到底哪里才是囚禁封尘大哥的地方,就连白臻自己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他,突然,在他身后伸出一个黑手,手中拿着半块馒头:“小姑娘,你吃!”白臻被这古怪的乞丐吓了一跳,赶紧就往内城跑。 第四十章 云图已得 破阵在急 白臻一路跑,好不容易甩开那个脏兮兮的乞丐,可是自己却在宁远城中迷路了,正当她不知去哪里的时候,突然碰到准备东巡的袁崇焕,袁大人刚接到圣旨便马不停蹄地准备,恰巧在街道上相遇,白臻赶忙跑过去抓着袁大人的胳膊就问:“你把封尘公子怎么了!”袁崇焕见她竟然知道封尘被关在水牢中的事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将她拽到一边道:“姑娘在此要心话,我马上就要东巡,封尘公子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督查使大人派人严加看守水牢,姑娘万万不可鲁莽冲动去搭救。 ”完就转身上马,出城而去。 白臻听袁大人这么,心里也放心下来,看来救出封尘公子需要些时日,可是袁大人也东巡去了,紫阳堂的那帮兄弟也都撤回总部。现在只能先住在之前的茅屋内静观其变,可当她走到之前住着的那个房子内才现屋内已经住满了流民,白臻问道:“你们谁在这里管事儿?”刚才遇到那个神经病老头又伸着黑手跳了出来:“姑娘,我们又见面了!这屋,我们丐帮占了!”白臻见屋内他们人多势众,只得退到门外,那个神经兮兮的乞丐不知从哪里又跳了出来喊道:“姑娘留步!”白臻头也不回继续朝前走去,刚走到茅屋门口,就被那乞丐点了穴位动弹不得,白臻睁着大眼睛怒骂:“放开我!你们想干嘛!”那个乞丐笑着:“我们只想从姑娘这里打听一些事情。” 白臻被那个脏兮兮挂满布袋的丐帮长老抬回屋内,白臻屏气闻不到他身上任何的味道。那老乞丐笑着:“听姑娘见过那位督查使手中的行军图。”白臻摇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倒是那个布袋长老声凑她身边道:“若姑娘可以坦然相告,我们可以考虑帮你救出封尘公子。”白臻眼前一亮:“你为何也认识我封尘哥哥?”那个布袋长老哈哈大笑起来:“以前早有耳闻,但未曾得见。”白臻态度稍微缓和道:“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白臻安心地住在之前的茅屋内,一转眼已有半月有余,袁府那边倒是很安静,一点都没有封尘的半点消息,倒是那位督查使请命恢复锦州、右屯等城,但那位孙大人却与悯天意见相左,在朝堂之上不时地弹劾悯天。袁崇焕虽东巡在即,还是不忘上书皇帝,请求派兵到锦州、松山、杏山、右屯等地,一来可以驻军以防敌军来犯,二来可以修缮城郭可以休战养息。 明帝在悯天的力挺之下,坚持袁崇焕的意见,并将孙承宗罢免。不出几日,宁远城便成了内城,被那些修缮起来的大城池保护起来,关外的疆土也恢复了二百多里。可明帝却又提拔起来高第,但高第认为关外都不好守,下令撤除锦州全部的防守,将军队移到关内,不乏有边关守城上书袁崇焕请求不要撤兵,若是突然撤兵,锦州、右屯、大凌河三城前锋要地那里面的百姓都要跟着迁徙,这样一来刚恢复的疆土又要沦陷,且退守失去的更是民心。可高第擅自做主,撤回了三城的防守。那些守城兵士溃不成军,沿途丢弃军粮十余万石,还有不少百姓被八旗军斩杀在野,一时间那些曾经被明军收复的城池不出数月又成荒城,百姓大加抱怨,士卒士气低落。 就在此时,皇太极看准机会,准备派多尔衮和多铎出兵锦州,并扬称有八旗将士二十余万,不出半月,锦州、右屯、大凌河与松山、塔山全部被多尔衮不费吹灰之力收入囊中。皇太极给袁崇焕送去招降书,袁大人在府中立刻将那招降书撕了个粉碎。而悯天也忙着关外与多尔衮对军的事情焦头烂额,也没时间去管封尘与九云图的事情。 倒是趁着关外情况复杂,白臻同一群丐帮弟子混的熟络起来,已经将营救封尘公子的事情安排妥当。在多尔衮即将攻城的前一日来到水牢中看他师哥时,才现两月不见,他已瘦得皮包骨头,一脸沧桑。悯天有些心疼地问:“难道你还不愿意将那行军图的秘密告知我么?”封尘睁大了那黑漆漆的眼睛,侧着脑袋望着悯天。 悯天在封尘眼前晃荡,可封尘却似乎看不到他一样,悯天突然道:“宁远城就要不保了,我要带你走。”封尘忽然诧异道:“我在你这水牢中呆了多久?”悯天抬头数了数:“两个月有余。”封尘撇着嘴笑笑:“很好!时间刚好!”悯天不懂他此话的意思,依旧拿出那个行军图:“把其中的秘密告诉我,我就立刻将你放走。”封尘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就要等到破城之日,我才能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因为我要确定你是一心向着明朝,要守住这一方疆土。”悯天依旧冷冰冰地回道:“快告诉我!”封尘缓缓道:“我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但之前那张九云图是遇酒即显,现在拿壶酒试试吧!”悯天将水牢中的一壶酒抬到了桌案上,将怀中的那张行军图展开,酒水一下洒满了整张图纸。 可那行军图却半个字都显不出来,悯天一怒,立刻将那行军图扔到了寒冰池中,大声叫道:“什么九龙云图得天下都是骗人的!”封尘顺着悯天丢出九龙云图纸的方向飞身而去,身子一下栽到水中,手里紧紧握着那张已经褶皱的图纸。封尘突然喊道:“师弟,你看上面凹凸不平的字迹了吗?”悯天跑过去,抓起封尘手中的图纸一看,在那图纸上竟然有凹进去的字迹,上面用篆书所刻一些行军布阵之谈,悯天整日在袁府习读兵书,可这些精妙的布阵图从没有看过。悯天手捧卷轴,大喊道:“来人!将封尘公子送入府中好生医治。” 只见外面慌乱跑进来的兵仓促地:“不好了,大人!皇太极的军队已经攻过来了!” 第四十一章 八门阵型 破敌万军 悯天拿着封尘告诉自己的九龙云图碎片,慌乱入了军帐中,赶忙和将士们讲解了排兵布阵。在城郭的烽火台上点兵布阵准备迎敌,只听城墙下面有人叫喊,一低头便看到了昔日的莽撞少年多尔衮,数月不见,已经有了些将军的模样,倒是悯天变得让多尔衮认不出来。多尔衮拿着大刀骑在战马上,站在城墙下喊道:“快将城门打开!可饶你们一命,城中百姓皆为我建州女真百姓。”悯天爬上烽火台最高点,眺望过去,发现在不远处有一辆奇怪的马车,马车并非皇室所乘,破烂不堪且四面无木门遮挡,只有四面飘起的帷帐。 悯天命人取来他的长弓箭弩,瞄准那匹马车飞箭而去,谁知站在城郭下面的多尔衮一眼就看到了悯天射出的一箭,立刻分身而去,右脚脱离马鞍轻踩马背,左脚踩上马头腾空而起。将大刀别在身后,右手紧紧握着刀柄。很快便追上了那只流箭,大刀一晃,那箭羽被斩成两段。悯天哈哈大笑道:“许久不见,功夫倒是有长进。”多尔衮站在远处继续喊道:“开城而降,可饶你们不死,官位仍在。”袁崇焕站在城墙上拿出自己写的招降书丢下城池:“若将军考虑归降我大明,也可保你一死,我袁崇焕誓与宁远共存亡。” 只听身后战鼓惊天,战旗招展,在风中尘土四起。悯天一把夺过鼓锤,击鼓为众将士出征而去。只见城内士卒士气高涨,此时的封尘已经被送到袁崇焕的别苑中休养,悯天也为他请来了本城最好的大夫,因为许久未曾见到过阳光,所以一走出屋外,那刺眼的光芒竟让封尘双眼血流不止。大夫赶紧将封尘扶回床上叮嘱道:“公子不可再下床乱走了,这眼睛没有十年半月是好不了了。”封尘无奈地笑了一下:“也无妨,我就是想到外面听一下这鼓声。”大夫将窗户打开了一条小缝,眯着眼睛看着外面飞扬的尘土说道:“定是袁大人出兵迎敌了。”封尘侧着耳朵,双眼被绑上了白色纱布,仔细听后摇头说道:“还未出城迎敌,只是激励士气罢了。” 袁崇焕站在城墙之上高喊:“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城中将士百姓一起跟着高呼:“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站在别苑中的大夫被这外面的大叫声吓得双腿发软,哆嗦地说道:“这就是要出城了!”封尘坐在床上身子动也不动,仔细听着外面的鼓声。号角声随之四起,鼓点有条不乱,声声震耳欲聋。封尘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八门阵法果然奥妙,八门相生相克,无论是如何变幻路数,都可御敌于千里之外,不能让敌人靠近我方城池。”那大夫端上下人送来煎好的汤药说道:“公子,该喝药了,这城啊!我看是守不住了,督查使大人曾交代了,等天一黑下来就带着您往南走。”封尘笑着摇着手说道:“不用逃,这城守得住!”那大夫倒是被封尘这么一说,有些开心起来:“公子还是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再做打算吧!看公子也可以为朝廷效力,督查使大人又对公子这么好,您以后肯定会官运亨通的。”封尘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想要试图去迎着光,可稍微微弱的光都会让他刺痛难忍。大夫站在一边赶紧将窗户合上:“公子身体也被那寒冰池内的寒气浸入体内,所以一时半会儿这寒气是祛除不了,只能靠着暖炉来取取暖。说来也奇怪,给了普通的武夫,恐怕此时已经命丧黄泉了。”说完那大夫才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将嘴巴捂住。 号角一落,八旗兵蜂拥而上,在那八门阵中开始与明兵厮杀起来。可明兵的阵法变幻万千,确实是将那些八旗将士困在阵中,但两方都是有不少损伤,看着八旗子弟有如猛虎下山般凶残,但守城的那些将士和百姓因为士气大作,有的甚至连身上的铠甲都不穿,直接赤着膀子上阵。悯天站在烽火台上敲击战鼓来排兵布阵。只见多尔衮撤回八旗士卒身后的那辆马车之外,挨着马车不知在和里面的人说着什么。悯天心神一乱这鼓声便有些紊乱。封尘坐在别苑中已然听出,赶忙命那大夫取来纸笔说道:“我写一封信,你请替我交给督查使大人。”大夫将封尘扶到桌案旁,铺纸碾墨。很快便写好,那大夫也匆忙跑上了城郭。悯天展开信一看,上面只写四字‘红衣大炮’。 悯天跳下高台,转身对身后将士说道:“将大炮搬上城墙,每隔二十丈设一炮台。”袁崇焕紧随其后,跟着众将士下城墙去搬上大炮。只听炮声一响,吓得那些八旗子弟乱了阵脚。每个炮弹都在八旗子弟的身边炸开,很快他们进攻的步伐就被打乱,多尔衮在万军之后也是苦无对策,只好准备撤退。激战没有一时半会儿就结束,一直持续到日落时分。城墙上下的明兵异常兴奋,各个开始欢呼守城的胜利。 这样的局势一直持续了两天三,每天封尘都会如同前日一样,背着窗户坐在窗边听着外面的鼓声。嘴角默默含笑,却不曾说过一句话,这几天悯天也未曾下过城墙,一起与明兵同吃同睡。多尔衮这几日也换着法子准备偷袭,可这宁远城自从修筑了城墙,越发的难以攻克,已然无了薄弱之处。固若金汤的宁远城,让多尔衮有些无从下手,一时间这好消息传到京城,明帝赞许袁崇焕与悯天守城有功,已经开始论功行赏。与此同时,盛京那边见多尔衮未曾有任何突破,也只得先下令班师回朝。 临走前,多尔衮取来御赐黄金弓箭,将那凤羽翎绷在弦上,将招降书插在箭头,一箭射到悯天所在的那个天鼓的鼓槌上,最后一声鼓落。悯天手腕被这巨大的箭力所挫伤,拿下凤羽翎说道:“好!我等你!” 第四十二章 后金新汗 即日当立 封尘抬起头望着窗户的方向,那个大夫高兴地拍着手高兴地跳了起来:“我们守城成功了!”只听屋外一群乞丐模样的人冲了进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封尘大哥!”封尘侧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白臻跑到封尘面前拉起他的手急切地问:“你的眼睛怎么了?”封尘笑笑摇摇头:“无妨,在那水牢中待久了。”白臻一把抓起大夫凶狠地问道:“封尘大哥眼睛可还能治好?”那个大夫双脚腾空在地上来回扑腾疑惑道:“我就奇怪了!督查使也让我救,救不活就要了我的命,你们这帮乞丐也是。”那个挂着很多布袋的长老拎起他就准备扔出去,只听大夫叫喊道:“我错了,大爷!饶过在下吧!”那丐帮弟子启禀道:“袁大人他们正在回城,长老,我们要快了。”布袋长老一把将封尘扛在肩膀上,被起就往后跑,只听封尘说道:“放下来!还为来得及取回行军图。”白臻紧紧拉着封尘的手说道:“放心吧!封尘大哥我给你取回。”封尘就被这一群乞丐抬到了一个破茅屋里,房屋内充满了灰尘的味道。那个布袋长老笑着说:“别嫌弃我们乞丐,这住的地方有些简陋,明日给二位备好马车,护送你们回京。”封尘摇着头低声说道:“这里还有事情没有办完。”白臻紧紧攥住封尘的手说道:“咱们回到京城,我给你找最好的大夫治眼睛。”封尘将头扭到一旁问:“你们可知道督查使是何人吗?”白臻皱着眉头说:“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杀人嗜血的恶魔。”封尘略有迟疑地问:“怎么会……”那个布袋长老小声说道:“你在袁府住着的日子,他把中原武林大的帮派都洗劫了一遍,就为搜寻其它剩下来的九龙云图。”封尘迟疑地说道:“洗劫?”白臻点点头:“就连紫阳堂也是处处躲着他,他私自调动朝廷兵力。” 封尘问道:“可知现在紫阳堂内兄弟如何。”白臻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据说一部分人去了盛京,还有一部分去了京城。”布袋长老将白臻拉到一旁:“封尘公子身体刚好一些,不能让他总折腾啦!”封尘似乎听到了他二人的谈话,扶着桌子走过去说道:“无妨,咱们商量一下如何回京。”白臻赶紧将他扶到床边安慰道:“封尘大哥你放心,那个行军图是紫阳堂的,我一定替你拿回。”刚说完,那布袋长老的脸色立马变了模样。白臻转身就拉布袋长老出门去,刚到了门口,白臻就如实相告:“答应长老的我会做到。”那布袋长老听她如此说便放心地点点头,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院子。 虽然皇太极已经退兵,大部队已经朝着盛京的方向前行,但袁崇焕还是怕他们是假象撤军,半途折返,便在每个关口都严加布控。悯天赶回袁府看到大夫被绑在凳子上,在地上打滚,一把拽起就问:“人呢?”那个大夫嘴里被塞了布条,支支吾吾半天说不清楚。悯天大喊:“来人!给我翻便全城也要给我找回来那个人!”瞬间全城士卒提上兵刃出城,在附近几个村落挨家挨户搜查。一时间全城的流民和商旅又紧张起来,以为生了什么大事。 悯天命人在城门处的告示栏贴了封尘的画像,就说是乱党余孽,若有人可以将其捉来重金相待。不少江湖客看到此番通缉令,着实有些诱人,又有不少武林帮派的弟子站在告示前面左摇右晃看完就走掉了,倒是几个丐帮弟子迟疑地盯着看了两眼就转身跑掉。悯天特意派人留意最近去看告示的人,若有可疑的人急报告知。那几个丐帮弟子刚离开,就听到有士卒喊道:“抓住刚才那两个乞丐。”一群官兵就朝着方才那两个神情紧张的乞丐追去。 与此同时,士兵也将这一情况禀告给袁大人,可袁崇焕并不觉得奇怪,反而很平常地说道:“内城刚守住,难免有些江湖中的帮派躁动,多派些人手看住那些人就是。还有,要给这些城中百姓分一些粮食和衣物。”明朝这边的军队刚刚平复下来,全部官员都在极力搜寻封尘下落,与此同时多尔衮带着八旗军班师回朝后,皇太极第一句话没有责备他,反而淡然自若地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 回到盛京的多尔衮感觉有负皇兄所托,一直闷闷不乐,整日沉闷在酒馆之中。多铎跑到酒馆中寻他,刚坐下就对多尔衮说道:“哥哥,不如我我们推选你为新汗王,再说父汗走时肯定留下遗诏,定是让那皇太极偷去了!”多尔衮将桌上酒壶摔到地上怒斥多铎:“大胆!怎么可以如此说八哥,传国玉玺自然要找到。以后你若再说,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多铎一听生气自然,但是也无话可说。倒是酒馆中多了几人,多尔衮一抬头就看到二贝勒代善和儿子岳托、萨哈廉站在身后,代善手中拿着一坛子酒,递到多尔衮面前:“十四弟班师回朝,我本要去接风洗尘,可八弟忙于朝政也一时半会儿也抽不开身,所以我就和我这俩儿子来给将军接风洗尘,另外还有要事相商。”多尔衮抬起酒杯笑道:“多谢二哥好意,是我没有那个能力,没能将宁远城拿下。”代善似乎并未对这件事情介怀,起身坐在悯天身边拍着他肩膀说道:“十四弟就是太仗义,此番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打算拥立皇太极为新汗王,不知十四弟怎么想的?” 多尔衮端起桌上酒杯就一口饮尽:“我无异议,一直是想推八哥上位。”代善放下酒壶笑着扬长而去。 第二日,四大贝勒齐聚在殿内,八贝勒多尔衮站在大家中间,代善当其冲说道:“我愿推选八弟为新汗王,不知各位意下如何。”莽古尔泰坐在一旁,闷声不响。倒是多尔衮拜下称臣。 第四十三章 歪打正着 再入宁远 倒是阿敏一拍桌案疑虑道:“父汗还未过世的时候,就曾说过八旗贝勒都有被推举为汗的权利,可为何多尔衮只推八弟上位?”多尔衮年轻气盛挡在阿敏身前:“八哥派你去拿下察哈尔周边小城,可你为何只悄悄娶了那边年轻貌美的公主,却丝毫不提攻城之事。”阿敏沉默了下来,倒是多铎挤到人前说道:“若论军功,我觉得非多尔衮莫属。”多尔衮一把将多铎推到身后:“大胆,我已拥立四哥为新汗王,决心以定,你休要再多说。”多铎气得无言以对,没有散会就先行一步走了。代善见大伙一时争执不下,占着自己年长的理由说道:“都是自家兄弟,别争执到伤了和气。虽然我是和硕贝勒中的大贝勒,但我从未想过继承汗位,虽然也曾随汗父出征,立有战功但那并不能代表什么,我代善愿率正红和镶红两旗,追随皇太极。”皇太极一听代善已经放话,心里更加有底,现在众旗主贝勒面前说道:“既然大家都信任我皇太极,那我便当仁不让,继承父汗遗志,早日一统中原。”代善拍手叫好说道:“那就九月一日,行礼祭天,即刻继位。”众贝勒心里虽有不满都也是敢怒不敢言。 皇太极走到多尔衮身边安慰道:“十四弟,虽然宁远还未攻破,但指日可待。”多尔衮拜下说道:“一切都听汗王安排。”倒是皇太极没有端着架子,扶起众兄弟说道:“都是父汗生前看重的各位贝勒,大家不在朝堂之中就不要如此多礼了,既然大家都让我皇太极继承汗位,那我就会带着重兄弟拿下宁远城。”代善、莽古尔泰站在一旁虽然再未发一言,但已经心里打起各自算盘。 等到书房内各大贝勒都散去,皇太极将多尔衮叫住:“十四弟,留步!八哥想给你说一门亲事。”多尔衮侧着脸扬起头说道:“父汗遗志还未达成,我自当为他守孝三年,儿女情长本就和我无缘。”皇太极一改往日严肃,笑着小声说道:“就连科尔沁草原那位大玉儿格格你也不要了?”多尔衮眼睛里瞬间明亮起来,想说什么都又止住。皇太极拍着多尔衮肩膀接着说:“十四弟,你也不小了,该成家了。替我再去办一件事情,回来咱们就把亲事办了。”多尔衮双手拜谢道:“多谢汗王。”皇太极拉着多尔衮笑脸相迎说道:“据宁远城内探子来报,说你那一战是因为袁崇焕他们得了一张九云图,所以他们阵法变幻万千,我想让你秘密潜入城内去打探一番。”多尔衮双手抱拳说:“汗王尽管吩咐,我多尔衮定当全部做到。” 皇太极嘴角泛起一丝诡谲的笑意,接着将多尔衮拉入书房侧室,将帘子一手掀开,发现屏风上面竟然是一张巨大的宁远城周边地形图,皇太极指着东北角的一处城防说道:“在这里我已经都安排好了,到时候会将你以商旅的身份接入内城,然后把你安排到这个酒肆内,你只需要找到店家,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一目了然。就怕那袁崇焕和督查使巡城,到时候就麻烦了。”多尔衮果敢地说道:“就算是没有替汗王取回九云图,我多尔衮也绝不独活。那个袁崇焕府邸有座水牢,兴许那图纸就藏在水牢之中。”皇太极摇摇头,仔细地想了一下说道:“据探子说是在督查使手中。”多尔衮立刻起身,准备告辞就前往宁远城。 和多尔衮一样的是,白臻也准备去宁远城将悯天手中的九云图夺回,她心中一想,肯定不能将这九云图交到布袋长老手中,因为这图纸原本就是紫阳堂的,虽然九云图散落在中原武林各个角落,但若悯天拿齐,那来日号令天下还不要天下大乱。再者若是还给了紫阳堂,那是物归原主,但是这张云图碎片的秘密已被破解,若他们用来做尽坏事,那自己就是好心办坏事了,想到这里,白臻决定拿到九云图就交到封尘手中。为了确保行动万无一失,布袋长老让白臻换上普通的农妇衣饰,并且派了两个丐帮弟子中身手不错的跟着她。 多尔衮连夜星辰赶往宁远城,白臻在二位丐帮弟子的帮助下顺利到达城门东北角外。天色还早,但是草屋外腾起的雾气让那两位丐帮弟子有些困乏,其中一位丐帮弟子忽然晃起那个丐帮兄弟,指着不远处一辆像是商旅的马车问道:“你说这个马车就是咱们长老让接她进城的那辆马车吧!”说着这两个丐帮弟子就将白臻一把拉起,指着那马车说道:“一会儿我俩掩护你靠近那辆马车,你赶紧和马车内那个人搭上话,然后将你随着那位商旅一起进入城内。”白臻听着迷迷糊糊,就是嗯啊的答应着。那两个乞丐见马车停在城门下,其中一个乞丐轻功了得,拽上白臻肩膀就跳到马车后面,另外一个乞丐扑到守门的侍卫身边说道:“这位大爷行行好,给口吃的吧!”宁远城的那些守门侍卫各个疲惫不堪,见来了这烦人的乞丐上来就是拳脚相加。另一个乞丐一把将白臻推到了马车后面,白臻有气无力地推开马车后面的小窗户说道:“我是布袋长老让我来的,让我上去。”坐在马车内的刚好是多尔衮扮成的商人,见来了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一拳打在她头顶,白臻被她一拳打到脑门,脚下一崴侧身翻了下去。 白臻揉着头顶刚要站起,就觉得头疼欲裂准备开口就骂,才发现两个明朝侍卫朝自己走了过来,那俩侍卫慢慢将手中的长剑抽出剑鞘,将白臻围住问道:“你这妇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多尔衮兴许是见自己给她惹了麻烦,有些于心不忍,便从马车内走出说道:“这位是我家仆,随我来宁远城经商,不料方才惹怒了我,教训了一下。”那几个侍卫听多尔衮如此说,便立刻放行进去。那两个乞丐却被侍卫赶走,回到了在宁远城外的凤鸣山上。 第四十四章 推选盟主 一统江湖 “你这妇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多尔衮坐在马车里质问那个坐在自己马车旁边的白臻,白臻瞪着眼睛将衣服准备脱掉,吓得多尔衮赶紧将头扭向一边道:“你这妇人,怎么如此傲慢无礼。 ”白臻将头一甩:“你看清楚我!妇人?我是白姑娘。”多尔衮再看过去才现眼前这个妇人立刻换了装束,一副年轻姑娘的模样。多尔衮赶紧道歉:“不好意思,白姑娘,真没看出来你是……”白臻笑着点点头,望着多尔衮稚嫩的脸庞道:“我是白府的白臻,我父亲也是八旗将领的手下办事。”多尔衮差异地问道:“那你来这宁远城所为何事?”白臻也瞪着眼睛有些好奇地问:“丐帮弟子将我丢入你的马车之中,让我随着你们的车队进城,然后去酒肆,到了那边自然有人告诉我去哪里。”多尔衮试探地看着白臻,吩咐外面驱赶马车的那个人:“走!我们先去城中酒肆。”白臻有些好奇地盯着多尔衮的脸问道:“你不就是十四贝勒?”多尔衮点点头道:“正是在下,不知姑娘如何猜到?”白臻害怕地看看多尔衮放在马车中的钢刀道:“你怎么带着武器进城?莫非你准备……”还未完,白臻已被多尔衮击晕。 白臻朦胧之中感觉马车不再那么颠簸,可自己却浑身无力。多尔衮将白臻带到酒肆中的客房,吩咐店二好生照顾,自己装扮成普通袁府的下人,随着酒肆的店二跑到袁府的后门,是要给袁大人送庆功酒,多尔衮就跟着酒肆的店二进了袁府后花园。刚入后花园店二就露出一副贪财的样子,双手不停地揉搓,多尔衮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塞到店二手中,那店二立刻露出一副满足的样子。多尔衮笑着:“走吧!此事休要和他人提起。”那店二立刻笑脸相迎:“那是自然,大爷您放心。”等店二离开后,多尔衮将衣服整整,心里有些好笑,自己一辈子也没当过家仆,来到袁崇焕府中竟然要低人一等,但想着要替皇太极拿回九龙云图,心里便有些着急。正想着袁崇焕和悯天迎面就走来,多尔衮立刻低下头,但心里还是十分忐忑,生怕悯天认出自己,毕竟二人曾经多次交手,武功也不分上下。多尔衮将头低得更低,袁崇焕有些奇怪问道:“今天你是怎么了?”多尔衮声憋着气道:“我是新来的。”袁崇焕更加怀疑问道:“最近管家也没招下人,你是跟着谁进府的?”多尔衮思索了一下接着:“后厨的李大人。”悯天见袁崇焕问东问不耐烦地吼道:“一个下人,你这么关心干嘛?咱们去书房还有事情,将晚饭送到书房吧。”完悯天一甩斗篷就离开了。袁崇焕的目光还落在多尔衮身上不曾离开,仔细打量一番才放心地离开,可离开还不时回头看着。 多尔衮哪里知道后厨在哪里,刚才只不过经过了厨房并未知道去哪里去端晚膳。忽然听到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站住!你去哪里?”多尔衮一回头看到袁崇焕站在不远处叫住自己,袁崇焕走近他身边,厉声训道:“你这是刚入府不久吧!还不知道府中的规矩吧!连路都不认识,李大厨怎么会要你这样笨手笨脚的下人。”多尔衮心中虽然恼火,但是还是压抑住自己脾气耐心地:“袁大人,李主厨是看我可怜,想我是孤儿才收留我的。”袁崇焕叹了口气道:“也罢!你这脾性还算不错,姑且不责罚你,下次在府中行走可要好好跟着他们学学,先把路记住!”多尔衮用力地点点头。袁崇焕捏着多尔衮的身子道:“你这身子骨倒是不错,可有习过武?”多尔衮轻轻点头:“在镖局当过押镖护卫。”袁崇焕满意地点点头:“让你当个押镖护卫也着实委屈了你,不如你入我帐下,跟着我吧!”多尔衮谨慎地:“自幼我这身子便不好,所以才跟着镖局师傅学了几年拳脚功夫,拿不上台面的。”袁大人叹了口气:“难怪边关许多城都守不住,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贪生怕死之辈。”一边一边朝着花园深处走去。 看着袁崇焕离开的背影,多尔衮深深吸了一口冷气:还好没被袁崇焕识破。刚送走袁崇焕迎面又走来三个家丁,手中端着新鲜瓜果,见到多尔衮站在路旁上来就阴阳怪调笑着:“可怜的,又让袁大人骂了吧!”另一个家丁将手中的果盘递到多尔衮手中:“去!将这些瓜果送到西厢房,袁大人的贵客可还等着呢。”多尔衮接过他手中端着的果盘,笑着:“几位大哥辛苦了,的这就给贵客送去。”着就朝袁大人离开的方向走去,身后不时传来那几个下人嘲笑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西厢房在哪里,但是按照之前皇太极给自己看着的袁府中的路线自然知道大概方位,不多时便走到一间关着窗户的大房间旁边,听到里面传来热闹地议论声:“你今年的武林盟主咱们准备推选谁?”多尔衮心翼翼地移步到门前侧着身子将耳朵贴到窗户边听着,只听里面一个粗声粗气的男子道:“当然是我们昆仑派掌门莫属。”又一个更高的声音亮起:“该是铁掌帮帮主。”紧随其后的一个细声细语:“琉璃派掌门才最配当武林盟主。”多尔衮听着一些听过帮派,当然也有并未听过的帮派,屋内好一番热闹场面,倒是没找到九云图又赶上中原武林这么大的事情。多尔衮心想:此番消息若是告诉八哥,一定会对他有很大助益。 突然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和尚,手中拿着一张信笺,递给多尔衮道:“请交给袁崇焕大人,这是我们此番前来议会武林盟主推举之事。”多尔衮低着头将信笺放入怀中,将果盘端了进去,他用余光侧目扫视了周围一圈,才现各大门派来的尽是一些无名辈,自己根本不曾识得。放下果盘转身就出去了,到了大树后面,多尔衮掏出怀中的信笺,环顾四周见没人跟来,便悄悄拆开。 第四十五章 袁府深宅 藏有秘密 多尔衮藏在树后仔细看着上面的字迹,尽数写着一些江湖帮派的名字和来此处议会武林盟主的人选,竟然还有一些西域已经灭掉的邪教也来掺和中原武林的事情,多尔衮自幼便识字认书比一般人快,记住几个人的名字自然不是难事,他在心中默默记住那几个人的名字,然后又将方才那封书信放回信封之内交到袁崇焕手中。 推开书房的门,只见袁崇焕和悯天正坐在高脚椅上议论此次战胜后金的攻克之术,可多尔衮刚低着头进去,那袁崇焕和悯天竟然不话了。多尔衮将信笺递到袁崇焕手中:“袁大人,这是武林各个帮派来此的签名书。”悯天在一边坐着有些不耐烦地问:“为何不见晚膳?”多尔衮这才想起来自己明明是要去后厨那边催晚膳,可一时间又不知如何回答。袁崇焕拆开信封看了一眼,一边看着一边道:“我再叫人去催就是,督查使大人不必责怪这刚来的下人。”多尔衮虽然与明廷为敌,但此刻却十分敬佩这位志勇谋略兼备的袁大人,悯天起身走到窗户边叹了口气道:“若不是武林盟主不能推选朝廷中人,以我的身手就是那武林盟主的最佳人选。”袁崇焕摇摇头笑着道:“督查使大人此言差矣,既选是武林盟主,自然要由一江湖帮派担当,且在江湖中有一定影响力的帮派。”话了一半,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低着头的多尔衮接着道:“你可以下去了,再去催一下晚膳。” 多尔衮赶忙慌乱地跑出了门,再一抬头看到藏书阁三字挂在眼前这个不大的阁楼中,他蹑手蹑脚将门轻轻推开,见里面无人,抬脚就往里走。没走出几步,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呼噜声,顺着声响望去看到一个靠着书架熟睡的书童,多尔衮心地绕过他,走到书架后面的桌案旁,提笔就准备写下刚才记得的那些人名,忽然书房外有人死劲地敲门,朝着里面喊道:“楷,赶紧起来,袁大人让你过去一趟。”那个打着呼噜的书童,扶着书架站起,却不料那书架一个倾斜书架上的竹简全部掉落在地上,楷揉着头回应:“我这就过去,稍等我整理一下这里。”屋外那个人一溜烟地跑了。多尔衮藏在了另一书架后面,听到楷一边拾起地上的竹简,一边嘟囔道:“都怪那个什么破督查使,要不是他在,袁大人别宁远可以守住,拿下那主将先锋的头颅也应该不在话下。” 多尔衮在书架后面听着仔细,双眼一直紧紧地在暗中盯着那个书童,书童走到一个空荡荡地木书架后面,轻轻提拉上面放着的一个香炉,谁知道那木书架忽然移动起来,移到墙边后那书童就从书架后的那个石洞钻了进去,不多时便看到他双手捧着一个木盒子走了出来,多尔衮也不知这木盒中藏有何物,但是看那大,推测其中藏着的就是九云图。若如此一来,自己现在夺回九云图又带走这个武林盟主推举的消息回盛京,对皇太极的下一步计划定有帮助。多尔衮片刻也不等,一下子从书架后侧身滑到那个书童身旁,那书童并未因此而吓一跳,反而轻易地躲开多尔衮第一招的‘隔空取物’。书童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藏我袁府之内?”多尔衮坏笑一下道:“子,你身手倒是不错,就是太能睡了!”书童哈哈大笑起来:“我若不装作熟睡,你又怎会进来,又怎么会落入我的圈套之中,你若要这锦盒,给你便是。”着就将手中木盒子扔给多尔衮。 锦盒从空中抛出,木盖子一下子被弹开,里面装着的胡椒粉飞了满屋子,那个书童赶忙将自己宽大的衣襟遮住脸面,可多尔衮哪里知道这书童竟然出此招数对付自己,自己双眼和口鼻都被这胡椒粉翻洒到其中,多尔衮在一边不停地打着喷嚏,口中怒骂:“你这子竟然暗算我。”那书童笑着回道:“公子若不是做贼心虚怎会藏在这藏书阁之中,又怎会落入我圈套之内呢?”多尔衮也顾不上身上沾满的胡椒粉,拍了拍手用干净的手背将迷了眼睛的胡椒粉擦去。楷书童见多尔衮要跑,立刻将书架上的竹简抽出,变成一道道飞镖朝那多尔衮飞去。若给平时,这断然可以轻易躲开,可是此时多尔衮双眼刺辣难忍,就连睁开都要忍着剧痛,多尔衮只凭借声音判断出他出镖的位置,闪到窗户边上,立刻翻身跳出窗户,可是跌跌撞撞双眼朦胧,自己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听到前面有流水的声音,双手又摸到了围栏,断定此处是花园中的水池,多尔衮便纵身一跳跃入池中。 刚入那湖水之中,眼睛里的胡椒粉也被洗掉不少。就看到水面上几个人影晃动,可他自己潜伏水下,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但隐约可以感觉到那几个人强大的内功。多尔衮心地滑到池边,扒着石壁,将头探出池子,只见在池子边上的亭子里坐满了江湖侠客还有那几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帮派中推举出来参加此次武林盟主推选的人。多尔衮若是此时出去,不被当做是潜入袁府的贼就会被当成奸细捉住,若是单打独斗,兴许不会输给任何一个门派,但是这么多武林豪杰都在,那一时半会肯定是脱不了身。 正想着此事,只听到那花园后面传来书童的声音:“给我好好搜!袁府进了刺客!”坐在亭子中的各位武林豪杰哈哈笑了起来,只见那个渤海韶华府的公子穆尔嗔伸出板斧在空中挥了挥:“袁府若真是进了奸细或者贼人,我第一个给大家剁了他。”倒是坐在一旁抚琴谈笑的慕容卿河嘴角带着笑意:“穆公子怎么还是如此鲁莽,若真是有了奸细,交给我应该,我让他尝尝我新炼制的秘药,保证让他飘飘欲仙。”多尔衮虽然躲在暗处,但是听着此二人言语心想:江湖武林这么多帮派,竟然还会出此败类。 书童跑到诸位江湖武林大派人物面前,也不敢造次,依旧行礼道:“若各位江湖武林中人看到了可疑人等,尽快告知府中侍卫。袁楷在此谢过各位大人。”妙手丹青玉书子平时除了喜欢与人绘画吟诗,见到与自己儒雅之风不相上下的人也会一较高低,便调戏道:“你这俊俏的少年郎,不知可是袁崇焕的义子?”那个袁楷歪着脑袋点点头,双手拜谢道:“多谢玉书子高看在下,在下还有要事,就不打扰。”完转身就走,谁知玉书子从袖中掏出一杆铁笔,挥动笔杆朝书童的后脑砸去。 第四十六章 横冲直撞 再入袁府 袁小楷将玉书子的铁笔杆一甩,笑着说道:“早就听闻你这妙笔生花,想不到功夫也是如此厉害。”玉书子将铁笔杆一收,笑着说:“小家伙,功夫不错。”袁小楷说道:“方才有贼人跑进府内,现在看来已无大碍。”站在一旁的慕容卿河将身旁的侍女搂在怀中,略带调戏地笑着说:“不如,今晚……”那个侍女吓得赶紧挣脱他怀抱,慌乱跑了出去。慕容卿河哈哈大笑道:“无妨,我们接着聊武林盟主的事情。”穆尔嗔将慕容卿河推到一边笑着说道:“慕容公子这是来袁府找女人了?天下好女子多的是,我给你找几个漂亮的送你府上。”不知为何慕容公子忽然头一扭,摸着下巴笑着说:“听说白府有一女子貌赛貂蝉,温婉大方。”穆尔嗔一下子脸色大变:“可是那曾招亲的白府?”慕容卿河拼命点头:“确实如此,我曾去比武招亲。可是人家那三题出得有些古怪。”在场的其它门派那些晚辈对这比武招亲倒是有了解,但都是略知一二。武当派十五弟子萧炎握着手中的剑凑到穆尔嗔面前笑道:“不就是比武招亲,还有何等题目?”慕容公子起身走到这小道士面前:“你要去了,就连第一题都过不去!”穆尔嗔在一旁窃喜:“文治武功,你一项都不行呗!”萧炎拇指一弹,剑鞘出锋:“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穆尔嗔漏出板斧挡住他的剑锋:“怎么?你小子还想和我比划比划。”少林派的大弟子智空站在二人面前:“阿弥陀佛,二位施主若是想动手请去外面。”气得萧炎和穆尔嗔俩人矛头指着他。 袁小凯将门轻轻合上走了出去,叫来更多的侍卫将府内堵了个严实。多尔衮趁着后门无人偷偷溜走。回到了那个酒肆之内,问店小二道:“白姑娘呢?”店小二指着侧门旁的小房间笑着说:“公子,你的那位姑娘还在屋内,我下了蒙汗药……她昏睡过去了。”多尔衮本就在袁府受了气,心里更加恼火。冲着店小二恼火地说道:“你怎么会如此对待白姑娘。”店小二猥琐地在一旁笑着说道:“看得出来公子对那个姑娘有意思。”多尔衮一把将他推到一边,我对白姑娘只是朋友,你为何不依不饶。赶紧接盆热水,赶紧给我端来。 刚进那个侧面的小屋子,白姑娘一把将多尔衮抱住。白姑娘身上浓烈的胭脂味让他有点晕眩。多尔衮将白臻抱回床上,多尔衮她几处大穴说道:“今日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姑娘请自重。”谁知道那白姑娘却没有在意他说的那些,继续扑上去笑着说道:“封尘公子,你要娶我的,我们说好的成亲,你可不能忘记。”多尔衮安慰道:“白姑娘,放心吧!答应你的,我会做到。”白臻头一扭叹了口气说:“明日我们就成亲好不好?”吓得多尔衮退到门口,连连摆手。 倒是白臻一下子从床上跃起,跳到多尔衮身边一下子亲到了他的脖颈。多尔衮只感觉浑身燥热,但却理智地将她拦住:“白姑娘不可,我是多尔衮并非什么封尘公子。”白臻再仔细一看,才发现眼前这个人自己根本不认识,笑呵呵地说道:“封尘公子呢?叫他来,我要和他成亲。”多尔衮双手一甩,严肃地拉着她双手说:“赶紧看清楚!我不认识什么封尘。”店小二突然推开房门将热水端来,多尔衮将热毛巾扭干放在一旁:“你给这位姑娘擦擦脸,让她清醒清醒先看清楚我是谁。”店小二依旧猥琐地笑着说:“不过是富商而已嘛,大爷这么好的姑娘真是便宜了你。”多尔衮一把揪住店小二的衣领质问道:“你给她究竟吃了什么?”店小二有些害怕地小声说:“不过是**一刻散。”多尔衮喊道:“滚!”那店小二气得夹着尾巴就跑了出去。屋内又剩下白臻和多尔衮。 多尔衮凑到她身边,问道:“不知姑娘可知九龙云图。”那白臻被灌了**药和春药一下子神情恍惚说道:“那不是紫阳堂的左翼护法为了救封尘公子交给了袁崇焕了。”多尔衮眼珠一转,心里暗自窃喜:果然在袁府,那此事就好办多了。可是再一想,现在袁府加强戒备,再入恐怕更难,只得先退一步。 多尔衮拿起桌边药箱,将药箱内的银针取出,然后扎入她的几处大穴,瞬间白臻就晕了过去。 多尔衮藏在树后仔细看着上面的字迹,尽数写着一些江湖帮派的名字和来此处议会武林盟主的人选,竟然还有一些西域已经灭掉的邪教也来掺和中原武林的事情,多尔衮自幼便识字认书比一般人快,记住几个人的名字自然不是难事,他在心中默默记住那几个人的名字,然后又将方才那封书信放回信封之内交到袁崇焕手中。推开书房的门,只见袁崇焕和悯天正坐在高脚椅上议论此次战胜后金的攻克之术,可多尔衮刚低着头进去,那袁崇焕和悯天竟然不说话了。多尔衮将信笺递到袁崇焕手中:“袁大人,这是武林各个帮派来此的签名书。”悯天在一边坐着有些不耐烦地问:“为何不见晚膳?”多尔衮这才想起来自己明明是要去后厨那边催晚膳,可一时间又不知如何回答。袁崇焕拆开信封看了一眼,一边看着一边说道:“我再叫人去催就是,督查使大人不必责怪这刚来的下人。”多尔衮虽然与明廷为敌,但此刻却十分敬佩这位志勇谋略兼备的袁大人,悯天起身走到窗户边叹了口气说道:“若不是武林盟主不能推选朝廷中人,以我的身手就是那武林盟主的最佳人选。”袁崇焕摇摇头笑着说道:“督查使大人此言差矣,既选是武林盟主,自然要由一江湖帮派担当,且在江湖中有一定影响力的帮派。”话说了一半,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低着头的多尔衮接着说道:“你可以下去了,再去催一下晚膳。” 多尔衮赶忙慌乱地跑出了门,再一抬头看到藏书阁三字挂在眼前这个不大的阁楼中,他蹑手蹑脚将门轻轻推开,见里面无人,抬脚就往里走。没走出几步,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呼噜声,顺着声响望去看到一个靠着书架熟睡的小书童,多尔衮小心地绕过他,走到书架后面的桌案旁,提笔就准备写下刚才记得的那些人名,忽然书房外有人死劲地敲门,朝着里面喊道:“小楷,赶紧起来,袁大人让你过去一趟。”那个打着呼噜的小书童,扶着书架站起,却不料那书架一个倾斜书架上的竹简全部掉落在地上,小楷揉着头回应:“我这就过去,稍等我整理一下这里。”屋外那个人一溜烟地跑了。多尔衮藏在了另一书架后面,听到小楷一边拾起地上的竹简,一边嘟囔道:“都怪那个什么破督查使,要不是他在,袁大人别说宁远可以守住,拿下那主将先锋的头颅也应该不在话下。” 多尔衮在书架后面听着仔细,双眼一直紧紧地在暗中盯着那个小书童,小书童走到一个空荡荡地木书架后面,轻轻提拉上面放着的一个香炉,谁知道那木书架忽然移动起来,移到墙边后那书童就从书架后的那个石洞钻了进去,不多时便看到他双手捧着一个木盒子走了出来,多尔衮也不知这木盒中藏有何物,但是看那大小,推测其中藏着的就是九云图。若如此一来,自己现在夺回九云图又带走这个武林盟主推举的消息回盛京,对皇太极的下一步计划定有帮助。多尔衮片刻也不等,一下子从书架后侧身滑到那个小书童身旁,那书童并未因此而吓一跳,反而轻易地躲开多尔衮第一招的‘隔空取物’。小书童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藏我袁府之内?”多尔衮坏笑一下说道:“小子,你身手倒是不错,就是太能睡了!”小书童哈哈大笑起来:“我若不装作熟睡,你又怎会进来,又怎么会落入我的圈套之中,你若要这锦盒,给你便是。”说着就将手中小木盒子扔给多尔衮。 小锦盒从空中抛出,木盖子一下子被弹开,里面装着的胡椒粉飞了满屋子,那个小书童赶忙将自己宽大的衣襟遮住脸面,可多尔衮哪里知道这小小书童竟然出此招数对付自己,自己双眼和口鼻都被这胡椒粉翻洒到其中,多尔衮在一边不停地打着喷嚏,口中怒骂:“你这小子竟然暗算我。”那小书童笑着回道:“公子若不是做贼心虚怎会藏在这藏书阁之中,又怎会落入我圈套之内呢?”多尔衮也顾不上身上沾满的胡椒粉,拍了拍手用干净的手背将迷了眼睛的胡椒粉擦去。小楷书童见多尔衮要跑,立刻将书架上的竹简抽出,变成一道道飞镖朝那多尔衮飞去。若给平时,这断然可以轻易躲开,可是此时多尔衮双眼刺辣难忍,就连睁开都要忍着剧痛,多尔衮只凭借声音判断出他出镖的位置,闪到窗户边上,立刻翻身跳出窗户,可是跌跌撞撞双眼朦胧,自己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听到前面有流水的声音,双手又摸到了围栏,断定此处是花园中的水池,多尔衮便纵身一跳跃入池中。 刚入那湖水之中,眼睛里的胡椒粉也被洗掉不少。就看到水面上几个人影晃动,可他自己潜伏水下,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但隐约可以感觉到那几个人强大的内功。多尔衮小心地滑到池边,扒着石壁,将头探出池子,只见在池子边上的亭子里坐满了江湖侠客还有那几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帮派中推举出来参加此次武林盟主推选的人。多尔衮若是此时出去,不被当做是潜入袁府的小贼就会被当成奸细捉住,若是单打独斗,兴许不会输给任何一个门派,但是这么多武林豪杰都在,那一时半会肯定是脱不了身。 第四十七章白臻解脱 逃离是非 白臻趁机换上了婢女的服饰,将自己头散下,披到肩膀,盖住自己的脸颊,然后又把那身新衣服换到了其中一个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的姑娘身上,白臻满意地插着腰,封住了她们的言汇穴,然后将她们身上其它穴道解开,就在此刻,袁崇焕突然进入酒肆,质问道:“!那日刺客在哪里?”门口的侍卫幸灾乐祸地指着酒肆中的厢房道:“启禀大人,那刺客就在屋内!”袁崇焕快步而来,推门就入,走进来一眼就看到穿着新衣的那个被乔装成白臻的婢女,可是这些婢女已经被点了言汇穴,自然口不能言,只是手里挥舞比划着。 那袁崇焕可不管那么多,赶紧吩咐道:“快将这位姑娘,抬上我的马车随我出城。”那些婢女先是一愣,而后利索地收拾了东西,按照袁大人的吩咐去做。袁崇焕本就与丐帮有约,要帮助丐帮帮主找回失散在武林各个门派的九龙云图,并且这些年袁大人没少与丐帮联系。无论是对抗外敌还是一起铲除朝廷的阉党余孽,丐帮都是默默替袁大人办事,从未要过什么回报。 白臻随着那群婢女上了马车,袁大人也挤上马车,但与这些女子都有分寸和距离,袁大人问道:“你们都是哪里人士?”白臻倒是抢着道:“扬州!”其她婢女都害怕地地下了头,一声不吭。白臻突然感觉自己露陷了,赶忙错愕地将头低下。倒是袁崇焕很大胆地直接道:“你就是白臻姑娘吧?早就听闻白府千金聪慧无双,果然名不虚传。”白臻也觉得无趣,自然被现也就罢手道:“我答应丐帮布袋长老取回九龙云图,但是却在来途遇到了多尔衮。”袁崇焕瞪着眼睛问:“什么!你竟然见到了多尔衮?那他现在人呢?”白臻摇摇头,一脸埋怨道:“还不是跟着那俩丐帮弟子上错了马车,不然我也不会误打误撞成了你们通缉的刺客。” 车外只能听到哒哒地马蹄声,白臻接着声问道:“送我去哪里?”袁崇焕一脸严肃地:“去凤鸣山,我把你送到布袋长老手中我才放心。”白臻摇着手道:“我可不想回去,但封尘大哥还在他们手中。”袁崇焕却笑着:“早就听闻封尘公子才情绝世,早就想拜会一下,这件事情不如交给我吧!”白臻叹了口气:“本来到袁府还有一事相求,就是可以将九龙云图追回,应该在那个督查使手中。”袁崇焕似懂非懂地盯着白臻打量起来,疑惑道:“莫非击退八旗子弟来犯也是因为此图?究竟是一张藏着什么行军布阵秘密的宝图?”白臻摇了摇头,认真地:“都让封尘大哥的师弟破解了吧!”袁崇焕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疑惑道:“怎么可能!”白臻忽然想起那日封尘公子双眼失明的事情,有些挑衅地:“你若是敬仰他是位大侠,也就不会将他关在水牢之中,更不会让他被悯天所害。” 袁崇焕听的更是云里雾里,倒是冷不丁冒出一句:“姑娘可知推选武林盟主的事情?”白臻开玩笑地回道:“不就是那几个人么?有什么可选的,少林、武当、峨眉、琼华、铁掌帮、江南慕容、昆仑、崆峒、渤海韶华府。我倒是一个也没看上,倒是没有丐帮,很是奇怪。” 袁崇焕笑着:“压轴的总要放到最后,哈哈。”完就开始大笑不止。白臻有些奇怪声问道:“奇怪了!难道袁大人不是为督查使卖命吗?”袁崇焕将马车窗户支撑起来,问道:“难道所有人眼中都只有督查使?没有我袁崇焕吗?”白臻尴尬地笑了一下:“袁大人,我并非是这个意思,我一直以为……”袁崇焕抢先一步道:“以为我是一个见利忘义的人吧!其实这几年朝局之中的那些奸佞已经被我铲除的差不多了。”白臻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袁大人同以往的人都不同。虽然他一心想将白臻送回布袋长老那边,但还是尊从了她自己的意愿,刚出城不久便将她放在荒野之上,送树后牵来早已为她准备好的马匹。白臻拜谢后赶紧往白府方向疾驰而去。 封尘在丐帮住的这几日眼睛也好的差不多,一日在花园中漫步,无意听到丐帮弟子在议论武林盟主的事情,再要仔细听去,那个丐帮弟子揪住另一个衣领道:“赶紧去禀告长老,武林盟主的事情都快定下来了,可是袁大人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封尘偷偷跟在那两个丐帮弟子身后,来到了丐帮弟子议事的大厅,只见丐帮长老在大厅中道:“袁大人既然承诺我们武林盟主议事会叫我同去,最终选择也会是我们丐帮一统江湖。但此刻白姑娘已经先行一步去了袁府,接下来我们可以等她消息,若一切进展顺利,明天她就应该可以回信给我们了。” 封尘突然推门儿入,质问道:“白姑娘怎么会和你们商量这些,趟入你们这摊浑水。”布袋长老见封尘既然全然知晓,便不再隐瞒道:“白姑娘答应我们丐帮取回九龙云图,全都是为了你。”封尘一脸诧异,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怎么可能,这借口有些太烂了。”布袋长老笑着走到封尘身边道:“封尘公子的眼睛忘记好的太快了吧?”封尘忽然想起再过去那些时日,对自己百般照顾的那个人竟然是白臻。封尘突然道:“九龙云图若是你们丐帮拿上也无大碍,但却无法施展其中精妙。”布袋长老疑惑:“莫非公子已经将这九云图全部解开?”封尘笑着:“无妨,告诉你们也可以。这九云图只对千军万马管用守益,里面都是行军布阵之法。”布袋长老笑而不语,其它丐帮弟子哈哈大起来,下面有人议论“都传闻九龙云图是寻宝图,你却成这样。” 第四十八章 心系云图 问鼎中原 封尘接着说:“若丐帮真得到这九龙云图,倒是可以帮助袁崇焕大人将八旗子弟驱逐出宁远外城。”可那布袋长老并非如此想法,只是冷冷说道:“武林盟主的位置我势在必得,九云图也会终究回到丐帮手中。”封尘叹了口气说道:“那张刻有兵法的九云图本是紫阳堂所有,眼下这些江湖帮派都开始疯抢。”布袋长老突然脸色一变,阴沉着脸说道:“赶紧请封尘公子先回去休息,等白姑娘回来后,我们丐帮弟子定不会亏待二位。”此时封尘的眼睛几乎要痊愈,只不过这几日服用的中药让他体内真气有些不稳,气息尚需调理。只见从众多丐帮弟子身后走出两个丐帮小弟子将封尘抓起抬出屋外。 布袋长老吩咐道:“将封尘公子送回厢房。”那几个丐帮小弟子也跟着出去了,外面又跑来一个通风报信的小弟子说道:“布袋长老,不好了!袁崇焕大人跑到咱们这里了!”说着布袋长老就带着帮众一齐迎着出去了,袁崇焕倒是对着凤鸣山地势也算是熟悉,轻而易举就找到上山来的路,然后直奔主堂,袁崇焕见到布袋长老第一句话就说:“把封尘公子赶紧给我交出来,你们怎么能这般囚禁他。”布袋长老刚要解释就听到屋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走!跟我回去看看热闹。”只见封尘押着两个丐帮小弟子进了内堂,袁崇焕远远便发现了这个身板硬朗,面容清秀的小公子,走到他面前说道:“想必公子就是那位江湖人称手持钝剑抵挡天下群雄的封尘少侠吧!”封尘点点头笑着说道:“钝剑倒是有,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少侠,也是初涉江湖。”袁崇焕笑着说:“公子也是谦虚,何须这么多礼,今日在下前来是想要请教公子一件事情。”话音未落,封尘紧接着说:“若袁大人是想知道九龙云图的秘密,恐怕要等些时日了。若九云图碎片集不齐,根本无法展示出全部内容。”袁崇焕紧接着问:“那如何可以集齐其它碎片?”封尘走到大堂正中间说道:“其它九云图碎片,据我所知在各个江湖帮派的帮主手中。”下面有小乞丐开始高喊:“你胡说!九云图不在各个帮派的帮主手中,我们兄弟们早就四下打探过。”封尘一副淡然的样子,倒是袁崇焕有些愤怒:“不知布袋长老与我约定作何解释?虽然你曾多次暗中出手相助,但又派人潜入我府中盗取九云图。意在何为?”布袋长老笑着说:“盗取你府中九云图的并非本帮派弟子所为,看样子是有点误会。是这位封尘公子的朋友,白臻姑娘自己的想法。”如此说来,倒是让袁崇焕更加看清丐帮这些年的苦心经营。袁崇焕虽然未曾待着一兵一卒,却在这凤鸣山来去自如。 只听山寨之外有人喊道:“渤海韶华府公子穆尔嗔前来拜会丐帮布袋长老。”等袁崇焕走到院落中时,忽然看到这乌央乌央一大群人站在凤鸣山的半山腰。而院落中间却只有穆尔嗔一人,穆尔嗔手中拿着板斧,挥舞着准备朝布袋长老砸去,只听‘咔嚓’一声,一张小桌子被布袋长老抛掷出去,瞬间就被劈成两半。穆尔嗔哈哈大笑起来:“就凭你的功夫也想和我不分伯仲,我看你是想多了。”布袋长老生气地将头一甩,冲着身后喊道:“来人,给我布阵。‘棒打恶犬阵。’‘”说着七个光头的小子一下跳到封尘身边,封尘继续嘴角浅笑,根本为曾把这里。 虽然布袋长老内功深厚,可抵不过那鲁莽的穆尔嗔,眼看阵型就要乱了,封尘赶忙赶着将另外两名小和尚推入阵法当众中,故意扰乱穆尔嗔进攻,虽然袁崇焕站在一侧,但半个身子都不敢动弹,身边的小乞丐,两个人拖着他脚脖颈后,两个人抱住穆尔嗔夸大的腰部。袁崇焕未曾学过行军布阵,但是眼前这个变化万千的法阵已经快要消耗掉穆尔嗔全部内力,正当那大汉晕眩之时。身后出现一只冰凉如水的一只手,拍着穆尔嗔的衣服说:“穆兄稍安勿躁,不出一炷香功夫定当将这群乌合之众赶出凤鸣山。”倒是穆尔嗔将怀中揣着的就云图丢到慕容公子手中:“若今日兄弟我不动手舒展筋,来日不知谁取得了这些九龙云图去号令天下,那时候就为时过晚,现在刚刚一些线索,我只觉得应该跟着他走,走不出多远必然有人和通传消息。”正思索着,慕容公子笑着说道:“不过也好!慕容世家在江南占据一片天地,若此时得到九龙云图,对于南北江湖帮派统一江湖也指日可待。”说话间,慕容卿河从衣服腰带出掏出一把铁扇子,轻轻一晃动,就有不少内力深厚的丐帮弟子被震飞,倒是穆尔嗔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又挥舞着板斧朝着那些小道士砸去,看着在前面那几个功夫一般的乞丐,遇到这莽汉也没了办法,只得退闪到一边,那个布袋长老从身边取来自己的武器一杆权,杖说道:“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丐帮秘术‘棒打恶犬’,说着就朝着穆尔嗔的后脑勺、脊梁骨、和大腿内侧砸去。若不是力道正好,恐怕此时的穆尔嗔已经成为废人一个,穆尔嗔愣在一旁还是不死心,又拿着板斧爆发一般地挥舞过来,封尘看着实在难以忍受,直接抽出钝剑,哐当几声,那穆尔嗔的战斧被击落在地,等穆尔嗔再捡起自己手中的板斧时,居然发现在斧子这的刃上面可怕的出现了密密麻麻地小银光光斑。慕容卿河一把推开穆尔嗔,嬉笑怒骂说:“自己功夫平日不好好练,今日你跳上去就挥这么两板斧,我也感觉像是小丑一样。你的神兵利器竟然还不封尘公子手中旁那个的钝剑,真是丢人。”穆尔嗔听慕容公子这么说,心里也咯噔一下子,吓得将那板斧一扔,刀剑棍棒虽然都不精通,但是还是被封尘手中的钝剑吓傻了眼。 第四十九章 凤鸣山上 群雄争霸 慕容公子哈哈大笑起来:“穆公子,你看你那板斧都抵不住封尘公子的钝剑,板斧断齿了,不然和我回江南,我给你再打造一副板斧。 ”穆尔嗔更加愤怒地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怒吼道:“随大爷到屋外一战。”封尘根本不予理会。慕容公子拉起封尘的胳膊道:“这么骨骼惊奇的翩翩公子我倒是不常见,不如随我回江南,入我慕容世家吧!”昆仑公子在他们话间已经亮剑笑着:“先问问我昆仑剑答应不答应吧!”封尘瞬间愣在一旁:“真不知这凤鸣山忽然来这么多武林侠客是所为何事?”布袋长老笑着:“应该是因为怕你去争夺武林盟主之位。”袁崇焕本不是江湖之人,但却想平复这场无端纷争。只能借着大敌当前:“眼下武林各个帮派都在帮助明朝廷击退外敌,为何我们不能团结一致对外?非要因为九云图再起纷争?”倒是这一句话让武当新秀萧炎有了话的机会,萧炎站在大家中间,将声音提高道:“我们就是为了那张失落的九云图而来,听一直在封尘公子手中。”封尘一听就明白这些人来者不善,各个都打着九云图的主意,但却不想因为此事而在凤鸣山闹下不愉快,但这些江湖帮派怎会就此收手,但真若动起手来,在这丐帮的地盘,封尘恐怕要吃亏,但眼下其中一张九龙云图确实在他手中。可这件事情除了师弟悯天知道,并无外人知道那张遇酒则显字迹的九龙云图在他手中。 一时间屋内挤满了大大的官兵还有江湖中各大帮派。封尘被大家团团围住,少林的智空方丈不停地责问封尘为何不交出九龙云图。封尘被大家逼得已经无路可退,笑着道:“若大家想得到此图,先问问我手中钝剑答应不答应吧!”武当派萧炎自告奋勇站在前排道:“我先和你来切磋一下。”着就朝屋外走去,屋外都是一些杂草堆,空旷无人。武当萧炎将自己手中君子剑推出剑鞘朝封尘就刺去,招式左右逢源,让对手无路可退。封尘只退守却全然不进攻他,萧炎有些着急,直接使出去武当十一剑诀。第一招刚出,让围着的其它武林门派中人连声称奇,身形幻化万千,时而进时而退,让对手不清楚他的下一步招数。等到对手体力消耗差不多之时再使出第二招风雨同行,直接扬起地上砂石,用君子剑切碎然后弹回到封尘身边,封尘也不示弱,直接拿出钝剑将那些飞而来的石子弹回。第三招再出时,封尘明显已经按耐不住,此招名为引蛇出洞‘。封尘将身后钝剑一甩,双手将真气运出,钝剑在空中飞旋转,双手用力一挥,体内真气化作道道剑气朝萧炎射去。萧炎见封尘已经出招,以为自己胜券在握,谁知这些剑气却如雷击电鸣一般让他手足无措,挡住三道剑气时,明显已经内力不支。当第四道剑气朝自己袭来,他再无还手之力,只得硬生生接住。那道剑气顺着他左肩划过,一道献血飞溅洒在他君子剑上。只见他一手扶着剑柄一手捂着刮伤的伤口,低声道:“多谢封尘公子手下留情。”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光头和尚跳到封尘公子身边,手中的权杖一震,哈哈大笑道:“少林智空和尚前来拜会封尘公子。”封尘笑着:“无妨,想要夺取九龙云图就来吧!”智空挥着手中的权杖哈哈大笑起来:“让你尝试一下我的伏魔金刚杵。”封尘举起钝剑一下挡住挥舞来的金刚杵,智空双手被震得抬不起来,就连抓着棒子的双手都已经红肿起来。兴许是没有料到他会使出这么大力气将自己这一挥来的全力反弹回来,智空哈哈大笑:“公子这招数可是蜀山派的‘回天乏力”?”封尘摇头道:“只是早年师父教我的一些皮毛功夫。”那光头和尚依旧不依不饶接二连三地挥着金刚杵砸来,可每个招数都环环相扣,步子也稳而不乱,却一眼被看出是梅花桩好几年练出来的。这和尚脚功不错,而且内力也比起方才那武当萧炎强上百倍。封尘虽然不但心知肚明,这和尚的功夫并非正统的少林功夫,倒是有一些西域功夫掺和在里面。封尘只得以快打慢,暂时压住这和尚的嚣张气焰。那智空见封尘招数变化越来越快,钝剑一时间变成了千万刀剑将自己团团围住,有些乱了阵脚。当封尘再用力一挥钝剑的时候,叮当一声钝剑刀背直接砸到金刚杵的顶端,被砸下离地面数米,将近有一半被没在土中。吓得智空赶紧道:“阿弥陀佛,施主好功夫,老衲自叹不如。”封尘恭敬抱拳,收了钝剑。封尘见身后众多武林门派中人还在跃跃欲试,但都不敢向前一步,只得道:“若大家无事,就散去吧!” 话音未落,只见悯天手中拿着狂刀走向封尘,嘴角浅笑道:“好久不见!封尘公子!”封尘再一抬头便看到师弟悯天站在人群散开的一头,手中将狂刀抗在身上,不时挑衅地道:“我在江湖中早就耳闻封尘公子的钝剑只伤土匪恶霸,从不伤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封尘也只当是师弟在故意针对他,并非是真心要和自己过不去,只得先压住心里怒气,心平气和道:“督查使大人手中不也有一张九龙云图,为何还要再继续苦苦追寻剩下散落在各大帮派帮主手中其它的九龙云图呢?”在场的各位帮派长老一个个诧异地看着封尘又望着督查使悯天,悯天虽然陷入尴尬之中,但丝毫不曾畏惧,大声道:“这武林盟主的位置也不用这么麻烦推选了,谁武功好谁就胜任武林盟主即可。” 倒是袁崇焕看督查使带着官兵前来有些奇怪,但又不好多什么,只能躲在一旁暗中观察。悯天一甩身后将那狂刀抛向空中,瞬间寒光四射,他那狂刀上镶嵌着几颗耀眼的宝石熠熠生辉。 第五十章 同门较量 鹿死谁手 武林中那些帮派的长老,都被督查使突然这样说话吓了一跳,生怕其它帮派的掌门人惦记自己手中的九龙云图,既然都想一统江湖,但却各自互不相让,倒是这位督查使大人悯天站在中立的角度去替大家着想,悯天将狂刀上宝石的灵力推动,然后将这些灵力集于一身,迅速催动体内真气汇聚。只见悯天身体腾空而起,在空中衣服破裂而开,银色的铠甲环绕在他周身,胸口那个小灵狐的封印若隐若现。封尘心中一阵紧张:不好!悯天要催动灵力,让那灵狐封印开启,到时候别说是自己了,就连众多武林帮派的长老都要遭殃。 封尘赶紧冲着众人喊道:“大家赶紧下山!一会儿此地恐怕要有一场大的灾难。”那个峨眉派的黄眉师太倒是十分傲慢站在大伙前面说道:“若是封尘公子不给大家个交代,我们是不会轻易下山的!”布袋长老仿佛也从封尘的神态中觉察出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但又不好多说什么,悄悄吩咐了身边的丐帮弟子,先将丐帮的人退回道凤鸣山后的密道之中。刚才武当、少林两大帮派先后输给了封尘,自然已经带着众弟子离开凤鸣山,退到山脚下在暗中观察事情动态。 悯天突然在空中双眼发红,发色也从黑色变成了银白,让在场的那些江湖帮派众人吓得无从着手。甚至有些害怕眼前这个恶魔,悯天发狂一般哈哈大笑起来:“来吧!封尘举起你的钝剑,我们还未曾比试过武功。” 封尘接着说:“若丐帮真得到这九龙云图,倒是可以帮助袁崇焕大人将八旗子弟驱逐出宁远外城。”可那布袋长老并非如此想法,只是冷冷说道:“武林盟主的位置我势在必得,九云图也会终究回到丐帮手中。”封尘叹了口气说道:“那张刻有兵法的九云图本是紫阳堂所有,眼下这些江湖帮派都开始疯抢。”布袋长老突然脸色一变,阴沉着脸说道:“赶紧请封尘公子先回去休息,等白姑娘回来后,我们丐帮弟子定不会亏待二位。”此时封尘的眼睛几乎要痊愈,只不过这几日服用的中药让他体内真气有些不稳,气息尚需调理。只见从众多丐帮弟子身后走出两个丐帮小弟子将封尘抓起抬出屋外。 布袋长老吩咐道:“将封尘公子送回厢房。”那几个丐帮小弟子也跟着出去了,外面又跑来一个通风报信的小弟子说道:“布袋长老,不好了!袁崇焕大人跑到咱们这里了!”说着布袋长老就带着帮众一齐迎着出去了,袁崇焕倒是对着凤鸣山地势也算是熟悉,轻而易举就找到上山来的路,然后直奔主堂,袁崇焕见到布袋长老第一句话就说:“把封尘公子赶紧给我交出来,你们怎么能这般囚禁他。”布袋长老刚要解释就听到屋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走!跟我回去看看热闹。”只见封尘押着两个丐帮小弟子进了内堂,袁崇焕远远便发现了这个身板硬朗,面容清秀的小公子,走到他面前说道:“想必公子就是那位江湖人称手持钝剑抵挡天下群雄的封尘少侠吧!”封尘点点头笑着说道:“钝剑倒是有,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少侠,也是初涉江湖。”袁崇焕笑着说:“公子也是谦虚,何须这么多礼,今日在下前来是想要请教公子一件事情。”话音未落,封尘紧接着说:“若袁大人是想知道九龙云图的秘密,恐怕要等些时日了。若九云图碎片集不齐,根本无法展示出全部内容。”袁崇焕紧接着问:“那如何可以集齐其它碎片?”封尘走到大堂正中间说道:“其它九云图碎片,据我所知在各个江湖帮派的帮主手中。”下面有小乞丐开始高喊:“你胡说!九云图不在各个帮派的帮主手中,我们兄弟们早就四下打探过。”封尘一副淡然的样子,倒是袁崇焕有些愤怒:“不知布袋长老与我约定作何解释?虽然你曾多次暗中出手相助,但又派人潜入我府中盗取九云图。意在何为?”布袋长老笑着说:“盗取你府中九云图的并非本帮派弟子所为,看样子是有点误会。是这位封尘公子的朋友,白臻姑娘自己的想法。”如此说来,倒是让袁崇焕更加看清丐帮这些年的苦心经营。袁崇焕虽然未曾待着一兵一卒,却在这凤鸣山来去自如。 只听山寨之外有人喊道:“渤海韶华府公子穆尔嗔前来拜会丐帮布袋长老。”等袁崇焕走到院落中时,忽然看到这乌央乌央一大群人站在凤鸣山的半山腰。而院落中间却只有穆尔嗔一人,穆尔嗔手中拿着板斧,挥舞着准备朝布袋长老砸去,只听‘咔嚓’一声,一张小桌子被布袋长老抛掷出去,瞬间就被劈成两半。穆尔嗔哈哈大笑起来:“就凭你的功夫也想和我不分伯仲,我看你是想多了。”布袋长老生气地将头一甩,冲着身后喊道:“来人,给我布阵。‘棒打恶犬阵。’‘”说着七个光头的小子一下跳到封尘身边,封尘继续嘴角浅笑,根本为曾把这里。 虽然布袋长老内功深厚,可抵不过那鲁莽的穆尔嗔,眼看阵型就要乱了,封尘赶忙赶着将另外两名小和尚推入阵法当众中,故意扰乱穆尔嗔进攻,虽然袁崇焕站在一侧,但半个身子都不敢动弹,身边的小乞丐,两个人拖着他脚脖颈后,两个人抱住穆尔嗔夸大的腰部。袁崇焕未曾学过行军布阵,但是眼前这个变化万千的法阵已经快要消耗掉穆尔嗔全部内力,正当那大汉晕眩之时。身后出现一只冰凉如水的一只手,拍着穆尔嗔的衣服说:“穆兄稍安勿躁,不出一炷香功夫定当将这群乌合之众赶出凤鸣山。”倒是穆尔嗔将怀中揣着的就云图丢到慕容公子手中:“若今日兄弟我不动手舒展筋,来日不知谁取得了这些九龙云图去号令天下,那时候就为时过晚,现在刚刚一些线索,我只觉得应该跟着他走,走不出多远必然有人和通传消息。”正思索着,慕容公子笑着说道:“不过也好! 第五十一章 武林盟主 大位已定 悯天以前拿走后金的传国玉玺还有先汗王努尔哈赤的遗诏交到朱崇祯手中的时候,只字未提过去的事情,也并未将自己的身份告之于他,悯天总想着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去证明自己可以将整个大明扶持起来。可这布袋长老不知从哪里听到有关他身世的事情,让他更加恼火,倒是让他体内蕴藏的灵力又被催动起来,一时间风云变色,日月同升,天空中却被朵朵白云笼罩起来。如此惊天巨变,吓得不少江湖小帮派纷纷逃离了凤鸣山,一路上叫喊着:“妖怪啊!妖怪啊!” 倒是丐帮、武当、峨眉、少林、华山、衡山、恒山、唐门、逍遥、慕容、渤海韶华这几大帮派留下将悯天同封尘团团围住,一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样子。丐帮布袋长老拉起封尘就准备往后山跑,可那悯天分明不依不饶追在后面。他师兄弟俩本就习得同样的武功,再加上悯天还得到过李本草的指点和棋圣的教导,如今的武功早已不能同日而语。悯天使出“落雪无痕”一下子挡在布袋长老和封尘公子身前,哈哈大笑说道:“你二位这是去哪里?赶紧交出九云图,倒是可以饶你们一命。否则这丐帮我也会让从江湖上永远消失。”布袋长老见悯天口出狂言,当着丐帮众弟子应该给这狂妄自大的督查使点颜色瞧瞧,正说着,布袋长老取出别在腰间的紫龙头打狗棍棒,吆喝道:“让你尝尝我们丐帮如何打恶犬的!”说着悯天手持狂刀朝布袋长老劈来,布袋长老一个侧身闪了过去。当悯天再全力以赴双手持刀在地上甩开一刀长长的刀痕然后飞身砍向布袋长老的时候,忽然封尘挡在了布袋长老的身前,一下子侧身接住了悯天这“残花飞雪”这一招数。只见鲜血从封尘左手滴下,布袋长老一把扶住封尘:“公子,你还好吧?”封尘摆摆手:“无妨。”当封尘公子将钝剑拿起准备抵挡住悯天再挥来的狂刀时,忽然钝剑刃锋开启,一道金光划破苍穹。悯天被这道强光震得眼睛也震不开,直接丢下手中的狂刀。布袋长老直接拉上封尘就跑。 可封尘却愣在一旁,惊奇地看着手中的钝剑。那柄钝剑突然褪去外面的黑色铁锈,露出银色的剑身,光滑的龙纹剑身让在场的所有武林中人愣在一旁。突然不知谁喊道:“快看!这是剑圣留下的宝剑,据说有人拿着此等宝剑就可号令天下。”悯天一听立马挥刀再逼来,等到无路可退之时,封尘再次举起钝剑,在空中舞出一道金光,那瞬间金光化作一道金龙朝着悯天袭来。谁知悯天抓起身边的侍卫随从就挡在身前,那道金龙之光化为一道剑气穿过那些侍卫的身体,那些人仿佛身体被电击一般,瞬间倒地。身后的那些侍卫吓得仓皇而逃,其它的武林大帮派的帮主赶忙围城一个圆圈,将悯天同封尘围在其中,只见武当萧炎喊道:“我愿追随封尘公子前后。”身后好几个武林帮派的帮主也跟着风开始呼喊。 悯天气得催动体内灵力,将小雪狐召唤出来,那只神兽一生只认着一个主人,只要悯天一声令下,那个小雪狐立马浑身是刺猬一般,炸着尖刺朝着封尘飞来,封尘身子一闪,躲开那只小雪狐狸的攻击,可那雪狐变成一个银色雪球朝着封尘再次砸来,封尘举起手中那柄龙纹金光宝剑,那雪狐一下子停在半空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峨眉掌门师太,发现了这灵兽竟然可以听命于那柄古怪的宝剑,指着那柄宝剑说道:“这剑有古怪!”悯天看着自己伤口,再望着停在半空中的灵兽,任凭他怎么召唤都回不来。封尘站稳说道:“今日的事情就到此结束吧!”话音还未落,袁崇焕从身后走出:“我站在远处已经看出胜负,今日武林各大门派的帮主都在,封尘公子以一挡十。容我说句公道话,我看这武林盟主的位置非封尘公子莫属。”倒是封尘公子退让地说道:“我从未奢望武林盟主的位置。”各大帮派都已经集结在一起,站在封尘身边:“若公子有任何吩咐,我各大门派掌门舍命追随。”悯天见大势已去,喊来身后的侍卫下令围了凤鸣山,而后说:“今日一战,无论胜败,都给我将这些江湖乱党铲除殆尽。 封尘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些武林门派的各大掌门,说道:“若各位信任我封尘,我定当尽力而为。”封尘走到师弟悯天面前:“你若想当明朝太子,那大可去吧!你要的我那张九龙云图我会交给你,请督查使大人退军吧!”袁崇焕既然知道悯天身份也不站在他的角度去替悯天说话,反而更向着封尘说道:“我袁崇焕也愿跟着封尘公子一起抵挡外敌。”悯天气得暴怒起来:“你身为朝廷命官,却替这江湖剑客说话。”袁崇焕笑着说:“督查使大人恐怕不知,皇上早就吩咐下官同新上任的武林盟主一起讨论如何击退外敌。”悯天听到袁崇焕如此说话,已然大怒,喝声命令身后侍卫:“将这叛贼袁崇焕给我绑了!”可身后的侍卫却退却了。倒是让那些武林各大帮派的帮主占了上风。 悯天收了真气,将身前的小雪狐搂在怀中,说道:“我们走!你们这些江湖乱党,等着朝廷派兵将你们铲除吧!”在他转身之际,封尘体力不支,手中支撑着钝剑倒在地上。 当封尘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躺在一个舒服的草床上面,眼前几个黑衣人影在来回晃动,看着在身边的那几个陌生的人,封尘微弱地颤抖着嘴唇说道:“我这是在哪里?”那几个人似乎没有听到,还是一副茫然若失的样子,封尘想要支撑起身体却浑身无力。只见布袋长老将那些人驱散下去,屋内瞬间空无一人。封尘只感觉自己头痛欲裂,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缓缓地合上眼睛。 第五十二章 遁入轮回 往生记忆 当封尘用尽全力睁开眼睛,可自己那旧日的眼疾又犯了的时候突然发现眼睛的旧疾竟然还没痊愈,眼前不时出现一些人影晃动。突然布袋长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拉住封尘就说:“盟主,你可算醒来了,大家都在屋外一直等着你。”封尘愣神了一下,赶紧起身说:“什么?什么武林盟主?”布袋长老笑着恭维道:“封尘公子经过与各大门派掌门交手现在已经是我们大家推举的武林盟主了,眼下就该想着如何对付后金可汗了。”封尘支撑起身子,走到门前推开木门才发现外面挤满了武林各派中人,封尘扶着木门边框淡定地说道:“大伙为何还不散去?聚集在此处为何?”平日里与自己为敌的穆尔嗔走到封尘面前,双手抱拳道:“以往是我渤海韶华府对您多有不敬,现在还望盟主多多包涵。”封尘扶着穆尔嗔的手说道:“没事,咱们现在应该团结起来,各大门派与外地极力力争,一定可以将我们疆土守住。”平日里美色占尽的慕容卿河也走近封尘公子身边:“往日我与你争抢那九龙云图,可是后来我突然想明白了这九龙云图只有在适合的人手中才会发挥出无限的功效出来。” 一时间屋内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官兵还有江湖中各大帮派。封尘被大家团团围住,少林的智空方丈不停地责问封尘为何不交出九龙云图。封尘被大家逼得已经无路可退,笑着说道:“若大家想得到此图,先问问我手中钝剑答应不答应吧!”武当派萧炎自告奋勇站在前排说道:“我先和你来切磋一下。”说着就朝屋外走去,屋外都是一些杂草堆,空旷无人。武当萧炎将自己手中君子剑推出剑鞘朝封尘就刺去,招式左右逢源,让对手无路可退。封尘只退守却全然不进攻他,萧炎有些着急,直接使出去武当十一剑诀。第一招刚出,让围着的其它武林门派中人连声称奇,身形幻化万千,时而进时而退,让对手不清楚他的下一步招数。等到对手体力消耗差不多之时再使出第二招风雨同行,直接扬起地上砂石,用君子剑切碎然后弹回到封尘身边,封尘也不示弱,直接拿出钝剑将那些飞速而来的石子弹回。第三招再出时,封尘明显已经按耐不住,此招名为`引蛇出洞‘。封尘将身后钝剑一甩,双手将真气运出,钝剑在空中飞速旋转,双手用力一挥,体内真气化作道道剑气朝萧炎射去。萧炎见封尘已经出招,以为自己胜券在握,谁知这些剑气却如雷击电鸣一般让他手足无措,挡住三道剑气时,明显已经内力不支。当第四道剑气朝自己袭来,他再无还手之力,只得硬生生接住。那道剑气顺着他左肩划过,一道献血飞溅洒在他君子剑上。只见他一手扶着剑柄一手捂着刮伤的伤口,低声说道:“多谢封尘公子手下留情。”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光头和尚跳到封尘公子身边,手中的权杖一震,哈哈大笑道:“少林智空和尚前来拜会封尘公子。”封尘笑着说:“无妨,想要夺取九龙云图就来吧!”智空挥着手中的权杖哈哈大笑起来:“让你尝试一下我的伏魔金刚杵。”封尘举起钝剑一下挡住挥舞来的金刚杵,智空双手被震得抬不起来,就连抓着棒子的双手都已经红肿起来。兴许是没有料到他会使出这么大力气将自己这一挥来的全力反弹回来,智空哈哈大笑:“公子这招数可是蜀山派的‘回天乏力”?”封尘摇头道:“只是早年师父教我的一些皮毛功夫。”那光头和尚依旧不依不饶接二连三地挥着金刚杵砸来,可每个招数都环环相扣,步子也稳而不乱,却一眼被看出是梅花桩好几年练出来的。这和尚脚功不错,而且内力也比起方才那武当萧炎强上百倍。封尘虽然不说但心知肚明,这和尚的功夫并非正统的少林功夫,倒是有一些西域功夫掺和在里面。封尘只得以快打慢,暂时压住这和尚的嚣张气焰。那智空见封尘招数变化越来越快,钝剑一时间变成了千万小刀剑将自己团团围住,有些乱了阵脚。当封尘再用力一挥钝剑的时候,叮当一声钝剑刀背直接砸到金刚杵的顶端,被砸下离地面数米,将近有一半被没在土中。吓得智空赶紧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好功夫,老衲自叹不如。”封尘恭敬抱拳,收了钝剑。封尘见身后众多武林门派中人还在跃跃欲试,但都不敢向前一步,只得说道:“若大家无事,就散去吧!” 话音未落,只见悯天手中拿着狂刀走向封尘,嘴角浅笑说道:“好久不见!封尘公子!”封尘再一抬头便看到师弟悯天站在人群散开的一头,手中将狂刀抗在身上,不时挑衅地说道:“我在江湖中早就耳闻封尘公子的钝剑只伤土匪恶霸,从不伤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封尘也只当是师弟在故意针对他,并非是真心要和自己过不去,只得先压住心里怒气,心平气和说道:“督查使大人手中不也有一张九龙云图,为何还要再继续苦苦追寻剩下散落在各大帮派帮主手中其它的九龙云图呢?”在场的各位帮派长老一个个诧异地看着封尘又望着督查使悯天,悯天虽然陷入尴尬之中,但丝毫不曾畏惧,大声说道:“这武林盟主的位置也不用这么麻烦推选了,谁武功好谁就胜任武林盟主即可。” 一时间屋内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官兵还有江湖中各大帮派。封尘被大家团团围住,少林的智空方丈不停地责问封尘为何不交出九龙云图。封尘被大家逼得已经无路可退,笑着说道:“若大家想得到此图,先问问我手中钝剑答应不答应吧!”武当派萧炎自告奋勇站在前排说道:“我先和你来切磋一下。”说着就朝屋外走去,屋外都是一些杂草堆,空旷无人。武当萧炎将自己手中君子剑推出剑鞘朝封尘就刺去,招式左右逢源,让对手无路可退。封尘只退守却全然不进攻他,萧炎有些着急,直接使出去武当十一剑诀。第一招刚出,让围着的其它武林门派中人连声称奇,身形幻化万千,时而进时而退,让对手不清楚他的下一步招数。等到对手体力消耗差不多之时再使出第二招风雨同行。 第五十三章 进入险峰 又见青龙 封尘手中那柄龙纹钝剑此时早已剑鞘锋刃磨砺出,不再是一柄暗淡无光的普通兵器。天下有不少武林侠客都仰慕曾经拿着那柄宝剑的主人,布袋长老跳到封尘面前说道:“公子请看,前面的天险虽然隔着万树屏障,但眼下也不难攀登。”穆尔嗔紧随其后说道:“若是有我们渤海韶华府的蹬仙梯在的话,别说是陡峭悬崖都能攀登而上。”封尘指着悬崖的几个峰头说道:“这几座山峰便是主峰,各门派分别镇守一面,以防金人来犯。”此山与宁远城遥遥相望,若是金人来犯可以以火流星传讯。 就在刚布防的第三日,就有传闻皇太极命令阿敏、硕托率兵六千镇守永平等地。但那阿敏违背了皇太极的初心,以招降得民心为主,可阿敏却违背了承诺皇太极的那些约定,当榛子镇归降后,阿敏又下令众兵“尽掠降民牲畜财物,驱赶中原汉人到了永平城,分给八旗的子弟去当了下人。”皇太极眼下正与多尔衮前往天险来夺回一局。 到了天险第一峰口时,封尘指着一个山洞问道:“此处是何地?”玉书子平日里也是江湖百晓生,对于江湖中的一些传闻,都略知一二,他摇着折扇走到封尘面前笑着说道:“封尘公子,此洞名曰青龙洞,相传在炎黄时期,天地诸神大战后,将天池的一条小青蛇放入此洞封印,不知过了几千年这青蛇却化龙九天。将此洞守着严实,一直未曾有人敢入洞中一探究竟。不少江湖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为了洞中藏匿的宝藏,偷偷潜入洞中一探究竟,最后都被困死在其中。”封尘望着青龙洞口冒出的寒气,握紧了手中的龙纹金剑,步步深沉朝着那处走去。布袋长老想要拉住封尘却又住手,封尘独自一人朝着青龙洞走去。 玉书子走到布袋长老身边轻蔑地笑着说道:“难道长老还要陪他一起进去吗?”布袋长老却退缩了:“那洞中据说有一条青龙,可以将人撕个粉碎。”玉书子下令让众人将洞口围住,若青龙破封印而出,大家全力去捉拿。穆尔嗔推开大伙说道:“你们就把咱们盟主的性命置之度外吗?”慕容卿河笑着说:“我们只要等在洞口,待安全的时候,一齐冲进去将里面的宝物搬空就好了。”众人还在议论洞中宝物的时候,忽然听到洞内传出一声巨响。吓得布袋长老赶忙召集丐帮聚众守在门口,但那一声巨响后再无动静。听到封尘在洞内叮咣地敲打墙壁,布袋长老实在按耐不住,立马冲了出去,跑到洞口看到洞内的封尘正在与那条青龙战斗,那青龙甩着巨尾将封尘打到墙上,这时他才发现刚才那敲打墙壁的声音是封尘弹到墙上的声音。封尘挥舞着龙纹金剑划伤了青龙的利爪。那青龙震怒,一甩尾巴,嘴里吐着火球朝他飞来,在一个又黑又狭窄的小洞穴中。这条青龙竟然可以施展自如,还可以将口中的火球喷向空中,封尘极力应对,却也束手无策,让那条青龙人任意摆布,倒是让布袋长老看出端倪,急忙喊道:“打蛇打七寸,降龙先降头。”封尘突然一转身子,宛若鱼跃龙门一般将身子旋转飞向青龙,双手持着剑柄,全力向青龙头顶刺去。那青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毫无闪躲之意,一下子被封尘手中的龙纹金剑刺穿头颅,大声的嗷叫起来。等到青龙折腾了两下没有力气,逐渐平复下来封尘才抓着龙角慢慢落在地上。见那青龙没有了反应,气息奄奄地倒在一旁,封尘吓得赶紧从他身上跃下,布袋长老跑向洞中:“赶紧将它龙角砍下!”封尘拿着手中沾满鲜血的金色龙纹剑愣在一侧,迟迟不肯动手,倒是让布袋长老有了先机,赶紧叫来丐帮的弟子,将那青龙的犄角砍掉,封尘望着散落在地上的龙鳞叹了口气:“好好的守护神兽,今日却惨遭这般......” 跟着丐帮聚众跑入洞内的还有昆仑少掌门,昆仑少掌门看着已经死去的青龙,走到它身子前,一脚踩在龙头上,指着青龙说道:“想以前我父亲还被你这孽畜伤过,想不到今日却得这般下场,死之所然。”可昆仑弟子扎着高冠,身穿青绿色薄纱,对着昆仑少掌门说道:“少掌门,赶紧将这孽畜的血竭取下,那可是上等药材,拿回我们昆仑丹炉炼制上等丹药。”当昆仑公子无虚踩着它头颅时,那青龙突然挣扎起来,长着大嘴一下子咬断了他的右脚。鲜血飞溅了墙壁一面,随着进来的聚众吓得四处逃窜,可那青龙也逐渐变小,鲜血漫过了洞穴,所有人的脚踝都处在血泊之中。 跟在最后面进来的慕容卿河赶紧吩咐手下去洞穴中寻找一番,看看是否有传说中的宝藏,可这四面光秃秃的石壁,除了那鲜血飞溅的墙壁,剩下的只剩下那条已经死去的青龙。封尘有些担心地望着洞外,心中莫名惶恐起来,布袋长老喊道:“大家赶紧退出洞穴,此青龙要封印洞穴了!”话音刚落,散落在地上的龙鳞碎片聚集在空中,慢慢地融化起来。然后一下子布下一张金色的大网,封尘口念剑诀,将金色龙纹宝剑抛向空中,顶起那张即将掉落的大网。 倒是在这生命攸关之际,谁也不曾含糊,都一个个地拼命地往洞外跑去。封尘是最后一个到达洞穴门口的那个人,等他跑到洞口只见那张金色的大网,慢慢变小,逐渐形成一张龙鳞的铭文碎片朝自己飘来,他未反应过来,伸手去接,那个龙鳞碎片慢慢掉在自己手掌之中。布袋长老见洞**金光已去,那龙鳞也落在封尘手中,高兴地欢呼道:“恭喜武林盟主降服青龙神兽。”封尘拿起那片青龙碎片仔细地端详起来,却未曾发现什么异样,但手中拿着龙角的两个丐帮弟子,一个个哀嚎倒地,双手被灼伤已不成人样。封尘走到那两只龙角旁,取出手中的龙鳞,那两个龙角也仿佛找到归宿一般,慢慢变成了碳灰。 第五十四章 险遭暗算 全力突围 封尘望着自己手中的龙鳞碎片,却又不可以何用,有些发愁地看着布袋长老,倒是布袋长老一脸喜悦神情:“盟主,既已降服青龙,那这洞穴的封印自然已经解开,为今之计我们赶紧将第二洞白虎再去破解。”封尘收了龙纹碎片,跟着武林帮众朝着险峰的第二个洞口白虎洞走去。 从第一个青龙洞到第二个白虎洞之间的距离不过是半柱香的功夫,可大家都行走缓慢。可能是在第一个青龙洞中受到不小打击,因为宝藏的影子都没见到,自己还差点赔上性命,大家都有些担忧地跟着武林盟主身后。封尘平复气息后,体内真气倒也消耗不少,刚走到洞口,封尘就坐在地上,大家也停在他的身后,布袋长老走到封尘身边问道:“封尘公子你这是何意?”封尘公子默不作声,气沉丹田,双手放在胸前慢慢吐纳呼气。丐帮布袋长老,伸出双手示意大伙停在武林盟主身后安静下来,那些帮众倒是也听话,一个个安静地坐在地上,盘腿而坐,距离武林盟主也有一些距离。丐帮布袋长老小声地在封尘耳边说道:“这便是第二个洞口白虎洞了。” 江南烟雨楼的谢柳公子从地上站起,走到封尘面前抱拳说道:“不知盟主可曾还记得在下?”封尘慢慢睁开双眼,看到一个面容清秀的公子站在自己面前,凭这容貌和身段,若是说不上玉树临风那边也是貌赛潘安。虽然不知此人来此何意,但从那个人闪过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忧伤。封尘摇摇头:“我未曾见过公子。”那谢柳公子竟然含笑说道:“盟主大人既然不认识在下,那断然知道白府招亲的事情吧?”封尘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个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却未曾有见过这张清秀俊朗的面颊。倒是慕容卿河凑到封尘跟前:“盟主怎么会认识你这烟花之地的金主。”谢柳倒是面不改色,依旧谈笑风生道:“慕容公子好久也不来我这烟雨楼,还知这楼内风雨?”封尘拍拍身上尘土将自己龙纹金剑放在身后背了起来。 慕容卿河见在场的众位武林豪杰,可那烟雨楼的谢柳却不给自己面子,让他有些心生不快,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先将就地回应道:“你这一个烟花之地的老板,什么时候开始掺和我们江湖帮派的事情了?”谢柳自在地说道:“为保护我大明江山,自然义不容辞!”慕容卿河哈哈大笑起来:“我看你是一心为这些洞穴中的宝藏而来的吧?”谢柳摇头说道:“我此番前来是帮盟主大人消除心中疑虑。”封尘抬头说道:“那你如何帮我?”谢柳从手中取出一个黑漆漆地圆球笑着说道:“这小圆球,可帮助盟主大人在那第二个洞中不被恶虎吃掉!” 跟在身后的众人纷纷诧异,一时间这局面又炸开了锅。 封尘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些武林门派的各大掌门,说道:“若各位信任我封尘,我定当尽力而为。”封尘走到师弟悯天面前:“你若想当明朝太子,那大可去吧!你要的我那张九龙云图我会交给你,请督查使大人退军吧!”袁崇焕既然知道悯天身份也不站在他的角度去替悯天说话,反而更向着封尘说道:“我袁崇焕也愿跟着封尘公子一起抵挡外敌。”悯天气得暴怒起来:“你身为朝廷命官,却替这江湖剑客说话。”袁崇焕笑着说:“督查使大人恐怕不知,皇上早就吩咐下官同新上任的武林盟主一起讨论如何击退外敌。”悯天听到袁崇焕如此说话,已然大怒,喝声命令身后侍卫:“将这叛贼袁崇焕给我绑了!”可身后的侍卫却退却了。倒是让那些武林各大帮派的帮主占了上风。 悯天收了真气,将身前的小雪狐搂在怀中,说道:“我们走!你们这些江湖乱党,等着朝廷派兵将你们铲除吧!”在他转身之际,封尘体力不支,手中支撑着钝剑倒在地上。 当封尘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躺在一个舒服的草床上面,眼前几个黑衣人影在来回晃动,看着在身边的那几个陌生的人,封尘微弱地颤抖着嘴唇说道:“我这是在哪里?”那几个人似乎没有听到,还是一副茫然若失的样子,封尘想要支撑起身体却浑身无力。只见布袋长老将那些人驱散下去,屋内瞬间空无一人。封尘只感觉自己头痛欲裂,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缓缓地合上眼睛。 封尘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些武林门派的各大掌门,说道:“若各位信任我封尘,我定当尽力而为。”封尘走到师弟悯天面前:“你若想当明朝太子,那大可去吧!你要的我那张九龙云图我会交给你,请督查使大人退军吧!”袁崇焕既然知道悯天身份也不站在他的角度去替悯天说话。 封尘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些武林门派的各大掌门,说道:“若各位信任我封尘,我定当尽力而为。”封尘走到师弟悯天面前:“你若想当明朝太子,那大可去吧!你要的我那张九龙云图我会交给你,请督查使大人退军吧!” 封尘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些武林门派的各大掌门,说道:“若各位信任我封尘,我定当尽力而为。”封尘走到师弟悯天面前:“你若想当明朝太子,那大可去吧!你要的我那张九龙云图我会交给你,请督查使大人退军吧!”袁崇焕既然知道悯天身份也不站在他的角度去替悯天说话,反而更向着封尘说道:“我袁崇焕也愿跟着封尘公子一起抵挡外敌。”悯天气得暴怒起来:“你身为朝廷命官,却替这江湖剑客说话。”袁崇焕笑着说:“督查使大人恐怕不知,皇上早就吩咐下官同新上任的武林盟主一起讨论如何击退外敌。”悯天听到袁崇焕如此说话,已然大怒,喝声命令身后侍卫:“将这叛贼袁崇焕给我绑了!”可身后的侍卫却退却了。倒是让那些武林各大帮派的帮主占了上风。 悯天收了真气,将身前的小雪狐搂在怀中,说道:“我们走!你们这些江湖乱党,等着朝廷派兵将你们铲除吧!”在他转身之际,封尘体力不支,手中支撑着钝剑倒在地上。 第五十五章 白虎洞中 别有洞天 那独眼老虎见封尘毫无畏惧,反而自己先抖了抖身上的白色细软毛跳到一边的石头上,封尘顺着白虎所在的方向望去,发现那老虎的后背上竟然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他无法知道这只白虎以前经历了什么,但在与自己的对峙中,封尘发现这只猛虎并非不通人性,反而是与人可以和谐相处,但因自己手中拿着它的眼珠,所以那只猛虎才会突然暴躁起来,封尘放下手中的龙纹金剑,移动着短步朝那猛虎一步步靠近过去,突然那白虎又暴躁地咆哮起来,震惊了山洞外面所有的人。只有布袋长老还面不改色,派出丐帮弟子守在门口一动不动。 白虎洞内,封尘尽量去安抚那只曾经受伤无数次的白虎,可那只白虎却与人生疏,一点也不愿意让他靠近的样子,封尘尽力去缩短他俩的距离,一步步的再次靠近那只白虎,白虎长着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封尘早已放下手中的金色龙纹钝剑,那白虎也不再是如当初刚见的时候那般凶残,倒是像一只大猫一样靠在封尘身边,封尘抚摸着这只白虎的额头笑着说道:“不怕!等我带你出去,你的眼睛上的伤一定可以好的。”那白虎仿佛听懂了封尘的言语,低下头将大脑袋在他身上来回蹭蹭。 说来也奇怪,这只白虎蹭完封尘朝着洞内走去,封尘紧紧跟在它身后,穿过一处茂密的草丛,才看到一番广阔天地。原来在洞口的时候,他看到的只是天边一角。此时眼前出现不计其数的奇花异草和稀奇的珍奇走兽,让封尘微张嘴巴感觉到惊异。突然不知哪里跳出一个绿色发着光的小虫子,落在他的肩头,封尘轻轻将那小虫捧在掌心,那小虫子突然振翅飞起,朝着天空飞去。白虎嗷嗷叫了两声,似乎让封尘跟着它走。封尘紧紧跟在白虎身后,穿过一片茂密的荆棘丛到达山涧旁,两边绝壁山涧让从山顶落下的飞溅的水花滴落在自己额头,那白虎似乎到了自己家中一样,它纵身跳到水流之中,激起片片水花。封尘的衣服全部被淋湿,封尘的嘴角也露出了孩童一般的微笑。那白虎见还不尽兴,直接跳出水中,伸出爪子一拍,将封尘也推入水中。封尘被它这突然之举,吓了一跳一下子掉入刚才白虎在玩耍的溪水中。旁边的石头也是光滑无比,他无法在水中站稳身子,一偏便滑倒在水池中。 封尘拼命地想抓住手边的一些水草,可都是来回游动的小鱼。他瞪大了眼睛在水中找着可以抓拿的东西,却无意发现刻在石壁上的一些武功招式,这些刻在石壁上的武功招式竟然是自己前所未见的武功,虽然形似武当的太极拳法,但其中的心法路数却大有不同,封尘自小便有过目不忘的聪慧,但对这些武功招数却没有那么多的喜爱。但刻在石壁上的内功心法却让他瞬间记住,他在水中憋着气身体上浮,一下子将头探出水面。双掌借力撑在水面,一下子飞身出水。那白虎站在小溪旁边看着这一切,竟然高兴地来回跳窜。封尘也不知刚才自己使的是哪个门派的武功,但情急之下却将方才那石壁上的内功心法与师傅交给自己的‘游龙惊鸿’合二为一。 封尘走到白虎身边,身上还不时滴下水滴,他也顾不得那么多,抚摸着白虎的额头问道:“你之前的主人一定是一位绝世高人,竟然可以在水下刻字,要知道这水中别说憋气了,就连拿着匕首都不可能。”那白虎似乎听懂了他说的话,嗷嗷叫了两声,又低下头拱起他的身体,朝着山涧旁的一颗奇怪的果树跟前推去。封尘顺着白虎指引的方向,走到那颗树下,白虎也卧下来。封尘顺手取下树上的果子,丢在白虎双爪之间,可那白虎却拿头顶起,又推回到封尘身边。封尘笑着说:“我忘记了,你这家伙是吃肉的。这果子是要给我吃吗?”白虎将头扭到一边,身子还是一动不动卧在那里。 封尘拾起地上红彤彤的野果子塞到嘴里,尝了一下才发现青涩难忍。那白虎生气地嗷嗷大叫起来,封尘无奈又憋着气将那果子吃了个干净,刚吃完就觉得浑身滚烫,似乎有无穷的内力再往外涌。白虎低沉地嗷叫一声,朝着山涧小溪走去,封尘也觉得没有办法,只得将外衣褪去,站在从山涧飞泻而下的瀑布下,他瞬间感觉被冻住一般,浑身又聚冷起来。他面色发白,却又动弹不得,那白虎不知从哪里叼来的粗布衣,将封尘裹了个严实,让他坐在自己的背上,朝着一间破茅屋走去。 刚入那破茅屋,一层厚厚的灰尘从门框落下,掉落在他身上,他抚摸着白虎那条长长的伤疤,突然发现这处新长出的细软毛质竟与之前的那些毛质完全不同,封尘疑惑地看着白虎,白虎却卧倒在一旁的稻草上,封尘顾不得那么多,拿起自己的金色龙纹宝剑就要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多谢白虎兄的盛情款待,可我这次前来是为了解除洞内封印。这几个险峰我们都要布兵严防,以备清兵来犯。” 封尘扶着草垛要站起的时候,突然在草垛中摸到什么东西,他吓出了一头冷汗,再抓起一看竟然是一根人骨。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对着白虎说道:“虎兄,若你想将我果腹,我毫无怨言。”说着就慢慢闭上了眼睛。只听门外一群喊叫大声的人潮向着这间破茅草屋袭来,封尘推门而出,发现竟然是布袋长老带着丐帮弟子前来,布袋长老站在茅屋外冲着里面喊道:“盟主,你可还好?”封尘将门推开,站在门口,拦住那些试图想要冲进来的人。布袋长老站在大伙中间,双手抬起喊道:“大伙安静!听盟主吩咐!”倒是那谢柳笑着说道:“想不到这白虎畜生今日倒是有了人性,早就听闻他曾经的主人是蜀山剑圣,当年降服它后,将一套绝世的内功心法藏在这畜生身上,今日想来盟主应该是找到了!” 第五十六章 白虎化云 飞入九天 封尘望着那白虎从身后草垛里刨出的白骨,再看看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些江湖各大门派,封尘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小声地吩咐道:“大家先回去吧!既然封印已被解开,它的性命就有我说了算。”那谢柳不知是哪里借来的胆子,大言不惭地说道:“盟主也真是好记性,若不是我赠予盟主的那颗黑圆球,恐怕这畜生还不认得你吧!”说到这里,封尘一下子警觉了起来,他抽出身后的龙纹金剑指着谢柳说道:“你差点害我命丧虎口,还敢站在这里!”谢柳耸耸肩笑着说道:“若盟主真的命丧虎口,现在哪里来的力气与我争辩?”封尘见此人诡计多端,一会儿又不知想出什么y损的招,只得先劝说道:“若谢柳公子无大事就请回去吧!待我分配好各自守山的门派,咱们再从长计议。”谢柳一听这话,分明是要打发自己赶紧离开,立刻急红了眼,指着白虎身上喊叫道:“大家看那畜生身上有古怪,白虎背后新被人缝住的皮囊里定藏着什么稀罕玩意。” 谢柳刚说完这句话,大家争先恐后要往屋里扑就去看那白虎身上的古怪。封尘震怒吼道:“都退开!”封尘双臂伸开,将门口堵住,扭头看着白虎,只见那白虎哀嚎几声倒在了地上。封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未等反应过来崆峒派的金叶十三镖就c在那白虎的背上,这飞镖从天而降,封尘抬头看到茅屋顶子被人掏出了许多小d,这些镖上都沾有剧毒,别说一支金镖划伤个小口子,这样都会致命,更何况是十三支飞镖一齐飞向了这白虎,封尘赶紧跑去紧紧抱住白虎,见这神兽竟气息奄奄倒在地上。封尘朝着屋顶喊道:“崆峒派掌门人请下来吧!”叶无风从天而降,落在封尘面前,双手抱拳道:“盟主!我也是恐怕这畜生会伤害到你,如今我替你先除掉它!”封尘两眼泪流,抱着那只看似凶猛但又伤痕累累的白虎,举起手中龙纹金剑一挥,将白虎身后的那十三枚金镖全部斩断,那些飞镖被弹到茅草屋的墙壁之上,嵌入泥土之中,倒是那崆峒派掌门叶无风有些生气,仰着头对封尘说道:“别仗着你是武林盟主,我就会听你的,你是要服众的,大家跟着你是一起守护咱们大明江山,不是在这里和你照顾这些神兽。况且这畜生身上还藏着一些秘密,待大伙解开了再说。”说着就要上手去揪起这只白虎。 封尘一个侧步,将那叶无风推前一把,自己的龙纹金剑剑柄挡了一下叶无风的后背,那老辣的江湖老手没想到却栽倒了这小辈手中,叶无风刚要掏出袖子中藏着的暗器,就被布袋长老及时阻拦住:“休得对盟主无礼!”见布袋长老出面,那崆峒掌门再要给他三分面子,便没好气地一甩衣袖站在一旁,布袋长老走到封尘面前,指着那个倒地的白虎说道:“盟主,这白虎可是千年神虎成精,光是这双目就宛若星辰,这皮毛更是价值连城,别说它的一颗牙齿都可以锻炼成灰后研磨成了粉末作为药引,这家伙虽然可恶,但是一死却可救天下苍生,盟主三思而行。”封尘从不听旁人怎么说,但一心却想着这白虎可怜,自己理应去救起,便一掌挥在那白虎腹上,隔空将真气源源不断传入白虎腹中。 “阿弥陀佛,施主虽是善心,却未必见得善果。”一个光头和尚满口的佛咒经文站在封尘身边嚷嚷着让他心烦。封尘回应道:“就算是救不了它,我也想让它可以安静离开这个世间。”这智尚和尚本就是俗家弟子,家世更是显赫,哪里会顾及这小生命的死活,封尘见这智尚和尚出手朝着这白虎头部劈来,自己侧身躺下接过这一掌,就连封尘自己也没想到体内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内力,一下子将那智尚和尚弹到一旁,倒是这一掌让不少江湖帮派大为震惊,刚才在第一个dx中智降青龙就让封尘受伤,可是现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到伤不说,竟然内力有飞速提升。智尚和尚为探究竟又上前使出“金刚如来掌”这一掌力,已使出八成功力,将石壁都隔空穿出好几个指d。封尘却拿起金色龙纹宝剑一挥,剑锋所到之处皆被划伤,就连那智尚和尚也不例外,脖子上挂着的一百零八颗佛珠尽数落在地上。 封尘大声地说道:“谁想要它的性命,先问问我手中的这把剑是否答应。”吓得各门派众人纷纷退到后面,虽然大势是要将此神兽铲除,但大家此刻都惧怕封尘会借着体内强大的内力做出冲动的事情。就连布袋长老也不例外,不知怎的悯天从屋顶分身而下,夺过封尘手中的龙纹金剑朝那白虎背后刺去,宝剑穿膛而过,那白虎没有任何嚎叫,只是睁着一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封尘,一副楚楚可怜却又心愿完成的样子,慢慢地这白虎身上竟然发起了火球,开始燃烧起来,吓得屋内众人纷纷退出到屋外,此刻屋内只剩下封尘和悯天。封尘跳到白虎身边,手中紧紧握着那把从背后刺穿白虎心脏的龙纹宝剑,一下子抽了出来,鲜血沾满他手中的剑身。那白虎燃烧起来,点燃整座茅屋,悯天拉着封尘的衣袖说道:“快!我们先出去!” 封尘愣了一下,连连回头舍不得那已经烧得只剩下骨头的白虎。悯天拉着封尘飞出茅屋,在二人跳出茅屋的瞬间,那小房子顷刻倒塌,不少武林中人退守在外看着屋内发生的一切,倒是悯天拍拍身上灰尘道:“若不是本大人前来救你,恐怕此刻你早就葬身火海了!”布袋长老挡在他二人面前,倒是谁也不向着地说道:“督查使大人来此自然也是为了守护宁远城,今日这第二d中之事,还望大人保守秘密。”悯天撇了撇嘴说道:“这恐怕不妥,朝廷向来不管你们武林中人的事情,倒是在守城之时,我们团结一心便可。今天我来此,并非为夺宝还是寻九龙云图,我只是来看看我师哥。” 茅屋的火势越烧越大,最后烧得只剩下一些火炭。布袋长老见天色已晚,就安排大伙在丛林中安营扎寨。封尘还是坐在石头上,看着天空中腾起的迢迢青烟,身旁一股烧焦的味道。他两眼放空,抬头看到晚霞天空中出现了一朵白色的云彩。那云朵是那么醒目而纯洁,就像是一尘不染的白绢一般。 第五十七章 再遇高人 指点迷津 封尘望着烧焦的白骨还有那死去化作青烟的白虎,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将青龙逼死,这下又将白虎烧死。你们这些号称江湖正义武林就是这个样子吗?”布袋长老走到封尘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盟主!你可不能这么说!他们都是为你好,咱们赶紧取得了洞中的秘密,然后一统中原武林,各大门派都听你号令。”封尘将布袋长老推到一边,跑到白虎消散的地方想抓住最后一缕青烟,却手中什么都握不住。封尘哽咽地回头看着悯天说:“你来这里干什么!”悯天笑着说道:“我可有皇命在身,可没这闲工夫和你胡闹,赶紧将后两个山洞打通,我派兵驻守。你们太天真了,以为凭借几个江湖门派就可以守护好我大明江山?”封尘瞪了悯天一眼,便没有再多说什么,朝着森林茂密处走去。 谢柳叫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那群慕容卿河门下的那帮小喽啰跟上封尘,生怕封尘早一步发现这洞中的秘密。武林中各大门派都有着各自心思,有的猜想这里藏着九龙云图,有人猜想这里埋着一辈子也享之不尽的宝藏。而封尘很简单地就想将这边的山洞打通,然后让一些武林帮派守住每个险峰,而后相互照应,等到皇太极有一日真的派兵攻来,也有备无患。悯天一直紧紧跟在封尘身后,有些退步的语气说道:“师哥,好久不见,最近这武林盟主当的可还顺心?若是心里不痛快了,入我帐下,当个将军如何?”封尘摇了摇手笑着说:“我可没有督查使大人这么宏远的理想,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能为大明尽力将外敌赶走也属万幸,就没那个命当什么将军了!你得一袁崇焕即可守住东北大部城池了!”说完封尘继续朝前走去。 布袋长老朝自己身后的丐帮聚众喊道:“大家给我打起精神!看好这些草丛中是否藏着什么暗道,或者奇花怪草!”突然听到有个小乞丐指着一块石碑高喊道:“布袋长老!你快看,这是什么!”大伙一下子聚集到在肮脏沼泽旁边的一块石碑,开始讨论起来,看刻在石碑上的梵文很难辨别出其中意思,倒是悯天站在大伙前面疏说:“这文字我们的盟主大人认得,便是梵文,让我们问问盟主大人这上面是什么意思吧!”封尘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只得勉强站在石碑旁仔细辨认,看了半天大概懂得这石碑上的意思,就转身对大伙说道:“这石碑上的梵文是出自《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是一段经文罢了,刻写这个经文的是蜀山一个名叫墨轩的人。”“墨轩?”少林方丈摸着长长髯须感慨道。那峨眉恒绝师太抖着胳膊上搭着的拂尘说:“就是那龙纹宝剑的主人?蜀山剑侠?”少林方丈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老衲,也只曾见过一面,却不知今日这他这刻画的石碑怎会立在这沼泽之上,按理来说这沼泽上面是什么都立不住的,如此重量的石碑还能立在上面,一定是下面有什么古怪,赶紧给我挖!”在少林方丈的一声令下,不少小和尚拿来粗树棍,捅到泥潭中,而后一齐用力试图将那石碑撬起来,可却徒劳无功。气得崆峒掌门叶无风一手推开那些小光头的脑袋,自己两个胳膊紧紧夹住那木棍,木棍就像是筷子一样夹住那个石碑,似乎有些松动的迹象,但却听到‘咔嚓’一声,木棒断裂。 封尘小声说道:“此山虽有猛兽经常出没,但是与人无害,不会恶意伤人,还望守此山的各门派竭力而为。”封尘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就走,却被布袋长老一把拽住:“盟主,你看这石碑......我们就不要了?”封尘看了一眼石碑说道:“只是普通经文,其中并无古怪,倒是你们到此地的目的让我匪夷所思。”悯天突然喊道:“快看!石碑下面竟然出现了暗道。”也许是被刚才那个崆峒掌门大力给撬开了一个口,一条狭窄的密道出现在沼泽之下。 对于这经常行走江湖的老手来说,大家都知道沼泽之下必然呼吸不畅,更别说前行了,大家都犹豫着要不要下去看看,只见悯天纵身一跃跳入窄道之中,刚入道中只见前面飞来密密麻麻大小银针数十枚,虽然无处躲避,幸亏悯天身上将军铠挡了这些有毒暗器。悯天笑着说道:“想不到这暗道之中竟还有机关,想来一定是藏着什么宝贝。” 越是往前走越是漆黑一片,慢慢地悯天手中的烛火都要燃尽,沼泽上面人声也越来越听不清楚,悯天焦虑之际,忽然一阵阴风吹过,将自己手中的蜡烛吹灭,只听身后传来师哥封尘的声音:“天儿,你在哪里?”悯天顺着熟悉的声音望去,才发现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虽然深处在这泥潭之中,他头发却清晰可见银色的亮光。悯天身后寒气袭来问道:“敢问老人家是谁?怎会知道我的名字。”那个老人哈哈笑道:“叫我万古书,我记忆里有你们每个人前世今生的所有记忆。”悯天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瞪着眼睛打量着这位老者,半信半疑地问:“那你说说我前世吧!”老者抚长发盘地而坐,笑着说:“等我掷一骰。”只见老人向空中抛出一个黑洞洞的东西,掐指一算说道:“公子前世是地藏菩萨经案下伏着的通灵神兽,谛听。”悯天哈哈大笑起来:“我还通灵神兽,今生转世为人?”那白发老者笑着说道:“因你救过蜀山剑侠的性命所以得此机缘。”悯天摸着冰冷石壁问道:“这深洞内可有什么宝物?”白发老者起身,拂袖笑着说道:“江湖人都叫我万古,你也这么称呼我吧!”悯天有些不耐烦地,从背后抽出狂刀,架在老者的脖子上:“你好大胆子!竟然敢愚弄我,你可知我是谁?”白发老者不缓不慢答道:“明朝皇帝太子殿下唯一血肉。”悯天有些害怕,手中的狂刀开始颤抖。倒是老人先说道:“以前使这柄狂刀的大侠,应该还在人世。” 第五十八章 悯天遇险 神秘失踪 白发老人刚说完悯天的那些秘密,悯天才收起自己手中的狂刀。白发老人似乎对黑夜有特殊的敏锐力,他努力地踮起脚,拍拍悯天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说道:“公子此番前来是否是寻找九龙云图?”悯天神色大变,心里一紧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可知这图在何处?”白发老人说道:“你顺着这条唯一的窄道向前走,走到尽头可见到一个金色的宝箱,在箱子内有公子想要的东西。”悯天连句谢都没有说,掉头就跑。可他做梦也没想到,这老人如青烟一般消失在这黑漆漆的沼泽暗道中。 站在沼泽洞口的那些武林中人,一个个都贪生怕死地要命,谁也不敢踏入这黑漆漆山洞中一步,倒是封尘一边喊着悯天的名字,一边朝前面小心迈着步子,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拍了自己一下,封尘出于防备一下子跳到离着洞口近的位置,等他回神仔细看时,才发现黑漆漆环境下,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公子?你在此处找什么呢?”封尘双手抱拳:“不知老人家可看到我师弟悯天了吗?”老人摇摇头:“我只见过一个不大的孩子,手里拿着一把特别大的刀,他一直逼问我什么九龙云图,可我不知道说得对不对,他就跑了。”封尘紧紧抓着老人的胳膊:“老人家我师弟朝哪里跑了?”老人求饶道:“小爷,抓疼我这老骨头了!”封尘赶紧道歉说:“老人家,对不起,我失礼了!”老人家拍拍自己衣服,叹了口气说:“你们这帮人真是奇怪,我这万古老人竟然被你们这一群娃娃捉弄,不和你玩了。”说完一缕青烟散去,老人一下子消失在漆黑的山洞内。 封尘刚要继续朝前面走,就听到洞口传来布袋长老的呼喊:“盟主!快出来!出事啦!”封尘望着漆黑的尽头,再望了眼有光亮的洞口,自己师弟悯天和众多武林中人,孰轻孰重自然知道。可封尘没有办法选择一个自己想做的事情。却又为了众多江湖帮众,飞身跳出洞口。 阿敏又下令众兵“尽掠降民牲畜财物,驱赶中原汉人到了永平城,分给八旗的子弟去当了下人。”皇太极眼下正与多尔衮前往天险来夺回一局。 到了天险第一峰口时,封尘指着一个山洞问道:“此处是何地?”玉书子平日里也是江湖百晓生,对于江湖中的一些传闻,都略知一二,他摇着折扇走到封尘面前笑着说道:“封尘公子,此洞名曰青龙洞,相传在炎黄时期,天地诸神大战后,将天池的一条小青蛇放入此洞封印,不知过了几千年这青蛇却化龙九天。将此洞守着严实,一直未曾有人敢入洞中一探究竟。不少江湖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为了洞中藏匿的宝藏,偷偷潜入洞中一探究竟,最后都被困死在其中。”封尘望着青龙洞口冒出的寒气,握紧了手中的龙纹金剑,步步深沉朝着那处走去。布袋长老想要拉住封尘却又住手,封尘独自一人朝着青龙洞走去。 玉书子走到布袋长老身边轻蔑地笑着说道:“难道长老还要陪他一起进去吗?”布袋长老却退缩了:“那洞中据说有一条青龙,可以将人撕个粉碎。”玉书子下令让众人将洞口围住,若青龙破封印而出,大家全力去捉拿。穆尔嗔推开大伙说道:“你们就把咱们盟主的性命置之度外吗?”慕容卿河笑着说:“我们只要等在洞口,待安全的时候,一齐冲进去将里面的宝物搬空就好了。”众人还在议论洞中宝物的时候,忽然听到洞内传出一声巨响。吓得布袋长老赶忙召集丐帮聚众守在门口,但那一声巨响后再无动静。听到封尘在洞内叮咣地敲打墙壁,布袋长老实在按耐不住,立马冲了出去,跑到洞口看到洞内的封尘正在与那条青龙战斗,那青龙甩着巨尾将封尘打到墙上,这时他才发现刚才那敲打墙壁的声音是封尘弹到墙上的声音。封尘挥舞着龙纹金剑划伤了青龙的利爪。那青龙震怒,一甩尾巴,嘴里吐着火球朝他飞来,在一个又黑又狭窄的小洞穴中。这条青龙竟然可以施展自如,还可以将口中的火球喷向空中,封尘极力应对,却也束手无策,让那条青龙人任意摆布,倒是让布袋长老看出端倪,急忙喊道:“打蛇打七寸,降龙先降头。”封尘突然一转身子,宛若鱼跃龙门一般将身子旋转飞向青龙,双手持着剑柄,全力向青龙头顶刺去。那青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毫无闪躲之意,一下子被封尘手中的龙纹金剑刺穿头颅,大声的嗷叫起来。等到青龙折腾了两下没有力气,逐渐平复下来封尘才抓着龙角慢慢落在地上。见那青龙没有了反应,气息奄奄地倒在一旁,封尘吓得赶紧从他身上跃下,布袋长老跑向洞中:“赶紧将它龙角砍下!”封尘拿着手中沾满鲜血的金色龙纹剑愣在一侧,迟迟不肯动手,倒是让布袋长老有了先机,赶紧叫来丐帮的弟子,将那青龙的犄角砍掉,封尘望着散落在地上的龙鳞叹了口气:“好好的守护神兽,今日却惨遭这般......” 跟着丐帮聚众跑入洞内的还有昆仑少掌门,昆仑少掌门看着已经死去的青龙,走到它身子前,一脚踩在龙头上,指着青龙说道:“想以前我父亲还被你这孽畜伤过,想不到今日却得这般下场,死之所然。”可昆仑弟子扎着高冠,身穿青绿色薄纱,对着昆仑少掌门说道:“少掌门,赶紧将这孽畜的血竭取下,那可是上等药材,拿回我们昆仑丹炉炼制上等丹药。”当昆仑公子无虚踩着它头颅时,那青龙突然挣扎起来,长着大嘴一下子咬断了他的右脚。鲜血飞溅了墙壁一面,随着进来的聚众吓得四处逃窜,可那青龙也逐渐变小,鲜血漫过了洞穴,所有人的脚踝都处在血泊之中。 跟在最后面进来的慕容卿河赶紧吩咐手下去洞穴中寻找一番,看看是否有传说中的宝藏,可这四面光秃秃的石壁,除了那鲜血飞溅的墙壁,剩下的只剩下那条已经死去的青龙。封尘有些担心地望着洞外,心中莫名惶恐起来,布袋长老喊道:“大家赶紧退出洞穴,此青龙要封印洞穴了!”话音刚落,散落在地上的龙鳞碎片聚集在空中,慢慢地融化起来。然后一下子布下一张金色的大网,封尘口念剑诀,将金色龙纹宝剑抛向空中,顶起那张即将掉落的大网。 倒是在这生命攸关之际,谁也不曾含糊,都一个个地拼命地往洞外跑去。 第五十九章 险过三峰 玄武祭出 封尘刚收了龙纹金剑,慕容卿河就露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布袋长老一直是号令大伙前行的人,本过了两个峰口大伙都已经疲惫不堪,看着这边的天色逐渐黯淡下来,又没个休息的地方,眼下又到了溪水旁,更是寒风四起,那些平日里住在山中无聊度日的峨眉女弟子一个个都有些抱怨起来,其中一个穿着黄衫的女子拿着淑女剑说道:“峨眉弟子听着,咱们先退回到方才那个森林中找一处可以休息的地方,明日再同大伙一起上第三峰口。”说完那些峨眉女弟子就准备离开,却被封尘喊住:“这个森林有些古怪,大家不要走远,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休息,看前面有个山d,请各位姑娘在里面休息吧!”那个手拿淑女剑的女子站在封尘面前:“你可知道我是谁?”封尘似乎对眼前这个貌美的女子一点都没有兴趣,准备转身安排其它门派休息的地方,可那女子竟然着急地抽出手中淑女剑,剑锋划过寒风,将封尘两鬓飘起的长发截断一丝,布袋长老赶紧将那黄衫女子拉到一旁:“陈姑娘,你这是干嘛?”恒绝师太喊道:“圆圆,回来!不得无礼!”峨眉的师太发了话,这姑娘才收了剑退下。封尘并不在意刚才那个女子对自己拔剑相向,倒是有几分无奈地叹了口气,又走到小溪旁。 慕容卿河谄媚地笑着来到了封尘身旁:“盟主就不怕惹怒了这河水中的龙鱼?”封尘看着逐渐汇聚到一处的那些鱼儿有些担忧问道:“慕容公子自幼便在江南,定深知这些鱼儿的习性,可告诉我为何这些家伙可以卷起巨浪?夺走那些无辜生命?”慕容卿河笑着将手搭在封尘肩膀说道:“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龙鱼本就在寒潭而生,喜寂静y冷,今日来了这么多人,当然会饱食一顿,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在这石岸边行走,可要小心了。”说完便带着燕子坞的人退到河岸后两三里地找个舒适的地方,搭起棚子。封尘冲着身后人说道:“大伙一定要跟紧了,不可以离着这个河岸太近,这水中的鱼儿甚是奇怪,若谁再单独行动丢了性命,我也无力去救。”布袋长老首先响应道:“我们丐帮愿听盟主调遣。” 当大伙准备后撤之时,从水中跳出一条黑色的水蛇,将那些聚集到一处的龙鱼全部吃到腹中。封尘挥出手中龙纹金剑,挡在众人身前:“大家先退后,我且看看是何方怪物在这水中夺人性命。”说着就飞身跃到水面,封尘在与白虎相遇之时,习得那套心法在水中竟然运用自如,以前轻功的功夫也就是轻点水面几下,现在竟然可以整个身子在水上来回划去自如,那条黑蛇紧紧追着封尘,却不及他身影摆动的速度之快。 就连站在一侧的少林高僧智尚和智空都分辨不出封尘使的是哪门哪派的功夫,慕容卿河没走出多远,见封尘跳到水面上便又折回,回到岸旁在一边仔细看着他出招,虽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这些招数都是稀疏平常,唯独这高深的内功,让他也琢磨不透。各大门派的各路英雄豪杰聚集在远处看着封尘与水中的黑蛇相斗。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句:“这恐怕是玄武吧!”大伙这才反应过来,第一个峰口遇到是青龙,第二个山林中遇到了白虎,在这溪水旁恐怕再往前就是守护第三座峰口的玄武了。倒是谁也没见过这四个上古神兽,自然没人知道玄武究竟是何模样。不过那黑蛇吐着红杏长着大嘴朝封尘手中的金剑袭来,封尘夺过它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却被黑蛇的蛇尾缠住,在场的众人武林中人都退却往后,就连布袋长老也有些迟疑害怕地望着封尘。 虽然封尘的身子被这巨蛇缠住,但手中扔握着自己的龙纹金剑,他用尽全力抛掷而出,刺向那黑蛇的身子。黑蛇巨大的摆动起来,被封尘刺中的那个伤口开始淌出黑色的血迹,那条黑蛇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甩着尾巴将封尘抛向空中。封尘从蛇身抽出自己那柄龙纹金剑,一个翻身跳到岸边。布袋长老赶紧上前扶住封尘的胳膊:“盟主!你还好吧?”大家再望向水中的时候,只看到清澈见底的清溪被染成了墨色,那条翻江倒海的巨蛇也不知所踪。 封尘喘了口气,将手中那柄沾着黑蛇血的宝剑仔细端详起来,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影挤到了他身边:“你小子挺厉害!不知这上面有剧毒吗?”封尘高兴地抱住那个小老头,开心地喊道:“本草大叔!你怎么来了!我都未曾看到你啊!”李本草拍拍手中的尘土:“听说玄武神兽身上剧毒无数,我这不担心我们盟主大人受伤么!”封尘一如往昔道:“什么盟主,你还是叫我封尘吧!”李本草看了一圈周围,似乎有些提防。拉着封尘到了一处树后,小声说道:“你小子可要小心了,这玄武有剧毒,刚才它吃掉的那些金黄的小鱼也是毒鱼。”封尘笑着说道:“我知道啦!李大叔,你这好不容易过来,还来这么危险的地方找我?”李本草似乎并没有听到封尘这么说,只是还是自顾自地说道:“你可知这玄武长得什么模样?你刚才看到的并非玄武的全部。这玄武是由龟和蛇两种动物结合的一种灵物,又称玄武。还有一个上古故事......”没有等李本草说完,封尘就拉着他走到布袋长老身边介绍起来:“这位是本草堂堂主,李本草。医术了得,有他在,大家身上的伤、毒都可以解了。”李本草瞪了一眼封尘,自知自己不是来寻觅什么稀罕药物,也不是来此济世救人。只是想来凑个热闹,不料却被封尘这小子奉为座上宾。 布袋长老赶紧抱拳说道:“早就听闻盟主提起,本草堂堂主的医术高超。”李本草憨笑着,跳到一旁:“这黑水河,你们是过不去了,水中有剧毒,若沾在皮肤上一点,就会四肢溃烂而亡。”封尘赶紧下令让大家绕道而行,可此山险峰无数,却不知从哪里可以上去。大家坐在河岸旁的树林里点起了篝火,谁也不敢再靠近那恐怖的黑水河。 第六十章 降服玄武 再得秘籍 封尘跟着大伙在河岸旁的三里外搭好了棚子生起篝火,可心中却还是百般无奈。心里担心着师弟的安慰,却又害怕此时悯天已经命丧在那泥潭洞内,想到这里封尘一下子按耐不住内心的悲伤,流下泪来。布袋长老坐在一旁看到了封尘的有些不对劲儿,安慰道:“盟主,你这是怎么了?督查使大人一定会逢凶化吉的!”封尘擦干眼角的泪,起身说道:“师弟自幼骄纵任性惯了,今天让大家见笑了。”布袋长老推辞道:“我知道督查使大人也是为了大明好,可是别怪我说句不中听的话,现在朝廷里若没有了袁崇焕、祖大寿几位大人,恐怕早已溃不成军了。” 说话间,袁崇焕手里拿着几个大白饼子朝着封尘走来:“盟主,吃点干粮吧!明日还有硬战要打。”封尘抬头默然地看着袁崇焕问道:“不知将军接下来如何打算?”袁崇焕笑着说:“朝廷自然不会派兵增援,为今之计也只有以退为进。我们只能修筑工事,然后做好防御,我猜想皇太极此时已经派兵前来赶往这宁远城了。”封尘皱了皱眉,勉强说道:“若朝廷得到这九龙云图该用在何处?”袁崇焕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其实太子殿下已经有了对策,若与皇太极一战败了,也有退路,因为手中拿着他们的传国玉玺,还有遗诏。”封尘似乎懂了什么,那些东西都是悯天从自己手中夺去,只是封尘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交给了崇祯帝去谈了条件。封尘接着问道:“不知悯天是怎么和皇上谈的条件?”袁崇焕倒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笑着说:“我常年留守在宁远,怎么会知道京城里发生的事情。” 玉书子走到布袋长老身边轻蔑地笑着说道:“难道长老还要陪他一起进去吗?”布袋长老却退缩了:“那洞中据说有一条青龙,可以将人撕个粉碎。”玉书子下令让众人将洞口围住,若青龙破封印而出,大家全力去捉拿。穆尔嗔推开大伙说道:“你们就把咱们盟主的性命置之度外吗?”慕容卿河笑着说:“我们只要等在洞口,待安全的时候,一齐冲进去将里面的宝物搬空就好了。”众人还在议论洞中宝物的时候,忽然听到洞内传出一声巨响。吓得布袋长老赶忙召集丐帮聚众守在门口,但那一声巨响后再无动静。听到封尘在洞内叮咣地敲打墙壁,布袋长老实在按耐不住,立马冲了出去,跑到洞口看到洞内的封尘正在与那条青龙战斗,那青龙甩着巨尾将封尘打到墙上,这时他才发现刚才那敲打墙壁的声音是封尘弹到墙上的声音。封尘挥舞着龙纹金剑划伤了青龙的利爪。那青龙震怒,一甩尾巴,嘴里吐着火球朝他飞来,在一个又黑又狭窄的小洞穴中。这条青龙竟然可以施展自如,还可以将口中的火球喷向空中,封尘极力应对,却也束手无策,让那条青龙人任意摆布,倒是让布袋长老看出端倪,急忙喊道:“打蛇打七寸,降龙先降头。”封尘突然一转身子,宛若鱼跃龙门一般将身子旋转飞向青龙,双手持着剑柄,全力向青龙头顶刺去。那青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毫无闪躲之意,一下子被封尘手中的龙纹金剑刺穿头颅,大声的嗷叫起来。等到青龙折腾了两下没有力气,逐渐平复下来封尘才抓着龙角慢慢落在地上。见那青龙没有了反应,气息奄奄地倒在一旁,封尘吓得赶紧从他身上跃下,布袋长老跑向洞中:“赶紧将它龙角砍下!”封尘拿着手中沾满鲜血的金色龙纹剑愣在一侧,迟迟不肯动手,倒是让布袋长老有了先机,赶紧叫来丐帮的弟子,将那青龙的犄角砍掉,封尘望着散落在地上的龙鳞叹了口气:“好好的守护神兽,今日却惨遭这般......” 跟着丐帮聚众跑入洞内的还有昆仑少掌门,昆仑少掌门看着已经死去的青龙,走到它身子前,一脚踩在龙头上,指着青龙说道:“想以前我父亲还被你这孽畜伤过,想不到今日却得这般下场,死之所然。”可昆仑弟子扎着高冠,身穿青绿色薄纱,对着昆仑少掌门说道:“少掌门,赶紧将这孽畜的血竭取下,那可是上等药材,拿回我们昆仑丹炉炼制上等丹药。”当昆仑公子无虚踩着它头颅时,那青龙突然挣扎起来,长着大嘴一下子咬断了他的右脚。鲜血飞溅了墙壁一面,随着进来的聚众吓得四处逃窜,可那青龙也逐渐变小,鲜血漫过了洞穴,所有人的脚踝都处在血泊之中。 玉书子走到布袋长老身边轻蔑地笑着说道:“难道长老还要陪他一起进去吗?”布袋长老却退缩了:“那洞中据说有一条青龙,可以将人撕个粉碎。”玉书子下令让众人将洞口围住,若青龙破封印而出,大家全力去捉拿。穆尔嗔推开大伙说道:“你们就把咱们盟主的性命置之度外吗?”慕容卿河笑着说:“我们只要等在洞口,待安全的时候,一齐冲进去将里面的宝物搬空就好了。”众人还在议论洞中宝物的时候,忽然听到洞内传出一声巨响。吓得布袋长老赶忙召集丐帮聚众守在门口,但那一声巨响后再无动静。听到封尘在洞内叮咣地敲打墙壁,布袋长老实在按耐不住,立马冲了出去,跑到洞口看到洞内的封尘正在与那条青龙战斗,那青龙甩着巨尾将封尘打到墙上,这时他才发现刚才那敲打墙壁的声音是封尘弹到墙上的声音。封尘挥舞着龙纹金剑划伤了青龙的利爪。那青龙震怒,一甩尾巴,嘴里吐着火球朝他飞来,在一个又黑又狭窄的小洞穴中。这条青龙竟然可以施展自如,还可以将口中的火球喷向空中,封尘极力应对,却也束手无策,让那条青龙人任意摆布,倒是让布袋长老看出端倪,急忙喊道:“打蛇打七寸,降龙先降头。”封尘突然一转身子,宛若鱼跃龙门一般将身子旋转飞向青龙,双手持着剑柄,全力向青龙头顶刺去。那青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毫无闪躲之意,一下子被封尘手中的龙纹金剑刺穿头颅,大声的嗷叫起来。等到青龙折腾了两下没有力气,逐渐平复下来封尘才抓着龙角慢慢落在地上。见那青龙没有了反应,气息奄奄地倒在一旁,封尘吓得赶紧从他身上跃下,布袋长老跑向洞中:“赶紧将它龙角砍下!”封尘拿着手中沾满鲜血的金色龙纹剑愣在一侧,迟迟不肯动手,倒是让布袋长老有了先机,赶紧叫来丐帮的弟子,将那青龙的犄角砍掉,封尘望着散落在地上的龙鳞叹了口气:“好好的守护神兽,今日却惨遭这般......” 第六十一章 玄武解惑 封尘前世 封尘看着从自己身后走来的这个公子,身着银色铠甲,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又自知在这墨溪之下难得一见正常的修仙之人,此人多半是妖物所化,但自己双手都被他抛掷出的蚌夹住指头,别说提起身后宝剑了,就连拿起个珊瑚的力气都没有。封尘笑了笑说道:“公子也真是会暗器伤人!你这是为何?”那个银色铠甲的公子哈哈大笑起来:“我只是说让你将手中的龙纹剑放入剑鞘,并未说让你可以随意摆弄剑鞘啊!”封尘从这位公子的话里话外明白了,这人多半就是本草大叔口中说的玄武,因游过东海,自然这深溪之下的地域内全部是仿着东海的样子所建,其中也不乏有皇宫的景象。可封尘心中生疑,在这玄武宫殿中为何会有自己龙纹剑的剑鞘,这家伙怎么又会好心邀请自己来他宫殿。 封尘心中疑虑未曾消除,那玄武摇头晃脑走到封尘身边说道:“你可知道这偌大宫殿是哪里?又是否知道我是谁?”封尘摇摇头,将自己肿胀的左右手伸到玄武面前,玄武手指在那蚌上轻轻一敲,那蚌竟然展开那夹紧的蚌壳。封尘抱拳说道:“多谢玄武兄相救,为何邀我来你这墨溪之中。”玄武一听封尘这么说,气不打一出来,生气地抬起胳膊,露出那个被封尘划伤的口子说道:“若不是让你这龙纹剑伤了经脉,怎么会将这清溪染成了墨色。你可知道这水中都是我流尽的鲜血?”封尘虽然深知自己擅自闯入玄武的领地是有违初衷,但眼下时局如此,却又不知该如何向玄武解释。倒是玄武不听旁人一语,一直自顾自地暗自猜测这些人来此的意图。封尘将手中龙纹剑收了,放在身后。走近玄武身边说道:“我此番前来并无恶意,只是想借你守护的这第三峰口之处布置一些屏障,眼下大明已经危在旦夕,江湖各路英雄齐聚在此,发誓要守护好大明江山。”玄武将头一扭:“此事与我何干,仙凡本就两界,我管不到凡间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无法掌控他人的生老病死一样。若你们此番前来是所为九龙云图,倒是有句话应该和你们说清楚,这里并没有你们想要的任何东西,我奉劝你们别再打扰这里的平静,否则我不会轻易饶过这些凡人。”封尘听完转身就要走,忽然玄武喊道:“且慢!” 封尘再转身的时候,玄武已经将水晶台上的剑鞘伸向封尘面前说道:“请公子拿来宝剑借在下一看!”封尘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中龙纹剑递给了玄武,玄武拿起左右看了个仔细,嘴里不停念叨:“就是它!就是此剑!”封尘将玄武手中的龙纹剑轻轻拿回,问道:“若无其它事情,玄武公子可否将我送回岸上。”玄武一甩衣袖道:“你还想从这里出去?我没责怪你伤我之事,已经不易。”封尘见他并无放自己走的意思,就找了一块大珊瑚礁坐下说道:“这柄宝剑说来也奇怪,自幼便一直跟着我,直到前几日这钝剑竟然开了锋刃,之前我一直以为是乌黑的钝剑,谁知道竟然是一柄上古宝剑。”玄武背对着封尘说道:“你肯定不知这剑属于何人!”封尘回道:“略有耳闻,据说是一位蜀山剑侠所拥有的宝剑。”玄武点点头说:“这位剑侠一生不告知任何人他的名字,但却救了我们四大神兽,并且将我们安置在此封印起来。”封尘小心地问道:“那现在这位蜀山剑侠,人在何处呢?”玄武摇摇头:“我终年在此清泉之中,自然不知这位剑侠在哪里,但是我知道他这一生剑不离人,定是你这小贼将他的宝剑偷来了!” 封尘笑着摇头说道:“玄武公子此话可不敢乱说,我自幼便跟随师傅在雪山习剑,这柄剑在我孩提之时就已见过此剑,不过只等到我十六岁后,师傅才把此剑赐给我。交到我手上的时候,师傅千万叮咛嘱咐道要我人剑不离,可谁知这剑一直也是乌黑钝锈不堪,如今却大放异彩。”玄武笑着说道:“这柄龙纹金剑,只有在那位蜀山剑侠手中才有如此异彩,旁人拿去了也当是普通宝剑。”玄武接着问:“那为何这钝剑突然变成如今的样子?”封尘笑着说:“可能是喝了我的鲜血吧!”这句话倒是引起了玄武的兴趣,早在千年前,蜀山剑侠就曾经用自己鲜血救过他一命,玄武想来,若真是蜀山剑侠已经转世为人,今生应该也会带着前世的印记,就算是武功样貌与之前不同,但是总可以找到熟悉的味道。正想着,玄武抬嘴就朝封尘的臂膀上死劲的咬了一下,鲜血浸过了封尘的白衫,玄武开始吮吸起来,刚喝了一口鲜血哽在喉咙之中,玄武竟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甩开臂膀喊道:“怎么会这样!” 封尘捂着胳膊看着玄武问道:“你这好端端的喝我血干什么,不过我这身上血可以解百毒,倒是对疗伤有一定功效。”玄武跪拜在封尘面前,不知是师傅您转世而来,徒儿刚才多有得罪。封尘赶紧将玄武扶起疑惑地说:“什么师傅?我可不是你师傅,你我并不相识。”玄武指着里面的屋子说道:“师傅请这边走,我自然将这一切都告诉于你。” 封尘跟随玄武来到一口偌大的水晶宫殿之中,四处墙壁皆是宝石镶嵌,在殿内正中央悬挂着一面镜子,玄武指着水晶石说道:“这便是千年水晶石所铸的轮回镜像,在这里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前世今生,不过我都用来看外面的世界变化。”说完抚去水晶石上的尘土,让封尘站在水晶石下望着镜中。可这石头上并未出现什么过去的画面,反而是封尘而是和悯天在雪山上生活的场景和片段。玄武立刻慌了:“啊!师傅你竟然没有前世记忆。可刚才那鲜血的味道是骗不过我的,怎么会这样子。”封尘笑着摆摆手说道:“我怎么会是蜀山的那位剑侠呢,既然已经飞升成仙,自然会不生不灭不老不死。” 第六十二章 玄武炼甲 舍生取义 玄武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封尘,笑着说道:“不可能!你不可能骗过我的,你明明就是师傅!若你不是师傅青龙、白虎,怎么他们的封印都会被你破解,而且我还因你而受伤。你要知道这四大上古神兽,是不可能被一般人伤到毫发的。”封尘抬起自己手中钝剑笑着说道:“我宁愿它仍旧是一柄破烂不堪的钝剑,那这也不会让我当上什么所谓的武林盟主,更不会有什么保护大明的使命。我只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就连师父临终都未曾告知我的身世。”玄武试图用自身的灵力去催动那水晶玄镜去打开天眼,看看封尘的前世究竟是何人。但一切都无济于事,封尘更加困惑地望着玄武说道:“若你真想帮我,便将我从这里送回到岸边吧!”玄武低着头走到屋外的水晶台上取来剑鞘,交到封尘手中。 封尘仔细端详起剑鞘,那大小盒做工足以和自己的那柄钝剑匹配无二,封尘轻轻取出身后背着的龙纹金剑,c入那剑鞘之中,只见剑鞘外落满的灰尘和铁锈尽数被震掉,这乌黑的剑鞘竟然蜕掉尘土和风华多年的铁锈是另外一番模样。玄武高兴地大喊大叫起来:“师傅!你回来了!”说完就跪拜在封尘脚下,封尘还未曾反应过来,那柄龙纹金剑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转一周后,缓缓落在水晶案台上面。封尘扶起玄武说道:“我并非是你的师傅,若真是你师傅,那也是前世的师傅,今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剑客,为了守护大明而生的剑客。”玄武费解道:“师傅无论生在何时,一心只有天下苍生,师傅所选择的始终都是对的,作为徒弟我定当遵循师傅教诲。”封尘将龙纹剑握在手中,扶着玄武问道:“那可知如何将我送回到岸边。”这句话一出,玄武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结结巴巴说道:“若我没有受伤,兴许可以通过这水晶幻镜将师傅传回岸边,但我此刻受伤不说,功力也不知为何消掉大半,现在结界正强,而我无法冲破结界带师傅回到岸旁。”封尘有些不解地接着问:“那为何方才墨色水中会卷起巨大旋涡?”玄武有些为难地低下头说道:“本想用河边的那些人来祭祀我这元神,但现在看来师傅是肯定不会允许的。”封尘赶紧点了玄武x道,将他扶到一旁珊瑚礁坐下说道:“你既然受伤了,那我来给你疗伤就是。”说着就双掌运气推至在玄武的背后,玄武嚷道:“不可!师傅!这样你会中毒的,我墨色血y本就有毒,常人沾染一点便会皮肤溃烂而死,师傅!不可啊!”可封尘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将自己体内大半的真气全部传给了玄武,只见玄武肩胛划伤的那道小口子慢慢愈合。而封尘收了掌心之气,一咳血倒在地上。 等封尘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玄武趴在他身边的珊瑚床边打着瞌睡。封尘抬起手,拽拽玄武的衣角问:“现在是几更天了?我睡了多久?”玄武迷迷糊糊见封尘醒来,抓着封尘的手就叫道:“师傅!你可算醒来了!我以为你被我身上的毒反噬了呢!”封尘吃力地撑起身子,走到水晶案旁,可是还是面色苍白一点力气都没有,鲜血顺着他嘴角滴落在水晶案台上发出幽幽红光,将整个地下宫殿照耀成一片血海。玄武扶着封尘走到水晶玄镜前面,小声说道:“师傅,你可曾还记得破镜之法?”封尘愣神了一下,摇摇头。玄武叹了口气说:“为今之计从这里出去,除了通过我来c控这地下宫殿的结界,便只有师傅的那个秘术。可是师傅却未曾告诉过我,如今血海已经将整个地下宫殿笼罩,就算是我体力恢复,也无法c控结界,只有师傅你可以破解了。”封尘束手无策地站在巨大的水晶玄镜之下,看着镜子中自己的投影。 玄武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回宫殿的寝室内,拿出一颗上古的珍珠,递到封尘手中说:“师傅,这是你给我留下的唯一物件,兴许在这大珍珠上面藏着什么秘密。”封尘小心地接过珍珠,在亮光处看着仔细,只见这颗珍珠的侧面有条浅浅的细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划过一样。封尘轻轻扭动,竟然那颗大珍珠的外壳被转开,里面藏着一张纸条。封尘将纸条取出,玄武靠在一旁看着仔细,玄武指着上面的字迹喊道:“这个字迹是师傅你的!兴许按照上面的术法,师傅就可以回到岸边了!”封尘回头有些难过地看着玄武:“你可知道这上面的办法是什么吗?”玄武点头道:“我刚才看到了,以玄为甲,破冰而出。”封尘沉默了,倒是玄武一副没有所谓的样子说道:“玄武的命,本就是师傅的,现在能帮天下苍生做一些事情,那也是死得其所。” 说完,玄武就朝着寝殿内的一个大丹炉中跳入,滚滚而起的水晶焰火将封尘吹得睁不开眼睛。只听风中传来玄武的声音:“师傅用我这身上鳞甲锻造的铠甲定是世界上刀枪不入的铠甲,师傅穿着我这铠甲从玄镜中破水晶而出,我想定可以回到岸边。”许久再也听不到玄武的声音,封尘趴在丹炉旁的石头上落下泪来。只见从丹炉中腾起一身铠甲,这铠甲周身漆黑,似乎是用玄武蛇鳞而铸,那胸口的护甲形似龟甲,封尘紧紧攥在怀中,不肯撒手。 封尘穿好那身铠甲,站在玄镜之下,口中念着在白虎d中寻到的心法口诀,一手持龙纹剑,直接飞身而上,从那水晶石中刺穿而飞出。封尘只感觉耳边不时传来溪水流淌的声音,自己也从黑暗穿回到光明之中。当他站稳脚跟,再一回头只见布袋长老站在自己跟前,吓得愣住了,嘴巴长得老大。谢柳高呼起来:“盟主回来了!盟主回来了!”一时间这欢愉的气愤在河边炸开了锅。封尘回头看着那晚夜色下墨黑色的溪水,此刻已经变成了清澈见底的清流,嘴角浅浅笑了起来,眼眶里却挤满了泪水。 第六十三章 朱雀惊鸿 锦囊相助 封尘眼眶里喊着泪水却又颤抖着手中的龙纹宝剑不知该说什么,只见玉书子跳着来到封尘身边说道:“恭喜盟主大人!获得了玄武铠甲!”封尘皱着眉头盯着眼前这个小人嘴脸的玉书子,平日里大家也都是和和气气,但是想不到这家伙竟然借刀杀人,借着自己的手将玄武杀死,这下清水河岸再无神兽守护,又有多少武林豪杰窥探着此处的宝物,就连燕子坞那个风情绝代的公子慕容卿河也为这里的宝物动了心,大家见盟主安然无恙回来,又见这溪水颜色恢复如初。不少武林各大帮派的弟子都跳入水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布袋长老冲着后面站满的人喊道:“大家都给我退出去!这个峰口盟主还未曾安排,你们怎么就擅自做主了!”封尘默然转过身子说道:“大家停手吧!这里没有宝藏了!”这句话一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鸦雀无声。玉书子拽着慕容卿河走到封尘面前:“盟主该不会是想一个人私吞吧?”封尘无视地看了玉书子一眼,而后转向慕容卿河说道:“这溪水下面确实有座宫殿,里面堆满了水晶和珊瑚玛瑙,但此宫殿已随玄武沉入无冥之界。若你们还想去寻找,恐怕要合力打开新的结界了。”少林几位高僧拦在众人面前说道:“阿弥陀佛,上苍有好生之德,各位大侠就此罢手吧!钱财身外物,都如过眼云烟。”布袋长老将封尘拽到暗处问道:“盟主可取得九龙云图。”封尘摇摇头,眼神依旧冷漠淡然。仿佛这次玄武的舍生取义救自己出泥潭已经让他想放弃这个去寻找九龙云图的历程,虽然这条路注定会布满鲜血,甚至是用他人的尸骨垒起,封尘由从未迟疑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是初心不改,还是已经慢慢变得像这些世俗的剑客一般。 身后忽然有人喊道:“盟主!你看,那边溪水有了断口,悬崖也不再有溪水流下。”大伙一下子都挽着胳膊袖子从水中趟过来到那个清溪的一处断口旁,封尘弯下身子朝里面张望,只见一些闪着光的石头折射出刺眼的白光,让他睁不开眼睛。布袋长老将封尘扶住:“盟主,还是让我先下去看看吧!”封尘摆手说道:“这可能是那个宫殿的暗道,下去或许有危险,我应当身先士卒。”可布袋长老执意拽着封尘不让他走,正在这时从那深洞中传出一个吼叫的声音:“有人吗?”大家都俯下身子趴在地上听着洞内的声音,封尘听得仔细,这声音正是师弟悯天的,从白虎洞外的沼泽处消失了一天一夜,终于又看到师弟了。封尘再也按耐不住急切的心情,高兴地朝下面喊道:“师弟,你还好么?”可洞下的声音却消失了,大伙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听着里面的动静,可谁知伴随着一声惊天巨响,悯天竟然飞身出洞。身上裹满泥土不说,竟然还夹带着一些珍贵的珍珠和水晶碎片。倒是北海坤冥一派的帮主极为兴奋地冲到前面,抓起悯天身上的水晶石就往嘴里塞,他用牙齿咬咬那些水晶石碎片说道:“盟主,此物乃上等的水晶宝石,若是锻造成各种兵器,定会锋利无比,甚至可以做成暗器......”话音未落,在悯天身旁围绕着一群北海坤冥门派的弟子三下五除二就将悯天身上的水晶石扒了个干净。悯天铁青着脸冲着身后人大吼:“滚!离小爷我远点!”封尘一把就将悯天搂住:“师弟,你没事就好!”悯天一把将封尘推开:“我是堂堂明廷督查使,你这一介武夫别和我套近乎。那时在白虎沼泽中未曾出手救我,才使我困于深潭之中,还好小爷我命大,若真出点事,看朝廷会不会要了你们的命!” 封尘看了一眼悯天未曾受过什么伤,身子筋骨也无大碍,便不再担心,只是赔礼说道:“那时不知督查使大人身负皇命,现在既已知晓,自然以大局为重。”悯天拍着封尘的肩膀说:“知道就好!你这个盟主倒是还是识趣。”说着就转身朝身后的朝廷官员喊道:“袁崇焕大人呢!”袁崇焕倒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挺着身板走上前来:“督查使大人,下官在!”悯天指了指身后的侍卫说道:“赶紧让他们给我取来新的衣裳,再打几桶热水,我要沐浴更衣。还有,今天咱们暂且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再继续赶路,前面应当就是最后一个峰口了,我还有一些要事要同盟主商议,其它人等就在二里外休息吧!”这话一出,倒是让在场的其它武林各派听着心里不是很舒服,虽然脸上未曾显露出不满,但是私下里已经开始嘀咕。 倒是封尘一直以大局为重,见台下这些武林中人有些不耐烦,也只能悉心安抚:“诸位掌门及帮主,若大家还信服于我,且听督查使大人的话,退二里而守。明日我们再去最后一险峰,解开朱雀封印。”不知是谁在下面起哄喊道:“在这里的分秒都有危险,我们可不想把命丢在这里。”封尘听了此话倒是心中恼火,这些人明明都是借着帮主明廷的借口来此险峰寻找失传许久的九龙云图,可又不想在此浪费时间。封尘心中也万般着急,但却又不知该如何找一个平衡点去权衡两边利弊,便只得按照自己心中想法去做。 安排好这些武林各大帮派,倒是布袋长老还是放心不下封尘,一直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一起朝着悯天的帐篷走去,刚走出不多远,封尘便转身对布袋长老说道:“长老,不必一直跟着我的,我师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布袋长老还是不放心,扭头想走突然怔住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镜囊递到封尘手中说道:“这是白臻姑娘临走前,特意嘱咐我交给你的,你瞧我这脑子现在才想起来。”一边说着一边拍着自己脑袋一脸尴尬神情。封尘接过他手中镜囊,并未责备依旧是淡淡说道:“长老请回,一会儿谈完要事,我便回去找你。” 第六十四章 降服朱雀 浴火重生 封尘小心翼翼拆开锦囊,在锦囊中竟然有一封书信。展开书信但见娟秀小字写着:“封尘大哥,当你看到这封书信的时候,兴许我已经不在你身边,但无论你身在何方,我都会像在你身边一样陪着你一起走过以后的这些路。我知道未来的某一天你一定会去宁远城附近的一座险峰去解开四道封印,这四道封印分别是由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守护,前三个封印我相信你一定会解开,但唯独这第四封印朱雀,恐怕要花些功夫了。朱雀别称凤凰或者玄鸟,我并不喜欢那家伙的样子,但是小时候因为机缘巧合曾经救过它,这信封内有一根它的赤焰色羽毛,倘若那家伙伤害你时,你取出羽毛一晃,它便不会再靠近你伤你分毫。”封尘读完信件赶紧塞入袖口之中,这一举动却被巡查的小侍卫看到,偷偷传到了悯天耳中。 悯天却以封尘私藏敌国信件为由,要求搜封尘的身,按理来说这上殿进帐本就不能带着刀剑,自然要交给侍卫搜身。但这一搜不要紧,却让那偷看到自己私藏信件的小侍卫逮住。小侍卫将搜出的信件放在悯天的桌案上,悯天翘着腿敲着桌板问道:“你可知这是何物?”封尘点点头:“这是白臻姑娘给在下的书信。”悯天眼睛转了转,头扬起思索地说道:“这白臻的父亲可是在为阿敏办事的?”封尘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倒是悯天一拍桌子喊道:“大胆逆贼竟然敢私通敌国,意图谋反。来人!将此人给我拿下!”袁崇焕突然冲进帐篷内喊道:“慢着!督查使大人,其中肯定有误会。”悯天将桌上的信件丢在地上:“你自己看吧!这还能有假?”袁崇焕捡起地上的信件,仔细读了起来,看完后轻轻放在桌案上,起身拜过督查使就转身出了帐篷,倒是从外面进来的侍卫拿着麻绳,准备将封尘绑在柱子上。只听悯天吼道:“你们这帮蠢货!拿铁链来,你们不知道他是谁啊!”说着就从凳子上跳起落在封尘身旁,拽起地上的绳子抽打着那两个拿着麻绳进来的侍卫。 倒是封尘笑着说道:“你这暴戾的脾性怎么还是改不掉?”悯天丢下手中的缰绳说道:“我不想你受皮肉之苦,就暂且将你绑在我的营帐之内,我也好和你好好闲话家常。”封尘将头扭向一侧:“咱们没什么好说的!”正说着那两个侍卫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手中拿着捆绑猛兽用的铁镣,悯天抬手示意将这枷锁牢牢拷住封尘。 李本草清了清嗓子,拉起封尘,走到那个墨黑色的水岸旁,小声说道:“这里安全,我慢慢和你说来。”说着就轻轻将身子平躺在那石子岸边,封尘也随着他一起坐在一侧。李本草望着漫天星辰缓缓说道:“相传,古时的净乐国王的太子有上等的功夫,长得也是威猛高大,可以一夜之间穿越整个东海,天神见此人有如此异禀,便悄悄授予他一把宝剑。这位太子也颇有灵性,跟随武当山的一位师傅修炼仙术,四十多年后,这位太子已改头换面飞升为仙。上达天庭的时候,天君赐封他玄武君,并且让他镇守北方。所以你现在想想看,在这座北方险峰上的水潭中,见到玄武也不足为怪了吧!”封尘侧着头问道:“那后来呢?他本人形,怎变成了蛇形模样?”李本草浅笑道:“这个也是个有趣的事情,这位太子的星宿本就时北海的一只大龟,这只大龟具有神力,把自己身体当做柱子可以支撑起整个蓬莱仙岛。那蛇形是这位太子为修仙之前的星宿,但又不能舍弃旧主,便只能神鬼和这黑蛇结合一体,拥有了更强大的神力。”封尘有些担心地问:“那这神兽可有弱点?该如何降服呢?”李本草揪着自己的小胡子道:“你这小子怎么就想降服人家神兽,这玄武本就不想伤害你们这些闯入者,你反倒想要了它性命。” 封尘听到此处有些不解地问:“那为何江湖中人得之想诛之而后快呢?”李本草小声地说道:“你可知这玄武身上的鳞甲价值几何?”封尘摇头答道:“可买下一座城池?”李本草气得跳起,一拍封尘的脑袋说道:“若拥有此甲,都够把你身上的宝剑交换了!”封尘紧紧握住手中的龙纹金剑,再看看那墨色的浊流。小心地问:“这鳞甲竟有如此威力,却无任何人告诉于我。”“早些年我便上过一次当,那慕容卿河专门托人给我送来信函,邀我去他燕子坞作客,可谁知席间却取出一片黑蛇鳞甲放在我手中,说是要将此物炼制成丹药,可我刚拿到手中便得知此物并非普通的鱼鳞兽甲,倒是有些仙气,我也没有问他从何处得来,只是推诿说道尽力而为。当我回去后,翻阅古籍也未曾找到与之描述相同的兽甲,但这鳞甲也不是轻易可以锻炼的,这物件放在火中不化,各种兵器也是刀枪不入的。你想啊!若是得到这些鳞甲制成一件战衣,到时候会不会所向披靡?”封尘此时方才恍然大悟:“本草先生所言极是,我这就拆穿了那慕容卿河真面目。”李本草一把就拉住封尘:“你怎么还是这般冲动!你要是把他当众拆穿,他反咬你一口怎么办?若真的想将这些武林败类彻底铲除,还要手中有了他们的把柄。”封尘用力地点点头,李本草宽心地冲着封尘笑着说道:“有你在,我这守了半生的秘密也就有了托付。”封尘坚定地望着李本草答应道:“放心吧!本草大叔,有我在,定不会让那些恶人得逞。” 不知二人的对话被这水中的神兽听到还是突然太过风平浪静,在这墨色的溪水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旋涡,所有人都在沉睡没有发现这一切的变化,倒是本草老头和封尘发现了与众不同的惊世奇观。 本草老头抓起封尘就将他抛入旋涡之中,封尘来不及抓拿任何东西,只是手中握着那柄宝剑一起随着旋涡旋转进入那墨色的溪水之中。本就想得这溪水很浅,想不到这溪水泥沙下面竟然藏着一座别样的宫殿。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幽幽地说道:“公子手中的那柄剑可是蜀山剑侠的龙纹剑?”封尘不知这声音哪里传来,只是踱步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发现四处珊瑚、水晶不计其数,那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说道:“公子若是喜欢这里的物件,尽管拿去,把那柄剑放在那剑鞘之中!”封尘一不小心向后退了一步,身子碰到了一个大的水晶台,再一转身,发现在水晶台上放着一个乌黑的剑鞘。刚要去触碰,突然双手被身后抛掷而来的蚌夹住了手指,疼的封尘赶紧向桌上一磕,这俩蚌反而夹的越发紧了起来。 第六十五章 朱雀赤焰 万里火海 那只巨大的玄鸟口吐火球,朝封尘扑来,封尘将悯天用力一推,推出火海之外。倒是悯天这么一飞出去,正好落在了布袋长老身边,布袋长老揉着屁股,在一旁哀求道:“真是倒霉,这从天而降的怪人都能砸到我身上。”悯天推开那个挂着布袋的乞丐吼道:“竟然敢如此放肆和小爷我说话。”布袋长老朝地上唾了两口吐沫说道:“你别小瞧我们丐帮,大明的江山有一半是靠我们打下来的!”悯天顾不上和他废话那么多,指着火海问:“这里怎么烧得这么厉害?”布袋长老只是“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气的悯天横冲直撞就往人群外面跑,火光漫天哀啼遍野,但悯天一心只想找到袁崇焕问清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仿佛自己刚才的记忆被抽空一样。 悯天跑过崆峒派掌门叶无风的身边时,发现他正带着崆峒派弟子从悬崖的侧面将绳索放下准备偷偷下山溜走,但不恰巧被悯天撞见,叶无风笑着说:“督查使大人,我这带着手下先探探路,看看附近可有别的出路下山。”悯天揪着叶无风黑色的长袍问道:“可看到袁崇焕了?”叶无风两撇小胡子在嘴边抽动说道:“在下未曾见到过袁大人,不过倒是知道这火势太大,不少侍卫都在那边救火。”悯天一掌打在叶无风左肩,叶掌门应声倒地,倒是那些崆峒弟子一个个将悯天围了起来。叶无风揉着肩膀,让崆峒弟子扶了起来接着小声说道:“督查使大人还是早做打算,这朝廷派遣来此的侍卫人数还不如丐帮的人多,恐怕你一人难抵四拳。倘若那武林盟主号令群雄造反,这里恐怕就是您的坟冢了。”悯天急得咬牙切齿、怒目而视道:“你好大胆子!且看我将你这左臂废掉。”说着就准备将自己狂刀甩出,只见身后有人点了自己穴位,一时间感觉手臂发麻,狂刀插入土中。崆峒派少掌门拍着悯天肩膀嬉皮笑脸道:“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竟然敢与我爹动手,真是不想活了,可听说过我崆峒派的金叶十三镖,说出来吓死你!”正说着,突然旁边跑来一个崆峒的小弟子喊道:“少主!掌门!我们快跑吧!火势越来越大了!”说着崆峒少掌门就将一根很粗的藤条系在自己腰部,其它的崆峒小弟子将藤条系在他们掌门身上,大家用力一拉,只见崆峒掌门与少掌门,顺着悬崖壁滑下去了。悯天肩膀的麻劲儿已经过去,立刻抽起狂刀将那两条很粗的藤条砍断,只听悬崖旁边有人喊道:“不好啦!少掌门坠入悬崖底了。”只见那崆峒掌门一手手指抠到悬崖壁上,另一只手拿出断匕首插入石壁之中,还好身子一侧有歪脖树支撑,否则以他的重量早就坠入悬崖底陪葬了。悯天身旁的那些崆峒小弟子一个个都不敢上前,生怕他手中那柄嗜血的狂刀。倒是悯天抖抖身上尘土,诡谲地笑道:“就凭你们崆峒的功夫,恐怕过个三五十年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封尘再转身的时候,玄武已经将水晶台上的剑鞘伸向封尘面前说道:“请公子拿来宝剑借在下一看!”封尘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中龙纹剑递给了玄武,玄武拿起左右看了个仔细,嘴里不停念叨:“就是它!就是此剑!”封尘将玄武手中的龙纹剑轻轻拿回,问道:“若无其它事情,玄武公子可否将我送回岸上。”玄武一甩衣袖道:“你还想从这里出去?我没责怪你伤我之事,已经不易。”封尘见他并无放自己走的意思,就找了一块大珊瑚礁坐下说道:“这柄宝剑说来也奇怪,自幼便一直跟着我,直到前几日这钝剑竟然开了锋刃,之前我一直以为是乌黑的钝剑,谁知道竟然是一柄上古宝剑。”玄武背对着封尘说道:“你肯定不知这剑属于何人!”封尘回道:“略有耳闻,据说是一位蜀山剑侠所拥有的宝剑。”玄武点点头说:“这位剑侠一生不告知任何人他的名字,但却救了我们四大神兽,并且将我们安置在此封印起来。”封尘小心地问道:“那现在这位蜀山剑侠,人在何处呢?”玄武摇摇头:“我终年在此清泉之中,自然不知这位剑侠在哪里,但是我知道他这一生剑不离人,定是你这小贼将他的宝剑偷来了!” 封尘笑着摇头说道:“玄武公子此话可不敢乱说,我自幼便跟随师傅在雪山习剑,这柄剑在我孩提之时就已见过此剑,不过只等到我十六岁后,师傅才把此剑赐给我。交到我手上的时候,师傅千万叮咛嘱咐道要我人剑不离,可谁知这剑一直也是乌黑钝锈不堪,如今却大放异彩。”玄武笑着说道:“这柄龙纹金剑,只有在那位蜀山剑侠手中才有如此异彩,旁人拿去了也当是普通宝剑。”玄武接着问:“那为何这钝剑突然变成如今的样子?”封尘笑着说:“可能是喝了我的鲜血吧!”这句话倒是引起了玄武的兴趣,早在千年前,蜀山剑侠就曾经用自己鲜血救过他一命,玄武想来,若真是蜀山剑侠已经转世为人,今生应该也会带着前世的印记,就算是武功样貌与之前不同,但是总可以找到熟悉的味道。正想着,玄武抬嘴就朝封尘的臂膀上死劲的咬了一下,鲜血浸过了封尘的白衫,玄武开始吮吸起来,刚喝了一口鲜血哽在喉咙之中,玄武竟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甩开臂膀喊道:“怎么会这样!” 封尘再转身的时候,玄武已经将水晶台上的剑鞘伸向封尘面前说道:“请公子拿来宝剑借在下一看!”封尘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中龙纹剑递给了玄武,玄武拿起左右看了个仔细,嘴里不停念叨:“就是它!就是此剑!”封尘将玄武手中的龙纹剑轻轻拿回,问道:“若无其它事情,玄武公子可否将我送回岸上。”玄武一甩衣袖道:“你还想从这里出去?我没责怪你伤我之事,已经不易。”封尘见他并无放自己走的意思,就找了一块大珊瑚礁坐下说道:“这柄宝剑说来也奇怪,自幼便一直跟着我,直到前几日这钝剑竟然开了锋刃,之前我一直以为是乌黑的钝剑,谁知道竟然是一柄上古宝剑。”玄武背对着封尘说道:“你肯定不知这剑属于何人!”封尘回道:“略有耳闻,据说是一位蜀山剑侠所拥有的宝剑。”玄武点点头说:“这位剑侠一生不告知任何人他的名字,但却救了我们四大神兽,并且将我们安置在此封印起来。”封尘小心地问道:“那现在这位蜀山剑侠,人在何处呢?”玄武摇摇头:“我终年在此清泉之中,自然不知这位剑侠在哪里,但是我知道他这一生剑不离人,定是你这小贼将他的宝剑偷来了!” 第六十六章 跨险峰来 决战宁远 皇太极下令将全部八旗兵力都进攻宁远城,就连多尔衮也亲自请缨要去打前锋,虽然朝中那四大贝勒中代善已经息事宁人就连那个阿敏也被囚禁起来,眼下就剩下莽古尔泰,这莽古尔泰自幼便目中无人,也是骄纵惯了,自然他认为武力可以解决的问题,便都不是问题,就连攻克宁远侧战略也只是一味强调要击中主力进攻正面,倒是多尔衮有远见,早就得知中原武林盟主集结各个帮派帮主去了险峰悬崖,更知道他们想借助那四头神兽之力,来抵挡这三十万有余的八旗兵马。多尔衮自然了解皇太极不会倾囊而出,更知道这带兵打仗不是以卵击石,所以详密的将自己的战略部署一一只告知了皇太极,这事情让在一旁的莽古尔泰记挂在心,心里一直暗地里骂多尔衮是皇太极的狗奴才。 皇太极要进军宁远城的消息传到了察哈尔和科尔沁草原各部,那边的可汗都一一向皇太极表示愿意大力支持。除了粮草之外,还会增兵去支援攻城之时。皇太极生性多疑,害怕蒙古各部趁机作乱,便先安抚,若无胜算也不敢贸然出兵,此番有备而来,等拿下宁远城,城内的袁崇焕府中宝物一一都献给临邦。 封尘再转身的时候,玄武已经将水晶台上的剑鞘伸向封尘面前说道:“请公子拿来宝剑借在下一看!”封尘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中龙纹剑递给了玄武,玄武拿起左右看了个仔细,嘴里不停念叨:“就是它!就是此剑!”封尘将玄武手中的龙纹剑轻轻拿回,问道:“若无其它事情,玄武公子可否将我送回岸上。”玄武一甩衣袖道:“你还想从这里出去?我没责怪你伤我之事,已经不易。”封尘见他并无放自己走的意思,就找了一块大珊瑚礁坐下说道:“这柄宝剑说来也奇怪,自幼便一直跟着我,直到前几日这钝剑竟然开了锋刃,之前我一直以为是乌黑的钝剑,谁知道竟然是一柄上古宝剑。”玄武背对着封尘说道:“你肯定不知这剑属于何人!”封尘回道:“略有耳闻,据说是一位蜀山剑侠所拥有的宝剑。”玄武点点头说:“这位剑侠一生不告知任何人他的名字,但却救了我们四大神兽,并且将我们安置在此封印起来。”封尘小心地问道:“那现在这位蜀山剑侠,人在何处呢?”玄武摇摇头:“我终年在此清泉之中,自然不知这位剑侠在哪里,但是我知道他这一生剑不离人,定是你这小贼将他的宝剑偷来了!” 封尘笑着摇头说道:“玄武公子此话可不敢乱说,我自幼便跟随师傅在雪山习剑,这柄剑在我孩提之时就已见过此剑,不过只等到我十六岁后,师傅才把此剑赐给我。交到我手上的时候,师傅千万叮咛嘱咐道要我人剑不离,可谁知这剑一直也是乌黑钝锈不堪,如今却大放异彩。”玄武笑着说道:“这柄龙纹金剑,只有在那位蜀山剑侠手中才有如此异彩,旁人拿去了也当是普通宝剑。”玄武接着问:“那为何这钝剑突然变成如今的样子?”封尘笑着说:“可能是喝了我的鲜血吧!”这句话倒是引起了玄武的兴趣,早在千年前,蜀山剑侠就曾经用自己鲜血救过他一命,玄武想来,若真是蜀山剑侠已经转世为人,今生应该也会带着前世的印记,就算是武功样貌与之前不同,但是总可以找到熟悉的味道。正想着,玄武抬嘴就朝封尘的臂膀上死劲的咬了一下,鲜血浸过了封尘的白衫,玄武开始吮吸起来,刚喝了一口鲜血哽在喉咙之中,玄武竟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甩开臂膀喊道:“怎么会这样!” 封尘再转身的时候,玄武已经将水晶台上的剑鞘伸向封尘面前说道:“请公子拿来宝剑借在下一看!”封尘迟疑了一下,还是将手中龙纹剑递给了玄武,玄武拿起左右看了个仔细,嘴里不停念叨:“就是它!就是此剑!”封尘将玄武手中的龙纹剑轻轻拿回,问道:“若无其它事情,玄武公子可否将我送回岸上。”玄武一甩衣袖道:“你还想从这里出去?我没责怪你伤我之事,已经不易。”封尘见他并无放自己走的意思,就找了一块大珊瑚礁坐下说道:“这柄宝剑说来也奇怪,自幼便一直跟着我,直到前几日这钝剑竟然开了锋刃,之前我一直以为是乌黑的钝剑,谁知道竟然是一柄上古宝剑。”玄武背对着封尘说道:“你肯定不知这剑属于何人!”封尘回道:“略有耳闻,据说是一位蜀山剑侠所拥有的宝剑。”玄武点点头说:“这位剑侠一生不告知任何人他的名字,但却救了我们四大神兽,并且将我们安置在此封印起来。”封尘小心地问道:“那现在这位蜀山剑侠,人在何处呢?”玄武摇摇头:“我终年在此清泉之中,自然不知这位剑侠在哪里,但是我知道他这一生剑不离人,定是你这小贼将他的宝剑偷来了!” 封尘笑着摇头说道:“玄武公子此话可不敢乱说,我自幼便跟随师傅在雪山习剑,这柄剑在我孩提之时就已见过此剑,不过只等到我十六岁后,师傅才把此剑赐给我。交到我手上的时候,师傅千万叮咛嘱咐道要我人剑不离,可谁知这剑一直也是乌黑钝锈不堪,如今却大放异彩。”玄武笑着说道:“这柄龙纹金剑,只有在那位蜀山剑侠手中才有如此异彩,旁人拿去了也当是普通宝剑。”玄武接着问:“那为何这钝剑突然变成如今的样子?”封尘笑着说:“可能是喝了我的鲜血吧!”这句话倒是引起了玄武的兴趣,早在千年前,蜀山剑侠就曾经用自己鲜血救过他一命,玄武想来,若真是蜀山剑侠已经转世为人,今生应该也会带着前世的印记,就算是武功样貌与之前不同,但是总可以找到熟悉的味道。正想着,玄武抬嘴就朝封尘的臂膀上死劲的咬了一下,鲜血浸过了封尘的白衫,玄武开始吮吸起来,刚喝了一口鲜血哽在喉咙之中,玄武竟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甩开臂膀喊道:“怎么会这样!” 第六十七章 封尘沉睡 钝剑依旧 封尘陷入深度昏迷之中,任凭本草老头如何唤醒都无济于事,李本草在本草堂想尽各种办法为封尘解毒疗伤,但封尘体内筋脉中都流淌着毒液,崆峒派的毒镖上面的毒性是慢性的,但又在赤焰火中被朱雀嘴里吐的火球灼伤,这样加了毒素在体内的流通。虽然封尘体内的血液具有抵抗各种毒素的能力,但这一次却毒素深入经络,要想彻底痊愈唯有将四大神兽身上的珍奇之物在丹炉中炼造一番。本草老头深知,要想得到朱雀的羽翼非得去找悯天才可,但自己倘若就这么离开也没有人来照顾封尘公子,正当自己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然本草堂的木栅栏被人推开,屋外传来一个轻盈的女声:“本草先生在吗?”本草老头赶紧出门相迎。 本草老头刚推开房门只见一袭紫衣的女子,背对着门站着。本草老头问道:“敢问姑娘何人?竟然敢擅闯我本草堂。”女子转过身来,紫纱遮面看不清她面容,但那灵动双眸闪现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本草老头顺手拿起门口边放着的门板说道:“我这里可不欢迎莫名之客。”紫纱女子抬起手来,身后走出两个穿着黑衣的随从,将一个大木匣子搬到了本草老头面前,本草老头迟疑了一下问道:“姑娘这是何意?”紫衫女子严肃地指着木匣子说:“你打开一看便知。”本草老头从这女子眼中看出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不确定眼前这位女子是否别有用心,本草老头只能先装作陌生的样子试探地走到木匣子旁,倒是那紫衫女子浅笑说道:“本草先生该不是怕我这其中藏着什么独门暗器不成?”本草老头一副不屑的样子哈哈大笑着掀开那个木匣子,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木匣子内竟然放着一根朱雀的赤焰羽毛。本草老头伸手就准备去取,谁曾想这紫衫女子一把将那木匣子旋转在空中,笑着说道:“想拿去容易,先告诉我封尘公子伤势如何?” 本草老头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他体内淤积的毒素,恐怕非一时半会儿可以解开的。” 布袋长老朝自己身后的丐帮聚众喊道:“大家给我打起精神!看好这些草丛中是否藏着什么暗道,或者奇花怪草!”突然听到有个小乞丐指着一块石碑高喊道:“布袋长老!你快看,这是什么!”大伙一下子聚集到在肮脏沼泽旁边的一块石碑,开始讨论起来,看刻在石碑上的梵文很难辨别出其中意思,倒是悯天站在大伙前面疏说:“这文字我们的盟主大人认得,便是梵文,让我们问问盟主大人这上面是什么意思吧!”封尘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只得勉强站在石碑旁仔细辨认,看了半天大概懂得这石碑上的意思,就转身对大伙说道:“这石碑上的梵文是出自《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是一段经文罢了,刻写这个经文的是蜀山一个名叫墨轩的人。”“墨轩?”少林方丈摸着长长髯须感慨道。那峨眉恒绝师太抖着胳膊上搭着的拂尘说:“就是那龙纹宝剑的主人?蜀山剑侠?”少林方丈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老衲,也只曾见过一面,却不知今日这他这刻画的石碑怎会立在这沼泽之上,按理来说这沼泽上面是什么都立不住的,如此重量的石碑还能立在上面,一定是下面有什么古怪,赶紧给我挖!”在少林方丈的一声令下,不少小和尚拿来粗树棍,捅到泥潭中,而后一齐用力试图将那石碑撬起来,可却徒劳无功。气得崆峒掌门叶无风一手推开那些小光头的脑袋,自己两个胳膊紧紧夹住那木棍,木棍就像是筷子一样夹住那个石碑,似乎有些松动的迹象,但却听到‘咔嚓’一声,木棒断裂。 封尘小声说道:“此山虽有猛兽经常出没,但是与人无害,不会恶意伤人,还望守此山的各门派竭力而为。”封尘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就走,却被布袋长老一把拽住:“盟主,你看这石碑我们就不要了?”封尘看了一眼石碑说道:“只是普通经文,其中并无古怪,倒是你们到此地的目的让我匪夷所思。”悯天突然喊道:“快看!石碑下面竟然出现了暗道。”也许是被刚才那个崆峒掌门大力给撬开了一个口,一条狭窄的密道出现在沼泽之下。 对于这经常行走江湖的老手来说,大家都知道沼泽之下必然呼吸不畅,更别说前行了,大家都犹豫着要不要下去看看,只见悯天纵身一跃跳入窄道之中,刚入道中只见前面飞来密密麻麻大小银针数十枚,虽然无处躲避,幸亏悯天身上将军铠挡了这些有毒暗器。悯天笑着说道:“想不到这暗道之中竟还有机关,想来一定是藏着什么宝贝。” 越是往前走越是漆黑一片,慢慢地悯天手中的烛火都要燃尽,沼泽上面人声也越来越听不清楚,悯天焦虑之际,忽然一阵阴风吹过,将自己手中的蜡烛吹灭,只听身后传来师哥封尘的声音:“天儿,你在哪里?”悯天顺着熟悉的声音望去,才现是一个白苍苍的老人,虽然深处在这泥潭之中,他头却清晰可见银色的亮光。悯天身后寒气袭来问道:“敢问老人家是谁?怎会知道我的名字。”那个老人哈哈笑道:“叫我万古书,我记忆里有你们每个人前世今生的所有记忆。”悯天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瞪着眼睛打量着这位老者,半信半疑地问:“那你说说我前世吧!”老者抚长盘地而坐,笑着说:“等我掷一骰。”只见老人向空中抛出一个黑洞洞的东西,掐指一算说道:“公子前世是地藏菩萨经案下伏着的通灵神兽,谛听。”悯天哈哈大笑起来:“我还通灵神兽,今生转世为人?”那白老者笑着说道:“因你救过蜀山剑侠的性命所以得此机缘。”悯天摸着冰冷石壁问道:“这深洞内可有什么宝物?”白老者起身,拂袖笑着说道:“江湖人都叫我万古,你也这么称呼我吧!”悯天有些不耐烦地,从背后抽出狂刀,架在老者的脖子上:“你好大胆子!竟然敢愚弄我,你可知我是谁?”白老者不缓不慢答道:“明朝皇帝太子殿下唯一血肉。”悯天有些害怕,手中的狂刀开始颤抖。倒是老人先说道:“以前使这柄狂刀的大侠,应该还在人世。” 第六十八章 攻克宁远 气势如虹 皇太极率领八旗子弟将宁远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并且多次派人将降书递给袁崇焕,可袁崇焕却召见使臣,却未曾拆开过一封皇太极写给他的书信。一直到皇太极的兵马日日在城下喊叫,那袁崇焕依旧守着凄凉的宁远城不开城门,誓死要与众将士一同守住城池。 布袋长老朝自己身后的丐帮聚众喊道:“大家给我打起精神!看好这些草丛中是否藏着什么暗道,或者奇花怪草!”突然听到有个小乞丐指着一块石碑高喊道:“布袋长老!你快看,这是什么!”大伙一下子聚集到在肮脏沼泽旁边的一块石碑,开始讨论起来,看刻在石碑上的梵文很难辨别出其中意思,倒是悯天站在大伙前面疏说:“这文字我们的盟主大人认得,便是梵文,让我们问问盟主大人这上面是什么意思吧!”封尘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只得勉强站在石碑旁仔细辨认,看了半天大概懂得这石碑上的意思,就转身对大伙说道:“这石碑上的梵文是出自《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是一段经文罢了,刻写这个经文的是蜀山一个名叫墨轩的人。”“墨轩?”少林方丈摸着长长髯须感慨道。那峨眉恒绝师太抖着胳膊上搭着的拂尘说:“就是那龙纹宝剑的主人?蜀山剑侠?”少林方丈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老衲,也只曾见过一面,却不知今日这他这刻画的石碑怎会立在这沼泽之上,按理来说这沼泽上面是什么都立不住的,如此重量的石碑还能立在上面,一定是下面有什么古怪,赶紧给我挖!”在少林方丈的一声令下,不少小和尚拿来粗树棍,捅到泥潭中,而后一齐用力试图将那石碑撬起来,可却徒劳无功。气得崆峒掌门叶无风一手推开那些小光头的脑袋,自己两个胳膊紧紧夹住那木棍,木棍就像是筷子一样夹住那个石碑,似乎有些松动的迹象,但却听到‘咔嚓’一声,木棒断裂。 封尘小声说道:“此山虽有猛兽经常出没,但是与人无害,不会恶意伤人,还望守此山的各门派竭力而为。”封尘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就走,却被布袋长老一把拽住:“盟主,你看这石碑......我们就不要了?”封尘看了一眼石碑说道:“只是普通经文,其中并无古怪,倒是你们到此地的目的让我匪夷所思。”悯天突然喊道:“快看!石碑下面竟然出现了暗道。”也许是被刚才那个崆峒掌门大力给撬开了一个口,一条狭窄的密道出现在沼泽之下。 对于这经常行走江湖的老手来说,大家都知道沼泽之下必然呼吸不畅,更别说前行了,大家都犹豫着要不要下去看看,只见悯天纵身一跃跳入窄道之中,刚入道中只见前面飞来密密麻麻大小银针数十枚,虽然无处躲避,幸亏悯天身上将军铠挡了这些有毒暗器。悯天笑着说道:“想不到这暗道之中竟还有机关,想来一定是藏着什么宝贝。” 越是往前走越是漆黑一片,慢慢地悯天手中的烛火都要燃尽,沼泽上面人声也越来越听不清楚,悯天焦虑之际,忽然一阵阴风吹过,将自己手中的蜡烛吹灭,只听身后传来师哥封尘的声音:“天儿,你在哪里?”悯天顺着熟悉的声音望去,才现是一个白苍苍的老人,虽然深处在这泥潭之中,他头却清晰可见银色的亮光。悯天身后寒气袭来问道:“敢问老人家是谁?怎会知道我的名字。”那个老人哈哈笑道:“叫我万古书,我记忆里有你们每个人前世今生的所有记忆。”悯天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瞪着眼睛打量着这位老者,半信半疑地问:“那你说说我前世吧!”老者抚长盘地而坐,笑着说:“等我掷一骰。”只见老人向空中抛出一个黑洞洞的东西,掐指一算说道:“公子前世是地藏菩萨经案下伏着的通灵神兽,谛听。”悯天哈哈大笑起来:“我还通灵神兽,今生转世为人?”那白老者笑着说道:“因你救过蜀山剑侠的性命所以得此机缘。”悯天摸着冰冷石壁问道:“这深洞内可有什么宝物?”白老者起身,拂袖笑着说道:“江湖人都叫我万古,你也这么称呼我吧!”悯天有些不耐烦地,从背后抽出狂刀,架在老者的脖子上:“你好大胆子!竟然敢愚弄我,你可知我是谁?”白老者不缓不慢答道:“明朝皇帝太子殿下唯一血肉。”悯天有些害怕,手中的狂刀开始颤抖。倒是老人先说道:“以前使这柄狂刀的大侠,应该还在人世。” 布袋长老朝自己身后的丐帮聚众喊道:“大家给我打起精神!看好这些草丛中是否藏着什么暗道,或者奇花怪草!”突然听到有个小乞丐指着一块石碑高喊道:“布袋长老!你快看,这是什么!”大伙一下子聚集到在肮脏沼泽旁边的一块石碑,开始讨论起来,看刻在石碑上的梵文很难辨别出其中意思,倒是悯天站在大伙前面疏说:“这文字我们的盟主大人认得,便是梵文,让我们问问盟主大人这上面是什么意思吧!”封尘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只得勉强站在石碑旁仔细辨认,看了半天大概懂得这石碑上的意思,就转身对大伙说道:“这石碑上的梵文是出自《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是一段经文罢了,刻写这个经文的是蜀山一个名叫墨轩的人。”“墨轩?”少林方丈摸着长长髯须感慨道。那峨眉恒绝师太抖着胳膊上搭着的拂尘说:“就是那龙纹宝剑的主人?蜀山剑侠?”少林方丈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老衲,也只曾见过一面,却不知今日这他这刻画的石碑怎会立在这沼泽之上,按理来说这沼泽上面是什么都立不住的,如此重量的石碑还能立在上面,一定是下面有什么古怪,赶紧给我挖!”在少林方丈的一声令下,不少小和尚拿来粗树棍,捅到泥潭中,而后一齐用力试图将那石碑撬起来,可却徒劳无功。气得崆峒掌门叶无风一手推开那些小光头的脑袋,自己两个胳膊紧紧夹住那木棍,木棍就像是筷子一样夹住那个石碑,似乎有些松动的迹象,但却听到‘咔嚓’一声,木棒断裂。 封尘小声说道:“此山虽有猛兽经常出没,但是与人无害,不会恶意伤人,还望守此山的各门派竭力而为。”封尘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就走,却被布袋长老一把拽住:“盟主,你看这石碑......我们就不要了?”封尘看了一眼石碑说道:“只是普通经文,其中并无古怪,倒是你们到此地的目的让我匪夷所思。”悯天突然喊道:“快看!石碑下面竟然出现了暗道。”也许是被刚才那个崆峒掌门大力给撬开了一个口,一条狭窄的密道出现在沼泽之下。 第六十九章 失袁崇焕 失宁远城 悯天从祖大寿那边得知袁崇焕可能有叛国之心,又听了流民乞丐那么说,自然对袁崇焕开始起了疑心,但毕竟悯天深知自己此番前来是为了将手中努尔哈赤的遗书交到多尔衮手中,正发愁不知该用什么样子的方法传过去,眼下既然有八旗军的奸细,自然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这两个人把圣旨带回,可又怕路上遇到劫匪将努尔哈赤的遗诏弄丢,无奈之下悯天只得派遣亲信跟着那两个乞丐模样的人。 深夜的时候悯天安自己的两个亲信潜入乞丐所在破茅草屋内,那两个乞丐见屋外走来两个穿着朴素的商人模样的人进来有些起了疑心,但见这二人话也不多坐在自己身边,便也没有说话。两个商人将口袋中带的干粮取出开始大口吃了起来,这两个乞丐见那两个商人在身边吃的正香,将身子凑了过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二人在吃。倒是其中一个商人将手中的干粮递给那俩乞丐说道:“小兄弟,怎么这么晚还入宁远城啊!最近这边战火纷飞,乱的很啊!”其中一个年龄偏小的乞丐一边咀嚼着干饼一边说:“我们丐帮弟子就是如此四海为家。”那个商人露出惊喜的神情:“听说你们丐帮有个特别厉害的长老,深得丐帮功夫真传。”那个小乞丐将干饼放在草垛上,腾空跃起在草垛上翻滚了两周:“这可是我们丐帮有名的‘龙腾虎跃’,别看我年龄小布袋长老可是我的叔父。”另外一个乞丐赶紧拽着他的衣角小声说:“你这是干嘛!不就会个皮毛。”倒是另一个一直不说话的商人拍手叫好:“好功夫!没想到丐帮竟有如此人才,真是后起之秀啊!”那个小乞丐开始得意起来。 刚才赠予香饼的那个商人拿起自己沉甸甸的包裹说道:“我们明日就要出城,有大事要办。”那个小乞丐嘴里叼着饼子问道:“大事?难不成去见十四贝勒?”那个沉默少言的商旅点点头说:“不错!就是去见十四贝勒,我们手中拿着......”话说了一半就停顿下来,那两个小乞丐听着眼睛里都冒着金光。虽然皇太极和多尔衮的计划是让这两个乞丐将袁崇焕和他们互相往来的信件交给悯天,但两个乞丐偷偷商讨的事情让祖大寿听到,这样一来更加让悯天相信袁崇焕有通敌叛国之心。小乞丐走到商旅身边问:“你这包裹里装着什么宝贝呀?” 那个年长的商旅,笑着说道:“也没有什么,不过是一个有关传国玉玺的秘密罢了。”另一个乞丐也凑了过来,小声问道:“难不成老汗王临终时有留下什么东西?”另一个热情的商旅点点头,嘘声说道:“你猜对咯!这可是从宁远城里偷出来的,我们一直是在为十四贝勒与中原通商,从老汗王仙逝一直到现在,都在寻找遗诏和传国玉玺。”年龄稍小的乞丐小声说道:“我二人是掌管净衣派分舵的,不过这些年污衣派在布袋长老的统领下慢慢开始有了起色,几乎占据了中原武林的半壁江山,所以排挤得我二人只得投靠了十四贝勒,要是八旗士兵攻进城内,拿下宁远,我二人自然功不可没,到时候这天下武林还不是我二人说了算。”商旅拍着小乞丐的肩膀说道:“小兄弟真是远见卓识!有谋略!” 本草老头摇摇头叹着气说道:“就算是你取回来那个水晶泪,也未必救得活封尘公子了。眼下这情况,他已经进入又一轮的沉睡。我无法将他从他的记忆中唤醒,就算是丹药可以炼成,但眼下这情况,恐怕不得再耽搁了,我对西海那边比较熟悉,若姑娘信得过我,就由我去取来,你在此地照顾封尘公子吧!”辛竹转身对身后随从说道:“给本草先生准备一匹快马!”本草老头谢过辛竹姑娘后,就转身回自己屋内收拾行囊准备出发。 辛竹将屋门合上,坐在封尘身边,轻轻抬起他的右手放在自己掌心说道:“封尘大哥,我们都在等你醒来,你快点醒来好不好!”说话间就听到屋外马蹄嘶鸣,再回头开窗望去,本草老头已经疾驰而去。 在本草老头离开的这半个月里,辛竹每天都会按时去屋外森林中采集朝暮露水给封尘公子擦拭脸颊,但每当她看着他一动不动躺在本草堂内的时候,心如刀绞。她提着封尘公子立在床边的钝剑就冲到屋外,见屋外木架上摆着的各种草药筐,她用力挥剑砍去,想把心里的怒火全部都发泄出来。一个个草药筐子被打翻在空中,草药的味道散开在风中。辛竹慢慢蹲下,抱着双腿低下头已经泣不成声。正当辛竹慢慢撑起身子准备回屋时,突然柴扉外飞进一只信鸽,在鸽子的脚上绑着一个小布条,辛竹取了下来,上面竟然是有关宁远的战况,没想到宁远城现在已经粮草将尽。辛竹赶紧回到屋内,取来纸笔,写了一封书信给紫阳堂堂主,近日宁远大战在即,江湖各个帮派已回全部撤回中原,眼下要想救城,唯有请紫阳堂堂主出山。 本草老头摇摇头叹着气说道:“就算是你取回来那个水晶泪,也未必救得活封尘公子了。眼下这情况,他已经进入又一轮的沉睡。我无法将他从他的记忆中唤醒,就算是丹药可以炼成,但眼下这情况,恐怕不得再耽搁了,我对西海那边比较熟悉,若姑娘信得过我,就由我去取来,你在此地照顾封尘公子吧!”辛竹转身对身后随从说道:“给本草先生准备一匹快马!”本草老头谢过辛竹姑娘后,就转身回自己屋内收拾行囊准备出发。 本草老头摇摇头叹着气说道:“就算是你取回来那个水晶泪,也未必救得活封尘公子了。眼下这情况,他已经进入又一轮的沉睡。我无法将他从他的记忆中唤醒,就算是丹药可以炼成,但眼下这情况,恐怕不得再耽搁了,我对西海那边比较熟悉,若姑娘信得过我,就由我去取来,你在此地照顾封尘公子吧!”辛竹转身对身后随从说道:“给本草先生准备一匹快马!”本草老头谢过辛竹姑娘后,就转身回自己屋内收拾行囊准备出发。 辛竹将屋门合上,坐在封尘身边,轻轻抬起他的右手放在自己掌心说道:“封尘大哥,我们都在等你醒来,你快点醒来好不好!”说话间就听到屋外马蹄嘶鸣,再回头开窗望去,本草老头已经疾驰而去。 第七十章 崇祯自缢 明朝灭亡 等到八旗军攻打到北京城下的时候,崇祯早已想好自己的退路,虽然京城的天依旧是战火纷飞,硝烟弥散,但在飞扬的尘土中夹杂着一种不祥的意味,宫内的侍卫、太监、宫女一个个焦虑不安,在京城的热闹街市中,不少有钱的商贾开始挖地窖将自己一生所搜刮的民脂民膏藏在地窖之中,大户人家也开始暗中收拾细软,京城内挤满了四处仓皇而逃的百姓。 让北京城陷入恐慌的是漫天飞舞的传言,先是有人说,李自成的大军已开出关中,进入了山西地界,很快就要打到北京了;又有传言说,大明皇帝的老家安徽凤阳发生了严重的地震,震动了大明朝的龙脉。传言中最可怕的是说有人夜晚经过紫禁城正门,经常会听到鬼魂的喧闹和哀嚎,那些鬼魂好象是大明朝曾经的皇亲国戚们。总之一句话大明朝气数已尽了。 和北京城内的恐慌比起来,皇宫中似乎显得平静许多,这一天,也就是1644年的正月初三,崇祯皇帝在宫中接见了一个大臣,这天的接见极为隐秘,除了崇祯自己以外没有人知道将要谈得是什么话题。谈话之前,崇祯让所有的人退出,一主一臣就这样从清晨一直谈到了第二天的黎明破晓时节,才算把事情讨论的情清楚楚。 那么崇祯皇帝这样一次秘密的会见谈论得内容是什么那?提起这件事还要先来看看当时中国的形势。 当时的中国可以说是混乱的年代,定都北京的大明皇帝崇祯,已经不是中国唯一的皇帝了,在北京东边的沈阳有虎视眈眈的大清军队,在北京的西面有李自成率领的农民起义军。崇祯皇帝在位的17年中这三股势力一直是此消彼涨,但是到1644年,原来均衡的势力被打破了。在这年的年初,曾经的草寇李自成在古城西安建国,国号大顺,建国伊始,李自成作的第一个决定就是要挺进中原,矛头直指北京城。面对这样的局面,当时大明朝的大臣们也是议论纷纷,有主和的,也有主战的,那其中有一位叫做李明睿的大臣,他的建议就比较有创意,是主张三十六计走为上,也就是逃跑,当然人家当时是没这么说,他的原话是建议北京城应该迁都,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咱万岁爷在,早晚咱还能打回来。 正月初三崇祯皇帝召见得正是这位李明睿,商量的话题当然也就是关于北京城搬迁的事宜。但是皇上召见大臣干吗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那?这呀还要先了解一下崇祯得心思,这说起来话就比较长了。 话说十七年前,那时崇祯皇帝的身份还是信王,当时的皇上是崇祯的哥,天启皇帝朱由校。天启皇帝没什么文化,基本算是文盲吧,但是他的爱好还不少。其中最著名的一个爱好就是能做一手非常漂亮的木匠活,每天清晨,皇宫中就能听到他叮叮当当的做木工活得声音,这声音有时半夜都不消停。因为忙于每天打家具,天启皇帝把朝中的事交给了一个是宦官魏忠贤,把家里的事情交给了自己的奶娘客氏,这两个人据说还是名义上的夫妻,既然你把天下的事都交给人家了,那人家也就不客气了,把大明朝当成了自己家,只要是可能伤害他们家的人那只有一条路-死最后大明朝的政事是乌烟瘴气,而天启皇帝自己也绝了后。天启皇帝命短,年仅22岁便离开了人世,他唯一的弟弟信王朱有检就这样阴错阳差成了当时全球最多子民的大明朝的皇上。 十六岁登基的崇祯皇帝由信王府搬入大内,在宫中生活的最初几天,每天吃的是自己从家里偷偷带来的干粮,宫中准备的东西根本就不敢碰。人们都估计这个小皇帝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死在魏忠贤的手里,或着是换一种方式成为魏忠贤得傀儡,但是没想到后来发生的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崇祯当上皇上后,对魏忠贤和客氏相当的礼遇,但是魏忠贤并不踏实。他的策略,就是送一些美女给崇祯皇帝。崇祯皇帝在明代皇帝中有一个特点,就是不怎么好色。想来,在当时战战兢兢的心态下,崇祯皇帝自然对美色更无兴趣了。 据说,为了不致引起魏忠贤的担心,崇祯皇帝将送来的绝色女子全部留了下来,但却仔细地搜这几个女子的身。结果发现,在她们身上,都系着一颗细小的药丸,宫中称作为“**香”,是一种能自然挥发的春药。魏忠贤的目的很明显,是要把崇祯皇帝带坏,最后象他哥哥那样成为自己的木偶。崇祯皇帝把春药扔了,但是对魏忠贤却不动声色,依然是褒奖不断。 在魏忠贤以为自己的危机已经解除的时候,崇祯却借着一个大臣的奏折先是逼着魏忠贤辞了职,最后更是让这个走投无路的宦官自了杀。从此,树倒胡狲散,魏忠贤余党的清算也很快就着手进行了。此时更敲五鼓,崇祯皇帝的身边只剩下太监王承恩一个人,两人手拉手走上了景山,到达了山顶的寿皇亭,这里看去北京城火光冲天,杀声不断。环顾四周崇祯皇帝的心中大概只剩两个字:绝望。3月18日凌晨,当东方刚刚露出一抹晨曦,大明王朝的第十六位皇帝朱由检,在寿皇亭旁的一棵海棠树自杀身亡。 在崇祯皇帝的衣襟上他留下了这样的遗言: 一行是:朕自登基十七年,逆贼直逼京师,虽朕薄德貎恭,上干天咎,然皆诸臣之误朕也。朕死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去朕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另一行是:百官俱赴东宫行在。 在魏忠贤以为自己的危机已经解除的时候,崇祯却借着一个大臣的奏折先是逼着魏忠贤辞了职,最后更是让这个走投无路的宦官自了杀。从此,树倒胡狲散,魏忠贤余党的清算也很快就着手进行了。此时更敲五鼓,崇祯皇帝的身边只剩下太监王承恩一个人,两人手拉手走上了景山,到达了山顶的寿皇亭,这里看去北京城火光冲天,杀声不断。环顾四周崇祯皇帝的心中大概只剩两个字:绝望。3月18日凌晨,当东方刚刚露出一抹晨曦,大明王朝的第十六位皇帝朱由检,在寿皇亭旁的一棵海棠树自杀身亡。 第七十一章 朝局混乱 封尘解毒 封尘在本草堂沉睡的一年内,天下发生了惊天逆转,想不到兵强马壮的大清八旗军竟然只攻下了宁远城和锦州,而李自成趁机从西安起兵直逼京城,大明朝在这风雨飘摇中走到了尽头,而唯一明室的血脉悯天也流落在江南一带,江湖上仿佛一夜之间没有了有关明朝的一切,百姓们都是对李自成赞不绝口,因为他勇猛又有谋略,还提出“均田免赋“的政策,真正替务农的百姓做了一回主。一时间京城内散布着“迎闯王,不纳粮“的歌谣。拜在李自成麾下的普通百姓,只要有两下子都可以百官封爵。倒是让皇太极和多尔衮有些按耐不住,不过多尔衮心生一计,将此计谋告知皇太极:“听说山海关总兵吴三桂有位特别漂亮的佳人,若是咱们将那位夫人掳来再借机献给李自成,你说到时候吴三桂会怎样?”皇太极听后大笑不止:“十四弟果然妙计,如此一来可以得明将吴三桂的心,又可以让李自成这些山头土匪不攻自破。”多尔衮点头道:“皇上英明,臣弟正是此意。” 多尔衮偷偷派人绕道南下,赶往山海关准备潜入吴三桂府中将他那位漂亮夫人请来京城做做客。这一行神色匆忙的商旅刚好在山海关附近遇到了绕道回本草堂的本草老头,本草老头见这些商人装扮的人并不像是商人,反倒有几分武夫的样子,就试探地挡在路中间,笑着说:“小老头我饿了,还望好心的大爷给一口干粮!”只见商队的头喊话道:“老乞丐,别挡路!快滚开!”那个小老头一掌打在马头上,只见那匹马儿发了疯一样狂奔朝向远处,然后掉头就返回来时候,跑到本草老头面前的时候,前蹄子一扬,应声倒地,骑在那高头大马上威风的商人此时也灰头土脸。商队众人见这小老头有两下功夫,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将碎银取出,递到本草老头手中:“方才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出门在外,行个方便。”本草老头推开他那碎银:“我小老头也不稀罕什么财帛,你这里可有一些好玩的好吃的?”那几个商人面面相觑一阵后,其中一个矮小商人说道:“在下这里有一株在家乡山上挖的人参,还望老人家收下。”本草老头一把夺过那个人手中的人参,摆弄看了看说道:“这小药材也只有三年的分量,不过也算是你有孝心了,你们这群土匪啊!干嘛假装成商人模样。”这么无意的一句话倒是让商队头有些不悦,他悄悄摸出马背上的砍刀朝那小老头砍去,本草侧身轻易闪过,笑着说:“我猜对咯,你还想杀人灭口。”话音刚落,本草老头跳上树枝,从袖子中不知掏出了什么,朝空中抛出,喊道:“尝尝爷爷我的‘漫天银针’”。那些商旅一个个都拿起斗笠将那些银针尽数遮挡下来,再抬头看去,本草老头已无了踪影。 本草老头拿着那根干瘪的小人参蹦跳地回到了本草堂内,刚推开柴门只见一位披头散发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的沧桑和无奈,本草老头尴尬地将手中的人参递到她手中说道:“辛姑娘,这几日封尘公子的身体可好?”辛竹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多说什么,只是一连叹了两口气。本草老头走到内室看到躺在草席上的封尘,虽然他浑身冰冷,但从脉象上来看还有微弱的气息,虽然毒已经渗入五脏六腑,给了一般人早就见了阎王,还好封尘内功浑厚,还有一股说不清的力量支撑着他活下去的意念。辛竹发疯了一般抓着本草老头的双臂用力摇晃起来:“我在这里苦等你半年有余,如今你却告诉我他还是无法医治!”本草老头推开她双手说道:“你别着急嘛!眼下也不是没有办法,我去了西海,那边根本没有水晶泪,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还有,我告诉你,你不准怀疑我的医术,我说能救活封尘公子就一定可以的。”说着本草老头就去了屋旁的药庐内‘叮咣’地开始砸着什么东西。 等到本草老头再推门进来的时候,手中端着一盅汤药,辛竹凑近了仔细闻了闻问道:“你这是什么?”本草老头憋着气说道:“赶紧扶封尘公子起来,将这汤药灌下去。”辛竹忍不住眼角含泪呜咽说道:“他现在每日喝米粥都成了问题,更别说这苦涩的汤药了。”本草老头气炸了胡子喊道:“你可这是什么!这可是四大神兽的神物所炼的丹药,而后我经过七七四十九日在丹炉中烧灼,方才出炉后金丹一粒,我又温火将其融化,现在这药丸可不是普通的丹药,虽然没有所谓的水晶泪主药,但这些药引应该对解毒疗伤也有作用。”辛竹小心接过本草老头手中的药碗,拿起药勺轻轻地将汤药舀起,放到封尘嘴边,本草老头帮她将封尘公子的嘴巴微微掰开一点,可是很快这汤药便顺着封尘的嘴边又流了出来。辛竹想都没想一抬头将那碗汤药灌入自己嘴里,而后俯下身子趴在封尘嘴边,嘴对着嘴将这汤药传入封尘口中,本草老头看到封尘微微颤动的喉结,开心地差点跳起来。当辛竹起身发现封尘公子竟然在这半年里有了微弱的变化,竟然也难以安奈心情,落泪而下。滴滴眼泪宛如晶莹剔透的冰凌掉在封尘的嘴边,封尘嘴角开始抽动,一滴辛竹的热泪顺着封尘的嘴唇侵入他的口齿之间。本草老头一拍脑袋叫道:“哎呀我真笨!这西海哪里有什么水晶泪,这水晶泪......便是世上这爱人泪,若你对封尘公子有情,自然犹如水晶一般难得,你的眼泪便也是对他而言无价之物。”辛竹害羞地退到一旁,本草老头将封尘周身大穴解封,然后这汤药流经封尘周身穴位,每过一处大穴封尘必当疼痛一次。 辛竹看着封尘满满额头的汗,刚要拿了帕巾去擦,被本草老头拉住:“此时切记不可动他身子,现在他异常脆弱,唯有靠他自己才能抵挡过来。”本草老头和辛竹就站在一旁,一站就到了夜晚。封尘皱起了额头,吃力地抬起眼皮看着屋内问道:“我这是在哪里?” 第七十二章 兄弟重聚 两顾陌路 封尘抬起眼皮吃力地看着药庐,再一回头看到站在自己身旁的紫纱姑娘,再想看清楚时,她害羞地跑出屋外。本草老头坐在床榻旁,握着封尘的手:“你终于醒来了!可算醒来了,真没白辜负我这么长时间炼的那颗丹药。”封尘抬起自己手臂翻转着看看,又感觉浑身像是脱胎换骨一般的疼痛,他细声问道:“为何我身子这般无力?”本草老头笑着揪着自己小胡子说:“你可不说你睡了多久!”封尘看着外面天色,小声说:“一天?”本草老头跳到桌旁,翘着腿坐在凳子上喝着茶说:“一年都快有了!”封尘惊讶地撑起身子:“什么!一年!”本草老头刚咽下去的茶水一下子喷了出来:“不!没那么久!撑死半年!”封尘如孩童一般童真地看着外面的黑夜问:“方才跑出去的那个女子是何人?我还未曾看清。”本草老头将茶水放在桌上,郑重地说:“她就是一直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照顾你的女子,你这辈子可算是欠下她的了,以后可要好好对人家!”封尘微弱地点点头,辛竹又轻轻将门推开,此时已经梳洗打扮之后,又是另外一番模样,虽然挂着黑眼眶和沧桑的容颜,但是目光流转之间却可见心底清澈如水。 本草老头识趣地闪到一旁:“你俩聊,我出去看看我还有些什么草药。”辛竹走到封尘身边小心地问:“公子,现在你感觉身子好点没?”封尘笑着说道:“无妨,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倒是你照顾我这么久,都累瘦了。”辛竹勉强地笑着:“公子身子没事了,我也要回紫阳堂了!”封尘望着外面安静的院子问:“宁远城守住了吧?”辛竹不想直接刺激封尘,只能先捡好事说,宁远城破城了,倒不是皇太极长驱直入京城,只是那李自成占领了京城。封尘惊愕:“怎么!那我师弟呢?他还好吧?”辛竹不想欺骗封尘,只能实话实说:“皇子朱悯天倒是没和崇祯帝一起自缢在寒山上,听说被一位将军救到了江南。”封尘点点头:“他没事就好,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辛竹叹了口气:“你先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吧!”封尘立刻直起来身子说道:“不能耽搁了,明日我就南下去江南寻我师弟,我还是不放心他。”辛竹无奈地摇摇头:“我早就派去紫阳堂的兄弟们在暗中保护着他了,这些你都大可放心。”封尘摇摇头说道:“多谢辛竹姑娘多日以来的照顾,封尘铭记于心,但我师弟的事情还望不要插手,他的脾气性格我最了解。”辛竹点头答应:“明日我就给公子准备好马车,你身体好点再赶路吧!”说完就轻轻将门合上,走出屋外。 刚推开门就看到本草老头差点闪身扑倒在屋内,还好辛竹扶住了他。本草老头装作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笑脸相迎道:“我就是看看封尘公子休息了没有,再来给他诊诊脉。”辛竹退了出去,本草老头趴在他床边小声地说:“辛姑娘对你真是不错,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的姑娘,你可不要错过啊!”封尘躺下将头埋进被子里,转过身去。 本草老头自顾自地说道:“早点睡咯,明早还要和你有重要的事情商讨。” 封尘大声地说道:“谁想要它的性命,先问问我手中的这把剑是否答应。”吓得各门派众人纷纷退到后面,虽然大势是要将此神兽铲除,但大家此刻都惧怕封尘会借着体内强大的内力做出冲动的事情。就连布袋长老也不例外,不知怎的悯天从屋顶分身而下,夺过封尘手中的龙纹金剑朝那白虎背后刺去,宝剑穿膛而过,那白虎没有任何嚎叫,只是睁着一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封尘,一副楚楚可怜却又心愿完成的样子,慢慢地这白虎身上竟然发起了火球,开始燃烧起来,吓得屋内众人纷纷退出到屋外,此刻屋内只剩下封尘和悯天。封尘跳到白虎身边,手中紧紧握着那把从背后刺穿白虎心脏的龙纹宝剑,一下子抽了出来,鲜血沾满他手中的剑身。那白虎燃烧起来,点燃整座茅屋,悯天拉着封尘的衣袖说道:“快!我们先出去!” 封尘愣了一下,连连回头舍不得那已经烧得只剩下骨头的白虎。悯天拉着封尘飞出茅屋,在二人跳出茅屋的瞬间,那小房子顷刻倒塌,不少武林中人退守在外看着屋内发生的一切,倒是悯天拍拍身上灰尘道:“若不是本大人前来救你,恐怕此刻你早就葬身火海了!”布袋长老挡在他二人面前,倒是谁也不向着地说道:“督查使大人来此自然也是为了守护宁远城,今日这第二洞中之事,还望大人保守秘密。”悯天撇了撇嘴说道:“这恐怕不妥,朝廷向来不管你们武林中人的事情,倒是在守城之时,我们团结一心便可。今天我来此,并非为夺宝还是寻九龙云图,我只是来看看我师哥。” 茅屋的火势越烧越大,最后烧得只剩下一些火炭。布袋长老见天色已晚,就安排大伙在丛林中安营扎寨。封尘还是坐在石头上,看着天空中腾起的迢迢青烟,身旁一股烧焦的味道。他两眼放空,抬头看到晚霞天空中出现了一朵白色的云彩。那云朵是那么醒目而纯洁,就像是一尘不染的白绢一般。 封尘大声地说道:“谁想要它的性命,先问问我手中的这把剑是否答应。”吓得各门派众人纷纷退到后面,虽然大势是要将此神兽铲除,但大家此刻都惧怕封尘会借着体内强大的内力做出冲动的事情。就连布袋长老也不例外,不知怎的悯天从屋顶分身而下,夺过封尘手中的龙纹金剑朝那白虎背后刺去,宝剑穿膛而过,那白虎没有任何嚎叫,只是睁着一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封尘,一副楚楚可怜却又心愿完成的样子,慢慢地这白虎身上竟然发起了火球,开始燃烧起来,吓得屋内众人纷纷退出到屋外,此刻屋内只剩下封尘和悯天。封尘跳到白虎身边,手中紧紧握着那把从背后刺穿白虎心脏的龙纹宝剑,一下子抽了出来,鲜血沾满他手中的剑身。那白虎燃烧起来,点燃整座茅屋,悯天拉着封尘的衣袖说道:“快!我们先出去!” 第七十三章 江宁城内 细雨纷飞 封尘望着疾驰而去的马车,忽然脑海中回闪出刚才在马车内见到那个俊朗公子的模样,虽然神情有几分相似师弟,可这个人身上的气息却与师弟截然不同,师弟本就暴戾是个急脾气,即便是不想理会自己,也断然不会如此冷漠。而方才马车中那个俊朗公子,眼神落寞,锦罗绸缎在身,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兴许就如车夫所言是江宁城总兵家的公子。封尘转念一想,既然是江宁城的公子,此番肯定是出城办事,应该也会回城,倒不如自己再返回去在城中一探究竟。 刚入城门,两个手拿长枪的护卫就将封尘拦住。从城墙上跑下来一位穿着铠甲的士兵统领,那个统领模样的人说道:“赶紧把你手里的那把剑交出来!”封尘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钝剑,又看看那位脸上留着长长刀疤的年轻统领将军。封尘小心地说:“还望将军通融一下,你看我这钝剑也无法伤人,倒不如让我当个顺手的砍柴刀罢了。”统领一脸严肃,字正腔圆地说:“不可!”在他身边的几个小侍卫将封尘团团围住,封尘就那么愣在一旁,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孩童般天真,竟然将钝剑搂在怀里,像个孩子一般,生怕自己喜欢的玩具被人抢走。那个侍卫统领从身后取出一个雪白的大馒头递到封尘手中:“现在城中乱的很,你要想进城还是要上交兵器的,这个馒头你先拿着充饥。”封尘慢慢接过他手中的热馒头,蹲在城墙下开始发呆。倒是另外几个侍卫打趣地说道:“你这家伙不会是傻子吧?怎么如此呆傻,将军让你交出手中的那柄破剑,也是为了你好,等见到总都督少不了你吃苦头了!”封尘拿起手中的馒头扎到那些士兵高帽头盔的尖刺上,那几个侍卫刚要发怒,就听封尘说道:“早就听闻这江宁物产丰富,是水路运输的重要口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其中一个侍卫不耐烦地嚷嚷道:“打住!我们可没时间给你废话,你要想进入,必须上交手中兵器,就连一块废铁都要上交。”封尘好歹也在江湖上行走的人,自然知道通融和打点一下,他从怀中取出一些碎银,递到侍卫大哥手中,说道:“侍卫大哥劳苦功高,这是在下一点点心意。” 有几个小侍卫从眼神中透露出垂涎欲滴的神色,一看就知道是对封尘这手中不多的碎银动了心。那个头戴高帽的侍卫统领又转回来看到封尘在这里贿赂自己的侍卫,便快步走来,一把推开封尘说道:“我们可不认识这个玩意,你想进城就交出兵器。否则,离这里远点!” 封尘这才下意识地退回城门下,抬头一看这数丈高的围墙,倒是在夜里翻过去也不费事,眼下这么多官兵守城,要是制造了冲突,那自然不好。封尘刚要离开,就看到城墙上贴着的一个告示,上面画了一个女子,从女子眼眸看去,似曾相识的样子,可这面容却在哪里都未曾见过。封尘读着告示上的字:近来有明廷余孽组织出入宁远,望百姓夜不出城,三更早睡。如有出城者需搜身,任何人都不得携带兵器出入宁远城,如百姓私藏兵器者,视为通敌叛国之罪。在告示右侧还按压了一个鲜红的官印,另一侧有宁远总都督的亲笔手书。 封尘仔细认了认上面的字迹,脱口而出:“吕府?”那些侍卫觉察到封尘的来历不同,虽然普通百姓也会识字,但并没有封尘如此惊讶,那些侍卫将封尘又团团围住,那个侍卫统领握紧腰间挎着的长剑问道:“你是这些乱党的同伙吧!”封尘拼命地摇头,倒是很主动地献出自己手中一直不肯交出的钝剑。侍卫统领笑着说:“这就对了嘛!你早点交出兵器,也就免去这么多麻烦事儿了。”那个侍卫统领接过封尘手中的钝剑,双手举着都有些费劲,赶紧叫来身边的侍卫两个人抬着才搬走。倒是封尘凑近那个侍卫统领问道:“不知我这些兵器都放在那里啊?等我出城可否归还?”侍卫统领瞥了一眼封尘:“还想归还?这都是我们吕老爷的收藏品了!”封尘笑脸相迎,也没再多说什么。倒是另一个小侍卫跑到统领面前说道:“吕老爷不爱金银财宝,只喜欢这些兵器还有一些石头碎片之类的,如果你手中要有古玩,那也甚好,说不准还能让吕老爷一开心,赏你个一官半职当当。” 封尘拜谢过门口的那些官兵后,径直朝着江宁城内走去,可刚走不多时天空便开始下起小雨。封尘将自己斗篷撑开,遮挡住头顶,然后漫步雨中,倒是街道上的行人一个个形色匆匆,都有纸伞撑起。忽然在封尘前面有一个小亭子,他赶紧快步跑了过去,挤身进了亭子里,拿袖口擦完额头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却发现身上所有的银两都不翼而飞。封尘慌乱地寻找着,虽然这些财帛不多,但是对于一个身无分文的人还是可以不用风餐露宿。正当封尘着急寻找着身上袖子里的时候,突然一把油纸伞挡住了他的视线,当他轻轻推开纸伞顺着小缝隙望去的时候,一位柳叶眉大眼睛的清秀姑娘站在自己前面,这是封尘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看到如此出尘脱俗的女子,宛若仙女不染杂尘的样子。旁边另一个女子倒是有几分俗气,撑着纸伞嘟囔着嘴巴说:“姐姐,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都怪你刚才不说坐轿子出来。”只见那个知书达理的女子,轻轻敲了一下那个顽皮的妹妹额头,露着皎洁的一颗小虎牙说道:“都是姐姐不好,回去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好不好?”那个身穿紧身素衣的妹妹抬头依旧皱着眉毛。倒是那个温婉的姐姐转过身子,为了躲雨往里面挪动了一下,不小心地上太过湿滑,一下子跌倒,幸亏封尘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那个姑娘闪着水汪汪地大眼睛赶忙谢道:“多谢公子!”她那个妹妹一把推开封尘的手臂:“离我姐姐远点。”然后将一些碎银塞给封尘怀里,封尘一脸无奈的表情瞅着怀里的银两,倒是那个清雅的姐姐笑着说道:“我这妹妹自然鲁莽了些,刚才还多亏了公子相助。这些碎银公子拿上,买把纸伞,一会儿雨停了再赶路!”那个横眉的凶巴巴妹妹说道:“我姐姐这是好心,你就收下就行了!” 第七十四章 江宁城内 机关遍布 封尘起身拜谢过两位姑娘后,小声问道:“不知姑娘可知这江宁城吕府的路怎么去?”那个一脸凶巴巴样子的妹妹没好气的说道:“你寻吕府干什么!”封尘刚要开口解释自己的钝剑被城门的护卫拿去,只见两个家丁模样的人跑进了亭子内,手中拿着两把很厚实的油纸伞说道:“大小姐、二小姐,老爷着急叫你二人回府。”官家话音刚落,只见一辆精致奢华的马车停在亭子外,封尘想来以后也无缘见到这位姑娘了,便有些落寞低下了头,可谁知那个大眼睛的姐姐却冲着封尘喊道:“公子,多谢!”她身旁的妹妹,气得一把放下马车的小窗户。 这两位姑娘刚走,一个大爷就站在封尘面前感慨地说道:“公子真是好福气,竟然在大街上都可以偶遇吕府千金。”封尘一脸错愕:“什么吕府千金?我不知您说的是何人?”老大爷指着刚刚疾驰出去不远的马车说道:“那二位便是吕府的千金。”封尘赶忙接着问:“大爷可知这位吕大人家中可有公子?”那个老大爷挠挠头疑惑地想了想,小声说道:“这吕大人有个儿子,不过却长得与他大不相同,也不像吕夫人。”封尘转着眼睛点点头,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这江宁城最近查的太过严苛,竟然连一个铁钉都带不进来。”老人一把捂住封尘的嘴巴:“公子,你可小心说话了,别说铁钉了,只要是稍微大件的铁器物品,都会被吕老爷收缴,据说是要炼造一个铁门遁甲,保护这江宁城外年不灭。”封尘笑着说:“这位老爷当真有这么大的能耐。”老头看天色渐渐暗下来,雨也停了,便打封尘准备离开了。 封尘忽然感觉肚子也有些饿了,便趁着雨小了一些赶紧跑到临街的小酒舍中找了个挨窗的位置坐下,店小二热情地招呼道:“这位爷,你要点什么呀?”封尘伸手将自己腰间的碎银摆在桌上:“给我温一壶酒,再来几个小菜就好。”店小二高兴地吆喝道:“好嘞!公子您且等待片刻。”说完店小二拿着碎银跑去后厨,没等多久就端着一小壶温酒摆在封尘面前:“公子!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十年桃花酒,喝了保证你飘飘欲仙。”说完捂着嘴巴偷笑着跑掉。封尘倒是不以为然,将那壶小酒放在鼻尖闻了闻:“我当是什么好酒,这桃花酒酿的时间不过三五年罢了。”店小二一听,气的从后厨跑到封尘面前,将那酒坛抢去:“你这不会品酒,就不要喝了!”封尘笑笑挥手道:“若还有好酒尽管拿来,”说着就在桌上又摆上几块碎银,店小二倒是笑得像朵花一样,眯着眼笑道:“公子,出手如此大方,那我便将店主私藏多年的佳酿取出给您打一碗尝尝。”封尘听着外面的小雨,看着酒馆内形色匆匆各路人,倒是也有不少江湖客来往于酒馆之内。 酒足饭饱之后,封尘招呼店小二到自己身边小声问道:“你们江宁可有便宜点的客栈?”店小二奇怪地看着封尘:“公子刚才出手大方,这客栈怎么还就如此将就了?封尘笑笑道:“就是找个安静、干净的小客栈就好。”店小二敲敲脑袋说道:“花街旁边都是一些小客栈,算得上是最便宜的小客栈了。”店小二刚说完,封尘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又在桌上放下了身上所有的碎银说道:“多谢小兄弟,告辞!” 封尘一身酒气,但步子还算稳健,很快便一路打听来到那个花巷,刚走到巷子口就闻到一股呛鼻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再一抬头,从二楼的平台上垂下来千万缕丝带个帷幔,封尘再一回头,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将自己搂住:“公子,立面请!”封尘刚随她迈进那小阁楼,只听门‘砰’的一声合上。 封尘忽然感觉肚子也有些饿了,便趁着雨小了一些赶紧跑到临街的小酒舍中找了个挨窗的位置坐下,店小二热情地招呼道:“这位爷,你要点什么呀?”封尘伸手将自己腰间的碎银摆在桌上:“给我温一壶酒,再来几个小菜就好。”店小二高兴地吆喝道:“好嘞!公子您且等待片刻。”说完店小二拿着碎银跑去后厨,没等多久就端着一小壶温酒摆在封尘面前:“公子!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十年桃花酒,喝了保证你飘飘欲仙。”说完捂着嘴巴偷笑着跑掉。封尘倒是不以为然,将那壶小酒放在鼻尖闻了闻:“我当是什么好酒,这桃花酒酿的时间不过三五年罢了。”店小二一听,气的从后厨跑到封尘面前,将那酒坛抢去:“你这不会品酒,就不要喝了!”封尘笑笑挥手道:“若还有好酒尽管拿来,”说着就在桌上又摆上几块碎银,店小二倒是笑得像朵花一样,眯着眼笑道:“公子,出手如此大方,那我便将店主私藏多年的佳酿取出给您打一碗尝尝。”封尘听着外面的小雨,看着酒馆内形色匆匆各路人,倒是也有不少江湖客来往于酒馆之内。 酒足饭饱之后,封尘招呼店小二到自己身边小声问道:“你们江宁可有便宜点的客栈?”店小二奇怪地看着封尘:“公子刚才出手大方,这客栈怎么还就如此将就了?封尘笑笑道:“就是找个安静、干净的小客栈就好。”店小二敲敲脑袋说道:“花街旁边都是一些小客栈,算得上是最便宜的小客栈了。”店小二刚说完,封尘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又在桌上放下了身上所有的碎银说道:“多谢小兄弟,告辞!” 封尘一身酒气,但步子还算稳健,很快便一路打听来到那个花巷,刚走到巷子口就闻到一股呛鼻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再一抬头,从二楼的平台上垂下来千万缕丝带个帷幔,封尘再一回头,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将自己搂住:“公子,立面请!”封尘刚随她迈进那小阁楼,只听门‘砰’的一声合上。 第七十五章 太极门下 常远镖局 那个老妇人推了一把封尘,凶巴巴地说道:“还不快点跟我走!难不成又要在我这里白吃白喝住着?”封尘裹紧自己的衣服,再看看这宽大的袖口,脸上神色有些尴尬地朝着妇人说道:“老人家,你这是带我去镖局吗?”那个老妈妈一下子变了脸色,敲打着封尘的脑袋说:“你看我有那么老么?”封尘赶紧解释道:“不知您如何称呼。”老妈妈见封尘还算是善解人意,翻了个白眼说:“街坊都叫我海姨娘,你叫我海姨就好。”封尘低下头小声说:“海姨,不知道我穿成这样,那边镖局的头儿可还看得惯我这样。”海姨拍着封尘的肩膀笑着说:“放心吧!常远镖局的头儿可是我这边的常客!”封尘低头不语一直跟着海姨身后走着。 穿过了几条窄巷,到了一处门口落着两头大石狮子的院落前,海姨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走!就是这里了,你随我进去。”刚走到门口就见两个护院武师拦住了去路:“二位是找谁?押镖吗?”海姨笑着说:“把你们的镖局头儿喊来,说我海姨娘找他!”两个护院武师面面相觑,一个高瘦的武师说道:“我们镖师去京城押镖了,不在!”海姨娘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生气道:“我给你们送生意来了,他怎么会不在。不行!给我喊一个管事的来!”只听屋内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是谁在门口撒野!”封尘抬头才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色纱裙的姑娘从里面走出来,海姨娘还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封尘抱拳说道:“叨扰姑娘了,我和海姨找镖师有些事情,还望通传一声。”两个护院武师见这位穿着蓝裙的姑娘出来,也不再阻拦封尘他二人。那个蓝色纱裙的姑娘说道:“我是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你们大早上就在这里嚷嚷,真是没事情做么!”海姨谄媚笑道:“我这不是给你们镖师送生意来了!”两个护院武师退下道:“汨姑娘,我等先下去了!”汨姑娘摆手对封尘说:“二位前厅请!”海姨推搡着封尘就往里面走,刚进了镖局正厅,只见高堂上悬挂着‘义薄云天’四个大字,正位上放着一张老虎皮,封尘指着牌匾说:“想不到镖师今日竟然不在,我等久仰镖师大名而来。”汨姑娘指着桌上的茶水说:“这是早间刚沏好的热茶,二位请坐。”海姨站在一侧说:“我还有事情要忙,长话短说了,我不是来押镖的,是想让我这远方小侄子在镖局里务得一份活计。”汨姑娘浅笑说:“海姨,今日竟然有如此雅兴让侄儿来我们镖局。”海姨斜着眼睛没好气地说:“北边战火刚结束,家里营生也不好,这不就南下来了我这里,我那边也不缺打手,便想到了常远镖师这里兴许缺人。”汨姑娘笑笑说:“既然如此,那海姨把人放在这里请回吧!”海姨厉声说道:“我这把我侄儿放在这里,他的工钱可都要给我的,还有!这个月的工钱先给我结了。”汨姑娘见她这般刁钻,便也没有再接着说。 忽然听到后院传来一阵靡靡之音,古筝之乐绕梁而入前厅。封尘听着古筝之乐不绝于耳,竟有些入神,似乎忘却来这里的正事,倒是随口问道:“这弹琴之人肯定是为大家闺秀。”汨姑娘见封尘还略通音律,便答道:“那是我家小姐在后院花园弹琴,你们若是惊了她的雅兴,定讨不到好果子吃。”海姨捏着封尘的胳膊说:“你看我这侄子的身子骨,强健有力,搬货或者押镖定是一把好手!”汨姑娘问封尘:“公子可会什么武功?习得是哪门哪派的功夫?”封尘转身笑着答道:“都是些皮毛功夫,倒是可以不费劲搬运货物,护送镖队不成问题。”汨姑娘打量了封尘一番接着说:“若当真如公子所言,那正好我们镖队还却一个副镖师。”海姨指着屋外的大缸说:“这小子可以将这大缸举过头顶。”汨姑娘轻蔑地笑道:“这大水缸已经许久没人搬得动了,除了我们镖师。”封尘走到水缸旁,暗自运气,将真气聚在手掌之上,轻轻握住水缸边缘,脚下用力,将这千斤重的大缸轻易地举起。让海姨和汨姑娘看得瞠目结舌。 汨姑娘拍手道:“公子臂弯有力,实属难得。不知轻功如何?”封尘一个侧身飞身上树,将一只欲飞的雀鸟轻轻握在手中,笑着抓下来递到汨姑娘手中:“姑娘请好生照顾这小雀鸟。”海姨倒是被封尘的身手吓了一跳,汨姑娘瞪大了眼睛问道:“你和燕子坞的主人慕容卿河有何渊源?为何会他的‘凌云梯渡’?”封尘撇嘴笑道:“我并不认得燕子坞主人,只是在江湖上久仰慕容公子大名罢了,我刚才的轻功也是神似他派的功夫,但都是些早年随便学的皮毛功夫。”海姨看着汨姑娘满意的样子,接着夸口说道:“我这侄子人也温厚,你们镖师肯定喜欢,赶紧给我结了这个月工钱,我就先走了。”汨姑娘从腰间解下一个小锦袋笑着说:“里面的碎银,都给你了,赶紧走。” 刚打发完那个海姨走了,封尘问道:“不知在下可否坐在正堂拜见一下你家主人?”汨姑娘说道:“公子请在此休息片刻,我去请我家小姐出来。”封尘举起茶杯道:“无妨,我等等便是。”封尘坐在正堂等了有一炷香的功夫,都不见半个人影,有些着急,又怕其中有什么古怪,便在屋内来回踱步。只听屋外又传来清悦的古筝之声,曲调哀怨凄清但又清婉动人心魄,封尘一时好奇想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在弹琴,就悄悄从正厅后门出去,来到了花园之中。顺着半兴半愁的小调指引,很快便穿过了石子路,封尘脚步停在一处精致的别苑前。封尘慢慢坐在地上,闭上眼睛仔细去听。忽然曲终,屋内传来一女子浑厚的声音:“公子好雅致,竟然有如此耐心听完小女子弹奏的《问天》。”封尘起身拍拍身上尘土,弯腰抱拳说道:“姑娘曲调清婉动人,一听便知是音律行家。”那个浑厚声音的女子从屋内说道:“公子竟然可以用内力为我调音走调也实属难得,若公子不嫌弃寒舍简陋,请进屋内一见。”封尘笑答:“多谢姑娘赏识,你的好意封尘心领,毕竟在他人别苑,我也是粗通音律,并非姑娘说的那么高深。我还有事情,先告辞了。”说着转身就准备走,只听房门打开,风铃声起。 第七十六章 宁远城内 惊天宝藏 从别苑的屋内走出一位穿着白色纱裙的姑娘,但这位姑娘极为奇怪,面部竟然用红纱遮面。封尘盯着这位姑娘走路的步法,招招都蕴藏极为深厚的内功。封尘回身先谢过刚才那个姑娘好意,但自己确实有要事在身,还未曾见到这里的镖局大小姐,却先见到一位武功这么高深的女子,确实有些惊讶。那个戴着面纱的姑娘倒是很从容地说道:“公子,请进屋内一聚,谈谈对这琴乐的看法?”封尘见这姑娘也温婉大方,不像是心机之人,便应声答应道:“我在此地等镖局大小姐,只能陪姑娘说一会儿的话。”说着那个姑娘就迎着封尘往里面走去。 刚进屋那个姑娘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摆着手说道:“公子不必多礼,在这里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还请品尝一下我这花茶。”封尘端起茶杯,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说道:“这味道,里面放了玫瑰、茉莉、桃花、还有荷叶露水,温水煮沸。” 这两位姑娘刚走,一个大爷就站在封尘面前感慨地说道:“公子真是好福气,竟然在大街上都可以偶遇吕府千金。”封尘一脸错愕:“什么吕府千金?我不知您说的是何人?”老大爷指着刚刚疾驰出去不远的马车说道:“那二位便是吕府的千金。”封尘赶忙接着问:“大爷可知这位吕大人家中可有公子?”那个老大爷挠挠头疑惑地想了想,小声说道:“这吕大人有个儿子,不过却长得与他大不相同,也不像吕夫人。”封尘转着眼睛点点头,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这江宁城最近查的太过严苛,竟然连一个铁钉都带不进来。”老人一把捂住封尘的嘴巴:“公子,你可小心说话了,别说铁钉了,只要是稍微大件的铁器物品,都会被吕老爷收缴,据说是要炼造一个铁门遁甲,保护这江宁城外年不灭。”封尘笑着说:“这位老爷当真有这么大的能耐。”老头看天色渐渐暗下来,雨也停了,便打封尘准备离开了。 封尘忽然感觉肚子也有些饿了,便趁着雨小了一些赶紧跑到临街的小酒舍中找了个挨窗的位置坐下,店小二热情地招呼道:“这位爷,你要点什么呀?”封尘伸手将自己腰间的碎银摆在桌上:“给我温一壶酒,再来几个小菜就好。”店小二高兴地吆喝道:“好嘞!公子您且等待片刻。”说完店小二拿着碎银跑去后厨,没等多久就端着一小壶温酒摆在封尘面前:“公子!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十年桃花酒,喝了保证你飘飘欲仙。”说完捂着嘴巴偷笑着跑掉。封尘倒是不以为然,将那壶小酒放在鼻尖闻了闻:“我当是什么好酒,这桃花酒酿的时间不过三五年罢了。”店小二一听,气的从后厨跑到封尘面前,将那酒坛抢去:“你这不会品酒,就不要喝了!”封尘笑笑挥手道:“若还有好酒尽管拿来,”说着就在桌上又摆上几块碎银,店小二倒是笑得像朵花一样,眯着眼笑道:“公子,出手如此大方,那我便将店主私藏多年的佳酿取出给您打一碗尝尝。”封尘听着外面的小雨,看着酒馆内形色匆匆各路人,倒是也有不少江湖客来往于酒馆之内。 酒足饭饱之后,封尘招呼店小二到自己身边小声问道:“你们江宁可有便宜点的客栈?”店小二奇怪地看着封尘:“公子刚才出手大方,这客栈怎么还就如此将就了?封尘笑笑道:“就是找个安静、干净的小客栈就好。”店小二敲敲脑袋说道:“花街旁边都是一些小客栈,算得上是最便宜的小客栈了。”店小二刚说完,封尘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又在桌上放下了身上所有的碎银说道:“多谢小兄弟,告辞!” 封尘一身酒气,但步子还算稳健,很快便一路打听来到那个花巷,刚走到巷子口就闻到一股呛鼻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再一抬头,从二楼的平台上垂下来千万缕丝带个帷幔,封尘再一回头,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将自己搂住:“公子,立面请!”封尘刚随她迈进那小阁楼,只听门‘砰’的一声合上。 那个姑娘拉着封尘的衣服袖子,走过一条很长的长廊,封尘只感觉头部昏昏沉沉,像是被人关了**药一样。再一推门,只见一间点着小蜡烛的屋子内,一张细软床摆在自己面前。封尘头一重,栽倒在床上。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现自己躺在一个冰冷的地窖里,身上的干净衣服也被扒光。封尘再看一眼身边,哪里有什么漂亮姑娘,都是四面冰冷的铁墙。倒是在他喊了几句“有人没”之后,一个满脸横肉的女人大摇大摆走下地窖,站在封尘面前说道:“你这别白费力气了,这牢笼你是出不来的!”封尘用力去掰那些粗铁棍,倒是一点摇动的迹象都没有。那个妇女指着封尘说道:“想不到你穿着不错的公子,身上竟然一两银子都没有!所以你身上的衣服,我拿去当铺当了,也就当是昨晚住店的钱!”封尘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银两都在酒馆里花掉了。那个老妈妈模样的女人,摇晃着身上的赘肉,探个身子仔细看着封尘,然后很认真地说道:“你这小脸长得不错,可惜我们这里不要男宠,不然你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不过要你也没啥用,倒不如把你丢到后山的河沟里。”封尘哈哈笑了起来:“无用?”那个老女人拿着手里的绢帕遮着鼻子,捏着气说道:“不行!我还要留着你给我们这里打扫院子。”封尘背过身去:“当你们护院武师还差不多!”老妈妈一见封尘竟然说自己会功夫,高兴的合不拢嘴,立刻笑脸相迎:“会功夫正好,我们宁远城最大的镖局缺武师,这样我把你卖给他,你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第七十七章 常远镖局 人心叵测 宫羽一下子按住了封尘的脑袋,瞪着大眼睛示意他不要再多说话,免得被发现。这下可好封尘刚从海姨娘的那个花楼出来,现在又落入一个藏着万贯家财的镖局,真不知道这个镖局还有什么秘密和古怪,这个大小姐也是,明明在自己家院子里却和做贼一般,还要东多西藏。可是封尘毕竟是外人,也不好多问,等小亭子附近的那些人走了,宫羽一把揪起封尘飞身出湖,等到了岸边的亭子里,封尘见她衣服尽湿,害羞地将头扭了过去:“宫羽小姐,你还是将我斗篷拿上,小心招惹风寒。”宫羽见封尘还算是细心体贴之人,便好心地接过他手中的斗篷,两个人身上都在滴答地滴着水,宫羽打了个喷嚏,扶着头说:“我身体有些不适,先回去了,你有事就去找汨姑娘,她会替我给你安排大小事情。”说完宫羽头也不回地走了,留在封尘一个人疑问满满。 封尘耷拉着脑袋在花园中迷了路,可这硕大的镖局竟然连一个可以问路的下人都没有。倒是刚才那些奇怪的岸边的人不知是什么来路,让宫羽也忌惮三分。封尘正想着这些奇怪的问题,忽然撞到一个人身上,再一抬头,汨姑娘正凶巴巴地看着自己:“你这不长眼的家伙!朝哪里走路呢,别以为我家大小姐看得起你,你就不把自己当外人。”封尘低下头没有理会,心里突然想起自己的钝剑还在吕府,等在镖局安顿下来,自己就夜闯吕府将自己的钝剑取回。汨姑娘推了封尘一把:“你这家伙,看着憨厚老实,这脑子里可别打我们镖局的歪脑筋。”封尘笑着弯腰说道:“我既然选择咱们镖局讨份伙计,自然一切都听你们的。”汨姑娘见封尘还算是识趣,便翻了个白眼说:“你先去洗洗,把这身不合适的脏衣服换了,你们的住处就在院子的另一侧,你直直从这边走过去就到了。”封尘顺着汨姑娘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条青石小路顺着花园的一侧铺开。封尘刚要走,忽然又被汨姑娘叫住:“收拾好了,去前厅。今天镖师应该回来。” 顺着青石小路一直走到头,封尘才看到一座小破茅草屋,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人住的地方。这地方阴冷潮湿,倒是有点像是停尸间,封尘胆大地将门推开,只见屋内整齐摆放着三口棺材,吓得封尘手一抖,赶忙将门合上,嘴里默念:“勿要见怪,我不是有心擅闯。” 忽然封尘感觉身后双大手抓住自己的肩膀,他刚要挣脱,只听到一个浑厚的男人声音:“小兄弟,既来之则安之。”封尘再望去,看到了一个身穿武师装束的男子站在树梢,双手交叉在胸前抱着胳膊,嘴里叼着一根草枝。这样子忽然让他想起,儿时第一次见狂刀大侠,可是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孩童,只记得狂刀大侠喜欢饮酒,可眼前这个男子却喜欢啃草枝。封尘没敢吭气,直到那个男子从树上跳了下来,男子仔细问道:“小伙子,来这里干嘛?”封尘抬起头,一脸茫然问:“这里难道不是武师弟子住的地方?”那个男子哈哈大笑起来:“什么武师弟子?”封尘赶紧解释道:“就是镖局镖师收的那些手下住的地方吗?”男子将自己怀中的剑飞出,将茅屋门震开说道:“你看着里面是什么?这是人住的地方啊!”封尘摇摇头,感觉眼前情形不对,肯定是汨姑娘又在愚弄自己,不过眼前这个男子功夫也非比寻常,若真动起手来,自己未必能敌得过。 男子一把搂住封尘的肩膀:“走!小兄弟我带你进去看看!”封尘摇着头说道:“多谢大哥,这里我还是不去了,可能是我走错路了。”男子抓起封尘就往茅屋内走,刚进去那个男子就将所有的棺材盖都踢翻,封尘这才看到棺材内都是空的,尽管背后还是冷风四起,但是想到这男子行为古怪,也倒不像是坏人,自己便多了好心多陪陪他。男子指着棺材旁的灵牌说道:“小兄弟,你可识字?”封尘点点头,指着灵位上的字念道:“吕...奉天”。那个男子像是着魔一般,挥剑就将灵位劈成两半,眼中怒火四起,转身抽剑指着封尘脸颊问道:“小兄弟,你说若当今天下是清朝的,那大明的忠臣良将该何去何从?”这么一问倒是让封尘想起自己师弟,师弟的身世更是可怜,本就是大明最后血脉,最后都不能认祖归宗。想着想着就愣了神,谁知那个男子却下手不知轻重,一下子将剑划伤封尘的左边颧骨:“你这小子一定也是大清的走狗吧!”封尘摇摇头道:“大哥,你误会我了,我就是这个镖局一个小打杂的,你怎么会这般想我。”那个男子收了宝剑喊道:“滚!” 封尘这么来回跑了几圈,身上的衣服也半干,他忽然想起汨姑娘说的正厅要议事,只得先不顾自己身上这身脏衣服,赶紧往镖局的正厅跑去。刚进正厅的门,就看到方才那个挥剑划伤自己脸颊的男子站在大厅正中央,这屋子里竟然只有汨姑娘还有镖局大小姐还有那个男子,封尘结结巴巴地问:“汨姑娘你是叫我来这里吗?”汨姑娘点点头道:“我是按照小姐吩咐的叫你了,你怎么半天才来,还把自己整的这番狼狈?”封尘脑子里所有事情都搅乱了,现在只有他分不清这里面到底藏着多少秘密,刚才对自己凶神恶煞的男子手中拿着一个帐薄,面容温和地翻着。 忽然反手指着封尘问道:“你小子功夫如何?能押什么镖?”封尘先是一愣,然后有些慌乱地问道:“什么?镖师?”汨姑娘站在一旁解释道:“你既然入了我们镖局,那就当替我们完成任务,这镖分为水路镖、陆上镖、还有金钱镖。”封尘疑惑地看着他们三人,坦然地说道:“既然是为海姨挣钱,那就哪个赚钱稍微多些就押哪个镖吧!”那个男人忽然大声地说道:“好!小兄弟有志气。照这样下去,定可以在江湖上崭露头角!” 第七十八章 劫镖之旅 意外收获 封尘望着镖师说道:“不知镖师给我派了个什么镖呢?”镖师翻着账簿说道:“就这个吧!给你派个稍微进一些的镖吧!去趟少林,将这少林舍利子送回。”封尘瞪大眼睛:“镖师的意思是让我北上?”镖师神情游离地点点头笑着说道:“怎么?小兄弟是嫌路程太远不愿意去了?”封尘使劲的摇头:“不是这个意思,镖师如此委以重任,我定当尽力而为。”倒是宫羽抢着说道:“若是明日这镖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公子你可知道后果?”封尘虽然涉入江湖不深,但也懂这押镖重任,一般都是人在镖在,镖若是半路让劫走,恐怕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了。封尘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放心吧!各位,我的功夫虽然比不过武林名门正派,但是对付一些小毛贼还是绰绰有余的。”汨姑娘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将一叠厚厚的信封交到宫镖师的手中。封尘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几个人神情变化,倒是那个镖师,表情凝重说道:“这几年押镖竟然和官家扯上了关系,自然不会太过轻松。”汨姑娘平日里照顾打点镖局早已习惯,自然知道镖师每句话的意思,刚才镖师的一番话,给常人听去习以为常。但汨姑娘却听出了言外之意,立刻转身对封尘说道:“从正厅出去花园的西侧有个小柴房,你且将那边收拾一下住进去。”封尘起身拜谢后赶紧离开,朝着柴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封尘仔细回想刚才几人的那番对话,又想起汨姑娘故意惹得自己去宫镖师的那个停尸房。越想越是感觉不对劲儿,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索性封尘什么都不想了,先赶紧去安排好自己的住处再做打算,一想到钝剑还在江宁城吕知州大人的府上,难免有些担心,虽然自己那柄钝剑寻常人并不知道是柄稀世的利剑,但自己师弟可在吕府,他若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恐怕自己此时前去也是自投罗网。思度之间,封尘已经走到了那个小柴房门口。推开柴房的门板,只听‘轰’的一声,门板掉落地上。屋内堆满了杂货,还有厚厚的一层灰,封尘心里庆幸,还好这次汨姑娘没和自己开玩笑,虽然屋内陈设旧了一些,但还是有张小木床可以凑合住一下,总比风餐露宿强上百倍。 封尘也本是个勤快人,不一会儿就将小旧杂货屋收拾得焕然一新。刚收拾好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封尘正在愁怎么把门口的那个掉下来的门板按上的时候,忽然宫羽大小姐竟然站在自己门口,吓了封尘一跳,一袭白纱裙随风而起,长长白纱后裙摆在风中来回摇晃,封尘立刻清醒起来,从床上赶紧坐了起来:“大小姐找我有事吗?”宫羽什么也没说径直走了进来说道:“公子明日一早便要启程了,我有点担心你,便过来看看你。”封尘突然想起自己似乎还没和宫镖师谈好明日启程的时间和注意的事情,这下子可好,倒让宫羽姑娘亲自跑来一趟告诉自己,封尘有些尴尬,赶紧道歉说:“真是有劳大小姐亲自跑来一趟,明日我会早些起来去前厅等候宫镖师。”宫羽惊诧地看着封尘:“什么?我爹爹他已经走了,你明早不用等他,我已经给你备好快马,你直接去登封就好。”封尘点点头,忽然言辞一转问道:“宫大小姐可知道这江宁城的吕知州?”宫羽立刻神情巨变,眉头皱起:“公子问这个人干嘛?”封尘小心翼翼地说道:“宫大小姐,那日我看到你父亲竟然在花园尽头有个小黑屋,里面摆着吕大人的灵位。”宫羽笑着说:“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不提也罢,不过你最好嘴巴严实一点,若是说出去,对你可讨不到什么好处!”封尘点头答应:“是是是,大小姐。”、 两个人坐在破木屋内,各自怀着心事。封尘突然问道:“宫大小姐可知道这吕府怎么去?”宫羽立马又严肃起来:“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一直在问我有关吕府的事情,你和吕奉天到底什么关系?”封尘摇着手,认真地说道:“我和这位吕知州并无什么关系,只是我进城的时候,觉得奇怪,为什么城内士兵都要过往江湖客上交兵器呢?”宫羽听到这里生气地站了起来就准备往外走,刚迈了几步突然想起此番前来,是要交代封尘重要的事情。便又转身说道:“去往登封的路上,兴许会遇到山贼。我给你藏了一把砍柴刀,万一遇到危险防身。”封尘刚要拜谢,只见宫羽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外。 封尘心里嘀咕,自己也不知道哪里不太对劲儿,就是觉得这个镖局和江宁城知州之间似乎有着某种牵连。封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都过了三更天,天色微亮。不过屋外那个安静的花园还是一如往常。封尘悄悄走到门口,感受着屋外的冷风,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里还是放不下自己的钝剑,决定夜访吕府。一想到吕府,脑海里还会闪现过那日下雨的凉亭中,好心的吕大小姐借给自己的银两,想到这里封尘决定在此处多待些时日,攒够了银两还给了吕大小姐再离开。深夜的镖局异常的安静,平日里也看不到人影,这夜深了更是难见到半个人影。封尘飞身上了房顶,轻功跃起在砖瓦之上,很快便来到镖局外的街巷。可是刚站稳脚跟,就感觉一只黑手抓住自己的脚脖子说道:“好心的大爷,赏口饭吃吧!”封尘一回头,才看到一个老乞丐拽着自己的衣摆乞怜地望着自己。 封尘俯身问道:“这位老人家你可是丐帮中弟子?”那个老乞丐叹了口气道:“现在的丐帮大不如从前了。”封尘摸了半天身上,却找不到半个值钱的东西,但想起那日刚入江宁城时见到城门口正在分干粮,便向老人家说道:“老人家,每天城门口都可以有干粮可以领,不妨明日你再来。”老乞丐见眼前这小青年也是古道热肠,便熟络起来。封尘小声问道:“老人家可知道这吕知州的府邸在哪里?”老乞丐露出惊恐的神色,起身拿起自己拐杖就一瘸一拐地跑远。 第七十九章 夜访吕府 再遇悯天 封尘望着老乞丐跑远的背影,想起当年自己还是武林盟主的时候,丐帮就分污衣派和净衣派两个分支,如今的丐帮也不知是何模样,封尘见白天热闹的江宁城,到了晚上却也是分外凄冷。突然感觉物换星移背后更多的是百姓的无奈,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听到有个小孩子在路边哭泣,封尘好心便又跑上前去,看到一个不到五六岁的小男孩抱着一只死掉的小狗哭的泣不成声,封尘问男孩说:“小孩儿,你家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小男孩没有理会,反而哇哇大哭起来,看着他怀中死掉的小狗说道:“我这个小狗跟着我多年,有听音辨人的能力,可如今却不知道吃了什么,突然就死了。”封尘倒是也略懂一些行医问药的道理,就接过小男孩手中那只可怜的小狗,仔细瞧着,却发现在这小狗的咽喉处卡着一块大馒头,封尘将馒头取出,再一看原来这馒头里被人下了毒。这条小狗也只是误食,虽然药量不大,但是对于一只小狗来说,那便是剧毒。封尘赶紧叫过来小朋友,小心地问:“你这馒头是哪里来的?”小孩指着远处一座大院子说:“白天吕府门前都会发一些干粮和米粥,我在那边领的,就给我的大黄吃了。”封尘再低头看着小狗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将小狗归还小男孩手中,叮嘱道:“切勿再去吕府了,也不要让其他人和你一同去了。”小男孩抱着大黄继续哭腔说道:“我要去后山把大黄埋了。”说完就跑掉了。 一座华丽的知府府邸坐落在江宁城正中央,封尘来回踱步正不知如何从正门进去的时候,突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停在了吕府的后门,封尘赶紧闪到一颗大树后面,只见从马车上跳下来一个矮脚的小农夫,他轻轻敲着门,不多时从门内探出一个婢女的脑袋,那个婢女小声地与车夫在说着什么,然后车夫就将一筐筐新鲜的瓜果从后门搬了进去,临别时,二人还紧紧抱在一起难舍难分。封尘看在眼中自然知道这是吕府的婢女与外人私通,但眼下要想进入吕府这招倒是可以。封尘拿起脚边的小石子朝后门丢去,婢女听到动静赶紧推开那个农夫,农夫吓得跳上马车就疾驰而去。婢女四下张望,看并未有人发现自己。就安心地关门准备进屋,突然封尘从树后疾步飞去,一掌撑住即将关上的后门,婢女在门内小声说道:“不是让你赶紧走么,你怎么又来了?”封尘又一用力推门,婢女在门内反而更紧张起来,语气慌乱道:“你快走吧!今夜吕大人还好不在,不然你我这事情要让旁人知道,可性命难保。”封尘不用力推门,只是用脚尖抵住门槛,让这婢女合不上门,门内那个女子着急了,情绪激动地说:“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到时候你在少林也无颜面活了。”封尘心里一惊,这少林和尚看上了吕府的婢女倒是也是稀罕事情。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第八十章 押镖上路 惊险重重 封尘望着陌生又熟悉的悯天有些意外,又有一些无奈。叹了口气说道:“若师弟日后看到我那柄钝剑,定当替我收好。那是师傅留给我的,还有你的狂刀,我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何处,但你也一定保管好了。”说完,封尘便飞身上墙,疾走在夜色之中。 回到镖局中已经四更天,天色逐渐亮了起来。封尘回到自己小屋子里看到汨姑娘竟然坐在自己床上,见封尘进来,汨姑娘赶忙问道:“你这是去哪里了?”封尘抓着后脑勺停顿了一下尴尬地说道:“我这是入厕去了。”汨姑娘轻蔑地笑着:“好呀,你竟然背着我们偷溜出去,让小姐知道有你好看的!”封尘尴尬地笑着说:“那倒是不怕,我没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汨姑娘将一个大木盒拿起来放在桌子上,郑重地说道:“这就是少林高僧的舍利子,你可要看好了!”封尘轻轻接过,捧在怀中:“明日我便快马加鞭送去,姑娘放心吧!”汨姑娘满意地点点头,寻思了一会儿接着说:“还有!和我们家大小姐保持一些距离。”封尘惊异地望着汨姑娘,嘴巴长大,似乎有什么没有说完的话。封尘望着老乞丐跑远的背影,想起当年自己还是武林盟主的时候,丐帮就分污衣派和净衣派两个分支,如今的丐帮也不知是何模样,封尘见白天热闹的江宁城,到了晚上却也是分外凄冷。突然感觉物换星移背后更多的是百姓的无奈,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听到有个小孩子在路边哭泣,封尘好心便又跑上前去,看到一个不到五六岁的小男孩抱着一只死掉的小狗哭的泣不成声,封尘问男孩说:“小孩儿,你家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小男孩没有理会,反而哇哇大哭起来,看着他怀中死掉的小狗说道:“我这个小狗跟着我多年,有听音辨人的能力,可如今却不知道吃了什么,突然就死了。”封尘倒是也略懂一些行医问药的道理,就接过小男孩手中那只可怜的小狗,仔细瞧着,却发现在这小狗的咽喉处卡着一块大馒头,封尘将馒头取出,再一看原来这馒头里被人下了毒。这条小狗也只是误食,虽然药量不大,但是对于一只小狗来说,那便是剧毒。封尘赶紧叫过来小朋友,小心地问:“你这馒头是哪里来的?”小孩指着远处一座大院子说:“白天吕府门前都会发一些干粮和米粥,我在那边领的,就给我的大黄吃了。”封尘再低头看着小狗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将小狗归还小男孩手中,叮嘱道:“切勿再去吕府了,也不要让其他人和你一同去了。”小男孩抱着大黄继续哭腔说道:“我要去后山把大黄埋了。”说完就跑掉了。 一座华丽的知府府邸坐落在江宁城正中央,封尘来回踱步正不知如何从正门进去的时候,突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停在了吕府的后门,封尘赶紧闪到一颗大树后面,只见从马车上跳下来一个矮脚的小农夫,他轻轻敲着门,不多时从门内探出一个婢女的脑袋,那个婢女小声地与车夫在说着什么,然后车夫就将一筐筐新鲜的瓜果从后门搬了进去,临别时,二人还紧紧抱在一起难舍难分。封尘看在眼中自然知道这是吕府的婢女与外人私通,但眼下要想进入吕府这招倒是可以。封尘拿起脚边的小石子朝后门丢去,婢女听到动静赶紧推开那个农夫,农夫吓得跳上马车就疾驰而去。婢女四下张望,看并未有人发现自己。就安心地关门准备进屋,突然封尘从树后疾步飞去,一掌撑住即将关上的后门,婢女在门内小声说道:“不是让你赶紧走么,你怎么又来了?”封尘又一用力推门,婢女在门内反而更紧张起来,语气慌乱道:“你快走吧!今夜吕大人还好不在,不然你我这事情要让旁人知道,可性命难保。”封尘不用力推门,只是用脚尖抵住门槛,让这婢女合不上门,门内那个女子着急了,情绪激动地说:“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到时候你在少林也无颜面活了。”封尘心里一惊,这少林和尚看上了吕府的婢女倒是也是稀罕事情。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第八十一章 少林密室 藏有云 自从在武林大会上遇到了少林的俗家弟子傅灵之后,封尘便再也没见到过此人,倒是此行少林的时候,恰巧遇到他在少林闭关清修。 听说在少林寺的后山中有一处石墓,那边埋了许许多多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但是不知为何却没有入了祖坟,反而葬在这里。封尘一时好奇,抬脚就准备往那片不知名的墓园走,一下子就被少林小和尚阻拦住:“施主,此处乃我少林俗家弟子修行之处,外宾请止步,还望不要见怪。”封尘尴尬地收起步子,朝回去的路上走去。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第八十二章 完成任务 归途狭路 封尘将舍利子好不容易交到现任智远主持手中,主持聚集齐少林其它高僧将封尘押送的这个小木盒摆在佛前举行了盛大的仪式,然后才将这颗舍利子郑重地送回佛塔之中。封尘趁着大家都在忙乎舍利子入佛塔的时候,从人群中退去,跑到了罗汉堂,早就耳闻罗汉堂中一个高僧武功高深莫测,而且通晓世间所有的兵器来历,或许自己如何将钝剑恢复原样的方法,在这里可以解开。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第八十三章 钝剑开封 荣光重现 封尘握着手中的钝剑,忽然现它灵光一闪。而后钝剑开封,一道红光闪过,所有的剑气都被附着到龙纹金剑上面,吓得周围的百姓四处逃窜。还有甚者高呼着:“鬼啊!” 封尘将舍利子好不容易交到现任智远主持手中,主持聚集齐少林其它高僧将封尘押送的这个小木盒摆在佛前举行了盛大的仪式,然后才将这颗舍利子郑重地送回佛塔之中。封尘趁着大家都在忙乎舍利子入佛塔的时候,从人群中退去,跑到了罗汉堂,早就耳闻罗汉堂中一个高僧武功高深莫测,而且通晓世间所有的兵器来历,或许自己如何将钝剑恢复原样的方法,在这里可以解开。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第八十四章 悯天回忆 记得当年 封尘紧紧握着吕江宁的手说道:“师弟,你可曾记得那些年雪山上面,师傅和你我说的话吗?”吕江宁一把甩开封尘的手冰冷的说道:“那些都是曾经了,你怎么还当真?”封尘紧紧追在他身后问道:“你就不记得当年你和我对师傅说的话吗?”吕江宁表情默然冰冷地说:“什么?你赶紧走吧!不然我可喊人了。”封尘两眼已经湿润,脚下却似千斤之重。 封尘将舍利子好不容易交到现任智远主持手中,主持聚集齐少林其它高僧将封尘押送的这个小木盒摆在佛前举行了盛大的仪式,然后才将这颗舍利子郑重地送回佛塔之中。封尘趁着大家都在忙乎舍利子入佛塔的时候,从人群中退去,跑到了罗汉堂,早就耳闻罗汉堂中一个高僧武功高深莫测,而且通晓世间所有的兵器来历,或许自己如何将钝剑恢复原样的方法,在这里可以解开。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第八十五章 封尘归途 路遇悯天 封尘见到悯天的时候样子很冷漠,封尘握着手中的钝剑,忽然发现它灵光一闪。而后钝剑开封,一道红光闪过,所有的剑气都被附着到龙纹金剑上面,吓得周围的百姓四处逃窜。还有甚者高呼着:“鬼啊!” 封尘将舍利子好不容易交到现任智远主持手中,主持聚集齐少林其它高僧将封尘押送的这个小木盒摆在佛前举行了盛大的仪式,然后才将这颗舍利子郑重地送回佛塔之中。封尘趁着大家都在忙乎舍利子入佛塔的时候,从人群中退去,跑到了罗汉堂,早就耳闻罗汉堂中一个高僧武功高深莫测,而且通晓世间所有的兵器来历,或许自己如何将钝剑恢复原样的方法,在这里可以解开。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第八十六章 一夜未眠 心有所属 当吕大小姐救出封尘将他暗送到自己房间内。封尘握着手中的钝剑,忽然发现它灵光一闪。而后钝剑开封,一道红光闪过,所有的剑气都被附着到龙纹金剑上面,吓得周围的百姓四处逃窜。还有甚者高呼着:“鬼啊!” 封尘将舍利子好不容易交到现任智远主持手中,主持聚集齐少林其它高僧将封尘押送的这个小木盒摆在佛前举行了盛大的仪式,然后才将这颗舍利子郑重地送回佛塔之中。封尘趁着大家都在忙乎舍利子入佛塔的时候,从人群中退去,跑到了罗汉堂,早就耳闻罗汉堂中一个高僧武功高深莫测,而且通晓世间所有的兵器来历,或许自己如何将钝剑恢复原样的方法,在这里可以解开。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第八十七章 兄弟反目 智取云图 悯天得知封尘要拿走属于少林的那块九龙云图,但自己又心有不甘,决定先行一步,将路上互送回登封少林寺的那块九龙云图截下,但又害怕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毕竟之前一直在少林寺高僧手中互送,封尘早已与吕府脱离了关系,吕大小姐也神秘失踪,让封尘内心一直久久不能平静。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 第八十八章 长生之谜 九龙云 当所有的云图碎片都摆在江湖众人面前的时候,忽然人群之后传来“皇上驾到。”这时那些神情慌张的江湖客一个个都无精打采起来。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些东西都会将属于皇帝一人,现在皇太极正当春秋鼎盛,准备一统天下,如今多尔衮也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反而是一个征战四方的常胜将军。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 第八十九章 皇太极仙逝 多尔衮掌权 封尘同悯天从雪山下来也不知不觉有了五六年,在这些过往的岁月中,多尔衮从一个不经世事的少年,变成玩弄朝权的一位皇束缚,准确的说应该是摄政王,大玉儿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蒙古草原上有着笑颜如花的女孩,而是一个懂得用皇权来维护自己的女人。在这个飘雪的年岁里,皇太极因c劳过重,而驾鹤西去。皇宫大内都笼罩在一份悲伤之中。 悯天得知封尘要拿走属于少林的那块九龙云图,但自己又心有不甘,决定先行一步,将路上互送回登封少林寺的那块九龙云图截下,但又害怕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毕竟之前一直在少林寺高僧手中互送,封尘早已与吕府脱离了关系,吕大小姐也神秘失踪,让封尘内心一直久久不能平静。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第九十章 江湖险恶 人心叵测 为了得到皇权,多尔衮不惜将朝中大臣都安插了自己的人马。悯天得知封尘要拿走属于少林的那块九龙云图,但自己又心有不甘,决定先行一步,将路上互送回登封少林寺的那块九龙云图截下,但又害怕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毕竟之前一直在少林寺高僧手中互送,封尘早已与吕府脱离了关系,吕大小姐也神秘失踪,让封尘内心一直久久不能平静。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 第九十一章 福临夺权 江山坐稳 多尔衮看着慢慢长大的福临一直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不知是这个孩子身上带着皇太极的倔强,还是那份果敢和自己很像。为了得到皇权,多尔衮不惜将朝中大臣都安插了自己的人马。悯天得知封尘要拿走属于少林的那块九龙云图,但自己又心有不甘,决定先行一步,将路上互送回登封少林寺的那块九龙云图截下,但又害怕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毕竟之前一直在少林寺高僧手中互送,封尘早已与吕府脱离了关系,吕大小姐也神秘失踪,让封尘内心一直久久不能平静。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 第九十二章 末世狂刀 惊天再现 为了得到皇权,多尔衮不惜将朝中大臣都安c了自己的人马。悯天得知封尘要拿走属于少林的那块九龙云图,但自己又心有不甘,决定先行一步,将路上互送回登封少林寺的那块九龙云图截下,但又害怕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毕竟之前一直在少林寺高僧手中互送,封尘早已与吕府脱离了关系,吕大小姐也神秘失踪,让封尘内心一直久久不能平静。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第九十三章 远古传说 身世之谜 当悯天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挣扎。.为了得到皇权,多尔衮不惜将朝中大臣都安插了自己的人马。悯天得知封尘要拿走属于少林的那块九龙云图,但自己又心有不甘,决定先行一步,将路上互送回登封少林寺的那块九龙云图截下,但又害怕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毕竟之前一直在少林寺高僧手中互送,封尘早已与吕府脱离了关系,吕大小姐也神秘失踪,让封尘内心一直久久不能平静。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第九十四章 悯天入宫 篡权夺势 为了得到皇权,多尔衮不惜将朝中大臣都安插了自己的人马。悯天得知封尘要拿走属于少林的那块九龙云图,但自己又心有不甘,决定先行一步,将路上互送回登封少林寺的那块九龙云图截下,但又害怕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毕竟之前一直在少林寺高僧手中互送,封尘早已与吕府脱离了关系,吕大小姐也神秘失踪,让封尘内心一直久久不能平静。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第九十五章 封尘归隐 不问江湖 悯天随心所欲得到了天下,但这天下的权势虽然是皇帝一人所有,但若真是平分天下,倒是也有自己的不小功劳。 为了得到皇权,多尔衮不惜将朝中大臣都安插了自己的人马。悯天得知封尘要拿走属于少林的那块九龙云图,但自己又心有不甘,决定先行一步,将路上互送回登封少林寺的那块九龙云图截下,但又害怕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毕竟之前一直在少林寺高僧手中互送,封尘早已与吕府脱离了关系,吕大小姐也神秘失踪,让封尘内心一直久久不能平静。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 第九十六章 煮酒南山 共话桑麻 在山中的这段岁月,是封尘此生最难忘的时光,因为没有任何人的打扰,自己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为了得到皇权,多尔衮不惜将朝中大臣都安插了自己的人马。悯天得知封尘要拿走属于少林的那块九龙云图,但自己又心有不甘,决定先行一步,将路上互送回登封少林寺的那块九龙云图截下,但又害怕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毕竟之前一直在少林寺高僧手中互送,封尘早已与吕府脱离了关系,吕大小姐也神秘失踪,让封尘内心一直久久不能平静。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第九十七章 百年沧海 物换星移 封尘在自己的南山居已经住了忘却时日,山中的岁月总是感觉过得如流水一般。.在山中的这段岁月,是封尘此生最难忘的时光,因为没有任何人的打扰,自己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为了得到皇权,多尔衮不惜将朝中大臣都安插了自己的人马。悯天得知封尘要拿走属于少林的那块九龙云图,但自己又心有不甘,决定先行一步,将路上互送回登封少林寺的那块九龙云图截下,但又害怕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毕竟之前一直在少林寺高僧手中互送,封尘早已与吕府脱离了关系,吕大小姐也神秘失踪,让封尘内心一直久久不能平静。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第九十八章 了却红尘 意断往昔 封尘在山中待久了自然与世隔绝起来,饮的是山涧泉水,吃的是自己种的瓜果。 . 这年复一年几乎自己快要将前世的红尘全部忘却,也许曾经给予过自己山盟海誓的人早已物是人非,但封尘心中的那些人容颜皆不会变化。在山中的这段岁月,是封尘此生最难忘的时光,因为没有任何人的打扰,自己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为了得到皇权,多尔衮不惜将朝中大臣都安插了自己的人马。悯天得知封尘要拿走属于少林的那块九龙云图,但自己又心有不甘,决定先行一步,将路上互送回登封少林寺的那块九龙云图截下,但又害怕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毕竟之前一直在少林寺高僧手中互送,封尘早已与吕府脱离了关系,吕大小姐也神秘失踪,让封尘内心一直久久不能平静。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第九十九章 悯天作恶 因果报应 悯天在朝局之中的地位虽然如日中天,也帮福临取得实权,但他自己这些年在朝在野也养了不少心腹。封尘在山中待久了自然与世隔绝起来,饮的是山涧泉水,吃的是自己种的瓜果。这年复一年几乎自己快要将前世的红尘全部忘却,也许曾经给予过自己山盟海誓的人早已物是人非,但封尘心中的那些人容颜皆不会变化。在山中的这段岁月,是封尘此生最难忘的时光,因为没有任何人的打扰,自己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为了得到皇权,多尔衮不惜将朝中大臣都安c了自己的人马。悯天得知封尘要拿走属于少林的那块九龙云图,但自己又心有不甘,决定先行一步,将路上互送回登封少林寺的那块九龙云图截下,但又害怕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毕竟之前一直在少林寺高僧手中互送,封尘早已与吕府脱离了关系,吕大小姐也神秘失踪,让封尘内心一直久久不能平静。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第一百章 封尘出山 手刃师弟 当封尘拿出龙纹金剑指着悯天的时候,悯天忽然神情恍惚似乎看到了当年在雪山之巅,自己与师哥一起习武的日子,悯天用乞怜的眼神望着封尘半天说不出话。封尘在山中待久了自然与世隔绝起来,饮的是山涧泉水,吃的是自己种的瓜果。这年复一年几乎自己快要将前世的红尘全部忘却,也许曾经给予过自己山盟海誓的人早已物是人非,但封尘心中的那些人容颜皆不会变化。在山中的这段岁月,是封尘此生最难忘的时光,因为没有任何人的打扰,自己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为了得到皇权,多尔衮不惜将朝中大臣都安插了自己的人马。悯天得知封尘要拿走属于少林的那块九龙云图,但自己又心有不甘,决定先行一步,将路上互送回登封少林寺的那块九龙云图截下,但又害怕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毕竟之前一直在少林寺高僧手中互送,封尘早已与吕府脱离了关系,吕大小姐也神秘失踪,让封尘内心一直久久不能平静。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吕奉天一把推开封尘:“你快走!我看你还不算是坏人。所以今天这事情我就可以当做没有看到。”封尘皱着眉头问:“你和师哥回去吧!咱们回雪山,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从今往后我们不问江湖是非。”那个白衣少年挥了挥衣袖漠然说道:“在这里我住的很开心,并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你走吧!”封尘拽着吕江宁的衣服问:“告诉我藏宝阁在哪里?我要取回我的兵器。”吕江宁侧身问道:“来到江宁城的多数江湖客,是为了找一些九龙云图的碎片,如今我看你八成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吧?”封尘摆手说道:“我不要什么宝物,只想取回我的那柄钝剑,一柄都是铁锈的破剑罢了。” 封尘再用力一推,门被推开,那个婢女也应声倒地。婢女刚要抬脸看去,封尘一掌打在她脖颈后面,那婢女立刻又晕了过去。封尘将这女子拖拽到树旁,刚放在树坑里,只听身后传来几个男子说话的声音,顺着月光看去,应该是府中的下人在巡视府内,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最近吕夫人也是奇怪,总是半夜起来说要去拿些新鲜的瓜果给她。”还有一个男子接着说道:“对啊!送瓜果的还是个秃子,也是奇怪了,每次夫人说是要瓜果,但又不出房门取,只是让身边的婢女到后门拿。”另一个掌着灯笼的男子推了那二人一把:“你俩都别乱说了,赶紧夜巡完回去睡觉。”几个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打了个哈欠继续朝前面走去。倒是封尘听到这些人对话,明白了为什么是婢女出来取瓜果,又趁着吕大人不在的时候。其实是这吕府的夫人同这少林的僧人有私情罢了。 封尘也不知道去哪里寻找自己的钝剑,只知道在吕府的一个专门收藏宝物的阁楼中,那些兵器都被堆砌在一处,自然应该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封尘顺着花园的小径朝南边一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有轻盈的脚步声,再当他回头望去,却看不到半个人影。封尘继续朝前面走着,忽然一个白衣少年背着身子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在深院之中,但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是回荡在花园之中。封尘抬眼望去,那背影像极了师弟。刚要激动地朝那个人说话,只见那个清瘦的身子转了过来,月光下那俊朗又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深眸闪动,薄嘴唇微张说道:“你来我府中为何?”封尘看着陌生的悯天,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倒是分外同情地看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个白衣少年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师弟,我是这吕府的公子。”封尘凄凉地抬眼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个白衣少年默然说道:“吕江宁。”封尘一听傻傻笑了一下:“吕大人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起一个如此俗套的名字吧!”那个白衣少年点点头:“吕奉天是我的义父,多年前我被他所救。”封尘皱着眉头看着悯天,一脸无奈和窘迫。封尘拉起悯天的手:“不管你是吕江宁还是悯天,都是我师弟,我不会认错的,你快和我走。” 第一百零一章 放过悯天 独自承受 突然有天在河岸旁,龙旺庄庄主邵华高兴地拿着皇榜跑到庄里对着大伙公示,朝廷要广纳贤才,四处在寻觅可造之才,无论是文武,只要身怀一技皆可被朝廷所用。. 悯天站在人群之中自然听着真切,内心暗自窃喜,机会终于来了,不少青壮年都跃跃欲试,倒是多数还是愿意待在这安静的村子里度此余生。吕萱早已看穿悯天心思,自然知道他肯定会去朝廷征兵处。倒是让吕萱不明白的是,自己亲姐姐也从皇宫中飞鸽传书,说不日将来这偏远小城看望自己,让吕萱为难的是姐姐若是知道自己和悯天在一起,肯定是不同意的,且会将自己带回江宁城。 正在思索着,忽然听村外传来马啼嘶鸣,村民听这动静赶忙跑到村口,只见白马之上坐着两个人,一个年轻姑娘红纱遮面,另一个俊俏男子双手环绕她的腰间。那些村民的反应出奇的一致,村民各个提高警惕,将手中的农具紧紧握着。邵华恭敬地问道:“请问二位来此庄上有何贵干?”封尘从马背上跳下看着四周说道:“我来寻我师弟。”那个戴着红色面纱的女子坐在马上说:“我来找我妹妹。”村民中那个身材壮硕的农夫喊道:“这里可没有什么弟弟妹妹的,你们赶紧走,我们庄里不欢迎外乡人。”听着外面极为吵闹,吕萱和悯天也跟着人群赶到这里。吕瑶从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妹妹,赶忙喊道:“萱儿,站住!”吕萱刚要低头却又没办法,只得走上前来嘟着嘴巴说道:“姐姐,你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吕瑶笑眼说道:“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不是说寻封尘的师弟么?”邵庄主听她二人说话,既然相识,那便是客,只能驱散了众人,将封尘同吕瑶请到自己家中。 邵庄主命随从准备了丰盛的晚宴,一边是招待这远道而来的客人,一边是为了悯天明日的践行去京。当这四个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却显得分外尴尬,只有封尘和师弟悯天四目相对,却相顾无言。倒是吕萱先打破尴尬,说道:“封尘公子,你师弟这半个多月一直住在这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你这大老远带着我姐跑过来找我,就是想让我跟着她回家吧!”吕瑶摇摇头说道:“不是的,是封尘公子不放心师弟一个人和你去骊山。”吕萱红着脸说道:“姐姐!你胡说什么!”悯天倒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吕瑶和师兄:“真不知道你俩偷偷摸摸跟着我身后来了这里是干嘛!我可没去过什么骊山!”虽然悯天全然不知生了什么,但是吕萱倒是历历在目,她亲眼所见悯天被冰棺中的水银淹没,那个奇怪的山洞轰然崩塌,然后两个人顺流而下就到了这个龙旺庄里,但吕萱又碍于邵庄主在场,必须将实情隐瞒。邵庄主举起酒杯说道:“就凭苏墨公子的身手,定能在朝廷中立下汗马功劳。”封尘这才说了句话:“苏墨?”邵庄主很莫名其妙地看着封尘又望着悯天:“怎么?你不叫苏墨吗?”悯天点点头道:“我自幼便没了父母,自然这名字便也只是个称呼罢了。”邵庄主抬头便将这烈酒饮尽,封尘听悯天这么说,便也决心不再管此事,跟着庄主将杯中酒饮下。 封尘只感觉到这烈酒刚入咽喉刺辣难忍,一股血腥的味道从口腔中涌起。一个侧身,一口鲜血喷涌而下,鲜血喷涌到了他那雪白崭新的绸缎袖子上,吕瑶吓得赶紧搀住封尘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封尘摇摇头,勉强笑着说:“无妨,陈年旧伤罢了。”吕萱吓得也面色惨白,不知该说什么,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封尘公子不高兴。邵庄主见封尘身上带着如此重伤,赶忙传来庄里最好的大夫给他诊治。 当大夫摇着头从厢房走出来的时候,吕瑶脸上立刻变得严肃紧张起来,邵庄主拽着大夫的衣服领口问:“我这兄弟可还有的救?”那个大夫一连摇头,只字未吐。悯天呆呆站在一旁不吭声,吕萱扶住即将哭晕过去的姐姐。邵庄主一把推开大夫:“庸医!这公子肯定有的救。”那大夫被硬生生磕在门板上:“庄主,此人活不过半年了,赶紧准备...”吕瑶死死盯着大夫吼道:“滚!”说着就朝屋里跑,却被邵庄主一把拦住:“容我这个外人插一句,我能否单独和封尘公子聊聊?”吕家两位小姐和封尘师弟都漠然地看着屋内,伤心绝望在空气中弥漫。 邵庄主走进屋内,坐在封尘的床榻旁说:“公子,你就在这里安心静养,刚才那个庸医,说你这病一时半会儿是缓不过来。正好我在南山那边有处竹林,是让我安度晚年的,现在正好空着,明日我就命人将你接去那处。”封尘勉强支撑起身体准备拜谢:“多谢公子好意,我还是想回我长大的家乡,虽然远在西北,但一定要回去的。”邵庄主见他身体微弱,也只能叹着气说道:“你就忍心看见关心你的人难过吗?去我那竹林住一段时日,养好身体再回去也不碍事。”封尘见邵庄主盛情难却,只得先允诺下来。 当邵庄主合上屋门走出屋外对着三人说了此事,吕瑶便回房收拾自己的行囊,倒是让吕萱奇怪的是,悯天竟然也收拾起东西,看样子是要同他们一道去南山竹林了。第二天,邵庄主便备好马车,临行前再三嘱咐悯天说:“苏墨兄弟,你可不要忘记在这里还有一个等你的老娘啊!你可一定要荣归故里,从我们龙旺庄出去的将军可是不会忘记这里的。”悯天撇嘴笑着抱拳道:“多谢庄主这几日的盛情款待,我定当牢记于心。” 因为换成了马车,所以四人坐在同一辆车内,倒是不觉得尴尬,封尘侧着身子靠着窗户,吕瑶看着心疼,将封尘身子搂过来让他的头可以侧着枕住自己的肩膀。吕萱在一旁偷偷乐着,悯天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第一百零二章 云图齐聚 江山风雨 当九张九龙云图碎片拼到一起的时候,天空忽然风云聚变,浓密的乌云遮住了紫禁城的半边天空,唯独顺治皇帝还高坐龙椅之上面不改色,那些推算星象的史官拿着龟甲卦象跪在殿外要面见圣上,可都被顺治帝回绝。大殿之内,只剩下悯天同顺治帝二人,顺治帝厉声问道:“你可能否改变这时局大运?”悯天诡异地笑着,却一言不。顺治帝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既然此石有上古神力,那自然可将已故之人唤醒。”悯天哈哈大笑起来:“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将白骨复苏?将你父皇从地府请回人间?”顺治帝摇摇头:“我深知这石头神力有改天灭地的力量,但并不能因此逆天而行,若真是天意让亡我大清,我偏不信了!” 在龙旺庄住了已经半月有余,吕奉天跟着多尔衮南下的消息传入吕萱耳朵里,她明着不担心自己的父亲,但背后还是悄悄地托人四处打探有关南边的战况,悯天虽然在此隐姓埋名,化名苏墨在瓜儿娘那边住着,但是心里还是感觉不踏实,在他心里已然知道自己的使命和这一世要经历的劫难,他早已视感情为身外物,但吕萱对他真心真意,就算是块石头也早已被感化掉。 突然有天在河岸旁,龙旺庄庄主邵华高兴地拿着皇榜跑到庄里对着大伙公示,朝廷要广纳贤才,四处在寻觅可造之才,无论是文武,只要身怀一技皆可被朝廷所用。悯天站在人群之中自然听着真切,内心暗自窃喜,机会终于来了,不少青壮年都跃跃欲试,倒是多数还是愿意待在这安静的村子里度此余生。吕萱早已看穿悯天心思,自然知道他肯定会去朝廷征兵处。倒是让吕萱不明白的是,自己亲姐姐也从皇宫中飞鸽传书,说不日将来这偏远小城看望自己,让吕萱为难的是姐姐若是知道自己和悯天在一起,肯定是不同意的,且会将自己带回江宁城。 正在思索着,忽然听村外传来马啼嘶鸣,村民听这动静赶忙跑到村口,只见白马之上坐着两个人,一个年轻姑娘红纱遮面,另一个俊俏男子双手环绕她的腰间。那些村民的反应出奇的一致,村民各个提高警惕,将手中的农具紧紧握着。邵华恭敬地问道:“请问二位来此庄上有何贵干?”封尘从马背上跳下看着四周说道:“我来寻我师弟。”那个戴着红色面纱的女子坐在马上说:“我来找我妹妹。”村民中那个身材壮硕的农夫喊道:“这里可没有什么弟弟妹妹的,你们赶紧走,我们庄里不欢迎外乡人。”听着外面极为吵闹,吕萱和悯天也跟着人群赶到这里。吕瑶从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妹妹,赶忙喊道:“萱儿,站住!”吕萱刚要低头却又没办法,只得走上前来嘟着嘴巴说道:“姐姐,你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吕瑶笑眼说道:“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不是说寻封尘的师弟么?”邵庄主听她二人说话,既然相识,那便是客,只能驱散了众人,将封尘同吕瑶请到自己家中。 邵庄主命随从准备了丰盛的晚宴,一边是招待这远道而来的客人,一边是为了悯天明日的践行去京。当这四个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却显得分外尴尬,只有封尘和师弟悯天四目相对,却相顾无言。倒是吕萱先打破尴尬,说道:“封尘公子,你师弟这半个多月一直住在这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你这大老远带着我姐跑过来找我,就是想让我跟着她回家吧!”吕瑶摇摇头说道:“不是的,是封尘公子不放心师弟一个人和你去骊山。”吕萱红着脸说道:“姐姐!你胡说什么!”悯天倒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吕瑶和师兄:“真不知道你俩偷偷摸摸跟着我身后来了这里是干嘛!我可没去过什么骊山!”虽然悯天全然不知生了什么,但是吕萱倒是历历在目,她亲眼所见悯天被冰棺中的水银淹没,那个奇怪的山洞轰然崩塌,然后两个人顺流而下就到了这个龙旺庄里,但吕萱又碍于邵庄主在场,必须将实情隐瞒。邵庄主举起酒杯说道:“就凭苏墨公子的身手,定能在朝廷中立下汗马功劳。”封尘这才说了句话:“苏墨?”邵庄主很莫名其妙地看着封尘又望着悯天:“怎么?你不叫苏墨吗?”悯天点点头道:“我自幼便没了父母,自然这名字便也只是个称呼罢了。”邵庄主抬头便将这烈酒饮尽,封尘听悯天这么说,便也决心不再管此事,跟着庄主将杯中酒饮下。 封尘只感觉到这烈酒刚入咽喉刺辣难忍,一股血腥的味道从口腔中涌起。一个侧身,一口鲜血喷涌而下,鲜血喷涌到了他那雪白崭新的绸缎袖子上,吕瑶吓得赶紧搀住封尘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封尘摇摇头,勉强笑着说:“无妨,陈年旧伤罢了。”吕萱吓得也面色惨白,不知该说什么,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封尘公子不高兴。邵庄主见封尘身上带着如此重伤,赶忙传来庄里最好的大夫给他诊治。 当大夫摇着头从厢房走出来的时候,吕瑶脸上立刻变得严肃紧张起来,邵庄主拽着大夫的衣服领口问:“我这兄弟可还有的救?”那个大夫一连摇头,只字未吐。悯天呆呆站在一旁不吭声,吕萱扶住即将哭晕过去的姐姐。邵庄主一把推开大夫:“庸医!这公子肯定有的救。”那大夫被硬生生磕在门板上:“庄主,此人活不过半年了,赶紧准备...”吕瑶死死盯着大夫吼道:“滚!”说着就朝屋里跑,却被邵庄主一把拦住:“容我这个外人插一句,我能否单独和封尘公子聊聊?”吕家两位小姐和封尘师弟都漠然地看着屋内,伤心绝望在空气中弥漫。 邵庄主走进屋内,坐在封尘的床榻旁说:“公子,你就在这里安心静养,刚才那个庸医,说你这病一时半会儿是缓不过来。正好我在南山那边有处竹林,是让我安度晚年的,现在正好空着,明日我就命人将你接去那处。”封尘勉强支撑起身体准备拜谢:“多谢公子好意,我还是想回我长大的家乡,虽然远在西北,但一定要回去的。”邵庄主见他身体微弱,也只能叹着气说道:“你就忍心看见关心你的人难过吗?去我那竹林住一段时日,养好身体再回去也不碍事。”封尘见邵庄主盛情难却,只得先允诺下来。 当邵庄主合上屋门走出屋外对着三人说了此事,吕瑶便回房收拾自己的行囊,倒是让吕萱奇怪的是,悯天竟然也收拾起东西,看样子是要同他们一道去南山竹林了。第二天,邵庄主便备好马车,临行前再三嘱咐悯天说:“苏墨兄弟,你可不要忘记在这里还有一个等你的老娘啊!你可一定要荣归故里,从我们龙旺庄出去的将军可是不会忘记这里的。”悯天撇嘴笑着抱拳道:“多谢庄主这几日的盛情款待,我定当牢记于心。” 第一百零三章 顺治选妃 别出心裁 顺治六年,年仅十三岁的小皇帝福临就被母亲强拉硬拽去看各种年轻的小姑娘,福临心中从六岁登基开始就一直受到孝庄皇太后的掌控,甚至许多时候并不像很多小贝勒那样拥有无忧无虑的童年,只有读不完的古籍,还有摄政王皇叔父亲自教自己骑射,虽然很讨厌拿着那笨重的弓箭,但一想到有朝一日可以弯弓挥剑征战沙场便又兴奋地拿起弓箭。每当他射中靶心的时候,皇叔父不会夸赞自己,倒是每次都给他增加难度,对于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孩子而言,双手磨破了水泡,在一旁的小太监看着心疼,递来金创药都被多尔衮一下子打翻。在顺治帝福临的心中,皇叔父就像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一直将皇权牢牢掌控在他自己手中。 当九张九龙云图碎片拼到一起的时候,天空忽然风云聚变,浓密的乌云遮住了紫禁城的半边天空,唯独顺治皇帝还高坐龙椅之上面不改色,那些推算星象的史官拿着龟甲卦象跪在殿外要面见圣上,可都被顺治帝回绝。大殿之内,只剩下悯天同顺治帝二人,顺治帝厉声问道:“你可能否改变这时局大运?”悯天诡异地笑着,却一言不。顺治帝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既然此石有上古神力,那自然可将已故之人唤醒。”悯天哈哈大笑起来:“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将白骨复苏?将你父皇从地府请回人间?”顺治帝摇摇头:“我深知这石头神力有改天灭地的力量,但并不能因此逆天而行,若真是天意让亡我大清,我偏不信了!” 在龙旺庄住了已经半月有余,吕奉天跟着多尔衮南下的消息传入吕萱耳朵里,她明着不担心自己的父亲,但背后还是悄悄地托人四处打探有关南边的战况,悯天虽然在此隐姓埋名,化名苏墨在瓜儿娘那边住着,但是心里还是感觉不踏实,在他心里已然知道自己的使命和这一世要经历的劫难,他早已视感情为身外物,但吕萱对他真心真意,就算是块石头也早已被感化掉。 突然有天在河岸旁,龙旺庄庄主邵华高兴地拿着皇榜跑到庄里对着大伙公示,朝廷要广纳贤才,四处在寻觅可造之才,无论是文武,只要身怀一技皆可被朝廷所用。悯天站在人群之中自然听着真切,内心暗自窃喜,机会终于来了,不少青壮年都跃跃欲试,倒是多数还是愿意待在这安静的村子里度此余生。吕萱早已看穿悯天心思,自然知道他肯定会去朝廷征兵处。倒是让吕萱不明白的是,自己亲姐姐也从皇宫中飞鸽传书,说不日将来这偏远小城看望自己,让吕萱为难的是姐姐若是知道自己和悯天在一起,肯定是不同意的,且会将自己带回江宁城。 正在思索着,忽然听村外传来马啼嘶鸣,村民听这动静赶忙跑到村口,只见白马之上坐着两个人,一个年轻姑娘红纱遮面,另一个俊俏男子双手环绕她的腰间。那些村民的反应出奇的一致,村民各个提高警惕,将手中的农具紧紧握着。邵华恭敬地问道:“请问二位来此庄上有何贵干?”封尘从马背上跳下看着四周说道:“我来寻我师弟。”那个戴着红色面纱的女子坐在马上说:“我来找我妹妹。”村民中那个身材壮硕的农夫喊道:“这里可没有什么弟弟妹妹的,你们赶紧走,我们庄里不欢迎外乡人。”听着外面极为吵闹,吕萱和悯天也跟着人群赶到这里。吕瑶从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妹妹,赶忙喊道:“萱儿,站住!”吕萱刚要低头却又没办法,只得走上前来嘟着嘴巴说道:“姐姐,你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吕瑶笑眼说道:“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不是说寻封尘的师弟么?”邵庄主听她二人说话,既然相识,那便是客,只能驱散了众人,将封尘同吕瑶请到自己家中。 邵庄主命随从准备了丰盛的晚宴,一边是招待这远道而来的客人,一边是为了悯天明日的践行去京。当这四个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却显得分外尴尬,只有封尘和师弟悯天四目相对,却相顾无言。倒是吕萱先打破尴尬,说道:“封尘公子,你师弟这半个多月一直住在这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你这大老远带着我姐跑过来找我,就是想让我跟着她回家吧!”吕瑶摇摇头说道:“不是的,是封尘公子不放心师弟一个人和你去骊山。”吕萱红着脸说道:“姐姐!你胡说什么!”悯天倒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吕瑶和师兄:“真不知道你俩偷偷摸摸跟着我身后来了这里是干嘛!我可没去过什么骊山!”虽然悯天全然不知生了什么,但是吕萱倒是历历在目,她亲眼所见悯天被冰棺中的水银淹没,那个奇怪的山洞轰然崩塌,然后两个人顺流而下就到了这个龙旺庄里,但吕萱又碍于邵庄主在场,必须将实情隐瞒。邵庄主举起酒杯说道:“就凭苏墨公子的身手,定能在朝廷中立下汗马功劳。”封尘这才说了句话:“苏墨?”邵庄主很莫名其妙地看着封尘又望着悯天:“怎么?你不叫苏墨吗?”悯天点点头道:“我自幼便没了父母,自然这名字便也只是个称呼罢了。”邵庄主抬头便将这烈酒饮尽,封尘听悯天这么说,便也决心不再管此事,跟着庄主将杯中酒饮下。 封尘只感觉到这烈酒刚入咽喉刺辣难忍,一股血腥的味道从口腔中涌起。一个侧身,一口鲜血喷涌而下,鲜血喷涌到了他那雪白崭新的绸缎袖子上,吕瑶吓得赶紧搀住封尘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封尘摇摇头,勉强笑着说:“无妨,陈年旧伤罢了。”吕萱吓得也面色惨白,不知该说什么,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封尘公子不高兴。邵庄主见封尘身上带着如此重伤,赶忙传来庄里最好的大夫给他诊治。 当大夫摇着头从厢房走出来的时候,吕瑶脸上立刻变得严肃紧张起来,邵庄主拽着大夫的衣服领口问:“我这兄弟可还有的救?”那个大夫一连摇头,只字未吐。悯天呆呆站在一旁不吭声,吕萱扶住即将哭晕过去的姐姐。邵庄主一把推开大夫:“庸医!这公子肯定有的救。”那大夫被硬生生磕在门板上:“庄主,此人活不过半年了,赶紧准备...”吕瑶死死盯着大夫吼道:“滚!”说着就朝屋里跑,却被邵庄主一把拦住:“容我这个外人插一句,我能否单独和封尘公子聊聊?”吕家两位小姐和封尘师弟都漠然地看着屋内,伤心绝望在空气中弥漫。 第一百零四章 愿得一心 白首不离 顺治十三年春天,董鄂氏正式入宫,被安排到承乾宫居住。福临只要一忙完政务都会去她那边坐会儿,哪怕只是看书品茶,听她抚琴一曲。两个人相敬如宾,又相互体谅,每当福临烦躁不想批阅奏折的时候,董鄂妃都会在一旁给他轻轻念出,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这董鄂妃又很懂分寸,凡是不多问,只在一旁焚香解乏,时而端上来一些亲手做的小糕点,这让这位少年天子更倾心于她一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时候通常会招致别的妃子妒忌,为了影响到董鄂妃在后宫中的地位,其他妃嫔竟然造谣董鄂妃真名为董小宛,本是前明洪承畴在江南收入府中的歌姬,因为前明势力四分五裂,导致这些歌姬流落街头,便被好心的宫娥带入宫中讨口饭吃,谁知这董小宛长得清秀可人,偏是那双楚楚惹人疼爱的双眼就让人想要保护起来。 当九张九龙云图碎片拼到一起的时候,天空忽然风云聚变,浓密的乌云遮住了紫禁城的半边天空,唯独顺治皇帝还高坐龙椅之上面不改色,那些推算星象的史官拿着龟甲卦象跪在殿外要面见圣上,可都被顺治帝回绝。大殿之内,只剩下悯天同顺治帝二人,顺治帝厉声问道:“你可能否改变这时局大运?”悯天诡异地笑着,却一言不。顺治帝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既然此石有上古神力,那自然可将已故之人唤醒。”悯天哈哈大笑起来:“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将白骨复苏?将你父皇从地府请回人间?”顺治帝摇摇头:“我深知这石头神力有改天灭地的力量,但并不能因此逆天而行,若真是天意让亡我大清,我偏不信了!” 在龙旺庄住了已经半月有余,吕奉天跟着多尔衮南下的消息传入吕萱耳朵里,她明着不担心自己的父亲,但背后还是悄悄地托人四处打探有关南边的战况,悯天虽然在此隐姓埋名,化名苏墨在瓜儿娘那边住着,但是心里还是感觉不踏实,在他心里已然知道自己的使命和这一世要经历的劫难,他早已视感情为身外物,但吕萱对他真心真意,就算是块石头也早已被感化掉。 突然有天在河岸旁,龙旺庄庄主邵华高兴地拿着皇榜跑到庄里对着大伙公示,朝廷要广纳贤才,四处在寻觅可造之才,无论是文武,只要身怀一技皆可被朝廷所用。悯天站在人群之中自然听着真切,内心暗自窃喜,机会终于来了,不少青壮年都跃跃欲试,倒是多数还是愿意待在这安静的村子里度此余生。吕萱早已看穿悯天心思,自然知道他肯定会去朝廷征兵处。倒是让吕萱不明白的是,自己亲姐姐也从皇宫中飞鸽传书,说不日将来这偏远小城看望自己,让吕萱为难的是姐姐若是知道自己和悯天在一起,肯定是不同意的,且会将自己带回江宁城。 正在思索着,忽然听村外传来马啼嘶鸣,村民听这动静赶忙跑到村口,只见白马之上坐着两个人,一个年轻姑娘红纱遮面,另一个俊俏男子双手环绕她的腰间。那些村民的反应出奇的一致,村民各个提高警惕,将手中的农具紧紧握着。邵华恭敬地问道:“请问二位来此庄上有何贵干?”封尘从马背上跳下看着四周说道:“我来寻我师弟。”那个戴着红色面纱的女子坐在马上说:“我来找我妹妹。”村民中那个身材壮硕的农夫喊道:“这里可没有什么弟弟妹妹的,你们赶紧走,我们庄里不欢迎外乡人。”听着外面极为吵闹,吕萱和悯天也跟着人群赶到这里。吕瑶从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妹妹,赶忙喊道:“萱儿,站住!”吕萱刚要低头却又没办法,只得走上前来嘟着嘴巴说道:“姐姐,你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吕瑶笑眼说道:“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不是说寻封尘的师弟么?”邵庄主听她二人说话,既然相识,那便是客,只能驱散了众人,将封尘同吕瑶请到自己家中。 邵庄主命随从准备了丰盛的晚宴,一边是招待这远道而来的客人,一边是为了悯天明日的践行去京。当这四个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却显得分外尴尬,只有封尘和师弟悯天四目相对,却相顾无言。倒是吕萱先打破尴尬,说道:“封尘公子,你师弟这半个多月一直住在这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你这大老远带着我姐跑过来找我,就是想让我跟着她回家吧!”吕瑶摇摇头说道:“不是的,是封尘公子不放心师弟一个人和你去骊山。”吕萱红着脸说道:“姐姐!你胡说什么!”悯天倒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吕瑶和师兄:“真不知道你俩偷偷摸摸跟着我身后来了这里是干嘛!我可没去过什么骊山!”虽然悯天全然不知生了什么,但是吕萱倒是历历在目,她亲眼所见悯天被冰棺中的水银淹没,那个奇怪的山洞轰然崩塌,然后两个人顺流而下就到了这个龙旺庄里,但吕萱又碍于邵庄主在场,必须将实情隐瞒。邵庄主举起酒杯说道:“就凭苏墨公子的身手,定能在朝廷中立下汗马功劳。”封尘这才说了句话:“苏墨?”邵庄主很莫名其妙地看着封尘又望着悯天:“怎么?你不叫苏墨吗?”悯天点点头道:“我自幼便没了父母,自然这名字便也只是个称呼罢了。”邵庄主抬头便将这烈酒饮尽,封尘听悯天这么说,便也决心不再管此事,跟着庄主将杯中酒饮下。 封尘只感觉到这烈酒刚入咽喉刺辣难忍,一股血腥的味道从口腔中涌起。一个侧身,一口鲜血喷涌而下,鲜血喷涌到了他那雪白崭新的绸缎袖子上,吕瑶吓得赶紧搀住封尘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封尘摇摇头,勉强笑着说:“无妨,陈年旧伤罢了。”吕萱吓得也面色惨白,不知该说什么,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封尘公子不高兴。邵庄主见封尘身上带着如此重伤,赶忙传来庄里最好的大夫给他诊治。 当大夫摇着头从厢房走出来的时候,吕瑶脸上立刻变得严肃紧张起来,邵庄主拽着大夫的衣服领口问:“我这兄弟可还有的救?”那个大夫一连摇头,只字未吐。悯天呆呆站在一旁不吭声,吕萱扶住即将哭晕过去的姐姐。邵庄主一把推开大夫:“庸医!这公子肯定有的救。”那大夫被硬生生磕在门板上:“庄主,此人活不过半年了,赶紧准备...”吕瑶死死盯着大夫吼道:“滚!”说着就朝屋里跑,却被邵庄主一把拦住:“容我这个外人插一句,我能否单独和封尘公子聊聊?”吕家两位小姐和封尘师弟都漠然地看着屋内,伤心绝望在空气中弥漫。 第一百零五章 毁掉云图 天下太平 当悯天拿着九张九龙云图碎片,站在天坛上准备作法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且慢!”悯天猛然回头,现自己竟然被困在一个仙术屏障之中,当他费尽全力想要挣脱出来的时候,封尘走到屋外那片空着的地上,蹲下来仔细看着泥土说道:“这土壤不错,可是适当种一些蔬菜,到时候就可以自己种菜自己吃了。再也不用去挖什么野菜了,西边那个水井旁,我倒是可以再打个地窖出来,冬天的时候可以储备一些瓜果蔬菜在地窖里,那样也不怕坏掉。”吕瑶眼中充满了憧憬和幻想地看着封尘入了迷,随口应和道:“有封尘公子在,这里一定越来越好的。反正这石头村也是空的,多几个人也是热闹。我们还可以在山上再种一些果树,等到秋天的时候拿去镇上卖个好价钱。”悯天听到吕瑶这样说,分明是把师哥当成自己的夫婿一般,倒是那个木讷的师哥还半懂不懂的样子,但自己并非可以在此久留,随口接着说:“吕大小姐的心意我悯天心领了,再过些时日我便去京城谋个一官半职。”站在一侧的吕萱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悯天一眼,叫着:“吃饭喽,吃饭喽就跑出了屋外。”吕瑶自然是懂妹妹的那些心思,可悯天心里并未装过儿女私情,倒是对她如同兄弟一般。无论如何吕瑶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受伤,便推着悯天说道:“还不去追回来!” 此时,屋内只剩下封尘和吕瑶两个人,吕瑶将刚熬好的小米粥端到封尘面前说道:“快尝尝看看我手艺如何。”封尘刚接过那木碗就现吕瑶双手红肿,指头上还有被磨破的皮。封尘心疼地小声问:“吕瑶姑娘你的手这是怎么了?”吕瑶撇了一下嘴,然后笑了笑:“没什么,前几日在柴房做饭不小心碰到锅上面就烫伤了。”封尘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几日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让我来干这些粗活吧!”吕瑶不知为何又是泪眼朦胧说:“以后还不知何时才能再给公子你做一顿像样的饭菜了。”封尘赶紧解释道:“吕大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在这里住的这段时日的房钱,我自会双手奉上。”吕瑶摇着头,背过身去:“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我都是天涯沦落人,自当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畅谈一番。”封尘小心地问:“刚才听吕大小姐说有一群坏人一直在追杀你们吕氏后人,可否告知在下是何人?”吕瑶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还不是那些前明的余孽么,自从我爹爹跟着八旗军攻下紫禁城,而后被任命江宁府知州,这下子那些紫阳堂的人也跟着追到了江南。公子肯定不知为何我爹爹会认悯天收做义子吧!”封尘摇摇头,猜测地说:“莫非是师弟功夫不错?”吕瑶笑着说:“怎么可能!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我吕府中的下等侍卫呢。”见半天封尘都猜不出,便说道:“就是因为江南燕子坞的主人慕容卿河极力推荐,并且承诺给寻觅到在少林寺中藏着的那块九龙云图。” 封尘在山中待久了自然与世隔绝起来,饮的是山涧泉水,吃的是自己种的瓜果。这年复一年几乎自己快要将前世的红尘全部忘却,也许曾经给予过自己山盟海誓的人早已物是人非,但封尘心中的那些人容颜皆不会变化。在山中的这段岁月,是封尘此生最难忘的时光,因为没有任何人的打扰,自己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为了得到皇权,多尔衮不惜将朝中大臣都安插了自己的人马。悯天得知封尘要拿走属于少林的那块九龙云图,但自己又心有不甘,决定先行一步,将路上互送回登封少林寺的那块九龙云图截下,但又害怕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毕竟之前一直在少林寺高僧手中互送,封尘早已与吕府脱离了关系,吕大小姐也神秘失踪,让封尘内心一直久久不能平静。 封尘走到屋外那片空着的地上,蹲下来仔细看着泥土说道:“这土壤不错,可是适当种一些蔬菜,到时候就可以自己种菜自己吃了。再也不用去挖什么野菜了,西边那个水井旁,我倒是可以再打个地窖出来,冬天的时候可以储备一些瓜果蔬菜在地窖里,那样也不怕坏掉。”吕瑶眼中充满了憧憬和幻想地看着封尘入了迷,随口应和道:“有封尘公子在,这里一定越来越好的。反正这石头村也是空的,多几个人也是热闹。我们还可以在山上再种一些果树,等到秋天的时候拿去镇上卖个好价钱。”悯天听到吕瑶这样说,分明是把师哥当成自己的夫婿一般,倒是那个木讷的师哥还半懂不懂的样子,但自己并非可以在此久留,随口接着说:“吕大小姐的心意我悯天心领了,再过些时日我便去京城谋个一官半职。”站在一侧的吕萱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悯天一眼,叫着:“吃饭喽,吃饭喽就跑出了屋外。”吕瑶自然是懂妹妹的那些心思,可悯天心里并未装过儿女私情,倒是对她如同兄弟一般。无论如何吕瑶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受伤,便推着悯天说道:“还不去追回来!” 此时,屋内只剩下封尘和吕瑶两个人,吕瑶将刚熬好的小米粥端到封尘面前说道:“快尝尝看看我手艺如何。”封尘刚接过那木碗就现吕瑶双手红肿,指头上还有被磨破的皮。封尘心疼地小声问:“吕瑶姑娘你的手这是怎么了?”吕瑶撇了一下嘴,然后笑了笑:“没什么,前几日在柴房做饭不小心碰到锅上面就烫伤了。”封尘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几日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让我来干这些粗活吧!”吕瑶不知为何又是泪眼朦胧说:“以后还不知何时才能再给公子你做一顿像样的饭菜了。”封尘赶紧解释道:“吕大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在这里住的这段时日的房钱,我自会双手奉上。”吕瑶摇着头,背过身去:“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我都是天涯沦落人,自当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畅谈一番。”封尘小心地问:“刚才听吕大小姐说有一群坏人一直在追杀你们吕氏后人,可否告知在下是何人?”吕瑶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还不是那些前明的余孽么,自从我爹爹跟着八旗军攻下紫禁城,而后被任命江宁府知州,这下子那些紫阳堂的人也跟着追到了江南。公子肯定不知为何我爹爹会认悯天收做义子吧!”封尘摇摇头,猜测地说:“莫非是师弟功夫不错?”吕瑶笑着说:“怎么可能!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我吕府中的下等侍卫呢。”见半天封尘都猜不出,便说道:“就是因为江南燕子坞的主人慕容卿河极力推荐,并且承诺给寻觅到在少林寺中藏着的那块九龙云图。” 第一百零六章 悯天失踪 狂刀遗世 悯天本就是宿命煞星,生生世世都为了寻求一个解脱而活着,这世的宿命便是找到九龙云图召回逆天神力,然后借助神力让自己拥有无限的力量,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师哥竟然捷足先登,早他一步将云图拼好,虽然上面的梵文自己看不懂,但那上面的武功套路,各个皆可以熟记于心。 封尘走到屋外那片空着的地上,蹲下来仔细看着泥土说道:“这土壤不错,可是适当种一些蔬菜,到时候就可以自己种菜自己吃了。再也不用去挖什么野菜了,西边那个水井旁,我倒是可以再打个地窖出来,冬天的时候可以储备一些瓜果蔬菜在地窖里,那样也不怕坏掉。”吕瑶眼中充满了憧憬和幻想地看着封尘入了迷,随口应和道:“有封尘公子在,这里一定越来越好的。反正这石头村也是空的,多几个人也是热闹。我们还可以在山上再种一些果树,等到秋天的时候拿去镇上卖个好价钱。”悯天听到吕瑶这样说,分明是把师哥当成自己的夫婿一般,倒是那个木讷的师哥还半懂不懂的样子,但自己并非可以在此久留,随口接着说:“吕大小姐的心意我悯天心领了,再过些时日我便去京城谋个一官半职。”站在一侧的吕萱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悯天一眼,叫着:“吃饭喽,吃饭喽就跑出了屋外。”吕瑶自然是懂妹妹的那些心思,可悯天心里并未装过儿女私情,倒是对她如同兄弟一般。无论如何吕瑶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受伤,便推着悯天说道:“还不去追回来!” 此时,屋内只剩下封尘和吕瑶两个人,吕瑶将刚熬好的小米粥端到封尘面前说道:“快尝尝看看我手艺如何。”封尘刚接过那木碗就现吕瑶双手红肿,指头上还有被磨破的皮。封尘心疼地小声问:“吕瑶姑娘你的手这是怎么了?”吕瑶撇了一下嘴,然后笑了笑:“没什么,前几日在柴房做饭不小心碰到锅上面就烫伤了。”封尘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几日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让我来干这些粗活吧!”吕瑶不知为何又是泪眼朦胧说:“以后还不知何时才能再给公子你做一顿像样的饭菜了。”封尘赶紧解释道:“吕大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在这里住的这段时日的房钱,我自会双手奉上。”吕瑶摇着头,背过身去:“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我都是天涯沦落人,自当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畅谈一番。”封尘小心地问:“刚才听吕大小姐说有一群坏人一直在追杀你们吕氏后人,可否告知在下是何人?”吕瑶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还不是那些前明的余孽么,自从我爹爹跟着八旗军攻下紫禁城,而后被任命江宁府知州,这下子那些紫阳堂的人也跟着追到了江南。公子肯定不知为何我爹爹会认悯天收做义子吧!”封尘摇摇头,猜测地说:“莫非是师弟功夫不错?”吕瑶笑着说:“怎么可能!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我吕府中的下等侍卫呢。”见半天封尘都猜不出,便说道:“就是因为江南燕子坞的主人慕容卿河极力推荐,并且承诺给寻觅到在少林寺中藏着的那块九龙云图。” 封尘在山中待久了自然与世隔绝起来,饮的是山涧泉水,吃的是自己种的瓜果。这年复一年几乎自己快要将前世的红尘全部忘却,也许曾经给予过自己山盟海誓的人早已物是人非,但封尘心中的那些人容颜皆不会变化。在山中的这段岁月,是封尘此生最难忘的时光,因为没有任何人的打扰,自己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为了得到皇权,多尔衮不惜将朝中大臣都安插了自己的人马。悯天得知封尘要拿走属于少林的那块九龙云图,但自己又心有不甘,决定先行一步,将路上互送回登封少林寺的那块九龙云图截下,但又害怕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毕竟之前一直在少林寺高僧手中互送,封尘早已与吕府脱离了关系,吕大小姐也神秘失踪,让封尘内心一直久久不能平静。 封尘走到屋外那片空着的地上,蹲下来仔细看着泥土说道:“这土壤不错,可是适当种一些蔬菜,到时候就可以自己种菜自己吃了。再也不用去挖什么野菜了,西边那个水井旁,我倒是可以再打个地窖出来,冬天的时候可以储备一些瓜果蔬菜在地窖里,那样也不怕坏掉。”吕瑶眼中充满了憧憬和幻想地看着封尘入了迷,随口应和道:“有封尘公子在,这里一定越来越好的。反正这石头村也是空的,多几个人也是热闹。我们还可以在山上再种一些果树,等到秋天的时候拿去镇上卖个好价钱。”悯天听到吕瑶这样说,分明是把师哥当成自己的夫婿一般,倒是那个木讷的师哥还半懂不懂的样子,但自己并非可以在此久留,随口接着说:“吕大小姐的心意我悯天心领了,再过些时日我便去京城谋个一官半职。”站在一侧的吕萱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悯天一眼,叫着:“吃饭喽,吃饭喽就跑出了屋外。”吕瑶自然是懂妹妹的那些心思,可悯天心里并未装过儿女私情,倒是对她如同兄弟一般。无论如何吕瑶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受伤,便推着悯天说道:“还不去追回来!” 此时,屋内只剩下封尘和吕瑶两个人,吕瑶将刚熬好的小米粥端到封尘面前说道:“快尝尝看看我手艺如何。”封尘刚接过那木碗就现吕瑶双手红肿,指头上还有被磨破的皮。封尘心疼地小声问:“吕瑶姑娘你的手这是怎么了?”吕瑶撇了一下嘴,然后笑了笑:“没什么,前几日在柴房做饭不小心碰到锅上面就烫伤了。”封尘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几日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让我来干这些粗活吧!”吕瑶不知为何又是泪眼朦胧说:“以后还不知何时才能再给公子你做一顿像样的饭菜了。”封尘赶紧解释道:“吕大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在这里住的这段时日的房钱,我自会双手奉上。”吕瑶摇着头,背过身去:“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我都是天涯沦落人,自当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畅谈一番。”封尘小心地问:“刚才听吕大小姐说有一群坏人一直在追杀你们吕氏后人,可否告知在下是何人?”吕瑶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还不是那些前明的余孽么,自从我爹爹跟着八旗军攻下紫禁城,而后被任命江宁府知州,这下子那些紫阳堂的人也跟着追到了江南。公子肯定不知为何我爹爹会认悯天收做义子吧!”封尘摇摇头,猜测地说:“莫非是师弟功夫不错?”吕瑶笑着说:“怎么可能!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我吕府中的下等侍卫呢。”见半天封尘都猜不出,便说道:“就是因为江南燕子坞的主人慕容卿河极力推荐,并且承诺给寻觅到在少林寺中藏着的那块九龙云图。” 第一百零七章 封尘入京 辅佐新君 封尘将悯天的狂刀收好,命人做了一柄狂刀的刀鞘,将狂刀小心翼翼放入其中,自己手中拿着龙纹金剑,背后背着这柄狂刀,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快马直奔西北而去。 封尘与当今圣上有过君子之约,待自己办完悯天的事情就回朝廷复命,自己继续在悯天的官位上辅佐新君练兵。封尘虽然只是离开数月,但心中却已然了无牵挂,若不是自己师弟欠下这些帐,自己也不必跟着他还清这些欠下的承诺。既然答应了顺治帝将新兵训练出来,便在回程中开始有空便将兵法抄写在竹笺之上。那些一卷卷的竹笺被塞满了马背上的布袋中,倒是过了这些关卡都异常容易,封尘只要拿出手中的金牌一晃,守城的那些将士各个都像见了当今圣上一般让路。 悯天本就是宿命煞星,生生世世都为了寻求一个解脱而活着,这世的宿命便是找到九龙云图召回逆天神力,然后借助神力让自己拥有无限的力量,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师哥竟然捷足先登,早他一步将云图拼好,虽然上面的梵文自己看不懂,但那上面的武功套路,各个皆可以熟记于心。 封尘走到屋外那片空着的地上,蹲下来仔细看着泥土说道:“这土壤不错,可是适当种一些蔬菜,到时候就可以自己种菜自己吃了。再也不用去挖什么野菜了,西边那个水井旁,我倒是可以再打个地窖出来,冬天的时候可以储备一些瓜果蔬菜在地窖里,那样也不怕坏掉。”吕瑶眼中充满了憧憬和幻想地看着封尘入了迷,随口应和道:“有封尘公子在,这里一定越来越好的。反正这石头村也是空的,多几个人也是热闹。我们还可以在山上再种一些果树,等到秋天的时候拿去镇上卖个好价钱。”悯天听到吕瑶这样说,分明是把师哥当成自己的夫婿一般,倒是那个木讷的师哥还半懂不懂的样子,但自己并非可以在此久留,随口接着说:“吕大小姐的心意我悯天心领了,再过些时日我便去京城谋个一官半职。”站在一侧的吕萱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悯天一眼,叫着:“吃饭喽,吃饭喽就跑出了屋外。”吕瑶自然是懂妹妹的那些心思,可悯天心里并未装过儿女私情,倒是对她如同兄弟一般。无论如何吕瑶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受伤,便推着悯天说道:“还不去追回来!” 此时,屋内只剩下封尘和吕瑶两个人,吕瑶将刚熬好的小米粥端到封尘面前说道:“快尝尝看看我手艺如何。”封尘刚接过那木碗就现吕瑶双手红肿,指头上还有被磨破的皮。封尘心疼地小声问:“吕瑶姑娘你的手这是怎么了?”吕瑶撇了一下嘴,然后笑了笑:“没什么,前几日在柴房做饭不小心碰到锅上面就烫伤了。”封尘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几日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让我来干这些粗活吧!”吕瑶不知为何又是泪眼朦胧说:“以后还不知何时才能再给公子你做一顿像样的饭菜了。”封尘赶紧解释道:“吕大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在这里住的这段时日的房钱,我自会双手奉上。”吕瑶摇着头,背过身去:“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我都是天涯沦落人,自当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畅谈一番。”封尘小心地问:“刚才听吕大小姐说有一群坏人一直在追杀你们吕氏后人,可否告知在下是何人?”吕瑶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还不是那些前明的余孽么,自从我爹爹跟着八旗军攻下紫禁城,而后被任命江宁府知州,这下子那些紫阳堂的人也跟着追到了江南。公子肯定不知为何我爹爹会认悯天收做义子吧!”封尘摇摇头,猜测地说:“莫非是师弟功夫不错?”吕瑶笑着说:“怎么可能!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我吕府中的下等侍卫呢。”见半天封尘都猜不出,便说道:“就是因为江南燕子坞的主人慕容卿河极力推荐,并且承诺给寻觅到在少林寺中藏着的那块九龙云图。” 封尘在山中待久了自然与世隔绝起来,饮的是山涧泉水,吃的是自己种的瓜果。这年复一年几乎自己快要将前世的红尘全部忘却,也许曾经给予过自己山盟海誓的人早已物是人非,但封尘心中的那些人容颜皆不会变化。在山中的这段岁月,是封尘此生最难忘的时光,因为没有任何人的打扰,自己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为了得到皇权,多尔衮不惜将朝中大臣都安插了自己的人马。悯天得知封尘要拿走属于少林的那块九龙云图,但自己又心有不甘,决定先行一步,将路上互送回登封少林寺的那块九龙云图截下,但又害怕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毕竟之前一直在少林寺高僧手中互送,封尘早已与吕府脱离了关系,吕大小姐也神秘失踪,让封尘内心一直久久不能平静。 封尘走到屋外那片空着的地上,蹲下来仔细看着泥土说道:“这土壤不错,可是适当种一些蔬菜,到时候就可以自己种菜自己吃了。再也不用去挖什么野菜了,西边那个水井旁,我倒是可以再打个地窖出来,冬天的时候可以储备一些瓜果蔬菜在地窖里,那样也不怕坏掉。”吕瑶眼中充满了憧憬和幻想地看着封尘入了迷,随口应和道:“有封尘公子在,这里一定越来越好的。反正这石头村也是空的,多几个人也是热闹。我们还可以在山上再种一些果树,等到秋天的时候拿去镇上卖个好价钱。”悯天听到吕瑶这样说,分明是把师哥当成自己的夫婿一般,倒是那个木讷的师哥还半懂不懂的样子,但自己并非可以在此久留,随口接着说:“吕大小姐的心意我悯天心领了,再过些时日我便去京城谋个一官半职。”站在一侧的吕萱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悯天一眼,叫着:“吃饭喽,吃饭喽就跑出了屋外。”吕瑶自然是懂妹妹的那些心思,可悯天心里并未装过儿女私情,倒是对她如同兄弟一般。无论如何吕瑶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受伤,便推着悯天说道:“还不去追回来!” 第一百零八章 回到雪山 发现旧物 封尘带着悯天的狂刀回到了雪山,却现今日的雪山同往常的雪山比较起来竟然多了一些沧桑,就连山头的落雪也少了几分,自己师傅在世的时候设置的结界竟然都在,这雪山终年也没有个人住,自然冷清不少,封尘朝着自己和师弟长大的雪山圣殿走去,封尘想把师弟的狂刀放入藏经阁中的剑室内,虽然这里一直是师傅珍藏宝物的地方,但不乏有一些知名的圣物或者稀释珍奇,若师傅在天有灵也不会怪自己未经过他老人家允许就将悯天这戾气满满的狂刀带入藏经阁中。 悯天本就是宿命煞星,生生世世都为了寻求一个解脱而活着,这世的宿命便是找到九龙云图召回逆天神力,然后借助神力让自己拥有无限的力量,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师哥竟然捷足先登,早他一步将云图拼好,虽然上面的梵文自己看不懂,但那上面的武功套路,各个皆可以熟记于心。 封尘走到屋外那片空着的地上,蹲下来仔细看着泥土说道:“这土壤不错,可是适当种一些蔬菜,到时候就可以自己种菜自己吃了。再也不用去挖什么野菜了,西边那个水井旁,我倒是可以再打个地窖出来,冬天的时候可以储备一些瓜果蔬菜在地窖里,那样也不怕坏掉。”吕瑶眼中充满了憧憬和幻想地看着封尘入了迷,随口应和道:“有封尘公子在,这里一定越来越好的。反正这石头村也是空的,多几个人也是热闹。我们还可以在山上再种一些果树,等到秋天的时候拿去镇上卖个好价钱。”悯天听到吕瑶这样说,分明是把师哥当成自己的夫婿一般,倒是那个木讷的师哥还半懂不懂的样子,但自己并非可以在此久留,随口接着说:“吕大小姐的心意我悯天心领了,再过些时日我便去京城谋个一官半职。”站在一侧的吕萱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悯天一眼,叫着:“吃饭喽,吃饭喽就跑出了屋外。”吕瑶自然是懂妹妹的那些心思,可悯天心里并未装过儿女私情,倒是对她如同兄弟一般。无论如何吕瑶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受伤,便推着悯天说道:“还不去追回来!” 此时,屋内只剩下封尘和吕瑶两个人,吕瑶将刚熬好的小米粥端到封尘面前说道:“快尝尝看看我手艺如何。”封尘刚接过那木碗就现吕瑶双手红肿,指头上还有被磨破的皮。封尘心疼地小声问:“吕瑶姑娘你的手这是怎么了?”吕瑶撇了一下嘴,然后笑了笑:“没什么,前几日在柴房做饭不小心碰到锅上面就烫伤了。”封尘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几日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让我来干这些粗活吧!”吕瑶不知为何又是泪眼朦胧说:“以后还不知何时才能再给公子你做一顿像样的饭菜了。”封尘赶紧解释道:“吕大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在这里住的这段时日的房钱,我自会双手奉上。”吕瑶摇着头,背过身去:“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我都是天涯沦落人,自当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畅谈一番。”封尘小心地问:“刚才听吕大小姐说有一群坏人一直在追杀你们吕氏后人,可否告知在下是何人?”吕瑶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还不是那些前明的余孽么,自从我爹爹跟着八旗军攻下紫禁城,而后被任命江宁府知州,这下子那些紫阳堂的人也跟着追到了江南。公子肯定不知为何我爹爹会认悯天收做义子吧!”封尘摇摇头,猜测地说:“莫非是师弟功夫不错?”吕瑶笑着说:“怎么可能!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我吕府中的下等侍卫呢。”见半天封尘都猜不出,便说道:“就是因为江南燕子坞的主人慕容卿河极力推荐,并且承诺给寻觅到在少林寺中藏着的那块九龙云图。” 封尘在山中待久了自然与世隔绝起来,饮的是山涧泉水,吃的是自己种的瓜果。这年复一年几乎自己快要将前世的红尘全部忘却,也许曾经给予过自己山盟海誓的人早已物是人非,但封尘心中的那些人容颜皆不会变化。在山中的这段岁月,是封尘此生最难忘的时光,因为没有任何人的打扰,自己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为了得到皇权,多尔衮不惜将朝中大臣都安插了自己的人马。悯天得知封尘要拿走属于少林的那块九龙云图,但自己又心有不甘,决定先行一步,将路上互送回登封少林寺的那块九龙云图截下,但又害怕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毕竟之前一直在少林寺高僧手中互送,封尘早已与吕府脱离了关系,吕大小姐也神秘失踪,让封尘内心一直久久不能平静。 封尘走到屋外那片空着的地上,蹲下来仔细看着泥土说道:“这土壤不错,可是适当种一些蔬菜,到时候就可以自己种菜自己吃了。再也不用去挖什么野菜了,西边那个水井旁,我倒是可以再打个地窖出来,冬天的时候可以储备一些瓜果蔬菜在地窖里,那样也不怕坏掉。”吕瑶眼中充满了憧憬和幻想地看着封尘入了迷,随口应和道:“有封尘公子在,这里一定越来越好的。反正这石头村也是空的,多几个人也是热闹。我们还可以在山上再种一些果树,等到秋天的时候拿去镇上卖个好价钱。”悯天听到吕瑶这样说,分明是把师哥当成自己的夫婿一般,倒是那个木讷的师哥还半懂不懂的样子,但自己并非可以在此久留,随口接着说:“吕大小姐的心意我悯天心领了,再过些时日我便去京城谋个一官半职。”站在一侧的吕萱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悯天一眼,叫着:“吃饭喽,吃饭喽就跑出了屋外。”吕瑶自然是懂妹妹的那些心思,可悯天心里并未装过儿女私情,倒是对她如同兄弟一般。无论如何吕瑶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受伤,便推着悯天说道:“还不去追回来!” 第一百零九章 雪山封印 尘封过往 在雪山之巅的这段日子,封尘过的同往常一样,没事可以去师傅平日里不让自己和师弟去的那些山口狩猎,封尘也终于明白师傅是害怕自己和师弟的功夫不足以应对那白赤熊,才不允许自己和师弟悄悄跑到这里,现如今这里凄凉万分,倒是有些寒意入骨,封尘走到了曾和师弟遇到小雪狐的地方,站了良久,当他回神过来的时候已经落雪满身。 封尘将悯天的狂刀收好,命人做了一柄狂刀的刀鞘,将狂刀小心翼翼放入其中,自己手中拿着龙纹金剑,背后背着这柄狂刀,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快马直奔西北而去。封尘与当今圣上有过君子之约,待自己办完悯天的事情就回朝廷复命,自己继续在悯天的官位上辅佐新君练兵。封尘虽然只是离开数月,但心中却已然了无牵挂,若不是自己师弟欠下这些帐,自己也不必跟着他还清这些欠下的承诺。既然答应了顺治帝将新兵训练出来,便在回程中开始有空便将兵法抄写在竹笺之上。那些一卷卷的竹笺被塞满了马背上的布袋中,倒是过了这些关卡都异常容易,封尘只要拿出手中的金牌一晃,守城的那些将士各个都像见了当今圣上一般让路。 悯天本就是宿命煞星,生生世世都为了寻求一个解脱而活着,这世的宿命便是找到九龙云图召回逆天神力,然后借助神力让自己拥有无限的力量,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师哥竟然捷足先登,早他一步将云图拼好,虽然上面的梵文自己看不懂,但那上面的武功套路,各个皆可以熟记于心。 封尘走到屋外那片空着的地上,蹲下来仔细看着泥土说道:“这土壤不错,可是适当种一些蔬菜,到时候就可以自己种菜自己吃了。再也不用去挖什么野菜了,西边那个水井旁,我倒是可以再打个地窖出来,冬天的时候可以储备一些瓜果蔬菜在地窖里,那样也不怕坏掉。”吕瑶眼中充满了憧憬和幻想地看着封尘入了迷,随口应和道:“有封尘公子在,这里一定越来越好的。反正这石头村也是空的,多几个人也是热闹。我们还可以在山上再种一些果树,等到秋天的时候拿去镇上卖个好价钱。”悯天听到吕瑶这样说,分明是把师哥当成自己的夫婿一般,倒是那个木讷的师哥还半懂不懂的样子,但自己并非可以在此久留,随口接着说:“吕大小姐的心意我悯天心领了,再过些时日我便去京城谋个一官半职。”站在一侧的吕萱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悯天一眼,叫着:“吃饭喽,吃饭喽就跑出了屋外。”吕瑶自然是懂妹妹的那些心思,可悯天心里并未装过儿女私情,倒是对她如同兄弟一般。无论如何吕瑶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受伤,便推着悯天说道:“还不去追回来!” 此时,屋内只剩下封尘和吕瑶两个人,吕瑶将刚熬好的小米粥端到封尘面前说道:“快尝尝看看我手艺如何。”封尘刚接过那木碗就现吕瑶双手红肿,指头上还有被磨破的皮。封尘心疼地小声问:“吕瑶姑娘你的手这是怎么了?”吕瑶撇了一下嘴,然后笑了笑:“没什么,前几日在柴房做饭不小心碰到锅上面就烫伤了。”封尘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几日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让我来干这些粗活吧!”吕瑶不知为何又是泪眼朦胧说:“以后还不知何时才能再给公子你做一顿像样的饭菜了。”封尘赶紧解释道:“吕大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在这里住的这段时日的房钱,我自会双手奉上。”吕瑶摇着头,背过身去:“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我都是天涯沦落人,自当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畅谈一番。”封尘小心地问:“刚才听吕大小姐说有一群坏人一直在追杀你们吕氏后人,可否告知在下是何人?”吕瑶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还不是那些前明的余孽么,自从我爹爹跟着八旗军攻下紫禁城,而后被任命江宁府知州,这下子那些紫阳堂的人也跟着追到了江南。公子肯定不知为何我爹爹会认悯天收做义子吧!”封尘摇摇头,猜测地说:“莫非是师弟功夫不错?”吕瑶笑着说:“怎么可能!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我吕府中的下等侍卫呢。”见半天封尘都猜不出,便说道:“就是因为江南燕子坞的主人慕容卿河极力推荐,并且承诺给寻觅到在少林寺中藏着的那块九龙云图。” 封尘在山中待久了自然与世隔绝起来,饮的是山涧泉水,吃的是自己种的瓜果。这年复一年几乎自己快要将前世的红尘全部忘却,也许曾经给予过自己山盟海誓的人早已物是人非,但封尘心中的那些人容颜皆不会变化。在山中的这段岁月,是封尘此生最难忘的时光,因为没有任何人的打扰,自己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为了得到皇权,多尔衮不惜将朝中大臣都安插了自己的人马。悯天得知封尘要拿走属于少林的那块九龙云图,但自己又心有不甘,决定先行一步,将路上互送回登封少林寺的那块九龙云图截下,但又害怕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毕竟之前一直在少林寺高僧手中互送,封尘早已与吕府脱离了关系,吕大小姐也神秘失踪,让封尘内心一直久久不能平静。 封尘走到屋外那片空着的地上,蹲下来仔细看着泥土说道:“这土壤不错,可是适当种一些蔬菜,到时候就可以自己种菜自己吃了。再也不用去挖什么野菜了,西边那个水井旁,我倒是可以再打个地窖出来,冬天的时候可以储备一些瓜果蔬菜在地窖里,那样也不怕坏掉。”吕瑶眼中充满了憧憬和幻想地看着封尘入了迷,随口应和道:“有封尘公子在,这里一定越来越好的。反正这石头村也是空的,多几个人也是热闹。 第一百二十章 佳人殒命 出家求佛 福临因董鄂妃之死,陷入了无法摆脱的困惑之中,心灰意冷到了极点。.这时只有佛学理论使他还有所寄托,再萌出家之念。大约在秋季的时候福临决心出家,由茆溪森剃度成了光头天子。同年十月十五日,茆溪森本师玉林琇奉诏到京,闻其徒已为皇帝剃,立刻大怒起来,即命众聚柴薪准备烧死茆溪森。玉林琇比茆溪森明智得多,他接近皇帝宣讲佛法,目的是希皇帝以至高无上的权威,挥护法作用,他决不要皇帝出家而无所依靠。 玉林琇与木陈忞的态度是一致的。因此他劝福临说:“若以世法论,皇上宜永居正位,上以安圣母之心,下以乐万民之业;若以出世法论,皇上宜永作国王帝主,外以护持诸佛正法之轮,内住一切大权菩萨智所住处。”福临听其谏,许蓄,罢出家之念。茆溪森因以免烧,当月便离京南还。 福临心中一直有俗世情缘牵绊,虽嘴上说着不再出家,但精神却再也振作不起来。他早已拟好遗诏,待自己驾鹤西去之时,这大好江山也可让一位贤明之人接手。这些时日皇太后孝庄面对着一个日渐消瘦的福临也是万般心疼,便由着他的性子去做事情,身边的不少直言不讳的大臣纳谏上书,请求皇上早日可以临朝听政。 封尘带着悯天的狂刀回到了雪山,却现今日的雪山同往常的雪山比较起来竟然多了一些沧桑,就连山头的落雪也少了几分,自己师傅在世的时候设置的结界竟然都在,这雪山终年也没有个人住,自然冷清不少,封尘朝着自己和师弟长大的雪山圣殿走去,封尘想把师弟的狂刀放入藏经中的剑室内,虽然这里一直是师傅珍藏宝物的地方,但不乏有一些知名的圣物或者稀释珍奇,若师傅在天有灵也不会怪自己未经过他老人家允许就将悯天这戾气满满的狂刀带入藏经中。 悯天本就是宿命煞星,生生世世都为了寻求一个解脱而活着,这世的宿命便是找到九龙云图召回逆天神力,然后借助神力让自己拥有无限的力量,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师哥竟然捷足先登,早他一步将云图拼好,虽然上面的梵文自己看不懂,但那上面的武功套路,各个皆可以熟记于心。 封尘走到屋外那片空着的地上,蹲下来仔细看着泥土说道:“这土壤不错,可是适当种一些蔬菜,到时候就可以自己种菜自己吃了。再也不用去挖什么野菜了,西边那个水井旁,我倒是可以再打个地窖出来,冬天的时候可以储备一些瓜果蔬菜在地窖里,那样也不怕坏掉。”吕瑶眼中充满了憧憬和幻想地看着封尘入了迷,随口应和道:“有封尘公子在,这里一定越来越好的。反正这石头村也是空的,多几个人也是热闹。我们还可以在山上再种一些果树,等到秋天的时候拿去镇上卖个好价钱。”悯天听到吕瑶这样说,分明是把师哥当成自己的夫婿一般,倒是那个木讷的师哥还半懂不懂的样子,但自己并非可以在此久留,随口接着说:“吕大小姐的心意我悯天心领了,再过些时日我便去京城谋个一官半职。”站在一侧的吕萱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悯天一眼,叫着:“吃饭喽,吃饭喽就跑出了屋外。”吕瑶自然是懂妹妹的那些心思,可悯天心里并未装过儿女私情,倒是对她如同兄弟一般。无论如何吕瑶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受伤,便推着悯天说道:“还不去追回来!” 此时,屋内只剩下封尘和吕瑶两个人,吕瑶将刚熬好的小米粥端到封尘面前说道:“快尝尝看看我手艺如何。”封尘刚接过那木碗就现吕瑶双手红肿,指头上还有被磨破的皮。封尘心疼地小声问:“吕瑶姑娘你的手这是怎么了?”吕瑶撇了一下嘴,然后笑了笑:“没什么,前几日在柴房做饭不小心碰到锅上面就烫伤了。”封尘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几日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让我来干这些粗活吧!”吕瑶不知为何又是泪眼朦胧说:“以后还不知何时才能再给公子你做一顿像样的饭菜了。”封尘赶紧解释道:“吕大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在这里住的这段时日的房钱,我自会双手奉上。”吕瑶摇着头,背过身去:“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我都是天涯沦落人,自当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畅谈一番。”封尘小心地问:“刚才听吕大小姐说有一群坏人一直在追杀你们吕氏后人,可否告知在下是何人?”吕瑶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还不是那些前明的余孽么,自从我爹爹跟着八旗军攻下紫禁城,而后被任命江宁府知州,这下子那些紫阳堂的人也跟着追到了江南。公子肯定不知为何我爹爹会认悯天收做义子吧!”封尘摇摇头,猜测地说:“莫非是师弟功夫不错?”吕瑶笑着说:“怎么可能!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我吕府中的下等侍卫呢。”见半天封尘都猜不出,便说道:“就是因为江南燕子坞的主人慕容卿河极力推荐,并且承诺给寻觅到在少林寺中藏着的那块九龙云图。” 封尘在山中待久了自然与世隔绝起来,饮的是山涧泉水,吃的是自己种的瓜果。这年复一年几乎自己快要将前世的红尘全部忘却,也许曾经给予过自己山盟海誓的人早已物是人非,但封尘心中的那些人容颜皆不会变化。在山中的这段岁月,是封尘此生最难忘的时光,因为没有任何人的打扰,自己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为了得到皇权,多尔衮不惜将朝中大臣都安插了自己的人马。悯天得知封尘要拿走属于少林的那块九龙云图,但自己又心有不甘,决定先行一步,将路上互送回登封少林寺的那块九龙云图截下,但又害怕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毕竟之前一直在少林寺高僧手中互送,封尘早已与吕府脱离了关系,吕大小姐也神秘失踪,让封尘内心一直久久不能平静。 第一百二十一章 悯天魂散 玄烨出生 封尘将自己那柄龙纹金剑紧紧插入悯天胸膛的时候,双手一直颤抖,悯天的双眸火红如魔鬼一般。让封尘猜不透的是,悯天这一生耗尽心机想要取得九龙云图,不是为了天下大势,也不是为了皇权宫斗,究竟自己的师弟想要得到什么。封尘曾经两次问过悯天那句话‘等离开了雪山,你最想去哪里?’儿时的悯天回答:想要和师哥一起游历江湖。第一次楼兰脱困的时候,悯天真正成长了的答案变成了:想拥有天下最厉害的刀法。而如今悯天嘴角泛着诡异的微笑说道:“我还会再回来的!”封尘不懂他,因为封尘从未真正了解过师弟想要的是什么,封尘还憷在那边的时候,悯天已经将双手拔掉那柄龙纹金剑,掌心抵住剑锋,用力一震,那龙纹金剑穿过他的双掌,封尘也被飞震出老远。一道银光从悯天体内飞射而出,整个人腾起一道白色烟雾。悯天的身体变得很轻,如一根鸿毛一般在空中随风而荡。封尘眼角含泪,双齿打颤。 福临因董鄂妃之死,陷入了无法摆脱的困惑之中,心灰意冷到了极点。这时只有佛学理论使他还有所寄托,再萌出家之念。大约在秋季的时候福临决心出家,由茆溪森剃度成了光头天子。同年十月十五日,茆溪森本师玉林琇奉诏到京,闻其徒已为皇帝剃,立刻大怒起来,即命众聚柴薪准备烧死茆溪森。玉林琇比茆溪森明智得多,他接近皇帝宣讲佛法,目的是希皇帝以至高无上的权威,挥护法作用,他决不要皇帝出家而无所依靠。 玉林琇与木陈忞的态度是一致的。因此他劝福临说:“若以世法论,皇上宜永居正位,上以安圣母之心,下以乐万民之业;若以出世法论,皇上宜永作国王帝主,外以护持诸佛正法之轮,内住一切大权菩萨智所住处。”福临听其谏,许蓄,罢出家之念。茆溪森因以免烧,当月便离京南还。 福临心中一直有俗世情缘牵绊,虽嘴上说着不再出家,但精神却再也振作不起来。他早已拟好遗诏,待自己驾鹤西去之时,这大好江山也可让一位贤明之人接手。这些时日皇太后孝庄面对着一个日渐消瘦的福临也是万般心疼,便由着他的性子去做事情,身边的不少直言不讳的大臣纳谏上书,请求皇上早日可以临朝听政。 封尘带着悯天的狂刀回到了雪山,却现今日的雪山同往常的雪山比较起来竟然多了一些沧桑,就连山头的落雪也少了几分,自己师傅在世的时候设置的结界竟然都在,这雪山终年也没有个人住,自然冷清不少,封尘朝着自己和师弟长大的雪山圣殿走去,封尘想把师弟的狂刀放入藏经阁中的剑室内,虽然这里一直是师傅珍藏宝物的地方,但不乏有一些知名的圣物或者稀释珍奇,若师傅在天有灵也不会怪自己未经过他老人家允许就将悯天这戾气满满的狂刀带入藏经阁中。 悯天本就是宿命煞星,生生世世都为了寻求一个解脱而活着,这世的宿命便是找到九龙云图召回逆天神力,然后借助神力让自己拥有无限的力量,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师哥竟然捷足先登,早他一步将云图拼好,虽然上面的梵文自己看不懂,但那上面的武功套路,各个皆可以熟记于心。 封尘走到屋外那片空着的地上,蹲下来仔细看着泥土说道:“这土壤不错,可是适当种一些蔬菜,到时候就可以自己种菜自己吃了。再也不用去挖什么野菜了,西边那个水井旁,我倒是可以再打个地窖出来,冬天的时候可以储备一些瓜果蔬菜在地窖里,那样也不怕坏掉。”吕瑶眼中充满了憧憬和幻想地看着封尘入了迷,随口应和道:“有封尘公子在,这里一定越来越好的。反正这石头村也是空的,多几个人也是热闹。我们还可以在山上再种一些果树,等到秋天的时候拿去镇上卖个好价钱。”悯天听到吕瑶这样说,分明是把师哥当成自己的夫婿一般,倒是那个木讷的师哥还半懂不懂的样子,但自己并非可以在此久留,随口接着说:“吕大小姐的心意我悯天心领了,再过些时日我便去京城谋个一官半职。”站在一侧的吕萱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悯天一眼,叫着:“吃饭喽,吃饭喽就跑出了屋外。”吕瑶自然是懂妹妹的那些心思,可悯天心里并未装过儿女私情,倒是对她如同兄弟一般。无论如何吕瑶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受伤,便推着悯天说道:“还不去追回来!” 此时,屋内只剩下封尘和吕瑶两个人,吕瑶将刚熬好的小米粥端到封尘面前说道:“快尝尝看看我手艺如何。”封尘刚接过那木碗就现吕瑶双手红肿,指头上还有被磨破的皮。封尘心疼地小声问:“吕瑶姑娘你的手这是怎么了?”吕瑶撇了一下嘴,然后笑了笑:“没什么,前几日在柴房做饭不小心碰到锅上面就烫伤了。”封尘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几日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让我来干这些粗活吧!”吕瑶不知为何又是泪眼朦胧说:“以后还不知何时才能再给公子你做一顿像样的饭菜了。”封尘赶紧解释道:“吕大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在这里住的这段时日的房钱,我自会双手奉上。”吕瑶摇着头,背过身去:“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我都是天涯沦落人,自当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畅谈一番。”封尘小心地问:“刚才听吕大小姐说有一群坏人一直在追杀你们吕氏后人,可否告知在下是何人?”吕瑶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还不是那些前明的余孽么,自从我爹爹跟着八旗军攻下紫禁城,而后被任命江宁府知州,这下子那些紫阳堂的人也跟着追到了江南。公子肯定不知为何我爹爹会认悯天收做义子吧!”封尘摇摇头,猜测地说:“莫非是师弟功夫不错?”吕瑶笑着说:“怎么可能!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我吕府中的下等侍卫呢。”见半天封尘都猜不出,便说道:“就是因为江南燕子坞的主人慕容卿河极力推荐,并且承诺给寻觅到在少林寺中藏着的那块九龙云图。” 第一百二十二章 仗剑天涯 一统江湖 悯天真正从这个世间消失了之后,封尘感觉少了一些羁绊,但是宫内那位董鄂妃虽然未入宫前两个人无话不谈,但是入宫之后,这深宫大院将两个人永远阻隔起来,每次封尘想看她的时候,都是夜半三更潜伏在后宫砖墙之上,撇下一叶吹奏一曲便离开。每当初一和十五,不少起更的宫女和太监都可以听到有人拿树叶吹着幽怨的曲调,有人传言是董鄂妃身上带着邪气,招惹了一些牛神鬼怪,这话传到福临的耳朵里,根本没有在意董鄂妃是否是不祥之人,反倒是更加在乎她的安全。为了她,福临将五台山修行的高僧逐个请来做法。 福临因董鄂妃之死,陷入了无法摆脱的困惑之中,心灰意冷到了极点。这时只有佛学理论使他还有所寄托,再萌出家之念。大约在秋季的时候福临决心出家,由茆溪森剃度成了光头天子。同年十月十五日,茆溪森本师玉林琇奉诏到京,闻其徒已为皇帝剃发,立刻大怒起来,即命众聚柴薪准备烧死茆溪森。玉林琇比茆溪森明智得多,他接近皇帝宣讲佛法,目的是希皇帝以至高无上的权威,发挥护法作用,他决不要皇帝出家而无所依靠。 玉林琇与木陈忞的态度是一致的。因此他劝福临说:“若以世法论,皇上宜永居正位,上以安圣母之心,下以乐万民之业;若以出世法论,皇上宜永作国王帝主,外以护持诸佛正法之轮,内住一切大权菩萨智所住处。”福临听其谏,许蓄发,罢出家之念。茆溪森因以免烧,当月便离京南还。 福临心中一直有俗世情缘牵绊,虽嘴上说着不再出家,但精神却再也振作不起来。他早已拟好遗诏,待自己驾鹤西去之时,这大好江山也可让一位贤明之人接手。这些时日皇太后孝庄面对着一个日渐消瘦的福临也是万般心疼,便由着他的性子去做事情,身边的不少直言不讳的大臣纳谏上书,请求皇上早日可以临朝听政。 封尘带着悯天的狂刀回到了雪山,却发现今日的雪山同往常的雪山比较起来竟然多了一些沧桑,就连山头的落雪也少了几分,自己师傅在世的时候设置的结界竟然都在,这雪山终年也没有个人住,自然冷清不少,封尘朝着自己和师弟长大的雪山圣殿走去,封尘想把师弟的狂刀放入藏经阁中的剑室内,虽然这里一直是师傅珍藏宝物的地方,但不乏有一些知名的圣物或者稀释珍奇,若师傅在天有灵也不会怪自己未经过他老人家允许就将悯天这戾气满满的狂刀带入藏经阁中。 悯天本就是宿命煞星,生生世世都为了寻求一个解脱而活着,这世的宿命便是找到九龙云图召回逆天神力,然后借助神力让自己拥有无限的力量,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师哥竟然捷足先登,早他一步将云图拼好,虽然上面的梵文自己看不懂,但那上面的武功套路,各个皆可以熟记于心。 封尘走到屋外那片空着的地上,蹲下来仔细看着泥土说道:“这土壤不错,可是适当种一些蔬菜,到时候就可以自己种菜自己吃了。再也不用去挖什么野菜了,西边那个水井旁,我倒是可以再打个地窖出来,冬天的时候可以储备一些瓜果蔬菜在地窖里,那样也不怕坏掉。”吕瑶眼中充满了憧憬和幻想地看着封尘入了迷,随口应和道:“有封尘公子在,这里一定越来越好的。反正这石头村也是空的,多几个人也是热闹。我们还可以在山上再种一些果树,等到秋天的时候拿去镇上卖个好价钱。”悯天听到吕瑶这样说,分明是把师哥当成自己的夫婿一般,倒是那个木讷的师哥还半懂不懂的样子,但自己并非可以在此久留,随口接着说:“吕大小姐的心意我悯天心领了,再过些时日我便去京城谋个一官半职。”站在一侧的吕萱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悯天一眼,叫着:“吃饭喽,吃饭喽就跑出了屋外。”吕瑶自然是懂妹妹的那些心思,可悯天心里并未装过儿女私情,倒是对她如同兄弟一般。无论如何吕瑶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受伤,便推着悯天说道:“还不去追回来!” 此时,屋内只剩下封尘和吕瑶两个人,吕瑶将刚熬好的小米粥端到封尘面前说道:“快尝尝看看我手艺如何。”封尘刚接过那木碗就发现吕瑶双手红肿,指头上还有被磨破的皮。封尘心疼地小声问:“吕瑶姑娘你的手这是怎么了?”吕瑶撇了一下嘴,然后笑了笑:“没什么,前几日在柴房做饭不小心碰到锅上面就烫伤了。”封尘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几日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让我来干这些粗活吧!”吕瑶不知为何又是泪眼朦胧说:“以后还不知何时才能再给公子你做一顿像样的饭菜了。”封尘赶紧解释道:“吕大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在这里住的这段时日的房钱,我自会双手奉上。”吕瑶摇着头,背过身去:“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我都是天涯沦落人,自当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畅谈一番。”封尘小心地问:“刚才听吕大小姐说有一群坏人一直在追杀你们吕氏后人,可否告知在下是何人?”吕瑶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还不是那些前明的余孽么,自从我爹爹跟着八旗军攻下紫禁城,而后被任命江宁府知州,这下子那些紫阳堂的人也跟着追到了江南。公子肯定不知为何我爹爹会认悯天收做义子吧!”封尘摇摇头,猜测地说:“莫非是师弟功夫不错?”吕瑶笑着说:“怎么可能!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我吕府中的下等侍卫呢。”见半天封尘都猜不出,便说道:“就是因为江南燕子坞的主人慕容卿河极力推荐,并且承诺给寻觅到在少林寺中藏着的那块九龙云图。” 第一百二十三章 独居深山 自创剑谱 封尘拿着那柄龙纹金剑一直走到了北海,那边人烟稀少几乎无人居住。封尘找了一间靠海的房子居住下来,将师傅生前所有的遗愿都办妥,现在开始悉心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每日还会练剑修佛,自从居住在此,便开始闭关研修。 悯天真正从这个世间消失了之后,封尘感觉少了一些羁绊,但是宫内那位董鄂妃虽然未入宫前两个人无话不谈,但是入宫之后,这深宫大院将两个人永远阻隔起来,每次封尘想看她的时候,都是夜半三更潜伏在后宫砖墙之上,撇下一叶吹奏一曲便离开。每当初一和十五,不少起更的宫女和太监都可以听到有人拿树叶吹着幽怨的曲调,有人传言是董鄂妃身上带着邪气,招惹了一些牛神鬼怪,这话传到福临的耳朵里,根本没有在意董鄂妃是否是不祥之人,反倒是更加在乎她的安全。为了她,福临将五台山修行的高僧逐个请来做法。 福临因董鄂妃之死,陷入了无法摆脱的困惑之中,心灰意冷到了极点。这时只有佛学理论使他还有所寄托,再萌出家之念。大约在秋季的时候福临决心出家,由茆溪森剃度成了光头天子。同年十月十五日,茆溪森本师玉林琇奉诏到京,闻其徒已为皇帝剃发,立刻大怒起来,即命众聚柴薪准备烧死茆溪森。玉林琇比茆溪森明智得多,他接近皇帝宣讲佛法,目的是希皇帝以至高无上的权威,发挥护法作用,他决不要皇帝出家而无所依靠。 玉林琇与木陈忞的态度是一致的。因此他劝福临说:“若以世法论,皇上宜永居正位,上以安圣母之心,下以乐万民之业;若以出世法论,皇上宜永作国王帝主,外以护持诸佛正法之轮,内住一切大权菩萨智所住处。”福临听其谏,许蓄发,罢出家之念。茆溪森因以免烧,当月便离京南还。 福临心中一直有俗世情缘牵绊,虽嘴上说着不再出家,但精神却再也振作不起来。他早已拟好遗诏,待自己驾鹤西去之时,这大好江山也可让一位贤明之人接手。这些时日皇太后孝庄面对着一个日渐消瘦的福临也是万般心疼,便由着他的性子去做事情,身边的不少直言不讳的大臣纳谏上书,请求皇上早日可以临朝听政。 封尘带着悯天的狂刀回到了雪山,却发现今日的雪山同往常的雪山比较起来竟然多了一些沧桑,就连山头的落雪也少了几分,自己师傅在世的时候设置的结界竟然都在,这雪山终年也没有个人住,自然冷清不少,封尘朝着自己和师弟长大的雪山圣殿走去,封尘想把师弟的狂刀放入藏经阁中的剑室内,虽然这里一直是师傅珍藏宝物的地方,但不乏有一些知名的圣物或者稀释珍奇,若师傅在天有灵也不会怪自己未经过他老人家允许就将悯天这戾气满满的狂刀带入藏经阁中。 悯天本就是宿命煞星,生生世世都为了寻求一个解脱而活着,这世的宿命便是找到九龙云图召回逆天神力,然后借助神力让自己拥有无限的力量,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师哥竟然捷足先登,早他一步将云图拼好,虽然上面的梵文自己看不懂,但那上面的武功套路,各个皆可以熟记于心。 封尘走到屋外那片空着的地上,蹲下来仔细看着泥土说道:“这土壤不错,可是适当种一些蔬菜,到时候就可以自己种菜自己吃了。再也不用去挖什么野菜了,西边那个水井旁,我倒是可以再打个地窖出来,冬天的时候可以储备一些瓜果蔬菜在地窖里,那样也不怕坏掉。”吕瑶眼中充满了憧憬和幻想地看着封尘入了迷,随口应和道:“有封尘公子在,这里一定越来越好的。反正这石头村也是空的,多几个人也是热闹。我们还可以在山上再种一些果树,等到秋天的时候拿去镇上卖个好价钱。”悯天听到吕瑶这样说,分明是把师哥当成自己的夫婿一般,倒是那个木讷的师哥还半懂不懂的样子,但自己并非可以在此久留,随口接着说:“吕大小姐的心意我悯天心领了,再过些时日我便去京城谋个一官半职。”站在一侧的吕萱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悯天一眼,叫着:“吃饭喽,吃饭喽就跑出了屋外。”吕瑶自然是懂妹妹的那些心思,可悯天心里并未装过儿女私情,倒是对她如同兄弟一般。无论如何吕瑶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受伤,便推着悯天说道:“还不去追回来!” 此时,屋内只剩下封尘和吕瑶两个人,吕瑶将刚熬好的小米粥端到封尘面前说道:“快尝尝看看我手艺如何。”封尘刚接过那木碗就发现吕瑶双手红肿,指头上还有被磨破的皮。封尘心疼地小声问:“吕瑶姑娘你的手这是怎么了?”吕瑶撇了一下嘴,然后笑了笑:“没什么,前几日在柴房做饭不小心碰到锅上面就烫伤了。”封尘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几日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让我来干这些粗活吧!”吕瑶不知为何又是泪眼朦胧说:“以后还不知何时才能再给公子你做一顿像样的饭菜了。”封尘赶紧解释道:“吕大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在这里住的这段时日的房钱,我自会双手奉上。”吕瑶摇着头,背过身去:“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我都是天涯沦落人,自当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畅谈一番。”封尘小心地问:“刚才听吕大小姐说有一群坏人一直在追杀你们吕氏后人,可否告知在下是何人?”吕瑶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还不是那些前明的余孽么,自从我爹爹跟着八旗军攻下紫禁城,而后被任命江宁府知州,这下子那些紫阳堂的人也跟着追到了江南。公子肯定不知为何我爹爹会认悯天收做义子吧!”封尘摇摇头,猜测地说:“莫非是师弟功夫不错?”吕瑶笑着说:“怎么可能!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我吕府中的下等侍卫呢。”见半天封尘都猜不出,便说道:“就是因为江南燕子坞的主人慕容卿河极力推荐,并且承诺给寻觅到在少林寺中藏着的那块九龙云图。” 第一百二十四章 再入深宫 教导皇子 封尘收到宫内密探的飞鸽传书,说皇宫之内现招揽武师,专门教那些小皇子一些汉人的功夫。 . 封尘刚收到信件的时候不以为然,也并不想再入深宫。但见这些小皇子可怜,又怕再有皇室皇子为了争夺皇权而互相争斗,惹得深宫内血雨腥风。悯天真正从这个世间消失了之后,封尘感觉少了一些羁绊,但是宫内那位董鄂妃虽然未入宫前两个人无话不谈,但是入宫之后,这深宫大院将两个人永远阻隔起来,每次封尘想看她的时候,都是夜半三更潜伏在后宫砖墙之上,撇下一叶吹奏一曲便离开。每当初一和十五,不少起更的宫女和太监都可以听到有人拿树叶吹着幽怨的曲调,有人传言是董鄂妃身上带着邪气,招惹了一些牛神鬼怪,这话传到福临的耳朵里,根本没有在意董鄂妃是否是不祥之人,反倒是更加在乎她的安全。为了她,福临将五台山修行的高僧逐个请来做法。 福临因董鄂妃之死,陷入了无法摆脱的困惑之中,心灰意冷到了极点。这时只有佛学理论使他还有所寄托,再萌出家之念。大约在秋季的时候福临决心出家,由茆溪森剃度成了光头天子。同年十月十五日,茆溪森本师玉林琇奉诏到京,闻其徒已为皇帝剃,立刻大怒起来,即命众聚柴薪准备烧死茆溪森。玉林琇比茆溪森明智得多,他接近皇帝宣讲佛法,目的是希皇帝以至高无上的权威,挥护法作用,他决不要皇帝出家而无所依靠。 玉林琇与木陈忞的态度是一致的。因此他劝福临说:“若以世法论,皇上宜永居正位,上以安圣母之心,下以乐万民之业;若以出世法论,皇上宜永作国王帝主,外以护持诸佛正法之轮,内住一切大权菩萨智所住处。”福临听其谏,许蓄,罢出家之念。茆溪森因以免烧,当月便离京南还。 福临心中一直有俗世情缘牵绊,虽嘴上说着不再出家,但精神却再也振作不起来。他早已拟好遗诏,待自己驾鹤西去之时,这大好江山也可让一位贤明之人接手。这些时日皇太后孝庄面对着一个日渐消瘦的福临也是万般心疼,便由着他的性子去做事情,身边的不少直言不讳的大臣纳谏上书,请求皇上早日可以临朝听政。 封尘带着悯天的狂刀回到了雪山,却现今日的雪山同往常的雪山比较起来竟然多了一些沧桑,就连山头的落雪也少了几分,自己师傅在世的时候设置的结界竟然都在,这雪山终年也没有个人住,自然冷清不少,封尘朝着自己和师弟长大的雪山圣殿走去,封尘想把师弟的狂刀放入藏经中的剑室内,虽然这里一直是师傅珍藏宝物的地方,但不乏有一些知名的圣物或者稀释珍奇,若师傅在天有灵也不会怪自己未经过他老人家允许就将悯天这戾气满满的狂刀带入藏经中。 悯天本就是宿命煞星,生生世世都为了寻求一个解脱而活着,这世的宿命便是找到九龙云图召回逆天神力,然后借助神力让自己拥有无限的力量,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师哥竟然捷足先登,早他一步将云图拼好,虽然上面的梵文自己看不懂,但那上面的武功套路,各个皆可以熟记于心。 封尘走到屋外那片空着的地上,蹲下来仔细看着泥土说道:“这土壤不错,可是适当种一些蔬菜,到时候就可以自己种菜自己吃了。再也不用去挖什么野菜了,西边那个水井旁,我倒是可以再打个地窖出来,冬天的时候可以储备一些瓜果蔬菜在地窖里,那样也不怕坏掉。”吕瑶眼中充满了憧憬和幻想地看着封尘入了迷,随口应和道:“有封尘公子在,这里一定越来越好的。反正这石头村也是空的,多几个人也是热闹。我们还可以在山上再种一些果树,等到秋天的时候拿去镇上卖个好价钱。”悯天听到吕瑶这样说,分明是把师哥当成自己的夫婿一般,倒是那个木讷的师哥还半懂不懂的样子,但自己并非可以在此久留,随口接着说:“吕大小姐的心意我悯天心领了,再过些时日我便去京城谋个一官半职。”站在一侧的吕萱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悯天一眼,叫着:“吃饭喽,吃饭喽就跑出了屋外。”吕瑶自然是懂妹妹的那些心思,可悯天心里并未装过儿女私情,倒是对她如同兄弟一般。无论如何吕瑶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受伤,便推着悯天说道:“还不去追回来!” 此时,屋内只剩下封尘和吕瑶两个人,吕瑶将刚熬好的小米粥端到封尘面前说道:“快尝尝看看我手艺如何。”封尘刚接过那木碗就现吕瑶双手红肿,指头上还有被磨破的皮。封尘心疼地小声问:“吕瑶姑娘你的手这是怎么了?”吕瑶撇了一下嘴,然后笑了笑:“没什么,前几日在柴房做饭不小心碰到锅上面就烫伤了。”封尘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几日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让我来干这些粗活吧!”吕瑶不知为何又是泪眼朦胧说:“以后还不知何时才能再给公子你做一顿像样的饭菜了。”封尘赶紧解释道:“吕大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在这里住的这段时日的房钱,我自会双手奉上。”吕瑶摇着头,背过身去:“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我都是天涯沦落人,自当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畅谈一番。”封尘小心地问:“刚才听吕大小姐说有一群坏人一直在追杀你们吕氏后人,可否告知在下是何人?”吕瑶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还不是那些前明的余孽么,自从我爹爹跟着八旗军攻下紫禁城,而后被任命江宁府知州,这下子那些紫阳堂的人也跟着追到了江南。公子肯定不知为何我爹爹会认悯天收做义子吧!”封尘摇摇头,猜测地说:“莫非是师弟功夫不错?”吕瑶笑着说:“怎么可能!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我吕府中的下等侍卫呢。”见半天封尘都猜不出,便说道:“就是因为江南燕子坞的主人慕容卿河极力推荐,并且承诺给寻觅到在少林寺中藏着的那块九龙云图。”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八岁登基 四臣辅政 八岁登基的玄烨没有想到一切的安排如他父亲给他安排好的一般,虽然他没有一个掌控朝权的皇叔父,但是有一个视权利如黄金一般渴望的大臣,那个人就是鳌拜,八岁的小皇帝玄烨害怕鳌拜,不是因为鳌拜的功夫有多么厉害,也不是因为他在朝局之中势力党羽很多,只是因为从小玄烨就被鳌拜控制来去,让做这个,不让做那个。.比起自己的父皇,那样的童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封尘收到宫内密探的飞鸽传书,说皇宫之内现招揽武师,专门教那些小皇子一些汉人的功夫。封尘刚收到信件的时候不以为然,也并不想再入深宫。但见这些小皇子可怜,又怕再有皇室皇子为了争夺皇权而互相争斗,惹得深宫内血雨腥风。悯天真正从这个世间消失了之后,封尘感觉少了一些羁绊,但是宫内那位董鄂妃虽然未入宫前两个人无话不谈,但是入宫之后,这深宫大院将两个人永远阻隔起来,每次封尘想看她的时候,都是夜半三更潜伏在后宫砖墙之上,撇下一叶吹奏一曲便离开。每当初一和十五,不少起更的宫女和太监都可以听到有人拿树叶吹着幽怨的曲调,有人传言是董鄂妃身上带着邪气,招惹了一些牛神鬼怪,这话传到福临的耳朵里,根本没有在意董鄂妃是否是不祥之人,反倒是更加在乎她的安全。为了她,福临将五台山修行的高僧逐个请来做法。 福临因董鄂妃之死,陷入了无法摆脱的困惑之中,心灰意冷到了极点。这时只有佛学理论使他还有所寄托,再萌出家之念。大约在秋季的时候福临决心出家,由茆溪森剃度成了光头天子。同年十月十五日,茆溪森本师玉林琇奉诏到京,闻其徒已为皇帝剃,立刻大怒起来,即命众聚柴薪准备烧死茆溪森。玉林琇比茆溪森明智得多,他接近皇帝宣讲佛法,目的是希皇帝以至高无上的权威,挥护法作用,他决不要皇帝出家而无所依靠。 玉林琇与木陈忞的态度是一致的。因此他劝福临说:“若以世法论,皇上宜永居正位,上以安圣母之心,下以乐万民之业;若以出世法论,皇上宜永作国王帝主,外以护持诸佛正法之轮,内住一切大权菩萨智所住处。”福临听其谏,许蓄,罢出家之念。茆溪森因以免烧,当月便离京南还。 福临心中一直有俗世情缘牵绊,虽嘴上说着不再出家,但精神却再也振作不起来。他早已拟好遗诏,待自己驾鹤西去之时,这大好江山也可让一位贤明之人接手。这些时日皇太后孝庄面对着一个日渐消瘦的福临也是万般心疼,便由着他的性子去做事情,身边的不少直言不讳的大臣纳谏上书,请求皇上早日可以临朝听政。 封尘带着悯天的狂刀回到了雪山,却现今日的雪山同往常的雪山比较起来竟然多了一些沧桑,就连山头的落雪也少了几分,自己师傅在世的时候设置的结界竟然都在,这雪山终年也没有个人住,自然冷清不少,封尘朝着自己和师弟长大的雪山圣殿走去,封尘想把师弟的狂刀放入藏经中的剑室内,虽然这里一直是师傅珍藏宝物的地方,但不乏有一些知名的圣物或者稀释珍奇,若师傅在天有灵也不会怪自己未经过他老人家允许就将悯天这戾气满满的狂刀带入藏经中。 悯天本就是宿命煞星,生生世世都为了寻求一个解脱而活着,这世的宿命便是找到九龙云图召回逆天神力,然后借助神力让自己拥有无限的力量,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师哥竟然捷足先登,早他一步将云图拼好,虽然上面的梵文自己看不懂,但那上面的武功套路,各个皆可以熟记于心。 封尘走到屋外那片空着的地上,蹲下来仔细看着泥土说道:“这土壤不错,可是适当种一些蔬菜,到时候就可以自己种菜自己吃了。再也不用去挖什么野菜了,西边那个水井旁,我倒是可以再打个地窖出来,冬天的时候可以储备一些瓜果蔬菜在地窖里,那样也不怕坏掉。”吕瑶眼中充满了憧憬和幻想地看着封尘入了迷,随口应和道:“有封尘公子在,这里一定越来越好的。反正这石头村也是空的,多几个人也是热闹。我们还可以在山上再种一些果树,等到秋天的时候拿去镇上卖个好价钱。”悯天听到吕瑶这样说,分明是把师哥当成自己的夫婿一般,倒是那个木讷的师哥还半懂不懂的样子,但自己并非可以在此久留,随口接着说:“吕大小姐的心意我悯天心领了,再过些时日我便去京城谋个一官半职。”站在一侧的吕萱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悯天一眼,叫着:“吃饭喽,吃饭喽就跑出了屋外。”吕瑶自然是懂妹妹的那些心思,可悯天心里并未装过儿女私情,倒是对她如同兄弟一般。无论如何吕瑶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受伤,便推着悯天说道:“还不去追回来!” 此时,屋内只剩下封尘和吕瑶两个人,吕瑶将刚熬好的小米粥端到封尘面前说道:“快尝尝看看我手艺如何。”封尘刚接过那木碗就现吕瑶双手红肿,指头上还有被磨破的皮。封尘心疼地小声问:“吕瑶姑娘你的手这是怎么了?”吕瑶撇了一下嘴,然后笑了笑:“没什么,前几日在柴房做饭不小心碰到锅上面就烫伤了。”封尘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几日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让我来干这些粗活吧!”吕瑶不知为何又是泪眼朦胧说:“以后还不知何时才能再给公子你做一顿像样的饭菜了。”封尘赶紧解释道:“吕大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在这里住的这段时日的房钱,我自会双手奉上。”吕瑶摇着头,背过身去:“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我都是天涯沦落人,自当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畅谈一番。”封尘小心地问:“刚才听吕大小姐说有一群坏人一直在追杀你们吕氏后人,可否告知在下是何人?”吕瑶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还不是那些前明的余孽么,自从我爹爹跟着八旗军攻下紫禁城,而后被任命江宁府知州,这下子那些紫阳堂的人也跟着追到了江南。公子肯定不知为何我爹爹会认悯天收做义子吧!”封尘摇摇头,猜测地说:“莫非是师弟功夫不错?”吕瑶笑着说:“怎么可能!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我吕府中的下等侍卫呢。”见半天封尘都猜不出,便说道:“就是因为江南燕子坞的主人慕容卿河极力推荐,并且承诺给寻觅到在少林寺中藏着的那块九龙云图。” 第一百二十六章 玄烨疑虑 仿若相识 当封尘在御花园教玄烨读圣贤书时,忽然玄烨转过头悄悄对封尘问道:“先生,可否给我解惑?”封尘放下手中书卷,恭敬地回礼道:“皇上请讲。”只见玄烨从小马扎上坐起,凑到封尘身旁说道:“我父皇的死是否真的和九龙云图有关?”封尘笑着摇摇头:“你父皇是个治理天下的好皇帝,但是英年早逝也因用情太深。”玄烨继续追问道:“听说世间有九龙云图,不知先生可曾见过?”封尘转念一想,若是欺骗圣上实属作为人臣的不忠,便如实相告。 封尘收到宫内密探的飞鸽传书,说皇宫之内现招揽武师,专门教那些小皇子一些汉人的功夫。封尘刚收到信件的时候不以为然,也并不想再入深宫。但见这些小皇子可怜,又怕再有皇室皇子为了争夺皇权而互相争斗,惹得深宫内血雨腥风。悯天真正从这个世间消失了之后,封尘感觉少了一些羁绊,但是宫内那位董鄂妃虽然未入宫前两个人无话不谈,但是入宫之后,这深宫大院将两个人永远阻隔起来,每次封尘想看她的时候,都是夜半三更潜伏在后宫砖墙之上,撇下一叶吹奏一曲便离开。每当初一和十五,不少起更的宫女和太监都可以听到有人拿树叶吹着幽怨的曲调,有人传言是董鄂妃身上带着邪气,招惹了一些牛神鬼怪,这话传到福临的耳朵里,根本没有在意董鄂妃是否是不祥之人,反倒是更加在乎她的安全。为了她,福临将五台山修行的高僧逐个请来做法。 福临因董鄂妃之死,陷入了无法摆脱的困惑之中,心灰意冷到了极点。这时只有佛学理论使他还有所寄托,再萌出家之念。大约在秋季的时候福临决心出家,由茆溪森剃度成了光头天子。同年十月十五日,茆溪森本师玉林琇奉诏到京,闻其徒已为皇帝剃发,立刻大怒起来,即命众聚柴薪准备烧死茆溪森。玉林琇比茆溪森明智得多,他接近皇帝宣讲佛法,目的是希皇帝以至高无上的权威,发挥护法作用,他决不要皇帝出家而无所依靠。 玉林琇与木陈忞的态度是一致的。因此他劝福临说:“若以世法论,皇上宜永居正位,上以安圣母之心,下以乐万民之业若以出世法论,皇上宜永作国王帝主,外以护持诸佛正法之轮,内住一切大权菩萨智所住处。”福临听其谏,许蓄发,罢出家之念。茆溪森因以免烧,当月便离京南还。 福临心中一直有俗世情缘牵绊,虽嘴上说着不再出家,但精神却再也振作不起来。他早已拟好遗诏,待自己驾鹤西去之时,这大好江山也可让一位贤明之人接手。这些时日皇太后孝庄面对着一个日渐消瘦的福临也是万般心疼,便由着他的性子去做事情,身边的不少直言不讳的大臣纳谏上书,请求皇上早日可以临朝听政。 封尘带着悯天的狂刀回到了雪山,却发现今日的雪山同往常的雪山比较起来竟然多了一些沧桑,就连山头的落雪也少了几分,自己师傅在世的时候设置的结界竟然都在,这雪山终年也没有个人住,自然冷清不少,封尘朝着自己和师弟长大的雪山圣殿走去,封尘想把师弟的狂刀放入藏经阁中的剑室内,虽然这里一直是师傅珍藏宝物的地方,但不乏有一些知名的圣物或者稀释珍奇,若师傅在天有灵也不会怪自己未经过他老人家允许就将悯天这戾气满满的狂刀带入藏经阁中。 悯天本就是宿命煞星,生生世世都为了寻求一个解脱而活着,这世的宿命便是找到九龙云图召回逆天神力,然后借助神力让自己拥有无限的力量,但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师哥竟然捷足先登,早他一步将云图拼好,虽然上面的梵文自己看不懂,但那上面的武功套路,各个皆可以熟记于心。 封尘走到屋外那片空着的地上,蹲下来仔细看着泥土说道:“这土壤不错,可是适当种一些蔬菜,到时候就可以自己种菜自己吃了。再也不用去挖什么野菜了,西边那个水井旁,我倒是可以再打个地窖出来,冬天的时候可以储备一些瓜果蔬菜在地窖里,那样也不怕坏掉。”吕瑶眼中充满了憧憬和幻想地看着封尘入了迷,随口应和道:“有封尘公子在,这里一定越来越好的。反正这石头村也是空的,多几个人也是热闹。我们还可以在山上再种一些果树,等到秋天的时候拿去镇上卖个好价钱。”悯天听到吕瑶这样说,分明是把师哥当成自己的夫婿一般,倒是那个木讷的师哥还半懂不懂的样子,但自己并非可以在此久留,随口接着说:“吕大小姐的心意我悯天心领了,再过些时日我便去京城谋个一官半职。”站在一侧的吕萱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悯天一眼,叫着:“吃饭喽,吃饭喽就跑出了屋外。”吕瑶自然是懂妹妹的那些心思,可悯天心里并未装过儿女私情,倒是对她如同兄弟一般。无论如何吕瑶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受伤,便推着悯天说道:“还不去追回来!” 此时,屋内只剩下封尘和吕瑶两个人,吕瑶将刚熬好的小米粥端到封尘面前说道:“快尝尝看看我手艺如何。”封尘刚接过那木碗就发现吕瑶双手红肿,指头上还有被磨破的皮。封尘心疼地小声问:“吕瑶姑娘你的手这是怎么了?”吕瑶撇了一下嘴,然后笑了笑:“没什么,前几日在柴房做饭不小心碰到锅上面就烫伤了。”封尘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几日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让我来干这些粗活吧!”吕瑶不知为何又是泪眼朦胧说:“以后还不知何时才能再给公子你做一顿像样的饭菜了。”封尘赶紧解释道:“吕大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在这里住的这段时日的房钱,我自会双手奉上。”吕瑶摇着头,背过身去:“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我都是天涯沦落人,自当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畅谈一番。”封尘小心地问:“刚才听吕大小姐说有一群坏人一直在追杀你们吕氏后人,可否告知在下是何人?”吕瑶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还不是那些前明的余孽么,自从我爹爹跟着八旗军攻下紫禁城,而后被任命江宁府知州,这下子那些紫阳堂的人也跟着追到了江南。公子肯定不知为何我爹爹会认悯天收做义子吧!”封尘摇摇头,猜测地说:“莫非是师弟功夫不错?”吕瑶笑着说:“怎么可能!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我吕府中的下等侍卫呢。”见半天封尘都猜不出,便说道:“就是因为江南燕子坞的主人慕容卿河极力推荐,并且承诺给寻觅到在少林寺中藏着的那块九龙云图。” 第一百二十七章 苦寻灵珠 救得玄烨 不知不觉这几年玄烨一直都受到蜀山剑仙们真气护体,且将他体内的戾气封印起来,并且每逢月圆之夜都痛苦难忍,玄烨小小年纪便要忍受常人之不能忍。封尘一直皇命在身四处搜寻灵珠,可都苦无头绪,若照此以往下去恐怕要等上数十载,那玄烨也便要被这痛苦折磨经历数十载,封尘深知这是师弟前世所造之业,想要今世借真命天子的龙气将自己重铸起来。 当封尘在御花园教玄烨读圣贤书时,忽然玄烨转过头悄悄对封尘问道:“先生,可否给我解惑?”封尘放下手中书卷,恭敬地回礼道:“皇上请讲。”只见玄烨从小马扎上坐起,凑到封尘身旁说道:“我父皇的死是否真的和九龙云图有关?”封尘笑着摇摇头:“你父皇是个治理天下的好皇帝,但是英年早逝也因用情太深。”玄烨继续追问道:“听说世间有九龙云图,不知先生可曾见过?”封尘转念一想,若是欺骗圣上实属作为人臣的不忠,便如实相告。 封尘收到宫内密探的飞鸽传书,说皇宫之内现招揽武师,专门教那些小皇子一些汉人的功夫。封尘刚收到信件的时候不以为然,也并不想再入深宫。但见这些小皇子可怜,又怕再有皇室皇子为了争夺皇权而互相争斗,惹得深宫内血雨腥风。悯天真正从这个世间消失了之后,封尘感觉少了一些羁绊,但是宫内那位董鄂妃虽然未入宫前两个人无话不谈,但是入宫之后,这深宫大院将两个人永远阻隔起来,每次封尘想看她的时候,都是夜半三更潜伏在后宫砖墙之上,撇下一叶吹奏一曲便离开。每当初一和十五,不少起更的宫女和太监都可以听到有人拿树叶吹着幽怨的曲调,有人传言是董鄂妃身上带着邪气,招惹了一些牛神鬼怪,这话传到福临的耳朵里,根本没有在意董鄂妃是否是不祥之人,反倒是更加在乎她的安全。为了她,福临将五台山修行的高僧逐个请来做法。 福临因董鄂妃之死,陷入了无法摆脱的困惑之中,心灰意冷到了极点。这时只有佛学理论使他还有所寄托,再萌出家之念。大约在秋季的时候福临决心出家,由茆溪森剃度成了光头天子。同年十月十五日,茆溪森本师玉林琇奉诏到京,闻其徒已为皇帝剃,立刻大怒起来,即命众聚柴薪准备烧死茆溪森。玉林琇比茆溪森明智得多,他接近皇帝宣讲佛法,目的是希皇帝以至高无上的权威,挥护法作用,他决不要皇帝出家而无所依靠。 玉林琇与木陈忞的态度是一致的。因此他劝福临说:“若以世法论,皇上宜永居正位,上以安圣母之心,下以乐万民之业;若以出世法论,皇上宜永作国王帝主,外以护持诸佛正法之轮,内住一切大权菩萨智所住处。”福临听其谏,许蓄,罢出家之念。茆溪森因以免烧,当月便离京南还。 福临心中一直有俗世情缘牵绊,虽嘴上说着不再出家,但精神却再也振作不起来。他早已拟好遗诏,待自己驾鹤西去之时,这大好江山也可让一位贤明之人接手。这些时日皇太后孝庄面对着一个日渐消瘦的福临也是万般心疼,便由着他的性子去做事情,身边的不少直言不讳的大臣纳谏上书,请求皇上早日可以临朝听政。 封尘带着悯天的狂刀回到了雪山,却现今日的雪山同往常的雪山比较起来竟然多了一些沧桑,就连山头的落雪也少了几分,自己师傅在世的时候设置的结界竟然都在,这雪山终年也没有个人住,自然冷清不少,封尘朝着自己和师弟长大的雪山圣殿走去,封尘想把师弟的狂刀放入藏经阁中的剑室内,虽然这里一直是师傅珍藏宝物的地方,但不乏有一些知名的圣物或者稀释珍奇,若师傅在天有灵也不会怪自己未经过他老人家允许就将悯天这戾气满满的狂刀带入藏经阁中。 封尘走到屋外那片空着的地上,蹲下来仔细看着泥土说道:“这土壤不错,可是适当种一些蔬菜,到时候就可以自己种菜自己吃了。再也不用去挖什么野菜了,西边那个水井旁,我倒是可以再打个地窖出来,冬天的时候可以储备一些瓜果蔬菜在地窖里,那样也不怕坏掉。”吕瑶眼中充满了憧憬和幻想地看着封尘入了迷,随口应和道:“有封尘公子在,这里一定越来越好的。反正这石头村也是空的,多几个人也是热闹。我们还可以在山上再种一些果树,等到秋天的时候拿去镇上卖个好价钱。”悯天听到吕瑶这样说,分明是把师哥当成自己的夫婿一般,倒是那个木讷的师哥还半懂不懂的样子,但自己并非可以在此久留,随口接着说:“吕大小姐的心意我悯天心领了,再过些时日我便去京城谋个一官半职。”站在一侧的吕萱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悯天一眼,叫着:“吃饭喽,吃饭喽就跑出了屋外。”吕瑶自然是懂妹妹的那些心思,可悯天心里并未装过儿女私情,倒是对她如同兄弟一般。无论如何吕瑶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受伤,便推着悯天说道:“还不去追回来!” 此时,屋内只剩下封尘和吕瑶两个人,吕瑶将刚熬好的小米粥端到封尘面前说道:“快尝尝看看我手艺如何。”封尘刚接过那木碗就现吕瑶双手红肿,指头上还有被磨破的皮。封尘心疼地小声问:“吕瑶姑娘你的手这是怎么了?”吕瑶撇了一下嘴,然后笑了笑:“没什么,前几日在柴房做饭不小心碰到锅上面就烫伤了。”封尘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几日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让我来干这些粗活吧!”吕瑶不知为何又是泪眼朦胧说:“以后还不知何时才能再给公子你做一顿像样的饭菜了。”封尘赶紧解释道:“吕大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在这里住的这段时日的房钱,我自会双手奉上。”吕瑶摇着头,背过身去:“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我都是天涯沦落人,自当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畅谈一番。”封尘小心地问:“刚才听吕大小姐说有一群坏人一直在追杀你们吕氏后人,可否告知在下是何人?”吕瑶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还不是那些前明的余孽么,自从我爹爹跟着八旗军攻下紫禁城,而后被任命江宁府知州,这下子那些紫阳堂的人也跟着追到了江南。公子肯定不知为何我爹爹会认悯天收做义子吧!”封尘摇摇头,猜测地说:“莫非是师弟功夫不错?”吕瑶笑着说:“怎么可能!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我吕府中的下等侍卫呢。”见半天封尘都猜不出,便说道:“就是因为江南燕子坞的主人慕容卿河极力推荐,并且承诺给寻觅到在少林寺中藏着的那块九龙云图。” 第一百二十八章 智擒鳌拜 平定三藩 康熙帝不像是他的父亲一样每一步的退让和隐忍都是为了蓄势待,而康熙帝更容易很多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朝中大臣早就见到这个羽翼日渐丰满的少年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利,倒是朝中的四位大臣谁也不愿意将权利放低。就因为当年遗诏中有涉及,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四大臣辅政,所以一直到十四岁前,康熙都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被鳌拜操控着。但他并不放弃,自己悄悄训练了一支布库少年,那些少年各个是摔跤好手。 当封尘在御花园教玄烨读圣贤书时,忽然玄烨转过头悄悄对封尘问道:“先生,可否给我解惑?”封尘放下手中书卷,恭敬地回礼道:“皇上请讲。”只见玄烨从小马扎上坐起,凑到封尘身旁说道:“我父皇的死是否真的和九龙云图有关?”封尘笑着摇摇头:“你父皇是个治理天下的好皇帝,但是英年早逝也因用情太深。”玄烨继续追问道:“听说世间有九龙云图,不知先生可曾见过?”封尘转念一想,若是欺骗圣上实属作为人臣的不忠,便如实相告。 封尘收到宫内密探的飞鸽传书,说皇宫之内现招揽武师,专门教那些小皇子一些汉人的功夫。封尘刚收到信件的时候不以为然,也并不想再入深宫。但见这些小皇子可怜,又怕再有皇室皇子为了争夺皇权而互相争斗,惹得深宫内血雨腥风。悯天真正从这个世间消失了之后,封尘感觉少了一些羁绊,但是宫内那位董鄂妃虽然未入宫前两个人无话不谈,但是入宫之后,这深宫大院将两个人永远阻隔起来,每次封尘想看她的时候,都是夜半三更潜伏在后宫砖墙之上,撇下一叶吹奏一曲便离开。每当初一和十五,不少起更的宫女和太监都可以听到有人拿树叶吹着幽怨的曲调,有人传言是董鄂妃身上带着邪气,招惹了一些牛神鬼怪,这话传到福临的耳朵里,根本没有在意董鄂妃是否是不祥之人,反倒是更加在乎她的安全。为了她,福临将五台山修行的高僧逐个请来做法。 福临因董鄂妃之死,陷入了无法摆脱的困惑之中,心灰意冷到了极点。这时只有佛学理论使他还有所寄托,再萌出家之念。大约在秋季的时候福临决心出家,由茆溪森剃度成了光头天子。同年十月十五日,茆溪森本师玉林琇奉诏到京,闻其徒已为皇帝剃,立刻大怒起来,即命众聚柴薪准备烧死茆溪森。玉林琇比茆溪森明智得多,他接近皇帝宣讲佛法,目的是希皇帝以至高无上的权威,挥护法作用,他决不要皇帝出家而无所依靠。 玉林琇与木陈忞的态度是一致的。因此他劝福临说:“若以世法论,皇上宜永居正位,上以安圣母之心,下以乐万民之业;若以出世法论,皇上宜永作国王帝主,外以护持诸佛正法之轮,内住一切大权菩萨智所住处。”福临听其谏,许蓄,罢出家之念。茆溪森因以免烧,当月便离京南还。 福临心中一直有俗世情缘牵绊,虽嘴上说着不再出家,但精神却再也振作不起来。他早已拟好遗诏,待自己驾鹤西去之时,这大好江山也可让一位贤明之人接手。这些时日皇太后孝庄面对着一个日渐消瘦的福临也是万般心疼,便由着他的性子去做事情,身边的不少直言不讳的大臣纳谏上书,请求皇上早日可以临朝听政。 封尘带着悯天的狂刀回到了雪山,却现今日的雪山同往常的雪山比较起来竟然多了一些沧桑,就连山头的落雪也少了几分,自己师傅在世的时候设置的结界竟然都在,这雪山终年也没有个人住,自然冷清不少,封尘朝着自己和师弟长大的雪山圣殿走去,封尘想把师弟的狂刀放入藏经阁中的剑室内,虽然这里一直是师傅珍藏宝物的地方,但不乏有一些知名的圣物或者稀释珍奇,若师傅在天有灵也不会怪自己未经过他老人家允许就将悯天这戾气满满的狂刀带入藏经阁中。 封尘走到屋外那片空着的地上,蹲下来仔细看着泥土说道:“这土壤不错,可是适当种一些蔬菜,到时候就可以自己种菜自己吃了。再也不用去挖什么野菜了,西边那个水井旁,我倒是可以再打个地窖出来,冬天的时候可以储备一些瓜果蔬菜在地窖里,那样也不怕坏掉。”吕瑶眼中充满了憧憬和幻想地看着封尘入了迷,随口应和道:“有封尘公子在,这里一定越来越好的。反正这石头村也是空的,多几个人也是热闹。我们还可以在山上再种一些果树,等到秋天的时候拿去镇上卖个好价钱。”悯天听到吕瑶这样说,分明是把师哥当成自己的夫婿一般,倒是那个木讷的师哥还半懂不懂的样子,但自己并非可以在此久留,随口接着说:“吕大小姐的心意我悯天心领了,再过些时日我便去京城谋个一官半职。”站在一侧的吕萱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悯天一眼,叫着:“吃饭喽,吃饭喽就跑出了屋外。”吕瑶自然是懂妹妹的那些心思,可悯天心里并未装过儿女私情,倒是对她如同兄弟一般。无论如何吕瑶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受伤,便推着悯天说道:“还不去追回来!” 此时,屋内只剩下封尘和吕瑶两个人,吕瑶将刚熬好的小米粥端到封尘面前说道:“快尝尝看看我手艺如何。”封尘刚接过那木碗就现吕瑶双手红肿,指头上还有被磨破的皮。封尘心疼地小声问:“吕瑶姑娘你的手这是怎么了?”吕瑶撇了一下嘴,然后笑了笑:“没什么,前几日在柴房做饭不小心碰到锅上面就烫伤了。”封尘叹了口气说道:“我这几日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让我来干这些粗活吧!”吕瑶不知为何又是泪眼朦胧说:“以后还不知何时才能再给公子你做一顿像样的饭菜了。”封尘赶紧解释道:“吕大小姐的好意,在下心领,在这里住的这段时日的房钱,我自会双手奉上。”吕瑶摇着头,背过身去:“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我都是天涯沦落人,自当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畅谈一番。”封尘小心地问:“刚才听吕大小姐说有一群坏人一直在追杀你们吕氏后人,可否告知在下是何人?”吕瑶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还不是那些前明的余孽么,自从我爹爹跟着八旗军攻下紫禁城,而后被任命江宁府知州,这下子那些紫阳堂的人也跟着追到了江南。公子肯定不知为何我爹爹会认悯天收做义子吧!”封尘摇摇头,猜测地说:“莫非是师弟功夫不错?”吕瑶笑着说:“怎么可能!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如我吕府中的下等侍卫呢。”见半天封尘都猜不出,便说道:“就是因为江南燕子坞的主人慕容卿河极力推荐,并且承诺给寻觅到在少林寺中藏着的那块九龙云图。” 第一百二十九章 灵珠降世 群雄并起 封尘和萤萤在神州大地上苦苦寻找了七年的五灵珠一直没有消息,忽然远在巴蜀之地的天府之国略微感觉到地面有异动,当地的地方官员上报朝廷,朝廷并未出兵彻查此事,大概经过不少官员的推诿,就将此事调停在呈现给皇帝的奏章面前。倒是纳兰明珠大人家的公子对这些奇闻异事颇感兴趣,自己写入自己杂文集之中,不少文人墨客倒是对这奇闻也颇感兴趣,倒是高价买来。 封尘带着这些疑虑直接策马回京,不知殿下这深意来自何处,但玄烨毕竟年纪尚浅,且在襁褓之中,若是时运不济,未曾取得五灵珠,这婴儿性命恐怕不保,若是未册立一位贤明太子,那日后必定夺嫡之事再起纷争。告别这多事的山西地界,封尘欲要回马入京。 可谁知却误打误撞在中途迷了路,一路向北来到了恒山脚下。此山巍峨扩博,单是那山体岩色就让人望而生畏。封尘驻足山脚下却不敢抬脚半分,刚要转身掉头,只听身后传来一个清朗声音:“公子为何不上山坐坐?”只见一个清玄小道站在自己身后,扛着一提柴火正准备上山。封尘从马上下来,恭敬地回谢道:“在下并非有意惊扰此山主人,只是借路而过,不曾想却在这山中迷了路。”小道手一指下山的路:“此路便是下山之路,公子还望慢行。”说完便念着道经继续前行。封尘回细看那小道脚力时,才发现这泥土之中却无刚才那小道半分痕迹,真是轻功练得炉火纯青,若是给了常人没有十年半载是练不出来的。封尘一边感慨一边掉转马头,走向那下山之路。 走了将近有一炷香的功夫,便来到了一座陡坡前面,小白马不敢抬蹄往前继续,封尘只得小心翼翼下了马在前面抓着缰绳缓步前行,却不知这路竟然越走越陡,只见前面忽然出现了一条宽敞大道,且平坦无碍。封尘骑上白马继续走着。又走了一个时辰便来到一座道观前,那小和尚见封尘前来,似乎早已料到,放下手中拿着的扫把恭候道:“公子脚程还是太慢,我都回来多时。”封尘再一看门前放着那堆干柴火,再看看眼前这气息平稳的小道士,心里倒是有些佩服他小小年纪尽然内功如此深厚。封尘下马问道:“请问这下山的路到底怎么走啊!”小道士抬手一指山上,封尘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悬崖石壁之上竟然有一排排凸起的天梯、栈道,封尘被眼前这些奇观震惊,倒是不敢再问。小道士挥挥手:“侠士,请随我来。”封尘抬头只见‘悬空寺’三个字深刻在牌匾之上,又觉得深山中藏着此道观颇为奇特。他也不敢多问,只管跟在那个小道士身后上了石阶。 又不知走了多远的山路,封尘再回头时自己已然站在半山腰,山门口的那匹自己的小白马也小得如蝼蚁一般看不清楚。封尘拍拍小道士肩膀问道:“仙道,您这是还要带我走多久的山路啊?”小道士再一提手指指前方,封尘只见一座气势恢宏的庙宇显露自己眼前,小道士笑着说道:“侠士只顾着看着脚下,却从未抬头,其实您已经来到我道观门口。”封尘疑惑问道:“仙道为何一早便知我定会前来?”那小道士笑笑不语:“这恒山上的路都有结界,公子若是冒然闯入便只会到了山门口,所以我奉师父之命在此恭候侠士多时。”封尘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不知仙道的师傅是何人?”那小道士笑而不语,接着带路。 转眼二人便来到殿门大敞四开的‘飞云殿’,一口炼丹铜炉摆在封尘面前,里面燃起的熊熊业火烧得正旺。小道士提醒说:“大侠切莫靠近此炉,此炉内有妖孽余火,靠近之后恐怕会伤及身体。”封尘再次请教问道:“不知仙道师傅何人?”那小道士头一抬,只见一个年轻的男子驾着仙鹤而来,封尘瞪大眼睛仔细瞧着,却丝毫看不出此男子的岁数,那小道士见自己师傅来了,毕恭毕敬请安后告退。飞云殿内安静得只能听到炉内火苗乱窜的声音,封尘停顿了一下接着问道:“不知仙道引在下来此所为何事?”那仙道一挥衣袖,浅笑着说:“悬空寺中恐怕还未曾有外人来过。”封尘诧异地望着那位仙道,小声再次问道:“敢问仙道法号?”那个男子寒意凌然,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看穿了封尘心底所有的心事。那仙道忽然从身后的罐子里取出一些散着的五谷一边喂着仙鹤一边说:“公子远去蜀山,取那传说中的五灵珠,就算是公子取上五灵珠那一定就得了那小皇子?公子你身上的毒早已侵入五脏六腑,若不是早些年那条青龙神兽的机缘,恐怕现在公子早已魂归九天了。”封尘盯着眼前这个似乎知道自己过去一切的仙道,还是忍不住问了:“既然道长已知我此行的目的,为何将我困在你这悬空寺中?”仙道一挥手,那仙鹤飞天而去,他也走到楼台高处,坐下说道:“公子既然大限已到,我只不过给你找了个安静的处所罢了。”封尘摇头笑着:“既然仙道不愿意开诚布公,那我便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那道士拿起桌上棋盘上散落的棋子,打中封尘身上几处大穴,封尘只觉得浑身无力酸麻,而后倒在地上捂着小腹,一阵剧痛过后毫无缓和心绞之痛。仙道从手中取来一个白色药瓶,递到封尘手中:“若公子还有未完成之心愿,大可告诉我,看我是否能为公子达成。” 封尘倒出丹药不假思索便服下,再运功疗伤片刻后缓和如初。封尘坐在矮木凳上说道:“我师弟悯天,我已经知道他的过去,且在九龙云图还未灭世之前,他一直逆天而行。”那道长挥着衣袖说:“他那逆天而行的罪责却让你这个作师哥的一人承担。”封尘默不作声,那个仙道将手放在封尘肩膀:“少侠你且放心在我这里休养,你还未出世前我就已经活了千年。”封尘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来路的仙道,那个道长倒是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柄灵光宝剑:“在你师傅收留你和照顾悯天的时候,我们也曾有一面之缘,只不过我是为了追我这里跑出去的那只小灵狐,它顽皮地跑到雪山,却又将自己灵力封印在你师弟体内。”封尘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日自己和师弟幼年之时玩耍所遇到的那只九尾神狐便是这仙道所幻化。封尘便如实相告:“道长,我那师弟此生不知为何又附身于三皇子玄烨身上,他额头的那火云龙纹印记便是我那剑刺伤所留。”道长笑着回应:“一切自有定数,公子安心在此休养,待你大病初愈之日,便是下山之时。” 第一百三十章 火云纹痕 前尘今夕 当封尘手中拿着五灵珠站在玄烨面前的时候,玄烨赶紧叫来自己的四位辅臣,可那些年纪衰老的大臣哪里懂什么仙法道术,一直躲在御林军后面颤颤巍巍地说道:“妖物!妖物!”封尘站在大雄宝殿之内,口中念着咒语,将五灵珠催动开启,玄烨额头的火云纹的胎记也若隐若现,吓得朝中大臣丢下乌纱帽就往外跑。 虽然封尘远住悬空寺,在高山之上,对面只有红崖山,终日与山鸟为伴。自从前几日见到过那个老道,这几日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仙气释然的年轻道士,反倒是那个小道士经常来看望封尘,每次都会带一些山药瓜果。封尘倒是也不挑剔,给一口饭已经满心感激,封尘刚住不到数月就已经感觉周身真气焕发,别说体内毒不常发作,就连内力都有所增。封尘每天望着日出日落,一坐便是一天,有时就在山崖顶上天地为盖而眠。 小道士又提着鲜蔬来看望封尘,倒是带来个好消息:“封尘公子,师父说了你再服用几日丹药便可停了。”封尘拿着白色药瓶放在鼻尖闻了闻,闭上眼睛说道:“此药中含甘草、百香果、田七、九香散...还有...”小道士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封尘讽刺地说道:“还有一些上等的中草药吧!”封尘赶紧补充道:“应该还有芸香吧?”小道士将饭食盒子扔在桌上,厉声颜色地说:“还有千年灵芝万年人参!”封尘有些吃惊地看着那小道士,小道士拍拍桌上的饭食盒子说:“这些素菜也是我师傅命我专门为你一人而做,真不知道你是哪辈子修来这么好的福气,让我师傅可以这般对待。”封尘疑惑地问:“如此上等药材,莫非来自大内皇宫?”小道士摇摇头:“北海之滨,南洋之极。”封尘一脸诧异地问:“那边不是有上古神兽?”小道士啧啧道:“你也知道啊!师傅为你都差点...”封尘紧追问道:“如何?你师傅他怎么了?”小道士仰起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你是哪里好?师傅对你这般,竟然亲身以血炼制丹药。”封尘大惊失色:“什么!血?”封尘只知道这九尾灵狐的血给平常习武之人喝了,不仅内力大增还会有助于武功的修炼。要是给了平常将死之人,饮了此药即刻起死回生。封尘言谢道:“你师傅对我恩情,在下没齿难忘。”小道士不屑地摆摆手:“你别说了,要是你知道这世间冷暖就不会在我们悬空寺住这么久了。”封尘抱拳说道:“道长所言不假,我这身体也日渐康复,是时候离开了!” “秦歌你怎么又在这里偷懒,看来为师要罚你去琉璃影壁好好思过了。”那仙道飘飘然从屋外飞身进来。封尘赶紧后退,拜谢:“多谢灵狐道人救命之恩。”那仙道飘飘然轻袖一拂:“你怎知我的法号?”封尘再次弯腰拜谢道:“不知灵狐道人竟然以身炼药。”那仙道摆摆手:“何足挂齿……”那小道士受到师傅的责罚赶紧悄溜溜地从门缝溜走,可谁知那仙道手中抛出一支茱萸,打在那秦歌小道士身上,那小道士化身一只棕色小狐狸卧在地上,灵狐道人一挥衣袖,那小狐狸竟然跳入他怀中,封尘见此情形,赶忙上前说情:“数月打扰在此确实多有不便,灵狐道人的救命之恩,封尘定当铭记于心,日后若有让在下效力之处,尽管开口。”灵狐道人拍拍怀中小狐狸的脑袋,纤细的指尖划过小狐狸柔软的毛发:“算来你至此疗伤已有数月,明日便是七七四十九日,你身上的伤明日便可痊愈,日后不会再有咳血和气闷之症。”封尘问道:“不知明日过后我是否可继续南下,去那巴蜀之地的蜀山寻五灵珠?”灵狐仙人眼前一亮,笑着说:“想必你师傅的《万物志》中也有记载,那五灵珠是镇守锁妖塔的仙家之物,怎会轻易救人。再说了,那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封尘正准备再问,那灵狐道人已经跃上仙鹤,腾云而去。 封尘回到自己红崖山顶那座茅屋内,自己一人闭门打坐之时,忽然感觉木门不知为何被轻轻掀开。他还以为是夜晚风大吹开,便要起身合门。哪知萤萤姑娘一下子跳到自己面前,笑嘻嘻地说道:“封尘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封尘反问道:“你为何会在这里?”萤萤姑娘像是回到自己家中一样,进了屋子就开始倒茶水喝,一边喝着一边说道:“每年这个时候,这悬空寺山中的一位小道士都会请我来照顾这里万亩花海,悄悄告诉你,要不是这里给的碎银多些,我还不如在我那城郊种菜呢。”封尘拉着她就要往屋外走:“这里是道观,怎容你一女子居住。”萤萤甩开封尘的双手:“这里的木屋还是我亲手搭建,你怎么会在这里?”封尘一边嘀咕着,一边转身走回屋内,一头倒在床上。萤萤倒是还有别的办法,走到木箱子旁,从腰间取出一把钥匙,打开木箱取出一床新棉被铺展到圆桌上,躺了下去。封尘眯着眼睛也拿她没丝毫办法,二人就如此尴尬地共度良宵。 第二天一大早,萤萤就起来开始收拾,拿着自带的农具准备往后山走,刚走出屋门,只见秦歌迎面走来,秦歌见到萤萤瞬间变成了一个儒雅小道士,温柔地问道:“萤萤姑娘,这么早就去后山了?”萤萤指了指屋内:“他怎么会在这里?”秦歌一拍脑袋:“哎呀!我以为昨日他就俩开了。你俩昨晚...”秦歌话还没说完,萤萤已经将那锄头把敲打着秦歌的小腿肚:“你瞎说什么!封尘公子古道热肠是个正人君子。”封尘正在得意之时,不料萤萤补充道:“只是有些招人烦。”封尘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双腿盘坐在床上开始运气疗伤,倒是秦歌打断他说道:“今日便是你痊愈之日,夕阳落后你就可以离开此处了。”封尘接着问道:“你师傅可曾交代过五灵珠的事情?” 萤萤大惊失色地丢下手中农具,抓着封尘的手腕问道:“公子刚才说的可是五灵珠?”封尘点点头答:“没错!正是此物,蜀山仙物。”萤萤拉着封尘的手,乞怜地哀求道:“公子若是去寻此物,可否带上我,听说此神珠可召回死去多年的人,我想再见一眼我的父母。因为我从未见过他们...”秦歌拉过萤萤说道:“改日我带你去琉璃影壁也可以照见故去的亲人,不要去寻什么五灵珠啦!”封尘安慰道:“若姑娘有此想法,倒不如等我从蜀山回来救了三皇子再将此物给你,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就是。”萤萤拼命地摇着头:“梦里我曾去过蜀山。” 第一百三十一章 观凤楼前 真身必显 本草老头跟在众人身后,走了一小段路就号称自己肚子疼,应该是受了风寒,想回屋先行休息。云缥缈抱怨道:“这蜀山的夜晚可是星空漫布,可看万千星象,观人间烟火。你这缺席,也真是扫兴。”说完就唤来几个蜀山弟子将本草老头扶了回去。封尘像是轻车熟路一般在前面带路,萤萤姑娘也被这蜀山的美景叹服。云缥缈紧紧跟在两个人身后说道:“诸位请看右手边东南角的那个星图,若此星图变化则天下战火四起。再看你们身后的这颗最亮的星星,便是帝王星,此星黯淡无光之时,便是龙位更替之日。”萤萤瞪着大眼睛,长着嘴巴说不出半个字,倒是封尘似乎知道一些奇门遁甲之术,补充道:“这漫天银河之中,恐怕是人界生死之地吧!”云缥缈笑着说道:“公子不愧是无名上师的弟子,得其真传。”封尘摇着头说道:“我只可观出其中玄妙,却不知如何更改。”云缥缈笑笑,挥着手:“无妨,你来我指点给你看便是。”说着就将一颗银河河水里暗淡无光的星星丢入星空图谱之中,只见那颗星星一下子亮了起来。封尘问道:“可是篡改了凡人命运?”云缥缈笑着说:“不过多活数年罢了,命数天定。”萤萤抓着封尘公子的手开心地指着观凤楼问道:“公子,可知此楼为何名为观凤楼?”封尘也有些疑惑地说:“恐怕还有祥龙楼吧?”云缥缈笑言:“不错!公子所言极是。”带他二人看完星象,蜀山掌门就招呼他二人赶紧坐下将这些美食享用,萤萤早就饿了,谢过之后便大口吃了起来,倒是封尘小心翼翼地谢过蜀山掌门后才敢动了筷子。蜀山掌门举起酒杯说道:“想当年我与你应该在华山之巅见过一次,那时候天下英雄为了争夺九龙云图,公子以身试法,敢为人先,此乃真正侠客所为。”封尘笑着回礼道:“我只不过是为救师弟才…”蜀山掌门哈哈大小道:“此番前来蜀山寻觅五灵珠怎么还是为了你师弟。”封尘叹了口气说道:“那九龙云图开启了封印之力,我师弟利用它试图争夺天下,最后还是魂归我的剑下。”蜀山掌门叹了口气道:“一切皆有定数,对了,既然这位姑娘想看自己的今生父母,那就用我蜀山的通玄灵镜一照便知。”封尘接过蜀山掌门手中的那块看似平常的八卦镜,拿到手中虚晃了一下,只见一道金光从镜子中照出打在银河之中,却半天未曾见到分毫影子。封尘嘟囔道:“这镜子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为何看不到我的前世今生?”蜀山掌门掐指一算:“公子不在六道之内,自然看不到你的前世今生。”封尘起身说道:“一派胡言,我师傅分明告诉过我,我就是平常农户家的孩子罢了。”蜀山掌门叹着气说:“恐怕就连阎王爷的生死簿上都没你姓名。”萤萤好奇地接过封尘公子手中的玄镜,仔细地在镜子中看着自己,谁知这镜中竟然出现了蜀山圣地,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蜀山弟子,他正在蜀山的绝音崖后练剑,不知为何从崖顶坠落一名女子,那练剑的道士飞身而上将这名女子救下,可谁知这女子竟然身受重伤。萤萤仔细一看,这女子不正是自己的娘亲么,那个陌生的蜀山弟子倒是对她娘亲分外照顾,但蜀山从不留女子入山,这蜀山弟子竟然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姑娘违背蜀山弟子训。 封尘以为镜中也同他的一样,未曾显出任何影像。谁知这镜子竟然照出萤萤的父母。封尘也凑过去看着镜子里面,在那玄镜之中,蜀山那名清俊的小弟子日久生情竟然爱上了这个姑娘,这个姑娘也对他心生好感,可不知为何却等伤好之后不辞而别。那名蜀山弟子向云缥缈辞行后,匆匆踏上了寻找这位姑娘的路途。封尘指着铜镜问道:“掌门,此人可是你蜀山弟子?”云缥缈点点头,脸上惋惜之容。萤萤一边看着一边落泪:“我想娘亲了。”她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手腕的镯子。谁知这铜镜竟然突然黑了下来,所有影像都消失不见。 萤萤拿着铜镜拼命地晃着说道:“娘亲,你怎么丢下孩儿一人走了。”说完就开始抽泣起来。等到封尘再走过去安慰她时,她的泪洒满了铜镜。铜镜灵光一现,出现了那个陌生男子,那个男子不远万里,走过沙漠,穿过山崖,走过瀚海,终于在南洋之极找到了那个女子,可谁知再见之时,那女子身穿黑色素衣,手持一柄长矛,身边围满了护卫。那男子走到黑衣女子身边说道:“珍珠,你和我回去吧!我们找个地方过安稳日子。可谁知那女子竟挥着长矛朝他刺去。”他并未闪躲,那长矛一下刺入他的左肩。黑衣女子立马停了手,赶紧扶住倒下的男子说道:“追风,你为何这么傻。”那男子手臂缓缓抬起摸着珍珠的脸颊笑着说:“我这辈子只愿得你一人足矣。”珍珠早已泣不成声,撕心裂肺的心疼让她大声呐喊而出,谁知这女子竟然摇身一变,化作一条黑龙飞在九天之上,天起云变,惊雷四炸,那条黑龙浑身龙鳞被天雷震碎,那龙血顺着她周身留下,终于她将自己浑身鲜血榨干,缓缓从空中坠落,倒在他的身边。等二人再次醒来,竟然躺在一处农户房内,追风见珍珠已经醒来,立刻抱住了她:“你终于醒来了!”珍珠嘴唇苍白,伸出冰凉双手:“傻瓜,你怎么哭了。”追风立刻强颜欢笑着说:“你醒来就好,醒来就好。”追风小心地说:“我早就知道你是魔族的人,却不知你是黑龙魔族的公主,将来是要继承正位之人。你可曾后悔?”珍珠摇摇头,钻进他的怀中:“若我当年便跟着你一走了之,也便不会让我知道你对我痴心不改。”追风将在她搂着更紧地说:“我此生定不负你。”二人便在这小城郊盖起了自己的房子,珍珠开始煮粥做饭,追风做一些粗笨重活。小日子过得甚是开心,忽然有一天珍珠发现自己怀孕了,在黑龙族魔族圣女是不允许本族之外的人在一起,若是诞下这婴儿,那便是毁了自己,毁了这个家庭。两个人以为躲在这里没有任何人知道,但是魔族自有他们的气息,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也会被立刻找出。 第一百三十二章 魔族后裔 在劫难逃 萤萤一把将那玄铁铜镜扣在桌上,放声大哭起来。蜀山掌门坐在高处叹着气,封尘走过去正准备安慰萤萤,却被她冰冷的语气回绝道:“公子既然已经知道我是魔族之人,自然离着我远些为妙,不然也会招惹来杀身之祸。”蜀山掌门紧接着说道:“封尘公子自然不属于六界之中,那自然无人可以操控他的生死。倒是你不想知道你爹娘为何分开吗?”萤萤一把将那铜镜翻转过来,只见一家人其乐融融正坐在茅草屋内吃着晚饭,忽然不知哪里蹿出来一堆头戴着牛鬼蛇神面具的怪人,将他一家子团团围住。追风立刻将挂在墙上的宝剑取下,试图保护好她们娘俩,可谁知那些人中竟然蹿出一个手拿法杖的女人,珍珠见了此人后立刻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跪在地上求饶,那个女巫将手放在珍珠头发上轻轻抚摸着,而后一把抓起在珍珠怀中抱着的婴儿,那巫师再一挥动法杖从法杖的龙头之中吐出道道白色雾气,珍珠和追风二人感觉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追风拼尽全力将珍珠扶起,可谁知这些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将他二人团团围住,追风将珍珠朝着门口一推,一拉开门。珍珠跑到门外,而此刻追风在屋内竟用万剑归一直逼那个抱着自己女儿的巫师。巫师被追风用身体化作剑气伤的不轻,抱着那个女婴竟从地下遁地而逃。追风因为消耗大量的内力而枯竭,生命也在慢慢流走。当珍珠再跑回房内的时候,追风已经断了气。 魔界的人自然不能在人间停留太久,当然也不方便一直带着那个婴儿前往魔界,正当魔王苦无计策之下,决定将这婴儿投入天井之中。可这些人残忍准备杀害这个女婴的这一幕被常远镖局的镖师常远发现,立刻丢下身后货物,飞身到了井口一把抓住即将坠入井中的那个婴儿身上的百岁锁。这个婴儿竟然大难不死被救了上来,魔界的人自知这个婴儿是半人半魔,命数异于常人也不同于魔界之人,眼下再不赶回魔界,所有魔界之人便要灰飞烟灭,魔王便下令立刻返回魔都。珍珠在附近的树林中终日寻找自己的女儿,已经快要疯魔,附近的村民也都不敢来此打猎,生怕这个疯女人从草丛中跳出来将自己咬伤挠伤。很快多尔衮带着正白旗的子弟将前明将军沈均打得落花流水一路难逃,恰逢沈均逃到此处,珍珠躲在暗处看到这个男人躲躲藏藏断定不是好人,便将他扑倒后,上去就准备咬住脖劲开始吸血,谁知这个男子却没有半分挣扎,淡然说道:“既是将死之人,自然对姑娘有益,那你便拿了我的性命。”珍珠听了此人的话,不像是个胆小之辈,正准备放了他,谁知此人并不逃走,且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说道:“姑娘,此乃我家祖传跌打良药,你拿去服下,保证数日后你脚伤即可痊愈。”珍珠低头看着自己红肿的双脚,给了普通人肯定以为是跌打所致,但无人知道这是因魔族人长久待在人间导致身体开始衰竭。沈均走到珍珠面前,一把将她抱起:“走!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们回家。”这是珍珠这么长久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追风似乎回来。 前明将军沈均将珍珠抱回那个破败的茅草屋时,突然说到:“你还有个家,可惜我连家都没有了,国也亡了。”珍珠也是心灰意冷,便抬起那双血红的双眼说道:“难你可愿意将你性命交付于我,助我重生。”沈均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魔界之人,只觉得是个得了失心疯的女人,便笑着说道:“可怜我孤苦半辈子,竟然连个子女都未曾留下。更没有体会到何为爱,何为家。如果姑娘能在我临死前满足我这个成家的愿望,那我便可以将自己的生命交付到姑娘手中。”珍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早已不择手段,她头也不抬便答应了下来,当天晚上二人红烛帐内喝过交杯酒后便相拥而眠。第二天再次醒来,沈均竟然已经变成了干尸,身上鲜血尽数被吸去,倒是珍珠仿佛获得重生一般。玄铁铜镜忽然又看不到任何影像,封尘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拍着桌子喊道:“对!常远镖局的大小姐,她和你长得有九分相似,初见姑娘你的时候,我差点都没认出来,原来她是你同母异父的姐姐。”蜀山掌门点点头坐直了身子看着萤萤说道:“你不是追风的孩子,你是这个前明将军之女,你是沈家后人。”萤萤瞪大了眼睛将铜镜甩出老远,就在此刻她体内的黑龙血气也被激发而出,上半身还是人形,下半身早已长出了黑龙的尾巴还有那厚厚的鳞片。蜀山掌门将桌子一掀,挡在封尘面前:“公子小心!”说着二人身前金钟罩保护而来。封尘刚准备叫醒那有点癫狂的萤萤,却被蜀山掌门拉住:“你且让她去吧!你根本帮不了她,如今她心愿已了,自然去她该去的地方,公子也不可强人所难。” 萤萤一把将那玄铁铜镜扣在桌上,放声大哭起来。蜀山掌门坐在高处叹着气,封尘走过去正准备安慰萤萤,却被她冰冷的语气回绝道:“公子既然已经知道我是魔族之人,自然离着我远些为妙,不然也会招惹来杀身之祸。”蜀山掌门紧接着说道:“封尘公子自然不属于六界之中,那自然无人可以操控他的生死。倒是你不想知道你爹娘为何分开吗?”萤萤一把将那铜镜翻转过来,只见一家人其乐融融正坐在茅草屋内吃着晚饭,忽然不知哪里蹿出来一堆头戴着牛鬼蛇神面具的怪人,将他一家子团团围住。追风立刻将挂在墙上的宝剑取下,试图保护好她们娘俩,可谁知那些人中竟然蹿出一个手拿法杖的女人,珍珠见了此人后立刻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跪在地上求饶,那个女巫将手放在珍珠头发上轻轻抚摸着,而后一把抓起在珍珠怀中抱着的婴儿,那巫师再一挥动法杖从法杖的龙头之中吐出道道白色雾气,珍珠和追风二人感觉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追风拼尽全力将珍珠扶起,可谁知这些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将他二人团团围住,追风将珍珠朝着门口一推,一拉开门。珍珠跑到门外,而此刻追风在屋内竟用万剑归一直逼那个抱着自己女儿的巫师。巫师被追风用身体化作剑气伤的不轻,抱着那个女婴竟从地下遁地而逃。追风因为消耗大量的内力而枯竭,生命也在慢慢流走。当珍珠再跑回房内的时候,追风已经断了气。 第一百三十三章 魔域帝王 涅槃重生 沈姑娘被罩在那朱红色的大网之中,她越是挣扎地厉害,那张大网便更用力地将她收紧在网中。封尘抬起龙纹金剑就要朝那网砍去,只见一柄神杖从草丛后飞出,那魔教的魔王竟从草丛中飞身而出,身后那些带着面具的黑影子也如鬼魅一般在封尘眼前晃悠,倒是看不清这些人的样貌,只听得这些人口中振振有词不知在念着什么,封尘只感觉浑身使不上力气,手中龙纹金剑坠落,插入土中。倒是沈姑娘朝封尘喊道:“你快走!不用管我!”封尘看着表情痛苦的沈姑娘,哪里可能丢下她不管,封尘拼命地冲向魔王,还未迈出第二步,就被从天而降的常远镖局大小姐拦住,虽然她戴着斗笠,但风沙吹起面纱,封尘清晰可见她脸上的神情。常大小姐喊道:“你怎么还不救人!”封尘这才反应过来将那红色血网一抓,从头顶扔起,将那些戴着面具的小喽啰困在其中,魔王挥动了一下手中魔杖背在身后,沉着声音说道:“这又来一个送死的凡人,说着走近常家大小姐身边。”封尘赶紧将她一把拽回自己身后:“我不会让你轻易伤害这二位姑娘的!”魔王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痴情的傻小子,不过你喜欢的到底是她二人中的哪个呢?”常家大小姐和沈姑娘二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倒是封尘将话题一转说道:“你魔界之人怎可擅闯蜀山就不怕这蜀山掌门设下的结界么?”魔王一挥魔杖,只见蜀山山麓中的花朵全部枯萎:“你看!这就是你所为的蜀山山麓!”常家大小姐双手叉腰站在魔王面前:“你这个人真怪,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看本大小姐打到你满地找牙。”话音刚落,常小姐就舞动起自己手中的马鞭,沈小姐悄悄走到封尘公子身边问道:“这位姑娘是?虽然我与她从未谋面,不知为何却有一种双生之感。”封尘赶紧将沈姑娘拉到一旁说:“可是这京城内常远镖局中的大小姐!”沈姑娘还在嘀咕:“确实和我有几分相似之处。”封尘将她安置好后说:“我要去帮帮常姑娘,你身上有伤就站在我们后面。”说完封尘提着龙纹金剑就杀入阵中。 几个回合下来,魔王见自己竟然能和这二人打成平手,如此再消耗下去,恐怕自己体内真气也就要散了。只得先停手说道:“今日之事,魔界不会因此作罢,魔女必须回来,她体内流淌着黑龙魔族的血液,若久在人间寿命最多不过正常人寿的一半。”说完那些魔族之人化作道道青烟消散不见。未等封尘开口问这二位姑娘话,她俩都是像是多年未曾见过的姐们一样,开始聊得火热,两个人你一嘴我一句的,最后都质问封尘道:“刚才魔王让你选我二人中的一人,为何你不做选择?”封尘吱吱呜呜半天说不出话,一直在玩弄自己手中的剑柄。倒是常姑娘将斗笠取下,原本小光头的她现在头发已经留了半长:“当年为救你剪了头发,自打那天起我便当你是我哥哥一般。”沈姑娘笑着说道:“虽然我跟着你苦寻五灵珠八年,若真有什么情感也便有了,看来我与公子的缘分还未至此。”两个姐们倒是手拉这手蹦跳朝着前面走去,封尘跟在后面抓抓脑袋,一脸的费解。 忽然听到山麓中传来一阵笛声,那笛声婉转而又低沉,压抑而又张狂。封尘拍手赞道:“好笛声!想必这吹笛之人也是人中翘楚。”说话间一个粉面朱唇的男儿郎从树上枝头轻轻跃下:“在下纳兰容若,刚才多有失敬,惊扰了各位雅致。”沈姑娘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个生得极为俊俏的少年郎,有些害羞地躲在了常姐姐的身后,常远镖局的大小姐一把拎住了这个手拿竹笛的公子盘问:“哪里来的小毛贼竟然用这般拙略的演技拦路。”纳兰容若赶紧解释道:“姑娘误会了,我只是从家逃出至此,并非什么毛贼。”沈姑娘赶紧着急地站在常大小姐眼前:“姐姐,这位公子一看就不是坏人,姐姐且放了他。”封尘也替那个男子说道:“他要是歹徒盗匪,这世间便没有好人了!”常远镖局的大小姐收了长鞭问道:“此话怎讲?”封尘抬头背着手,缓缓走向二人念道:“萧萧几叶风兼雨,离人偏识长更苦。欹枕数秋天,蟾蜍下早弦。夜寒惊被薄,泪与灯花落。无处不伤心,轻尘在玉琴。”纳兰容若笑着说:“这首正是在下的菩萨蛮。”封尘拜服说:“早闻满清第一才子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容若低头惭愧道:“只不过是喜欢舞文弄墨罢了,说起才子二字,愧不敢当。”封尘将马车牵了过来:“走吧!我们载公子一程。”纳兰容若摇摇头:“多谢公子好意,我看还是不必了,听说蜀山最近移动频发,江湖上传闻是有五灵珠现世,我便也来凑个热闹。若真是让我碰到,倒是可以带回去给表妹慧儿治病。”三人的脸色立刻变得紧张起来。纳兰公子看了看眼前的这二位姑娘,打趣地说道:“你二人不会是姐妹吧!怎么会长得如此相似。” “公子所言不假!”蜀山掌门驾鹤而来,落在这四人面前。与往日不同的是,这次手中竟然还托着一个大锦盒,纳兰公子被这腾云驾雾的家伙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弯腰拜过后问:“不知仙道是何人?”云缥缈拂尘一挥,那锦盒瞬间被掀开,只见盒内整齐摆放着五颗灵珠,云缥缈对封尘说道:“拿着五灵珠赶紧去解开你师弟的封印吧,然后速速送回蜀山。”常家大小姐和沈姑娘都替封尘开心的时候,忽然听到纳兰公子说道:“既然事关人命,我那表妹也要借这五灵珠一用。”云缥缈看着少年气宇不凡,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神情变化说道:“公子日后定是身居高位之人,何苦贪图儿女情长。”纳兰公子义正言辞说道:“朝堂之上的事情,我不懂,自然不喜功名利禄,若说道这儿女情长,我只知道我与表妹一起长大,不日即将进宫选秀,若这身子骨经不起折腾,命就要送进了宫里。”封尘答应纳兰公子道:“你表妹的病我来给你治好,眼下我们还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封尘抱住锦盒就欲御剑而去,此事不敢耽搁。 空荡荡的山麓上就剩下沈姑娘和常家大小姐,常远镖局最近虽然不是太忙,但是没有这能干的大小姐也是生意不如从前,常家大小姐拜别众人匆匆骑着来时的快马离去。倒是云缥缈笑着看着沈姑娘和纳兰公子说道:“你二人就同乘这马车离开吧。”说着就递给他二人一人一个龙涎香的药瓶,话音刚落这仙道又远乘仙鹤而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 祛除戾气 封印破解 当封尘怀中抱着锦盒从天而降落在紫禁城内,不少宫廷侍卫齐齐将他围住,为的便是那辅大臣索尼,索尼命自己儿子索额图又带千人御林军将这大雄宝殿前面的广场围了个水泄不通,皇帝听说有人善用兵权,气得直奔殿外。 .刚来到殿外,不知是谁通传了孝庄太皇太后也匆匆赶来,孝庄太皇太后冲索额图喊道:“你这奴才是怎么办事的,惊扰了圣驾。”玄烨赶紧拜过皇阿奶:“孙儿给皇阿奶请安了!”封尘跪在皇上面前举起五灵珠说道:“皇上您的身子可以让草民医治了。”玄烨一甩手说道:“你凭什么让朕相信你!”倒是那孝庄太皇太后也有些疑虑地看着封尘,封尘说道:“皇上额头那若隐若现的火云纹痕印记恐怕日渐加深。”他刚说完,孝庄急忙去看她孙儿的额头。封尘接着说:“每次作之时都是在午夜之后,尤其月圆之夜尤为严重,头痛欲裂不说,还会眼前一片漆黑。” 萤萤一把将那玄铁铜镜扣在桌上,放声大哭起来。蜀山掌门坐在高处叹着气,封尘走过去正准备安慰萤萤,却被她冰冷的语气回绝道:“公子既然已经知道我是魔族之人,自然离着我远些为妙,不然也会招惹来杀身之祸。”蜀山掌门紧接着说道:“封尘公子自然不属于六界之中,那自然无人可以操控他的生死。倒是你不想知道你爹娘为何分开吗?”萤萤一把将那铜镜翻转过来,只见一家人其乐融融正坐在茅草屋内吃着晚饭,忽然不知哪里蹿出来一堆头戴着牛鬼蛇神面具的怪人,将他一家子团团围住。追风立刻将挂在墙上的宝剑取下,试图保护好她们娘俩,可谁知那些人中竟然蹿出一个手拿法杖的女人,珍珠见了此人后立刻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跪在地上求饶,那个女巫将手放在珍珠头上轻轻抚摸着,而后一把抓起在珍珠怀中抱着的婴儿,那巫师再一挥动法杖从法杖的龙头之中吐出道道白色雾气,珍珠和追风二人感觉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追风拼尽全力将珍珠扶起,可谁知这些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将他二人团团围住,追风将珍珠朝着门口一推,一拉开门。珍珠跑到门外,而此刻追风在屋内竟用‘万剑归一’直逼那个抱着自己女儿的巫师。巫师被追风用身体化作剑气伤的不轻,抱着那个女婴竟从地下遁地而逃。追风因为消耗大量的内力而枯竭,生命也在慢慢流走。当珍珠再跑回房内的时候,追风已经断了气。 魔界的人自然不能在人间停留太久,当然也不方便一直带着那个婴儿前往魔界,正当魔王苦无计策之下,决定将这婴儿投入天井之中。可这些人残忍准备杀害这个女婴的这一幕被常远镖局的镖师常远现,立刻丢下身后货物,飞身到了井口一把抓住即将坠入井中的那个婴儿身上的百岁锁。这个婴儿竟然大难不死被救了上来,魔界的人自知这个婴儿是半人半魔,命数异于常人也不同于魔界之人,眼下再不赶回魔界,所有魔界之人便要灰飞烟灭,魔王便下令立刻返回魔都。珍珠在附近的树林中终日寻找自己的女儿,已经快要疯魔,附近的村民也都不敢来此打猎,生怕这个疯女人从草丛中跳出来将自己咬伤挠伤。很快多尔衮带着正白旗的子弟将前明将军沈均打得落花流水一路难逃,恰逢沈均逃到此处,珍珠躲在暗处看到这个男人躲躲藏藏断定不是好人,便将他扑倒后,上去就准备咬住脖劲开始吸血,谁知这个男子却没有半分挣扎,淡然说道:“既是将死之人,自然对姑娘有益,那你便拿了我的性命。”珍珠听了此人的话,不像是个胆小之辈,正准备放了他,谁知此人并不逃走,且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说道:“姑娘,此乃我家祖传跌打良药,你拿去服下,保证数日后你脚伤即可痊愈。”珍珠低头看着自己红肿的双脚,给了普通人肯定以为是跌打所致,但无人知道这是因魔族人长久待在人间导致身体开始衰竭。沈均走到珍珠面前,一把将她抱起:“走!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们回家。”这是珍珠这么长久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追风似乎回来。 萤萤一把将那玄铁铜镜扣在桌上,放声大哭起来。蜀山掌门坐在高处叹着气,封尘走过去正准备安慰萤萤,却被她冰冷的语气回绝道:“公子既然已经知道我是魔族之人,自然离着我远些为妙,不然也会招惹来杀身之祸。”蜀山掌门紧接着说道:“封尘公子自然不属于六界之中,那自然无人可以操控他的生死。倒是你不想知道你爹娘为何分开吗?”萤萤一把将那铜镜翻转过来,只见一家人其乐融融正坐在茅草屋内吃着晚饭,忽然不知哪里蹿出来一堆头戴着牛鬼蛇神面具的怪人,将他一家子团团围住。追风立刻将挂在墙上的宝剑取下,试图保护好她们娘俩,可谁知那些人中竟然蹿出一个手拿法杖的女人,珍珠见了此人后立刻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跪在地上求饶,那个女巫将手放在珍珠头上轻轻抚摸着,而后一把抓起在珍珠怀中抱着的婴儿,那巫师再一挥动法杖从法杖的龙头之中吐出道道白色雾气,珍珠和追风二人感觉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追风拼尽全力将珍珠扶起,可谁知这些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将他二人团团围住,追风将珍珠朝着门口一推,一拉开门。珍珠跑到门外,而此刻追风在屋内竟用‘万剑归一’直逼那个抱着自己女儿的巫师。巫师被追风用身体化作剑气伤的不轻,抱着那个女婴竟从地下遁地而逃。追风因为消耗大量的内力而枯竭,生命也在慢慢流走。当珍珠再跑回房内的时候,追风已经断了气。 第一百三十五章 誓灭权臣 君临天下 封尘在摇摇晃晃的马车内被晃动得有些难受,侧着身子就开始呕血不止。吓得沈姑娘赶紧将纳兰容若叫进马车内:“你看封尘公子这是怎么了?”纳兰公子轻触封尘手腕的脉搏,只感觉他体内气息早已乱做一团,不少真气在体内游走相互冲撞。沈姑娘扯住纳兰公子的衣角说道:“走!我们回蜀山!那仙道定然知道如何救下封尘公子。”纳兰点点头,策马扬鞭驾着马车一路南下。封尘再次昏厥过去,刚出京城城郊行至高碑店的乡路途中,忽从大树后面蹿出数十个莽汉,那些莽汉手中没有拿着刀剑,倒是带了一张粗绳子大网,直接将纳兰公子一罩,等沈姑娘从马车内走出,只见纳兰明珠大人带着府中侍卫赶来,纳兰明珠指着容若的鼻子骂道:“你这不孝子,今日竟然为了一个姑娘连你额娘、阿玛都不要了!”纳兰容若低下头道:“不是的!阿玛!封尘公子救了皇上,可是他眼下危在旦夕,儿不能见死不救。”纳兰明珠接着骂道:“混账!太皇太后已给你降下懿旨,让你娶两广总督卢兴祖之女卢氏为妻。”纳兰公子撞开将他捆住的侍卫,笑着说道:“这恐怕又是阿玛为了自己在朝中立足而下的一颗棋子吧!”纳兰明珠双眼瞪着滚圆了,一巴掌狠狠打在纳兰容若的脸上,容若依旧耿直不弯:“儿子绝对不会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更不会成为阿玛在谋权势的一颗棋子!”这些话一下子刺激到了纳兰明珠大人,他喊道:“来人!将这个不孝子给我绑起来!”那些壮汉刚要动手,只见马车内甩出一根长鞭,马车帘子掀起,沈姑娘踩着那些壮汉的脑袋飞身到纳兰明珠大人身边。 纳兰明珠手指着沈姑娘说道:“哪里来的妖女竟然敢勾引我的儿子,我儿子是不会看上你这种乡野姑娘的。”容若解释道:“阿玛,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沈姑娘可是一个难得的好姑娘。”纳兰明珠气得已经双手发抖:“你这逆子,就是被这狐狸精迷了心窍,赶紧和我回府!”纳兰公子跪在他阿玛脚下说道:“自古忠孝两难全,既然我已选择效忠皇上,那自然鞠躬尽瘁,恕儿无法同阿玛回府了。”说完转身就拉着沈姑娘朝马车走去。纳兰明珠大人见那女子身手不凡,也不敢贸然行事,便偷偷派遣了几人跟在他们身后。 马车一路南下,不出半个月便到了蜀山后山的山麓岔口,那秦歌似乎早已料到封尘他们数人会从此而回,便赶紧迎着马车走过去。刚拦下马车,只见纳兰公子从车上跃下,紧张地说道:“快!通传蜀山掌门,封尘公子性命危在旦夕。”秦歌掀开马车帘子一看,封尘躺在里面,面色已经苍白不堪。沈姑娘从容地坐在一旁,秦歌赶紧将纳兰公子叫上马车,四人一起直接去了云端殿找正在闭关修炼的蜀山掌门。纳兰容若同沈姑娘一同跪在云端殿外请求道:“还望蜀山掌门再救封尘公子一命。”良久未曾听到里面传来任何声音,只有石峰之间呼呼而过的飓风。秦歌打了个哆嗦:“师傅吩咐了让我在后山口等待诸位,不曾想却比师傅预期时间提前了两日,恐怕此时师傅还在闭关之中。”容若着急地问道:“可否有请你师傅出关之法?”秦歌摇摇头,转身对沈姑娘说道:“萤萤姑娘几日不见,越发清瘦起来。”那姑娘抬起头,直起身子:“请秦道士日后叫我沈姑娘就好。”秦歌有些无趣地站在后面:“山上风大,尤其夜间,你们该不会是要在此一直等下去吧?”纳兰容若和沈姑娘一起点点头。秦歌笑了笑说道:“师傅后天清早才会出关,你们在这里等也是白等,我该说的都说到了,此刻便要告辞了。”说完转身就朝山下走去。 二人跪在云端殿前一炷香的功夫便开始感觉寒风彻骨,就连膝盖都已经跪得红肿,纳兰公子将自己身上带着的衣物从马车内取出,披在沈姑娘的身上轻声说道:“寒夜风大,你进马车内休息一会儿,我在这里等着就好。”沈姑娘头也没抬,默不作声。纳兰公子似乎猜出她的心思,只得又跪下来陪着她一起等那石殿大门打开。沈姑娘突然问道:“公子日后可有什么打算?”纳兰容若望着星辰说道:“我纳兰容若视权势为粪土,可当今皇上想有所作为,我这个做臣子的怎能不前仆后继,以命效忠。”沈姑娘忽然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瘦弱书生模样的容若:“一直以为纳兰公子只会写一些江南小曲,却不曾想还有这一身抱负。” 石殿大门忽然打开,蜀山掌门从里面摇晃地走出,月光之下白衣飘飘,如此年轻点的蜀山掌门给谁瞧见都会忌惮三分,不是因为他的武功高强,反而是这倾世的容颜。云缥缈将纳兰容若和沈姑娘扶起:“想不到二位都是重情重义之人,纳兰公子天将将大任于你,且不可推诿退缩,长此以往则大事可成。”沈姑娘点点头:“不错!就凭纳兰公子的人品和才华,若可以辅佐明君,何愁大事不成。”云缥缈看着沈姑娘说道:“沈姑娘,既已知道身世,在皇宫之中却没因为一己之私而夺人性命,实属大胸怀。老夫不知日后可否称姑娘为沈婉。”沈姑娘点点头:“此名字甚是好听,拜谢仙道赐名。”仙道衣袖一挥,那辆马车立刻从二人眼前消失。 沈姑娘紧张地问道:“封尘公子呢?”云缥缈叹了口气说:“他性命已然不在,人自然也会化作云烟。人生匆匆数十载,勘破红尘独自在。纳兰公子赶紧回宫吧!”说完纳兰容若只感觉眼前忽然面对着红崖峭壁,自己双脚落空跌落下去,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纳兰府中,自己的额娘正端着汤药喂食自己,容若一下子直起身子:“额娘,我怎么会在这里?”纳兰明珠大人从屋外推门进来,关切地问:“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虽然眼下你帮皇上除了鳌拜,可朝中还有不少大臣党羽成林,接下来你要面对的就不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了。我已经和皇上说了,你大病未好,给你告假在家静养了。”纳兰容若好奇地问:“什么?鳌中堂他...”纳兰明珠瞪着眼睛训斥道:“还不是你和皇上偷偷训练的那些布库少年,将鳌大人擒住,不然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动朝中重臣!” 第一百三十六章 稳固江山 驱逐外敌 “别整天舞文弄墨,是没出息的,阿玛在朝中给你某得皇上身边御前侍卫,等你身体再好些就去复命吧!”纳兰明珠背着手严厉地说道。 . 容若身子很虚弱,就连支撑起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但是还是想要忤逆他父亲的意思,纳兰明珠看着一屋子病怏怏的气氛,有些暴躁起来:“你额娘就是知道哭哭啼啼,我们纳兰家的男儿不会这么没用。”容若反抗地说道:“阿玛,儿不愿意去宫里当差。”纳兰明珠震怒:“你这没出息的东西,多少满洲八旗王爷家的贝勒子弟眼巴巴瞅着这个位置,如今你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得来,倒是不珍惜了!”容若摇着头说道:“我表妹现在可还在宫内?”纳兰明珠更加生气地拍着桌子吼道:“什么表兄表妹的!如今她贵为慧贵妃岂是你这做臣子可以直呼的名字!”纳兰容若的额娘起身将纳兰明珠推到一旁:“你爷俩就不能少说两句,他这病还没好。”纳兰明珠一挥朝服,疾步出了门。纳兰容若赶紧追问道:“额娘,我怎么会躺在家中?我没有擒服鳌拜大人......”纳兰容若的额娘见儿子也是可怜,疼惜地说道:“你确实也只是会一些拳脚功夫,如何擒得住那么一个久经沙场的大将军。是你给皇上出了一个奇招,让那鳌拜不得不俯称臣。好啦,今天也和你说的太多了,你赶紧休息,明儿一早起来额娘再来看你。”说完也便擦了擦眼角的泪出了门。 纳兰容若思前想后哪里都觉得不对劲儿,脑海里的那一幕明明是带着沈婉姑娘去蜀山求剑仙救那封尘公子,可如今自己怎么就躺在这明府。纳兰容若心里焦虑,由不得多问旁人,只能先养好了身子直接找皇上问个清楚。夜慢慢如浓墨泼洒过后一般,让一切都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之下。 “啊!封尘公子!”沈婉也从惊吓中恍然挣扎而起,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渔夫的渔船之上,自己身上衣衫不整,她吓得赶紧将身子团成一团,那个渔夫见她醒来,摇摇晃晃走上前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沈婉姑娘,吱吱呜呜不知道说了什么,沈婉随手在竹筏上摸索着自己的宝剑,却什么都没有寻觅到。那个渔夫仿佛现了她想逃走,从鱼篓中取来细绳将她手脚都绑了起来,沈婉浑身的力气都仿佛一时间抽空殆尽,竟然自己武功全失。沈婉不再反抗,反而选择静观其变。 等到沈婉迷迷糊糊在竹筏上晃荡了一夜靠了岸,才现自己竟然已经到了岸边,朦胧之中看到了几乎农家,渔夫将她绑着上了岸,丢到了一处柴房内,就听屋内传来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哎呦!鱼儿哥,你这是从哪里回来?怎么还带着一个姑娘!”鱼儿哥手忙脚乱地比划着,那个老女人在沈婉身边转来转去说道:“你这姑娘,生得倒是姿色不错,可以考虑卖到青楼去,定能卖个好价钱。”那个鱼儿哥拼命地点着头,二人匆忙又将沈婉带到城中的青楼,谁知那边的老鸨竟然嫌这姑娘没有身份,也不知是不是良人家的姑娘,便也只换一贯钱和一斗米就离开了。沈婉从此便流落青楼,但只迎笑卖艺从不与人吃酒划拳,倒是有不少江南的公子看上了她,都只能远远目睹一览芳容。 这一切都逃不过蜀山山顶之上,那一面乾坤镜,这些人间的凡人在镜子中都不过如白驹过隙一般渺小。云缥缈手中拿着酒杯,座旁放着封尘的那柄龙纹金剑,他缓缓拿起放在手中仔细凝视。忽然听到屋外传来秦歌的声音:“师傅,我已经照着你的吩咐将封尘公子送至咱们蜀山禁地锁妖塔中。”云缥缈摆摆手说:“你先下去吧!”可那秦歌却迟步不动,突然跪在云缥缈面前:“师傅,我想去那江南寻沈婉姑娘。”云缥缈一挥衣袖,那秦歌身上换了一身普通的农户衣服,倒是让秦歌有些不奇怪,想问师傅却不敢开口。云缥缈浅声说道:“你我师徒之缘便尽于此处,来日你若有何危难依旧可来蜀山。”秦歌头也不敢抬,朝着云缥缈坐着的位置磕了三个响头,匆匆离开。云缥缈握着封尘的龙纹金剑自言自语道:“封尘兄,若你还能醒来,定要看看这大好河山。虽然北边还是有不少外敌在边境蠢蠢欲动,但内部江山稳固。你那个师弟如今也当上了一位有抱负的君主,他也会拥有很多忠心良将。这一切都是天命啊!你说你,何时才能醒来陪我下一盘棋呢。”说完就叹着气走到高处云台之上,看着满天星辰,手指一指,从天空而降数颗星星,在云朵之下的人间。听到了百姓的欢呼,看到了姗姗灯火。 明府之内不知为何最近总有贵客登门,不少八旗子弟中的年轻才俊都慕名而来,有人是打着求纳兰公子字画而来,有人直接登门送礼,这几日纳兰明珠倒是闭门谢客都回绝了各位。倒是纳兰明珠如此做,让太皇太后孝庄看在眼里,她即刻派人将纳兰明珠请到慈宁宫,纳兰明珠以为又是小儿犯下什么大错,吓得双腿直哆嗦,倒是太皇太后一改往日的严肃,笑着招呼赐座,纳兰明珠如坐针毡,太皇太后走到纳兰明珠身边小声说:“好好在皇上身边当差,你儿子和两广总督卢兴祖的女儿卢雨蝉的婚事也别拖着了,改明儿我就和皇上说说。”纳兰明珠赶忙跪下谢过。 纳兰容若一早就听阿玛接了懿旨进宫去了,自己也是时候见见皇上,便借着要给先帝立神功颂德碑的事来找皇上,可不凑巧的是,皇上刚去了御书房找几位大臣议事,纳兰容若无官无品,自然没人替他通传,他便只能在书房之外候着。等到日上三竿,皇上才同几位大臣从御书房中出来,容若见到玄烨急忙跪下说道:“皇上,在下有要事禀告。”玄烨赶紧拉上他就往后花园走,一边走一边急匆匆问道:“你都知道了?”容若淡定自若地说:“我不知生何事,一睁眼便回到了明府。沈婉姑娘呢?封尘兄弟呢?”玄烨停下脚步:“什么姑娘?什么封尘?”纳兰容若还未反应过来,玄烨将他拉入花园中一处僻静无人的凉亭之内,小声说道:“眼下三藩实权应该是时候收回,你可愿意替朕去一趟?”容若抱拳道:“我位卑品低,无名无份哪里来的理由去找藩王。”皇上拍着封尘的胳膊说道:“三藩一直割据一方,汉人虽以归顺我大清,但是这些藩王依旧是汉人掌握兵权,若有一日起兵反抗,那时京城之内定然生灵涂炭。云南'平西王'吴三桂最近在考虑让他的儿子娶广东'平南王'尚可喜家的女儿,倒是福建'靖南王'耿精忠还算是老实,一直见风使舵。”纳兰容若小声问道:“那皇上可有何对策?”玄烨摇摇头:“北边还有外敌入侵,眼下平了三藩。便要将这兵力集中到北边了。”纳兰容若跪下说道:“臣,愿意一试。” 第一百三十七章 扫平三藩 凯旋而归 玄烨高坐龙椅之上,朝中大臣跪拜在大雄宝殿之内。此时三月,正是桃花、梨花开的正旺的时节,玄烨手中握着稻谷从龙椅之上起身走了下来,走到索额图面前说道:“爱卿请看,朕手中握着是什么?”索额图低头沉思,揣摩朕意,倒是纳兰明珠抢先答道:“皇上手中握着的是天下人的粮仓。”玄烨摇摇头:“明珠大人答的不全对,这是人命,若无粮食充足,则饿殍遍野,若无丰盛谷仓,那何来精兵强将?”皇上震怒,将手中的稻谷扔在地上,说道:“眼下,朕决心已定,撤掉三藩势在必行。大家都说说谁可以担此重任?”索额图请命说道:“臣认为明珠大人一直在处理藩王问题,交给他去办是最稳妥的办法了。”纳兰明珠说道:“皇上,老臣并未有过带兵打仗的经验,若说这带兵,朝堂之上恐怕也只有索大人当之无愧。”玄烨沉着脸,一拍桌子:“吵吵吵!就知道推辞,难道我大清之中就无可用之人吗?”朝堂之上沉默良久。 忽然听到站在皇上身侧的侍卫统领纳兰容若跪在皇上面前说道:“臣愿意去南方一趟,将这三藩撤掉。”纳兰明珠慌了赶紧拉着容若退下说道:“皇上,小儿不懂事,他身子还未痊愈不可以领兵出征,况且犬子尚无任何经验。”玄烨瞪着眼睛怒呵:“平南王尚可喜请求归老辽东,但请求留其子之信继续镇守广东,此时再不撤藩,难不成还让他们继续扩大?藩镇久握重兵,势成尾大,非国家利。”此时台下再无人可说话,容若双手抱拳道:“皇上,臣愿意去广东劝说尚可喜。”玄烨脸上立刻舒缓起来:“好!那朕就派你去!且让你带精兵三千,待你回来之日便迎娶那两广总督之女卢雨蝉。”容若本就无成家之心,但皇上既然已经发话,自己也无驳回之理,只能硬着头皮接了圣旨。 回到明府之中,纳兰明珠将头上的顶戴花翎一砸,摔到容若的脸上:“你这不孝子,朝堂之上比你能问善武的人多的是,他们都不去请命,你干嘛出这个风头,你真想去送死,我也不拦着你!”容若的额娘见这爷俩又争执起来,赶紧端着热茶走到他身边说:“老爷,你先消消气,容若这孩子从小让你宠坏了,有什么事情你爷俩好好说。”纳兰明珠大口地喘着气,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容若走到他阿玛身边,跪下说道:“阿玛、额娘,孩儿心意已决。”说完起身推门而出。纳兰明珠自知容若此行凶多吉少,别说朝中大臣有多少藩王的内奸,光是路上就应该有不少阻碍,明珠左右为难之时,忽然想起自己与少林寺主持曾有约定,若日后有任何危难,即可书信一封,到时少林自然会想出应对之法,事出突然明珠也别无他法,只得快马书信一封直接送到少林智远方丈手中。 容若正在大街上闲逛,忽然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拿着剑挡住他的去路,容若往左边移动了一下,那个人又将他挡住:“纳兰公子近日可好?”纳兰容若诧异道:“秦歌?秦公子?”说完拉着他就往旁边的茶社里走,秦歌甩开他的手说道:“我可没空和你喝茶吟诗,你赶紧告诉我沈婉姑娘现在何处?”容若一脸茫然问:“她那日和我在蜀山…分别后就不知所踪,我也不知为何回到了明府。”秦歌一把揪住纳兰容若说道:“你这家伙休要狡辩,是不是你把沈婉姑娘藏起来了?”纳兰容若笑着说道:“我与沈姑娘挚交而已,并非如你所想这般龌龊。再者说,男儿国还未报何以成家?”秦歌一把推开纳兰容若:“你这言而无信之人,还敢在这里称自己为君子?”纳兰容若刚要问秦歌发生了什么,他却取下背后的长剑飞身剑上,御剑而去。路边的百姓看到,纷纷指着天空高呼:“剑仙!剑仙!”纳兰容若刚要转身就被一个光头和尚拦住:“阿弥陀佛,公子这是要去何方?老衲可否跟着同行?”此时,躲在暗处的纳兰明珠暗自观察,又对身边的侍从说道:“派些府中身手好的侍卫跟着公子出城!” 纳兰公子看了一眼那个僧人,低头小声说道:“我身边危机四伏,高僧跟着我恐怕多有不便。”谁知那僧人竟然说:“若公子也是南下去往广东那边,那就是顺路。”纳兰公子皱了皱眉:“好吧!那就与高僧同行。我正准备去买匹快马,不知高僧可否陪我挑选一匹千里马。”那僧人手指着远村口的树林说道:“老和尚我的马驹在那边的马场中养着,公子可随意挑选一匹自己喜欢的。”纳兰容若有些奇怪地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手无寸铁的和尚,那老僧手中揉搓着一串金刚菩提的大籽手串。 穿过茂密树林,便找到了那所茅舍前面,可里面却空无一人,在门前树上拴着好几匹上等的汗血宝马,若不是容若从小便懂得些骑射,恐怕要让这老僧忽悠了。容若小心地揭开缰绳,翻身上马的瞬间,从树上跳下来十几个身穿黑衣的刺客,那高僧见纳兰公子有了危险,一把将他拽到自己身边,脱身而出一件上面布满钢丝的袈裟,将那些歹徒卷入袈裟之中一个个摔倒地上,其他黑衣人见容若身边有高手相帮便飞身上树,遁形在迷雾森林中。 老和尚,解开其中一个黑衣人的面罩看着审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跟着纳兰公子?”谁知那些人头一歪,断了气。纳兰容若叹了口气说道:“不用看了,这些人都是死士。方才多谢高僧出手相救,若无高僧在侧,恐怕刚才就性命不保。” 一路上,高僧形影不离在侧保护,很快便到了广东。刚入广东并未让容若觉察到这里的异常,倒是城内市集上找不到一个打铁铺子。他边觉得奇怪,边往尚可喜的府邸走去,刚到门口拿出御赐金牌,谁知却被侍卫拦住:“可有我们大人的手书?”纳兰公子怒斥:“你们竟敢违抗皇命!”尚可喜恰好从外街出巡回府,看到站在门前的容若,赶忙上前相迎:“公子,下人不懂事。快!里面请!”封尘刚入前厅,就从袖子中拿出皇上撤除三藩的协议,倒是尚可喜知道他此番有备而来。急忙解释道:“老头我,已经半截入土之人,早已无心再在其位,一心告老还乡,还是皇上懂老臣忠心。” 第一百三十八章 江南小镇 再遇沈婉 尚可喜刚签上自己的大名在皇上的诏书中,前面刚送走纳兰公子,就见尚之信气呼呼从府外冲了进来,刚在院子里就开始对着年过花甲之年的尚可喜吼道:“爹,你怎么能上了玄烨的当!他就是想收回兵权!”尚可喜叹了口气说道:“无妨,我一生无愧于大清,如今天命所归,我也该告老还乡了!”尚之信不满地喊道:“爹!您是糊涂了吗?一辈子为了清庭,如今却这般待遇“别整天舞文弄墨,是没出息的,阿玛在朝中给你某得皇上身边御前侍卫,等你身体再好些就去复命吧!”纳兰明珠背着手严厉地说道。.容若身子很虚弱,就连支撑起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但是还是想要忤逆他父亲的意思,纳兰明珠看着一屋子病怏怏的气氛,有些暴躁起来:“你额娘就是知道哭哭啼啼,我们纳兰家的男儿不会这么没用。”容若反抗地说道:“阿玛,儿不愿意去宫里当差。”纳兰明珠震怒:“你这没出息的东西,多少满洲八旗王爷家的贝勒子弟眼巴巴瞅着这个位置,如今你倒是不费吹灰之力得来,倒是不珍惜了!”容若摇着头说道:“我表妹现在可还在宫内?”纳兰明珠更加生气地拍着桌子吼道:“什么表兄表妹的!如今她贵为慧贵妃岂是你这做臣子可以直呼的名字!”纳兰容若的额娘起身将纳兰明珠推到一旁:“你爷俩就不能少说两句,他这病还没好。”纳兰明珠一挥朝服,疾步出了门。纳兰容若赶紧追问道:“额娘,我怎么会躺在家中?我没有擒服鳌拜大人......”纳兰容若的额娘见儿子也是可怜,疼惜地说道:“你确实也只是会一些拳脚功夫,如何擒得住那么一个久经沙场的大将军。是你给皇上出了一个奇招,让那鳌拜不得不俯称臣。好啦,今天也和你说的太多了,你赶紧休息,明儿一早起来额娘再来看你。”说完也便擦了擦眼角的泪出了门。 纳兰容若思前想后哪里都觉得不对劲儿,脑海里的那一幕明明是带着沈婉姑娘去蜀山求剑仙救那封尘公子,可如今自己怎么就躺在这明府。纳兰容若心里焦虑,由不得多问旁人,只能先养好了身子直接找皇上问个清楚。夜慢慢如浓墨泼洒过后一般,让一切都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之下。 “啊!封尘公子!”沈婉也从惊吓中恍然挣扎而起,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渔夫的渔船之上,自己身上衣衫不整,她吓得赶紧将身子团成一团,那个渔夫见她醒来,摇摇晃晃走上前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沈婉姑娘,吱吱呜呜不知道说了什么,沈婉随手在竹筏上摸索着自己的宝剑,却什么都没有寻觅到。那个渔夫仿佛现了她想逃走,从鱼篓中取来细绳将她手脚都绑了起来,沈婉浑身的力气都仿佛一时间抽空殆尽,竟然自己武功全失。沈婉不再反抗,反而选择静观其变。 等到沈婉迷迷糊糊在竹筏上晃荡了一夜靠了岸,才现自己竟然已经到了岸边,朦胧之中看到了几乎农家,渔夫将她绑着上了岸,丢到了一处柴房内,就听屋内传来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哎呦!鱼儿哥,你这是从哪里回来?怎么还带着一个姑娘!”鱼儿哥手忙脚乱地比划着,那个老女人在沈婉身边转来转去说道:“你这姑娘,生得倒是姿色不错,可以考虑卖到青楼去,定能卖个好价钱。”那个鱼儿哥拼命地点着头,二人匆忙又将沈婉带到城中的青楼,谁知那边的老鸨竟然嫌这姑娘没有身份,也不知是不是良人家的姑娘,便也只换一贯钱和一斗米就离开了。沈婉从此便流落青楼,但只迎笑卖艺从不与人吃酒划拳,倒是有不少江南的公子看上了她,都只能远远目睹一览芳容。 这一切都逃不过蜀山山顶之上,那一面乾坤镜,这些人间的凡人在镜子中都不过如白驹过隙一般渺小。云缥缈手中拿着酒杯,座旁放着封尘的那柄龙纹金剑,他缓缓拿起放在手中仔细凝视。忽然听到屋外传来秦歌的声音:“师傅,我已经照着你的吩咐将封尘公子送至咱们蜀山禁地锁妖塔中。”云缥缈摆摆手说:“你先下去吧!”可那秦歌却迟步不动,突然跪在云缥缈面前:“师傅,我想去那江南寻沈婉姑娘。”云缥缈一挥衣袖,那秦歌身上换了一身普通的农户衣服,倒是让秦歌有些不奇怪,想问师傅却不敢开口。云缥缈浅声说道:“你我师徒之缘便尽于此处,来日你若有何危难依旧可来蜀山。”秦歌头也不敢抬,朝着云缥缈坐着的位置磕了三个响头,匆匆离开。云缥缈握着封尘的龙纹金剑自言自语道:“封尘兄,若你还能醒来,定要看看这大好河山。虽然北边还是有不少外敌在边境蠢蠢欲动,但内部江山稳固。你那个师弟如今也当上了一位有抱负的君主,他也会拥有很多忠心良将。这一切都是天命啊!你说你,何时才能醒来陪我下一盘棋呢。”说完就叹着气走到高处云台之上,看着满天星辰,手指一指,从天空而降数颗星星,在云朵之下的人间。听到了百姓的欢呼,看到了姗姗灯火。 明府之内不知为何最近总有贵客登门,不少八旗子弟中的年轻才俊都慕名而来,有人是打着求纳兰公子字画而来,有人直接登门送礼,这几日纳兰明珠倒是闭门谢客都回绝了各位。倒是纳兰明珠如此做,让太皇太后孝庄看在眼里,她即刻派人将纳兰明珠请到慈宁宫,纳兰明珠以为又是小儿犯下什么大错,吓得双腿直哆嗦,倒是太皇太后一改往日的严肃,笑着招呼赐座,纳兰明珠如坐针毡,太皇太后走到纳兰明珠身边小声说:“好好在皇上身边当差,你儿子和两广总督卢兴祖的女儿卢雨蝉的婚事也别拖着了,改明儿我就和皇上说说。”纳兰明珠赶忙跪下谢过。 纳兰容若一早就听阿玛接了懿旨进宫去了,自己也是时候见见皇上,便借着要给先帝立神功颂德碑的事来找皇上,可不凑巧的是,皇上刚去了御书房找几位大臣议事,纳兰容若无官无品,自然没人替他通传,他便只能在书房之外候着。等到日上三竿,皇上才同几位大臣从御书房中出来,容若见到玄烨急忙跪下说道:“皇上,在下有要事禀告。”玄烨赶紧拉上他就往后花园走,一边走一边急匆匆问道:“你都知道了?”容若淡定自若地说:“我不知生何事,一睁眼便回到了明府。沈婉姑娘呢?封尘兄弟呢?”玄烨停下脚步:“什么姑娘?什么封尘?”纳兰容若还未反应过来,玄烨将他拉入花园中一处僻静无人的凉亭之内,小声说道:“眼下三藩实权应该是时候收回,你可愿意替朕去一趟?”容若抱拳道:“我位卑品低,无名无份哪里来的理由去找藩王。”皇上拍着封尘的胳膊说道:“三藩一直割据一方,汉人虽以归顺我大清,但是这些藩王依旧是汉人掌握兵权,若有一日起兵反抗,那时京城之内定然生灵涂炭。 第一百三十九章 此情可待 追忆已晚 沈婉跟在容若的身后来到河边,夕阳的余晖洒满湖面,容若小声问道:“沈姑娘近日可好?”沈婉默不作声,低头继续走着。 .容若也便不敢再多问什么,突然听到沈姑娘在她身后‘呵’了,脚腕一歪擦到了湿泥之中,身子一斜,眼看就要掉入湖水之中。容若飞身缓步轻轻伸出右手拉住了沈婉姑娘,沈婉笑着看着容若,脸上竟然泛起红晕。容若这一把将沈婉拽回自己怀中,沈婉姑娘倒是静静抱住容若,再没松开,还是容若将她双手慢慢推开说道:“沈姑娘,你没事吧。河边路滑,我们还是上去走吧!”纳兰容若扶着沈婉走到了河岸边的石子路上,待二人坐下后,容若小声问道:“这些日子姑娘都去了哪里?现在看样子姑娘也过得不错。”沈婉抬起头,将额头的碎捋到了耳朵后面,娇声说道:“公子...带我走吧!”容若瞪大了眼睛,仿佛听错了一样。立刻站了起来:“不!姑娘不能和我在一起,那样太危险了。”沈婉搂住容若的胳膊央求道:“再不走,一会儿就来不及了!”话音刚落,只见和岸旁一艘大的画舫缓缓驶来。 这艘画舫同普通画舫不同,上面装饰满满都是鲜花,且像是刚摘下来的鲜花。容若看着画舫说:“看姑娘也应该是寻到了好人家,那就好好生活,莫要辜负他人。”沈婉一下子环臂抱住容若:“我没有!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卖到青楼,身上的武功尽失,我...”还未说完,就已经泣不成声。容若缓缓转过身来,将沈婉搂在怀中,怜惜又心疼地紧紧抱住了她。沈婉见远处有人走来,赶紧推开容若说道:“你若是要带我走,就跟着我上画舫,一切听我安排。”老远处走来一个老妈妈样子的胭脂味道极重的女人,那个女人拿着绢帕遮着鼻子看着容若说:“哪里来的这么个白面小书生,倒是生的女儿家,兴许可以...嘿嘿。”沈婉礼貌地朝着那个老女人行礼道:“这是我远方表兄,近日路过京城特来寻我,还望妈妈给条生路。”那老鸨眼睛一亮:“没问题!只要有...”说着就伸出手来,容若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才找到一些碎银。全部都交到老鸨手中,谁知那个老女人非但没有给好脸色,反而训斥道:“就这样穷酸小子还想打我们花魁的主意!快拿上你这些钱滚!”说着就拉着沈婉朝画舫走去,容若不知何时才能再南下,何时才能再见沈婉,更不知道去哪里寻她。情急之下,只得跑上前去,将那老女人打晕,拉起沈婉就跑,趁着那些人还未现他俩。 虽然功夫相比秦歌公子是差了很多,但这逃跑的功夫还是打小就练就了。两人共乘一匹快马,赶回广东城。谁知那尚之信因为触到霉头有点心有不甘,暗中派人盯着容若的一举一动,就连他去了湖岸见了沈婉都一清二楚。尚之信坐在府中,手里玩弄着自己的匕,自言自语道:“这小子又回来干嘛?送死?”说着嘴角露出一丝诡谲地微笑。 等纳兰公子带着沈婉乔装成普通的农户进了城,被侍卫拦住严加盘问,沈婉一时情急,转过身子紧紧抓着容若的手,容若都感觉她手心出了汗,纳兰公子取出一些碎银,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塞到官爷手中,小心说道:“还望官爷可以通融一下,我这糟妻怀孕了,我带她进城避避风头。”那官爷收了碎银,自然不再多问,挥挥手道:“快进城吧!”可纳兰不知道的是,尚之信早已在此补好天罗地网等着容若回来。容若照常去了自己经常去的那家客栈,刚进门就被店小二往外轰:“哪里来的乡下人,怎么住得起这等客栈。一边去,别妨碍我做生意。”容若摘下头上戴着的斗笠,店小二看到了他,立刻吓了一跳,接着往外赶:“大爷,小店可容不下你,你得罪了尚大人家的公子,讨不到好果子吃,还要连累我。趁他还未现你,你快逃命吧!”容若刚要拉着沈婉转身,就见尚之信带着手下将这客栈团团围住,尚之信走到前面:“呦!才一日不见,容若公子何时多了一位这乡下老婆?”容若挡在沈婉身前:“你到底要怎样!”尚之信拍着脑门说道:“我那糊涂的爹非要什么告老还乡,那都是你逼着他写的,我现在要拿回我爹的手书。”容若将金牌从怀中取出,大声喝令:“我看谁敢!”所有人都震惊跪下,唯独尚之信,尚之信指着金牌说:“我看你这家伙别有居心,还敢拿着假金牌出来糊弄人。来人!给我将他抓回去!”说着尚之信的手下就往前冲,容若取出腰间别着的扇子当做武器,倒是会些皮毛功夫应付得了这几人。尚之信见容若功夫不差,便又偷偷加派了人手守住外面。店小二吓得跪在地上求饶道:“各位大爷,每次打斗都要来我这里,莫非小店这是风水宝地嘛!光是上回砸坏的桌椅就让小店白开张一个月。”尚之信指着容若说道:“你可看清楚了,是谁砸坏你这里的东西!只要抓住此人,你这里的损失我全部照价赔偿。”店小二立刻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好!尚公子你看着!”店小二像是一只猴子一样灵活跳到柜台处,转动桌上的一个酒坛,只见客栈的木门全部合上,黑色帷幔将光线全部遮住,尚之信喊道:“搞什么鬼!” 众人眼前瞬间明亮了起来,数万只蜡烛一齐照亮了整个客栈,吓得尚之信一连后退,退回到门口。那店小二再一抽开柜台的抽屉,容若和沈婉所站之处竟然地缝裂开,两人迅坠入而后地缝合上。尚之信战战兢兢地问:“你究竟何人?为何会机关术?”那个店小二默不作声,将身后的酒库门一打开,从屋内跑出一条周身通黑的狼狗,咬伤了尚之信带来的那些下人,惊吓之中,尚之信跪在地下直叫:“爷爷饶命!” 第一百四十章 封尘苏醒 尘归过往 蜀山终年四季如春,眼下又到了盛夏,知了在树上吵个不停,云缥缈一个人住在蜀山红崖山上也是孤单,唯一的解闷也就是拿出乾坤镜看看这人间繁景。 .午后,云缥缈在树上小憩,从手中变出乾坤镜看看,谁曾想,就看到纳兰容若和沈婉被困在广东巡抚的密室之中,虽然这一切都是紫阳堂的兄弟所为,但尚可喜和尚之信都蒙在鼓里一无所知,自己家的官家竟然在外私开客栈不说,还挖了一条可以暗度陈仓的暗道。云缥缈一下从树上跳起,纵身跃下树梢,朝着红崖山后的红崖瀑布走去。行至瀑布口时,一挥衣袖那洞口的水帘瞬间静止下来,他小心翼翼地踩着浮在空中的玄石来到洞穴深处,只见封尘安静地躺在红崖瀑布的源头处一动不动,双眼紧闭,周身被白色的雾气萦绕。云缥缈更加小心翼翼迈着步子来到他身边,弯下腰小声地问:“老兄弟,你还没睡醒吗?人间又都乱做一团糟。你这块顽石也该睡醒了!” 云缥缈生活在此的日子显然十分无聊,他随手拿起脚边的小石子朝瀑布途径的地方丢去,只见那些石子在水面上打起了水漂。云缥缈干脆坐在封尘的身边,看着他一尘不染的白衫,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那张严肃且俊俏的面容,感叹地接着说道:“想来老兄你也是困了,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等你再醒来,肯定会忘记我是谁,我又要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你说我有天告诉你实话,说你是块石头,你肯定不会相信的。都说铁石心肠,我看你啊真是多情仗义。”云缥缈还在自言自语,封尘已经眼睛开始转动,手指头也有了知觉。封尘在水中呛了几口水,立刻醒了过来。云缥缈擦着脸上被他甩起的水花,一边说道:“你真是每次醒来都不同寻常,好在这次肉身没坏。”封尘指着水帘洞一样的瀑布问道:“这是哪里?我是谁?你是谁?”云缥缈叹了口气,朝洞口走去:“每次醒来你都会问我这三个问题,我不想再回答你了。你要想找到这些答案,你且下山去吧!” 封尘翻身跃起如出水蛟龙,随手将白衫一抖继续披在身上追上云缥缈,拉着不放:“下什么山?去哪里可以找到我想要的答案?”云缥缈走到洞口,一挥手那红崖瀑布水帘洞口消失在眼前,他再一抬手,手中握着一柄龙纹金剑,封尘好奇地接过云缥缈手中的这柄宝剑,仔细瞧了瞧说道:“好剑!”然后把玩了两下就又还给云缥缈,封尘拍着云缥缈的肩膀问道:“你怎么年纪轻轻这头却已花白?竟然还留了这么长,难道你这山里没剃头的么?你莫不是...深山老妖吧!”云缥缈第一次听封尘这么说话,倒是一改往日的严肃,看来这次沉睡让他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似的。云缥缈拿着封尘曾经形影不离的龙纹金剑,再看看他那如少年一般稚嫩的俊容。封尘突然皱着眉头问道:“我到底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我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奇怪!”云缥缈拍拍封尘的肩膀,将手中龙纹金剑重新交到封尘手中:“拿好,这可是你用命换来的剑,你叫封尘。其它的你就下了蜀山,一路向东去找答案吧!”说完云缥缈便驾鹤而去。 封尘抬起手中那柄奇怪的重剑,往空中一抛,谁知那柄剑竟然变大了一倍,将封尘托在上面,封尘双手牢牢地抓着剑身,生怕自己一下栽进那瀑布之中。龙纹金剑带着封尘飞过蜀山山麓一直到了尚大人的府邸门前,封尘也不知该如何落脚直接掉入后院的泥潭之中,封尘刚掉落水中就看到有下人朝这边走来,自己也不敢探出头,只能在水下摸索,慌乱中竟然拽开一个暗门,封尘看水下竟然有路,直接一个翻身,迅向里面游去,当他游过深潭到达尚府的另一处别苑时,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这到底是哪里?怎么看着如此眼熟。”另一个女子小声问道:“该不会我们来自投罗网吧!”封尘穿过假山,正好和这两个人撞了个正着,倒是纳兰容若见到封尘之后,百般兴奋,一把将他抱住:“我的好兄弟,你这是去哪里了?身上的伤都好了吗?”沈婉也和看一个病人一样打量着封尘,这样倒是让封尘十分不习惯。封尘浅浅问道:“你二人是谁?我们这是在哪里?”还没等他说完所有疑虑事情,就听远处传来一阵仓促脚步声。三人赶忙躲在假山后面,容若将沈婉的头埋在自己怀中,封尘在一旁侧身站着有些尴尬,一不小心踩空,从假山上摔了下去,正好落在在花园中闲逛的尚可喜大人脚边。纳兰公子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心里一阵紧张。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尚大人突然说话:“这位公子莫非就是从天而降,来救我的神将?来人!快将这位大侠扶进府中正厅。” 封尘就这么被请入正厅,尚可喜亲自给封尘沏茶端到他手边问道:“公子为何会在我府中?”一边问话那眼睛一直盯着封尘背后背着的那柄长剑。封尘一五一十全部都说了,吓了尚可喜一条,抽出封尘的宝剑左右端详起来,却看不出什么端倪,又塞回他的剑鞘之中。 封尘抬起手中那柄奇怪的重剑,往空中一抛,谁知那柄剑竟然变大了一倍,将封尘托在上面,封尘双手牢牢地抓着剑身,生怕自己一下栽进那瀑布之中。龙纹金剑带着封尘飞过蜀山山麓一直到了尚大人的府邸门前,封尘也不知该如何落脚直接掉入后院的泥潭之中,封尘刚掉落水中就看到有下人朝这边走来,自己也不敢探出头,只能在水下摸索,慌乱中竟然拽开一个暗门,封尘看水下竟然有路,直接一个翻身,迅向里面游去,当他游过深潭到达尚府的另一处别苑时,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这到底是哪里?怎么看着如此眼熟。”另一个女子小声问道:“该不会我们来自投罗网吧!”封尘穿过假山,正好和这两个人撞了个正着,倒是纳兰容若见到封尘之后,百般兴奋,一把将他抱住:“我的好兄弟,你这是去哪里了?身上的伤都好了吗?”沈婉也和看一个病人一样打量着封尘,这样倒是让封尘十分不习惯。封尘浅浅问道:“你二人是谁?我们这是在哪里?”还没等他说完所有疑虑事情,就听远处传来一阵仓促脚步声。三人赶忙躲在假山后面,容若将沈婉的头埋在自己怀中,封尘在一旁侧身站着有些尴尬,一不小心踩空,从假山上摔了下去,正好落在在花园中闲逛的尚可喜大人脚边。纳兰公子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心里一阵紧张。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尚大人突然说话:“这位公子莫非就是从天而降,来救我的神将?来人!快将这位大侠扶进府中正厅。” 第一百四十一章 故人相见 两顾相忘 封尘推开那还贴着封条的客栈大门,一层厚厚的土灰从门上落下,封尘咳嗽着掩面说道:“这是什么破地方,都多久没人住了,那姑娘怎么会进这种地方。 .”好在推开的是个小门缝,若有人看见告了官府,自己也只得说不知道想瞧瞧罢了。封尘刚要转身走掉,就见方才那个穿着红色薄纱裙的姑娘站在客栈中的正厅,封尘再一揉眼睛去仔细瞧时,那姑娘人又消失了,封尘心里暗自嘀咕:“大白天这还能见到鬼不成!”说着将自己龙纹金剑从背后取下,握在手中,侧身进到里面。还没走几步,大门“砰”的一声被一阵狂风吹上。封尘心里一紧张:“此处还真是有几分邪气。”封尘小心翼翼地走进那个客栈的大厅,里面低沉黑暗,四处散落的都是一些石瓦碎片,还有开裂的地缝,封尘俯身趴在地上,仔细观察着那已经裂开很大一块的地砖,突然听到头顶传来那女子的声音:“封尘公子怎么跟来了?”封尘再一抬头看到方才那个站在堂中的姑娘。 封尘刚要抬头问些什么,就被那女子从袖口跑出的绸缎裹住,拽上了二楼,那女子身轻如燕飞身也上到二楼,将一处屋门推开:“公子,请进!”封尘想都没想就走了进去,这间屋内的摆设还是环境都极为干净、整洁,与下面乱作一团的那些陈设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封尘像江湖人一般抱拳问道:“还未曾请教姑娘芳名。”辛竹虽然此时已经两鬓徒添了几缕银丝,但这容貌与身段还保持这当年的风姿,倒是让封尘这一问有些尴尬。辛竹摘下面纱仔细看着封尘:“封尘大哥,你现在可认得我是谁?”封尘努力地想着,但还是前功尽弃地摇了摇头:“在下并不认识姑娘,可姑娘为何知道我的名字?”辛竹无奈地笑了笑,既然一切都不记得,也许对封尘是一件好事。辛竹转身对封尘说道:“封尘公子的武功在如今的江湖上已经屈指可数,又有谁人不认识你!”封尘莫名其妙地双手抬起,转了一圈看了看这个无用的自己,紧接着问道:“那武当、少林、昆仑、峨眉、华山,这几派不是最厉害的武林大派么?”辛竹走到封尘跟前坐下缓缓说道:“如今的武当山上,恐怕都是一些只懂得炼丹的小道士了。少林寺也不再尚武,倒是多了一些传经的小和尚。还有那峨眉,自从恒绝师太仙逝过后,几乎无人再去打理峨眉山,那些道姑有的都还俗了。昆仑、华山、北海这些小派都渐渐淡出了江湖。”封尘追问道:“如今这江湖上各个门派怎么都不尚武而改崇文了?”辛竹浅笑说道:“如今皇上欲将一统天下,那天下大势既然掌握在皇帝手中,那些武林各派若是公然动用武力,岂不是与朝廷为敌。”封尘点点头:“这倒是不假。”辛竹起身走到窗前对封尘说道:“公子也赶紧离开这里吧!你难道没有听说此处是座凶宅?” 封尘呆呆地看着驻足在窗前听风的那位姑娘,轻轻地问道:“姑娘,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辛竹低下头将面纱戴上:“还称我为姑娘姑娘,你可知道我足可以坐你奶奶了。”封尘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闭不住嘴:“什么!姑娘竟然...不!这位女侠竟然年纪已过花甲之年?”辛竹点点头:“不假!封尘公子还是快离开吧!”封尘还是停在原地,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好像是还有两位朋友,被困在了尚府,我看他们有危难,又不知如何可以救得了他们。”辛竹撇了撇嘴巴:“那好吧!我替你想个办法。”说着就将封尘叫到身边,小声说了一些什么。 听完辛竹说的这番话,封尘立刻从楼梯翻身下了一楼,在屋内搜索着什么。辛竹站在上面喊道:“公子,你且听我说完啊!这条暗道直通尚可喜的书房,若是你贸然闯入其中,恐怕被他撞到,所以我建议你夜深了再去。”就这样辛竹到后厨给封尘做了一些拿手的小菜,等到菜品端上来封尘尝了几口,才感觉这味道异常的熟悉,却说不出是哪里特别熟悉。封尘泪眼朦胧地望着辛竹:“姑娘,我是否在哪里见过你?”辛竹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快吃吧!怎么还称呼我姑娘呢,叫我辛竹师傅吧!”封尘点点头,埋头继续吃着。 外面天色逐渐黑了下来,院子里也不再起风,倒是封尘担心地来回在院子中踱步,辛竹见他也是慌乱,赶忙将他拉进屋内,把暗道的机关打开。一条通道直通地下,看上去虽然漆黑无比,但两旁都有红烛照亮。辛竹小声地说道:“公子这边请!切记在一炷香的功夫到了那尚府的书房,否则另一端的暗道门就会关闭,到时候你就会被困在里面,窒息而死。”封尘严肃地点点头,纵身跳了下去。 穿过一片黑暗之后,封尘终于在另一端看到一些光亮,只听书房之中传来两个人吵杂的对话声。其中一个人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摔在地上:“既然我选择告老还乡,就不会再问朝廷世事。”另一个略显年轻的声音吼道:“既然广东两省的兵力都掌握在爹爹手中,那为何不与其它两位藩王合起兵力直捣黄龙。” 虽然封尘听这两人对话依旧在云里雾里,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些人一定对当今圣上图谋不轨。只见那个年轻的男子拿起桌上的剑就踢门而出,那个年老的男人坐在紫檀木椅子上,气的喘不过气来。倒是纳兰公子从这书房的屏风背后走出:“尚可喜,我刚才都听到了,你对朝廷的忠心我会告诉皇上,可是这尚之信的野心,我不得不如实相告。”尚可喜一把老骨头,一下子跪在容若面前。倒是沈婉将那老人扶起,小声说了句:“大人,你别这样。”那老人一见沈婉立刻像是丢了魂魄一般,赶紧连忙后退:“你...你,你是前明将军沈括。”这话倒是让纳兰容若大吃一惊:“尚大人,此话不敢乱说。”在密道里憋着的封尘实在忍不住了,双掌震动暗道的石壁而出。 第一百四十二章 回京复命 战火四起 封尘从书房下面的石板中跳出的那一瞬间,吓得尚可喜晕了过去。. 倒是让容若大吃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沈婉走了过去小心问道:“封尘大哥?你怎么又回来了?”容若趴在地下看着那个石板被推开的地洞,再要看清楚时,那地板瞬间合住,天衣无缝。封尘拉起他二人就要往外面跑:“快走吧!这里这么危险,我先把你二人救出去再说。”容若拍着脑袋似乎在思索什么,忽然想到了:“封尘大哥!你这是想清楚要帮朝廷了!”封尘根本就没理会容若自顾自说着什么,倒是悄悄掀开一个门缝朝着外面观望,见四下无人,招手说道:“快点!跟紧我,出了这尚府再说。” 三人刚走到花园中时,只见尚之信一个人气得坐在花园中喝着闷酒,在尚之信身旁的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低着头弯着腰小声说道:“不如公子将在昆明的平西王吴三桂将军还有那在温州的靖南王耿精忠都联合起来,一起举事也不怕大业不成。”尚之信将酒瓶子一摔喊道:“可是我那没用的爹,早已向清廷辞官回辽东老家。”那管家接着说:“公子若是不交出兵权,谁会逼着你不成?”尚之信晃晃悠悠站了起来,一挥衣袖说道:“走!陪我去翠玉楼喝花酒去!”那管家扶着已经微醺的尚家公子出了门。封尘叹了口气说道:“若清廷都是这等官吏,百姓哪里还有好日子过。”容若拍着封尘的肩膀说道:“封尘大哥,你放心,当今圣上最恨这些藩王,三藩必撤。”说完三人急忙从后院逃出尚府。 刚走到街市之上,还是热闹的时候,容若转身对他二位说道:“封尘公子不如就和我一起逛逛这广东闹市街头,然后明日一起回京吧!”封尘没有拒绝,跟在他二人身后:“我也不知道我这是要干嘛去,我醒来的时候蜀山那个剑仙就给了我柄宝剑,让我下山寻你们来。”沈婉缠住容若的胳膊开心地说道:“过去的不开心就让它都过去吧,活在当下不是最好的么!”容若回头刮了一下沈婉的小鼻子:“你呀!说的句句在理。”封尘双手背在身后:“那二位请吧!可是我是谁,要道哪里去,这些问题的答案,我还是要回蜀山找剑仙问个清楚。”沈婉一边走着一边说道:“蜀山那剑侠来无影去无踪,成天坐着仙鹤上面在云里飞来飞去,你要找他恐怕要去天上,否则就是在中原寻个十年半载也找不到踪迹的。”封尘有些生气地插着腰:“那我就坐在蜀山山麓上等着,就不信他不回来。” 封尘还在一旁生气,容若和沈婉开心地逛起了夜市,倒是封尘对这些一概不敢兴,沈婉就和孩子一样,一手拿着糖人,另一只手拿着纸鸳,脸上还带着一个牛头面具,封尘无聊地没有再跟着他二人,反倒是找了一僻静处坐下来,望着那一潭静溪,忽然听到石阶上传来脚步声,封尘头也没回问道:“你二人是逛累了?”见身后没人回应,再一回头才见一个剑客手拿长剑缓缓向他走来。封尘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你是谁?”那男子在月光下背过身去,止步不前:“我是谁你都忘记了?”封尘将自己的龙纹金剑支撑在地面上,抬眼望去,只见那黑衣人影虚晃晃动了两下就不知去了哪里。再去看时,桥那头容若正拉着沈婉朝自己走来,封尘拍拍衣服起身走过去问道:“你二人可看到一个奇怪的黑衣人?”容若摇摇头:“黑衣人?是不是封尘公子看错了,我俩朝你这里走来时只见到你一人。”封尘摇摇头:“走吧!我们看来需要连夜赶路了,不然尚之信他的动作要是快在我们之前,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漆黑的山路上,一辆马车飞快疾驰,行至少林山麓时,一车人也有些疲惫,封尘将马车停在路旁,容若扶着沈婉从马车内走了出来,封尘看着这二人终日形影不离,多嘴问了一句:“你这俩人如胶似漆,想必是新婚不久吧!”容若尴尬地松开了拉着沈婉的手,沈婉也向后退了两步:“封尘大哥,这是说哪里话,我和婉儿没有什么。”封尘背着身子,耸了耸肩道:“你俩这般亲密,给了旁人早就该说你不务正业了!”容若见封尘所言不假,走到沈婉身边,双手握住她的手说:“沈婉姑娘,你放心,等回到京城我就向我阿玛提起我们的事情,我额娘人很好,阿玛也通情达理,他们一定会成全我们。”沈婉推开容若的手:“你知道的,我并不想留在京城。你阿玛也许根本不会答应一个无名无家世背景的姑娘嫁进明府的。”封尘见他俩因为自己多言而吵闹起来,自己心里也有些为难,走到俩人面前:“回京之后,办了大事,我还等吃你俩的喜酒,沈婉姑娘琴棋书画样样在行。纳兰公子也被大家称为满清第一才子,固然家世背景重要。但是这样郎才女貌,又有几人忍心拆开。”刚说完这句话,就听风里一人声说:“还没问我过我的剑答应不答应。” 等容若回头,就见秦歌的剑已经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封尘笑着看着秦歌说:“想不到黑衣人一路跟踪我们至此,也不累么?”秦歌将剑刃转了一圈,抵住容若的脖子说道:“顷刻之间我就可以取了这小子的命。”沈婉慌张之中,推开秦歌的胳膊,却被他点中穴位动弹不得。封尘笑着走到秦歌面前:“你这是来棒打鸳鸯的?”秦歌笑笑说道:“跟着纳兰小子,沈婉姑娘是不会获得幸福的。”封尘拇指一推剑鞘,自己那柄龙纹金剑径直飞出,剑柄竟然打中秦歌的肩膀,秦歌手一松,自己手中的剑落到地上,容若趁机逃出,解开沈婉的穴道,将她搂在怀中。封尘严肃地问:“这位黑衣人公子,你可问过沈婉姑娘的意思,你就这样擅作主张。”秦歌低着头默不作声,忽然天空中飞来一群白鸽沿途向南,容若取出自己怀中的哨子吹响,那些鸽子竟然都落在他的脚边。容若从信鸽的脚踝取出信笺,上面清楚地写着吴三桂已经举兵反叛,立刻派兵前去镇压。容若赶紧将秦歌的马牵来,翻身上了马背:“沈婉姑娘,对不起,我此刻必须要立刻回京。” 第一百四十三章 再效朝廷 守护重镇 纳兰容若一路马不停蹄到了京城,就直奔皇上的御书房。刚进御书房,就见玄烨一个人坐在紫檀木椅上安静地闭着眼睛。他甚至头也不抬就猜到了来人正是容若,容若跪下拜见皇上。玄烨只对身边人挥挥手说道:“都退下吧!”容若也不敢抬头,因为自己毕竟是自己的事情,耽搁了回京的日子。玄烨倒是什么都没说,依旧闭着眼睛像是闭目养神的样子。容若进退为难,只得又开口说道:“皇上,平南王尚可喜已经与皇上达成共识,决定回老家辽东颐养天年。”玄烨慢慢直起身子,对还跪在地上的容若说道:“快起来吧,别跪着了。”说完拿起手边的热茶吹了吹热气,喝了两口:“你表妹最近身子不太好,进宫的时候看看她。哦!对了,她现在怀了小阿哥了。”容若惶恐万分:“恭喜皇上。”玄烨指着门外落了一地的绿叶说道:“就算是秋收未到,只要朕想让它落叶,这些植被一株都别想活。”容若小心揣摩圣意,不敢妄言半分,便退至一旁。玄烨似乎想到什么突然转身问容若:“你说朕该不该要了尚之信的命?”容若跪下说道:“皇上定知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那不是逼着尚可喜反么?”玄烨背着手,往门口又走了几步问道:“可恶的吴三桂已经起兵了,恐怕这三人若是联手,朕的二十万铁骑也难以抵抗。”容若皱褶眉头回道:“平西王吴三桂自然树大招风,但那靖南王耿精忠恐怕一时也不敢起兵,臣愿意带精兵一万灭了吴三桂。”玄烨恍然地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容若,一把将他扶起。 玄烨笑着对容若说:“你此番替朕去办平南王尚可喜的事情,朕心甚是欣慰,也算是立了一功。朕决定给你些赏赐,你那大婚还未操办,不如就择日办了!”容若刚站稳,连忙吓得后退两步:“多谢皇上美意,可这国还未一统,男儿何以成家?”玄烨拍着容若的肩膀说:“早就听明珠说你重情重义,今日一番言辞,朕当初也没错看你。这事情就这么办了,朕给你主婚,听明珠说卢氏也来了京城,你且先回去看看吧。等大婚一过,再替我西去绑了吴三桂回来。”容若不敢忤逆,只得顺着皇上的意思:“是,皇上,那臣先告退。” 容若一人走在热闹的街头,看着熙攘的人群,想着往日同沈婉在南方小镇街头的场景,那沈婉的样貌不能说时时刻刻记挂在心头,那也是让容若最是牵挂,可皇上赐婚这事情还未曾对沈婉说过,若让沈婉突然知道恐怕就会惹她不开心。毕竟皇命难违,容若左右为难时,突然听到远处管家喊道:“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快回府吧!老爷和夫人都时时刻刻盼着你回来了。”容若再一回头,看到这管家身后的下人,一个个手中都抱着结婚时所用的器物。容若问道:“你这是?”管家笑呵呵地眯着眼说:“公子,卢大人的千金已经住到府上,老爷命我们出来采办这些,只等公子回来就完婚。”容若生气地将那些刚买回来的东西一下子全都打在地上:“你们都给我回去!”说完自己气哄哄地朝府中走去。 刚回到府内前厅,就见明珠高兴地在挂红色帷幔,容若一把扯了下来:“你们这是干嘛!”明珠喊道:“逆子,你这是干什么!皇上赐婚,乃我明府莫大荣幸。”容若气得理论道:“我未曾想过婚姻大事!”明珠怒呵:“你这逆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你,谁让你生在我纳兰明珠家!”容若一挥手打翻了桌上的茶盏,听到外面吵闹,容若的额娘也从后屋赶来,急忙劝着爷俩。容若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只丢下一句:“孩儿已经心有所属,不会娶卢氏为妻。”纳兰明珠身手就要去打容若,被他额娘一把拦住:“你这是做什么!”容若生气地就朝府内走去。 到了书房内,容若思前想后总觉得有所不妥。如今之计,也只有劝说那卢氏回府。刚坐下准备手书一封,就听庭院凉亭中传来一阵琴乐,那琴声低回婉转,有江南小桥烟雨之色。容若忍不住推开窗户望向琴乐传来之处。只见凉亭处有一女子亭亭玉立,芊芊玉指滑过那古琴琴弦,宛若惊鸿。不知不觉自己竟然听着愣了神,倒是让那女子瞧见,行礼道:“是我琴声惊扰了公子。”容若赶忙起身请她到书房。那女子身姿曼妙,走步如落花,她轻轻拿起放在桌上,墨还未干的宣纸小心念道题:“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容若害羞地将头低下,她怯笑遮面:“公子这首词是解相思之苦。早就听闻公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正当二人笑颜相对时,明珠推门而进:“既然你已经见了雨蝉,日后好好对人家。”容若愣在一旁默不作声,卢氏谢过岳丈大人。 到了晚宴时间,容若一人还躺在自己屋内,见久久未曾到前堂,卢氏往他碗里夹了些菜,命下人拿来饭盒提着去看望他。刚进了容若的屋子,容若赶紧从床上跳起,卢氏走到他身前:“公子,身体不适?”容若揉着额头:“可能是这几日赶回京城有些疲惫。”说着卢氏就要帮他按压。容若赶忙推诿:“小姐不可!”卢氏小声说道:“过不了几日,你我便是夫妻,这都是妾身该做的。”容若推开她的手说道:“我心已有所属,小姐又何需这般?”容若实难一心二人,面色严肃说道:“我与小姐婚事是皇上赐婚,我容若来日就要西去剿灭乱党,如今无心婚姻大事。”卢氏只好放下食盒慢身推门而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婚刚过 踏上征程 虽然容若骑着快马先到的京城,但封尘也马不停蹄带着沈婉和秦歌赶来。.得知皇上要派兵与平西王吴三桂开战,这沈婉的心便一刻不在弦上紧绷。三人刚入京城就被眼前繁华热闹吸引,封尘从马车上跳下来:“二位,我们先找间客栈,明日再去明府找容若兄。”秦歌狠狠地瞪了封尘一眼:“纳兰容若那小子要是敢对沈姑娘不好,我就立刻将她带走,回蜀山。”忽然封尘仿佛看到他们身后跟着几名黑衣人,不知道是刺客还是行走江湖的侠盗。封尘小心对沈姑娘说:“姑娘小心点,前面兴许有危险,你不要下马车了。”秦歌推了封尘一把:“有我在!怕什么!沈姑娘,你想逛逛这热闹的市集,下来便是。”沈婉立刻开心地从马车上走下来。 街市两边叫卖的商贩一浪高过一浪,那边的一个大娘喊道:“西域的胭脂水粉喽,都是新货。”瞬间一群姑娘围了过去,沈婉也被那小摊前五颜六色景泰蓝的饰品盒吸引,拿起一块胭脂小盒问道:“店家这个怎么卖?”那个小贩打量了一下沈婉说道:“姑娘这般容貌用这款胭脂太不相称,您应该用这款。”说着就从里面的小盒子里取出一个更为精美的胭脂盒。秦歌二话没说,拿出五两碎银交到商贩手中:“就拿它了,不用找了。”小商贩开心地吆喝道:“姑娘真是好福气,找了个这么好心的公子。”沈婉转身对秦歌说道:“谢谢秦公子。”商贩脸上立刻露出尴尬的神色。沈婉继续开心地向前走去,来到一家卖布料的商户前,只见鲜红色的绸缎在最显眼的地方摆着,沈婉想起那日容若答应要娶她过门,若有一日她可以穿着这身布料做成的婚服一定很美,秦歌跟在她身后就进了这家布料店,倒是封尘在不远处独自牵着马,有些笑意地看着他二人。秦歌似乎看出沈婉的心思,说话间已经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掌柜的案头:“替我包了那块布料。”谁知这掌柜的却将银子放回秦歌手中:“公子,真不好意思,这块布料之前有位小姐已经定了,且付了十倍的定金。”秦歌一听这话,气得一把将剑架到店家脖子上:“还没有我秦歌要不来的东西,沈姑娘你拿走便是。这布料我买定了!”秦歌刚说完,就见两个女子迈着碎步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姑娘问道:“我家小姐的布料包好了吗?”那店家指着沈婉手中正拿着的布料哆嗦地说道:“这...”未等店家说完,秦歌将剑放下,走到那个一直未开口说话身穿白色流苏裙姑娘身边问道:“原来是姑娘先看上此块布料的?”那女子默不作声,只顾点头。秦歌倒是也是个讲理的人,立刻将自己身上的一锭金拿出,砸在掌柜面前:“这够她十倍的价格了吧!我家娘子喜欢这块布料,今儿我买定了。” 虽然容若骑着快马先到的京城,但封尘也马不停蹄带着沈婉和秦歌赶来。得知皇上要派兵与平西王吴三桂开战,这沈婉的心便一刻不在弦上紧绷。三人刚入京城就被眼前繁华热闹吸引,封尘从马车上跳下来:“二位,我们先找间客栈,明日再去明府找容若兄。”秦歌狠狠地瞪了封尘一眼:“纳兰容若那小子要是敢对沈姑娘不好,我就立刻将她带走,回蜀山。”忽然封尘仿佛看到他们身后跟着几名黑衣人,不知道是刺客还是行走江湖的侠盗。封尘小心对沈姑娘说:“姑娘小心点,前面兴许有危险,你不要下马车了。”秦歌推了封尘一把:“有我在!怕什么!沈姑娘,你想逛逛这热闹的市集,下来便是。”沈婉立刻开心地从马车上走下来。 街市两边叫卖的商贩一浪高过一浪,那边的一个大娘喊道:“西域的胭脂水粉喽,都是新货。”瞬间一群姑娘围了过去,沈婉也被那小摊前五颜六色景泰蓝的饰品盒吸引,拿起一块胭脂小盒问道:“店家这个怎么卖?”那个小贩打量了一下沈婉说道:“姑娘这般容貌用这款胭脂太不相称,您应该用这款。”说着就从里面的小盒子里取出一个更为精美的胭脂盒。秦歌二话没说,拿出五两碎银交到商贩手中:“就拿它了,不用找了。”小商贩开心地吆喝道:“姑娘真是好福气,找了个这么好心的公子。”沈婉转身对秦歌说道:“谢谢秦公子。”商贩脸上立刻露出尴尬的神色。沈婉继续开心地向前走去,来到一家卖布料的商户前,只见鲜红色的绸缎在最显眼的地方摆着,沈婉想起那日容若答应要娶她过门,若有一日她可以穿着这身布料做成的婚服一定很美,秦歌跟在她身后就进了这家布料店,倒是封尘在不远处独自牵着马,有些笑意地看着他二人。秦歌似乎看出沈婉的心思,说话间已经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掌柜的案头:“替我包了那块布料。”谁知这掌柜的却将银子放回秦歌手中:“公子,真不好意思,这块布料之前有位小姐已经定了,且付了十倍的定金。”秦歌一听这话,气得一把将剑架到店家脖子上:“还没有我秦歌要不来的东西,沈姑娘你拿走便是。这布料我买定了!”秦歌刚说完,就见两个女子迈着碎步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衫的姑娘问道:“我家小姐的布料包好了吗?”那店家指着沈婉手中正拿着的布料哆嗦地说道:“这...”未等店家说完,秦歌将剑放下,走到那个一直未开口说话身穿白色流苏裙姑娘身边问道:“原来是姑娘先看上此块布料的?”那女子默不作声,只顾点头。秦歌倒是也是个讲理的人,立刻将自己身上的一锭金拿出,砸在掌柜面前:“这够她十倍的价格了吧!我家娘子喜欢这块布料,今儿我买定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铲除乱党 凯旋而归 边关的急报一个接着一个传回中原,玄烨内心虽然担心战事,可这御敌西去恐怕就要亡魂而归。玄烨本应该御驾亲征,但南边局势还未鲜明,若三藩成合围之势,恐怕就不是一日半日可以解决的了的,眼下容若完婚也算是自己让明珠了却一桩心事。玄烨放下手中奏折对身边的太监吩咐道:“给朕备轿子,去明珠家。”那老太监怯声说道:“皇上,这才四更天,是不是有些早了?”玄烨打了个哈欠,伸展身体:“那就陪朕出去走走吧!”那老太监招呼来身旁的其他的婢女,伺候皇上更衣。突然玄烨转身说道:“给朕将那便服拿来换上就好。”老太监低语:“是!” 换好了衣服,玄烨没有派其他人跟着自己,反倒是独自从后院宫墙翻了出去。看着热闹的早集,身边叫卖不断的商户,玄烨第一次感觉自己做了个为民担当的好皇帝,正在得意之时不知不觉走到了明府门口,天才刚蒙蒙亮,这时就有不少前来送贺礼的达官贵人。玄烨躲在一旁仔细瞧着,其中不乏一些太皇太后身边的老臣,玄烨心里清楚老祖宗这也是在为自己的江山社稷着想,这些老臣虽然多半无用,但在地方的号召力也是无人能及。正想着自己怎么进去,就被封尘发现,封尘从玄烨背后走出,拍了下他肩膀:“走吧!一起进去!”玄烨尴尬地说道:“我可没有喜帖也没有贺礼,这如何进去?”封尘耸了耸肩:“我也一样,什么都没有!”玄烨无奈地笑了一下:“没想到如今世道还有这样蹭白食的人!”玄烨摸了摸自己身上,找出一块自己贴身的玉佩,交到封尘手中:“将此玉佩交给那些侍卫,就所咱俩是纳兰容若公子的朋友就好。”在玄烨交给封尘那玉佩的时候,封尘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雪山,剑阁,藏书阁,那历历在目的场景和眼前这个熟悉的人,让他头痛欲裂,竟然晕倒在地上。不远处的侍卫见有人倒在纳兰府门口,生怕触到霉气,准备将他们驱赶走,谁知正好碰上穿着喜服走出来的容若公子。 容若一眼便识得出这就是封尘公子,赶忙下令请进府中,余光一扫封尘身边这位公子,吓得他两腿直哆嗦,准备跪下之时一把被玄烨扶住:“容若兄,你这是干什么!走,我们里面说话。”容若带着玄烨大摇大摆进了明府,前脚刚迈进门就听到身后纳兰明珠的声音:“老臣恭请皇上。”玄烨一挥衣袖:“朕这是来主婚的,没有这般客套,你们先忙你们的吧!”容若拿起桌上酒罐子举起说道:“臣,敬皇上这坛子酒,不灭叛军,誓不回京。”玄烨握住他的手:“容若,你懂朕的苦心就好。”此时容若心如刀绞,因他即将迎娶的是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玄烨夺过容若手中的酒坛子:“少喝点,朕一会儿陪你接着喝。”门外的鞭炮声响起,热闹的气氛一时间全部燃起。侍从喊道:“新娘子来咯!”容若抬起疲惫的双眼,玄烨被明珠请到正位而坐,明珠与其夫人坐在次座。容若从轿子中请出卢小姐,而后按照那礼俗拜过天地。礼成之后,容若走到桌前继续拿起酒坛就要喝,突然封尘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剑将容若手中酒坛子击碎,拉着容若就往外走:“走!和我去追回沈姑娘。”容若一把推开封尘:“你谁啊!竟然敢管我的家事。”玄烨见此情形不对,赶紧上去拦住封尘小声说道:“一会儿无人之时,我们再说。”满座宾客全部都去了院子里开始准备吃喜宴,明珠悄悄地吩咐身边的管家将自己昨夜准备的酒送到容若手中。容若想都没想,拿起抬头便饮。玄烨先稳住了封尘,小声说道:“现如今吴三桂在云南起兵,若公子愿意何不报效朝廷。”封尘一时兴起,就将自己的计划和战略全盘托出,如实相告。 就在大家畅聊欢饮之时,容若早已被先灌入迷药的酒喝晕,然后被明府的下人抬到了婚房,而封尘和玄烨也喝了不少,自然都飘得连步子都站不稳,哪里有闲工夫去顾及容若,趁着高兴,玄烨非要拽着封尘去自己的御书房,俩人就晃晃悠悠坐着轿子回了宫。容若回到婚房之内,仿佛周围一切全部变了模样,他看到自己穿着婉儿为自己做的新衣,红罗帐内听到她在轻声唤着自己的名字。容若一下将她搂在怀中:“婉儿,此去平反不知何时才归,你若想我,就弹起那古琴就好。”说着就吹灭了蜡烛,相拥而入。 待第二日醒来,容若竟然发现自己与卢氏躺在一处,惊慌之中竟然提鞋就跑。跑到院子里惹得婢女和下人一阵偷笑。容若赶紧回了书房,换好行装,进宫面圣准备带兵向西出发铲除乱党。恰好封尘也与玄烨讨论整晚战时谋略,见容若红光满面而来,笑着说道:“纳兰公子昨晚睡的可好?”容若二话不说只将头低下:“臣是来领旨带兵出征的。”玄烨指着封尘说道:“朕给你找了位好军师。”封尘拜过容若说道:“纳兰公子你武功虽然略有不济,但胆识谋略也让我封尘佩服。”玄烨高兴地拍掌说道:“朕这次只能站在城墙上看你门西去,来日凯旋定把酒言欢。”说完容若就去点兵,封尘跟在一侧。 前往云南的路途还算是顺利,不出半月快马行军便到了。可惜吴三桂早已布兵排阵等着请君入瓮,谁知容早已识破他的骗局,直接兵分三路呈合围之势。封尘本就功夫不差,直接万军之中擒王。吴三桂被俘之时还念念不忘心中报复。待容若见到吴三桂之时,只浅浅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吴三桂自知大势已去,无奈叹息道:“玄烨若有朝一日当不好皇帝,天下百姓也会反了他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容若回京 封尘归隐 容若将全部兵力分成三队,分别驻守三个烽火台上。且善待其它那些降城的将士,云南的百姓无一不感谢容若的到来。 边关的急报一个接着一个传回中原,玄烨内心虽然担心战事,可这御敌西去恐怕就要亡魂而归。玄烨本应该御驾亲征,但南边局势还未鲜明,若三藩成合围之势,恐怕就不是一日半日可以解决的了的,眼下容若完婚也算是自己让明珠了却一桩心事。玄烨放下手中奏折对身边的太监吩咐道:“给朕备轿子,去明珠家。”那老太监怯声说道:“皇上,这才四更天,是不是有些早了?”玄烨打了个哈欠,伸展身体:“那就陪朕出去走走吧!”那老太监招呼来身旁的其他的婢女,伺候皇上更衣。突然玄烨转身说道:“给朕将那便服拿来换上就好。”老太监低语:“是!” 换好了衣服,玄烨没有派其他人跟着自己,反倒是独自从后院宫墙翻了出去。看着热闹的早集,身边叫卖不断的商户,玄烨第一次感觉自己做了个为民担当的好皇帝,正在得意之时不知不觉走到了明府门口,天才刚蒙蒙亮,这时就有不少前来送贺礼的达官贵人。玄烨躲在一旁仔细瞧着,其中不乏一些太皇太后身边的老臣,玄烨心里清楚老祖宗这也是在为自己的江山社稷着想,这些老臣虽然多半无用,但在地方的号召力也是无人能及。正想着自己怎么进去,就被封尘发现,封尘从玄烨背后走出,拍了下他肩膀:“走吧!一起进去!”玄烨尴尬地说道:“我可没有喜帖也没有贺礼,这如何进去?”封尘耸了耸肩:“我也一样,什么都没有!”玄烨无奈地笑了一下:“没想到如今世道还有这样蹭白食的人!”玄烨摸了摸自己身上,找出一块自己贴身的玉佩,交到封尘手中:“将此玉佩交给那些侍卫,就所咱俩是纳兰容若公子的朋友就好。”在玄烨交给封尘那玉佩的时候,封尘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雪山,剑阁,藏书阁,那历历在目的场景和眼前这个熟悉的人,让他头痛欲裂,竟然晕倒在地上。不远处的侍卫见有人倒在纳兰府门口,生怕触到霉气,准备将他们驱赶走,谁知正好碰上穿着喜服走出来的容若公子。 容若一眼便识得出这就是封尘公子,赶忙下令请进府中,余光一扫封尘身边这位公子,吓得他两腿直哆嗦,准备跪下之时一把被玄烨扶住:“容若兄,你这是干什么!走,我们里面说话。”容若带着玄烨大摇大摆进了明府,前脚刚迈进门就听到身后纳兰明珠的声音:“老臣恭请皇上。”玄烨一挥衣袖:“朕这是来主婚的,没有这般客套,你们先忙你们的吧!”容若拿起桌上酒罐子举起说道:“臣,敬皇上这坛子酒,不灭叛军,誓不回京。”玄烨握住他的手:“容若,你懂朕的苦心就好。”此时容若心如刀绞,因他即将迎娶的是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玄烨夺过容若手中的酒坛子:“少喝点,朕一会儿陪你接着喝。”门外的鞭炮声响起,热闹的气氛一时间全部燃起。侍从喊道:“新娘子来咯!”容若抬起疲惫的双眼,玄烨被明珠请到正位而坐,明珠与其夫人坐在次座。容若从轿子中请出卢小姐,而后按照那礼俗拜过天地。礼成之后,容若走到桌前继续拿起酒坛就要喝,突然封尘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剑将容若手中酒坛子击碎,拉着容若就往外走:“走!和我去追回沈姑娘。”容若一把推开封尘:“你谁啊!竟然敢管我的家事。”玄烨见此情形不对,赶紧上去拦住封尘小声说道:“一会儿无人之时,我们再说。”满座宾客全部都去了院子里开始准备吃喜宴,明珠悄悄地吩咐身边的管家将自己昨夜准备的酒送到容若手中。容若想都没想,拿起抬头便饮。玄烨先稳住了封尘,小声说道:“现如今吴三桂在云南起兵,若公子愿意何不报效朝廷。”封尘一时兴起,就将自己的计划和战略全盘托出,如实相告。 就在大家畅聊欢饮之时,容若早已被先灌入迷药的酒喝晕,然后被明府的下人抬到了婚房,而封尘和玄烨也喝了不少,自然都飘得连步子都站不稳,哪里有闲工夫去顾及容若,趁着高兴,玄烨非要拽着封尘去自己的御书房,俩人就晃晃悠悠坐着轿子回了宫。容若回到婚房之内,仿佛周围一切全部变了模样,他看到自己穿着婉儿为自己做的新衣,红罗帐内听到她在轻声唤着自己的名字。容若一下将她搂在怀中:“婉儿,此去平反不知何时才归,你若想我,就弹起那古琴就好。”说着就吹灭了蜡烛,相拥而入。 待第二日醒来,容若竟然发现自己与卢氏躺在一处,惊慌之中竟然提鞋就跑。跑到院子里惹得婢女和下人一阵偷笑。容若赶紧回了书房,换好行装,进宫面圣准备带兵向西出发铲除乱党。恰好封尘也与玄烨讨论整晚战时谋略,见容若红光满面而来,笑着说道:“纳兰公子昨晚睡的可好?”容若二话不说只将头低下:“臣是来领旨带兵出征的。”玄烨指着封尘说道:“朕给你找了位好军师。”封尘拜过容若说道:“纳兰公子你武功虽然略有不济,但胆识谋略也让我封尘佩服。”玄烨高兴地拍掌说道:“朕这次只能站在城墙上看你门西去,来日凯旋定把酒言欢。”说完容若就去点兵,封尘跟在一侧。 前往云南的路途还算是顺利,不出半月快马行军便到了。可惜吴三桂早已布兵排阵等着请君入瓮,谁知容早已识破他的骗局,直接兵分三路呈合围之势。封尘本就功夫不差,直接万军之中擒王。吴三桂被俘之时还念念不忘心中报复。待容若见到吴三桂之时,只浅浅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吴三桂自知大势已去,无奈叹息道:“玄烨若有朝一日当不好皇帝,天下百姓也会反了他的。”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